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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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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我反派风范十足的归结道。

  “还是请你们全部去死;才能让人安心把……”

  我亲眼看着死不瞑目的他;被推进挖好的土坑里;标兵团的那些士兵也忙着;对着那些看起来未死透的尸体进行补刀和点数;顺带将火铳打出来的伤口破坏掉;然后将死者身上一切能够辨识身份的物品都被扒光;最后集中在一起烧掉。

  剩下的尸体就这么赤条条的堆在一起;然后盖上土就算是完成简单的毁尸灭迹。日后就算有人发现;这里是战场边缘;各种死人再正常不过了;很难引起多少关注。

  这一切都在血腥残酷而有秩序的氛围中完成。转眼间两百多条鲜活的性命;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泯灭在这无名之野。最后只剩下一些作为身份凭据的贴身之物;交到了我的手上。

  其中却包括了好几位公室家将和卫士铭记的个人信物;说实话;

  澄海公的名头和权势虽然大的吓人;但是在大后方我或许还要忌讳三分;但是在前线战区里;又是在我的实质管控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敌我交错之地;什么意外和状况都有可能发生的战区;虽然不知道这些公室家臣兼职的人贩子;是否还有其他的使命;但是就这么在野地里消失几百号人;真心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相比依旧一副死人脸;从容不迫指挥着手下;完成这些手尾的穆隆;负责将那些货物;带回来的姚平仲情绪;却似乎有点儿不对劲。

  自从参加过天南和安远州的平叛之战后;特别是经历了那些藩家领地内的战斗;很多人的节操和道德下限;都已经被调到很低的程度;只是我凭借严格要求的纪律和日常思想输灌;辅以各种减压宣泄的渠道;才没有让他们彻底变成麻木不仁;只会唯命是从的杀人机器。

  在见多了更加残酷和没有下限的事情之后;因此作为军中标杆的标兵团老兵们;奉命做起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和负面反应;反倒是有些轻车熟路的于净利落。

  反倒是京武科班出身的姚平仲;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几度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表述的模样。不过我眼下自然没有那么多功夫;去顾及他的心情。

  待到标兵团全数撤离后;我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另一队人马;带着十几辆装载人货的蒙布大车已经回来了。

  “禀告将主……”

  领头的军官对我行礼道

  “标下奉命押粮;路遇匪类劫道;尽数歼之……”

  “五十七个首级并脏货;俱在这里……请查验呼”

  在前方扮演残敌劫道的;自然是来自暂编第四营的第六辅军大队;其中相当部分来自淮南当地;主要外貌体型多似北人;装备也以缴获为主;在对抗演练中也客串过假想敌的角色。

  因此;让他们换下旗号去做这种事情;就是活脱脱的北军行径;倒也恰如其分。不过对于这种成分复杂;尚在考验中的部队外围;就不能按照老部队的方法来对待了。

  “这些匪类饶实可恶啊;”

  我接着他的话头道

  “不过;你就不想问问情由么……”

  “将主高瞻;非我等所能及”

  “不过……”

  他又压低声线;做出一副领受的表情来。

  “属下也多少明白一二的……”

  “你明白什么……”

  我惊奇了下。这厮看来也是个老练圆滑之辈。

  “这些利欲熏心的瘪犊子;居然敢妄想跑到本军的地盘上来捞食……”

  他露出某种同仇敌忾之色。

  “真是不知所谓;且死不足惜的……”

  我嘿然暗自好笑起来;虽然他们未必敢于质疑我的决定;但是作为主官我在事后;还是多少给个行事的理由;不过显然他已经自行脑补到其他地方去;倒省了我这个功夫。

  “你叫什么名字……”

  我对他忽然起了点兴趣。

  “小人郭京;添为四营第六大队都头……”

  他表情一振;急忙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错”

  我点点头到

  “这些赃货所值几何;你也估个价把……”

  “这……”

  他有些不明所以道

  “这些赃货也算作你们的战获……”

  我继续道

  “相应的作价;你们就当作我赏给将士们的劳苦抚恤;拿去分了……”

  “这可怎生使得。能被将主出力是他们的福分;怎敢要什么作价”

