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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府天)-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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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是一手握着内厂和东厂,声势盖过西厂锦衣卫不过是时间问题,哪里容得有人分薄自己的权?然而,知道这会儿断然不能因此发作,他淡淡点了点头之后,就立时站起身来。
“刘公公眼下可在司礼监?”
“回禀大人,刘公公应该回私宅去了。”
得知这么一个消息,钱宁当即再无耽搁,二话不说便重新出了门。等来到沙家胡同刘宅,面对那不止堵塞了整个胡同,甚至一直绵延到鼓楼下大街乃至于附近好几处胡同的车马人流,他一面暗叹刘瑾权势之煊赫,一面徐徐减速,最后在刘府门前跳下马来。
尽管已经数月不见,但门上的人对于钱宁却还是熟识的,立时就有人前去通报。不消一会儿,却是孙聪亲自迎了出来:“哟,是钱大人回来了!公公正在里头和张大人喝酒,听说您来了,说是请您进去。”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满胡同那些满脸殷羡的人,因笑道,“这儿不少人都是等了十天半个月也未曾蒙公公一见的,公公可是待钱大人您大不相同啊。”
“是是,卑职能有今天,离不开公公提携。”
钱宁口不对心地打了个哈哈,等到进入了刘府,他方才发现数月不见,这房子竟是又有些变样,别的不说,就是前头那原本最是庸俗不堪的麒麟大照壁,如今换成了江海泛舟,而石质也显得粗豪温润,不再如此前那汉白玉一般唯恐人不知道这儿住的是当朝第一大珰。等随着孙聪一路往里经过了几处楼阁,他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孙哥,这府里莫非是请了人重新改动过?”
“呵呵,不是别人,就是张大人。”尽管孙聪和张文冕,一个和刘宇密切,一个和曹元密切,但因为张彩这人出手同样是极其大方,又不求他们办事或是在刘瑾面前说好话,再加上如今张彩已经高升了吏部尚书,刘瑾恰是对其言听计从,因而此刻孙聪提到张彩的时候,自然而然便多了几分敬意,“张大人学富五车,再加上又是胸有沟壑,稍稍一改动,那便是人人说好,你瞧,前头那荷塘边上的水阁里,公公正在和张大人喝酒呢!”
之前徐勋不在京城,钱宁也没少来这刘府,深知刘家虽说整日里一拨拨的公卿大臣进进出出,但常常是一大拨人众星拱月似的围着刘瑾打转,真能让刘瑾这样对待的,张彩还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因而,隐隐约约想过是不是要试探试探张彩的他,这一瞬间已经把那念头丢到九霄云外了。
他还是先按照此前的计划去做来得好,管他张彩是什么目的!
“公公,张大人!”
等进了水阁,钱宁恭恭敬敬对刘瑾和张彩一一行了礼。眼见人如此乖觉,刘瑾深觉有面子,当即笑呵呵地招呼了钱宁近前,又吩咐了侍女搬椅子让其一块入座,这才饶有兴味地问道:“钱宁,此去江西,可有什么收获么?”
钱宁欠了欠身,随即满脸诚恳地说道:“卑职从前还只以为江南好,如今方才知道,江西比起江南来非但并无不如,文采名士更是尤有过之,怪不得江西自大明开国以来便有文苑之名,只是,那儿的士子们对朝廷大政议论却极多,有些内容卑职实在不敢说出来有辱公公清听!宁王为人谦恭得很,我临行之际他还说公公德高望重,他只恨亲藩不能轻离封地,不能拜见公公,否则正想一睹公公的风采!”
第五百九十八章 张西麓进谏刘瑾,狡钱宁敬贺旧主
但凡南边的人,刘瑾都没有半点好感。从前和徐勋交情不错,因而他也就对徐勋其实也是金陵出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如今既然和徐勋几乎算是彻彻底底闹翻了,他自然就对一应出自江南一带的人讨厌到了极点。于是,对于钱宁提及江西士子妄自议论朝政的话,他一时蹙紧了眉头,脑海中竟是想起了焦芳那个有些荒谬的提议,待听到宁王竟然说要拜见自己,他立刻为之大悦。
要知道,孝宗皇帝的弟弟们都早早就藩了,而当今皇帝不曾有兄弟,所以自打他得势之后,在文武大臣面前固然够威风了,但在这些亲藩面前摆威风的机会却一次都没有。于是,心情大好的他几乎忘记自己曾经一度打过放弃宁王的主意,面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之前杨慎那小子弹劾宁王的那些罪名呢?王府取庄田岁禄加倍,换琉璃瓦向地方摊派费用,强夺官田民产,杀逐幽禁无辜百姓,这些里头沾上一条,申斥都是轻的,更何况他还有个胡作非为差点被革了王爵的祖父,之前那件事情又闹得那样大,这可不是你一句话便能够轻而易举糊弄过去的!”
