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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七月)-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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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飘到那书童耳中,书童走的更匆忙了。
野利都彦年老,走的快,却气喘吁吁起来,易寒见他累的脸色苍白,额头渗汗,二话不说就把野利都彦给背了起来,笑道:“老头,悠着点”野利都彦也不推辞,他确实有点累了。
追着那书童过了神仙亭,又走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山路,来到一处山石密布的地方,这些石头大的有三丈高,一丈宽,小的也有一丈高半丈宽,东一堆西一块七零八落的,遮掩视线,目光无法开阔,加上周围缭绕着淡淡的烟雾,目视不到丈远,越深入烟雾越重,渐渐入了虚无缥缈之间,这会那书童也隐入石林之中,看不见踪影。
易寒走了一会,绕了一圈却又回到入口处。
野利都彦道:“看来此地就是迷阵了”易寒笑道:“老头,你可有穿过此阵之法”野利都彦从怀中抽出一本书,翻了起来,易寒朝书名看去——天下奇阵大录。
易寒哑然失笑,“老头,天快黑了,你快点”野利都彦一边看着书,一边观察这个地方,过了一会说道:“此阵名曰雾遮石蔽,书里面却没有陈述破解之法”易寒不悦道:“早说,翻了半天却是白费功夫”野利都彦一脸无奈:“我也没有办法”易寒背着野利都彦离开这片烟雾弥漫的地方,立于高处观察周边山势地形,野利都彦知道易寒在寻找破阵之法,也不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只听易寒说道:“东边一面天然屏障,空气流动滞迟,出现逆温,温度相对较高,两地相隔不远却冷热相差太大,所以才有此浓重的烟雾,你看高处凭空生云,有云即雨,我估计过了这片石林,便是清新、湿润之地,不似此处一般干燥”易寒道:“老头,你这里等会,我去捉着野雉”野利都彦讶道:“捉野雉干什么?”
易寒笑道:“领路啊,石林地坚,野雉好虫,而虫子生长在湿润的土层,过了这片石林便是。”
野利都彦讶道:“野雉识路吗?”
易寒道:“野雉虽不识路却能闻到虫子的气味”过了一会,易寒捉来一只野雉,用草藤绑着野雉的脚,掐住野雉的脖子猛晃了几下,待野雉拉了一泡屎之后,易寒才停下来,说道:“好啦,现在它肚子饿的慌,会卖力觅食”野利都彦突然拿起笔,问道;“这是什么法子?快快说来”易寒苦笑不得,“不要记了,赶路要紧,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农户人家卖鸡前惯用的手法,将鸡填饱,好多卖些钱”这会天色已经渐暗,易寒与野利都彦更是身处一片黑暗迷蒙之中,若不是野雉带路,撞到石头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前方一阵昏黄,夕阳映照,淡青色的林木抹上一层浅黄,不远的地方一处雅洁的院落和屋子映入眼中,院前一株夭矫婆娑的大古柏,隐见院中有石桌,四边围以石凳,院内高爽整洁,几株花木相承。
两人露出喜色,看来这里就是一步先生的住处,易寒慢悠悠的走过去,野利都彦却是迫不及待,让易寒放他下来,脚步匆匆走了过去,突然停了下来,门庭一对联子映入眼中。
第58节捷足先登
正是“历史翻新千百年,成在于人败亦人”易寒缓缓走了过来,将联子念了出来,吟完之后,叹息道:“可惜只有两句,他想说的远远不止如此”(_&&)野利都彦点了点头道:“此词的前阙只有等日后再补充了”易寒沉声道:“他已经断定了这一生的价值。”
一语之后,淡道:“老头,我们进去拜访这位一步先生”说着就先行一步走进院子。
野利都彦却拦来易寒的前头,“还是我来说”想来是害怕易寒又添乱子。
易寒莞尔笑道:“好好好,一切听从老先生你的安排”野利都彦立于门口,自保家门喊了几声,院内却没有回应,屋内的灯明明是亮着的,很显然主人不欲理睬。
