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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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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星不甘落后,一个巴掌拍过去,清脆而清亮,不住叫好“打辽狗真舒畅”。
两人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抡圆了猛甩耳括子,只一会儿功夫,萧庆衣一张脸就肿得跟包子一样,火辣辣的疼。
掌柜的看得眼里直冒红光,艳慕得紧,问吴骥:“好汉,我可以去甩他两下么?”
“请便!”吴骥微一点头。
“哈哈!可以打辽狗了!”掌柜兴奋得如同打鸣的公鸡,快步冲过来,右手扬得老高,重重拍在萧庆衣脸上,兴奋的尖叫起来:“哦!辽狗的纳贡使者,好了不起么?老子照打不误!打死你!打死你!”
一双手左右开弓,不住的抡着,打得萧庆衣眼前直冒星星。
纳贡,那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让宋人气愤!而这个萧庆衣更是变本加厉,变着法儿折辱宋朝,宋人一想起来就是气愤,愤不得宰了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来了,掌柜的哪里会放过这机会,打得是异常欢喜。
“打死你这辽狗!看你还敢不敢横?”掌柜的一边狠打,一边骂着,惬意万分,这是他这辈子最为欢喜的事儿了。
萧庆衣先是气愤、不甘,后来是就心惊,就是害怕。他纵是有胆子,可是,打耳光这事太过丢人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屈辱,却是无可奈何。
直到打得萧庆衣脸上出血,一双手沾满了鲜血,掌柜的这才心满意足,把手在萧庆衣的身上擦擦,骂骂咧咧的道:“狗血,没的污了我的手!”
吴骥和一众亲兵看着掌柜甩萧庆衣耳光,无比解气。直到此时,吴骥这才一招手,吴健和吴星象拖死狗一样把萧庆衣押了过来,亲兵站立两厢,象过堂似的吆喝起来:“威!”
“跪下!”吴健不由分说,一脚踹在萧庆衣的膝弯里,萧庆衣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这又是一桩屈辱。哪个大辽的勇士会向汉狗下跪?萧庆衣那郁闷劲头无法言语,却是无法挣扎,吴星和吴健一左一右的押着他,踩着他的脚后跟,他不跪也得跪了。
“哈哈!辽狗下跪了!”
让萧庆衣下跪这事,和甩他耳光一般,让人兴奋,让人欢喜,众人裂着嘴直乐呵。
“你可知罪?”吴骥冷冷的打量着萧庆衣,开始问罪了。
“我无罪。有罪的是你们这些汉狗,你们……”萧庆衣也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吴健,你们真是没用,连只辽狗都降不服。”吴健懒懒的向后靠靠。
“骥哥,你放心,落到我们手里,就算他是铜筋铁骨,也要服软。”吴骥这话对于吴健他们来说,无异于天音仙乐,美妙无比。
一众亲兵涌将上来,拳打脚踢,对着萧庆衣身上狠狠招呼。
“啊!啊!”
萧庆衣这下可惨了,吴健他们下手是不会留情的,有多大的劲儿就使多大的劲儿,只一会儿功夫,萧庆衣就全身是伤,惨叫不断。
“辽狗,你也知晓疼?”
“辽狗,你杀我们父母兄弟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有今日?”
“辽狗,你怎生不学狗吠?”
“辽狗的坏事做绝,狠狠的打!打死了最好!”
萧庆衣的惨叫声是最好的兴奋剂,吴健他们打得更加起劲了。一边打,一边数落契丹人的罪过。辽国压着宋朝打了上百年,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不知道多少宋朝百姓死于辽国人之手,不知道多少百姓痛恨辽狗,上百年的积怨,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了。
指斥声、喝骂声,拳脚着肉的声音,混在一起,奏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爷爷,莫打了,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萧庆衣再硬气,也是禁受不住如此这般爆揍,给打得不成人形,鼻子歪了,眼睛裂了,牙齿掉了,嘴里吐血,不得不求饶。
“哈哈!辽狗也有怕的时候?”
“辽狗,你不是高高在上,不把大宋放在眼里么?”
“辽狗,你也成小的了?”
