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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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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地挖掘壕沟,构筑营地,竖立起简单拒马和铁丝拦网,清理地面立下营帐、收集木料和炭灰,在流经河渠里敲开冰面取水,然后就是等待外海绕道的船团前来汇合。将更多的后续物资和装备,给输送上岸的匆忙时间了。

  而在营帐当中除了中军大帐之外,最先被设置起来,则是战地的伙房和救护所,然后才是各色区划分明的临时营房,按照编制和兵种归属,用平整过的简易地面和循环流动的排水沟,给分隔开来。

  又过了好一阵,就连用辎重大车临时改造成的哨楼和瞭望塔,都已经出现在营盘边角的关要位置,

  而在冬天里,相对于被冻结得死硬邦邦的地面,却还有另外一件相当便利的建筑材料,就是营地中沿着浅浅的沟边,被清理出来,按照规定的堆积横列在边上的积雪。

  用铲子拍平削整,再用重物夯实,就成了环绕在营区里一道道的临时胸墙了,再浇淋上提拎而来的海水,在寒冷至极的天气下,很快就东城一片片莹莹放光的冰面。

  如果还可以插上削尖的硬枝什么的,于是,一道道最基本的挡箭和对抗冲击的掩体,只用了小半天时间就迅速完成了。

  在一些营区的转角和要点,还被用收集来的杂物混合泥沙,继续堆高成一个个大小台子,再围上浇过水的雪墙,立起支柱盖上遮挡物,就是一个个隐藏在雪色之下的哨位和箭塔了。

  这时候,通过罗津港中的俘获,在刀尖威逼下相互指认的供述对照,我总算也得到更多的消息,也有更确切的了解

  而在**里之外道路的延伸的终点,正在围攻当中却依旧显得乱遭遭的营地,对应的是同样破破烂烂,遍布大小缺口的城壕,

  虽然比起那个名不符其实的章邑城,作为半郡之主的居城,至少可以容纳数万口人的格局,二三十尺的墙高和十尺宽厚,四角还有夯土包砖箭塔和基本门楼的城墙,无疑要可观的多。

  但也不过是被为大潮围攻的一方孤岛而已。

  “北墙又有贼寇冲进来了……”

  如同困兽一般,站在海阳城上声嘶力竭,鼓动着领民和部曲家兵的代家主金哲,

  也咬着牙再次带队冲到北城的边沿,并且亲自挽弓,射翻了一个咬着短刀,刚攀上墙头砍死两人的悍贼。才将这伙攀墙进来的贼兵,给重新驱杀出去。

  事实上他是接手还没有多久的第三任领头人,在原本的老家主忧虑成疾匆匆退位让贤,继任的家主又被飞石重伤,无法视事之后,才被临时指任出来领头的成年兄弟。

  因此在威望和号召力上,都有些强差人意。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曾经作为变相的质子,长期在外游学过的眼界和经历。

  本利用安东的变乱,而私下奔逃回家之后,是打算安排在对外交涉的事务上。

  相比其他地方的分藩,新罗藩的诸侯们,则更注重血统和家世上的传承,而更加固守着周礼上的所谓嫡庶之分。正所谓奴婢生的孩子,一辈子也就是个流着贵人血脉,比较特殊的高等奴婢而已,与母系高贵的异母兄弟,永远有着天堑之隔。

  而金哲的母系地位要好一点,但也只是欣强性质的庄户地头而已,勉强算的上高过普通国人,属于排位靠前的妾侍名分,因此,在通常情况下根本无法与早已经被指定的,别郡贵家之女正出兄长金伦相提并论。

  只是,因为前任家主金伦的几个儿子,实在年纪太小在战乱危机当中,实在无法起到带领家臣部曲和服众的效果,这才临时指认了几个同辈兄弟中,尚没有子嗣的金哲,暂代起家主职责。

  而脖乱投医式的到处求援,在罗津港陷没之前,把最后的船只指派出去听天由命,也是出自他的安排和最后一点决断。

  好在新罗藩虽然在诸侯之中,普遍给人孱弱的评价,但是地方上因为多山,而从小就能够挽弓,乃至以善射著称的山民猎手,还是不少的。

  为了减免藩家加诸于身的诸多赋税徭役,他们往往在成年后,多会就近效力于所在的藩家,然后以大小乡社地头下的土户弓手身份,在诸侯各家的纷争侵夺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至少在这海阳城里,出了金氏的部曲家兵外,应募而来的各色土户弓手,至少也有两千多人,还有几家逃奔过来的藩家幸存者,同样也带了数十名到上百人的护卫力量,

