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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紫钗恨)-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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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浙江省的侯补官员,一向是多如牛毛,在杭州补缺的侯补知县有时候比缺还要多上一两倍,更不要说其它性质的侯补官员,结果就是巡抚升堂的时候,下面的侯补官员多得都要站不下了。
  可是咸丰三年一听到太平军攻破金陵,眼见就要波及浙江,结果这下面几百名侯补官员一下子就纷纷做了鸟兽散,其时黄宗汉抚浙,升堂的时候,身边居然只有侯补官员三两人而已。
  这虽然是何桂清的前任,其时何桂清还不在浙江,但是浙江对这件旧事是知情的,而现在整个浙江只剩下了五府地盘而已,可是侯补官员确确实实没有跑路的打算。
  恰恰相反,在这些侯补官员之中,甚至有人还盼望着红贼能早日打进杭州城来,到时候他们就象明朝官员投奔大顺朝或大清朝那样,纷纷鱼贯而入,力争作一个从龙之臣。
  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太平军与虹军的差异,因此胡雪岩这一句切中了要害,何桂清又把胡雪岩骂了一通,然后才谈起了宁波中立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柳畅,我只同他谈一件事,只要他肯不出兵杭嘉湖,那么本抚同意宁波中立!”
  他知道宁波中立即使对大清朝是不利的,但是如果杭嘉湖失守,那么他这个浙江巡抚也是上断头台的命运了。
  他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但越是绝顶聪明之人那就越怕死,在历史上,他出走常州,辗转于苏州、上海,最后逃入了租界,就是想逃得一条生路。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自己的政治前途,对自己的生命格外爱护,因此他提出的条件是柳畅可以接受的:“只要柳畅顿兵绍兴府,那么本官可以向中枢作保,说是义民收复宁波,坚守不退,又有海上支援,加上有英人从中作梗,宁波可以中立!”
  “但是柳畅只要出兵杭嘉,那么本抚也只能对不起了,等中枢立即取消宁波府之中立!”
  胡雪岩当即把何桂清的原话转述过去:“何中丞让我转告这个话,也只许我谈这件事!”
  “好!甚好!”柳畅答应下来了:“宁波府的中立当然可以谈,我今年也没有出兵杭嘉湖的打算,但是相应而言,何中丞那边也得配合一些!”
  “自然是要配合的!”胡雪岩当即答道:“中丞已经把每个月六万两银子的协饷取消了!”
  原本浙江在应付巨额的部款、关税、漕米之外,还有协饷的义务,每个月协饷江西二万两银子,协饷江南大营六万两。
  只是何桂清这个小集团首先同江西的湘军集团闹翻了,借着浙江有兵事,何桂清就把这两万协饷给取消了,而现在又把江南大营的六万两军饷取消了。
  现在他不求别的,只求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与政治前途,因此柳畅笑了:“那好那好!请何巡抚派一支兵到萧山走一趟,我们也派一支兵到萧山走一趟!”
  “这是为何?”只是很快胡雪岩就明白过来,这是双方在演戏:“检点这出戏要骗过中枢,恐怕很难啊!”
  “不怕不怕!”柳畅答应胡雪岩:“红贼柳绝户三击萧山而不克,这件事足够让何桂清将功赎罪了!”
  不过他很快就又问起了另一个清朝官员的想法:“王府台是怎么一个想法?肯不肯过来?”
  “王府台是福建侯官人啊,一向最重乡情了!”
  这句话柳畅已经明白过来了:“我有意福建,若是王府台过来,愿委以福建布政使之职!”
  不是福建巡抚,而是福建布政使,胡雪岩稍稍有点失望:“王雪轩公高才,难道就不了一个福建巡抚吗?”
  “就是闽浙总督都可以!”柳畅打开天窗和他说亮话:“但是现在这个时侯,我有高梁材、张玉藻、石景芬先后来奔,王府台过来,实在是迟了点!”
  “但是王府台的高材……”
  “我只需要王雪轩一人而已,然后活着……”柳畅这话说得有点高深莫测:“十个王雪轩,不如一个胡雪岩啊!”
  但是胡雪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检点器重,实在是感激不尽,但王雪轩实是小人生平第一恩主,胡雪岩只愿他得步步高升!”
  柳畅笑道:“王雪轩公与何根云公的事,恐怕得明年再说了,不若说说你的想法吧?”
