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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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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清楚了。”梅姨的双目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冲着白玉摇了摇头。
其实,梅姨对王道人为何在这龙王庙里死守着那笔财富二十年,以及为何要将她骗来这里一清二楚,不过她却不能对怜儿和白玉明说,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二十年前黄海波和叶海牛的那场叛乱。
对于君山上的人来说,二十年,官军攻破了君山,杀害了钟飞扬以及起心腹全家老小,来了一个永绝后患。
可是对于梅姨,她却是从王道人那里得知,当年君山之所以会被官军悄无声息地攻破,是因为洞庭十枭做内应,杀了那些君山布置在外围的暗哨,使得君山的人对官军的来袭一无所知。
其实从一个情况上可以看出些许端倪,那就是当年官军登上君山后,杀得都是钟飞扬的心腹,至于其他人虽然也被官军抢掠了一番,但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而能精准地知道钟飞扬那些心腹家眷所住的地方,君山上绝对有内应。
至于王道人为何要将梅姨骗来龙王庙囚禁起来,是因为当时奉了黄海波的命令,动手杀了钟飞扬一家老小的正是霍老九,而王道人的真实身份却是钟飞扬的的三弟钟飞宏,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武昌城,十几岁时来了君山,成为了当时龙王庙主持李道人的弟子,而那个李道人也是钟家的人,是钟飞扬的亲五叔。
对于那笔劫掠来的财富,钟家人最信任的当然是自己人了,因此从钟飞扬的爷爷开始就已经开始布下这个局,让自家人来守护这笔财富。
洞庭十枭杀了钟家老老小小,王道人怎可能会将那些财富交给自己的仇人,因此一直隐忍不发,寻找着报复的机会,而时常来庙里祈福的梅姨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他的目标,相比于洞庭十枭的其他人,王道人最为痛恨的就是当年动手杀光了钟家全家的霍老九!
原本,关于王道人的身世以及这里的财富是一个巨大的秘密,王道人绝对不会允许它泄露出去,而只有死人才能更好地保守秘密,因此他在玩腻了梅姨的侍女小杏等人后残忍地将她们杀害。
如果仔细留意一下那几名女孩就会发现,她们都是当时参与杀害钟家人的湖匪的亲戚,王道人在用这种方式来向仇人进行报复。
洞庭十枭参与了二十年之前的那场致使君山被攻陷的事情属于绝密,就连梅姨先前也没有从霍老九那里得知一点儿消息,如果不是王道人的话,她现在依然蒙在鼓里,自然而然就不能让怜儿和白玉知道,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怜儿和白玉都从梅姨的那丝异样的眼神中觉察到了什么,感觉梅姨好像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既然梅姨不肯说的话,她们自然也不好问,只是暗自记在了心里。
“梅姨,你这里有绳子没有?”与梅姨寒暄了一阵儿后,怜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娇声问道。
“绳子?”梅姨闻言觉得有些惊讶,不解地看着怜儿,不清楚她要绳子干什么,难道想从那个滑道上去?
