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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府天)-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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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不到人却故去了。而章懋就更不用说,他在章家服侍徐勋养伤许久,章懋给徐勋讲书期间,他也常常凑在旁边听,不时还忘乎所以地提问,那位老先生却有教无类从未呵斥过他,反倒常常耐心讲解。因而,他使劲吸了一口气后,就闷闷地吐出了一句话。
“吴大人这样的好人,还有章大人这样好的先生,怎么会……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所以,这世上没有什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有的只是好人蒙冤抑或早死,恶人逍遥法外快乐无边。”徐勋哼了一声,思绪却是飞到了前世里被人害死的父母,继而便冷冷地说道,“要想主持公道,不是你自个首先要公道,而是你有这能耐有这本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帝后都看好的贼船
叶广做事素来雷厉风行,徐勋一大早来找他,他在这天晚上就让李逸风把一张名单送到了兴安伯府,道是第二天下午会把人叫到锦衣卫供徐勋筛选。而对于徐勋才从宫里回来,说是要休息,结果就一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徐良很是有些无可奈何,可徐勋只在他面前笑吟吟提了要征调的人里头还有一个齐济良,他就立时心虚了。
这一大中午,一大早赶去上朝的徐良总算是回了家来,难得睡了一个懒觉的徐勋过来问安兼陪着父亲用了早午饭。徐良眼见徐勋三下五除二吃下两碗饭,四个盘子也是底朝天,这风卷残云只用了不到片刻功夫,他暗自嘀咕一声军营脾性,旋即干咳一声说道:“勋儿,这齐济良的事是我欠思量,宽宥也就宽宥了,不该还稀里糊涂答应了他那什么拜师。回头大不了我去回绝了长公主,你就别把人弄到你那儿去了。他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
话还没说完,徐勋就嘿然笑道:“爹,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睚眦必报的人?”
“什么睚眦必报,我儿子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徐良想都不想就迸出了这么一句,见徐勋满脸坏笑地看着他,他顿时为之气结,“臭小子,你消遣你爹”
“那不就得了?总而言之,他终究是长公主的儿子,捎带上他我自然有我的妙用。”
徐勋这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朱缨的声音:“老爷,少爷,外头定国公府二公子、仁和长公主府齐公子、魏国公芳园王公子求见,还有一个自称锦衣卫百户钱宁的,在外头等着,说是少爷您让他今天来的。”
“这大中午的,人还来得挺齐啊”话虽如此说,但徐勋还是站起身冲着徐良笑道,“爹,下午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做,陪不了您了,晚上我回来和您说话”
见徐勋走得飞快,徐良再一看自己面前还剩下大半碗的米饭,还有满桌子的杯盘狼藉,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臭小子,这才唤了朱缨进来,满脸愠怒地说:“去厨下吩咐一声,再给整一碗炖蛋来这小子,成心想让他爹吃白饭来着”
朱缨在寿宁侯府见惯了寿宁侯张鹤龄和夫人姬妾儿女相处,众人都是凛凛然如对大宾,从未想到这些父子关系最是严明的勋贵世家中,还有徐良和徐勋这样的异数,此时强忍笑意答应着出了屋子,却站在廊下偷笑了一会,这才匆匆去了。
不同于常客王世坤和齐济良,定国公徐光祚次子徐延彻和钱宁都是第一次造访这兴安伯府,道听途说却是很不少。四个人刚刚在门上碰见就少不得你眼看我眼,互相忖度着。而四人里头身世背景最是不显,年纪却最大的钱宁自然最低调,敬陪末座的同时,一面看前厅的格局,一面悄悄打量另三位贵公子。
定国公次子,魏国公的小舅子,外加仁和长公主的独子阿弥陀佛,他绝对是没跟错人,这位兴安伯世子好大的手笔
