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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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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车又一车的往自己的营地里;拉各种贵重财货呢

  就算是这位义愤填膺的王都统;在城外的私帐里;短短时间内;就堆满半座帐蓬的珍玩器物;十几名娇滴滴的侍女;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这座积攒了千载荣耀与繁华之都会;似乎只是他们饕餮的野望与欲念行下的一道大餐;就等用何等手段和方式去瓜分、品味了。

  能够鞭策和催促他们打出十二分精神来;也就剩下来自别路友军的竞争而已。

  比如出现在洛水南岸;正在努力将飞龙捉日旗;插上天津桥的那只;常年环卫禁中而在百余年后第一次出现在阵前的殿前军。

  相比街市城坊之中;这点财货人口的得失;这些天之骄子;禁中健儿;显然更在意的是把旗帜插上洛都的皇城大内;紫寰殿和明堂至高处的无上荣耀。

  战云密布;严正以待的皇城大内;比邻的东夹城承福门内;正在因为一场内部整肃;而杀的人头滚滚。

  正所谓兵临城下;围困之局;总是不乏偷偷向做些什么;为自己将来和身后计的人们。

  只是离开了外郭百万军民日常活动的掩护;随大众退倒内城之后;监控的力度随着目标范围的缩小;而一下子增强了数倍。

  再加上一些私人的算计和恩怨;就自然再也无法藏住行迹;而被相互纠举着暴露出来;然后又牵扯株连到更多的

  虽然其中可能、或许存在大量;只是被心口攀污或是依据不足的情形;但在今世今时之下;谁又会不知好歹的;在大元帅府跃跃欲试的屠刀下;为这些嫌疑之辈求情缓下;而引火烧身呢;

  光是有这个嫌疑;就足够成为某些人的取死之道;或是引来杀身之祸。

  “敕曰:……”

  一名大嗓门的军将吆喝着

  “鸿胪寺卿袁青山、卫尉少卿张迪以下二十六人……”

  “里通外敌;特处族斩……”

  随着一阵骤鼓响;手起刀落血光四溅;惨声此起彼伏之后;就剩下了一具具颓然仆倒;又被倒拖而出的无头尸身

  而他们的首级;则像是一串串葡萄般的高挂上原本旗杆的位置

  “这就是国朝养士多年的成果么”

  “才不过;稍稍遇到些艰难时局……”

  “这些首鼠两端之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生事了”

  亲自监刑的灵宝公;几乎是对着一众被迫前来观临的文武大臣;公卿百官;有些恶狠狠的冷笑到

  “南北两郭中;无数将士依旧在奋战……”

  “大内依旧坐拥带甲数万……”

  “含嘉、圆壁两城各仓;亦是足食年逾……”

  “敢有言与外敌相谈者;皆以叛逆论处……”

  “朝廷的恩庇;岂是那么好消受的……”

  随着话音放落

  更多的哭求和哀叹声;在城城墙下响起;却是那些所谓“里通外敌”者的家眷;他们像是货物般的捆成一串串;被强行驱赶上城头。

  然后在森冷的刀枪逼迫和挤压下下;哭哭啼啼或是哭天喊地的哀呼惨叫着;像是断翅的鸟儿一般;逐一从城头跳下去。

  在此起彼伏噗噗有声的粉身碎骨过程中;变成堆叠在雪地上;一片片新盛开绽放的血色花朵。

  这个意外出现的结果;让那些零星盘桓在城墙附近;偷偷窥探和大量的南军士卒;也不免大吃了一惊。

  这一刻;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成了前朝权相李林甫口中的“站班马”;努力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来;仅有少数敢怒不敢言的;也只能把自己的不忿和激荡的表情;努力藏在人群的影子中。

  “这是要对我辈斩尽杀绝;剪除异己到底么……”

  “天欲亡之;必使颠狂之……”

  “国之将亡;妖孽辈出啊……”

  站在人群之后的兵部尚书杨嗣;静静的听着这些悖逆之言;却是面无表情;不置一语。

  至少灵宝公还是暗藏了最后的底限和分寸的;起码他下手处决的大都是文班之列;而没有任何一个在职的武人;

  事实上早在城破之前;都尉以上领兵将领的家人亲眷;都已经被先行一步的“保护”在内城中了。

  所以;他必须忍耐;继续留着有用之身;才有将来和后续之事;他如是告诫和提醒着自己。

  同一个时间;皇城的左掖门外。

  城南总领杨可世;正沿着洛水北岸;且战且退着。他本已经厚载门下突出重围;并一路杀过南郭的诸多城坊;带着仅存的部下度过中天津桥;但是迎面而来的不是汇合的友军;而是大股肆虐的敌兵。

