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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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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如蚁附的层层叠叠人潮中,高举的爬梯和长杆,密密麻麻的奔涌在最前头。

  这时,似乎已经为他们声势所慑的城头上,也像是猛然复活开来的恶兽,闪起了密密匝匝的星火点点,以及沸滚水一般的泡裂声。

  霎那间在血花喷溅和雪尘飞舞当中,顺坡跌倒或是死伤而滚下来的人体,不停的绊左续的人,又被毫不留情的踩踏过去。

  但大多数人都忘记了恐惧和痛苦,因为,他们就是这样冲垮冲破了一座又一座,地头、乡社、镇官、城主和藩主老爷的田庄宅院和市镇居城。

  而将积郁已久的痛苦和愤怒,加倍偿付和发泄在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身上,乃至连他们的奴婢、家仆,甚至市镇城邑中的普通居民也没有放过,因为这是他们的帮凶和走狗,

  凭地乡野里大人多数人还在苦苦煎熬,他们却在城围子里享福。因此,这些人也是世间作恶的魔障和苦难的源泉,而必须被消除的一部分。

  因此,这些救世佛军只有在,充分享受他们的哀号和告饶之后,才会送他们去往生极乐。将他们的子女丟进火盆里涅槃,或是穿在刀枪尖上加以超脱。

  这也是新入伙的投名状,而竹支万的投名状,就是将一个被佛军们受用过而伤痕累累的女人,补上断气的一刀。

  现在,他们要为建立这佛国乐土,而消灭这世间一切敢于妨碍他们的魔障和恶源。

  城头上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震得那些细碎山石和积雪一起,噗噗的直往下滚落,这是冬夜里打雷了么,大多数正在攀爬的佛兵们,也不由自主在某种神秘威能面前,茫然无措的停止了一下,左右顾盼或是面面相觊的不由望向天空。

  然后才有人发现大蓬的血水,混合着积雪和残肢烂肉,从上坡顶上被冲刷下来,浸没过人群的脚边,而汇成一条条暗红的大小血瀑。

  这时候,竹支万才听到牵头炸窝一般的惨叫声和怒吼,然后又被更多在城头炸响的雷鸣声所淹没了。

  哪怕是被拥挤在人群后部的竹支万,听到来自头顶的咻咻飞舞声,附近人群中噗噗敲击败革一般的声响,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

  “米勒保佑……”

  “诛邪不侵……”

  突然炸开的血雾中,一股强力贯穿了竹支万身前,至少两具的人体和所持木排;又带着喷溅的血泉和内脏碎片,重重的嵌入他的胸口。

  霎那间,就像是被戳皮的酒囊一般,竹支万只觉得全身爆发出来的气力和勇气,都随着这个破口而喷泄而出。

  因为符水而暂时消失的,身为普通人的恐惧和怯弱,也重新回到了训练过数月,看过两个人头的农夫身体里,然而已经晚了。

  “阿米勒……”

  不用再挨鞭子和木棒,也不用眼睁睁看着干瘦巴巴的妻儿冻死,香喷喷的打糕和大米团子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的,极乐往生之世,就在他恍惚寂灭的意识前,在无数人悲悯的呼叫声中,敞开了霞光灿灿的大门。

  那是丢进人群中,爆炸开来的团团火光,以及血肉狼藉死伤遍地的哀鸣声。

 …

第六百六十三章 出援13

  待到天光重放之后的战场,也不由让人稍稍吃了一惊。

  经过了一番风雪,在山坡上战死又被冻结起来的尸骸,层层叠叠的盖满了积雪,而看起来,就像是在陡峭嶙峋的山势上,绽开了一片又一片的莲花瓣。

  从山城的墙根下,一直绽放到山脚下,看起来饶是壮观,其中不乏很多因为天色昏黑来不及救治,而被抛弃在原地活活冻死的伤员,

  大多数只有单薄的衣服和简陋的武器,却连城墙边上都没又能够碰上几次。

  现在,这些尸积如山的山坡,却变成了那些山城中杀出的敌人,最好的跳板、台阶和落脚点了,

  他们几乎是一边向下行进着,一边居高临下的放射着火光,。

  而上下徘徊不去的阵营,也因为过大的损失,而在混乱和无措之中,仍旧尚未恢复过来。

  顾不上高喊佛号,一边嚎哭流泪,一边大声咒骂着,但这对于他们的颓势于事无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打倒在地,更多人的转身就逃。