  他有些脸色为难的大惊道

  “既然是我亲自指定的章程;也不能轻易坏了规矩……”

  我看着他眼睛;不容置疑的道

  “想让我食言自肥么……”

  “这多谢将主……”

  他马上改口;没口的恩谢道

  可以说我是伪善;虽然我曾经做过的事情;本质上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但是规则就是规则;我可以改变它;但是不能亲自去破坏它。

  这也是个变相的考验;他估价估的高了;那就很容被当做贪得无厌之徒;若是估的低了;就摊薄了他们这些手下可以分到的好处。

  “平仲……”

  待到这支人马也离去后;我突然转身吩咐道。

  “在……”

  他赶忙打起精神应道。

  “这些人货;就交给你安置了……”

  我继续道

  “记得留心是否有伤病情形……找来医官;好生周全才是”

  “诺……”

  他大声回答道

  一直到带着这些幼小的战利品归营回城;在城外别辟一处安置下来;将这些孩童;都从潮乎乎臭烘烘的车笼里放出来;粗粗整理和洗漱之后;给她们提供一些加盐温水泡软的饼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负责照看和安排的姚平仲;才稍稍露出宽颜来。

  “希晏……”

  这时;我才单独叫着他的字道

  “你可觉得我;可是那般贪鄙好色之徒么;”

  “当然不是;”

  他急忙辩白道

  “将主行事深谋远虑;素来有所放的……”

  “只是这番;令某家稍有些想不通而已……”

  “可是觉得我此举甚为不妥;个中牵连妨碍良多……”

  我微微一笑。

  “我自然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

  “只是领军以来残酷的事情见了颇多;自认铁石心肠了”

  “但在此间;看到这些孩童之后;忽然觉得世上终究有些事情;是我必须做的……”

  “于是乎;他们这些人就成了最大的妨碍……所以必须死”

  “只是这般反复;多少有损将主的清誉了……”

  姚平仲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却有些脸色不虞道

  “可令我等为之辩白一二……”

  “没必要;我辈本就是武夫;不可避免的要沾上累廓债……”

  我打断他道

  “你又何必格外在意那些许毁誉。”

  “有人愿编排他们的;我自作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好了……”

  “一切自当留待将来;日久人心就自然见分晓的。”

  “多谢将主剖心置腹;又赋予机要……”;

  听到这里;姚平仲突然正色对我行个大礼道。

  “某俾将不负所托

  我仿佛看到了忠诚度和认可度上升的标记;这就触发了忠诚度事件了么。

  然后;我终于得空回到临时的住所;看了看乌木案子上;托盘里几乎原封不动的食物和汤水;微微一笑;抬脚走进里间;将蜷成毛团的小猫“薛定谔”抱了起来。紧接着;对着那只蜷缩在角落里;用几子遮住自己;像是小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身影开口道

  “我这里可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我还继续道。

  “好消息是;那些抓走你们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坏消息是;你那些同伴也落入我的手中……”

  这下对方再也没法无动于衷了;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却是自有一种让人酥软的绵糯。

  “所以若是想她们好过一些;那就听话合作;不然……”

  我故作奸恶的冷笑了两声

  “你现在大可以告诉我;教你唱曲的人在哪里了吧?”

  “也不过是强壤夺的手段……”

  里面突然探出头来;又被我看的缩进去。但总算是肯比较完整的说话了。

  “你和那些强横惩暴之人;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我沉声正色

  “因为;你唱的这首曲子;就是我做得……”

  “教导你的那个人;也与我有大大的牵连……”

  “不然我何苦把你格外留下来……”

  “你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上下加起来还没有三两肉的小排骨……”

  “要多么么饥不择食;才会打你的主意啊……”

 …

第三百二十一章 相见时难

  第三百二十一章相见时难

  “剩下的手尾……已经处理妥当了”

  姚平仲走进来道;低声对我汇报道

  “所有车具皆已经拆毁;劈碎当作柴禾;连夜烧掉了……”

  “一应牲口驹打散充入辅军中;身上有所铭记的都已被宰杀;作为当日加餐的肉食……”

  “至于那些人货也连夜起运;伴随当地的特产发往后方的江都……”