  他继续说道:“现在冯二少已经把电报、交易所都拿过去了,他的老乡张斯桂要管航运业,你有什么行当想涉足的,可以先在我这里报个备!”
  这是瓜分垄断权力的时候了,那边冯文镒顾不得斯文已经说了一句:“检点,如若可以的话,我还想办一家银行!”
  银行这个行当太大了,绝不是一家所能垄断的,但即使如此,冯文镒这一句争取也足够他们冯家吃几辈子了。
  而胡雪岩本来就是钱庄业出身,银行是本业,但是他笑道:“既然冯二少要办银行,我也想办一张银行,只是银行之外,我还想管一管丝业!”
  在这个时空,丝绸与茶叶可以说是中国经济与对外出口的命根子,这个时代最坏的经济危机就是华人没有钱买洋布,而洋人没有钱购买生丝与茶叶,胡雪岩是个半新不旧的人物,因此他一开口就是把丝业报了出来。
  柳畅当即说道:“你要管丝业没问题,但是明年宁波的丝业出口可不能少啊!”
  浙江是丝绸的主产区,虽然说柳畅管治下的六府丝绸产量都不算小,但是真正的主产区还在杭嘉湖,在正常情况下,在宁波被虹军控制的情况下,杭嘉湖的丝绸全部转向上海出口,但是现在胡雪岩已经答应下来了:“检点放心,明年宁波港口的生丝茶叶,一点都不会比去年少,只是检点有心闽省?”
  “有这么一个规划而已!”
  胡雪岩因为王有龄的关系,去福建去得最多,因此他提出了一个建议:“福建茶叶和特产甚多,一向是通过福州出港的,不过如果检点有心的话,似乎可以让他们转向宁波!”
  福建的货物转口宁波出口,在经济上这并不合算,但却符合虹军的利益,因此柳畅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我们得好好谋划谋划,关健是这次入闽能打下多大的地盘!”
  到现在,他还没定下来接下去坚决是向福建发展,还是向江西发展,但是从不刺激清朝中枢这方面,似乎是叶娘子的计划颇有一定的可行性。
  这件事得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
  “你就是武红船?”
  邓绍良看了眼前这位大汉一眼,心里总有点犯疑:“听说你曾屡破红贼?”
  武红船这位浙中名将当即说道:“小人武红船见过邓军门,邓军门找小的来,可是与红贼有关?”
  “正是!”邓绍良当即问道:“原本是想把红贼从宁绍牵回来的,可是这头蛮牛使了劲地往宁绍狂奔而去,现在绍兴失守,宁波亦告急,本提督特意询问你的意见!”
  算起来,现在邓绍良的部队在金华府还是占着上风的,但是武红船并不看好邓绍良这边,要知道,邓绍良使足力气打败的这些阿猫阿狗只是些虹军新编成的步兵营而已,装备差,训练滥,邓绍良这么好的部队打成现在这个局面,完全是受了张玉良的拖累。
  武红船当即说道:“提督军门大人,不知道您是想不想听一句真话?”
  “说吧!”邓绍良当世名将,自然能容得上武红船一句质疑:“本提督洗耳恭听!”
  武红船虽然打仗不在行,但是玩女人很在行,他当即说道:“军门,如果金处已为鸡肋,胜败关健,已经不在金处了!”
  “那在哪里?”
  武红船下一句很是诛心:“那就看大人自己的意愿,大人如果还要仰仗叶帅的话,那么自然退严州……”
  严州紧邻安徽,可以说与江南大营互通气息,武红船继续说道:“可是大人要干出一番事业的话,还是退衢州的好!”
  “可是退去衢州,如果严州失守,杭州受红贼侵袭的话,那就要绕道皖省驰援杭州了!”
  可是武红船下一句更狠:“以大人这个位置,只要保有精兵强将,兵饷粮足,枪械齐备,难道会忧心一杭城之得失吗?”
  邓绍良不由犹豫了一下。


  第297章 宴会

  但是邓绍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不由勃然大怒:“武红船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我退往衢州!”
  他开始还没有想明白,现在现在仔细一想,已经发现武红船这是让他往火坑里跳。
  北面是杭嘉湖三府,是他这个浙江提督的该管区域,全天下都可以说得上的好地方,而这边的严州与衢州府却不一样,这两个府是浙江最穷的地方之一。
  自己不管富得流油的杭嘉湖,却要退到衢州去,甚至连严州府都不设防,这绝对是往火坑里跳了!
