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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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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安义勇提辖郑老关;奉命押解人犯……”

  藏在背后的刀尖逼迫下;这位被反复拷逼和教导过的重要人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略微有些变声的喊了出来。

  “这是我的身牌;请验明”

  “原来是郑提辖啊……”

  城头上回答道;坠下的蓝子很快就印信和公文收了上去;

  “稍待片刻……”

  然后在他们等得有些不耐烦;心情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最后一颗;中门突然打开了;露出背后黑洞洞的甬道;以及对面透过来的些许亮光。

  “我们这里人手有些不足;还请自便……”

  城上那个声音继续喊道

  “就不相随了……”

  这种轻慢无谓的态度;让这些逃亡者有些不自信的面面相觊;脱逃出牢笼和困局的希望;就这么轻易出现在眼前了;饶是有些不够真实的错位感。

  不过在年长者的低声呵斥下;他们脚步不停像模像样的押着“人犯”;不紧不慢的向前行去。宽敞空洞的短短过道;仅用几个呼吸就走完了;久违的天光就像是某种启示一般;重新照耀在这些人身上。

  虽然宫城内外并没有什么差别;还是一样阴郁灰白的天气;但是却让人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和激动。

  年长者也忍不住某种激荡的心情;转头想说些什么;只是他一开口;就听到某种雨点一般洒落的嗤啦声。

  突然在他们头顶上泼洒下一大蓬白蒙蒙的事物;就像是一种从天而降的白色瀑流;淹没了这一小队的身影。

  霎那间这些人的周旁;都被一种辛辣呛人的粉尘所笼罩;口鼻耳眼之中具是沾染了火辣辣的刺痛和辛酸;本能伸手去抹开脸面;却越摸越糟;几乎是眼泪鼻涕都像泉水一般的涌流不止;更有人直接吸入不少肺腑;顿时被被呛咳得恨不得连肺子都吐出来;或是一边嗷嗷惨叫着;一边拼命打着带血末的喷嚏。

  虽然还有人跌跌撞撞的拄着武器;力图挣扎保持身体平衡;努力摸索身边的同伴;努力想睁眼看清四周的情形;却只在血红的眼瞳中看到模糊憧憧的人影;满耳中具是各种惨叫和咳嗽声。

  “当我这双招子是瞎的么……”

  城头上的那个声音;几乎大声嘲笑道。

  “再来几筐……”

  颇嗤;更多的白灰被浇淋在那些;试图手脚并用想爬出

  “加把劲;把这些狗东西都放倒……”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啊……”

  随着其中几个人抽出武器;疯狂的对着四周挥舞的动作;然后又有东西被跑下来;这次却是一张大网子;顿时将那些人联通他们的兵器一起缠绕住;相互拉扯着滚成一团。

  “这还不够……”

  随着那个声音;城头上一口气丰了七八张大网;这些一层又一重的渔网;让这些饱受生灰之苦的人们;根本挣扎躲闪不能不能。

  就被靠上来守兵;合力勾着脚棵或是敲打着腿弯;一个个的用矛杆子放到;再连着网子;捆扎成一团;

  片刻之后;我就得到准确的消息;有惊弓之鸟在西北的兴华门落网了;

  却有人有人试图打扮成看守;挟持着某位小头目;以押送俘虏为名;前来蒙混出城。只可惜反被安排在那里的杨再兴识破;引出门外设下埋伏;然后不顾误伤的洒下石灰和网子;一举成擒了十多号人。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惊现

  我面不改色的摆手让传话的人留下;然后拜别那些坐在临时的前门驻地里;各种皮笑肉不笑;相互扯淡不止的官军将领们;仅带了两名护兵和一名专业人员;秘而不宣的来到了兴华门外;

  这里算是宫门被破坏的最彻底的一处;因此我将杨再兴他们安排到这里;只是以防万一的打算;没想到真有收获。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不对的啊……”

  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

  新任的第三矛队队正杨再兴;有些赫颜的挠挠头道

  “只是觉得他们太爱于净了些……”

  “折腾了这一晚;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他们们这群人;居然”

  居然是这个理由;我顿然心中有数了;哪怕身在逆境困局;也要努力保持某种形体;这种无意识的小习惯;意味着我似乎撞到什么有来历的大鱼了。

  “带上来把……”

