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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绿色中华”的沙漠农垦区，后面是国家在土地使用权结束之后的造林区。曾经多年种植过植物的土地上，一道道树林，正在拔地而起。为何如此轻松，很简单因为相对高的回报率，以及极好的社会环境，外加多数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就足够了。

甚至上次巴宾给他讲过，将来他退役了的话，会和冬妮娅在中国的北方寻找一处属于他们自己的沙漠农场。而且他也告诉了保尔·柯察金，倘若他喜欢的话，也欢迎他，巴宾家最欢迎的小兄弟一起去住。

“别担心我亲爱的兄弟，联邦已经把水管修了过去。而且我们会有全套的资料，我相信以色列人做得到的，我们也做得到。我亲爱的兄弟，美好的生活在等着我们呢！”

保尔·柯察金知道，巴宾是一个说得出来做得到的人，甚至他怀疑此刻的冬妮娅也已经住在了那些沙漠的边上。正在保尔·柯察金设想着，也许永远不会实现的可能。

他与自己的兄长以及大嫂，坐在一道沙梁上看着沙漠里变幻不定的天空，而他们的身后，就是大片进行滴灌的农田，甚至巴宾在递给他刚刚卷好的，还带着他口水的用报纸卷着的莫合烟的烟卷，然后以行家的口吻告诉他。

“我亲爱的兄弟，中华联邦不缺水，只要我们的风力发电机还在发着电，只要大海里还有水，那么我们就会用大海把沙漠染蓝！”

巴宾一直是勇敢的巴宾，面对挑战他不会退缩，他会用咆哮来应战。脑海之中，回味的是在当年与白军的作战之中，巴宾那仿佛挂在后脑勺上总也掉不下去的军帽。

“喂，您好……！”

冬妮娅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保尔·柯察金的喉头酸楚了一下。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对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冬妮娅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初恋的青涩与甜美，直到所有一切都失去的时候，他的心才真正痛楚起来。这也是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回味起自己青涩的初恋。

“冬妮娅，我……我是保尔……”

“保尔！你是保尔……哦……怎么……你在这里吗？……在哪儿……我接你……”

立即电话的听筒里就传来的了，女性那柔美的喜极而泣的声音。但从她的声音之中，保尔·柯察金欣慰的听到了喜悦，听到了欢迎，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我还在苏联，我想问问，你还好吗。我请求你的原谅，这么多年我……我……”

说到这儿的时候，保尔·柯察金说不下去了。喉头的酸楚堵住了他所有想说的话。只是这时的他，甚至已经闻到到冬娅妮少女时刻的，那种特有的青春的味道。

“不，保尔，我想你，我希望可以再看到你，能够来……来我们家里，一起……我和巴宾都欢迎你……”

保尔·柯察金听得到，冬妮娅说话的时候捂着嘴，那带着哭泣的声音，原来是那么美妙的一件事情。保尔·柯察金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泪水，接着向冬妮娅最后告别。

“不，冬妮，我希望你能够告诉巴宾，也许我曾经做错过的事情，但我不会永远错下去。”

第五卷末世的雄鹰第三季丧钟为谁鸣第32章不为前程

“保尔……保尔……你还在吗？”

冬妮娅的声音带着焦虑与关心，但这焦虑和关心，更使保尔·柯察金的心中难受。甚至直到此刻，他也才明白，身处两个阵营以某种理念来决定爱情的归属，实在是一种不负责任的选择。

试想，一个可以放弃爱情，可以为此以一种无所谓态度对付自己的承诺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这样想起来，被中华联邦官方一直批判的所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话，才在保尔·柯察金的脑海之中鲜明起来。直到现在，他还能够回想起当中的一段。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都应该出卖友情、爱情、亲情，这些在所谓的成大事者眼中都是小节，但这些同样是人类最基本的良知，难道没有了人类最基本良知的所谓‘成大事’者就应该受到敬仰、崇拜，这是一种多么可笑的言论。连人类最基本良知的都不具备的所谓‘大事’，又是一个多么肮脏的‘大事’，最少就我个人来说，绝对不同意这种观点！”

