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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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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北部,新城州首府,新城之中。

  自封为新城州都督的罗湛荣,也在某种后悔和纠结的情绪中,徘徊辗转着。

  正所谓一招错,就步步错失,进而全盘走错,可以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和境遇。

  当初他最不甘心的,就是原本明明拥有大量人望和资源的自己,居然会在藩主突然病亡的突发意外和后续事变中,几乎全盘输给一个毫无血脉关系,只懂得打战而一贯以粗豪武夫示人的养子。

  要知道,他可是前代藩主的嫡子之一,也是现任藩主一母同胞的弟弟,因此,才先后被两代藩主否赋予第三家老的头衔和重任,担负起坐镇本家的要务,后来又临危受命充当了二路援军的领头人,为后续发生的战事,出了很大的力气和功劳。

  而在攻略辽西的过程中,他也恰如其分的扮演好自己身为第二号人物的角色,从不去争抢属于兄长的风头和威望,任劳任怨的打理各种战地庶务和后方往来的事宜,乃至作为藩主的代言人,与那些联盟中的诸藩,锱铢必较进行利益上的交涉和争夺。

  作为前代藩主已经成年的诸子之中,并不算起眼的那个,他也有心通过扶助兄长,来表现和证明自己;因而如此下来,无论是家中内外,还是外藩诸侯,都拥有了相当不错的名声和风评,也是藩主罗湛基之下,实至名归的第二人。

  谁又会看得上或者说想得到,区区一个毫无血脉关系的养子,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妨碍和坎坷呢。他甚至有些看不上,罗允孝在军中的那些小动作。

  结果在这么一点疏忽大意,或者说他的过度自信之下,几乎折损和失去了绝大多数的亲随和支持者。罗允孝仅凭手中一个营就悍然抢先发动,清洗和控制了已故罗湛基身边的守卫力量,然后以紧急磋商为名,设下局来请君入瓮。

  若不是对方的仓促布置还有不少疏漏和破绽,而在人心惶惶的大军之中,是在还有不少暗中同情他这个家老,或是有所渊源故旧的人,在暗中放水,让他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把戏,才得以逃出生天。

  而不是向想那些支持自己的部众和将领一般,被那个心狠手辣的便宜侄子,给一股脑儿的扣留下来,然后,运气好的话就此暗无天日的终其一生,或者在某一天随随便便的迎来自己的死期

  一路逃到到新城,又通过内应叫开城门,在故旧的帮助下挟制主了骆秉声,这才夺去了这只偏师的军权,有初步立足之地和底气。

  罗肃先公然反乱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保持了沉默,现在看来这也是一步败笔。

  他本想在新城暂且做壁上观,看着某种笑话和事态的发生,这样无论罗允孝的大军,还是罗肃先的乱党,那一边取得胜利,他都有机会成为改变力量对比的那个重要筹码。

  乃至,以拨乱反正的面貌,带兵出现在辽城之下,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没有想到,罗允孝居然这么快就赢了,还赢的如此的干净利落,这样的话他就不免有些压力山大起来。

  但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铤而走险,半道击之的心思和诱惑。

  因为,他更想看到,这个在本家毫无渊源和人脉,几乎是两眼一抹黑的罗允孝,在掌握了名义上的最高权力和地位之后,又会如何在难以服众下的肆意妄为,而在各种天怒人怨的群情沸沸当中作法自毙。

  最不济他也可以以调和者的身份带兵介入,在本家那些海道遭到清算和报复的人们,里应外合的配合和呼应下,名正言顺的与之分庭抗礼。

  但是他再次失望了,或者他高估了本家那些人敢于跳出来,公开抵制和制造麻烦的勇气和决心;他们似乎已经被叛党的屠刀,给打断了脊梁骨,又被罗允孝裹挟大军而来的赫赫声势,给吓破了胆魄;

  甚至私底下连阳奉阴违的手段,都没有多少见效或是付诸行动的,反倒是各种人头被砍了一排又一排,而屈服在了对方的淫威之下。

  而且,他还有内线消息说,随着逐步本家稳定下来,

  据说罗允孝已经有余力抽出手来,开始大张旗鼓的清算,除了本家之外;牵连进叛乱,以东宁、定襄、梁河两军一镇为代表的地方势力,并且派兵扫荡他们相关人等的封地和产业,而在叛乱中势力收到重创的这些地方,甚至没有能够抗拒和逃避的存在了。

