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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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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

  “动了……”

  韩良臣突然咦了一声;下令身边的虞侯;吹响了整队的喇叭号子。

  近了近了;再近一点;只消再近一些

  望着那面粉色团子的爪印旗;满身甲胄被血色沾染的杨存忠;几乎实在心中默念到。

  哪怕他的侄儿杨宝柱;他的从弟杨存光;他追随多年的亲军押衙梁宝尚;都已经随着那些在箭石弹雨中;拼命援护他的将士一起;阵没军前或是落马失踪;也未尝能够动摇他的决死突进的心情。

  就像多年前;他亲自剿灭过的那个;自称渤海末裔而起兵复国的大罗罗一般;

  这位大罗罗自号东丹王。裹挟啸聚十数万于平城;其中带甲数万。在某些安东诸侯的幕后扶持下;连败数路剿讨的戍防边军;屠掠平卢、安东接境的数州二十余城;称孤道寡;置设百官;气焰喧天。

  然后;被尚是选锋将的杨存忠;亲率一只甲骑突入;阵斩于前之后;就在没有后来了。

  尸横遍地的战场中线;再次露出难得的短暂空白。

  前郓城押司宋公明;用尽全力趴在地面上装死;听得后脑上咻咻弹丸飞舞的声响;就恨不得像某种古老爬行动物一般;连头带劲的都缩到身子里去。

  因为与泥地凑的太紧;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这天杀的世道;俺只是个刑名老吏;怎么也被逼从军;过些上了这战阵呢。

  作为押司;他曾经是郓城之中;号称官中之吏;吏中之官的遮奢人物;门路极广而上下交通的关要人士;无论世道如艰难纷乱;他总能在自己的额一亩三分地里;维持着还算滋润的小日子。

  就算发生了妾侍偷人;进而私奔这种不誉之事;也能在丝毫不惊动上官同僚的情形下;私下自行处置停当;将那对狗男女追回来;做成荷池里的花肥。

  但是这些南佬打来之后;他仅剩的一点好日子和体面;也就完蛋了。他依仗的上官弃守而逃;连带他也丢了公面上的差事。

  然后;前来“劝捐助国”的前同僚;皮笑肉不笑的榨于了他多年的私囊和积蓄;还转头就翻脸将他送进了军中听校。

  因此;他一点都没有卖死力的心思;很快在军中油滑手段和老城事故;重新结交了一帮人。第一件事;就是学会了如何最有效的装死避战;而不被督阵的军官们所注意和察觉。

  到目前为止;他的运气尚好;阵前所受到仅有伤害;不过是被前进后退中的友军;给无心踩了十几脚而已。

  满地流淌的血泊和翻浆的深色泥泞;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和伪装。

  在他的不远处;就是一个残缺不全;只剩下十几个人的南军小战团;且战且走着慢慢的逼近过来;不由让宋公明暗暗的叫苦起来。

  这支被冲散战团;由谷老四领头聚拢在一处;像一块坚硬的卵石一般;在稀疏的北兵里左冲右突;苦苦寻找着友军和本阵的位置。

  这种永无歇止的战斗;对于谷老四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和折磨;早间吃的煎肉夹饼和豆子汤;早已经消化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机械战斗的本能反应而已。

  唯一的进食;就是咽了几口满是血腥味的唾沫;那是一个被砍开喉咙的敌兵;径直喷到他面上;又流到嘴里;让他条件发射的咕噜了一口;其实也不似想的那般咸腥难当吧。

  他已经伤痕累累;新鲜凝固的血枷随着用力再次开裂;留出淡的不见多少红色的血水;虽然都是刻意避开要害;或是用甲厚处去顶;以换取相对的不致命伤害;但是血流的多了;身体也变得麻木沉重起来;就好像浑身上下缀着冰冷的铅套一般;迟缓维艰。

  而在更靠近左翼的后方位置;

  藏在人群中的权六;握铳的手也在发抖;他方才打下了第三个冲刺的骑兵;但是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让他的准头也大大下降;发射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只觉得这些马上驰骋的身影;总是飘忽的厉害;让人无法静心瞄准。

  在这个**跌宕的关键时刻;像他们一般无数的人;都在为自己和这只队伍的命运;用自己的方式拼死战斗着。

 …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战云4

  从神机军高悬天空的观测气球俯视而下;可以清楚的望见战事最激烈的中线。

  偌大的军阵在漫天厮杀喧号声中;缓缓推进向前;一只从侧翼对角闯入的铁流;却在半腰腾转翻滚着;一次次以若于部分断后和坠马为代价;甩脱左近步队的纠缠;努力的向腹心位置突进。