易寒不耐烦,嚷嚷道:“有客人到,主人怎么不出来相迎”野利都彦不悦指着易寒道:“麒麟,你怎么时候变得如此粗鲁野蛮了”易寒笑道:“人性是复杂的,风度翩翩也是我,卑鄙无耻也是我,粗鲁野蛮也是我,我今日可没有好。性子跟他闲磨着,迅解决”野利都彦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欲则不达”易寒笑道:“我是欲亦要达”说着迈进院子,既然易寒已经闯入,野利都彦无奈只好跟了进去。
院内几根茎竹斑斑,篱边野菊凝露,一副幽雅清静的境况。
院子右边用竹子圈起了篱笆,鸡叫声传来,易寒笑道:“老头,我们晚上有鸡吃了”野利都彦苦笑不得,摇了摇头,却跟随在易寒身后。
绕过篱笆,一个男子的身影站在篱笆竹门边,正在用一根长竹驱赶鸡进入篱笆,只见那人穿一件灰色长袍,因身材有些瘦弱,穿在身上的袍子是衣袖生风显得空荡荡的,头顶乌云敛伏,扎上一支戟。
野利都彦看了易寒一眼,却是询问意见,易寒一笑之后,朗声道:“主人家,路过宝方,天色已晚,告借一宵”明明是特意前来,易寒却偏说路经此地。
男子缓缓转身,微笑道:“不知道两位要前往何处,我这里是前无去路。”
只见此人五官清峻,眉眼奕奕,容神点染诗墨画,身子虽然矮小,身子却是端直,颇有世外高人的风骨。
易寒笑道:“我们两人本想登上山顶,观赏茂山积雪,怎么走到一片迷雾笼罩的石林,乱走之际来到此处,幸好遇到主人家,否则不知道今日何处住下”那男子道:“即是如此,我让小童打扫一间屋舍供两位住下,两位先请厅屋一坐,一会备上野菜薄肴让两位解饥取暖”野利都彦刚要出声:“敢问主”还未出声却突然被易寒捂住嘴巴,手掌猛拍他的后背,野利都彦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却被易寒拍的连连咳嗽起来。
只听易寒道:“看来是染上了风寒,这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男子走上前来,看着野利都彦,说道:“不如我为这老先生把把脉”易寒连称不必,说这是顽疾,医不好,多静养就好了。
男子也未强求,领路请两人进去厅屋,请两人稍等,便退了下去。
易寒观察厅屋摆设布局,虽然简陋倒也清雅。
这会野利都彦缓过劲来,恼道:“你刚才狠拍我干什么?”
易寒笑道:“老头,怕你说错了话”野利都彦不悦道:“我说错什么话,是你说错话才是,刚才我已经自报家门,说来求见一步先生,你这么说不是明摆着在说谎吗?”
易寒笑道:“你说求见,人家就可以拒而不见,我这么说,就是明知道我在说谎,我处处守礼,他能拒礼将我赶出去不成,老头,稍安勿躁,先吃点鸡肉再说”说完却是一副悠然的表情。
野利都彦沉声道:“我看此人就是一步先生”易寒笑道:“废话,就你我的眼力,岂能看不出他非等寻常”过了一会,那童端了些野菜薄肴走了进来,看见两人,顿时一脸惊讶,“是你们两个!”
易寒佯作诧异,“我们见过面吗?”
那童立即道:“早些时候在山下”话说一半却突然闭嘴不谈,放下野菜薄肴,礼貌道:“两位先生请慢用”说着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匆匆。
野利都彦一副老道的表情道:“定是告状去了”易寒笑道:“这还需要老头你说出来吗?”
说着却将目光移动到桌子上,突然惊呼道:“哎呀,怎么没鸡肉!”
野利都彦摇了摇头,对于易寒的举止简直无语。
易寒愁眉苦脸道:“这怎么吃得饱,难怪他长的那么矮小瘦弱,我看是生生给饿了,营养跟不上去”说着匆匆起身。
野利都彦捉住易寒衣袖,“你干嘛去?”
易寒嘿嘿一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去将晚膳弄得更丰盛一点”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野利都彦心中用事,一边夹着野菜一边思索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闻到一股浓香味,顿时食欲大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转头一看却看见易寒提着两只又肥又嫩,油光滑腻的烤鸡走了进来。
易寒很慷慨的将一只野鸡递给野利都彦,“老头,这是我的独家手艺,别人可没有机会吃到”说着自个却不客气的啃咬起来,边吃边啧啧称赞美味。
两人一会就将烤鸡变成一堆骨头,野利都彦摸了摸肚皮,舒服道:“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易寒笑道:“美味,再来两只怎么样?”
野利都彦问道:“你这鸡是从那里捉来的?”
