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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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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地既耕且牧,果木山林皆宜,更有将近二十万编管下的户口,日后这个数量还有可能继续增加当中;

  因此,无论是潜在的兵员基数,还是粮食和农副业上的产出,除了基本维持的驻军之外,都可以很轻松的再提供半个军,到七八个正编营头的日常所费。

  当然,装备能够跟得上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至于代管的半岛三州,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添头,虽然也有若干人口,但是短期内只能做有限的变动和调整,也不能算在正常的动员计划和体制内。

  当然了,如今的淮东在官面上的管辖,还是青、沂、潍、淄、密、海六个州,至于北方黄河边上的济、齐、滨三州,南边临淮水的泗、宿两州;东边半岛上的胶、登、莱三州,还有西面主要用来备敌的郓、徐、兖三州;

  除了军事上的兵马使、团练使和都监官外,都是不存在州一级行政建制的。而是以二三十个县一级权代官的名义,归属在六州镇抚使的名下,进行统一管理和分配职能的。

  然后通过内部的协调将其中一些具体上的管辖,再间接的分配给相应的观察使、转运使、布政使,乃至监察里行等相应的衙门。这样就等于是变相的规避了来自国朝内部,在淮东地方人事任免权上,过多介入和干预的机会。

  淮东制置使和六州镇抚使,能够自行任免代行职事,而事后报备的权宜之便,正好就卡在县下这一级。

  另一个方面,则是有两个突发状况,需要我这个层面来处理善后。

  首先是,在各种暗流涌动的幕后推动和促进下,以秦长脚为首的肃反委员会,最后还是在当地搞了一件大新闻出来。

  他们在四月末和五月初之间,发动了一次突然行动,将即将离开淮东的官方巡访团内,所有的跟班和扈从都给扣了下来,顺便查获了一堆赃物和证据。

  然后,只剩下一堆身边清洁溜溜的光杆官员,被淮东水军强制监督着,从板桥老港上船,而带着各种恼羞成怒、不甘和愤恨之类的情绪,被迫出海发往南方江宁而去了。

  这等于是他们前呼后拥的风光嚣张得来,但无论做了多少事情,使了多少手段,最后都只能灰溜溜的只身,被驱逐回去。

  就连带地上上搜刮和敲诈的东西,都没有机会带走,就变成了他们手下人等,某种现成的罪状和证据。

  毕竟,怀东虽然有前沿管领军民的权益之便,但还没有达到可以擅自处断,这些朝廷派遣官员的地步。

  据说他们前脚一走,这些被扣下来形形色色的数百号人员,就进入了明典正刑的公开审判的流程。

  一时间,淮东地方上下,简直是民情鼎沸,大快人心而无不拍手称赞啊。

  就连一贯身为人所诟餐畏惧的肃反委员会,也在一夜之间仿佛被洗白成为,一个不畏权贵与强横,受人尊敬而崇尚的部门和标志了;一时间风头甚至超过以各军将虞侯为首的军中监察部门,以及观察使下的提刑和察访有司。

  作为幕后的推手和布局的一部分,我再怎么不喜欢或是暗中看不顺眼,还是得必须全力保住秦长脚这个站在明面上的挡箭牌,或者说替罪羊了。

  毕竟这也是针对江宁方面,以及国朝内部的某种试探和博弈,起码对于朝中派系错杂的党争和侵轧构陷,表明足够分量的置身事外,而坚决反击过界的态度和手段。

  另一个则是不择不扣的坏消息,肆虐于淮南境内的蝗灾,终于越过了淮水的阻隔,而蔓延到淮北之地来了。

  因此,首当其冲沿淮的宿州和泗州境内,已经是哀声一片了。

  但是好歹这两州在去年和今年,都在忙于道路水利城池修缮的土建工程,真正应急性的农业复耕的规模并不大,因此受灾的面积也是相当有限的。

  但是剩下来,就是如何预防和阻止蝗灾,继续从沿淮地区扩散北上到淮东的腹心地带和主要农业产区,就需要花一番大力气,调动投入相应的人力和资源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小农为主的前农耕时代,对于这种事情是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一个处理对应不当,就是接下去一连串天灾**的开端了。