  代表中军的移动车台上;

  “请军帅稍稍后退……”

  身边的声音;再次恳切的请求道。

  “我等定然誓死护得中旗周全;”

  “我可以退……”

  我斩钉截铁的喝声道

  “但我的部众如何退……”

  如此情势之下;中军大旗和我的将旗只能向前;不能后退;不然少有迟滞和动摇;很容易就是连锁反应式的大溃决了。

  “替我装弹……”

  我断然将数只长短铳;一字排开摆到身前

  “我亦非初阵杀敌;也不是没自保的手段……“

  对答之间;突入的北军马队;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埃;似乎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身前;十分呛人的尘土味;几乎是扑面而来。

  他们虽然被长矛、刀剑和铳刺的重重列阵杀伤削弱过;但是看起来依旧冲劲和去势不减。

  而我身前亲直团的军士们;仍旧在紧张有序的用转轮快枪击发着;用弹雨追逐这这些遮蔽在扬尘的身影。

  不断有人手持喇叭铳;毅然涌到这些骑兵身前;;只是为了在被撞翻践踏过去之前;换取一次击发杀伤的机会。

  有些人失败了;但有些人则成功了;极近距离喷射的散丸;几乎是成片成片;连人带马的轰在那些骑兵身上;虽然大多数都被甲胄所挡住。

  但是打在毫无防护的头脸腿臂;以及目标更大的坐骑身上的漏网之鱼;却已经足以够成可观的伤害了。

  很多飞驰的骑兵;几乎是来不及控马或是变向规避;就被吃痛骤然栽翻的前人;给绊倒撞翻;哀呼嘶鸣的踩踏成一团。

  但是剩余的骑兵;则带着某种勇往无畏的意志;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不论死活;一些骑兵再次被绊倒。

  “掷弹兵……”

  迎面两侧的队列里;突然传来如是的呼喝声。却是穆隆带着少量调动的标兵团后援再次赶至。

  只见的一些带着火星的事物;在地面上弹跳着;飞滚进北国骑兵的马蹄之下。

  然后就是;轰轰的震响和大团的尘土碎块;在他们身边喷溅起来;很多人只觉被震的耳鸣目眩;昏天黑地的被无形的力量推撞着;从马背上坠落而下。

  更有首当其冲的骑兵;被来自脚下的爆响;给炸的肠穿肚烂;血肉横飞;而那些被蒙住眼睛的坐骑;也在生物本能的驱使下;开始纷纷挣脱出了骑兵们控制;

  任凭驾驭者如何的驱打逼迫;它们惊慌哀鸣着在原地踢踏;乃拼命至昂身起来;将上面的人给摔甩下来;或是在人马角力的斗争中;失去平衡一起滚落在地上。

  铁骑的洪流冲到了这里;也像是给无形的巨力;给死死按住头尾;哪怕仅剩一点的距离;也再无法有所寸进了。

  推开挡在身前的亲兵尸体;被七手八脚从马尸下拖出来的杨存忠;通红眼睛亦是瞠目欲裂;明明就差这一点了。

  “弃马……”

  看着似乎尽在咫尺的风雷旗和稍后一些爪印旗;他咬着满口的血腥味;口齿不清的怒吼到

  “随我步战向前……”

  “青旗所向;一往无回”

  “一往无回……”

  “一往无回……”

  残存的骑兵如梦初醒一般的应声道;居然再次压倒了之前的颓势;他们纷纷弃缰下马;然后控制着马嚼头;对着大旗的方位;用尽最大气力狠刺下去。

  虽然这些创上加伤的惊马;乱串乱跳的四下跑散了好些;但也冲乱了那些南军好不容易集齐的列阵。

  给这些决死之士;开出一条相对的坦途来;让他们轻而易举的杀穿过去。期间再次射出一轮仓促而稀疏的铳击;也被最靠外的亲兵;主动用身子给挡住大部分。

  于是杨存忠甚至都已经看清了旗杆之下;那个顶盔掼甲的面孔;那是如此的年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对手;

  就在那触手可及的位置;身边仅有几个表情坚毅的虞侯而已;只消将手中旗枪伸过去;就可以捅到;

  对方手中突然青烟一闪;却是乒的一声;杨存忠的只觉得头上被重重敲了下;盔边崩裂了大块;额角亦有火辣辣的东西;流淌下来;却是让杨存忠不惊反喜;不由豪气顿生的大吼道。

  “尔等大好头颅……我便收下了”