“梅姨,那个李公子吃了千年雪参后丧失了理智,变得力大无穷,如果一会儿他醒了再发狂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白玉明白怜儿的意思,娇声解释着。
“绳子没有,不过可以用床单。”梅姨这才会意过来,微笑着说道,她刚才听怜儿和白玉说了谭纵的事情,觉得这个李公子可真够倒霉的,不仅搭乘商队的船在城陵矶被怜儿用“神仙倒”迷晕,而且在君山更是被白玉的跟班不慎弄伤了头部,智力受到了损害,更是误服了千年雪参,导致整个君山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沦落到一个要被怜儿和白玉捆绑起来的地步。
怜儿和白玉闻言点了点头,将梅姨拿来的一张床单用剪刀剪成了几条,沾上水后回到了滑道所在的石室,将依旧在那里呼呼大睡的谭纵的手脚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绑牢了谭纵后,怜儿和白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沾水的床单,那么谭纵休想轻易挣脱开。
“这里有些凉,将这床被子给他盖上吧。”这时,梅姨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递给了怜儿,虽说谭纵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但他怎么说也是洞庭湖的客人,需要进行照顾。
“谢谢梅姨。”怜儿闻言,连忙向梅姨致谢,随后将被子给谭纵盖上,她先前光顾着怎样防备谭纵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儿。
现在形势十分复杂,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万一谭纵要是给冻病了的话,那么可就麻烦了。
白玉见状,连忙俯身帮着怜儿一起给谭纵盖被子,望着两人既小心翼翼又局促的模样,梅姨先是微微一笑,恐怕这是怜儿和白玉第一次照顾人,盖被子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随后瞅了一眼谭纵,将视线落在了怜儿的身上,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来尤五娘这是在为怜儿的终身大事谋划了,作为一个女人家,总不能一辈子留在洞庭湖当湖匪吧,而谭纵的无论是样貌、品性还是家世都足以令尤五娘放心。
梅姨在没有被王道人囚禁在龙王庙的这个石室之前,与尤五娘曾经打过交道,知道尤五娘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否则的话如何能当上洞庭湖的大管家,周旋于黄海波和叶海牛之间。
虽然梅姨嫁给霍老九的时候,怜儿已经两三岁了,不过她还是从霍老九那里知道了怜儿的身世,知道尤五娘是怜儿的生身母亲,至于怜儿的父亲是谁,恐怕除了黄海波和叶海牛之外,别人无从得知,即使是身为洞庭十枭的霍老九。
不过,从尤五娘曾经是武昌府花魁一事中,梅姨可以肯定怜儿的生父不是家世显赫的名门子弟就是才华横溢的才子,否则岂能入得了尤五娘的法眼?
片刻之后,梅姨的目光又落在了熟睡中的谭纵身上,柳眉微微一蹙,从这个李公子随身携带这么多银票来看,想必出身于江南名门,既然这样的话,能否容得下湖匪出身的怜儿?
可是,尤五娘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如果不是有把握的话,是绝对不会将谭纵引来君山的,她究竟打算如何解决这一障碍呢?
尤五娘将来准备让怜儿认祖归宗?猛然间,梅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双目不由得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第六百章 心事重重
正当梅姨在那里发呆的时候,怜儿和白玉已经给谭纵盖好了被子,起身站了起来。
“对了,你们怎么从上面滑下来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我当时可是被摔惨了了,整整半个月浑身都无比酸痛。”梅姨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谭纵后,笑着向怜儿和白玉说道,既然尤五娘用心良苦,那么她准备帮尤五娘一把,以推进怜儿和谭纵之间的感情。
那个滑道的出口距离地面有三米多高,虽然地面上垫有干草,但是如果摔下来的话,还是十分疼痛,梅姨就难受了好几天才缓过劲儿来。
而怜儿和白玉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一副行动自若的样子,那么在梅姨看来这就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两人并不是直接摔在了草堆上,而是谭纵在她们身下当了肉垫。
梅姨很清楚,如果不是谭纵在中间做了什么的话,怜儿和白玉是不可能这么凑巧,同时压在他的身上的,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说谭纵是在无意中保护了她们。
“这个下……是李公子摔在了下面,我们压在了他的身上。”白玉闻言,刚要开口称呼谭纵是下流的家伙,猛然觉得不妥,于是改口称呼他为李公子,语气中有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们两个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听闻此言,梅姨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向白玉和怜儿说道。
“他……他当时抱着我们,所以摔下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压住了他。”怜儿和白玉闻言,脸上不由得一红,想起了谭纵将手按在她们胸部上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怜儿面带红晕地向梅姨说道。
“原来是这样。”梅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似无意地笑着说道,“幸亏是你们将他压在了下面,如果他将你们压在下面的话,那可就苦了你们。”
“活该!”听闻此言,怜儿和白玉心中不由得暗自说了一句,如果谭纵不是想着揩油的话,如何会被她们两个同时压住?