“四位倒是来得早”
随着门帘掀起,说话的人就迈进门来,不是徐勋还有谁?见四人齐齐站起身,就连最是熟络的王世坤也装模作样地拱手行礼,他便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点头,在居中主位坐下,等小厮重新又续了一遍茶,他这才开口说道:“该说的之前都对你们说了,今儿个我也不废话。喝过这杯茶,接下来你们就随我去锦衣卫,把剩下的百户一应全都挑好了,到兵部去看看勾选的幼军可勾齐了,然后你们立马就先开始操练你们是将来要带兵的,首先得自己先练好,否则下头人如何服膺”
除却王世坤之外,其他人毕竟还少有和徐勋打过交道,见他说着就举起了茶盏示意,不免就愣住了。这时候,王世坤却是二话不说站起身来,举起茶盏猛地喝了一口,旋即就笑道:“当然是唯大人马首是瞻。”
王世坤这一站,齐济良当然不肯示弱,立时也站起身来应了,随即才是徐延彻。而钱宁自知身份,假作最后一个恍然惊醒的样子,诚惶诚恐答应了下来。然而,即便是王世坤,见徐勋放下茶盏就颔首往外走的样子,却仍然大大惊异于他今天的雷厉风行,就更不用说其余三个了。然而,一行人才出了仪门,正巧却迎面遇着一个门房飞也似地跑了进来。
“少爷,寿宁侯来了”
“嗯?”尽管张鹤龄曾经下过邀约,但时间还没到,徐勋倒没想到这位出了名骄横的侯爷竟然会上门来,想了想就点点头道,“知道了,我正好要出去,顺便就迎一迎。你去马厩知会一声,先把马备好了。”
“是是是”
张鹤龄才一进门就见是徐勋亲自迎了出来,原本还欣喜于这位兴安伯世子果然是个识趣的,可两句话一过听说徐勋这是正要出门,他的脸立刻就拉长了。然而,当徐勋平平淡淡地向他介绍了身后的三个人之后,原是有些愠怒的他立即暗自吃惊。
“想不到竟都是名门俊杰。”张鹤龄这么说着,眼睛却扫向了自己旁边的儿子,见其满脸不自在,显见是仍不乐意,他不禁冲着其轻哼一声,见其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立时做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他这才看着徐勋笑容可掬地说,“这是我长子张宗说,我听说贤侄那一日在御前说,要从锦衣卫世袭军官当中挑人补府军前卫。我这顽劣儿子之前才授了锦衣百户,合该在军中好好锻炼锻炼。贤侄治军有方,想来调教调教他这么个小子就更不消说了。”
谁都没想到张鹤龄竟是把自家世子也送了过来,一时间,哪怕之前在父亲面前不敢违拗,心里却仍在嘀咕的徐延彻都瞠目结舌,更不用说钱宁了。而王世坤面上正经,心里却差点没笑破了肚皮,陡然之间更是想起了从前徐勋三言两语拉自己上贼船的光景。
要说起来,那会儿他是被拉上贼船的,如今这些人……可都是自己主动要上去的足可见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徐勋虽意外,但此刻身后还有他忽悠来的四个人在,于是他和张鹤龄谦逊了几句之后,不免就为难地表示这寿宁侯世子终究是张皇后的侄儿,自个军法严厉,到时候怕伤着两家的感情云云。而张鹤龄哪里相信这些,一想着张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嘱咐自己一定要把儿子送进府军前卫,如此才能和太子朱厚照多多亲近,他自然吃了称砣铁了心,索性丢下了一句重话。
“贤侄无需有那许多顾虑这儿子是我亲自送来的,在军中该打便打该罚就罚,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而且他要是犯了军法,除了那边的责罚之外,回来我还另打他的板子总而言之,人交给你,我放心”
徐勋看了一眼后头一个比一个有来头的贵公子,再打量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张宗说,暗想横竖已经三个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横竖这些纨绔的心性他能摸准不少,再说还有一个太子朱厚照镇压场面,不愁应付不下来——于是,他又为难了片刻,最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只既是如此,接下来这一行策马而去锦衣卫的队伍不免更加庞大了。尽管徐勋明言不要随从,可这几家的跟班小厮哪敢真的不跟着,一个个全都不远不近吊在后头。只可怜除了王世坤和钱宁,其他三个虽勉勉强强骑马,可那小心翼翼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样的队伍这样的场面,一行人还没到锦衣卫衙门,叶广和李逸风就得到了下头报信,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叶广竟是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个徐勋,我当初在南京就没看错过他,果然惯会拉拢人的寿宁侯是外戚,人都视他是暴发户;定国公府是沉寂了几十年的;魏国公府远在南京,在京师早就没什么影响力了;而那齐济良……亏得他竟然能把这小家伙收服,而且仁和长公主也已经不那么得意了等到其他那些勋贵琢磨透了这样阵容的玄虚,这两千人他们就已经想插手都插不上手了”