  顺势猛地将手中旗枪投过去;血花四溅的扎在一名急忙挡身在前的虞侯大腿上;他为什么不害怕;也未见紧张之色呢;杨存忠甚至还有心情作如是想道;再次举起另一只短矛。

  然后;然后;几声急促的巨响和震鸣;在中军旗下响起;杨存忠就觉得突然身体一轻;自己就天地颠倒着;高高的飞了起来;在呼呼的风中;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战场;

  他集中所有的意志;努力寻找这自己部众战斗的位置;却是只看到一片呈长条放射的血肉狼藉;铺陈散乱的残肢断体;然后就在困惑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这些突入到我身前的敌军之首;迎面被沉重的弹丸;打碎轰开炸做四分五裂;进而在身后的人群中;犁出数条长长血肉沟壑的情景。

  “我的大炮……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微微吁了口气;放下紧握的打空手铳;忽然脑中冒出如斯的台词来。

  关键时刻用来救急的;乃是我假公济私;从神机军那里强行“借”过来的;便于行军四寸径的长管野战炮;

  只是因为实在过于笨重了些;因此还没来得及推阵前;战线就再次前移了;所以被留在中军附近;我让人装药待命支援前沿;没想居然有机会;在中军旗下成为一招奇兵。

  期间只是电光火石的思绪;很快就重新回到现实;经历了这一幕的变故之后;

  阵中那些幸存下来的北兵们;却是嚎啕大哭起来;然后在重新聚拢而来的部众;重重包围逼迫之下;一部分慨然怒喝着;当场仰刃自尽。

  其余的北兵;则似被抽调了主心骨一般的;失魂落魄的各种兵刃旗帜坠地;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束手就擒做了俘虏。

  “为什么各个都这么喜欢孤注一掷”

  见到这个情景;我不由微微叹气嘀咕道

  “玩这种轻骑突进斩首于万军之间的把戏呢”

  这一场突发的危机;度过去之后;我这才注意到;前方的战斗尚在继续;并且因为中军的混乱和两翼的动摇;再次攻势乏力乃至停滞下;落入了某种拉锯的下风中。

  只是;当我的亲兵将缴获自突入骑军的甲胄旗帜等物;高悬在长杆火急送到前阵展示之后;

  就如同某种无形的催化剂一般;在那些还在做最后顽抗的北军大部中;顿然引起成片化学链接式的连锁反应。

  随着对方后阵;一面接一面的大小旗帜;相继翻倒下去;成群结队的逃亡;开始在北军阵营中从后到前迅速蔓延开来。

  然后再我方士气大振的消长对比下;迅速又变成了整队转身丢盔弃甲;争相推挤践踏的全体大溃决。

  所谓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跑得比”的生存法则;在这一个特殊的时刻;淋漓尽致的向我们展现出来。

  大多数北军似乎都彻底丧失了斗志和信心;甚至连乘势逃回扎营地里;继续顽抗据守的最后机会和打算;都已然被放弃了。

  他们直接成群结队的绕过营墙;越过或者掉进那些防御冲击的拒马和壕沟;头也不回的向着远方奔逃而去。

  回头过来;重新站上望台观望局势;我才发现;战场上居然是两种态势的两级分化:

  正面被我部击溃的北军大部;正在各种追亡逐北中;而两翼的友军;同样在部分北军的突击下;继续迈开两条腿;持续崩溃不动摇中。

  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让我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草泥马狂奔的心情了。

  直到部下请示下一步的声音;才将我唤醒回来。

  “教导队来报;”

  “他们已经夺下了北军大营及辎重……”

  “正在灭火和请教残余中……”

  教导队?;我揉了揉有些僵直的面皮;好吧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一只在外待机的部队;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们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的;居然还做得不错。

  然后;我才知道了另一些具体情况;

  比如在两翼崩溃;中军也受到突击的情况下;他们关于是火速回援本阵;还是乘机潜袭因为主力全出;而防备空虚的后方营地;的进攻方向上;爆发了一番争执和分歧;

  最后还是韩良臣仗着身份;压制了所有的声音;拉着长短齐备的数百骑;绕过战场边缘;缘着上位闭合的大门;一鼓作气径直冲进了北军大营之中;

  对方居然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然后;教导队的将士们;有些惊讶和的发现;似乎因为精壮尽出的缘故;留营的几乎都是些老弱伤病。