  在某种意义上的软硬兼施的手段滞后,这些护卫也成为了金哲手下,暂时可以支配的力量。

  这些蒙山贼几乎毫无征兆的冒出来,就像是吹气一般的迅速膨胀壮大开来,从原本半岛东南端沿海,谢罗藩的一隅之地的疥藓之患,如有神助一般的屡屡击破来自藩家的镇压,最终反过来攻灭了富罗氏的居地,而在短时之内就野火燎原大举扩散开来。

  再接下来,就是附近被惊觉起来的藩家诸侯,所差遣而出的多路讨伐军,也被这伙流贼给一一击败,然后又在损兵折将的虚弱中,被打破了居城而宣告覆亡。

  而这所谓的蒙山之名,据说乃是当初一处山贼盘踞的寨子而已。

  由于历年的争斗不休和对内的催逼索取无度,或者干脆因为严重的灾荒,在新罗诸侯的治理之下,并不乏因为民不聊生而走投无路,上山啸聚成大大小半匪半民,流落于治外的寨子。

  而藩家们往往出于,某种打击对头和干些见不得光脏活的需要,同样又给了这些夹缝中的灰色势力,多少存留的土壤和余地。但是能够让蒙山贼做大到这个地步,却是破天荒的事情。

  虽然他们看起来的成分颇杂,基本什么人都有,但却拥有大量的弩弓和数目不少的铠甲,甚至还有一只马队。

  海阳城被围之前,派出去求援的几路信使,就是被他们拦截和捕获,血肉模糊的从马后拖回到海阳城下来的。

  要知道,他们的甲械装备和资粮,可都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啊。就算在这新罗之地,想金氏、尚氏这等规模的普通藩家,能有几百领藏甲。就已经是顶了天了。

  更别说,在攻守的交锋当中他已经有所发现,其中不乏精准的射手和貌似老练的义从,还有不失悍勇的外番人,甚至还有一些扶桑列岛的倭兵身影。

  只怕背后的黑幕与情由重重,不是他这个区区的金氏藩,可以担待得起。也只有史上几次牵连甚广的大变乱,可以有所比拟的。

  他只能期待自己能够坚持的久一些,撑到外道别郡那些诸侯们,得到消息并且反应过来,派出联合的讨伐兵马。

  他虽然不是一个好将领或是从小受过刻意培养的藩主,但是在外游学(为质)的经历,却让他多少有些组织和协调的手腕,让城中的物资和人员,没有过多糜费在惊恐不安的混乱虚耗中。

  不过,显然这个可能性,随着时间的退移,看起来是越来越微小了。才不过被围困了小半个月,虽然城中还有历年的储集和财富,同样也不乏丁壮和器械,却也无法阻止那越来越令人悲观失望的气氛了。

  毕竟,除了小打小闹的边界冲突和以村社为规模的争斗之外,金氏藩已经许久未闻兵戈了。作为支撑的仅有一些武力,也不过是在为了保证海陆贸易,而维持下来的私兵部曲外加一些长期雇用的义从而已。

  因此,

  他早已经暗中交代族中的女眷,不分老小的用锅灰涂脸,以及准备往倒在身上的秽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能坚持够活下来,一切就还有所可能。

  以那几家的遭遇来看,至少相比他们这些是必被斩草除根的男性成员,女人们获得活命的机会还要更大一些才是,虽然这可能是一个充满痛苦和煎熬的过程。

  “不好了……”

  一名亲信惶惶张张的跑到他们的身边,骤然压低声音道。

  “老藩和家主都不见了……”

  “什么。”

  金哲闻讯不由身子晃了晃,有些气结发苦的心中积郁,觉得喉咙一口甜腥味涌了上来,却又被他强忍住。

  “时候的事情……”

  “是今早内管代,去送物耗帐的时候,才发现了……”

  那人诚惶诚恐的道

  “连带几位蝎子和大夫人……”

  “问过府里剩下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是甚事……”

  “那最后一次见过他们的人是在哪里……”

  金哲强忍着头晕目眩和四肢冰冷的感受。

  “是在祠堂……”

  那人赶忙回答道

  “昨天夜里被藩老招叫去,说事有事要在先祖灵前交代的……”