易寒笑道:“篱中捉鸡,手到擒来”野利都彦大吃一惊,“什么,这鸡是从篱笆内捉来的”易寒不以为然道:“否则,你以为三更半夜的去那里捉鸡,我还没有到这般神通的地步”“你、你、你”野利都彦涨着脸指着易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吐出一句:“被你气死了,我野利都彦一生光明磊落,今日却被你害惨了”说着站了起来。
易寒问道:“老头,你要干什么?”
野利都彦沉声道:“向主人道歉,然后打道回府,你觉得我们还有脸皮赖在这里吗?宵小行径与窃贼无疑”易寒哈哈大笑,却将气愤不已的野利都彦拉坐下来,“两只鸡都是我吃的行吗?”
说着还将野利都彦的鸡骨头揽到自己跟前来,又道:“我一个人来做窃贼,我是宵小之辈,与上品大人你无关,大人你也是蒙在鼓里,不知者无罪”这会却不喊老头了。
野利都彦却强行又站了起来:“我羞于与你为伍”易寒突然道:“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一步先生有什么反应吗?”
野利都彦犹豫了一会,坐了下来,却一言不,却也想不明白做事有分寸的易寒,这一次怎么屡屡胡来。
一会之后,那童回来收拾碗筷,突然看见桌子上的鸡骨头,表情一愣,刚想说话,又忍了下去,脚步匆匆的退了下去。
野利都彦表情有些惶恐不安,易寒却也不以为意。
一小会之后,那童突然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厉声道:“我家先生好生款待二位,留二位在此留宿,两位怎把篱笆内的鸡给偷吃了”野利都彦脸红,臊的说不出话来,易寒却道:“既有客至,理应拿出最好的东西出来款待,我这是为你们家先生着想,免得落下招待不周之名,贻人口实”野利都彦认为易寒此刻简直无赖到了极点,就像市井泼皮无赖,无理也要说出个理由来,他一世清名就跟着他一起给毁了。
童气愤道:“篱笆里的鸡是我家先生以备先人祭日供品之用,先生育养半年,一只都不舍得吃,你却”说到最后气得说不出话来,挥袖离开,显然有去告状了。
童回到那先生的卧室,只见那先生正在灯下观摩易寒白天添笔的那幅画,嘴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听到声音抬头望来,问道:“三六,你说这是那位年轻的先生所添画的”童点头道:“是的,先生”一步先生淡淡道:“傲才不羁,此人画艺出神入化,却不知什么身份”童惊讶道:“先生,你怎么不生气?”
一步先生微笑道:“我为何要生气?”
一语便让童无话可说,只听童又道:“先生,那人偷吃了篱笆里的两只鸡”一步先生笑道:“非但傲才不羁,还是个馋嘴的人,没关系,你明日再下山卖两只就是了”童一脸为难道:“先生,怕是银两不够”一步先生“哦”的一声,迈出一步,说道:“我这里还有些字画可拿去变卖”说着抽出一副字帖,说道:“此帖低于十两银子不卖”待童接过字帖之后,问道:“三六,厢房可打扫干净了”童道:“先生,他们处处欺人太甚,不如将他们赶走”一步先生笑道:“他们无礼,我却不能无礼,快去领他们住下,明日一早就即可领他们下山去,不要多耽搁了,免得节外生枝”童返回将两人领到厢房住下,野利都彦这边心事重重,易寒却呼呼大睡起来,任野利都彦怎么推也不醒。
一夜就这么过去,早上醒来,易寒容光焕,野利都彦却顶着一对黑眼圈,易寒笑道:“上品大人,你这是何苦呢?”
野利都彦不悦道:“麒麟,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易寒笑道:“没忘,我们现在就去拜见那位一步先生”两人走出厢房,便看见那一步先生坐于院中石凳之上,捧早读。
两人走了过去,一步先生放下本转过身来,神情潇洒,露出微笑,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定格在野利都彦身上,问道:“可是寒舍简陋,老先生睡不习惯”野利都彦忙道:“没有没有”易寒接话道:“昨夜却是咳了一夜”野利都彦瞪了易寒一眼,对着一步先生礼道:“在下野利都彦,实不相瞒,我们二人此次前来是请先生出山。”
一步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两位的好意,陆机心领了”说着却朝易寒看去,“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易寒与一步先生目光对视,笑了笑,说道:“一步先生难道只喜才儒,不喜权势”一步先生慷慨激昂道:“陆机所要追随者,需高风亮节,仁贤德重,说句实话,先生的人品不配”易寒哈哈笑道:“好一句高风亮节,仁贤德重,一步先生又怎么看出来我不配呢?”
