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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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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此和他们诀别道。

  “姑且当作阵亡的待遇……”

  见证和围观的将士们一片沉默肃然;还有某种同仇敌忾;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就是这种状况。

  又挡住了好几批过来打探情况的猩人马;我在现场的运作;终于得到一个粗略的结果。

  听到打扫搜检结果的回报;我叹了口气;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么。由内而外呈现某种放射形;层叠分布的战场尸骸中;能够辨明形状的;大概有一千多具;虽然其中有部分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这种两倍以上反差的伤亡比;再次证明了齐发火器战术的潜力和发展空间

  但是另一方面;却让人欣喜不起来;虽然对方极力去掉身上一切能够留下证明的东西;但是人多手杂了;不可避免的有懈低疏漏。

  比如特定的头盔带出来的盂;又比如习惯使用的兵器;在手掌肩臂上所留下的茧子;又比如他们虽然换了全套天南兵的行头;但是衣袍的内里;却是没有全部换掉;一些明显属于特定区域机工制式的缝线和阵脚;还有充满个人风格的小物件;都是无可掩饰的线索。

  这些很可能来自军中的跳荡;选锋的锐士;乃至捉生、游弋的健儿;甚至可能是亲军出身的悍战之士;因为某些人的私心和欲念;就这么不名誉的以叛贼乱党的身份;折损在这个纷乱狼藉的街道上;让人心态复杂却又咬牙切齿的同情不起来。

  满身烟火和尘土味道的前沿都指挥使魏晨;几乎第一时间赶至。面对满地的血腥狼藉;就是就是一阵长啸。然后毫不避嫌的踩踏着深没靴子的血肉泥泞;直奔我而来。

  “好好;好”

  他连叹了三声;毫不掩饰那种震惊和骇然。

  “真是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啊……”

  “封锁四街;严禁闯入和窥探;违者立斩……”

  “火急传报中军;我需要兵曹、法曹和功曹所属的协力……”

  一系列命令之后;他方才对我开口道了。

  “真没想到啊……”

  真没想到各你妹;难道这个局面不是你所期待或是间接造成的额么。

  我心中纠结扯淡着;却是暗自思考起来要不要;让人给这位仰望星空式的演技派;背后来一发冷枪;才算解恨不成;

  “颜公可还安好否……”

  他继续道

  “暂且安然无恙……”

  “那便好了……”

  他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换上亲切一些的表情

  “你们也做得很好;起码已然超出原本的预期了……”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烁着某种危险而犀利光芒;

  “事后处置;且交于我吧;”

  “某以前沿都指挥的身份;请动中军令指;对城内各军驻营地进行点卯会操……”

  “重点将是那些跳荡、选锋、武锋、战锋诸营团队的人员是否齐全……”

  “对了还有营官以上的都尉、别将;指挥和大都头的亲兵队;也不要放过

  他似乎想起什么转头吩咐道

  “医官和救护营也要派人盯着;需防人作假虚瞒的勾当……”

  “此辈为了一己私欲和野心;断然在城中当街攻杀友军;袭夺要人”

  然后;他再次回头有些诚恳的看着我的眼睛道

  “难的他们利令智昏这么一回……断然不能轻轻放过的……”

  “我已然派出亲知都和游骑都……传令诸门禁闭”

  “就这点功夫;那些人是没法遮掩这么大一笔手尾的。”

  说道这里;任他城府再深;也他难以掩饰在志得意满之下;无意流露出来的意外之喜。

  “正好拿个现行……”

  只是不管他说的如何天花乱坠;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这一切让我感觉自己;依然成为某种政治侵扎和争斗的牺牲品;或许我们这只人马;在接下命令行事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投石问路的那个饵料。

  这种身为上位者博弈的大局中;一枚任人拨弄的小棋子;那种发自心底的无力和憋屈感;让我刚刚打了一场惨胜的些许安慰和自得;也荡然无存。

  “却要多谢你们的奋勇抗争;给某这个行事机缘和处断的由头;”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不爽和情绪;转而温言客气的安抚道

  “又赖得保全颜公一行周全……免去一场纷争和祸事”

  “于情于理无论如何;本官和大帅都必然给一个相应的交代;”

  “对于尔等奋勇之举;亦有理所当然少不了相应的重酬厚报的……”