  “监押的人全是;别营随机抽取的……与经手之人毫无牵扯”

  “这样应该可以最大限度遮掩个中于系了……”

  “你做的甚好……”

  我点头赞扬道。

  这却是我的疏漏;只顾及处置了现场的人;不过还在我身边总算不乏些;像姚平仲这样的人;在必要的时候;通过实际行动的拾遗补缺;来给我填上最后这点疏失和漏洞。

  交代了在劁县建立前进据点的诸事;又分派了进击准备和武装侦察的任务之后;我在他们一片“大家都是男人”“我们都明白”各种挤眉弄眼的会意之色;或是微微叹息的复杂眼神中;带着新到手的的某只战利品;去处理我的一点私事了。

  不过;策马疾行了十多里后;从某种思绪中微微有些冷静下来的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点疯魔了;居然就这么丢下;正在准备进一步攻势的军队;带了一群亲兵;跑这里来找一个不知名的人;仅仅为了一个可能性。

  寻回来路的过程不是那么容易;好几次磕磕绊绊的走了些弯路之后;才重新找到正确的方向;我们一行沿着涡河的一条支流上溯;

  在一处山村外的林子里;转了好几圈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藏在深色林木斑驳中;不起眼的草窠子;我却有些忌讳的停下脚步;却有些相见不如怀念的情结;我居然在这里畏缩了。

  只是突然呜呼一声;给我引路同来的那个娇小身影;已经按捺不住挣脱了约束;一溜烟的冲了进去。

  “你们先跟进去;探查有无异状……”

  我挥了挥手吩咐左右道

  “顺便分一些人巡戒左右……”

  然后;里面爆发出某种女孩的哭声;我心中一沉;难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紧接着;他们回来报告;在草窠子里找到了一个虚弱的女人;她形容憔悴的;病的颇为严重;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还是抬脚上前踏了进去。

  江宁莫愁湖上;曾经的红牌苏苏;也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大限已到;生命和活力每时每刻都在这副孱弱的躯体里;慢慢的流逝;

  他已经烧的忘记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副柴塌上躺了多久;她的眼前;甚至都出现了某种弥留之际才有的幻听幻觉;以及伴随着走马灯一般的往事。

  她本姓晏;字小紫;前代名士兼大宦晏几道的孙女;苏苏只是她沦落行院之后;再起的艺名。

  晏家是当地的名门;但她却是晏家的小儿子;和一个著名歌姬所生的庶女;就像是所有大宅门的争斗一般;无意怀孕而勉强得以从良的歌姬;被接回来却生了女儿;而不是儿子之后;原本可有可无的地位;就更是一落千丈。

  很快就被扫地出门;另辟居所安置;但至少她的母亲还有些温存手段;因此那位便宜生父;市彻会偷偷前来看望和周济一番;若是在刻意讨好的心情愉悦之下;多少也让这个女儿;感受几分天伦之乐。

  但是好景终究是不常的;

  “小紫;快炮”

  “大娘又打上们来了;”

  在这个呼唤声中;她不得不和母亲像是;仓皇过街一般鼠辈的;一回回搬家;条件也一回回变得更差。

  终于有一次在冬天被迫赶出家门;看着那些怎么拼也拼不起来的破烂家什;抱着她抹泪不止的母亲;终于不堪心力憔悴;咳出血来;然后就此一病不起。

  在突然来临的困苦中;她也迅速变得成熟起来;学会烧汤做羹;懂得发卖家中的物件;抠吧吧的计算着盐米;来维持生计;并且拿着洗衣棒槌警戒那些门外喧哗撩拨的浪荡子……

  随着她越来越频繁的往来于药店和质铺之间;那些;药店老板和质押铺子东家的眼神和话语中的暗示;也越来越露骨;

  好久以后;她才知道;母亲临终那位偶然出现的手帕交;并不是偶然;却是她那位正室大母的安排和推动;说是“看着小东西的狐媚样;就想起哪只死掉的贱货”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婊子下的种;还是继续去做下三滥的勾当好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虽然前程更加坎坷;但她总算暂时拜托了饥寒之虞;作为东南知名的风月之地。