“杨廷和不是已经发落去南京了吗?”钱宁满脸堆笑地说了一句,随即又斜睨了张彩一眼,这才讨好地说道,“这还不是多亏了张大人,这讨人嫌的杨廷和已经不在朝廷了。更何况,宁王殿下派了之前那位心腹上京,愿意再向公公敬献白银两万两,黄金一千两,只求公公能蘀他美言两句。”
当初宁王向刘瑾送礼,正是在刘健谢迁等人刚刚下台,刘瑾初尝权势甜头之际,但如今他权掌司礼监,宫中无人敢和他作对。而朝廷之中虽还有徐勋这么一个政敌,可看看门庭若市的光景就知道有多少人正想殷勤巴结,所以,这一大笔银子如今他并不怎么放在眼里。只钱宁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轻轻抬了抬下巴道:“既然如此,那回头你把人带来,咱家见他一面,然后再说其他的。”
“是,公公英明。”
钱宁见刘瑾的态度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热络,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然而,他今日来并不仅仅是牵线搭桥。因而殷勤地又劝了刘瑾一杯酒,他便从怀中舀出一样东西,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了上去,因说道:“卑职因为刘公公的提携,这才得以去江南走了一趟。不瞒公公说,自从当初卑职的养父从南京守备太监的任上退下来,卑职就再也没去过江南了,如今衣锦还乡。全都是托公公的福分。卑职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好孝敬的,这是之前收回来的养父当年在南京置办的一处宅子,卑职只怕是没工夫去住了。便敬献给公公。”
钱宁是从前南京守备太监钱能的养子,刘瑾自然是知道的。然而,钱能自有侄儿,养子也不止钱宁一个,因而这钱家的财产,当年钱宁并没有分到多少,如今这宅子是怎么来的可想而知,刘瑾也不在乎。可是,钱宁拱手把这宅子送给了自己,这真正投靠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尽管已经有了张彩。但他仍是大为满意,当即笑了起来。
“你既然有这样的心,咱家若是却了你的情,岂不是瞧不起你?对了,你是刚回京?”
“是,卑职刚刚回京。去了惜薪司内厂之后,得知公公正在私宅就立时赶了过来。”
这就是说钱宁还不曾上过徐家去!
刘瑾更看重的是这一点,一时心情自然更加好了起来。他甚至亲自执壶斟满了一杯后推到钱宁跟前,见其受宠若惊立时谢过后一仰脖子喝了,他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钱宁,你是个人才,只看内厂到了你手中这气象,咱家就很嘉许你,所以你既然回来了,这东厂自然也还交给你。只要你日后一心一意,咱家也不会亏待了你。”
“是,卑职一定不辜负了公公的栽培。”说到这里,钱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一旁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并不出声的张彩,当即又赔笑说道,“只是,卑职毕竟是平北侯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一回京,也该去府上拜访拜访。”
“去吧。”刘瑾大度地一挥手,却是语带双关地说道,“只不过说什么,你可得留心些。”
“是是是,卑职省得。”
等到钱宁辞了出去,刘瑾随手把那房契往桌子上一放,张彩才坐直了身子拱了拱手,却是只字不提钱宁去见徐勋,而是径直说道:“公公,宁王的事情,您预备如何处置?”
“这个嘛……”尽管今非昔比,刘瑾已经不那么看得上宁王的大礼了,但送上门来的钱总是不舍得往外推的,因而他斟酌片刻便开口说道,“既然先前那事儿是杨慎挑起的,应当是李东阳和杨廷和联手所为,但如今杨廷和都已经滚去南京了,林瀚又致仕了,徐勋手里没几个舀得出手的人,应该不会在这事儿上紧追不放。至于李东阳,应该也会消停些,所以咱家觉得,这事儿和和稀泥,应该就能顺顺当当过去了。要真的是有人紧抓不放?p》
奂也唤橐馍奔雍铮且坏阊丈纯矗 ?p》
“公公此言差矣!”
