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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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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分与上三部的余孽一起,北上奔亡消失在冻土莽林的边缘地带,自此再也未有所闻消息。

  还有一些则在逃亡途中,散落在白山黑水之间。与当地蒙昧不化的土族混杂通婚之后,重新变得野蛮退化成大大小小的氏族,以渔猎为生兼带掳掠周边的,林中百姓和山民,被称为黑种契丹。

  也是安东道建立之后,各地分藩的诸侯们按照臣属的义务,需要定期剿杀减锻征拓的对象。

  当然了自从大唐中枢权威崩坏而天下大乱之后,安东诸侯对于这种例行的义务,也就没有那么卖力,甚至有人暗自开始用山区奇缺的日用物资,来雇佣一些黑种契丹的氏族来卖命,或是鼓动其相互厮杀。

  他们居然会成规模的出现在这里,显然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了。

  然后好不容易重新从后方找来能够熟练沟通的通译,才知道关于这些黑种契丹的更多内幕。他们居然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与当地的分藩诸侯,勾连甚密而驱使于战阵之间。

  这一次,作为长期受雇于北地诸侯联盟的附庸势力;以划给肥美土地安置为由,被劝诱着由十几部共同凑出,一大批可以战斗的青壮,一起借道邻近的遂州等地,作为先驱大举迁徙过来。

  而这耀州境内的大杏谷丘陵,就是他们的应许之地。

  听到这个结果,我不由皱起眉头。

  真是他喵见了鬼了,北地联盟那些家伙不敢正面硬干罗藩为首的老牌势力,却是不声不响的跑到这种边角之地,来玩撬墙脚抢夺瓜分薛氏故地的把戏了。

  接下来的进军当中,来自山地间层出不穷的骚扰和墟模的袭击,依旧没有断绝,虽然大都被游刃有余的挡回去或是就地解决了;但也在无形间,也多少加剧了将士们的疲累和紧张程度。而不得不缩短了各营之间轮替的间歇和批次。

  好在,大多数山峡之间的纵深,也只能勉强容纳一个营规模的战线展开;因此,只要摆好阵势轮番火力交替着,正面推过去好了。

  多数情况下,就算是有大大小小的阿猫阿狗跳出来,玩劫道打伏什么的,在严阵有序的军阵面前,最后也只能变成无脑猪突的一波流。

  就连近身战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整齐而严密的阵列排射,给迅速打垮或是击溃斗志,彻底放了鸭子做鸟兽散了。

  然而,过来了屏州与耀州的交界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出乎我的意料了。那些位于屏州境内那些城邑和大型聚落,几乎是一鼓而下。

  只要我的先手营团,列队逼进过去示威性的放一排枪,对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门出降了。

  简单的就像是喝水吃饭一般,倒让我军之前警惕和严阵以待,可能有一连串紧张激烈的攻守鏖战的打算,就此扑了个空。

  而对方如此作为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之前各家的出奔事件,这些城邑内的防务也就是极度空虚,被留下来的新封诸侯留守残余,又担心地方上薛氏旧日臣民的反扑和清算,是以迫不及待的纷纷对准了我们这支,尚且算是同盟关系的友军,各种投降献城的。

  当然对此我也自由分寸和处断,愿意继续追随本军当地作战的,给予适当的额犒赏和安抚,简单的整编和重新武装起来,权作临时维持的辅助部队;

  不愿意久留地方的,也给他们提供安全归还本家领地的路径和便利。

 就这么一路接受和编成,一路稳稳推进着,终于抵达了屏州首府——屏城。也是顾名思义,面对山外草原的边镇和第一道屏障

  同一个时间,

  山南东道,邓州境内,荆紫关上下。

  随着墙头绽放的火光和不断跌落坠下的身影,以及墙下越堆越高的土坡和蚁附而上的甲兵。

  苦苦支撑的守军和助战的土团乡兵们,浸泡在鲜血披沥中的毅力和坚忍,就像六月的暴雨浇淋冲刷过的泥尘一般,在飞快消散无形中,化作了无数扭身而走的溃亡身影。

  继突破了商州武关以东的富水关,铁锁关、白阳关之后,这处伏牛山下都亟道最后的一道屏障,山南东道与河东道、河南道交汇的要冲,也宣告落入了南朝中路荆襄大军的手中。

  在一众打着旗幡仪仗的亲兵护卫下,身为敌前都统制的王端臣,跨过残破不堪的栅栏和壕沟,又穿过多得无法落脚的尸横遍地当中,被临时清理出来的一条过道。

  “终于又打回来了。”

