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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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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富贵人家打扮的金求德;呼吸着温暖湿润的空气;信手拍打着折扇;微微赞叹道。

  “大好花花世界;却是一个埋骨的好地方……”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新摘下来还带着些许露水的妥耶花环;却是下船时;站在栈桥边上都揽生意的人群里;一位笑的如春光明媚一般的当地少女;给亲手戴上的。

  在他身后;一些形貌各异的旅客;正在陆陆续续的下船;长途旅行的疲惫和颠簸;让他们的脸色很有些差;其中几个人几乎是硬挺挺的挪动着脚步;相互搀扶着走下来的。

  然后他们在走出狭长的栈桥后;就发现自己忽然陷入某种人声鼎沸的“重围”之中;面对着那些一拥而上;密密麻麻伸出来招揽的手臂和卖力呼喊兜售的面孔;他们有些戒具的倒退和推距着;做出某种防御性的姿态;还有人条件反射的想去操家伙;却被喝止住了。

  “都给我放松些;另外散开点”

  一名年长的乘客低声交代到

  “不要一副死了老子的哀丧样……”

  “不就是河流密布;水多了点么……”

  “打起精神来;须得做些样子掩人耳目……”

  “我们这算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

  另一个因为吐得七荤八素;而变得沙哑的声音道。

  “这可是伪朝的心腹重地……”

  “正应如此;彼辈才想不到啊……”

  “从现在开始直到行事;我们都必须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人客和商伙……”

  “先给我挤出点笑脸来……”

  于是栈桥之外出现了某种冷场;那些小贩游商伙计揽客之类的;都忍不住为这群人客;齐刷刷露出来成片僵尸般死板的小脸;给惊了一下变成某种鸦雀无声。

  好在这座海陆荟萃大都会的土著;他们实在是见多识广;无论是源自极西大洲;习惯袒露身体不着片缕的昆仑奴;还是来自海东新洲;兽皮羽冠的殷人遗种;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很快就恢复如常;又像是嗡嗡作响的蝇群一般;重新扑围上了这群古怪的“外地人”;用着某种自以为亲切的口音;更加卖力的都揽起来。

  “天风吹白波;归客欲如何。

  炎国逢花早;春船载雨过。”

  相比这些身陷人群中的属下们;先行下船的金求德;甚至已经喝了一碗鄙糖水;顺便做了一首小令;来表达自己的某种心情;

  然后;他就像是个游学的富家子一般;迫不及待的就地找来笔墨;题写在自己的扇面上。待到吹于之后;他也“习惯性”的作势掏钱出来打赏一二。

  “唔……”

  金求德突然脸色一变;掏拿袖袋的动作僵住了

  “我的钱囊被摸走了……”

  与之对应的是;店家露出某种早知如此的鄙夷表情。

  然后他身后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叫声。

  “行李不见了……”

  “被那些船上的脚力给拎走了……”

  “还有我的箱笼和背囊呢……”

  “叫来载货的大车;这么就不见了……”

  “该死的;我做事的家伙;可以都放在里面啊……”

  这仅仅是广府三害之一的扒手们;给这些外来人;上的第一课而已。

  当来自北方的威胁;悄然邻近的时候;我依旧在忙我自己的事情。因为回到广府有一个月多了;我在领受了具体的职事后;相应的划拨归属;却一直迟迟不能确定下来。

  当然了;根据嘉业君那里透出的些许说法和内幕;是有好几位大人物;都看上了我这只小部队的;各有想法和主张;因此才暂时相持不下;其中新近还多出了神机军这样的强力背景;因此让事情更加复杂;所以一时半会的;不会有什么结果;须得耐心等待。

  按照我那位阿姐的说法和判断;这据说是某种好事;多少有奇货可居的味道;只是除了已经不在其位的鹿公和那位萍水相逢的郭统制外;暂且没有其他人考虑到我个人的意愿倾向;让人有些不爽。

  当然;也可以用来自我安慰说;这样朝中有所决定之后;我也没有得罪任何一方的立场。

  因此我于脆抓紧这难得的闲暇;把一些事情和方向敲定下来;不然等就任之后;少不得作出一副勤勉任事的姿态来;就没有那么多空暇和方便了。

  这也是想要进入体制中的代价;