小的一词,在当时是很低贱的称呼,只有在面对高高在上的人的时候才会如此称呼。萧庆衣这是第一次向宋人自称小的,他心中之屈辱无法形容,可是,性命攸关啊,不放下身段儿也是不行。
“吴健,你们真是没用,辽狗还能出声呢。”吴骥可没想着这么快就饶过萧庆衣。
萧庆衣太狠毒,太嚣张,即使不要他的命,也要让他脱几层皮,要不然,就是便宜他了。
“骥哥,知晓啦!加油啊,你们没吃饭啊?”吴健象打鸣的公鸡般吼叫起来,一众亲兵欢呼着,接着打。
“爷爷,饶命啊!饶命啊!”萧庆衣吓得不轻,不住的求饶。
“萧庆衣,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对我不利?”吴骥头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云淡风轻的问着。
“爷爷,都是小的瞎了眼,千不该,万不该,招惹您呐。”萧庆衣可怜兮兮的,一把鼻濞,一把泪,可劲儿的说着好话。
“你这些年在雄州,没少干坏事吧?”吴骥不紧不慢的问。
“爷爷,都怨小的猪油蒙了心,还请爷爷高抬贵手,饶过小的。”萧庆衣有问必答。
“你自个写出来吧。”吴骥手一挥,吴健他们这才住手,个个心满意足。揍萧庆衣,比吃山珍海味更让他们享受。
吴星一把撕下萧庆衣身上的衣衫,扔在地上。吴健一刀削掉其右手食指,指着衣衫:“就在上面写。”
“啊!”十指连心,那痛楚很是剧烈,萧庆衣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却是不得不咬牙忍着,颤抖着在衣衫上写了起来。
第35章 罪证
萧庆衣右手颤抖,写得并不快,半天才写了几个字。吴星看在眼里,已经很不耐烦了,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斩虏刀一挥,萧庆衣右手食指又短了一截,萧庆衣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哆嗦得更厉害了。
“你莫急,慢慢写!”吴骥好象老朋友似的安慰起来:“你身上的血还有不少,这手指也有不少,一截一截的削,也要费很长时间的。不急,不急!”
他说得很亲切,就如老朋友唠叨,萧庆衣听在耳里,宛如听到魔鬼之音,没来由的一阵哆嗦,时间太长了,我还不血流干而亡?
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萧庆衣再也不敢迟疑,写起来的速度快了许多。
“慢点,慢点,莫要写错了!写错了就得重来!”吴健也是个趣人,与吴骥一唱一和的说了起来。
天啊,这都是造了甚么孽,竟然招惹上这等狠人了?萧庆庆暗中苦笑,只有加油写的份。
没过多久,萧庆衣写完了,吴健一把抓过来,交给吴骥。吴骥接过,展开来,细看起来。
萧庆衣紧张万分的打量着吴骥,却是不敢出声,生怕打搅吴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哼!”
萧庆衣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吴骥抬起头来,打量着他,一声冷哼。
萧庆衣听在耳里,宛若炸雷在耳际轰鸣,差点摔倒在地上。最担心的便是,吴骥不放过他。吴骥不放过他的办法太多了,随便找个借口,他就有得受了。
吴骥把衣衫扔到萧庆衣身前,冷冷的道:“萧庆衣啊萧庆衣,你少给我耍花招。你这些年在雄州,就这么点罪过?你骗谁呢?”
“爷爷,小的真的……”萧庆衣忙分辩。一句话没说,手上一紧,又是一疼,一截手指掉在地上,鲜血长流。
吴健笑嘻嘻的说:“萧庆衣啊,我要是你,就趁着血没流干之前,好好的多写几条罪状。”
萧庆衣万分不愿,只得接着写。他知道,他是糊弄不过去的,要是不写几条重要的罪状,只有自讨苦吃的份。一咬牙,把这几年做的坏事写了几件上去。
“爷爷,您看……”萧庆衣写完,试探着问吴骥。
只见吴骥双眼向上翻,根本就没有瞧他一眼。吴骥正与掌柜的在说话:“掌柜的啊,你叫几个小二,在外面栽一根柱子,再弄些柴禾,升几堆旺火。”
“好汉放心,我这就去做。”掌柜的一摸额头,问道:“好汉,这有何用?”