  虽然有种莫名其妙辛苦为人做嫁衣;或是火中取栗的不爽和怨念;但是我思虑再三;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的他的说法;或者说建议;并提出我自己的条件;加倍抚恤伤亡;优先补充兵员武备;提升待遇;嘉赏人员;等等一系列云云。

  既然以我目前的地位和实力;还没法亲自追究幕后的罪魁祸首;而只能捏着鼻子假借他人之手;以妥协来部分实现伸张和报偿;那就尽量在对方可以接受的框架下;最大限度的从其他方向谋取补偿和利益好了。

  当然;我月经过了那种随便偏信一面之词;然后喜欢同会和抱怨;“错不在我而是世界”之类的中二年龄;为了以防万一被人翻脸坑了;或是事后隐瞒籍没的可能性;我还是请他出具了全套移交和报告的正式文书;以及作为现雏证的签押;真要是对方过河拆桥或是想翻脸不认帐;

  凭借这些东西和其他后手;我就算惹不动幕后的人;起码也能用最暴烈最决绝的手段;拉着这些站在台面上的一拍两散;大家一起完蛋。

  交割处置完现场;魏晨再次看了一眼被保护在马车里的颜公;却没有过去问候或是其他动作的意思;而是继续对我说

  “虽然说有些不情;但颜公一行还是请你部善始善终了……”

  在这位前沿都指挥的陪伴下;我们剩下的行程;就再没有什么风波和意外了。

  按照魏晨的要求和指点;堆满旗帜刀枪甲械的大车;足足装了几十辆;一字排开拉出条长龙;一直蜿蜒到城外;也是蔚为壮观;看起来格外有冲击力。

  因此见到这一幕;几乎整个中军的留守营地;都骚动戒备了起来;要知道眼见内城易手和行宫都被刚刚打下;城中居然还有什么像样的敌人;这不由让大多数不知情的人;多少有些细思恐极的情绪和态度。

  在这一片喧闹烦扰中;颜公一行在某部虞候军的接应下;悄然离开我的队伍;然后剩下的就没我什么事情;领了大批物资;赶紧躲到角落去舔伤口了。

  当我带着身心俱疲的列队和满载的补给;再次走出内辕门准备归营的时候;已经是夜色浓重。

  突然;某种轰然的声响和巨大火焰;在宫城的方向升腾起来;让所有人都暂时忘了手上的事情;而有些呆呆的转头过去。喧嚣之上云霄的巨大烟尘和漫天飘舞的成灰;就像是承载了无数人的痛苦和怨念一般;在发暗的天空中;挥洒扩散出一个瑰丽奇异的造型。

  被打破的行宫之中;已经成为官军肆意发泄和肆虐的乐园;那些没有足够勇气自杀的女性们;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成为那些正在撕扯拖拉硬拽;最后施暴取乐的对象;甚至有些皮肤白净些的宦者;也不能免于毒手。

  “烧了把;都烧了把;”

  曾经的行在总管;内常侍陆双鹤;站在宫城最高处的鸾台殿上;对着高台之下那些小心翼翼四下搜索和逼近的官兵;格格有声的惨笑着;将一处处锦绣堆砌的殿堂点燃。

  四处蔓延和蒸腾而起的火光;照亮了他有些病态而扭曲的面容;也照亮了那些忙着四下抢劫搜掠的官军;狰狞而惊慌失措的脸孔;然后他像是一只肥大的飞鸟一般;猛然从高处一跃而下;在火海里完成自己最后的涅檗。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偶现

  到处是呛鼻的焦臭味和毕波碎裂折断的细微声响;我们踩在了满地的瓦砾和灰烬之间;还要时刻提防着脚下的位置;不然很可能踩上一段看似焦炭;实为被烧的面目全非;仅存内里一点骨肉的尸骸。

  就在一天前;蜂拥冲入宫城之内四处肆虐和发泄的官军;刚刚经历了由天堂到地狱的骤变和巨大反差。

  各个宫室之间都堆满了柴薪火药;在两外郭和内城的惨烈攻坚和伤亡中;积累了足够怨气和压力的官兵;面对富丽堂皇的宫室殿阁;已经不是简单的军令可以轻易束缚的。

  一拥而入的官军将士;很快被散落满地的金宝财货所吸引;而纷纷四散抢劫;根本不顾上官的勒令和约束;也自然没有了大体上的建制和编队可言。

  或者说那些将官中的大多数人;也没有多少心思约束和控制;人心纷扰糙动的部下;而是带着亲兵;忙着与别人争抢一切所看见的财货和女子;就算少数头脑还算清醒之辈;又能控制得住部下;也一心想着