这种议论，作为中华联邦一线通的文明频道中的辨认，从有了无线电广播开始，就一直在连续播放着。几乎是把中国文化中的许多大家常常传说的事情拿出来讨论。

例如上面的“成大事都不拘小节”“水清则无鱼”还有“无毒不丈夫”之类的荒谬言论拿出来讨论，当然也会拿出中华联邦的“中庸之道”之类的优秀文化拿出来讨论。同时讨论的，还有其他世界国家、民族的文化精粹。

随着中华联邦公民在高福利国家的高保障生活状态下，素质的提高，才使这种文化频道以及科技频道，成为公众们关注的东西。当然参与讨论的，多数都是世界知名的学者，又或者各行业顶端的人才。

而这种辨论以及讨论，才是中华联邦新文化的实质内容。

听着冬妮娅急切的询问，保尔·柯察金懂得，这已经不再是那青春初起的是青涩爱恋。但他感觉得到冬妮娅对他的关心，甚至他感觉得到——爱。虽然那只能称之为回忆，又或者是友爱。

但此刻对他来说，这难道不就够了么！

听着冬妮娅的声音，回味着少年是懵懂的初恋，保尔·柯察金的心却已经无法忍受泪水对他眼睛的煎熬。

“的是，我还在！我只想说，祝你万事如意！”

他哆嗦的嘴唇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正打算挂了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冬妮娅的声音里同样带着哭泣，就像曾经他们初恋时，生气时的味道。

“怎么了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保尔，出了什么事情……亲爱的，告诉我吧，我一定会……”

显然冬妮娅不愿意就如此与保尔·柯察金断开通话，这个对话可以说从她当年在巴宾的小厨房里，背靠着墙无助的哭泣时，向上帝乞求的对话。这么多，当许多事都改变了的时候，她才可以真真正正的为了那一夜的别离而哭泣！

上帝啊，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时代啊！

“妈妈……妈妈……不哭……”

冬妮娅的啜泣之中，保尔·柯察金的眼睛挂在自己的睫毛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感觉到了要与冬妮娅告别的时候，尽管他明白了自己曾经犯的错误，尽管他明白自己失去的可能是自己最美好的，尽管相对于这美好的事物，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时候，他向冬妮娅告别了！

“冬妮娅，对不起！如果一切可以……永别了，永远的冬妮娅！”

说这些话的时候，保尔·柯察金咬紧了牙关。一种与失落了美好事情的遗憾所不同的心情在他心中涌起来。那是一种火焰，一种决绝的火焰，而这已经使一团雄雄的烈火在保尔·柯察金的心中燃烧起来。

保尔·柯察金挂断了电话，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手机，随手把它装进兜里。随后伸手拿起已经擦好的手枪，接在活动了一下套筒。随后插进自己腿侧的速拔枪套里，随后又掂起自己的M2突击步枪。

保尔·柯察金身上穿着的，根本不是苏联红军的装备，这是当时他从战俘营中逃出来的时候，穿上的俄罗斯皇家近卫军士兵的作战服，还是俄罗斯皇后安洁利卡送他的那一套，从那个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他的，俄罗斯皇家近卫军军需官那儿领到的那一套。

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因为约瑟夫·斯大林对他的信任，这套装备得以保持至今。这说明了什么？难道保尔·柯察金打算让俄罗斯沙皇夫妇误会，对他们的刺杀来自于俄罗斯皇家近卫军吗？

保尔·柯察金穿好他的装备，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作为这里最高的指挥官，并没有人阻拦他，随后他出现在沙皇夫妇的卧室之中。

“站住，你……”

唐妍梅手中的G36K突击步枪举在眼前，激光指示器鲜红的光点，投射在她举起枪的同时，已经投射到了保尔·柯察金的额头上。可以担保的是，唐妍梅只消食指一动，保尔·柯察金的头盖骨就会被子弹掀开。

“嘘……！”

保尔·柯察金把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前，哦，原来他要出卖苏联，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让唐妍梅警戒外界的活动。接着他来到了，看到他如此装束，而感觉到神奇的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以及已经警惕的，拿着一把手枪瞄准了他的俄罗斯皇后安洁利卡的面前。

