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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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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的恩威莫测;给我们很好的上了一课;我甚至听到有人在赌咒和嘀咕;只要能过了这一遭;就算陆地行军再辛苦;也打死不乘船过海了。

  才刚刚出征半途;老天爷就马上给我这么一个下马威。

 …

第二百六十九张 翁山

  随着船壁上出来越来越多的漏水间隙;用木塞和桐油、沙子堵了一遍又一遍;在各种心惊胆战中的忧虑中;我们终于相对完好的抵达中途的避风地——翁山岛了。

  当然这个相对完好;是不包括那些各种摔伤;或是在自己呕吐物里窒息昏迷的倒霉鬼的。至少本船上没有人掉进海里;而造成某种非常减员的

  翁山的前身乃是大唐治下的翁山县;既后世的舟山群岛/舟山市;号称东海沿海一带;最好的避风港和水师驻泊地之一;也是梁公受封并且流传下来的直领之一;因此建设的相当不错。下辖富都、安期、蓬莱三个大乡;以临海港城为治所。

  历代经营建设下来;山岬环抱之下;围绕着港区;宏伟高耸的城墙、灯塔和厚重坚实的堤岸;自然给了人一种安全感。

  虽然天色依旧沉沉;铅云密布;

  海风呼啸着裹挟着硕大的浪头;不停的拍击着堤岸;发出某种轰隆隆的咆哮声;但是只是过了几天;却仿若久违;站上陆地的感觉;是让人十分踏实和安心。

  哪怕是踩在深一脚浅一脚;提起来咕吱冒泡作响的滩涂泥泞里;

  而在我身后;那些陆续靠港的船只上;成群结队的士兵;像是水淹逃难的老鼠一般;迫不及待涌下船板来。

  他们努力们撑划着小船或是穿越颠簸椅的栈桥;偶尔还是有人掉进水里;然后被重新捞起来;搀扶着继续前行。

  还有人直到靠岸不远处;就急匆匆的跳下来;站在及腰身的浑水里继续向上跋涉着;拼命感受着新鲜空气和脚踏实地的感觉;然后对着绵绵的雨水发出某种傻笑或是其他宣泄的表情;很有些恍若隔世的味道。

  因为风浪的缘故;多数人只能呆在在沙丁鱼一般挤的密密麻麻的舱房里;忍受罐装人肉式摇摇车的特殊待遇;甚至连同伴的呕吐物都没法避让。

  好在作为主官;我至少不用和他们呆在一起享受;众多兄贵式贴身挤压的“天然按摩服务”。不过也不算的上好过多少;晃来晃去的颠得我都眼前要出现重影了。

  这毕竟是军令如山;船期如火的水师船运;而不是平时那些可以顺势追赶者信风浪潮;在时间山格外宽松;考虑了经济和舒适性;可以徐徐而行的商船或是专门的客船。

  在装运效率和舒适度根本没得比的。

  突然;码头上惊起一片嘈杂的呼喊声;然后顺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方向;我见到一艘只来得及收下一半帆缆;就卡住的大海船;在剩余部分鼓足的风力吹动下;去势不减的径直穿过那些已经下锚;准备依次靠岸的船只序列。

  在散落的船列中;沉闷之极的震响;连碰了两声之后;又冲了出来;

  抢滩失败;却听的克斥一声;就像是从底部被撬开的蛋壳一般;在水线上也出现了明显的凹陷和碎裂;然后重重甩了一下船尾;剧烈震动的抛起无数细碎的杂物和人体;然后开始倾覆到一边去。

  被雨水打湿的长筒咫尺镜中依稀可见;上面开始跳下无数;如同蚁点的人来;有的人一掉进水中;就再也没有浮起来;还有漂浮的人头;被浪花重重的拍下之后;就在没有了踪影。

  最后被划去的小舟;拉到岸上的不足一小半人;其中还大多数是比较习水性的船工水夫和海兵成员。

  至于上面搭载的那些陆师官兵;就只能哀其不幸了。

  “这还算好了……总算有机靠近岸边;还有挽救的机会”

  水师派来的联络官;对我苦笑着到

  “将军可知道……方才有消息传来”

  “满载毅勇军的五艘兵船;在风浪中失散了……”

  按照水师兵船的负载能力;一艘船至少可以负载五六百名轻装徒手的士兵;或是三四百名标配的士兵及其短期内的军需。

  若是仅仅掉队;那还算好;可以就近靠岸寻求帮助或者自救;若是因此浪沉的话;那损失的至少就是两个全员装备营的士兵了……

  若是;放在我这支部队身上;那就是不可承受之痛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焦灼起来;我逐一查点确认身边和附近的面孔;