“可不是?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大人您,他那边也就五个人,可送到您手里的,却是整整十个名额。等事情成了,咱们北镇抚司上下谁不知道,大人您待下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我可不敢当,我只知道,只要是我用过的兵,哪怕人不在了,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会想方设法厚待他们的子孙家人”说到这里,叶广的声音里就带上了几分斩钉截铁的铿锵之音,“好了,走吧,咱们去迎一迎他们,好歹是那许多世家勋贵的公子哥”
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都在第一时间把这消息送到了司礼监,几个大佬惊奇归惊奇,但在御前都是如实禀报了一番。弘治皇帝当面不动声色,可这一晚上留宿坤宁宫时,却对张皇后很是得意了一阵。
“朕给厚照找的这个伴,还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妙人对了,要是赶明儿你那侄儿受不了找你这个姑姑诉苦,你可千万别理他要想厚照真正亲近两个舅舅并那几个表兄弟,就全在此一举了”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讲道理?哼,那你还来我这儿干嘛”
张皇后没好气地冲着弘治皇帝翻了个白眼,正想要翻过身只留一个脊背给他,可身子一动就被他死死扳住了。她正气恼,却不料丈夫的气息倏忽间就近了好些。
“皇后,厚照一个人是不是太寂寞了,要不,咱们努力再给他添个弟弟妹妹?”见张皇后猛然一怔,弘治皇帝就又靠近了一些,伸手把妻子环进了怀里,“咱们在天上的那两个孩子,想来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伺候在暖阁外头的几个宫人听里头先是一阵大床摇晃的吱呀声,继而便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喘息,不禁面色都是一片绯红,但谁也不敢悄悄掀开帘子往里头多瞧一眼。
第二百一十七章 众矢之的
尽管从成化以后,皇帝并不轻易召见大臣,但大明朝的各项运转却依旧如同机器一般缜密有序,靠的便是制度。除却内阁的票拟之外,但凡大事,往往下部议和廷议。至于内阁大臣是否参与,则要看实际情况。这一天,因为小王子诸部陷宁夏清水营以及继续纵兵大掠,兵部尚书刘大夏终于召集了部议。除却本部侍郎员外郎主事和兵科给事中之外,李东阳和户部尚书韩文也因刘大夏之请与会,一时济济一堂。
此番商议的重心就只有一件事,是派大将增兵去打,还是以原班人马坚守。要知道,从弘治初年开始,从小王子诸部到火筛诸部,再到土鲁番,一而再再而三就从来没有消停过。说句不好听的,这所谓的太平盛世,就是几乎年年边关不平,岁岁鞑虏肆虐。因而如今说到那些喂不饱的鞑子,那些老成的官员已经没了义愤填膺的心情。
“打,小王子诸部年年来犯,兼且鞑虏善骑射,来去如风,大军齐集步调缓慢,往往是我进敌退,我退敌袭,一来二去若有不好,反而正中了他们的埋伏如今之计,下令各边坚守为上,不可轻易出兵。大军一动粮草先行,这国库的钱粮没有那么多可供浪费”
说话的乃是户部尚书韩文。他掌户部多年,早在成化年间当给事中的时候就以敢言的风格名噪朝野,连带王越马文升都挨过他的板砖,他甚至一度因为言辞太激烈而挨过成化皇帝的廷杖。时至今日年纪一大把,他仍然是论事激切。
韩文这一开口,刘大夏就笃定了。之所以把这位户部尚书请了过来,就是因为有些话他一个人说未免独角戏,多了一个人,火力就能分担好些。于是,他环视众人一眼,又和李东阳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沉声说道:“韩尚书之意是稳扎稳打,令宁夏延绥等地加强防戍,出兵的事再也休提,各位可还有什么意见?”