  作为私下销赃的工作;终于取得了某种重大突破;包括那副《辋川行乐图》在内的一批古董字画;辗转数道之后;开始有人表示愿意接手;只是作为匿名卖出不问由来的代价;以及请业内人士;前后烘托炒作的成本;实际上我到手的;不足市面原价的一半。

  而且因为数额颇大;对方无法提供足够的现钱;只能用一些贵货和其他的动产;来折抵差额。比如格外要求了一些海船和车辆之类的交通工具。

  拒这样;也足够令人满意了;从只能私下偷偷赏玩;连公开摆设都不行的中看不中用的死物;变成大笔可以周转的资金流。

  然后不多日;就听说出身五脉之一郑氏的宗正少卿郑畅;给大相国进献了这幅;据说流失在外多年的《辋川行乐图》真迹;然后赏赐颇丰;请出大内中旨;晋爵为环辰伯;

  当然了;我并不觉得羡慕也不怎么失落;这已经不是我这个层次可以出手和搀和得起的事情。

  毕竟这不是什么金大腿鉴宝文里的yy;毫无背景来历的主角们;随便拿个古董出来;就有行业内声名卓著的老字号老前辈和钱多的烧不完的凯子之类;一边狂呼大叫着不可能;给主角踩踩打脸;一边哭着喊着想要买到手;顺便送上第一桶金和妻子女儿暖床之类的小白剧情。

  怀璧其罪的基本道理;同样适用于身份和实力的不对等;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反制手段和实力做保障;指望这些地下产业和灰色领域的人士;给你格外良心发现和遵守职业道德;还不如坐在家里等天上掉馅饼和软妹子的概率。

  今天是旬休的日子;

  我正在京学最为冷门的理化院里;扮演某种潜在的赞助人和大金主的角色;由身份最高的一名副祭酒;陪着私下查看着。

  破落的建筑和陈旧的设施;以及小猫两三只稀稀拉拉的生员;还有他们脸上毫无朝气的颓丧和困倦;无论陪同的人如何的口灿如莲;也无法让人乐观起来。

  没办法;作为最冷门的存在;理化院的全部师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两三百人;甚至还不及同文学院的一个科目;或是附学的一个普通级次。

  要知道在数百年前;所谓万物之理;衍化之学;再加上经时济世;为政资治;构成梁公留下的四大学派。

  此外还有名为军事学的兵家源流;名为法理学的法家源流;名为植物学的农家源流;名为卫生防疫学的医家学说;名为测绘学的阴阳家源流;名为新乐府的白词白剧运动;等等;经由梁公手中;重新发扬光大的诸子百家杂流别支

  经过了数百年岁月的流传和积淀之后;已经变成了某种面目全非的东西了。一度流行于大唐;被公顷大臣家的年轻子弟;视为一种时尚和新趣的理化二学;随着京畿梁氏的覆灭;也逃不过政息人亡的命运和结局;又经过多次学术源流之争和分裂后;在持续的纷乱世之中开始走向末微。

  也只有南朝善存一息源流;但是相比其他南投的学派和师生;这一脉的身份地位都要尴尬的多。

  事实上相对于这些不能直接产生效益和现实价值的基础研究;南朝幕府内外;朝野上下业有些弃之若敝了;特别是在原本和并在其中;擅长营建器造的工科和研发所;被独立分出来之后;这里就几乎是每况愈下;师生资源都短缺不已。

  只是处于某种;先祖梁公留下的名号和传统;不能在当代子孙手上断绝的缘故;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浪费资源的争议和;勉强继续维持着。

  但是其他方面;就不可避免的日渐困顿起来;场地和房舍被其他院科瓜分和占用;日常维持的拨给渐少;生员的数量和质量一代不如一代;年富力强的师长们纷纷转投或是去任;让这里变成某种暮气沉沉的养老之地。

  他们的书籍也是翻印了好几十版的旧样;从南朝建立后的初版到现在;已经好多年没有任何大的删改和变动过的;最近的一处修正;不过是将磨石钻木去火的摩擦原理;归结于十几种特定的材质。

  这便是古人眼光的格局和时代局限性所致;另一方面;则是南朝的社会现实;在没有上位者的推动和指导下;缺乏这些基础研究的主动性和现实动力。

  虽然还抱有某种可有可无的侥幸心理;现实果然是令人大失所望的;正因为地位尴尬现状窘迫;所以对各种赞助和投入意向;是来者不拒的态度。

  要知道作为小登科的政经两院;或是规模最大的同文学院;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够获得相应赞助的资格。