  韩良臣;辛稼轩;陆务观、赵隆;宁志远、崔邦弼。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这一船安然靠岸的士兵;因为处于某种分摊风险的打算;让这些上层军将和营官们;每人负责一船士兵和装备的押队。

  这样可以有所预期的避免;因为将官集中在一起而出现海险就等于指挥层全军覆没的万一可能性。

  半个时辰之后;

  “还有谁没有上岸么……”

  浑身被雨水和浪花浸湿的我;声音嘶哑的喊道。

  “第一标兵团……”

  “第六团……”

  “教导队……”

  “第二团……”

  “亲直团……”

  “捉生队……”

  “等等;我的炮队呢……”

  “将主还请宽心;郭药师和炮队大部;都还在后一批的船团上……”

  有人宽慰我道;却是直属炮组组头杜疏朗。

  “应该在闽地一带;就近避风了……”

  好吧;情急之下;我都有些懵了。

  当最后一批因为风浪太急;上岸地点离我老远的沈霍伊和张立铮;及其麾下人马;也被找到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人员大多没有什么事;只有一些摔伤和受寒;但是随船偕行的物资;就不免大受影响;特别是那些精贵的火药。

  虽然事先按照雨季山地行军的经验;用竹筒蜡封;油布包裹捆扎;然后放在填满锯屑的木桶里;但在海途的颠簸和撞击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内封碎裂;而出现不同程度的受潮状况。

  还有部分因为帮运过程中的大浪;直接被冲进海里飘走了。于是那些暂且无事做的士兵们;得到了一个新的任务;想办法烘于至少三四个基数的弹药。

  接下就是乏善可陈的日子。

  虽然除了不少意外;倾覆、坐沉或是搁浅受损了十几条船;陆续下船的士兵;还是将这个临时的驻泊地;塞得满满。光我遇到和观察到的;因为因为的潮汛;滞留在本地的;至少有七八个不同军属的番号。

  好在翁山港本身就是国族的直领藩地;又是前沿重镇之一;各种储积可谓丰富;短期内支应这些客军;断然不是什么问题的。

  只是如此多不同番号和来历来历的军人;暂时无所事事的聚集在一起;各种打架斗殴;拉帮结派的日常余兴节目;就不可避免的变成随处上演的日常了;与之而来的还有临时形成的;以物易物为主的地下老鼠市场。

  作为有字号的军头;我谢绝了本地的镇守官;邀请我到岛内本城豪宅驻留的的好意;而是找了一处足够大的仓房;作为发号施令的中军;和我的士兵们呆在一起;整理和补充物资;利用有限的空间;进行恢复性操练;然后等待潮讯结束。

  翁山毕竟是昔日商旅外来;消息汇集之所;因此;通过将士们自发的串联结交;当地驻留的商人那里;我很容易得到大量需要甄别的消息;虽然有些滞后。

  国朝发起北伐宣言之后;可谓是海内皆惊;天下震动。

  而岭内的四路延边招讨总管路相继出击;则成了江南那些私踞一方;威孚自专的镇抚守臣们;迫在眉睫的灭顶之灾和倾覆之祸。

  数路齐发的沿边大军;几乎是势如破竹一般;每天都有杀获若于;夺得某城;某地降服之类的;各种捷报和新闻;风行流传在与南朝有着千丝万缕干洗的沿海各地。

  因此这些水师兵船;从海路承载的大多数部队;都是用来占领和维持;新打下的后方地区。镇压和威慑那些不甘顺服的潜在反抗力量。

  只是大海的惊涛骇浪;像是一堵天然的隔离墙;将我们暂时隔绝在对岸大陆上;如火如荼的北伐战事之外。

  这场大浪滔天;一口气就肆虐了五天;直到最后一天的傍晚;才在天边露出红彤彤的一丝霞云;这是对岸也渡海送来了总帅军行司的最新训丨令。

  同时也得到一个消息;在东南招讨行司的调略之下;长江以南的两浙江东的那些军镇守臣们;已经全部易帜归附南朝了;因此我们之前登陆巩固的计划取消了;改为直接北上长江口伺机而动;等待接受进一指令。

  虽然不知道这些易帜的地方势力;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假意还是虚与委蛇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对陈夫人的那位夫君;道上一声?“于得好……”