  他微微有些感触的看着前面宏伟的关城,再度被插上大梁军旗的情景。

  而这去而复还的数千里征程当中,却又不知道流尽了多少大梁健儿的鲜血,又有多少人还会继续前赴后继的埋骨异乡。

  而这一次无论是大本营方面,还是前沿帅司总算是都谨慎了许多,自上而下都一遍遍的强调和严格勒令,禁止各种轻取冒进的行为和举动,而是督促着各军轮番步步为营,数路并行推进的战略;

  直到各自逐步清理和驱逐干净了,地方上那些大股流窜割据的番胡,或是自立的豪强土团、邬堡城寨之后,才得以集中数路兵马的力量,全力以赴的攻城掠地,叩关夺要。

  因此,虽然进度有些缓慢和不尽如人意,但在对于夺取地方的控制力上,也是相比过往不可与日而喻的。

  或者说就像是一架严密合的庞大机器,将沿途所有的田土户口财货都吞噬进去,再七磕八碰的变成滚滚向前的动力和惯性。

  因此,在不断增加又被不断消耗掉的各种驱役队伍当中,其实不乏各种蓬头垢面,满身腥膻味的胡马子和北塞人等。

  只是,在整体战略上谨慎有余了,也就不免失之暮气和保守,或者说是少了当初那种高歌猛进的势头和锐气。

  而且随着大量海外客军,成建制的补充和加入二度北上的战斗当中,伴随而来是军纪败坏的迹象,私下纵兵掠地以为犒赏的风气,在北上各军当中,各种泛滥弥散开来,而有些屡禁不止了。

  也只有那些拱卫诸军和江宁御营军出身的中军系统,在这方面会稍稍好看一些。

  当然了,在这一连串战斗中,也有为数不多的亮点和新意,主要就是关于火器的运用。

  迥异和区别于以往被视为国朝重器的神机军,那些臃肿而繁杂的作战手段和器械,这一次却是体现在水师集体移交过来,又被集中使用的火炮;和来自御营诸军由铳手构成的密集方阵上。

  前者虽然颇为笨重迟缓于道途不便,但是在攻城拔寨上和压制投射上,却是比起床弩石炮更加精准有力,几乎摧枯拉朽无往不利;

  而铳手丛列比弓箭大阵更加利于守营和御敌,可以在别部的配合下充做战地的支撑点,一边推进一边立营,步步为垒作战方式,也让人很有些耳目一新。

  而这相关的一切,他也有所耳闻,显然都是淮东那只新军异于传统的出色战绩,所带来的连锁变化和影响之一。

  只是,让人略有些遗憾的是,这只北伐之中好不容易善存下来的劲旅,却被国朝中的大人物们,以实力有限扼守重地不宜轻举妄动为由,暂时摒弃在了二次北伐之外。

  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重新走到了这一步,在战略纵深和余地都变的宽泛了许多。

  从这里的关城防线出发,向东南可以绕过伏牛山脉,而威胁身为北朝中枢所在的都亟道,或是直接进入河南道平坦的中原腹心各州;

  向北则可以沿着山地边沿杀入河东道的陕郡,隔断和阻绝作为北朝大后方的河东道支援,乃至将其夺闰是打烂。

  甚至还可以改向出武关,而取蓝田峪的关隘直逼长安旧址,而牵制和威胁那些首鼠两端的西军,不至于轻易离开目前的地盘,而继续为苟延残喘的北朝提供助力和呼应。

 …

第七百七十七章 萌动7

  在屏州(今辽宁埠新市西北)

  首府屏城以北,广宁镇高台山下,名为大清沟的地势开阔谷地内,已是一番喧闹的战场。

  打着十几种旗色的数股不同阵营的人马,像是苍茫大地上打翻流淌的颜料一般,以犬牙交错之势搅合在一起,又卷起弥天的烟尘来。

  剽悍暴烈的战马,成群结队的纵横穿驰期间,将人群撕开一个个逃散的裂口;或是被强行拦住势头,在爆裂的冲撞和坠马声中,像是涓流进干渴泥土的泉水般,彻底消失在步队刀兵横错的结阵当中。

