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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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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这里也是中国东北地区,最温暖最湿润的地方之一,只是没有后世大规模机械化的投入农业和化肥工业的支持,依靠那些传统作物,很难形成足够的产出规模。

  而大罗氏在当地#理的体系,依旧是传统的宗藩制,与南海的岛洲各藩,也不过是略有差别和调整的大同小异而已。

  自泰兴改元景隆之后,为区分国朝与诸侯之制,分为虚爵和实邑,虚爵就是朝廷日常给授之例,于九州内假地给封,然后比照食邑多寡,由朝廷财赋折给之,被称为国爵。

  实邑则一般只存在泰兴年间到宝应年间的近百年间,陆续分藩出去的各姓诸侯,及其继续分封的家将部曲,宗族分家等初代,统称藩爵。

  按照各自初代的爵位,自下而上称之为大小代领、士藩、男藩,子藩,伯藩、候藩和公藩,而处于顶端的是,极少数得到国朝承认和追认的王姓,则有资格被称为国宗、公室、王上和大王。

  其子嗣统称王太子、王子、世子(嫡长),公子(次出),王孙,公孙等等,不一而终。

  而这些大小诸侯和藩主,通常以姓为国号或是藩名,因此衍生出了千奇百怪的名称,比如南北大小罗氏两藩。

  不过王爵极尊之位,自显庆年间短暂的昙花一现之后,就再没有实邑封授过了。而且还是为了追认已经既成事实多年的梁氏大夏之国,而修补和拉近有些疏离的域外臣藩关系的权宜之计而已。

  而实封的公藩也是鳞毛凤角,像曾在大唐的额体制内,长期执掌南海都督府权柄,而行驶管理海外朝贡臣藩体系的国朝大梁前身——南海梁氏一脉,就是其中位于最顶端的翘楚。

  而直到南朝大梁开国之后,也不过是维持了四大公室的格局,以代行管领海外各地诸藩。

  而且随着朝廷中枢的权威日涨和对外控制力的加强,四大公室的权势和职份,也逐渐被收缩和压减,而变得有些名不符其实起来。

  因此,真正具有区域性影响力的实力派,反而是那些经过历代的削减和撤并之后,依旧存留下来的各级藩候、藩伯们。

  他们往往具有足够的地盘纵深,产出和人口,来供和维持相应的藩兵武装,而可以一边与朝廷中枢暗中角力或是公开讨价还价,来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的权势;一边相互之间连横合纵又相互勾心斗角玩平衡,一边还能带领家臣部曲,继续开拓蛮荒而把领地和家业做大。

  就如现今的安东大罗氏一般,哪怕已经开始有所衰弱和走下坡路,却依旧掌握着南部建安、辽城两大都督的名分和管领诸侯的职权。

  曾几何时,现在局促于西婆罗洲一隅,只剩下八叶之名的小罗氏,也曾经是勉强可以比肩其中的类似存在。

  而在分藩之内,则是某种程度上复古了周礼的诸侯之制:除了格局和等阶最小的士藩之外。

  作为公、侯、伯、子、男之下诸侯之属:亦有,上中下卿三等、上大夫、中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士大夫,共九等制,作为臣下的等秩和位阶。

  如果领地够大的话,再分设左右尊卑之别。比同大唐国中的流内九品上下阶的官身和待遇,然后以此为基赐前提,担任各级管领代官之职。

  因此,通常在藩下又别设家宰和数名管领、管代为代表的,分别进行族内和领下事务的日常运作管理的,家臣和代官内外两套体系。

  如果地盘足够大而藩务繁忙的话,在家宰和管领之外,又有衍生出家老和元宿的级别,作为族长兼藩主的辅佐和訾议,或又是坐镇一方,或又负责当度方面的事务。

  只是按照各自爵级和领有规模,设置的相应级别和数量,也是受到严格的限制。

  像抚远州的罗氏本家,也不过是最多达到一位上大夫,一位中大夫,三位下大夫,三等士臣十数的开国藩子的别设,以对应三管五曹的藩内体制。

  不过在礼乐崩坏而朝廷权威颓败的北地,特别是安东之地这种长期与北朝对抗的地缘势力,就更不会太过讲究了。

  因此,很早就是实领的郡候藩,而直接或者间接领有六七州之地的安东大罗氏,家臣的规格和级别、编制,也足足比南边的远宗多出了一大截。像罗思瑾这样的家老,也足足达到了七位之多,