“有人不想活了,总是想着抵赖,只好把他烤着吃了。”吴骥好象自言自语似的,根本就没有瞄过萧庆衣。
萧庆衣听在耳里,打个激灵。如今,他的罪证已落到吴骥手里了,吴骥就是把他杀了,辽国也无法为他申冤报仇。这种事情,顶多就是打打口水仗,更别说,他还不占理。如此一想,萧庆衣就怕了,只得再写。
这次,萧庆衣是全力配合,把他做过的坏事恶事,全写出来了,不敢再有半点隐瞒。以他想来,如此合作,吴骥总会放过他吧。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吴骥无放过他的打算。等他写完,吴骥看过了,收到怀里,手一挥,吴健和吴星象拖死狗一样把萧庆衣拖了出来。
只见空地上栽了一根柱子,再有店小二抱来木柴,准备升火。萧庆衣吓得不轻,忙讨饶:“爷爷,小的这不都全写了么?求您饶过小的。”
“没说要把你怎么着?”吴骥笑嘻嘻的出来,站到萧庆衣面前,亲切的笑容就在脸上:“萧庆衣啊,今儿晚上,我们都陪你玩玩。”
吴健和吴星把萧庆衣绑到那根柱子上,把他的衣衫给扒了,萧庆衣赤身裸体,在寒风中直打哆嗦,冻得受不了。此时天气已经很冷了,更是深夜,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尽管辽人耐寒,也是禁受不住。
亲兵打来冷水,不由分说,就泼在萧庆衣身上。萧庆衣给冻得牙齿相击,发出“咯咯”的响声,脸色发青,一身僵硬。只一会儿功夫,身上就出现一层薄薄的冰晶儿,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格外好看。
“升火!”吴骥一声令下,亲兵、店小二齐动手,升起几堆熊熊大火。
在大火的烘烤下,萧庆衣终于感到了暖气,很是舒畅,就跟冬季沐浴在阳光中一般,不再打抖了,舒服得不住呻吟。
可是,没过多久,随着温度的升高,他就有些禁受不住了,不住叫热。没人理睬他,只是惬意的看着。
“爷爷,饶命!”萧庆衣不得不再次求饶。
“你求的是哪门子的饶?没要你的狗命。”吴骥慢慢的说道。
一听这话,萧庆衣终于松口气,吴骥似乎没说假话,不由得直道谢:“谢爷爷!谢爷爷!”
很快的,他就知道不妙了,他感到就象架在火堆上烘烤一般。嗤嗤的声响中,他身上竟然渗出了油珠,这不是要把他活烤了么?
就在他胆颤心惊的时候,一盆冷水泼在身上,那个舒畅劲儿无法言语,萧庆衣又舒服的呻吟起来了。
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泼来,萧庆衣很快感觉象坠到冰窖里了,又是全身僵硬,冻得打抖,嘴皮发青,连话都说不出来。
“慢慢享受冰火两重天啊!”吴骥打量着萧庆衣,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就这般,萧庆衣就接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那滋味真不是言语所能说得清的,热起来的时候,身上直冒油珠。冷起来的时候,全身僵硬。
看着萧庆衣受刑,吴健他们特别的欢喜,精神抖擞,竟然连觉都不想睡了。
萧庆衣给活活折磨了一个晚上,真个是生不如死。他终于知道,生不如死是啥滋味了。
次日天明,众人再也没了折磨萧庆衣的兴趣,他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已是气息微弱,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只一个晚上就给折磨成这样,吴骥这折磨人的手段很不错。
用过早点,吴骥一声令下,吴骥他们带着萧庆衣离了客栈,直奔雄州府衙而去。
……
雄州府衙,一个个头高大,异常精悍的汉子,正端坐不动,打量着手中的圣旨,嘀咕道“吴骥,吴骥,你有甚过人之处?连官家都给我下旨,要我向你采买武器。你的武器,真的那么好用么?我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
“禀将军,归信军营指挥使吴骥求见。”一个兵士进来,冲周威大声禀报。
“叫他进来。”周威端坐不动,把圣旨收了,一双虎目中光芒闪烁:“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不刚收到圣旨,你就到了。你有何过人之处,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很快的,兵士领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个人,身子骨比较瘦弱,一瞧就不是当兵的料,难道他就是吴骥?归信军的营指挥使?
周威看在眼里,微觉惊讶。当兵,可是要身材健壮啊,就这身板,能算是兵么?他怎么率兵打仗?
“来者何人?”周威忍着心惊,出声相询。
“归信军营指挥使吴骥见周将军。”吴骥上前一步,大声见礼。
“有道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可是,依我眼下这情景是盛名之下尽虚士!连官家都知晓的人,就是这么差劲的身板,可怜啊可怜!”周威不住打量吴骥,只觉大为失望,愣了愣,摆摆手,有些轻慢:“你就是那个扭转危局,保住归信的吴骥?”