  他们不得不一边战斗厮杀;一边与那些逃散的友军汇合

  方才一股偏巷中冲出的敌军;顿然将他们拉长的队伍截断小部;连带紧跟着杨可世一起突阵的几名亲兵;转瞬间都被这队强劲的敌军截留住;团团包围起来。

  杨可世错眼不见就失去他们;立刻飞身回来。这时;他的眼腈和喉咙里都似冒出火来;他只见在敌人的包国中;两名护卫大旗的亲兵;已经被砍倒在地上;第三名仅存的亲兵;也被敌人用套索扯住拉倒;按地捆绑去了。

  这些敌兵见得杨可世;居然亲自回身杀过来;倒也不慌不忙的;对他抛出数只套索来;似乎想着故伎重演一番。

  只可惜;杨可世不愧为久经战阵的老将;他一看飞索抛来;毫不犹豫地标出手里的短矛;从腰间拔出宝剑;迎空一挥;就把套索割断。

  接着是几名格外壮硕的敌兵;一齐上前攒住杨可世。几根套索好像几条张牙舞爪的恶龙;又从天空中飞来;杨可世奋起伸臂;挥剑四舞如银团;只见剑影熠熠寒光闪闪;把所有的套索一齐绞碎砍断在地下。

  一名骑马的敌将不识厉害;又挺起一杆三棱尖枪奔前杀来;没料到像杨可世返身比他更快的;一阵旋风似地卷扑到他的身边;他来不及把钢矛掣回来保护自己;

  杨可世已抢过他的马头;宝剑一挥把他斜斜地劈死在马上。发慌的马驮着他的半边尸体在战兵中乱闯乱;也掩护着杨可世当先领头;紧随其后大砍乱杀。

  其余的敌兵;眼看见杨可世如此英勇;不由自主的发一声喊;纷纷转身就走。杨可世的亲兵们就势上去赶散残余的敌军;救出后队的剩余;抬起受伤的袍泽;重新转身向前进发。

  因此;这只队伍有时是直线前进的;有时则像刚才发生的插曲那样;又是迂回曲折地行进着。有时又受到几方面南军的袭击;又要分头厮杀而暂时变成不规则的队形。

  但是他们向前突进的总的目标漫有改变;满是污渍和破洞的“杨“字大旗;成为他们的琥首;为他们这支沉浮在败亡的大潮之中的小小舟船;指明向着皇城的方位而破浪前进。

  直到皇城那高耸厚实的城墙;将他们重新拦阻在外。

  “为什么不准我们进城……”

  “明明敌军还在别处;尚未抵近……”

  城头上传来冷冰冰;硬生生的回话;让这些百战之后;苦苦突围出来的忠勇之士;满心头的热血与期许;都似被六伏天交了一大桶冰雪般;有些错愕而颓丧起来。

  “帅府有令;未得受令而近的皇城者……”

  “示若临阵脱逃论处……有违者格杀勿论”

  这时城下已经是一片哗然大乱;还有人就地嚎啕大哭起来;就连杨可世也渐渐约束不住他们了。

  “你们可以去西城外……”

  这时城头上再次有人喊了起来;却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腔调。

  “小张使君正在上阳宫重整兵马;或许会收留你们……”

 …

第四百三十三章 战局(终)

  皇城西外;上阳宫的临时驻地;已经变成了一个阵地环绕;沟壑层叠的大军营。

  临危被赋予外郭御敌全权的张叔夜;也刚刚平定了一场;自下而上的内部反乱。

  却是隶属于驻守上阳宫的监门军少数上层军将;以亲兵队为爪牙耳目;居然想乘觐见之机;拿了前来巡营的张叔夜;向城中之敌进行投效。

  他们小看了张叔夜的威望和影响力;不防手下有人籍着冲撞为由报信示警;结果反被张叔夜惊觉起来而先下手为强;将计就计的用分别召见的方式;将这些潜在的不安定分子一一拿下;而铁腕镇压了这场未遂的变乱。

  然后重新编排防要和指挥;就地清点手中可用到的兵力;

  “迄今为止……”

  雪花飘摇的宫廊下;一名被任命临时点卯官的中郎将开声。

  “南面的长夏、定鼎、厚载;只有驻守长厦门的清源军并漕军一部;得以脱出归建”