  短短十多天内,梁河镇的六个军府,东宁军的五处屯堡和驻泊营地,定襄军的驻地襄城,都已经宣告重新纳入辽城方面的掌控之中。

  而作为本家最重要外援的淮东军,停留在建安州的那只人马也动了起来,在本家信使的引导和带路下,向乌骨水流域进发了。这明显是威压和震慑东南之地的那些附庸诸侯,为本家解决某种后顾之忧。

  虽然不知道为此,本家方面又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毫无疑问的是,舆论和形势的力量对比,就再度出现了重大的变化。

  这就不免也波及到了他的麾下,悲观失望的情绪和对前景的迷茫,普遍出现这些原本从本阵中分出来的将士当中;

  虽然他的亲信努力的弹压和约束,但是各种与他不利的传闻和谣言,还是不可抑制的在私下流传起来。

  甚至有一种急速流传的说法,若不是被出于一己之私的他,强行裹挟了这支军马,而做出分裂自立的举动,只怕大伙儿都是光复本家的有功将士,而在辽城里坐享各种犒劳和奖赏了。

  而不是在这里啃干巴巴的战地口粮配额,吃他娘无谓且莫名其妙的苦了。

  他当然知道这决计是对方的策略和手段,但居然一时之间在名分大义和日常资源上,也没有很好的对策和举措。

  时间拖得越长,甚至就连他自己和手下亲信们,也越发没有什么底气了。因此,不止有人多次建议过,是否寻找一个合适的渠道,与占据优势的本家方面进行接触和沟通。

  尝试以比较体面的形式,结束这种尴尬而忧心无望的境况和局面。哪怕就此放低身段,舍弃掉一些实质的东西,也未尝不可以的;比如请辞家老的身份,放弃都督的头衔,

  因为显然时间和大势在对方那边,因此对方对他的私下努力,也不就甚着急,甚至不遗余力的往下压制了。

  特别是两代藩主一起发丧的消息,随着信使的快马传送八方之后,罗湛容所在的新城,就不可避免的陷入越发窘迫的孤立当中了。

  虽然他还有坚城和足够坚守下去的粮草,但守军却已经没有了,更多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和斗志了;更别说也没有后续来源的钱粮补充,他具有的这座重镇,也不过时一座死城而已。

  因此,他能够接受的心理预期,也再次被一步步调低了下来,

  一个声音骤然打算了他的思绪。

  “都督……事情不好了”

  他很有些没带好气的瞪了眼来人

  “又出现了逃亡了么。”

  事实上,这段时间下来,他都已经见怪不怪的麻木的。

  “是阳复城主,带着部众出奔了。”

  这个阳复城主,可是他为数不多,愿意在台面上公开站出来,支持他的北境实力派之一。也是他名义上的舅家表弟,兼亲上加亲的内弟。

  现在却也弃他而去,虽然说得好听,是家中急事要赶回去。只怕是已经决心彻底改弦更张,而变着法子要向辽城那边输诚献好。

  但至少他还没有试图在这座新城里做些什么,这是罗湛容暂且聊以自慰的地方。

  随着这位最具代表性的人物的离去,在那些曾在暗中信誓旦旦的支持自己,有意与罗允孝主导下本家势力之间,各种别苗头的地方实力派中,只怕会是藩倒骨牌式的连锁反应了。

  他不由重重吐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倦怠的挥挥手道。

  “随他去吧……”

  心理却是暗自叹息道,在这座重镇及其兵马,还未彻底脱出自己掌控之前,必须做出抉择了。

  最后的底限是和心理预期是,他可以放弃这一切,但必须保持身为罗氏家族成员的最基本的待遇,让他可以带着部众和亲信,以为本家戍边的形式,变相流放到北边或是西北面去,做个城主或是军府。

  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拼死一博,或者带队出奔流亡北地,豁出去脸面和身家性命不要,也要让辽城方面,付出难以接受的惨重代价。

  这也是他最后的凭据和底气了。但正所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再次送走了交涉的信使之后,罗湛容却再次迎来的一个意外的访客。