“正是!”吴骥听出话里的轻慢与不屑,也不去理睬,直奔主题:“周将军,你可识得此人?”吴骥朝不成人样的萧庆衣一指。
“他?他是谁?不识……他是萧庆衣?他怎么成这样了?”萧庆衣不成人样,周威一瞧之下,竟然没有认出来,仔细一打量,方才认出来,心中之惊讶远非笔墨所能形容,不由得猛的站起来。
萧庆衣,那是辽国的使臣,高高在上的人物,见了他的面,都要高上一等。就是这样谁都不敢惹的人物,竟然气息微弱,都快断气了,要不是周威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周将军,这是萧庆衣的罪状,请过目。”吴骥也不废话,直接取出血书,呈给周威。
周威有些机械的接在手里,展开一瞧,是血书。萧庆衣的罪状,一条条全写在上面,看得他触目惊心。
“这个,这个……”周威只觉喉咙有些发干,很是生涩的问道:“他怎会认罪?”
萧庆衣仗着是辽国的使臣,没少在雄州作威作福,周威也想收拾他,却是没有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下倒好,萧庆衣不仅认罪了,差不多把这几年干的坏事全认了,这是罪证确凿,就算宋朝砍了他的脑袋,辽国皇帝也不能怎么样,毕竟理不在那边。
这是好事,大好事,就是来得太突然了点,有点让人措手不及,周威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好!好!好!好手段,竟然能让萧庆衣认罪,了得!了得!不愧是诛灭流风盗的奇人啊!”
“坐!请坐!快请坐!”
陡然间,周威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吴骥格外礼遇。快步出来,亲自挪过一张椅子,请吴骥坐下。
“骥哥真厉害,几句话一说,周将军就如此亲切,有意结纳了!”吴健和吴星看在眼里,两人一打眼色,很是自豪。
第36章 扬眉吐气
周威的态度,前后大变样,还真是让人想不到。他的客气远远没有结束,只听他冲亲兵吼起来:“上茶!快上茶!上好茶!沏官家赐我的茶!”
亲兵领命,应一声,自去忙活。
周威挪过一张椅子,做到吴骥身边,把吴骥一打量,不由得赞叹不已:“没想到啊,诛灭流风盗的奇人,竟然身子骨如此弱!要不是我亲眼得见,还真不相信。”
“你已经不相信过一次了。”吴骥也不客气,直接指出他的疑虑。
周威讪讪的一笑:“吴指挥见谅。”
亲兵送来茶,周威接在手里,亲自奉给吴骥:“这茶,是我随王将军出征熙河之后,官家赐给我的。吴指挥,请尝尝。”
说得很是客气,又很自豪。熙河之役是宋神宗朝最大的胜仗,对宋朝的战略形势有一个大的改变,使得宋朝与西夏的战争由被动转为主动,其意义非常之大。
“我今儿沾了周将军的光了。”吴骥有些意外,这个周威真是个豪爽人,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香浓郁,入口生津,不愧是宋神宗赐予的。
“吴指挥,你快说说,你是如何使萧庆衣认罪的?”周威最想知晓的莫过于此了。要让萧庆衣认罪,不容易,就是宋神宗都没有做到。
吴骥把经过说了,周威嘴巴张了又张,半天才用感慨无已的语气说:“原来如此!辽狗也怕横的!好!好!好!”
“周将军,你打算如何了结此事?”吴骥饮着茶,淡淡的问道。
“这个……”周威思索着道:“萧庆衣毕竟是辽国的使臣,不能杀的,吴指挥已经折磨得差不多了,不如放了他。那些辽狗,杀了就杀了,没甚大不了的。更何况,有了这罪证,也不怕辽国闹事。不就是打嘴仗么?谁怕谁呀?说到打嘴仗,哼,朝中那些官员,司马光他们不正善于此道么?”
“就这些?”吴骥似有所指。
“不这样,还能怎样?”周威有些不明吴骥的意思,问道:“那依吴指挥,又该当如何?”
“周将军,纳贡馆在雄州这么多年,大宋丢尽了脸面,周将军何不趁此机会,把纳贡馆给捣了?”吴骥这才道明真意。
纳贡馆是辽国专门恶心宋朝的,那是宋朝的耻辱,那是宋人心中的痛,无数人想把纳贡馆给毁了,却是没有付诸行动,因为那太复杂,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
“捣毁纳贡馆?”周威吃了一惊,这个吴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这种事也敢想:“吴指挥,不得不说,你的提议具有很强的诱惑力,我都想答应你了。纳贡馆啊,让我们丢尽了脸面,要是能捣毁,那是何等的让人扬眉吐气。可是,这事牵扯的事儿太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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