 …

第二百七十章 京口的文抄公

  大海扬波中;我们再次启程;不过就再没有遇到之前那样的大风浪。

  从广州到泉州到明州到杭州到余杭;北上的航船停靠了多个港口;只补充了食水和物料;替换掉一些受损的船只;却没有让我们靠岸下船的打算。

  直到多日后抵达长江的出海口;船团才开始改换方向;越过江海天然分界的浑水区;向西南行去。

  这时候后世预计起来的崇明大岛;还没有影子;只有几个仅有海鸟落脚栖息;不注意就会忽略掉的小沙洲;

  就算是后世的南通。海门等大片陆地;也都还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名为胡逗洲的小岛;以及上面一处破败的小渔村而已。

  宽阔的水道和江面;就算是千料以上的海船;也可以轻松驶入寰转。因此;我们的座船沿江一路途径昆州、肓山、江阴镇、常熟、利域县、君山、青城镇;最终抵达了京口附近的京竞山下;自此的水寨上岸。

  不过我们得到新一轮的消息是;因为前番误了船期;再加上江东易帜的影响;还是没能赶上润州境内的攻略;原本位于苏州吴县的前沿军行司;也已经转移到江宁方向;留下的指令;是让我部在京口待机;与后队会合后;再作打算。

  京口;也就是后世的镇江。

  地处江中淤积而成的古代大洲上;南面是与江南的丹徒县;仅隔约五十步的协水道;北面则是大江的主航道;与对岸的江都县;被称为扬子洲的船渡要津;遥遥相望;也是绵延数百里江岸地区;最狭窄的地段所在。

  所谓北临大江;南据峻岭;形势险要;素为兵家所重。因为其地为江南运河的北口;过长江与江淮运河相联;因此也是河槽运输和水路交汇的一处枢纽之要。

  自东吴孙权就地设“京城”;而得名京口后;厉六朝皆在此置卒戍守。东晋南渡以降;征北`镇北`安北`平北等将军府及北中郎将府常设于此;因有“北府”之称;也是大名鼎鼎北府军的发源。宋武帝刘裕更是自此起兵;消灭桓玄;篡晋建宋。

  现在这座江口锁要;已经成为大梁的前沿进发阵地;各种旗帜、刁斗;哨楼和望塔;几乎沿着北固山、焦山和小京山;从山下一直绵连到山顶。

  对我来说;这也算是某种故地重游;当初隐姓埋名的带着抱头蹲;潜行逃亡的经历;还在这里路遇到了被从妓馆里踢出来;而倘然裸奔招引市的伯符;仿佛还是历历在目的昨日。

  只是;昔日横跨江面;蔚为壮观的过江浮桥;已经被烧毁砍断;无论是江对面的扬子津和这边的西津渡;都只剩下浸没在江水里的粗大铁索;链接岸上铁石基座上的一点残余部分而已;

  而原本渡口附近繁盛一时的江畔市镇;连同附近的水寨;也只剩下一片废墟;连当初落脚饮食的地方;都分辨不出来了。

  据说是在润州军的内乱中;其中不愿意降服南朝大梁的数千名残部;在北投对岸的淮扬副总管府之前;将江岸附近的津渡、民居和城寨;府库;都劫掠焚烧一空所留下的杰作。

  因此;除了大队猩行于道路的军伍外;四野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不过我们路遇的这些友军;他们的精神面貌尚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紧张;显然与这里已经变成战场的后方有关。

  据我得到的消息说;从广府誓师发兵;到现在推进到长江边上;也没有超过半个多月而已;所谓各路齐发并进的势如破竹和用兵神速;可见一斑。

  当然;这和国朝之前准备了多年的谋划和策略;也有很大于系的。

  据说通过四海卫和兵事房的常年努力渗透;已经把江南诸道的山川地理;水文物候;人文风物;都给摸底和规划的一清二楚了。

  大军一发;沿途就有层出不穷的带路党和各种密探、暗桩;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

  甚至那些自据一方的地方守臣和镇将;还在对于出路前途的犹疑不觉和争执中;浪费宝贵时间的时候;他们的部下里和亲族里;已经早有内应;带着人开了城门;出迎大梁王师了。

  因此因此大多数地方;打下来或者说拿下来;几乎没有费太大的气力和遇到多少像样的阻碍。因为心存疑虑或是害怕南朝清算的人;基本上都携家带口裹卷细软;在亲信护卫下;夺船过江北逃了;并没有太多就地抵抗的决心和意