  来山外草原朱邪藩下辖,黑头室韦七支牦矛之一鄂那部,藩奴出身的百目阿鲁忽,也在弥卷的尘烟当中浴血混战着,穿了四代人的破旧皮甲上,已经满是凝结的血垢和豁口。

  脸面口鼻之间也彻底失去了知觉,只剩下身体求生的本能,还在支使着剩下的僵直动作。就算是身边纷纷倒下的同伴,也不能让他更多无动于衷一些。

  现如今,身为占据阿温河上游,最是肥美数处河口的塞外诸侯,朱邪藩最有力的七只牦矛,有四只已经折断在之前,北朝对于草原祸水东引式的征拓当中。

  连带藩家本身,都明显不敌来自安东道的滚滚大军,而不得不抛弃多年阿温河上游流域,经营的堡塞、厩栏、围场、屯田、牧地等一干家业和数以千万计的畜产仓皇远遁,而同时放弃了,对于这些下辖藩部的掌控。

  因此,以鄂那部为首侥幸避过塞外大军征伐和掳掠方向,而暂时处于放任自流自生自灭的三家藩部;经过了上个冬天严重准备不足,而损失了小半数人口和大半畜群之后,在生存危机面前,重新达成某种暂时的联盟,而以图另寻前程和活路。

  然后,好容易伺机瞅得南边防备的空虚,一股坐骑的杀入崇山背后的辽西之地,却又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一连串混乱之极的战斗中。

  作为三只矛头之一的鄂那部,他们先是迎头撞上了,当地掀起反乱的薛氏残党围攻下,?在城邑里负隅顽抗的外来诸侯留守人马;以出其不意的生力军之势,轻而易举将其一一击溃和驱散,而占据了三部联盟的第一个落脚点——广宁镇。

  然后却又在继续乘胜追击的屏城之外,遭遇到了受到外来诸侯所劝诱和驱使的外援,来自南面山地的数部林中百姓;经过一番厮杀争斗将其战败逼退,而准备合力打下守备空虚的屏城,作为新的根本之地。

  然而眼看就要的手,却又遭到了来自东面黑种契丹的袭击,而在夺取城门之后不得不功亏一篑的退回来应战,好容易将这几方都杀败和逼退,

  然后,却又在追击当中,遭到新出现军势的包抄和侧击,除了监视屏城附近的鄂那部之外,其他两部仅有的生力军,几乎当场溃败不可收拾,最后只有小半数人得以逃归回来,而据胡在鄂那部周围,且做苟延残喘。

  然后他们才知道,这些却是从邻接遂州(今辽宁彰武县),紧随前驱的黑契丹人而来,全力杀入辽西之地的安东北地诸侯联合。

  光靠一个尚有余力的鄂那部显然是独力难支,因此只能从屏城一路败退到,这最后的据点——广宁镇,才得以站稳脚跟重整行伍。

  然而更糟糕的局面是,那些原本被他们击退或是战败过的对手,无论是之前的薛氏残党,还是交手过的外来诸侯的势力。无论那些退去的林中百姓,或是黑种契丹,

  都毫无差别得被北地联合的武装,给强行挤压和驱逐着纷纷奔逃了过来的,与他们这些山外藩部,在这里重新乱战成一团。

  刚开始还有些泾渭分明和临时连横合纵,一致对外渡过难关的意味,但是持续打了两天一夜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指挥和控制,也无所谓次序和阵列了。

  只剩下与熟悉的人抱团在一起,消灭一切所遇到的敌人,或是敢于拦阻自己的妨碍。诸如此类的本能意念和追求了。

  突然面前的阻挡和压力骤然一松,就见阿鲁忽猛然扑了个空,而脚下虚浮着踩空,翻倒下去滚了十几滚,却是落进了一小片满是尸体和粘稠血水的凹地当中。

  他昏头昏脑眼冒金星得躺在僵直发硬的尸体上,前后不接的喘了好一会的气,才慢慢缓过劲来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杀到了混战战场的边缘,暂时远离了死亡的威胁。

  但是显然一只追随在他身边的,那十几个部属和藩奴,却没有人能够冲出这个死局来,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几个亲族子弟。

  而在他放低身体的视线之外,战斗还在继续着,时不时还有成群游曳的骑兵,从不远处越过他所在凹地,迎面将那些冲出战阵的猩逃兵或是其他什么的存在,给踹踏戳杀着驱赶回去。

  更远处的矮丘之上,则插满了北地联合的数家旗帜,那是他们还没有投入战斗的生力军,就像是游曳在斗兽场之外的狼群一般,等待这最合适的时机,发起致命的最后一击。

  阿鲁忽已经有所决断,将更多的血水涂抹在已经的脸上和身上,然后手脚抵地的向着反方向慢慢的爬出去。既然有机会从死战之中脱身出来,他自然起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念头。