 …

第七百一十二章 大罗 2

  辽城,又称辽郡,大致位置掩盖在后世的辽阳市区辽阳老城东北隅,

  秦统一六国,就于此设立了辽东郡及其治所襄平城,东晋义熙六年(公元410年)高句丽尽据辽东后,改称襄平城为辽东城,作为西陲重镇来经营。

  虽有隋炀帝号称发师百万的三大征而始终不落。

  直到唐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唐太宗亲征高句丽,辽东道行军总管李绩以火攻拔之,改此城为辽州城,作为大军讨平高句丽的前沿跳板和过渡,自此沿袭下来又称辽城、辽郡。

  而到了高宗继位之后,一代名将李绩亦是以此为出发地,以轻骑快马突入高句丽的腹地,而开始执行“春杀耕农,秋焚田获”的焦土战略。

  至使高句丽国中大饥,民变四起,以王族泉男生出奔唐朝而引兵攻灭其国,俘虏了高句丽末王泉高藏献俘太庙,自此千百年以后泉高藏的石像,以陪虏的身份留在昭陵的神道之上。

  而后来平地高句丽故地的反乱,新设的安东都护府,也是以此为为支撑点。最终将高句丽王姓贵族、士人官吏及其眷属附庸人口十数万,千里迢迢的四散迁置江淮之地,自此消失在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中。

  因此,这是一座颇有历史和典故的古老城池。

  横亘在略微起伏的山野之中辽城,城池呈方方正正之廊,光是正面的长度就约有六七里,内外有明显的两重城垣。外墙以二十尺高的包砖马墙梯面,又涂灰抹面其隙,令难攀附;而位于东北向的内城,显然比外城又高出一重,上面还有有两层和三层,用途不明建筑物;

  内城是罗氏一族及其臣属的居所,及官署、兵营之所在;外城为商业区和大多数平民的聚居区。

  城门三,东西门相对,双层门楼,曰广顺和平夷。城外西北更大一些的曰镇远门,城垣有角楼、雉堞、女儿墙等建筑,还有两层高墙包裹而成的瓮城,看起来规模宏伟高耸。

  太子河从东墙外流去,形成一条颇为旷楸的护城水系。可谓是集这个时代筑城技术之大成的典型产物

  总体感觉让人有些叹为观止起来。

  但走近之后,就可以看到深灰色的墙面上,一些新旧不一像是被先后修补过的斑驳痕迹,仿佛是在无声提醒这任何一个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人,这里究竟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其中颜色最淡的地方,看起来就在这一两年的光景之内,再加上整个城墙上几乎看不到任何青苔和野草的痕迹……

  难道,安东罗氏一度都被人打到了居城底下了么。

  怀着这种猜想和念头,我见到了前来迎接的队伍。旗帜招展而袍甲鲜明猎猎,身形魁梧而行阵整齐,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久于行伍的肃煞之气,

  “好吧,这才有点意思啊。”

  我在嘴里嘀咕着,继续仔细打量着些,应该是安东罗氏信赖和凭仗的最终武装力量把。

  比起沿途所见地方上那些,明显装备陈旧落后,训练和营养状况,都有所不足的驻守藩兵们,显然不可与日而喻了。

  “有德,……”

  见到这一幕,一只陪同我的家老罗思谨,也不禁放下了暗藏的心事重重,而有些眉飞色舞的对我探身相询道

  “我辽东健儿,可还入得眼中否呼……”

  “嗯,……”

  我摸了摸下巴,由衷赞声道

  “确自有一番勇武彪形的风范……”

  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看起来的确是精装彪悍,久浸军旅的劲卒。但不知道打起来又会是怎样的情形,起码在武器和战术世代上,和我的淮东已经差了不只是一两个层面了。

  要说到精悍彪壮或是久经战阵的话,被我干掉不只是十数只的北军们,相必很有话要说的

  但至少,作为基本的额城府,我收束起了这种无畏的比较心思。有所选择的对他们做出了一些比较中肯夸赞。

  比如在悍勇无畏的精神上,在战场厮杀的持久和耐力等长处上,充分给与了肯定和褒奖。

  “能得有德的赞誉,那是他们的福分”

  似乎我的夸赞让他相当的受用。

  “不过贵部,亦是颇有细柳营的古风啊……”