  我见到这些家伙的时候;个个身上伤痕累累;就像是放到面粉里滚过的脆皮炸鸡一般;满头满脸都是粘固成块的白灰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无一例外的特征;就是眼睛血红的就像是一连通宵十几个晚上的深度网瘾患者。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一片静默;还有人在往地上吐沫子。

  显然没人愿意回答我;我示意了一下;我的护兵顿时从人群中;生拉硬拖出一个看起来最年轻;也看起来脸色惨白;身体素质最虚浮的家伙来;强行拖按着对方的手掌;平摊在一个铁毡上;用布带固定好。

  然后我对他们介绍起;正站在一边;甚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

  “这位是明辉;从军前是地方上最好的皮匠;最擅长切割分解活物身上的小零碎了……”

  他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脸;的对众人亮出他的吃饭家伙;那是一大排插在皮质围兜上;各种打磨的寒光闪闪的肖具。

  然后他对我点头示意;挑出一只尖头小锤;对着铁毡上的一只手指清脆的敲下去。

  嗷;所谓十指连心;霎那间被捆在铁毡上的那个年轻人;像是菊花中箭的兔子一般;差点脱出护兵的控制;跳了起来;而眼泪鼻涕一把慨然而下的锥心之痛;让对方发出不似人类的怪叫声;也闻者的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也有些激动和骚动起来;至少最冷静的人也忍不住面皮抽动了下;没法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有戏啊;我轻摸下巴道:

  “继续……”

  明辉又掏出一把带钩尖的剪子。

  “够了……”

  其中最年长的一位;突然抬头开口道

  “你想怎的;”

  他似乎是甚有威严和权信;那些人的鼓噪和骚然;顿时平复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都纷纷望向了他。

  “什么……”

  “大人……”

  “什么;就这样认栽了……”

  我实在有些意外的支住下巴;掏掏耳朵;难道这些家伙都是名不符其实的样子货。

  “难道你们不应该严防死守;受尽折磨也不肯招认么;”

  “须得等我用刑实在熬不过;连整死了好几个人;才有人泄露少许口风么

  “这个剧本不对把……要不我们重头再来?……”

  我呶呶嘴巴;护兵换过另一只手;然后明辉继续举起锤头。

  “且住手……”

  对方翻了个眼白;脸上露出某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然后变成某种微微然的惊悚。

  “请先给世子疗伤;再听我招认一二……”

  世子;这个称谓一下抓住了我的耳朵;不由让人眼睛一亮;在天南之地有资格被叫做这个尊称的;估计也只有那位叛党首逆——通海公的嫡子把;

  看来我随便抓个家伙;就能扯出这种身份来;这真是时来运转么。

  “既然萧宣赞在你这里;我也没指望这个身份能藏得多久……”

  萧宣赞?;我面上不动声色耳朵动了一下;我身边似乎藏个有来头的家伙

  “但你也无须声色俱厉;或是惺惺作态了……”

  他昂然道

  “想知道什么拒问好了就怕你身卑禄微的;实在担待不起”

  “好”

  我重重击了一下手掌。

  “我也最喜欢畅快直言的人了……”

  “来人;给他好生包扎一下;再弄点吃的;别帐侍候……”

  “诺……”

  片刻之后;我就知道了几个名字和身份。

  通海公的世子梁宝颜和内丞都亮;长史海清晏?这下真的抓到大鱼了;他们居然就藏在劳工队里。

  然后通海公及其残党通过多条密道;从内城杀出;欲夺得一条突围的求生之路。没想到峰回路转;几经周折;最后却撞在我们这只小部队手上。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然后有人试图鼓动逃跑;却不巧被安插在人群中的眼线出告;安排秘密抓捕一个可疑分子带了出来;结果还没拷问;他们就仓促发动了这场变乱。

  然后在变乱重新被镇压后;又撞进我无意布下的罗网里;真是阴错阳差的机缘巧合啊。

  将左右屏退;或是安置到别处关押之后;我面前只留下这位最年长的长史海清晏。

  “既然屡次栽在尔辈手中;也不只能自认不幸……”

  “还请给我们一个体面……”

  “一群乱臣贼子还要什么体面……”

  我冷笑着轻轻拍打着掌心起来

  “还妄想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么……”

  “自当有所回报……”

  他面不改色的自顾道

  “你觉得你们现在这种状况;能拿出什么来”

  “我等固然是身无长物;但是还有一两条关于旧日宫室的消息……”