  这武红船既然被称为浙中名将,这点道理总是会懂的吧?他就直接抓住武红船的衣领,大声问道:“你说,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只是武红船也不糊涂,他当即说道:“邓军门,你还想要衣锦还乡的话,还麻烦放手!”
  邓绍良听到武红船这句话,登时就是心中雪亮雪亮了,这不是武红船的意思,是某个湖南军事集团的意见,那么让自己退到衢州府这个选择就可想而知了。
  没错!就是衢州府!
  衢州府刚好在江西与浙江的边境上,自己退到衢州府的话,那么湘军进军浙江就有跳板了,他当即问道:“是……”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曾涤生的意思?”
  武红船这段时间已经同江西方面搭上线了:“邓军门想要白日衣锦的话,还是退衢州的好,湖南官民都掂记着邓军门当年死守长沙的殊勋了!”
  这是邓绍良极得意的一件事,咸丰二年,太平军猛攻长沙,当时太平军至多不过五万,而长沙城内城外兵勇合计十余万,但是长沙城却依然是危如累卵,几次差点都被太平军攻破了。
  其中最危险的一次就是太平军采用地道与爆破相结合的方法,轰破了一段长沙城墙,已经直接冲上城来了,那时候的邓绍良一马当先,当即接连斩杀十余名太平军,力挽狂澜,终于率队把太平军赶下去了。
  这是湖南人极掂记的一件事,而邓绍良自己也是湖南人,对这件事津津乐道,一听到武红船提到这件事,他脸上都多了几丝笑容:“曾涤生能记得我当年守长沙的事,难得难得!”
  他是湖南人,虽然在江南大营与浙江统带兵队,但是和湘军这个湖南人组成的集团天生就有着切不断的乡情与纽带,他当即亲切地拉着武红船的手问道:“江西那边是怎么一个意思?只要老乡肯帮忙,我可以退到衢州去!”
  邓绍良看起来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他不去杭嘉湖而转向衢州,那是放弃一块极富庶的地盘去照应自己的老乡,而武红船也告诉他:“曾侍郎的意思是,尽早援浙,只要中枢下了意旨,就立即统兵从常山入浙!”
  邓绍良当初宽心许多,从现在的战场形势来看,浙江省的局面不是他这一支几千人的部队能挽回来的,柳绝户已成气侯,即便是张国梁亲来,也未必能把红贼镇压下去。
  换句话说,这股红贼已经成长为心腹大患,绝不是江南大营或江北大营的力量所能镇压下去的,而现在大清朝所能仰仗的部队,除了僧王、胜保的马队步队以及临淮军之外,就只有湘军堪用。
  而湘军既据江西,对于浙江这么一块富庶已极的地盘,那也是垂涏已久,曾国藩曾派人到浙江借饷,结果书信中一句“平素挥金如土”惹怒了王有龄,双方原本就不稳定的关系当即破裂。
  而现在湘军已经准备联合邓绍良来挖何桂清的墙脚,邓绍良甚至明白了曾国藩让他退往衢州的用意,除了作为湘军进军浙江的跳板之外,尚还有一点,那就是拆何桂清的墙脚。
  没错,历史上这两个集团在浙江地盘的争夺上就是相互拆墙脚,不但见死不救,而且还在背后捅上致命的一刀,现在何桂清已经是尽失温台金处宁绍六府,邓绍良再退往衢州,那边他手上确确实实就没有什么可用之兵了。
  在这种情况下,何桂清想不倒台都不行,因此邓绍良当即又问道:“没有中枢意旨,也应当尽早入浙,柳绝户已成气侯,如若再做拖延,恐成大患!”
  “那也要邓军门早点退到衢州府去,只要何桂清何中丞倒台了!”武红船把话挑明了:“湘军什么时候都可以入浙!”
  邓绍良很无奈地应了一声。
  他是浙江提督,是何桂清的下属,理应北去杭嘉,助何桂清一臂之力,但是现在湘军集团向他招手,他又有些意动。
  这件事成了,可不是一个浙江提督所能酬功的,因此他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曾侍郎让我退衢州,我可以考虑,但是严州府怎么办?如若杭嘉有失,严州府为红贼所据的话,恐怕要与红贼纠缠于严州,不能驰援杭州!”