  而对于淮东治下带有军管色彩而集体化经营的农业生产,同样也需要付出相当的气力和心思去对应。

  而按照淮东的现有体制,在陆务观和辛稼轩都不在任上的情况下,也只有我亲自出面才能调动和指挥的起来,这个层面上的军民一体动员和奔走出力的救灾事宜了。

  这可并不亚于指挥一场全局性的大型战役。

 …

第八百零十二章 启新2

  天色蒙蒙下的沂州,双堆庄,

  早早就起的李富贵,正在木质的水槽前,用冷水泼面初初洗簌过后,

  这才拿出一管舍不得怎么用的牙粉,蘸水抹一点在猪鬃刷子上,青盐和粗茶末的味道充斥于口鼻之间。

  还真是让他相当受用了好一阵子,只可惜这东西十文钱一竹管,还用不了二三十次。因此全家人也只能隔三差五的轮流用着。

  然后饥肠辘辘的他,用灶上的热水烫开新摸出来的鸡蛋,美美的吃起昨夜就用余热温在灶膛里的蒸饼和撕成条又炊熟的腊肉片。

  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要走很多的远路和干不少的活计,因此实在节约不得腹中垫底的吃食。

  随着他推门而出,才发现灰蒙蒙的天色下,大半个庄子里,都已经是晃动摇曳的点点火光,和细碎的人声喧哗。

  他们都是奉命将将本庄收集起来的鸡鸭鹅等禽类,一起装车送到县上去汇合,其他庄子过来的各家人等;

  然后李富贵这般在庄上和乡里,受过基本训练的巡护队老手,还要继续出远门执行役使,将这些四里八乡聚集起来的禽类,给一路送到南方去。

  这一路行程下来,据说也有百八十里,一去好几天的行程了。

  虽然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上头为什么突然下令,将这些分发到各家散养的禽属,除了实在尚且幼小的种苗外,包括打鸣的鸡公或是抱窝下蛋的母鸡,都要紧急临时交公分派处置的命令。

  除了传统的芦花鸡和田鸭之外,还有乌鸡,鹌鹑,鸽子,鸬鹚什么的杂养禽类,也都没有放过,一并上了征调使用的名单。

  难道,那些半大的鸡子,或是雏毛还没褪尽的鸭鹅,也能够充作军用或是满足一时之需吗。但是出于一贯的附从和近乎盲从的信赖,他们大多数人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相关的命令。

  为此,有些人还没有喝斥和教训过自家,那些有些敝帚自珍,实在有些舍不得这些亲手养出来家禽的婆娘和儿女们。

  光是他这一所庄子,就凑出了大小六七千只的规模,然后还要逐一的分类装笼,尽可能的保持完好的送到县上,再连同数日内的基本食料一起转运到外地去。

  而大着肚子看起来丰腴一些的女人,听到动静不顾一切的爬起来后,却只能扶着腰喊着眼泪,看着这一切而久久没有出声。

  只能在临出门了,才一遍遍的交代和嘱咐着,作为家中顶梁柱,一定要同庄的乡人多多的相互照应,顾看好自己的身体和日常的饮食。

  一直说到李富贵有些烦了,绷着脸丢下一句。

  “你这个婆娘忒不晓事……又要扯我后腿么”

  然后又在女人垂悬欲滴的眼泪当中,用再也硬不起来的语气,恨铁不成钢的道

  “多少难关和坎儿不也都过来了……”

  “更何况这次只是随县上的人,去南边输送而已……”

  “比到西面的前沿去上番和防戍……可要太平的很呢……”

  “最多就费点日子而已……连路上的吃食和用度,都不用带了”

  “我不在的日子,你也不要多做事了……”

  “特别是下田和出工活计,庄上自有人担待的……”

  “你只要照看好家里那两小的日常饮食就行……”

  “家里的用度和吃食还算管够的,短期内不用再出去置办了……”

  “你若是不巧要生产,尽可找庄上帮忙……”

  “那些婆姨妇人什么的也都是颇有经验的……”

  “不要自己逞强苦熬,我还指望你生更多的孩儿呢……”

  李富贵说着说着,就不免有些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而逐渐跑题了。

  “只是大女的蒙学,千万不能让她断了……”

  “等闲没大事别叫她回来了……”

  “再过一些日子,也该给她起个大名了……”

  “老是芦花芦花的叫,也太不成体统了……”

  “再过些日子,二小也该去工读了……”

  “不管怎么说,能受些管教学几个字和粗浅算法,”