  “哦”

  我停住了动作;还真的有哦。

  “看好你的人……”

  片刻之后;我对杨再兴一行吩咐道

  “我回来之前;不准第任何消息透露出去……”

  “遵命……”

  我带着韩良臣在内的几名亲信;来到一处名为宏宝殿的废墟前;

  这里已经被彻底清理过了;大件可以回收的木料和物件;都已经被搬走;残存下来的积炭和不能利用的碎砖瓦;也被堆积成几个大堆。

  四周静悄悄的;因为刚刚发生过暴乱的缘故;距离这里最近的人群也有一里多。

  只剩下台基石条斑驳剥落的高台和几面残缺不全的青墙;粘连着少许还未完全烧毁的斗拱梁架;兀自挺立着;很难想像;在这片光秃秃的废墟之下;就有一个隐秘的藏身之所。

  扫去地面的浮土和脚印;找到某块有新鲜磨痕的地砖;撬开斜堆在一旁;露出下面的土壤;然后用刀尖插下去轻轻的划动着;直到遇到某种沉钝的阻碍

  然后抠出一个铁制握环;用力向上一拉;沙沙的摩擦声;尘土顿时飞扬了起来;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

  然后我闻到了;某种樟木香和故纸堆混合的味道;安排好警戒和望哨;然后我亲自踏着吱呀作响的木梯而下;

  发现这间储物暗室其实并不大;也就是几个平方而已;叠放着几个箱子;还盖着防潮的胶皮布。

  我想了想随便翘开上方一个箱子;顿时一股子浓重的熏香味迎面而来;我继续揭开上面的遮盖;露出一个个装裱精美的绸布卷。

  信手拿其最上面一个布卷;是一个沉重的画轴;居然是用翡翠做的画骨;金银丝线的镶边。

  我慢慢的摊开来看;却是一副大场景多人物的长卷;因为岁月的沉积而变成淡棕色的宫纸面上;烩满了河流山川;园林别墅;以及居于其中行游玩乐的人们。

  卷首几个庞然奇骏的大字“辋川游宴行乐图”以及略小的“乾元六年春”;展开到这里;我的手臂已经没法握住;只能叫人下来捏住另一头;继续顺势摊卷下去;却再次露出“张萱”三个字。

  居然是张萱;我在心中狂吼道;这也太离谱了吧;身为天宝史馆画直的张萱;虽然以画人物场景著称;在美术课本里没少见过他的《虢国夫人游春图》练图》;但是从未听说过他画过这种大场景的超长卷。

  难道这是一副后人假托的伪作?我只得耐心的继续展开下去。只是翻到卷尾;露出的一大片题跋和署名;顿时亮瞎了我的氦金狗眼。

  王维、王缙兄弟;前者在这个时空是两学之首的第一大学士;人称“五柳先生”;后者被称为博学宰相的名臣。辋川就是因为王维在蓝田当地;用来游宴待宾的别墅;而知名千古的。

  甚至有个尼姑梵志;因此创造出一道名为辋川小样的名菜。

  吴道子;就是那个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鸟兽、草木的唐代画圣吴道子;要知道;在我那个时空;他一辈子也没有在别人的画作上提名过啊

  僧一行;就是书法大家张旭的孙子;初中历史课本上的唐代著名天文学家;兼唐密领袖;主持制成水运浑天仪、黄道游仪;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用科学手段;测绘地球子午线和黄道的人;知道点自然科学史的人都应该听过他的

  颜真卿;与赵孟稹、柳公权、欧阳询并称“楷书四大家”;所谓书法“颜体”的创始人;在这个时空;他亦是乾元到泰兴年间;连任宰相领班的一代名臣。

  高适;就是那个“未知肝胆向谁是;令人却忆平原君”“男儿本自重横行”的高常侍;他在这个时空;却已经扬功开藩域外;官拜岭西大总管;后世子孙现为梁氏西夏的最老牌的将门世族之一。

  王昌龄;好吧;这位“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七绝圣手;也没有像原时空一样死在某个封丘县尉的手上;而是做了一代学宗大家;号称关学第二任领袖。

  岑参;只是这位边塞诗人的“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变成了《星宿川行奉送梁总府西征克定》。