  “无愧是在北朝威名赫赫的满万不可敌啊……”

  相互吹捧了几句之后,我这才注意到左右的鸦雀无声。却是不知曾几何时,两边的人马已经悄无声息的暗自在气势和阵容上较起劲来了。

  我带来的部下们看起来,无动于衷的在原地保持着肃立静默的队列,就仿佛对方是根本不存在的透明空气一般的。

  相比之下,对方跃然于上的气势和情绪,就有些细微处的混乱嘈杂起来了。这高下之判立刻就分明了出来。

  不过我带队前来可不是为了在人家门口斗气打脸的,一声令下,大多数人有恢复了那种轻松携意的行途常态,但依旧是暗自是对方如无物的态度。

  不过,显然罗思谨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处,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汹,而顺着我的疑问,介绍起这只出迎的人马来。

  “这支便是拱卫辽城的安东守捉军……”

  大名鼎鼎的安东守捉军,当然与我那只半调子的青州守捉军相比,这可是有着历史数百年,战功赫赫的老牌建制了。

  最早可以上溯到第一代安东大都护薛仁贵,所辖的亲兵部曲。历代征讨下来击灭的番胡土蛮不计其数。直到天宝年间安史之乱爆发,才一度断绝。

  却又因为薛嵩和罗先的安东派遣军,而恢复重建起来,自此成为了拱卫历代安东道大都督和安东大都护的核心武装。

  后来薛氏与罗氏渐行渐远,而在专注经营辽西故地的五路守捉,而将这个安东守捉的军序和名号,留给了依旧据有辽郡城的罗氏。

  如今领兵前来充作一账的,自然也是罗氏旗下的大将之一,藩主的亲信卢毅信,添为两位安东守捉副使之一。而正使则是一般由藩主的继承人所兼任的。

  此外,罗氏的旗下还有另外三只名为东宁、保定、定襄的类似常备军序,目前驻留在对敌的新城州(今沈阳市附近)和怀远的前沿要害;都是因为安东罗氏历代当任过安东大都护的缘故,而保留下来的专属军序番号。

  然后又有所谓的“梁河、仓勿、盖牟”三大镇,分别管有数处驻屯性质的府兵,而负责在东面、北面和西南面进行地方戍防。

  因此,最终按照过往留下来的序列计算,安东罗氏麾下,足足有三军三镇一守捉,整七只脱产的战斗序列。

  当然了,按照罗思谨的说法,还可以聚集各地州县的散序藩兵,再动员起领内的青壮来充实军伍。

  因为,辽东多山而民风悍勇,募集而来的青壮年们,自备弓箭和其他武装的不少,只要稍加阵形训练,就能派上用场。

  外加上还可征调差遣那些分藩诸侯带兵前来聚附。

  因此,在安东罗氏的全盛之期,带甲十万根本不是任何问题的,说到这一点,他难掩有一种自豪之情。

  当然了,我自觉他的说辞,多半要打个打折扣的,以辽东如今的产出和局面,能够要的起那么多部伍也相当够呛的。

  要是安东大罗氏真的就这么兵强马壮而充足无虞的话,那还何必大老远的把我找过来,还私下提出借兵的可能性干毛。

  难道是要邀请我一同出兵攻打北朝阵营的势力么。

  只是作为一个演员。嗯不,是潜在盟友的基本修养,我还是适当表示了惊讶和称道,以满足他的某种心情。

  然后,一一见过出来相迎的若干位,驻留当地的罗氏亲族和家臣。其中既有与罗思瑾身份比肩,而负责居城事务的另一位家老罗贤陈为代表的一族,也有当代的内宰朱彦年,张义新为首的内臣,代官。

  仔细看起来,算是相当隆重的被视作藩主一般的对等资格了。当然这个待遇,还得算在我这个淮东制置使的头衔加成上吧。

  而后我和我的部下,被安排在了辽郡城不远处的卫星城之一,一处名为安舜堡的子堡里驻留下来。里面的食给、水源、家什和器械,连同近身听候的奴婢和粗使唤的杂役一应俱全,显然早已经准备充分,

  然后稍作休整,就应邀前往内城本家的詹明堂,参加一秤风洗尘的小幸宴,

  说是小小的家宴,但是规格同样一点儿都不低,宴上照明的是价值不菲的上等鲸脂和加了香料的蜂蜡;熊鹿狍子飞龙等山珍奇味可谓是极尽丰肴;