  却让他不禁怒极反笑起来。

  “你竟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

第七百八十七章 萌动17

  一路行程下来,我已经进入了辽河平原而备度过第一条河流了。

  虽然总体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我倒也没有闲着,而是有空就研读一下关于罗氏家族内部的情报汇总。

  作为炙手可热的外盟和助力,无论是罗允孝的手下,还是辽城本家之中,给我通风报信或者暗通曲款的人,实在也有不少的。

  比如罗藩的权力架构,还残留着某种古典的军事民主色彩

  所谓家臣中最重要的职位,无疑是内宰以降的三管六典,比如公令、上尹、管领;司马、司戎、司御、司阁、司栗、计隶等,虽然名字大有复古之风,但大致职责比同国中的州郡官,基本都是上三卿的身份;

  再加上传奏、协调内外,代官之首的司丞和副手国造;负责分藩各支和宗族的大断事;以及由家主任命的,五到七位兼职或不兼职的家老,构成诸侯大藩位于居城中枢的权利顶层和核心圈子。

  大小事务和重要的职位,一般都在这个层面组成的内藩会议上,决定下来。

  如果实在争执过大而不能决定的话,那藩主还可以决定召开,更多世臣、分藩以及城主以上代官,参加的扩大会议。

  因此,如果藩主足够强势的话,那就是说一不二的一言堂,但若是藩主年少难孚众望的话,那就很容易被年长的臣属给架空起来。

  而在地方,

  卿上三等,大夫五中,下士有三;构成了藩家最基本的品秩和阶级,也是当任代官,或是出为世臣、分藩,最基本的出身和资格。

  就像是世臣之中最底层的邑夫,或是代官之末的乡社长和市(镇)首,乃至大地头和庄长,也就是后世中下水准的地主富绅什么的;

  他们也被称为藩士,拥有最基本的品阶,拥有普通国人之上些许特权;

  因为藩家一旦有所征召,本人就至少要带着两到三名,武装齐全的正锻同样数量的辅卒,响应参入就近的军伍,以供宗主本家差遣。

  这种制楸之下,在前朝在安东立土开藩的初期,对于鼓励臣下和国人勇于开拓,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安东北部的许多中小诸侯和藩家,就是从当初的私家开拓屯围,给逐渐发展起来。

  但是沿袭到现今,就不免有些动员效率低下、资源浪费和内耗严重,地方尾大不掉,等积重难还的弊端;乃至成为这些延边诸侯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却又争斗不休的重要历史遗留问题了。

  因此,前任藩主罗湛基,这才有了借助战胜宿敌的大势和威望,外援引淮东镇为助力和触因,内以重订各家之盟为契机,一鼓作气推动罗氏本家各方面革新汰旧,将逐项权柄和资源,从地方慢慢收归上来的盘算和计划。

  只可惜,来自本家之中的反弹和抵制,也是相当的激烈,甚至在他身边直接酿成了激变。

  而在临时扎营处的小沙河河畔,一条水流平缓的浅浅支系里,已经尽是水花欢腾的身影了。

  跳进冰凉清澈的河水里,洗去一身的汗流浃背的燥热与尘垢,无疑是行军过程中,难得的享受。

  他们已经是第四批轮换过来练兵的人马了,按照主战营团的老兵和新卒三比一,防戍营团的老兵和新卒五比一的配比,以团、队为单位从海路坐船轮换过来的。

  只可惜,他们这批补充兵来了之后,别说是练手的战事,就连像样点的敌手,都没有撞见过。

  倒是各种流窜于道路的,形形色色的难民和诸侯家打散溃兵,临时转职的流匪什么的,收拾了不少。

  待到他们一一洗刷干净风尘与积垢,火头营里准备好的战地吃食,也装载柳条大筐里挑着分送过来。

  却不是常见的大饼或是蒸馒头,而是在火上烤过的粘糕和豆包,还有带咸味的粿条,都是就地取材的当地风味吃食;

  许多人就这么赤着膀子席地而坐,热乎乎的吃在肚子里,顿时觉得长途行军而被装具勒束的,已经楸惫麻痹的身子顿然泛活起来。

  然后,还有更多的东西被分发了下来,

  辽西松山堡的粮台,刚刚从海路得到一批****的吃食物件,又转运了过来。

  因此按照人头,每个士兵都分到了一小包的干脯蜜饯,有的是江南特色的桃干,杏实,李子、乌梅和金橘片;有的是岭外出产的橄榄条和干凤梨、芒片、木莓、盐葡萄,乃至北地风味的柿饼、蜜枣、山楂、沙果、海棠脯,