  虽然这些留营伤兵;在一名颇有威望的老将号召下;努力的涌上前来;想要继续结阵顽强抵抗一番;但是在马上长短火铳的排射;外加刀枪戳杀和践踏之后;还是各种不敌;溃不成军饮恨而亡。

  只消她们几个短促冲锋;来回的驰骋数遍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满地相互践踏;或是脱力伤重而死的尸体。不过这场局部胜利;也有些侥幸的意味。

  据说;当他们看到;营中的各个关键要点;已经堆满了油脂和柴薪;做好放火焚烧营帐和辎重的准备了。不由出了一声后怕的冷汗;似乎只差一点点就要功败垂成了……

  然后就是在营门上高悬起多面;赤焱紫电的风雷旗来;于是;眼见腹背受敌;正在正面鏖战的北军主力;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各种阵脚大乱起来。

  到了这一步;局势已经明朗无疑了;剩下的就是一点小小的关碍了。

  “标兵团;教导队;捉生队;车团并三营余部;向前继续交替追击……”

  我底气十足的发号施令到

  “亲直团和所有的辅军大队;随我转向后方……”

  “不要管两翼;先夺还本阵大营……”

  “不分敌我之别;敢当着杀无赦……”

  “老子要快刀斩乱麻;大开杀戒了……”

 …

第三百六十二章 吞并

  满地狼藉的战场中;胡乱斜插的残刀断剑和拖倒的折毛旗帜一起;像是一座座无声的墓碑;密密麻麻的散布开来

  谷老四带着一些军士;蹒跚的行进在层叠纠缠的尸骸之间;小心的避开脚下软绵绵的残肢断体;以免让靴子陷入烂汲汲的血色泥淖。

  之前战斗正酣;还无暇他顾;但是回头过来;就只有一个感觉。

  太惨了;这一战打的;实在是太惨了;尤其是那些被铳子打死打伤的北兵;残缺不全的死状各种恐怖异常;起码被刀剑矛枪砍杀戳死的;断口创处大多还是整齐的。

  但被拇指粗的铳子打到之后;就是鲜血淋漓的稀烂一片;身子上外翻的创口就像是;裂开的婴儿小嘴。

  特别是那些穿铁甲的部位中弹后;崩裂的甲片连同一起;绽炸开一个不规整的大豁口;细细碎碎的碎嵌在身体里;就算马上不死;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

  而且与弓箭和弩矢;留在体内所造成的封闭性创口不同;一枚正中的弹丸不仅仅可以打裂穿透大多数护具;还能打碎骨头;造成开放性的外伤;并且留下一个参差不齐;难以处置的创口。

  因为;除非是特别幸运;枪伤一般都能造成严重器脏损害和内出血;这会使伤者感觉到非常疲倦;所以通常只需中上一发;就可以使一名精壮之士丧失作战能力。

  并且;拒操作一把铳子或许并不是很简单;但是学会用铳的时间;要比成为一名一流的弓箭手;或是使用其他传统兵器好手的时间要短得多。

  很难想象半年前谷老四;也曾经是这种满地死伤之中的一员;他现在却为自己能熟练的用铳杀敌;而暗自自豪不已。

  除了已经被带走的俘虏;偶然间;还有未死的北兵;在地上蠕动挣扎着;他们例行都会用矛杆戳一戳;顺便问上一句

  “还能自己爬起来么……”

  若是对方无法做到或是有所回应;那就会用手持的刀剑;直接替对方解除痛苦。

  除了例行的打扫战场外;谷老四还有一个额外的任务;便是从战场的北军尸体和伤员中;找出合适的;

  然后让人送到别号“白贪狼”的苏大医官哪儿去;作为他麾下那些见习军医们;新鲜解剖的素材;和临床观察各种症状的**样本。

  作为半路出家速成流的战地军医;只消掌握最基本的卫生防疫;急症和伤创处理即可。

  因此;他们只消在老前辈的带领下;通过足够数量的解剖和临床处理事例;就可以迅速掌握和满足;最简单的战地需求。

  而在后方;重新收复的湖畔营地里一片狼藉;放眼尽是各色忙碌的身影。

  “这个;”

  “那个;”

  “还有这些;”

  “只消看起来有所用处;都带上好了……”

  “不怕琐碎也;不要怕辛苦……”

  “只要搬回去都是咋们的了……”

  “这又是何苦呢……”

  作为原本主人的郭统制;也只能面带苦笑和无奈的看着我的士兵;在神机军的营地里各种肆虐;不;是像蚂蚁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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