几个附和当以稳妥为上的声音之后,角落里终于传来了一个不同意见:“不能贸然出兵不错,但若是单单只是令九边守御,鞑虏来去如风,今年之后还有明年,明年之后还有后年,长此以往,依旧是边疆大患。”
尽管那天回去后就被父亲狠狠训斥责备过一顿,王守仁今天原本是准备忍着的,但听了韩文的话,再加上那几个老成持重的郎中赞同韩文之议,他就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这会儿见一道道目光刷的一下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便一字一句地说道:“刚刚韩尚书说大军齐集步调缓慢,可为什么如此?就是因为朝廷每次想要增兵剿灭这些鞑虏,光是齐集兵马就得花费十天半个月,而这么大批人马要调配到相应的地方,又是至少十天半个月,等大军消耗巨量钱粮到了地点,鞑虏早已劫掠一空跑了”
他越说声音越大,竟是把别人怎么看自己完全置之度外:“所以,如今下令守御并没有什么不对,但除此之外,如何从各边的守军之中抽调精锐,令其精练骑射,专授以清剿小股鞑虏之责,这才是最要紧的,如此方才能简师以省费。我军深入草原,那是鞑虏的地盘,若有不慎就容易中伏,但鞑虏深入我境,熟悉地形的却是我军,以快打快,阻击灭敌并不是做不到,这就是舍短而用长。而抚恤死伤,重赏杀敌,严治冒功,这就是敷恩以激怒……”
说到兴起,王守仁不禁把自己从前的陈言边务疏展开了来。然而,还不等他说完,那边厢就传来了刘大夏的声音:“纸上谈兵这边务若是真如同你说得这般容易简单,还会给北边那些鞑子有机可趁?年轻人有雄心壮志是好的,但也得想想是不是切合实际别以为你在西苑练过三个月的兵,就真的知道行军打仗是怎么回事”
一番话把王守仁噎了回去,刘大夏就看着其他人道:“还有谁有话要说的?”
王守仁虽是宦门子弟,在京城也有几个朋友,但初入兵部未久的他在兵部却是并不招人待见,尤其是这一回他在西苑呆了三个月,又因练兵受皇帝称赞赐了飞鱼服,别人就更瞧不得他的做派了。这会儿刘大夏驳了他,其余人自是暗地称快,哪怕是原本打算提出不同意见的,也一时偃旗息鼓,一个个都说些老成持重的观点,到最后轮到李东阳这个前来观部议的阁老时,这位呷了一口茶,却只说了两句话。
“我此来时,元辅和木斋都曾经有言,不可重蹈当年覆辙,但也不可一味因噎废食。至于王守仁所言,固然有不切实际的地方,但也不是全然一无是处,兵部各位多多斟酌就是了。”
所谓的斟酌,不过是给王守仁一个台阶下,一时众人自不会再继续批驳下去。等到散了,刘大夏知道王守仁父子和李东阳私交不错,索性就令了王守仁去送李东阳,也免得在面前碍眼。而李东阳出了兵部衙门,瞥见落后一步的王守仁面色不太好,便转过了身来。
“伯安,你要明白,万事需得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你说得这些不是没有人提过,可你知道为何不能成?很简单,因人成事固然被人鄙薄,但这世上的每一件事,都是要靠人去做的。比如你所谓的挑选精锐,怎么挑,换谁来统带,粮饷和其他军马相比是不是该多一些,赏罚等等该怎么算,那些不是精锐的如果要裁汰,又该怎么安置,军费怎么省出来……这全都是问题。至于抚恤死伤等等,同样还是那么一句话,钱从哪里来?”
见王守仁几次要开口却又止住了,李东阳便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和那些凡事只会卖力气的军士厮混久了,就沾上了他们的那种急躁习性。至于徐勋,此子心性尚可,但灵动太过,不免喜欢走捷径,你不要学他。三月就是会试之期了,你也不要一个劲就知道埋头在军旅事当中,去看看今科有什么志同道合的人才是正经。唔,南监祭酒章德懋据说曾经留了个上京赶考的士子在南监读书,之前才放了人上京来,这一科似乎是要应考的。我记得那是陈白沙的弟子,叫……对了,就是湛若水,明日我家文会,你可以交一交。”
“是,多谢李阁老提点”
嘴上虽然答应着,但王守仁其实却心不在焉,送了李东阳上车后,他也不忙着回兵部,却是顺着直街上到东江米巷,然后一路西行。等过了棋盘街上了江米巷,还没到锦衣卫衙门,他就听到了里头传来阵阵喧哗,想起徐勋捎带的信,他就索性走了进去。
“锦衣卫重地,闲杂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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