  依靠这乱世中偏安一隅而可以营造出来的;局部文风鼎盛的虚假繁荣;而江宁诸水上逍遥快意;如鱼得水一时;作为半官方背景的;不用像寻常水陆行院那般;找一个出价最高的梳拢了初夜。

  却也不可避免的;要按照某些指示;用学成的诸般技艺和揣摩男人心思的手段;去坐陪一些形形色色的客人;并且最终选择其中最有价值的一位;结束自己守身如玉的生涯;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作为妾侍同归;也算是一种从良的出路。

  她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屡屡推脱;已经让背后的人很有些不耐了;这时候被称为小衙内的韩良臣带来了一个特别的人;并为她做了花会竞彩里夺魁的曲子。

  相比那些满身腐朽味的老家伙;或是那些风雅之士;或是粗鄙不问的武夫辈;他像是清溪流泉一般的;与这浑然污浊的世道分为;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

  就像是所有才子佳人的憧憬一般;她这样长久沦落风尘的女子;偶尔也会偷偷做梦的;梦见自己像行里传奇的李娃、谢阿蛮一般;慧识人而苦臼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托付。

  那一夜;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这么迎来了;那个决定自己后半生的人;他能够被小衙内的恩主看重;又怜惜自己的话;那或许余下的时光就不用在经历了身不由己;再抛头露面的生涯了。

  但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熟悉的一切被兵变所彻底粉碎了。暴怒而狂乱的士兵横行之下;这些船舫上颇有些资财的女伎们;无疑是是容易被惩暴施虐的对象。

  习惯了行院里的生活;一下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跟着姐妹回乡暂避;面对的是坐吃山空的风言风语;而不得不在逐客令之前;黯然离去。

  她遇到了一个从良的旧识;伸出援手收留了她;

  因为有一定的文词造诣;又通晓音律歌舞;被聘为女教习有了初步的安身之地;可惜好景不长。

  但是这位旧识的一番好心背后;却是别用动机和用心;因为迟迟不能生育;而突发奇想;将把她拉上老头子的床;来作为固宠的手段。

  最终的目的是;用这个没有根底又年轻美貌的**;来为家主孕育子嗣;然后作为自己所出;然后将她以侍妾身份打发送配给其他人家。

  当她偷听到只言片语之后;几乎是如坐针毡;连夜出逃。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有了这个聊以寄托的孩子

  现如今;她已经被营养不良;发热和饥渴;折磨的虚弱不堪了。突然她听到某种似曾相似的声音;再唱着曲子。

  她最喜欢的是那首《烟花三叹》;据说是先贤梁公为了那位;新丰歌姬出身却成为太真养女的大夫人;所做悲怜身世的衷情之曲。

  我这是要死了么;连幻觉都出现了;她应该已经走失了好多天;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儿;在这野地里;又有这么能活得下去呢。

  她是怎样的鬼使神差;才在自己尚且不得安生的情况下;收留了这个孩子带在身边;仅仅因为似曾相识的眼眸而已。

  只希望能够见那个人;再唱一遍新曲儿;这是她觉得自己临终前的最后一点期盼和奢望。

  居然是那个萍水相逢;曾经寄予厚望的男人;她忽然觉得既甜蜜又哀伤;

  小紫;你终究还是歌姬的女儿;死前的一刻;居然还在想着其他男人;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么恬不知耻过;却忽然有些理解母亲了。

  为什么她在临终的床头;握着女儿的手;却依旧在囔囔自语;那个负了她又害了她一生的男人名字;甚至回光返照式的回忆起;女儿出生前后的短暂温馨甜蜜。

  这些乱世飘零的女子;终究还是需要一个男子;来作为自己的主心骨和终生依靠的;哪怕是多次被辜负;而不得不一步步放低标准的母亲;也是一样的。

  虽然明明知道是相忘于江湖式的偶遇;但是还是忍不住起了点不该有的想念和贪心;要是能够再见一面就最好了

  像是响应了她内心的呼喊和诉求;伴随着曲调变成某个熟悉的哭声;一直遮掩在她眼中的幻幕终于被撕碎了;一张可怜楚楚的小脸;进入她有些模糊的视线;可怜她连稍稍侧身和抬手起来的气力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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