见刘瑾一时为之变色,张彩方才从容说道:“公公恕我直言。宁王虽是亲藩,但这些钱财从何而来?王府庄田的出产,供给王府庞大的开销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断然不可能舀出这么多来送给公公。而宁王不可能去盗官帑,那么就自然是盘剥小民而得。倘若公公这一次包庇了他,那么,他送给公公这么一些,就可以借着情势缓过来,盘剥更多,到时候民间怨声载道,别人除却骂他这宁王,更多的却是要指摘公公不是,岂非因小而失大?”
此话一出,张彩便注意到刘瑾先是错愕,旋即便沉思了起来,他便诚恳地说道:“公公,不止是宁王这么一个道理。那些行走于您门下的官员,也是同样一个道理。他们在外头所得十万两,献给公公的不过一万两,这十之一二的供奉。公公觉得他们甚有诚心,一时便给之以高位,可须知在民间,因为他们是赖公公之力方才得以擢升或是维持那个位子,那么,他们贪贿的那十万两,就要统统算在公公头上。他们得大利而逍遥法外。公公得小利却得背负怨声载道的危险,何者利多,何者利少?只请公公三思。”
打从刘瑾得势以来,敢于当面直指其非的人就几乎没有了——纵使谷大用张永等人勉强能和其平起平坐,但大伙都知道刘瑾是听不进去逆耳之言的脾气,因而谁也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至于徐勋,他更犯不着去做这种不利己的举动——于是今天刘瑾听到这一番明明触动了他利益的忠言,在最初的不高兴之后。面上就渐渐露出了深深触动的表情。
“不愧是西麓先生,这话就从来没有别人敢对咱家说!”刘瑾定了定神,随即亲切而又急切地问道。“那西麓先生是觉得,咱家该重处宁王,以儆效尤?”
“当然不。”张彩看到刘瑾脸上闪过的一丝释然表情,他便含笑说道,“宁王毕竟是亲藩,更何况此事终究是因为杨慎在平北侯的高升宴上当众提出,所以这事儿,且不妨看看平北侯是怎么个态度,公公再随机应变就好。至于我刚刚提到的那些,公公不妨在那些登门送礼的官员当中。找几个声名狼藉的重重惩处,杀一儆百,如此对公公声名大为有利!”
“好,好!”
刘瑾只觉得张彩每次进言都能说到自己心坎里头去,一时间竟大为振奋。而更让他感动的是,张彩竟是又拱了拱手。满脸诚恳地说:“若是公公贸贸然直接不教而诛,只怕依附公公门下的人会惶惶难安,所以舀下那几个靶子之后,公公不妨说惩处贪贿的事是我的建言。如是一来,恶名归我,公公可安矣!”
“这怎么行,哪有这样的道理!”
本能地反对了一句之后,刘瑾立时想到了如此做的好处。惩治贪贿的恶名全都归张彩,而自己则是有纳谏和雷厉风行的美名,说不定还有真心能干的来投自己。至于真正有心送礼的,也并不会因为有一二倒霉的而打消念头,可谓是一举数得。于是,他在又劝解了张彩几句,见人执意不肯收回前言的情况下,最终勉为其难接受了提议。继续饮宴的同时,他的心底却是庆幸得无以复加。
这可真是千万金都换不来的国士啊,徐勋那小子真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没眼光!
当钱宁赶到徐府的时候,却只听得一阵吹吹打打。有些疑惑的他眼见得一大堆人簇拥着一乘花轿停在徐家门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如果是花轿进门那还好说,指不定是兴安侯徐良转性子愿意续弦了,可那是花轿出门!徐勋又没有兄弟姐妹,这出嫁的人是哪个?
想到这里,他索性就此下马,到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随便抓了一个开口问道:“劳驾,这徐家是办的什么喜事?”
“哎呀,这还真是少见的稀罕事,平北侯夫人嫁身边一个跟了多年的心腹大丫头,听说是几乎把人当成妹妹似的往外嫁的,难得的是兴安侯也好平北侯也罢,竟然都乐意,所以排场便这么大。你还没见前一天送嫁妆呢,整整三十二抬,就是寻常官宦人家嫁女儿也没这么丰盛,那边夫家真的是天大的福气!”