  甚至还有杜甫;这位本身颠沛流离的诗圣;此时看起来一点都不苦逼和坎坷;而是写了一首《悠游乐》。

  其他的杨庭光、卢楞枷、项容、梁令瓒、杨惠之、韦无黍;皇甫轸;独孤及都是具名一时的人物。

  还有一个题跋;则是署名“雍王适”的一首小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本时空位面;既光宗皇帝李淑之后;大唐中兴五帝之一的泰宗皇帝;也是那位穿越者梁公;名义上的学生。

  看到这里;我已经有所明悟的;最后果然看到了形如鸡爪踩踏而过;带有明显钢笔圆珠笔之类;硬笔书法风格的字迹。

  他题留的是“人生之若如初见”;但是相当贴合这个假名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光是这么一副众星云集;几乎代表了一个时代人物荟萃的“辋川游宴行乐图”;不要说价值巨万;用价值连城都不足以形容。

  我又继续翻看了下去;这个箱子里还有十多卷类似的书画藏品;当然都没有这幅《辋川游宴行乐图》那么奇葩;却是是堪称珍宝的一时名家的大作:

  比如张萱的其他作品;《明皇纳凉图》《秋千卷》;周的《吹箫仕女图》;王维的《江于雪雯图》

  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和《地狱变相图》;据说本为李唐皇室宫内省收藏的;早已经失踪在乙未之变中;

  此外还有;草圣张旭为谢灵运所做的《王子晋赞》及《岩下一老公四五少年赞》;东晋顾恺之的《夏禹治水图》。

  据说是颜真卿和颜臬卿兄弟名家联手所著;“颜筋柳骨”代表作的《东方朔画像赞碑阴记》;

  乃至初唐翻译《大唐西域记》的缀文大德;辩机僧《显扬圣教论颂》手稿;当然;这位就是据说器大活好;与已婚的高阳公主私通;给房玄龄的儿子戴绿帽子而被太宗腰斩;名垂千古的一代奇僧。

  还有一副兰亭序的摹本;当然古往今来;临摹兰亭序的人实在太多;而众所周知的原因;《兰亭序》真品应该还躺在唐太宗的诏陵里;因此传世之上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些历史名人的摹本。

  而这份摹本;则是在兰亭序落入唐太宗手中之前的保管者;辩才僧的传钵师傅——智永禅师的手迹;而智永出家前正好是王羲之的七世孙;因此这份摹本的价值;又在唐太宗及其大臣萧翼之流的御试贴至上。

  居然都收藏在天南别宫的通海公私藏里;每份都有很好的装裱和用印;还用耐火的石棉网套包裹好;放了长久驱虫防腐的熏香;显然是打算长期密存的

  说实话这一箱东西已经让人没法估价了;然后我又捡了个体积最小的;拿起来里面摇的哗哗作响;若进士金银钱;那就位面太令人失望了。

  好在这只最小的箱子虽然只有不足尺长;里头的东西却没有让人失望;绒布包裹之下的软格里;尽是各种没有切割打磨过的宝石粗坯;红的绿的;黄的白得;青的紫的;海蓝与橙金色;银雪与血赤;哪怕处于幽黯的空间中;依旧能莹人的眼睛。

  被依照自身的色泽质料;简单切割成菱形;方形;椭圆;长条的行装;显然是为了某种便利上的打算。

  我只来得及看了最大和最小的两个箱子;然后唤人搬了出去;

  随后这几个箱子;就装在堆废料的大车之中;被送到我的营帐中;和那些个人物品放在一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

  然后我回到兴华门;将那些个俘虏重新登记造册;严密押解了过来;却又是一充动;各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和神态;变幻在这些军将们的面皮上。

  几乎很大一部分都是羡慕妒忌恨的情绪;随我就从中军郑重其事;派了整团前来押送的刘帅亲军马队;就知道他们的意义和价值;

  且不说这个唯一嫡亲的世子身份;内丞都亮从小就伴随入主公家;可谓是通海公身边最亲近的人;掌握的私密和机要肯定不少;

  而长史海清晏;则是通海公名下文武臣班中;公认的第一人兼谋臣的角色;号称言听计从的人物;与通海公的一连串谋划和变乱;脱不开于系的。

  其他几名则是公室亲事官;卫率府典将、侍卫队领班之流;也都是颇为亲信;可以寄托身后之人;放在逆党名录上;也是有名有号的。

  第二日晚上;庆祝的小宴上;难得放开喝的是酒酣耳热

  “有德你的福运;真是好的难以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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