  这一刻,金哲已然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在本家的祖祠灵堂里,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密道或是隐蔽所,作为金氏一族的最后退路和生机。

  只是等到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只是自己和城中尤在抵抗的大多数人就被抛弃了,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不得已为之,只是为了保住最后的血脉和香火,但他还是禁不住的气恼和愤怨起来。

  自己努力奋战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就像是在呼应这他的心情一般,那些此起彼伏攻打不停的蒙山贼,却开始放缓了力度和批次。

  而在城下的那些蒙山贼,也开始纷纷转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似乎看到远方大片积雪的地面,正在隐约起伏运动着,这是地龙翻身了么,金哲有些迟疑和错愕的拿起咫尺镜看向远方。

  然后过了好一会,才看清楚那是一阵又一阵,身上落满雪花的行进队列。因为队列的密集与整齐,因此在白色苍茫的雪地之中,就像是一块块向前涌动的白色地面。

  而在那些行进的阵列之上,就连铅色积重的云团,以及还在飘摇的细碎雪花,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排斥开来。

  而在云层间渐渐透射而下,又被反射开来的白色天光中,呈现出某种雪清雯开的短暂清晰和能见度。

  他们就这样子从容不迫的开向海阳城,整齐肃然的缓缓迫近中,只剩下令人有些窒息的沙沙脚步声。就连城下那些匆忙转向掉头过来的蒙山贼,也出现了短暂的失声和为之夺神。

  直到对方距离已经近到一个无形的临界点,这才像是被捅破的蜂巢,又像是被激怒的蜂群一般,从四面八方狂呼怒吼叫嚣吆喝着,做出主动迎击的姿态。

  然后,他们这一刻的表情和声调,就被淹没在了来自对面,震天盖地的喊杀和轰鸣声,夹杂着炒豆一般的密集哔剥声,就像是逢年过节烧开的爆竹一般,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

  顿时之间远远看起来,那些乱哄哄从海阳城下冲出去的孟山贼,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迎面的边缘给啃掉了一大块,

 …

第六百五十五章 出援5

  海阳城外,

  浓重烟火与血腥味,依旧弥漫不去的战场上,三三两两的正在一丝不苟的用铳刺和短矛,对着满地的尸体进行补刀。

  因此,时不时有貌似装死的敌人,从是尸体跳起来拔腿狂奔,然后又在砰砰作响的射击声中,像是被砍倒的木桩一般的被打翻在地。

  以有备而来击无备之师,以严阵以待少而精的劲旅,讨久战疲惫之众,就算对方数量几倍,且不乏战斗意志,很是进行了一番负隅顽抗式的努力。

  第一批简直是一触即溃的杂鱼,第二阵只是勉强敢挥动武器的炮灰,第三阵则出现了相对有组织的列阵,而迎上了第四阵后居然出现了比较像样的甲兵,以及协同迂回的马队,第五阵则懂得利用起工事和掩体来,试图用对射来反击。

  但也不过是将我方取得胜利的难度,从轻易上调到简单,后续战斗的时间拉得更长一些而已。

  当最后一阵,对方试图在正面以最后一点数量优势,形成暂时的相持之后,夹杂在左右两翼的掷弹兵们,突然投出的爆炸和火焰,则彻底粉碎聚集在中军位置的徒然努力。

  打到这里,我军甚至连刚从海边下船,又匆匆跟上上的转管炮和斤重散炮,都还没来得及开张,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的尾声。

  唯一有些遗憾的,对方在大败亏输之后,就激发了兔子的属性,从摧枯拉朽,到短暂相持,再到一败涂地,最终转进如风而让人有些望尘莫及了。

  毕竟,我这里才出动了一半的战力而已,也就是登岸并且完成基本配备和初步补给的几个营头。

  “这下,才算有点意思……”

  我看着那些丢盔弃甲,绝尘而走的残兵败将,微微点头道。

  “传令下去,以一个时辰为限,就不要追击过远了……”

  又对着站在身边的虞侯长薛徽言道

  “将士们远道而来,又接连辗转数地,已经积累了相当的疲惫……”

  “地方和?情尚且不明之下,不要急于做那些强弩之末的事情了……”

  当然还有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

  正所谓大张旗鼓的远道而来,当然不会只求止步于此,要是一下把眼前的敌人都消灭光了,那下一步还怎么继续开展工作和提出后续的交涉与要求呢。

  “这一阵伤了数百,而阵亡十数员,主要是被飞矢所致……”