  然后与手持长柄大刀的戒律队,狠狠冲撞在一起,又将对方推搡挤压的不左退。然后在被斩倒惨叫和大吼叫骂声中,不得不重新返身过去。

  “山崩了……”

  “山神发怒了……”

  “天上落下了雷霆……”

  而在这个时候位于后阵的总头目,弥勒教大罗法主座下排行第二的分坊主海光,也在满脸肃然的听着,侥幸逃下来那些佛兵,七嘴八舌的陈述。

  “来人布坛,做法破除这个邪障……”

  “告诉他们若是临阵脱逃,马上回堕入阿鼻地狱,受一千零一世的苦厄……”

  突然新的惊呼声响起在身边。

  “马队……”

  “是马队……”

  漫漫滚卷而起的雪尘之中,一只马军冲了过来。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下,总头目海光也不复镇定从容,有些惊慌失措的惨叫起来

  “弥勒保佑,给我挡住他们……”

  却是留在附近待机而动的一团猎骑兵,经过的短暂的规避和蛰伏之后,终于开始抓会发力了。

  迎面就是一阵马上排射,打的迎面对列人仰马翻;然后是成片飞投而出的短标枪落进敌阵,三三两两的穿成一片肉串;

  紧接着斜下挺举的马矛,带着巨大的惯性戳刺在乱糟糟的后队人群中,穿挑起来又撞飞一片又一片的人体;最后才放开矛杆,抽出厚背马刀砍劈在,被冲散分割开来乱兵的头顶上,将他们像是惊惶无措的羊群一般,驱赶的到处都是。

  以少而精的规模硬是以寡击众,打出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组合战术。让弥勒佛军中海光僧的努力和鼓舞,化作了遍地奔逃的泡影。

  当天色重归昏暗之后,

  “你是说,他们毫无侦查,也没有预先的准备和策划……”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向我汇报俘虏审问结果的薛徽言。

  “就这么闻风而动,高喊着佛号从富山郡拔营杀过来了?……”

  我自觉是不是有点高估了,这些所谓弥勒救世佛军的实力和底蕴了。

  “据彼辈所称这些弥勒众,乃是盘踞在江原道的后百济军麾下,其中的数路人马之一……”

  “本部一万有余,再加上临时点发的两万佛徒?……”

  薛徽言继续汇报道。

  “江原道十四郡二十一藩,据说大都已经沦陷了……”

  “所谓的后百济军,以及开始设立官属和划分防区……”

  “这支人马,就是负责驻防附近的,富山、富平、从江三郡要冲的……”

  因为,罗克敌的马队,在最后扫尾的时候,抓住了一个弥勒教的重要人物,兼这只人马的总头目,因此让我们得到了更多的消息和内幕。

  身为统领弥勒教一路“大军的分坊主,被我逮到的那个肥头大耳的海光僧,居然随身带了大量的金银器皿和享乐的器物,甚至还有十几个女人。

  这让我对于所谓弥勒教的节操和下限,又有了新的认识。

  或许弥勒教的下层不乏虔心而狂热的炮灰,中层也有相应眼光的有识之士,但是上层的僧官们,显然和那些传统的压迫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全罗道的沿海,风尘扑扑身上满是雪粒的藩兵监押使金哲,在一片异样的目光中,回到了海阳金氏一族居住的内城,

  因为,今天那位老父,突然给他传话,准备给他安排一惩外藩联姻的婚事

  这也似乎意味着,身处藩家权力核心圈子,却又有些身份尴尬的他,总算能够获得某种意义上的补偿和接纳了。

  传话中联姻的对象,他甚至见过几面,那是,在全州藩学里数一数二,而令人不敢忽视的容貌与家世的贵女。

  也曾是包括金哲在内,许多人少年时朦胧憧憬过的女子,因此,虽然是再婚的倒也无妨。

  因此,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也不由有些轻快起来,

  然后又穿堂过室,来到了大宅最后部的祠堂前,才被拦了下来。只身被引入了祠堂之中。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哪怕在白日里也依旧灯火摇曳的四壁,印照着墙上描述历代先人事迹的彩色壁画,