“你们可真幸运,是背部着地,我当时别提有多狼狈了,是面朝下摔下去的,吃了一嘴的稻草不说,还将手臂差点给弄骨折了。”梅姨抬头看了一眼滑道的出口,笑着看向了怜儿和白玉,“小杏和另外几个女孩也是面朝下摔了下来,有一个女孩的牙齿都磕掉了两颗。”
“面朝下?”怜儿和白玉闻言,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滑道的出口,经由梅姨这么一提醒,两人这才猛然想起来,好像在她们滑出滑道的时候,谭纵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下,这使得谭纵出处于了她们的下方,进而在落地的时候成为了两人的肉垫。
如果谭纵不在空中转了那么一下的话,两人可就要成为了谭纵的肉垫了,可他为什么要在空中转动一下身子呢?难道这是一个巧合?
对于谭纵在空中转身的举动,怜儿和白玉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当两人胡乱猜测着的时候,梅姨笑着在一旁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钟帮主的那些财宝。”
怜儿和白玉闻言,冲着梅姨点了一下头,随着她离开了,将谭纵在空中转身的事情暂且搁下。
存放钟家三代人劫掠来财宝的地方是三个天然的石窟,当怜儿和白玉走进石窟后,不由得被密密麻麻地摆放在里面的金银珠宝和玉器字画惊呆了,这些财宝们胡乱堆放在一起,将三个石窟堆得满满当当,价值已经超过了百万两之巨。
“它们对洞庭湖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梅姨从一个首饰盒里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抬头看向了怜儿和白玉,幽幽地说道。
怜儿和白玉闻言顿时回过神来,随后陷入了沉默中,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一大笔财富摆在面前,任由谁都会动心的,一旦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话,肯定会引来多方势力争夺,那么洞庭湖届时就真的要风雨飘摇了。
与此同时,吊桥对面的山头上聚满了人,包括黄海波和叶海牛在内,君山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细数到齐,一个个神情严肃,尤其是白天行,脸色铁青,如果那个姓李的胆敢动白玉一根汗毛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此人。
一些大汉正在紧急地搭建吊桥,可是要想从两个相距五六十米的山头上建起一个吊桥谈何容易,他们唯有砍来了竹竿,将竹竿捆在一起伸到对面去。
毕竟两个山头之间的距离太长,为了能使得竹竿顺利地到达对岸,大汉们要现在这边的山头上搭建一个高台,用绳子拴住那些滚在一起的竹竿的顶端,先形成一个吊桥,缓缓地将那些竹竿放下去,等有人过去后再在对面重新将吊桥的桥桩竖起来,进而搭建一个完整的吊桥,在君山来说可谓是一个大工程。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洞庭湖近些天来时常下雨,临近中午,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小雨,雨势越来越大,而此时高台才搭建了一半。
“帮主,现在雨太大了,是不是先避避雨,等雨小点儿了再动工。”负责搭建高台的是黄海波的一个手下,终于,当天空中的小雨逐渐变成了大雨后,他见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黄海波等人无动于衷,依旧站在那里望着对面的山头,于是再也按捺不住,走上前沉声向黄海波说道,要知道两个山头之间距离地面有五六百米高,雨天湿滑,再这么下去的话迟早要出人命的。
“别说下雨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给我继续干。”黄海波闻言,面色阴沉地向那名手下说道。
现在在山对面的三个人对于洞庭湖可以说是至关重要,怜儿不用说,是尤五娘的独生女儿,白玉更是白天行的掌上明珠,至于谭纵,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过很显然他的来头非常大,这三个人如果有一个出了事情,那么都会对洞庭湖的局势产生重大的影响,这绝对不会是黄海波所希望看见的。
“大哥,让兄弟们停下来吧。”这时,立在黄海波身旁的白天行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现在距离谭纵将怜儿和白玉带到对面已经大半天了,白天行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有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谭纵真的要对怜儿和白玉做些什么的话,恐怕早已经做完了,既然如此,他何必要让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再去冒险呢?