  “也总比光屁股跟着我们在这田头刨土捡食的好……”……

  而在淮水边上的宿州境内,

  刚刚转任温县主簿翟汝文,也有些不甚满意的看着,一色排开数百口正在熬煮和烘培的大锅。

  成排的淮东制式煤炉之上,正在传出某种蛋白质焦熟和发糊的气味。还有不少人站在边上,用人高的铁锹和大铲子在翻动着。

  “给那些流民吃的就是这些玩意么……”

  一名满脸尘灰的属吏,则在有些眉飞色舞的向他表功道

  “已经在新来的那些番胡里,多次实验过了……”

  “反正他们也不怕腥不怕臭……囫囵就能吞下去果腹的”

  “如果图省事的话,就连做成饼和羹糊、汤食的工序,都可以省掉的……”

  “因此只要做熟了,不但是这些个流人能吃,”

  “捣碾之后就连各色牲口,也可以混拌在饲料里直接喂养的……”

  “连烧煤的火工都不用了……”

  听到这里,翟汝文绷紧的脸色,才算好了一些,却不由生出某种错觉:

  仿若是冥冥之中,见到一个奇装异服笑容可掬的白夷,站在当面手舞足蹈的耳提面醒着什么……

  “去掉头就可以吃……”

  “嘎查鸡肉味……”

  “数倍的蛋白质……”

  而在远处的周边地区,

  当地的百姓几乎都被发动起来,不分男女老幼拿着各色器具,漫山遍野可劲捕捉这些,一茬又一茬漫天飞舞该死的害虫;

  然后,又变成背着一篓蒌一筐筐所获的鱼逦队伍,来到到淮麻供销社在临时设立的收购点当中,井然有序的排队换成小袋的粗杂粮食,或是一些生活日用之物。

  而在高高树立的简单牌价上,用来置换这些捕获蝗虫的名目和种类,也在逐渐的增多当中。

  而在远方被圈起来的,大片被啃食的满目疮痍或是光秃秃的农田里,也已经满是附近收集过来的,各种刑形色色的鸡鸭鹅雁之属,满地乱窜的啄食着这前仆后继送上门来的鲜活食料。

  而一簇簇用土垒和稻草临时赶制的禽舍,也在如雨后春笋一般的不停冒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在不断的增加当中。

  作为这些地方官属,他们也有相应负责的片区和需要完成的竞争指标。

  比如,作为基层吏员们,则要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做成各种加工和烹饪的手段,把这些可舞的虫子给吃掉。

  这据说是来自镇守府里传达的,那位镇帅最高指示的一部分;就是尽量发明和推广,各色以蝗虫制作的吃食。

  因此无论是军中的火厨,或是官办的食堂,还是市井中的酒楼饭店,都多了相应的特色食谱,以及一种特殊肉类的消费指标;

  甚至有不确切的传闻说,镇守府的直属工场已经在研制和开发,可以长期贮存的蝗虫罐头了。当然了,在官方上是不会公开宣称这种食材的真正来源的,而是通通以代肉制品统称之。

  当然了,品尝过其中滋味的人,则很容易就给这种特殊年份,特别口味的代肉罐头,取上一个“灵肉”或是“****”的抽豪

  可想而知,这一个年份,将会是在淮东军民的记忆当中,留下无比深刻和难以磨灭的一年了。

  但是这些粗暴严厉,甚至有些扰民职衔的多重手段之下,其中蕴含的朴素原理和宏大决心与气概;

  却是比起历史上那些只会装神弄鬼的告天拜地,或是写上一篇华丽祭文等形同作秀的手段,来试图治退蝗灾的故事和范例,更加可靠也更有说服力的多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但自从做了淮东的官人,就必须自愿或是不自愿的适应,这位主帅所指定的行事规则和雷厉风行的风格。

  但只要有真才实学的本事,或是肯定努力也肯埋下头去做事,固然是晋身起来三转四转的,几乎没有什么堪磨和资历上阻碍。

  但也因为人手有限而需要各级都能够一兼多能的日常,相应劳心劳力的事务繁多,也让人有些疲于奔命,显得格外的消瘦和易老。

  就如翟汝文虽然身为主簿,但是与另一位典史的搭档,经常做的是县丞、县尉,乃至县令的职分;但同样的这也是他们这些官人,很容易得到简拔的上进机会。

  比如在他转任到这淮上之地的宿州之后,只要能够在这次灭蝗的工作中,体现出自己的忠于职守和勤勉奋进之处;