  “派张玉良去!”武红船早有了方案:“张玉良虽然受了挫折,但是他与红贼也是结了死仇,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邓绍良已经明白过来了,现在虹军打张玉良那是根本不用动员,甚至还有营头不找邓绍良的麻烦,一心一意打张玉良,而张玉良也同样是与虹军结下了血海深仇,一遇到红贼就亲自带队上去冲杀,同样不需要动员。
  在这种情况下,让与红贼有血海深仇的张玉良镇守严州府是最好的主意,他一看到红贼肯定会第一时间红了眼死拼到底。
  他答应了:“我再考虑一下……”
  ……
  宁波。
  富马尔的领事馆今天格外热闹,在宁波有头有脸的西人几乎都接到了他的邀请。
  宁波虽然是五个通商口岸之一,但长期居住在这里的西方人一般不超过一百人,今天参加富马尔宴会的足足有四五十人。
  这是宁波难得一见的西人聚会,到处都能看到穿着西装的绅士、白色长裙的女士,还有手持圣经的传教士在相互交谈。
  虽然红贼就在这宁波府城之外,但是这些西人仍然稳若泰山,他们相互交谈着最近的收获,特别是法国传教士欣喜地发现,自己又收获了一群信徒,这都是托了战争的缘故。
  对于这些天主教士,富马尔有点反感,但是现在英法是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的,他必须维护大英帝国的外交政策,因此他只能洗耳恭听。
  晶莹的玻璃环,雪白的餐布,香气扑鼻的烤乳猪、整齐的刀叉,女士们的笑脸让富马尔的情绪到了顶点,而几位在宁波已经扎下根来的商人则在询问着他们最关切的问题。
  “领事阁下,我想询问一下,红色头巾会不会对我们的生意造成冲击!”
  “放心吧!诸位!”富马尔举起了酒杯,那里已经倒满了这个东方世界少有的葡萄酒,他兴致很高:“这样叛乱份子只是一些真正的可怜虫而已,虽然从欧洲获得一些落后的旧式装备,但是他们是不值一提的!”
  “我们只需要一个营甚至是一个连队的印度连队再加上一艘巡防舰,就能让他们在浙江省的海岸线消失得无影无踪!”富马尔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冒险家才有的激情:“我们应当把这视为机会,天赐良机,打开浙江省与整个东部中国大门的机会!”
  他很神秘地告诉在场的西方人:“我已经决心把宁波港从混乱、黑暗与萧条中拯救出来,我所做的一切,与列强在上海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区别,我必须说明……”
  “宁波港是大英帝国庇护下的通商口岸,其自由与中立不受侵犯,我将在宁波港重建秩序、自由与繁荣,而你们将是我最坚定的基石!”
  在场的西方人都致以欢呼,有些女士还把鲜花掷给了富马尔领事,这让富马尔的演讲更富有激情:“作为英国领事,我很不情愿地担任宁波港秩序的建立者、维护者与保卫者,这实在赋予我太多的权限了,如果用一个名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保民官!”
  保民官,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意义,那就是独裁者,但是在场的西方人却是用更热烈的掌声与干杯来庆祝富马尔领事的行动。
  这是他们在中国冒险事业中最好的机会,如果成功的话,每个人回国的时候都是百万英磅的成功人士,而富马尔继续说道:“当然,我可以暂时放过宁波城外那些可怜的叛军,他们面色瘦黄,愚味而无知,胆怯而贫穷,甚至分不清左与右的区别,更不知道上帝,我决定宽恕他们!”
  他以更大的热情继续宣讲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只是宽恕,暂时的宽恕而已,所以他们不允许侵犯宁波港的自由贸易与繁荣,你们这些最坚定的基石将管理这里全部的港口、税务、财政、人事与自卫武力!”
  “我将命令那些叛军,他们必须服从我们的指示去作,不然的话,我只要动一根手指,这些叛军将全部毁灭,这些可怜人啊,他们甚至没信仰过上帝!”
  富马尔没有听到他期盼的掌声,恰恰相反,他只听到大家在抽着冷气。
  接着他已经看到他眼中那些没有信仰过上帝的可怜虫,他们正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站在领事馆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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