“陛下，我要请求您一个恩典！”

固然俄罗斯沙皇夫妇已经隐隐感觉到，他们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轻率了。尤其是俄罗斯的皇后安洁利卡，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当初唐云扬恳求她的，不要伤害阿列克榭的原因，也明白了他没有揭穿自己的原因。

因为他同样在保护着自己的妻弟，不受这种伤害。

“保尔·柯察金先生，难道您是在请求一个我的孤军中的军职吗？我想以我听说过的您的能力，一个装甲师或者更高一级的军职是您应有的军衔！不过我要提醒您的是，我们的军队是专业军队，所以没有什么政治委员之类的职务！”

面对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的话，保尔·柯察金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我想您可能理解错了。无论现在、将来，我都是一个布尔什维克分子，这不会改变。但我想您，或者应该立即就在唐妍梅小姐他们的保护下离开这儿，尤其是趁着黑夜离开。而需要的恩典就是，无论任何理由，您不要进攻苏联！就算是中华联邦进攻，您也应该动用您最大的影响力来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这样的要求使俄罗斯沙皇疑惑了一下，他仔细的看着保尔·柯察金的眼睛。这一段的相处之下，他早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布尔什维克党人，是那种真正热爱着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人。

虽然他即是一个政客，又是一个军人，这与中华联邦向全世界输出的“专业文化”里提出的理念完全相反。但眼前这个人，按照俄罗斯沙皇的标准，是一个当得了国防部长的人。

“那么您呢？”

保尔·柯察金看着眼前俄罗斯沙皇关切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点点的感动，或者如果在更早相遇的话，自己可能会与他成为朋友！

“陛下，您如此的关心令我感动，这是您把我当成是朋友的举动。我得说就我个人而言，这是一种荣耀。那么请您以您父亲以及您自己的荣誉为代价，来保证这个恩典的实施！”

俄罗斯沙皇夫妇的目光，同时都集中到了保尔·柯察金的脸上。他脸上习惯性的带着那种微笑，曾经他们以为那不过是一种格式化的笑容。但现在，他们夫妇两个可以感觉到的是真挚的情意。

“保尔……”

虽然俄罗斯皇后安洁利卡的呼唤里，那个同志仅仅只变成了一个口形。但她抓着保尔·柯察金胳膊的时候，轻轻紧了一下。

“好吧，我会给你这个恩典，这也的确是一个恩典。我以我的父亲以及我全部的荣誉保证，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率领我的军队进攻苏联！虽然我是一个可恶的政客，但我绝对不是一个肮脏的没有信誉的君主！”

得到了自己全部想要东西的保尔·柯察金点了点头，决定说出全部的事实。

“我已经接到克林姆林宫的命令，要设法除去陛下您与皇后殿下。我想你们是离开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我要厨房明天早晨不要为你们准备早饭！”

第五卷末世的雄鹰第三季丧钟为谁鸣第33章被包围了

保尔·柯察金的话，无疑是让人震惊的。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与皇后安洁莉卡，两人都陷入到了面面相觑的状况。

他们不明白，尤其是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他最不明白。他听了妻子的分析，违背了唐云扬的告诫，几乎放弃了家族的仇恨，居然换来是这样的对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妻子的脸上，他充满了疑惑。

“这……”

直觉当中，安洁利卡感到丈夫希望自己给他一个答案。可她只说了一个“字”，接着就垂下了自己长长的睫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同样的一个问题，在安洁利卡的心中发出近乎悲怆的呐喊。她知道，布尔什维克党的宗旨是为了整个俄罗斯民族的发展，这一点她可以用生命来证明。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选择？这真是一个痛苦的问题。其实，这也是一个并不难于回答的问题！

因为俄罗斯帝国绝对不会脱离中华联邦而存在，也不会出卖他们的“云扬大公”。甚至无论皇族想不想，乌克兰的已经过惯了这种自由生活的人都不会同意。

在这件事上，约瑟夫·斯大林的分析非常正确。他知道，高保障的社会制度，早已经收买了乌克兰民众的心，让他们回到苏联的怀抱来过高压下的生活，对他们而言不谛于让他们去死。