  所谓天壤之别;莫过于此。

  之所以还有生员;不过是因为好歹是京学成员;所拥有的最后一点名分和外皮;一些出身卑微贫寒人家的子弟;把这里当作了某种跳板和过度;然后伺机转投别科;而不是真正对这些学科;有所兴趣和专注。

  现状如此;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在身旁陪同祭酒殷切的目光中;我不禁深思起来。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反差

  看着他们一涌而出;各种手忙脚乱的殷情表现。

  我突然鼻子有些泛酸;感受到某种类似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淡淡忧伤和情节了。

  最关键的是;只要有能投资;理化院的招牌;又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起码对这位分管副祭酒口中;若有若无的暗示来

  说。

  这些师生在副祭酒的催促下;几乎全部动了起来;献宝一般的堆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当然其中大多数一龛就是毫无

  用处的垃圾;剩下的也感觉不到有任何不明觉厉的地方。

  满是尘土和锈迹的仪器;带有裂纹的烧杯烧瓶;反应皿什么的;在搬运和陈列过程中;有不小心散架或是破碎了一些。看

  着他们即是肉痛;又是无奈的样子。

  我不禁叹了口气;侧头对这位副祭酒道;

  “若是更换全套的器具;须得多少银钱……”

  他叫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犹疑再三才报出一个数字

  “主要是那些琉璃器须得澄净透明;贵价了一些;”

  他小心看着我的脸色;嘴唇嚅嚅道

  “其他的院下手工就可以做出来了……大抵只须七八百银;就可以置换成全新的”

  我努了努嘴;跟在身边的就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千缗的飞钱大票;递了过去;顿时让对方满脸的皱纹喜笑颜开的像多绽放的

  菊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没口的不停道谢

  至于那位副祭酒和其他人看我的眼光;无外乎就是遇到愿意乱撒钱的败家子加大肥羊了;又热切了几分。

  然后我提出像看看他们是怎么手工制造这些器具的;自然满口答应着引我到一间最大的试验工坊里;

  迎头就是一股热气;还有烧炭气混杂着汗臭味;几乎扑面而来;里面有好些汗流浃背脸色通红的人员。

  他们正在用某种石墨烧锅加热着什么;然后我看其中一人用铁棍沾着一团通红溶液;像是裹卷这糖稀一般不停转动的肃立

  起来;然后鼓足腮帮对着铁杆的另一头开始吹气;像是泡泡一样将溶液膨胀成;某种透明花纹的器皿形状;我心下了然;

  这不就是在吹玻璃么。

  一些已经做好的成品;排在角落里;都是各种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物件;还加上金属掐丝的纹路和装饰;看起来别具风格

  还有几件闪亮的金属器皿;似乎是用化学镀上了铜铅锡之类的表层;又有些类似珐琅彩的烧铸工艺。我正想拿起一件来看

  看;却禁不浊落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别动;这是别处送来镀色上彩的坯件;落下手印就不好了……”

  其他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很有些熟视无睹仍旧在忙手中的活计。

  他有些尴尬的表情;然后解释道

  “手工作些小物件;也算是些许补贴日常了……”

  我撇了撇嘴;作为基础应用研究的培养机构;沦落到要学着已经烂大街的工匠作坊;靠用边角料做些私活来创收;这种即

  视感是为那般啊。

  “只是家传之学;勉以糊口而已……”

  “他们都是本院前代师长的子弟……也是家学渊源”

  带路的老头子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想当年的状态中

  “想当年;本院的作品;也是拿过太平御览大奖的……”

  因此;我实在某种理想破灭的悻然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庆幸在内的;复杂心情中离开了京学。

  一直回到家里;我还是被某种情绪所笼罩着;忍不住打断某个正在进行的课程;把谜样生物叫出来;很是倾诉了一番。

  当然;主要是身为穿越者对历史本身惯性;所具有强大修正性作用的无奈和无力感。

  在失去前代引导者的强制作用之后;光是时间和岁月本身的蹉跎摧折;就足以士许多人为意志下;强行攀升出来的科技树

  ;重新丧失消亡或是倒退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仅仅是因为看起来前景不明;或是暂时且少现实应用性之类的可笑理由而已