  至于部族的荣耀与传统精神什么的,对他这个从藩奴仓促提携起来的头目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和价值,他已经用自己的表现和出力,

  那些敌人的注意力,应该不会格外放在他这个缓缓蠕动的死尸身上把。

  这时候战场之外却开始起风了。

  贴地而来的气流带着浮卷的尘埃径,劈头盖脑的直接迷了他眼,滞涩了他的口鼻满是土腥味,也直吹得阿鲁忽松散的衣袍,发出猎猎的细碎声音,

  却是来自东南方的山谷之中,他记得是当初从耀州逃回来的方向。

  随着地面微微的颤动和烟尘中隐约闪烁的金属光芒,迎面卷来一股令人彻头彻脑,感觉到肃杀寒颤的声浪和气势来。

  居然又有新得军队出现在这里,阿鲁忽不由得心中一凉。

  只可惜战场外的警哨,虽然多多少少已然传出,但是已经杀红眼的交错战阵之间,却又哪里能够说停手就停手的。

  于是,矮丘上的那些北地生力军,也在锣鼓声中终于大股大股的动了起来,而在汇聚起来的骑兵为前导和策应下,匆忙而仓促的挺举着刀枪,面对着来敌方向排成迎击的队列。

  这时候,阿鲁忽也听到了对面的鼓点声,还有无数马蹄奔踏的轰鸣。

  而前去阻挡和迎击的数百北地骑兵,就像是迎面被重锤敲开砸扁了一般,霎那间就见如寒风吹过枝桠众多的落叶一般,人仰马翻的大片坠马而下,而不复原本的冲势和整形了。

  紧接着一只连人带马甲光闪闪的骑兵,就从他们被冲的七零八落队列中,恶狠狠的杀了出来,又扑向了后方步军的列阵。

 …

第七百七十八章 萌动8

  新任的骑兵官刘厚,也热血沸腾的策马奔?在马队的锋线当中。迎面反冲过来的敌骑,就像是撕裂的布帛,或是切开的糕饼一般的,

  错身的霎那之间,他手中带有指示性质的旗枪,就迎头刺在一名避让不及的敌军擎旗骑手身前,

  在令人牙酸的冲撞碎裂声里,那旗手像是块破布一般的被穿刺坠马;其手里摧折数段的战旗,也似被烈风刮起升腾着,自刘厚的眼前飘过,飞扬在半空当中;透射着阳光,转眼间就被甩到了战阵的那头,践踏在烟尘之中消失了踪迹。

  在他的带头之下,更多的敌人在枪矛面前被纷纷贯穿挑飞起来,然后又像是用力甩脱破烂的布块般,弃之如敝履的联通摧折的枪矛一起抛投到一边去;

  而在这时候,他们就会稍稍勒紧手中的缰绳,而让出中线的位置而退开两边;继续抽出厚背狭锋的马刀,反刃斜尖向下的策马如风掠过敌阵,只见那些避让不及的人群上方,就有连片的首级和臂膀,在血光喷射之间被削飞斩断起来。

  但刘厚与同袍继续在向前冲锋着,在他们的马蹄和锋刃之下,无数紧密抵靠在一起的敌阵士兵给一排排冲翻割倒。很快这些来自猎骑营与安东骑兵的混成马队,就用马枪和短矛、马刀所组成的数个巨大“刃面”,几乎是毫无阻碍的撕裂、穿透了,那些刀枪挺举仓促组成的重重阵形。

  一时之间荒野之上,不分阵营所倒下的敌阵士兵的躯体不计其数,就像道道血肉铺成的路面和道标一般。

  特别是他手下那群新营骑兵的持矛冲阵,就像是令人无法喘息的重重排浪滔天,仅仅数个照面和波次,就如同烈火般席卷了高台山前,谷地之中的所有混战中的敌对势力的士兵;几乎是所有东西,武器、人员、队形、战马和旗帜,都在滚卷的马蹄奔踏和闪烁如林的刀枪丛列之下,遭到了无情的摧毁和屠戮。

  紧随而来,则是数量更多一些穿着皮套或是无甲的辅从轻骑;他们轻车熟路的分做了无数猩骑团,配合默契的用马背上飞掠而过的刀光,飞斩砍劈过哪些被冲散、逃离的步队头上,将他们仓皇的逃遁和避让,变得愈发不可遏止的溃退之势。

  就像是一只深深插入的烧红铁椎,又在敌阵腹心狠狠搅动了一番,而愈发不可收拾了。

  当这约莫两千多名骑兵的冲势,一鼓作气的杀穿了数阵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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