  就算有人发现不多;自己的队伍也已经散了;甚至发现找不到可以汇报和请示的上级。

  而待期间暗藏的死士点的火起;顿时大乱;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互不统辖;各自为战;甚至为了争夺火场逃生;而相互践踏;拼斗内讧而死伤累累。

  只有少数人不堪忍受就近跳进池塘或是沟渠里;才勉强苟存下来。

  整整有三个不满编的军及若于部队陷入其中;大乱大哗不可自拔;少数人没有进入宫城;而在外围待命的;也在原地失去指挥而不知所措;只能就地固守待命。

  直到前沿都指挥;重新组织外城人马;强制征发幸存的城民前来不计代价的救火;才发现宫城及附近的水井都被填塞;可以用来救火的设施;也被几乎被破坏无虞。

  只能用人手传递有限的水桶水缸;乃至锅碗盆瓢来尽力开辟出一个求生的缺口;让那些焦头烂额的官军;拼死冲出一条生路来。

  其他的就无法可想了;现在正当炎热的夏季;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连园林中的花草树木;都变成了灰黑色的炭状。

  华美壮阔富丽堂皇的殿台楼宇;也警作不可辨识的残垣断壁;像是无数亡魂和怨念一般聚合的巨大象征;笼罩在宫城和内城上空;久久飘散不去的烟雾和尘埃;浓重的甚至连太阳都有些失色了。

  随着晨风飘飘洒洒的灰烬;则让大半个城都像是下了一场“黑雪”一般;

  甚至连中军所在正庆前门大营;也不可避免的;无论是人还是牲口;开价或是兵器上;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灰色粉尘。

  因为烧死烧伤者众;虽然真正被烧死呛死的;再加上自相践踏和夺路内讧的伤亡;只占了一小半。

  但是因此造成两万多名不同程度的烧伤者;却是短时间内再没有办法派上用场了;这足让相关的几个大军镇彻底的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到连应付中军差遣的人手;都支派不出来了。

  天南城中的官军就此一下子折损掉近一半的力量;这个冲击和亏空不可谓不大;连城外的中军都没法安然自若;继续留在原地。

  更别说正帅刘延庆率一众文武亲临内城善后;相关所属上至一个副经略;两个军使一个镇将;下至营团指挥和校尉;在内的几十个军将;被捆自中门前当场处断。

  就地行军法连斩杀数人;杖责鞭笞十数人;剩下的人最轻的处置也是;就地夺职以白身待罪军前。

  于是我们这只疲惫且伤员众多的小部队;只囫囵休息了一个晚上;就不得不再次留下少数照看伤员的人手;带着仅存六个队的人;被征召出来协助官军搜寻幸存者;同时也负责监督那些临时抽调上来的民夫;和就地征发的城民;卖力的清理废墟。

  严格说这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严厉监督这些劳役人员;防止有什么遗漏和夹带;或是在其中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官军如此大费周章的清理废墟;最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是;希望能找到通海公;及其身边叛党中要分子的尸骸;及其相关证物;好为这场一波三折的讨逆之战;划上一个不算圆满的尾声。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某处正冒着滚滚黑烟的某堆断亘残垣之前;望着只剩下高大外形的废墟堆;我突然忍不住冒出这两句元代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来。

  “据说天南行宫的前身;乃是当年仿当年西京北苑的形制所造避暑林苑;历史甚至更早于小长安和首山宫……”

  站在我身旁费力支着一只拐杖的辛稼轩;也时有所感的轻轻叹息着为我介绍道:

  “监造乃是知名营造大家;人称“当代公输”的前朝宫苑总监尉迟乙僧的手笔和规划……号称一生巅峰的最后绝唱”

  “因此;天南林苑被称为天涯海角最宜休养之地;人在苑中;如脱凡境;其中名声最著者;则是瀛水台和九曲琼霄殿。”

  “九曲琼霄殿号称鬼斧神工;全殿九宫回廊;楼观五重;皆以香木巨檀为材;未用一钉却坚如磐石;终年不闻蝇虫;不见尘埃;端的是神奇无比;气派非凡阿……”

  “而更有名的是居中的中元大殿;四壁手工所绘的《上元升平不夜天》图

  “那可是开元画圣吴道子的七世传人;大宗师吴林基花费三年;呕心沥血的绝唱。”