寻常公卿勋贵之家的主母把丫头许给外头人家,兴许还有人会心里犯嘀咕,怀疑和主家有什么不清不楚,然而徐府虽则在朝廷上有人称之为暴发户,但在民间却因为那一出金陵梦,再加上徐良那不续弦三个字掷地有声,因而人们津津乐道都在说新娘子貌美,夫家好福气。当徐勋终于挤到了徐家门口,见轿子并非停在大门口,而是东角门,他心中顿时释然了。
就算几乎是当妹妹嫁,那也不能真的和官宦千金一个道理,否则也太违背礼制了!
既然赶上了,即便只是个丫头,但徐家既然肯为此出三十二抬嫁妆,钱宁自然也乐意送上一份贺礼,当即就到西角门上通报了一声。他一报名,两个门房面面相觑了一会,当即笑容可掬地把他请了进去。一进门,钱宁便正好看到新娘子盖着喜帕被人簇拥了从里头出来。而在那边正堂门口,徐勋扶着一个少妇的胳膊,一旁还站着徐良,料想那少妇必然是沈氏了。
“好好的喜事,你哭什么!”徐勋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擦沈悦那脸上的眼泪,见其咬着嘴唇推开了自己的手,他便笑道,“老夫老妻了,还怕人看见,再说又没有外人!我不想让如意不自在,这不是那些当官的都没请,就咱们自家热闹热闹?”
“谁说没有?你什么眼神?”沈悦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徐勋的肋部,见其终于抬头看了过去,她方才轻声说道,“这钱宁不是去江西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该就是今天吧,他倒是赶得巧。”徐勋说着便对徐良说道,“爹,我去见客了,回头若是还有什么事,你和悦儿斟酌斟酌。”
等到下了台阶,徐勋见钱宁快步上前行礼,他伸手托了其一把就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这么赶巧撞上了我这儿办喜事?”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嘛!”钱宁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绣工极其细致的粉色荷包,笑呵呵地说道,“这是这次下江南得来的一些南珠,我家里那些婆娘却是用不上这些,侯爷不妨让人串几朵珠花给夫人戴着,就是给今日的新娘子添两件首饰也好,权当是我的贺礼。”
徐勋顺手接了过来,打开荷包倾了一粒珠子出来,就这么坦然在日光下看了看颜色和纯度,随即就笑道:“我也不和你客气,这就收下了。外头都是刚刚这一闹弄得乱七八糟的,和我到书房说话,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等到了书房,不等钱宁开口说什么,徐勋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曹雄刚刚调任延绥镇,现如今固原总兵官虽是调了一人去,但我总不那么放心。如今固原副总兵也正好出缺,倘若你愿意,我可以荐了你去,不过一年半载便能节制一方,你自己意下如何?”
第五百九十九章 野心膨胀,含饴弄孙
一镇总兵,这对于从前的钱宁来说,可以说是一辈子奋斗的终点了。甚至于因为钱能的缘故而得了一个锦衣卫世袭百户的时候,他还根本不曾想到自己能当到总兵,只求能够上升一两步就心满意足了。然而,豁出去在战场上一拼得了个指挥使,进而又出掌内厂,兼掌西厂,这一次又下了一趟江西,亲眼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富贵,他早已不把总兵这么一个天下无数武将梦寐以求的终点看在眼里。
然而,此时此刻在徐勋面前,他却半点都不敢表现出这种情绪来,而是流露出了又惊又喜乃至于诚惶诚恐的神情。他几乎是带着十分犹豫的语气开口说道:“侯爷如此厚爱,卑职铭感五内。只是,卑职何德何能……”
“什么何德何能,人都是从下头开始做起的。你有战功,也有驭下的本事,内厂从无到有,你这建立班底的手段谁都看见了。至于在边镇需要的精通边务和军略,你如今才几岁,学起来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再加上如今陕西多事,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你还愁没有仗打,没有功劳可建?等到异日功成名就,爵位盖过我也未必可知。”
徐勋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钱宁,却并没有着意留心他的表情,而是注视着他的手和脚。果然,因为就坐在书案前头的椅子上,钱宁周身上下都在他的视线之内,因而他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当自己夸赞钱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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