  “东面的上东。建春;永通诸门……有郑军;汝州团结;靖边义从、三山义勇等数部前来汇合”

  “北面的安喜、徽安诸门;由于正当其冲;尚未有成建制的兵马;出奔过来的消息”

  “目前尚可一用的;只有守御西城四门的六个军号;又两部人马……”

  “不过;其中大都被帅府的均令;招还去守卫大内之要了……”

  “目前仅有一个建制不全的威宁军;又城戍军一部;尚在上阳宫附近听效……”

  得益那场大火的阻挡;张叔夜得以尽人事式的向各门守军;都派出了招集撤退的信使;不过得到响应和回复的屈指可数;而最终带队来与他汇合的军将;更是寥寥无几

  毕竟;想要在敌军的攻打和城中的兵荒马乱中;比较完好的撤出部队来;又谈何容易。一些部队好容易撤了下来;却在半路的混乱与阻塞中;跑散了建制或是走错了方向;而失去最后的汇合机会。

  因此;当杨可世带着一旅残部;最终在疲惫和困倦中抵达上阳宫的时候;受到了张叔夜简短而热切的欢迎;并从尚无归属的散员里;为杨可世补充了新的部下员额;

  他实在是需要这种;有着与南军丰富交战经验而百折不挠的宿将;

  点卯官的声音还在继续。

  “上述计得三万六千五百又七名员额……”

  “检点个中兵甲齐全而身体完好者;得两万一千四百五十骑员……且编战兵三十一营”

  “其中编有马队三营;射生五营;并城头器械及操手两营”

  “余下编为西苑并上阳宫的驻队;共得十九营兵……”

  “又括得城中青壮、匠人;得民夫、辎工队十五营……”

  “是以;如今军中所食甚多而储积有限;须得像大内请粮才是……”

  点卯官总结道;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张叔夜。

  “还不够”

  张叔夜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需要更多的人力和兵员;方可在这西苑与皇城大内;互成抵角势……”

  “而不是被人集中一端;分别击破……”

  “我需要有人冒险重返南北两郭城……”

  “收拢残兵散卒;就地征募丁壮义勇……”

  说到这里;他不由将目光投向了;新归附未久的杨可世。

  武牢关内;雪中操习的声音此起彼伏。

  随着急速下降的寒潮和霜冻;还是对于主战七营所装备的零式燧发枪的击发率;造成了相当明显的影响;更别说那些还在使用的火绳枪和火门击发的三眼铳。

  倒是少量使用火帽的一式试做铳;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因此;以材官孔吉吉为首的军匠们;不得不再度忙碌起来;为了拿出相应的解决方案而上下奔忙着。

  比如;如何在持续的落雪天气下;如何保持对阵中的火铳;及其击发装置的整洁于燥。选用何种的润滑成分;才能保证轮簧不至于被低温冻结滞涩;而有足够的力度打出火花来;诸如此类的极限考验。

  而在我的私帐里;

  昔日的喧班阿骨打;已经换了一身缀满泡钉的灰绿棉袍;外罩银色锁子甲;头戴环边盔;除了没有标识身份和归属的羽毛、缨子;也没有代表军阶的数圈各色绶带缠绕外;就是一副标准亲兵的打扮;衬托出正在快速发育中的少年人;某种硬朗挺拔的味道来。

  我正听他详谈梁山上的种种后续;从另一个角度来描述;罗氏兄弟主导下的后梁山时代;各种人和事的变迁。

  比如他和我那只排骨侍女三枚;是如何躲在杂库半成品的夹层里;而躲过了肆虐后山的残兵败将。

  后来的罗克敌;又是如何提携他做了新管库;让人传授他格击击艺;并因此在日常训练中;表现出某种坚忍勇毅的资质;后来在一次冲突中;接连击倒了好几个壮年士卒;而在对方恼羞成怒准备操家伙上时;被路过的大首领罗膘骑喝止;兵青眼相看的做了梁山数只少年队的领头人之一。

  然后是艰辛而忙碌的生活日常;为了生计他们这些少年队的成员;不得不到跟着老人们更远的地方去剽抄;只是所获却甚为有限;因为官军的收刮和聚敛;地方上值得抄掠的大户和豪强;越来越少也越走越远;

  多数时候也只够奔走一趟的马料人嚼之外就剩余不多;甚至有所亏空。他们为此一度不得不冒险;到驻军的城邑附近去;打劫当地的大户之家;结果目标比想象的背景身后多了;一时间攻打不下;却被闻讯而来的官军给围堵个正着;差点都没有逃回来。