  甚至还有的蜜果、糖藕、瓜糖等异端产品。主要都是高甜或是重盐,既有热量也能提神的产物。

  士官们和军官们则是清一色糖水浸渍的果子罐头

  而在万里之遥的印度洋外海,别号肥孔的小孔特里诺亚,也随着一只船队踏上了东归的路程。

  今次之后,他可是与过往的一切,就此划清界限,也彻底放弃了过往熟悉的一切。

  若不是那些人实在太过咄咄逼人,根本不给他丝毫转机和出路,他又何苦放下在大夏的现成基业,彻底的拐骗裹卷了天竺分社,在南海的绝大多数资源和财富。

  孤注一掷的组成这支庞大的船团东奔而去呢。

  毕竟,他所效力的派系已经失势了,那位一贯庇佑和照应他的宇文家长辈,也在来自伊都新任总长的侵轧下自身难保。

  在这个时候,自己却傻乎乎的带着偌大的功劳和业绩回去,想要报效一个好价钱,为自己谋赛多的便利和好处。

  却没想到因此卷入了激烈的权力斗争与侵轧的漩涡当中,那些占了上风的政敌和对手,自然不会轻易坐视,他带来这么一大笔功劳和业绩,成为已经被打压下去的老牌势力,死灰复燃甚至咸鱼翻身的转机和楔子。

  是以,一头雾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肥孔,就成了众矢之的眼中钉和打击对象;但是更让他失望和寒心的是,那些和自己一个派系的昔日上司和同僚,将他带电的好处和资源作为自保和妥协的筹码,而纷纷出卖给了对方。

  只是为了换取一个比较体面的退瞅是下台的结局。而不是耻辱的被人流放到东天竺的山区去充作苦役,或是下到大狱里等待不可测的命运

  于是,就连他自己改名换姓的事情,都被深挖了出来,而变成居心叵测的凭据之一,而能够证明和帮助他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甚至反戈一击。

  是以,那些人乘机坐实了罪状,将他身为圣脉后裔的最后一点凭仗和家名,都给剥夺掉了。

  然后,试图用一个个精心包装的谎言和让人心存侥幸的假象,慢慢的将他手中单独掌握的渠道和资源,给慢慢的压榨出来。

  然而,他这些年在海外经营了好些属于自己的势力,在当地也有不少千丝万缕的渊源和受益者,多少透露了些风声出来。

  因此,这成为了以清帐为名,已经被软禁起来的他,在正式抓捕下狱之前,一不做二不休伪造多份重要文书,抢先一步带着亲信和重要的账册,利用伪造的身份穿关越卡,一路南下出逃的最后生机。

  然后,他冒充了分社的特权的代表,而带走了港口中的大部分船只和货物,还有沿途大量被他坑蒙拐骗上船,形形色色的工匠和技师;学徒与奴婢。

  既然要破门出逃,那就极尽所能对剩下的唯一选择,最大限度的投其所好了。至少,他知道对方格外喜欢和欢迎什么。

  望着渐渐消失的青灰色海岸线,他甚至会有一种预感,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或者说剩下的时光和岁月里,他将无缘再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了。

  船上还有少许麻烦和杂音,主要是一些意外被卷进这次出奔事件中来的随船人员。

  比如从远海和域外远道而来的,某些不同肤色的番商和旅客,他们就相当于意外的添头和不确定因素;为了保密和安全起见,就只能暂且对不住,等到了地方再说了。

 …

第七百八十八章 萌动18

  野草青青,人烟凋寂,百里不闻鸡犬之楸,这就是辽河平原上最直观的现状。

  除了那些较大的城寨大邑里,还有些许人气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成了蔓草疯长和野生动物纵情往来的乐园。

  由此也可以感受到接连不断的战事,给这些首当其冲的地方,所带来的可怕影响和恶劣后果,所谓的“兴亡皆为其苦”的基本道理。

  而事实上这些仍旧未被放弃的据点的近郊,大片的农田和菜畦,也因为缺乏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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