  而光是出面作陪的家族成员,就足足有好几十号。而且介绍起来都是有具体职事和头衔的在位者,而非那种闲人清客之辈。

  作为这一次的正主儿,内定的下一任家主,现任的安东守捉使罗湛基,也出面和我亲叙了一番,两大源流和家世之间的过往渊源。

  他是四十过半风度优雅,堪称是一个老帅哥的人物,而且言语风趣而自有一番见历和城府。第一印象很难不让人生出些许好感和亲切来。

  至于当代的族长兼藩主,据说因为数年前在白狼水大战中负伤不轻,因此一直缠绵病榻而,情况时好时坏。因此,才有了这一次卸任退养的额外安排。

  不过,这一次也是典型的务虚之会,除了让我认了一堆身居要职的人头和面孔之外,并没有见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主上……”

  陪同我出席的薛徽言突然提醒道

  “此中无有重量级的大将和前沿军帅之属……”

  他这么一说,我才有些反应过来。回想起来,似乎都是偏向内臣、代官的文班资序了。

  与南朝那些主要以不开化的土夷岛蛮为对手,而只保留和维持相当有些武力需求的海外藩们不同,安东大罗氏可是常年身处的在对抗北朝势力,而首当其冲的前沿,属于高度军事化和常年处于备战状态下的北地强藩。

  因此在藩家日常运作和经营过程中,各种与军队相关的内容与需求,显然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

  而在这次家宴上,作为武臣将吏的次序,除了本地安东守捉的一系,以及少数后勤、匠造相关之外,所谓三军三镇的代表,居然一个都没有见到过,这显然有些不寻常了。

 …

第七百一十三章 大罗 3

  第七百一十三章大罗3

  虽,最终在所谓的接风家宴上,还是没有见到多少实质上的东西。

  除了在相互的吹捧和褒奖声中,再次追溯了两家同出一脉的历史渊源,扯了一堆无关紧要、不痒不痛的正确而热情废话,却不过被劝饮十几杯当地特产的珍品百花酿和果子酒以外。

  也就在某种不得声色的示好下,和具体职事方面的负责人,敲定了几个关于在商贸通行、海陆缉私,银钱兑换等方面,加深合作与往来的大致意向而已。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虽然对方的邀约明显有所诉求,但作为安东资格最老的大藩之首,显然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真实意图拿出来的。

  从另一侧出了内城,穿过城中灯火昏暗的街市,早春偏凉的夜风让人精神一醒。

  随着酒味吐出一口浊气的我,不由驻足下来侧耳倾听,空中隐隐传来的不知名乐器奏响,和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的男女欢笑声。

  于是,我干脆下令左右放慢脚步,和负责引路的巡道使打个招呼,在城区里走马观花式的多绕了一大圈,观揽起沿途周边的市井风貌来。

  这里不愧是辽东首屈一指的望要大邑,人口稠密的繁华之所在。就算是在入夜之后也没有宵禁的限制,依旧能够汇聚到足够的人气,而在外城的城郭当中,形成连片灯火闪耀的夜生活区域和相应的市集所在。

  那些依旧三三两两游曳在城坊中的居民,以及时不时奔走而过的孩童,无不是到处充斥和洋溢着,某种珍惜眼前的光景,而无知既是幸福的味道。

  而在街边那些营生的店铺里,亦有不少淮东的物产,从各式各样的罐头、酒水、糖类、糕点,到各类药膏、油料、毛呢、机制布、胶皮雨衣等,涉及衣食住行的生活用品皆有。

  看起来这些年与辽东治下生意做得很大,对当地倾销的也很厉害。

  从街面上的招牌文字建筑风格,到路上行人嘈杂纷纷的语调腔子。短暂穿街而过的所见所闻,就可以轻易的感受到:这里的语言文化也与国中腹地相差无二。

  甚至,走着走着会让人产生出些错觉来,仿佛不是在东北诸侯的边陲之地,而是在河北河南的某种中原城邑里一般。

  除了偶然成群结队挽负而走过街市的,肤发形貌迥异的土人和番奴,才提醒着我们这里还是胡夷杂处的辽东。

  “主上……”

  这时有马蹄塔塔的来到我身后低语道。

  “有人跟随?……”

  “已有四条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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