  而在青黄不接的几个特定时节;他们这些少年队也要下河塘去摸鱼掏螺蛳挖菱角和藕根;在山边地角种些山芋来且做充饥之物;半饥不饱的记忆;占据了相当程度的篇幅。

  因此;他们这些少年人每年最受期待的特定时日;就是海路大开的日子;出来短暂的额还是离各种新奇媳的物件外;梁山都会拿出不多的储积来;再加上海路输入补充的生活日用物资;让山上山下酒肉有余的好好大宴一番;

  这一番番经历和生活片段;倒也让我听得津津有味;笑而不语的还偶然微微点头而已。

  然后他又说起一些颇为相得的酗伴和熟人;比如一个叫陈渊的洛都人;他接替了我在梁山曾经当人过的那个之物;因此与阿骨打倒是有不少日常接触的机会;

  他有个“地摊王孙”的绰号;因此人称陈王孙;为人热心颇为精打细算;却是个十足的吃货;因为嘴馋私下里偷偷吃了许多;不知来历的可疑之物;一次差点上吐下泻的痛死过去。

  还是阿骨打记得我教给他的黄白催吐之法;才捡了命回来。为了表示感谢;陈渊那位担任右军正将的义兄;还送了一把短匕给阿骨打。

  阿骨打像是献宝一般;双手递过一柄尺长的黑鞘短刀;轻轻抽出;颇为锋利尔。

  “这便是那位鹏举哥哥;送我的……”

  “等等……”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字眼。

  “你说是什么……鹏举哥哥……”

  “正是;陈王孙的义兄……”

  阿骨打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因为之前的缘故;我也有幸跟着叫声;鹏举哥哥而已……”

  “鹏举?;他该不会是姓岳;祖籍相州把……”

  “恩主你是怎得知道的……”

  阿骨打却是很有些惊喜的表情。

  我心中只剩下无数勒个艹;以及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匪夷所思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所熟知的那个人物;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时空的反贼;又被逼上梁山的啊。

  黄河岸边的怀州;都亟道中仅存的最后一处;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净土;

  既因为它虽然属于都亟道的版图;却位于黄河北岸的特殊地理位置;也因为河阳桥三关的存在;那些南蛮子费了老大气力拿下南关城后;就心满意足的就地驻防;再没有多余的动静。

  连带原本向对岸输送的繁重劳役;也暂时消失了;甚至还因为滞留积余的物资;而稍稍缓解了地方上被过度斑驳和压榨劳役之后的困顿。

  因此;位于怀州境内残余的北朝军民;在入冬以来;难得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安宁与静谧。然后;多数人在某种坎坷不安的心情中;等待着来自对岸战火中最终决定的家国命运。

  作为他们的最高领导者;正处在某种飘摇不定的焦虑与反复煎熬中的权河北转运使;少府卿张继;亦不能例外。

  为此;他已经打着备敌的旗号;收编和整顿了三只来自河东的小部队;又将滞留境内的上万民夫;稍加训练和武装起来;以备将来万一。

  怀州位于黄河北岸;河东道与河北道交界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因此也是最接近战场;最快的到消息的地方;但现在与南朝的兵马;隔着河阳桥三关对峙;这边既无力打过去;那边也没法打过来的局面;显然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国朝的天倾之势;已然呈现各种令人不安和无力回天的征兆了。

  一亦都亟道里旷日持久的战火;最终尘埃落定;他就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虽然他算是权臣张氏一族的远亲;颇有才名也没少受其恩泽;但并不妨碍他在考虑到;某个最坏的可能性与结果。

  这样下来;他日后视情况而决定行事的方针和归属;都有足够的底气和余地。他虽然是文班出身;但在这纷乱世道中;谁没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野望和心志呢。

  无论是就地割据一隅;而静观长期对抗下的局势变化;或是顺势北上与河北行台的同宗张邦昌;争夺河北诸道的遗产归属和主导权;还是顺水推舟与最终得势的南朝;在未来天下一统的名利场中;换一个优厚的尊养位置。

  就算最后是洛都朝廷能够绝地逢生;挫败了南军的攻势;作为一方镇守;他也有守成和保全的功劳;而进一步获得给与朝廷雪中送炭之实。

  因此;他唯一所虑的;就剩下逐渐冻结起来的黄河冰面;他已经派了大量人手沿河巡视;遍设烽燧望哨;并且一天至少要询问三次;才能安寝下来。

  哪怕那些南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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