  其中还有相当一大截是空白的,或许有那么一天,他金哲的故事,也会经过专门的画匠,而呈现在后世子孙面前。

  然后,他才注意到,里面已经站了十几位金氏的亲族,都是年纪较大的尊长和前辈,而没有任何曾经一个支持和仰慕他的,多少渴望有所改变的家族少壮派。

  “四郎为本家所做之事,大伙儿可谓是有目共睹了……”

  已经退休的老藩主,缓缓开声道。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本家也不能……”

  听到这里,金哲忽然觉得有些味道不对。

  接下来而他们说的一些话,顿时让金哲一腔子热血和憧憬,彻底冷到了心底。

  在自己的婚事上,居然是遵照骨品法,金哲脑袋不由嗡了一声,只觉得血要涌到颜面上去。

  老家主和这些人,居然要他依照骨品法的旧制,娶自己同父异母的庶姐为妻。而这个庶姐,还是刚刚失去丈夫不久,而带着孩子的寡居之身。

  正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以防止本家的资源和土地,被外姓给分了去。

  这怎能叫深受传统礼教影响和儒学教化熏陶的他,不能能够不震惊异常有格外的羞愤无比呢。

  这所谓的骨品法,乃是新罗王朝时期,全面效法天朝上国,实行封建化改革之后,为数不多的旧氏族残留之一,

  既按血统确定等级身份及相应官阶,以及仕官任职的最高限度;骨品以血脉为根本世袭不变,不同骨品内部封闭而绝不通婚姻。

  其中,王族为“圣骨”(第一骨),大畜族依次分为“真骨”(或第二骨)、六头品、五头品、四头品等四个等级。构成了金字塔上层的统治阶级。

  因此,朝廷的官职也分为了,京师六部之内由门阀贵族专任的京位,和由大小地方家族当任的“外位”,他们的亲族眷属,也被称为“衣冠子弟”。

  在此之下,还有三头品、二头品、一头品、平民、奴隶等,各个属于非骨品的低级阶层。分别代表了吏员、商人,工匠、士兵、农夫、奴婢和贱民等下层社会分工。

  由此,与上阶的骨品四等一起,构成最基本的社会阶级和层次。

  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与洁净,第一骨的王族和第二骨的大畜族,诸品头之间,都基本流行血亲通婚的手段,理论上,除了生母以外的任何直系血亲,都可以成为婚姻择配的对象。

  但只有血最近的姐妹亲,才可以成为正妻;而血缘稍远的,则只能成为妾侍,所出的子女也是世代庶位旁支。

  因此,这也成为新罗之地长期以来,被视为****悖逆,缺少教化伦理之地的诟病之实。而历代一直有能人志士,希望能够改变和取缔这个,但是传统的积习和惯性,依旧在顽强的贯彻在新罗统治上层之中。

  直到衽平年间,国中大乱而民变四起,各家贵族亦在内讧与争斗中被严重削弱,以金敏忠为首的王族更是出奔大唐,自此变成了大唐的所谓行海东道。

  壁垒森严的骨品制,也在内外冲击下,而变得七零八落不复旧观,只能在残存的贵族坚持下,继续苟延残喘的在京城和例行的“和白之会”上,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而带了留唐适任的一代大儒兼汉学宗师崔志远,退养在乡倡导儒家诸学而推行教化,与那些新兴的地方豪强结合起来。才最终通过自下而上的移风易俗,推翻了自辰韩—新罗开国以来沿袭数百年的骨品法。

  但是,据说在那些老牌的分藩之家,和地方化色彩浓重的豪族内部,私底下犹有不少骨品制的残余。

  但金哲万万没有想到,这中只存在传言中的事情,居然会应验和实现在自己的身上。他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居然难呐无言的说不出话来。

  而真正要负责与别藩贵女联姻的,则是还躺在病床上的现任家主,因为他的妻子据说在出逃过程中受了惊吓,而刚刚病亡了。

  病亡了,听到这里金哲顿然有些手脚发冷而身体麻痹,长兄的那位夫人,可是一贯身体康健,少有灾病的。

  “只要四郎迎纳过门……就是章邑的城主了”

  “作为本家的分贯而世代沿袭下去……”

  “这样,膝下几个外甥,也就都是金氏一族了。”

  “就算日后分别继承家业,也是我金氏一体的名分……”

  “这两番婚事正好一起办?,也好给大郎冲冲喜……”