国际政治斗争容易使人麻木，容易使人迷失自己曾经的方向，容易使人忘记了自己存在的理由。这是非专业的政客的通病，就如同民国那些割据称霸的督军们一样，即是军人又是政客。残酷政治搏杀之下，为了生存使他们早已经忘记，早年投身这个事业时，心中真正的向往。

看到这儿，诸位读者只消回味一下，唐继尧在被特种部队抓前说过的话，就应该理解这件事，以及整本书不笑生都在不断论证的事情。

俄罗斯沙皇从妻子的眼神之中，看得到她的悲哀与疑惑，他放下自己心中的疑问，只是伸手揽住妻子的肩头。这时安洁莉卡，就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一个空壳，她的心中始终回味着那个疑问。

与他们不同，这时的唐妍梅已经弄明白了所有的问题，她第一时间就向自己的小队发出了警报。

“二队准备车辆，一队拿五套装备来，狙击手隐蔽开火！”

只一句话，整个小队10人立即就全部行动起来。雷霆国际的士兵，是专业化训练程度大约可以排在世界第二。第一自然是魔鬼之旅，第二就是他们雷霆国际，而第三是中华联邦国防军。

前面说过，雷霆国际是实验性部队，作战方法与作战手段往往是最新，但又最具有风险性的军队。

唐妍梅一声令下，早已经埋伏在狙击位置上的狙击手立即就开始行动起来。狙击枪装上消声器，在这黑夜来临的时候，正是最好的攻击方法。

保尔·柯察金看着唐妍梅，想着他们相识的经过，以及她的变化。回头再看看在沙发上，正揽着妻子而变得愤怒的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他催促了一句。

“我想你们得快些离开，要知道这样的命令不会只给我一个人！”

“也给我武器装备，我是军校毕业生，我也能打！”

正在这时，担着装备的士兵进来。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两个阿列克榭的近卫。

“都拿上装备，诸位，我们得快些走了，装备在车上穿吧！”

唐妍梅开始作战之后，就已经完全从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兵，变化成了一个合格的小队指挥官。她知道尽快离开，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正在这时，狙击手向她进行了报告。

“长官，大批军队靠近，已经开始包围我们！”

退路被封，唐妍梅几乎绝望了。凭他们13个人，根本没有可能从这儿冲出去。唯一的可能，从一开始的冲出去，变成现在的防御作战。

“立即呼叫总部，请求支援，同时请总部把消息立即告诉中华联邦！所有人员占据防御据点！”

唐妍梅的命令，使保尔·柯察金惊讶起来。因为这种情况之下，苏联不会不受到攻击，甚至他自己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城外那些布置对于中华联邦而言，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防御手段，甚至可能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这不是保尔·柯察金现在关心的事情，他关心的依然是他的祖国俄罗斯。现在的情形倘若被撒旦之鹰知道了的话，那么也许明天早晨，克林姆林宫就不存在了。

“不，妍梅，这样的话你会害我失信的！”

看到突围无望的俄罗斯沙皇阿列克榭依然叫出声来，这不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这是俄罗斯沙皇家族的荣耀与名声。

唐妍梅当然懂得，贵族的尊严比生命更加重要，但这并不是一点代价都没有的尊严。就像是中华联邦“三最爵士”的不容侵犯的尊严，为了这种尊严所付出的，往往是平民们想到不到的。

这也是为何中华联邦不允许演艺界人士，或者多数的成功商人、高级官员为原因进入爵士范围的理由。这也很简单，与专业人士相比，他们付出的实在太少。

唐妍梅严厉的瞪了保尔·柯察金与沙皇阿列克榭一眼，因为在战场上这是最愚蠢的举动。

“陛下，我想现在你应该授予我全权，虽然我不会突破你刚刚下达的命令。但随后的作战，我希望我是最高指挥官，所有人包括您在内，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俄罗斯沙皇点了下头，算是为刚刚他的要求付出了代价。唐妍梅按着耳朵上挂着的耳机，更改了刚刚的命令。

“命令更改，要总部开展救援作战，不必通知中华联邦！”

说完唐妍梅离开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