  自此从杂佐流的县主簿,就地转为县下三官正序的县丞,乃至正任的掌印县令,也基本不是什么问题了。

  而这些外州的县令,乃是直接对镇抚府负责的;既能管民又可协军,几乎比得上一个缩水版的小守臣。

  比起南边那些大多数时候,都养尊处优的呆在自己的署衙里,终日饮宴、赋诗和清谈,光靠手下和亲随来治理和搜刮地方,一边聚敛钱财,一边慢慢堪磨资历和营钻门路的传统官员们,真是完全不可与日而喻了。

 …

第八百零十三章 启新3

  虽然籍着辽城本家的城下之盟,淮东军已经暂时离开了安东大罗氏内乱的漩涡,但是一些余波,还在持续的回荡着。

  比如,正在乌骨水的流域,种师中率领的先头营还在继续进军当中,只是愈发壮大的尾随行伍之中又多了,来自新占据乌骨城的千余名藩兵而已。

  虽然经过长途的跋涉和一连串的战斗,让这些堪称淮东精锐的健儿,满脸疲色而衣甲沾满了尘埃和泥点,但是眼眸中的锐气和斗志,却是没有消磨过多少的。

  这一路上形形色色的妨碍和层出不穷的敌人,还有首鼠两端不怎么可靠的沿途势力;或是各色心怀叵测而内斗不休的诸侯藩家;都没有能够成为阻碍他们的前进步伐和决心的理由。

  而他仅仅用了一个重装加强过的先手营,又在分兵时接受了大队本部,不利于轻装行进的大部分物资和载具;再加上来自建安州的若干本地藩兵,就轻易打出了一路偏师的名头和气势来。

  不但将虚张声势的东进姿态,弄假成真变做了某种既成事实;还在沿途收缴和征集了不少辎重物资,裹挟到了好些读作友军,实为炮灰的胁从武装力量。

  在领兵官凌厉而不失灵活机变的手段和武略下,在枪炮列阵血与火的攻势面前,他们自以为得意的城寨和私属军队,就像是土鸡瓦狗又像是纸糊的阵垒一般,根本不堪抵挡或是催如沙崩。

  现在,这支一往无前的队伍,终于在大江奔流的交汇之处,停了下来。而能够走到这一步,身为主官的种师中,也已然的有些如梦似幻的很有些神奇和取巧了。

  这一次进军所面对的各种状况和遭遇的险恶情态,也几乎将他过往家世和所学,还有军事生涯中的经验和判断等一干潜力,都给强行压榨了出来。

  就像是在强压下百折不挠的某种无形间的蜕变,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的脱胎换骨,只是隐隐觉得与追赶那位大有成就的兄长距离,似乎又更加近了一步了。

  “这就楸泊灼城么,”

  种师中握着白铜外壳已经磨损不少的单筒咫尺镜,看着眼前依山而立,看起来颇为坚固的城寨。

  这里就是直接或是间接管领安东诸侯数百年,大名鼎鼎的罗藩最东端的直属据点,正好位于乌骨水等数条水系下游,交汇处的的蘅冲之地。

  正好方便就近监控和镇压,乃至征发、差遣附近的附庸诸侯;以决定和影响区域内局势的重要支点和遥领的飞地。

  因此最多的时候常年驻有四个营,约三千人马,及其上万名各色的附属人员和眷属。历代城主也是藩主最亲近的子侄辈。

  但是现在,却差不多已经年久失修而呈现出某种荒废的颓势来了,

  而在泊汋城的北面十多里外,就是大名鼎鼎的泊灼口(即丹乐、鸭绿江交汇处)。

  贞观年间,唐太宗生前最后一次对高卢沟里的军事行动,命右卫大将军薛万彻为青丘道行军大总管,率兵3万乘楼船战舰,北渡北海湾再击高句丽,进破泊灼口而虏获上万的战事,就是发生在这里。

  而在高宗灭高句丽而设安东都护府之后,因为数度反复而层出不穷的高丽遗民反乱,也在此重新在不远处的虎山山城旧址,筑城驻军以备地方,这才有了现在的泊汋城。

  罗氏与薛氏世代掌管安东征拓之后,这里也就成为了罗氏所掌握下,众多远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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