  又过了好一阵子,随同我一起出阵而主持后续处理的第四兵马使杨再兴,也抄着一杆血迹斑斑的稍枪,走到了我的身边大声汇报道。

  “阵斩最少五千,大半是贼人中的悍勇之徒……”

  “俘获则有万余口,则大多数是被沿途裹胁而来普通部众……”

  “此外,关于贼人中军所获的俘虏,正在审问和甄别……”

  “贼军营盘所遗和被就近缴得的军械旗鼓物资,也基本有两三万人份……”

  “不过其中成色颇杂,实在不成建制……”

  “就算能够利用起来,也要费上一番周折来清理的……”

  “只可惜,这个贼人围城的营地过于松散了些,,”

  “另外几面尚有不少贼人,估计是见势不妙,……”

  “给跑了一部分了……算是未尽之功”

  随后,我看着从敌营中军所在,成捆抬过来的数十面形形色色的大旗,不由有些皱眉道。

  “这个蒙山军大都督,兼南路兵马大元帅是什么玩意……”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百济复****,又是什么鬼……”

  这时候,经过短暂的交涉,外墙破破烂烂的海阳城,终于从内而外的打了开来。涌出一群牵羊担酒,还有器乐在旁吹打不停的队伍。

  领头正是一个插翅高冠圆衽大袍的男子,看起来穿的是国朝散授六品的服色。

  “海阳代守,权德津郡长史金哲,多谢淮镇赴援之恩……”

  对方满脸恭谦的用一口字正腔圆的官话道。

  “城中已经备下来酒肴,虽然地方寒陋”

  “但还请让藩下,稍尽地主之谊……”

  隔天之后,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海阳城中,被简单清理过却依旧血渍混杂雪色斑驳的城头,却是换了一批驻守的身影。

  他们身穿齐膝的大衣裹着粗呢披风,头戴保暖的厚实毛毡大檐帽,身后背着带刺长铳,腰里穿着子药匣子,还有少量跨刀背盾,手里端着弓弩的甲兵。

  一队队的巡曳在狭窄的墙头上,一丝不苟而依旧戒备森严。

  “真是冻杀人了……”

  老军头邓坊好容易抖干净身上飘落的雪花,像是泄愤一般的重重咬了一口,舀在铁皮饭盒里的大块带皮肉。

  油汪汪有韧劲十足的滋味,已及浓重咸辛的调味刺激,顿时让他从巡哨换下来的肢体僵直与遍体寒颤中,振奋和精神起来

  因为当地的藩主,相当识相的让人给送来几百口口猪羊,还有同样数量的骡马牛驴等大牲口。

  因此,军中的火厨们也卯足了气力,用现杀的猪羊就地做出了好些荤味十足的大菜,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军士们,也得以吃到登岸之后的第一顿像样的饭食。

  辣炒杂碎,酱汁炖肉,还有现做的新鲜血豆腐和筋骨汤头,可谓是人人有份,好好的朵颐了一顿。

  而作为巡哨的加餐,切片的罐头血肠被放在炉火上炙烤,上顿留下来的玉米杂粮贴饼,也正挂在炉壁里热乎乎的冒出谷物香气,

  每人还有一大勺子,还有当地人最常见的酸辣盐菜,虽然一团灰白发黑的卖相不怎么样,但用滚水一冲就是一大壶现汤,在这冬日里科比他随身携带的大酱和豆豉干,更清爽利落的多。

  作为饭尾消食解腻的果蔬,则是一筐任人随便拿的窖藏萝卜,虽然因为放得久了,表皮自有些发皱,而肉质也变得有些疏松发绵,但是萝卜芯里清甜薇辛的汁水,在这难得见过绿色的冬日里,可谓是相当珍贵的体验和受用了。

  而作为邓坊,也可以稍稍的松一口气,而放下心来了。

  事实上,作为昔年一同共过患难的经历,见多了人心险恶的他,并不觉得是一种自持的资本和渊源,而是某种引而不发的隐忧和心理负担。

  因此,他在被留用之后就一直低调内敛的行事,决口不提当年的事情,也从不提自己这个任职的背后渊源,兢兢业业的服从命令和值守勤务,宁愿毫无特色和主见的泯然于大众,也绝不肯轻易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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