  另一方面;则是这些江南兵马的本身战斗力有限的因素在内;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民风彪悍的地区;反而饱受商业文化和物产丰富的熏陶;有些庸弱市侩。

  作为海陆版图纵深辽阔的大梁;其实并不缺乏各种优质的兵员地;也不缺少吃苦耐劳的民众百姓。

  而岭外军中的南兵;相比中原腹地的北兵;耐力和韧性或许胜之;但是体能和爆发力上;就有所逊色了。

  而位于长江中下游的东南之地;为南北之间缓冲的本土兵员;则往往是另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奇葩。

  虽然;因为地处史上的财赋重地和传统经济发达地区;令他们在装备训练上;有着不错的的投入;但是战斗意志和士气;就和相对高水准的生活环境成反比;而不怎么乐观了。

  几乎是高喊着“岭外蛮子来了”之类的口号;在野战中击溃后就不可遏止的放了羊;被一路追逐着逃进城里;做了阶下囚。

  比较有战斗力;或者在遭遇战中令人刮目相看的;反而是那些来自江北乃至中原背景的义从;或是常年借调的客军之属。

  且无论他们战斗力优劣如何;只要有城墙的屏护;他们总是坚持到最后的一群人;

  然后被城中三心两意的富室大户;给却说下放下武器出降;或是被砍了脑袋开门出去献功。

  因为战线的前移;留在这里的主要是些二三线部队;或是一些损伤较大;需要就地修整的番号。

  因为;梁军已经在对岸已经建立了桥头堡;所以作为海路新增援而来的客军;经过与本地的临时镇守官;初步协调之后;我们只要协助守御京口这个枢纽就好。

  驻地就在毗邻江岸的叙山西侧;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不足百米高的大土坡;江南地区的山;普遍都很矮小;因此有点地形波伏;都可以冠以山名。

  金山之所以出名;还是因为山上的龙游寺;不过他更有名的是另一个称呼;金山寺;没错就是后世白蛇传里;水漫金山的那个故事原型。

  我此时所见;满山都是历代大小秃驴们;不停募集增建的各种佛堂、浮屠塔和珈蓝所;因此以“见寺;见塔;不见山”的风貌风貌特色;称著一时。

  只是;其中大多数建筑都被征用了;变成了临时的驻地;而以军机要地为由;将剩余的和尚们赶到后上几座院子里变相的圈禁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军队也和佛教寺院颇有缘分;在罗浮山下的驻地;也是个寺院。

  然后我安顿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其中一些僧侣头子给叫出来;让他们带着我和一于将官;以查看和保护里面的名胜古迹为由;去浏览历代题刻;

  既然到了历史名胜;说什么也要想办法留下我到此一游的独有忧不是。粗粗浏览了一遍之后没有发现什么撞车的可能性之后;我顿时放下心来;当着他们的面;也念了一首作为题记。

  “京口瓜洲一水间;

  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

  明月何时照我还o”

  首后世传扬一时的《泊船瓜洲》原创作者;我就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至于另个时空的坳相公王安石同学;你就洗洗睡了吧。

  果不出所料的赢得一片称赞声;特别是来自麾下的陆游和辛弃疾这样;另一个时空位面的史上词人;说我这幅文词朴实无华而别有格局的赞誉;还是令人相当受用的。

  当然也有人;比如将虞侯赵隆提出的疑问;这首诗似乎并不致命应景现实;我的解释是当初旅行途经这里的一点感想;事后补做的云云。

  “对岸又开战了……”

  一名虞侯低声同胞道;于是我们纷纷上了金山寺的最高处进行观览。

  站在金山寺的大浮屠塔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对岸纵深和宽广的江面上;时不时有水战和陆战正在激烈进行着;各种火器和箭矢;如图流星和雨点一般交织在双方犬牙交错的战线上。

  时不时有船只被撞击着崩裂着翻覆;或是在烈焰中崩解离息;变成水面上燃烧的碎片和挣扎的人堆。

  敌人的船只都是相对小而轻便灵活的硬帆江船;而属于本朝军队的;则都是一些江海通用的软帆沙船之属;或是驶入长江中的双桅、三桅的海船;个头相对庞大而坚固。

  因此在江面上缠斗厮杀起来;别具一番震撼人心的意味。

  而作为暂时看客的我们;则似乎已经站在某种大时代的前沿;各种心潮激荡而若有所思。

 …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文抄公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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