“大哥,雨太大了,先让兄弟们停下来吧。”叶海牛闻言,也开口劝黄海波,眼神显得无比复杂。
如果对面的山上只有谭纵和白玉,叶海牛懒得理会这种闲事,只会在一旁看好戏,不过对面还有怜儿,他不得不慎重对待,因为怜儿不仅是尤五娘的女儿,更是自己最欣赏的儿子――叶镇山从小喜欢的女人,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因此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与黄海波一样着急。
既然白天行能想到这大半天时间里谭纵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么叶海牛自然也能想到,因此现在只能祈望怜儿和白玉没有受到谭纵的侵犯。
不仅叶海牛,黄海波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作为洞庭湖水帮的帮主,事关着尤五娘和白天行的女儿,他总不能下令停止搭建高台,这样做的话会招人嫉恨的。
“唉!”既然叶海牛也开口了,黄海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着那名负责搭建高台的手下摆了一下手,示意他让那些大汉停工,下山避雨。
此时此刻,黄海波的心中想的是如何向尤五娘交待,怜儿可谓是尤五娘的命根子,如果就这样让谭纵给糟蹋了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女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可是比男人都要可怕的!
“为什么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正当黄海波准备领着众人离开的时候,一个吼声从一旁的雨幕中传来,他扭头望去,只见叶镇山伸手揪住那名负责搭建高台的那名手下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问道。
“镇山!”见此情形,叶海牛冲着叶镇山喊了一声,“是我让他们停下来的,现在雨大路滑,再干下去的话要出事的。”
“爹,不能停呀,怜儿和白玉还在对面,那个姓李的现在就是一个疯子,可是什么都能对她们俩做出来的。”叶镇山一听就急了,松开了那名负责搭建高台的那名手下的衣领,快步走上前,高声冲着叶海牛说道。
“你吼什么吼!”叶海牛见叶镇山双目赤红,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于是脸色一沉,冲着他说道,“难道救你关心怜儿和玉儿,我和你大伯、十叔他们哪个不比你着急!”
“爹,你们不救的怜儿和白玉的话,我自己救。”叶镇山闻言,脖子一拧,抬步就向那个高台走去,冲着周围的大汉高声吼道,“是我叶镇山兄弟的就留下来搭建高台,救出怜儿小姐和白玉小姐。”
“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叶海牛见叶镇山此时已经由于怜儿而乱了心神,知道他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了,于是冲着站在身后的几个大汉伸手一指叶镇山,沉声说道。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那几名大汉是叶海牛的贴身侍从,闻言立刻一拥而上,架起叶镇山就往山下走,叶镇山拼命挣扎着,口中高喊着,“爹,我要救怜儿和白玉,我要救怜儿和白玉……”
等叶镇山被架离后,黄海波望了一眼对面的山头,神情落寞地领着叶海牛和白天行等人下了山。
这场大雨下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就停了,由于山上地面湿滑,再加上视线不佳,黄海波左右衡量了一番,终于打消了让手下人晚上赶工的念头,如果因为赶工的话再死伤几个人的话,那么就太不划算。
幸运的是,第二天是一个晴天,一大早黄海波就出了门,不成想他刚走出院门,就看见一辆马车火急火燎地驶了过来。
第六百零一章 尤五娘回岛
望着那辆疾驶而来的马车,黄海波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这一大清早的是谁这么鲁莽,竟然在大街上将车子赶得如此之快。
临近黄府时,车头上坐着的车夫一拉马的缰绳,马车便在黄府门口停住,在黄海波的注视下,车夫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一名神情焦虑的中年美妇随即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五妹!”望见那名中年美妇后,黄海波的双目顿时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快步迎了上去,中年美妇正是坐镇城陵矶的尤五娘。
城陵矶距离君山有两天的路程,谭纵出事不过是前天时候的事情,再加上昨天下了一下午的大雨,黄海波想着尤五娘怎么着也得两天后赶来,可是没有想到尤五娘竟然今天一早就来了,整整比他预料的提前了两天。
“大哥,李公子的情况究竟如何?”尤五娘冲着黄海波微微笑了一下,娇声问道,她现在确切地需要了解谭纵的现状。
尤五娘前天傍晚的时候接到了君山的飞鸽传书,得知了谭纵在首饰铺与白玉起了冲突,不慎被白玉的手下打伤,可能智力受损的事情,于是大吃了一惊,将城陵矶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昨天清晨就乘船前来君山。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尤五娘怎么可能还坐得住,如果谭纵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对洞庭湖湖匪来说绝对是个大麻烦,她可是亲身经历了谭纵与霍老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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