一步先生笑道:“先生所作所为,已经提示陆机要随你助纣为虐”易寒佯装讶异道:“有吗?”
一步先生笑了笑,“两位先生请回”说着转过身去,捧起本继续阅读也不多言。
易寒问道:“一步先生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当今天下兵荒马乱,试问我大东国人能否驱除异族入侵,或者大好山河沦为夷邦”说到最后却是加重了语气。
陆机迈出一步,说道:“可驱除异族,亦大好山河沦为夷邦,天下兴亡,最终只是一番轮回。”
易寒沉声道:“昔日九州皆乐土,今时乱世苍生悲,一步先生难道就不为所动”一步先生叹息道:“时局如此,陆机人单力薄,只求寻一明主助他平复乱世,可惜先生非我心中正选”说着凝视着易寒,缓缓说道:“我从先生眼中根本没有看到雄心壮志,先生是爱美人而不爱江山,试问无志之主岂可相助”野利都彦见一步先生说出这番话来,指着易寒说道:“这位便是有麒麟将军之名的易元帅,不知一步先生可曾耳闻”一步先生倒是一讶,认真的打量着易寒,礼道:“麒麟将军威名,陆机久仰多时,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野利都彦见一步先生换了口风,露出微笑,却听这一步先生说道:“只是陆机已寻得明主,许诺先人祭日一过,便下山赶赴”易寒顿觉可惜,他三试陆机,此人心怀大度,确有宰相之腹,问道:“不知谁是一步先生心中的明主?”
一步先生应道:“西王府小王妃”易寒大吃一惊,野利都彦却不悦道:“一步先生堂堂男子之躯,却甘心屈于女子之下”心中感觉有些怪异,既已经选好明主,那昨日还让童下山卖画是何道理,难道我与易寒猜错了他的心意。
一步先生道:“小王妃虽是女子之身,却巾帼不让须眉,亲赴大茂山以礼相邀,陆机已被其风姿才学折服。”
易寒冷声道:“是被其美色折服”一步先生笑道:“将军堂堂男子,心胸却不如女子宽广,我与小王妃所谈甚欢,论天下年轻英雄,陆机认为孤龙可以与将军其肩,小王妃却单尊将军一人,视余者皆为俗辈,将军又怎可只视小王妃之美貌而不重其贤才呢?”
易寒顿时无语,他原本认为陆机乃自己囊中之物,却不料被宁雪抢前一步,从此点可见陆机有真才实学。
只听陆机道:“若非先见小王妃,陆机定跟随将军下山。”
易寒想到宁雪,脑子混乱也没一开始的从容,厉声问道:“陆机,我问你,你是不是被她的美色所迷了”陆机苦笑不得,摇了摇头,说道:“天下间任何男子都可能会迷恋小王妃的美色,独独陆机绝无可能”易寒厉声问道:“为何?”
“请恕陆机无可奉告!”
野利都彦摇了摇头,闹大了,这半壁江山拱手让人了,看来这一步先生是没戏了,眼下只能打另外半壁江山的主意了,只是这另外半壁江山可是更难求,野利都彦心灰意冷,打算打道回府,易寒这边却思维混乱,他来之前就相好对策,心中有十足的把握说动这一步先生,可是没有想到宁雪插了一脚,却让他的策略中途失效,若是别人,易寒自然不会客气,把陆机强行捆走,只是这人是宁雪,他倒不好下手了。
就在易寒犹豫之时,一阵铃铛声响,陆机说道:“两位先躲一躲,否则有杀身之祸”野利都彦一愣,陆机说道:“小王妃留下两人,若知道两位是来说服我,定会痛下杀手”野利都彦心中大喜,莫非这一步先生答应那西王府小王妃乃是被迫无奈,卖画之举乃是另寻栖息,可是刚才他又说的信誓旦旦,野利都彦整个人糊涂了。
第59节旧情难却
野利都彦的考虑不无道理,在上山之前,两人已经从一步先生卖画之举,猜测其有觅主出山之意,可是刚才陆机说了,在前些日子他已经答应辅佐西王府小王妃了,等过了先人祭辰便下山,那既然如此有何必多此一举,惹是生非呢,这当中会不会与西王府的小王妃有关系,而易寒画一个大红美人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是想侮辱讽刺陆机而已吗?野利都彦整个人脑袋乱成一团浆糊。
陆机说完,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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