  “传说当时吴大家点睛封笔的那霎那;风雷大作;暴雨如墨;至画成晴开云霏;虹桥高挂。”

  “那瀛水台更是构思惊世绝伦;设计精妙无匹;整座台阁方圆百丈;倾盖如伞;自下而上悬出三丈;直眺浩荡江河;”

  “但任风暴潮汛如何猛烈汹涌;终年巍然不动。任你如何疾风暴雨;也没有一滴水可进入到台廊中半分;”

  “正所谓:风不入;雨不入;唯梁氏可入”

  看他一脸怀念和思远的表情;为毛我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呢。

  我甩了甩头;将之抛开。继续盯着蚂蚁一样四散在高低起伏的残垣中;扛着工具劳作或是抬举着各种垃圾和杂物的筐娄;搬运往来的人群。

  分配给我们监管的区域;自然不可能是临朝的银安殿;或是长居的后掖宫;乃至日常处理事务的勤英楼等;这样的要害重地;而是一些游苑馆林之类的边角地带。

  军中对于管理这些民工也自有章程;不用格外费心太多;所以相对于那些挖地三尺;火急火燎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官军们;我们的职责和压力;并不算太大。

  在此期间小半天功夫;倒是找出一些大火过后;被烧化板结在一起的金银之类贵金属凝块;此外;根据废墟的残留;推测和判断之前的规模和形制;就成了我的一项乐趣。

  扒拉着废墟的人群;偶然也会发出惊呼声;然后有人报告;又发现一些新的尸骸;或是已经变形的宫中器物。

  眼见就到正午的时分;监工的军士终于吹响了停工的哨子;板车推来了成筐的杂面大饼和桶装的汤水;那些人就只能或站或席地坐在废墟上;用手抓着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候;我也重新走到某处高台断壁的阴凉下;把现郴给辛稼轩去继续盯着;喝了几口盐和酒混合成的提神饮料;这时候我却看到负责封锁和警戒外围的白兵队正张立铮;有些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

  “中候;搜索外围的人;似乎有所发现”

  我带上几名护兵;随他七拐八弯的走过一片片残垣断壁;来到一处被熏黑坍塌大半的小院落外。同样几名标兵队的人;呆在墙外警戒。

  相比之前所见过的宫室楼宇;这里就显得有些简陋和寒酸;一个浑身破破烂烂被火燎满是洞眼;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人;被反绑这双手;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

  按照张立铮的说法;他们在寻找水源的过程中;发现一口废墟掩埋下的枯井里;有些许动静;却是微弱的呼叫和呻吟声。

  然后他们扒开堆压的残梁瓦砾;将一根绳子放下去;就被用力的扯住;然后对方哀求着说自己腿上有伤;自力爬不上来;便重新锥下去两个健壮士兵;才把他夹带出来;先放在这里等候我处置。

  “小奴宫门使萧炎;见过将军大人……”

  这位幸存者;见到我们;顿时扑倒在地上;把头磕的砰砰直响;语无伦次的说起一些讨好的话语。

  “愿大人功成名就;光阴门楣;福泽万世;名垂千古……”

  只是他的嗓门尖细柔软;让人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是个新者。

  “够了……”

  张立铮喝声打断他道

  “你不是有什么天大的;要和能做主的人说么;”

  说到这里;他拍拍刀柄哼哼两声

  “若有虚言或是隐瞒;定教你直道什么叫生死两难”

  “断不敢欺瞒大人……”

  对方闻言赶忙起身爬前两步道

  “只是关系甚大;小奴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想投身做我的奴婢?……”

  我惊讶了一下。

  其实在身边公开拥有一个阉奴;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事情;事实上在南海诸藩;用阉奴的人家比比皆是;甚至是一种时尚;主要是土生和海生的国人相对有限;不可避免的用一些驯丨熟的各族贩奴和土户后代;来承当一些家宅中的贱业琐务;

  为了避免这些身份卑贱的藩奴土人后代;秽乱影响了主家的血脉;将其阉割掉就是最好的办法;甚至行程一个相应的阉奴产业。这种手尾甚至不用过官;只要郑艇这种专业人士;出具一份契书就好了。

  “可以考虑一二……”

  我很快想清楚利害得失。

  “但要看你的诚意如何……”

  片刻之后;两名拿着工具挂着风灯的士兵;被重新放下了井去;然后传来敲打内壁的声响;

  “发现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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