  老藩主继续自顾自的的道。

  “扫一扫本家这段日子的霉气与坏运……”

  “不过,成婚乃是人生大事,四郎手上的

  在其他近支家人一片道贺声中,金哲只觉得自己似乎成了那个陪衬的小丑。不由愤愤然连告辞都省了,径直想要挥袖而去。

  却又给掩紧的大门和突然出现面无表情的家族护卫,强行给挡了回来。

  “你们……”

  他有些愤慨的看着这十几张面孔,恨不得眼神像是匕刃一般的,想要将他们此刻幸灾乐祸或是理当如此,或是早就知道之类的表情,给一一的铭刻下来。

  当几名首位在祠堂外,膀大腰圆的卫士,将他驾了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针对他的预谋和策划。

  门外也穿了惊呼和惨叫声。透过窗格的缝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

  那是他带来的四名亲信,好不容易收复和培养的心腹,在不明所以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中,被人侧身用利刃刺入腰胁,或是从背后勒紧窒息,或是拧断脖子前,垂死挣扎的最后余响。

  这一刻,金哲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在权势面前所谓的父子和亲缘,其实是一张随时随地可以抛掉的遮羞布而已……而他只是个还抱有某种不切实际幻想的次庶子而已。

  然后,就传出了,金哲因为在祠堂出言不逊,悖逆亲长,有失体统,而被送进祠堂后的内室里,面对列祖列宗的灵牌去反省的消息。

  而几个部下,也被各种由头解职,不由在他所属的新练金氏藩军中,掀起一番骚动来

 …

第六百六十四章 出援14

  淮东,益都,方才送走一批编配好去向的?罗奴工后。

  权领副将的汤怀,也刚刚提起笔来,觉得有些心绪复杂的,不知道如何的下笔。

  身在淮东治下,几乎每天都有一种日新月异的感触,哪怕这种变化,是在极为细微的小处,才能够感受到,但所谓的变化就是变化。

  这位镇帅大人喜欢营造,因此,走在在道路之上,旁边最常见的风景,就是形形色色的工地和热火朝天劳作的人群,以及被开垦的土地和翻新的沟渠。

  虽然对于那些江南籍或是淮上本地的士兵,这些东西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会被当作是大梁军中的某种常态。

  但对于出身正统国朝军中的汤怀来说,却怎么能不感受到其中的差别和异同呢。不是一点两点的变化,而是一种全新的发展和趋向了。

  当然了,也因为是传统军中出身背景的缘故,他更多是从优胜劣汰革新去弊的军事层面上,来看待这些东西,因此在习惯的言辞之间,也不免充满了某种隐喻的溢美之词和推崇之意。

  而多少忽略了,其他更深层面的蕴意和用处。

  这一次的例行报告,关于在淮东前线战场上,新出现的铁丝网这种辅助兵器,则是他这段时间关注的重点。

  人在军中,自由相应的喜好取向,但是要说与他比较意气相投的,却是现今武学中的指教官岳鹏举。

  而作为联校武备分校指教官的对方,也并不是总是呆在安全的后方,同样也要定期带着一批生员,轮戍到前沿去进行某种战地实习的。

  作为指名同行的成员之一,他也因此有机会亲眼见识和实践,使用这种名为铁丝网的装备,混搭和配合火器投射的新型战术手段。

  虽然在他看来,拿宝贵的抽丝钢铁,去做这种阵地拦网未免有些过于奢侈了,这一套铁丝网的用料,至少可以卷出几十件大眼子环铠或是细网锁子甲来,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在轻便易携和实用性上,实在太多的好处了,不但能够拦住步卒,也能够相对有效遏制骑兵的冲击,而且布设极快瞬息既可投使用。

  同样的负载之下,只要有一个轻装士兵或是夫役就可以背负行进,而在另一个士兵的帮助下迅速展开,比起传统沉重费事的拒马和插枪,不知道要强过多少倍。

  只要一小队人马,就可以迅速展开布设一个临时阵地,遇到险要狭隘之处,甚至可以以少击众的就地长时间扼守。

  而这东西的最大意义还在,在正常的野战和意外遭遇当中,无疑能够极大的削弱和遏制,北国所擅长的骑兵战法;特别是对于拥有众多弓弩和火器等投射装备和战术的南军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的创新和改变。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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