  另一方面;则是对所谓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影响和决定性作用的深刻感受;南朝庞大的藩奴为基础的种植园经济体系;与

  兴盛的工坊产业;以及海贸体系;三足鼎立经济基础的需求和趋向性;自然而然的扼杀了一些发展的方向和可能性。

  财富的流动和集中;固然造成了相对的繁荣和资本的兴盛;但也造就了某种不思进取的保守化;特别是在北朝一片纷乱;

  严重缺乏外部压力和竞争的情况下;这些资本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影响着上层建筑做出某种决定和选择;发展较为成熟显

  示价值较高的项目或是技术;不是被朝廷以国家机要为名所封锁和掌握;就是成为少数大商家、行会组织垄断的所谓秘方

  和独门技艺。

  至少在垄断和封锁被打破之前;是缺乏足够改良和发展的动力的。这种前景怎么不能令人纠结和困惑呢;。

  “给我打起精神来办蛋……”

  谜样生物耐心听我念叨了一大堆后;突然喊道。

  “这些古人的命运;和我正在进行的事情;有一毛钱关系么……”

  “若不是如此;又这么会有我们大长拳脚的机会和空间呢……”

  她这句话;多少点醒了我作为当局者迷的某种执念;

  换一个角度来看后;这对于我们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这些历史中一度出现过的东西;给我留下了某种发挥的

  空间和再起的基础;至少我不用以先行者的身份从无到有的白手开拓;所谓事半功倍的道理;

  也不用以叛经离道的身份;面对各种质疑和挑战;只要扮演一个从古的复兴者角色就好。好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忍不撰她托起来亲了一口把;在这个身份错位的天翻地覆的孤鸿之世;能够有一个共同语言的萝样同行者;这是实在

  太好了。

  然后在她脸蛋迅速变红;在一众远远站在家仆们吃吃憋笑着;众目睽睽之下反应过来;抄起阳伞追打的我抱头鼠窜之前;

  迅速溜出家门去。

  出来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闲暇下来;就暂时无处可去了。我想了想;叫上几名呆在附近待机的护卫;轻车简姓到位于右城的婆罗洲会馆去瞧瞧;

  虽然仅仅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变化;现今的婆罗洲会馆却已经不同往昔了;门面和场地都扩大了许多;原本仅供同乡商旅落脚的简单层楼式三进院子;增建了许多功能不同的附属建筑;从新建的门房、饭堂、宿舍、收递处、市易厅、会客间、保价库、大型骡马厩到连片的仓房。

  在会馆中还有专门开辟出来的医寮;专门请来有牌照的大夫随馆坐堂;有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急症;也方便就近求医问药。

  周边的街道铺面也被婆罗洲背景的团体或租或买下来;从各色国人经营的婆罗洲风味饭庄、酒肆和茶楼;到汤池、旅店、行栈;车马行、以及相应的邸店质铺牙行交所等服务机构。

  当然还有相应聚拢到附近讨生意的娼妓私寮什么的;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却又在人之常情之外的孳生物。

  作为南朝开化最早的海藩大洲之一;婆罗洲两路的户口也是颇为可观的;常年客居在广府的各色人士不在少数。只是早年都是按照乡域各行其是;所以难得有一个泛地域的同乡会馆聚集起来后;也很有一番气象。连带着许多新老婆罗洲人的产业;都顺势迁移到了附近;以谋求某种便利和抱团的安全感。

  毕竟出门在外;远乡人贱;少不得有些许纠葛纷争和三灾六病什么的;能够有一个足够规模的同乡团体作为后援;无疑是一件让人比较安心的事情;就算是那些在当地扎根有年;或是拥有一两代基业的婆罗洲人;也不介意搭上些关系。

  这样的话;作为婆罗洲会馆幕后推手和主导力量的我;就无形间在短时内;拥有一张足够规模的现成渠道和关系网络;虽然还只是间接的;并且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培植和经营起;足够分量的东西来。

  就连写在会馆正前巨大公示板上的;最新版本的章程和乡约公俗;也是我一手炮制和授意的;既是一种标新立异和也是视之以公的意味。

  而这些;不过是某种现代企业的组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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