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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小黑醉酒)-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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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
“赌黄豆!”霍老九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谭纵竟然会选取这么一种赌法。
如果赌黄豆的话,那么就可以说排除了人为因素,只要将豆子往盘子里一倒,结果如何,那可就要听天由命了,可以说,这是一种最为稳妥的赌法。
不仅霍老九,尤五娘的双目中也闪过一丝愕然,她发现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好像并不像外表那样简单。
“老兄意下如何?”谭纵见霍老九显得有些惊讶,于是笑眯眯地问道。
“就依老弟所言。”霍老九刚才既然将选择赌法的主动权交到了谭纵的手里,那么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于是笑着向谭纵说道。
“至于赌几局,那就更简单了,只要能付得起上局的赌注,那么就可以一直赌下去。”谭纵见霍老九答应了下来,笑着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霍老九闻言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谭纵,笑容里隐隐约约有一丝狰狞,其实不用几局,一局他就要决出胜负,至于说说输赢,怎么着他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赢,况且即使输了,谭纵也没办法离开鸿运赌场。
“有劳这位妹妹去拿黄豆了。”谭纵随后看向了站在尤五娘身后的怜儿,笑眯眯地说道。
听谭纵喊自己妹妹,怜儿不由得一阵肉麻,她强忍着对谭纵的厌恶,微笑着向谭纵福了一身,起身离开了。
不久后,赌场后院,田六爷的房间。
“你说什么,姓李的那小子要跟九爷赌黄豆?”圆脸大汉一脸惊讶地望着先前那名来报信的伙计,这名伙计将谭纵要赌黄豆的事情向田六爷进行了禀告。
“没错,怜儿姑娘已经去拿黄豆了。”那名伙计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边的赌局一有结果,立刻前来回报。”圆脸大汉闻言,冲着那么那名伙计摆了一下头,那名伙计于是急匆匆地走了。
“六爷,真想不到姓李的那个小子还有这一手,这一下九爷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一半。”等那名伙计从外面关上房门,圆脸大汉笑着向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田六爷说道,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这小子确实有些本事,原本以为他无法钻出老九的这个局,没想到会来上这么一招。”田六爷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望向了魁梧大汉和圆脸大汉,“你们说这个赌局是九爷赢还是那个小子赢?”
“既然尤老板没法出手救九爷,那么赌局的结果就要听天由命了,九爷和那个姓李的小子各有一半的胜率。”魁梧大汉闻言,沉声回答。
“小的也是这么认为的。”田六爷看向了圆脸大汉,圆脸大汉点了点头,同意魁梧大汉的说法。
“你们想过没有,那个小子为什么要让尤老板参与这场赌局?”听闻此言,田六爷微微笑了笑,说道。
“小的们愚笨,请六爷明示。”圆脸大汉和魁梧大汉相互对视了一眼,笑着向田六爷说道。
“那个小子既然是有备而来,那么想必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和安排,这次的赌局他很可能不止有一半获胜的几率!”田六爷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圆脸大汉和魁梧大汉。
“这怎么可能,除非他能掐会算,否则的话怎么可能知道有多少豆子在里面?”魁梧大汉闻言,惊讶地向田六爷说道。
“是呀六爷,姓李的那小子没有这么神吧。”圆脸大汉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谭纵怎么可能会有超过一半的胜率。
“或许是我多心了。”田六爷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赌黄豆的结果可谓全看天意,谭纵怎么可能有办法提高赢得几率?可是如果谭纵没有获胜的把握,他为什么还要来赌场里跟霍老九赌呢?
难道是想孤注一掷?可是看上去那小子不想那种鲁莽的人,田六爷思来想去,对谭纵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看穿谭纵的用意。
怜儿回到贵宾厅包厢的时候,身后跟着两名伙计,左边的伙计肩上扛着大半袋子黄豆,右边的伙计拿着赌黄豆时所需要的碗、盘子和挑棍等器具。
“规则很简单,这位妹妹倒一些黄豆在盘子里,然后用布盖上,你我一人从里面抓抓上一把,然后将各自所猜的结果写在一张纸上,先写单双,如果单双猜得相同,那么再在纸上写上豆子的个数。”等怜儿领着那两名伙计立在尤五娘的身后,谭纵笑着向对面的霍老九说道,“如果豆子的个数也一样,那么再各自从里面抓出一些豆子,重新重复上面的步骤,直猜得结果不同。”
“好。”霍老九闻言,微微点了一下头,不得不说,谭纵的这个做法无比公正,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有劳尤老板了。”谭纵随即向尤五娘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开始。
“请两位爷下注。”尤五娘闻言,微笑着向谭纵和霍老九做了一个手势。
两名侍女随即走了过去,将一个面盆和一个黑色的小口袋交给了谭纵和霍老九,两人先将所下的赌注放进那个黑色的小口袋里,然后再扣在面盆下面,这样的话就没人清楚他们下了多少赌注。
谭纵和霍老九随即起身离开了包厢,到外面去下赌注,沈三和霍老九的一名手下拿着面盆和小口袋跟在两人的身后。
片刻之后,谭纵和霍老九先后回到了包厢,沈三和霍老九的那名手下将手里的面盆扣在了两人的面前,面盆里面是装有赌注的黑色小口袋。
尤五娘确定谭纵和霍老九都下好了赌注,然后向一旁的怜儿点了一下头,怜儿随即让一名伙计将袋子里的黄豆倒在了摆在赌桌上的盘子上。
黄豆哗啦啦地落在了盘子的盘面上,怜儿仔细聆听着豆子落在盘子里发出的撞击声,默默地计算着落在盘子里豆子的个数,她有着远超常人的听力,能通过豆子落在盘子里的撞击声知道豆子的个数,如果谭纵不从中再拿出一些豆子的话,她就能精准地知道盘子里豆子的数目,进而给霍老九以提示。
当一定量的豆子落在盘子里后,尤五娘挥了一下手,那名伙计拿着麻袋的伙计随即停止了往盘子里倒豆子,拎着麻袋离开了,一名侍女随即将一块黑布盖在了盘子上,将盘子盖得严严实实,遮住了盘里的黄豆。
“请两位爷来抓黄豆。”随后,尤五娘向谭纵和霍老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道。
谭纵和霍老九闻言起身走了过去,分别将手伸进黑布中抓了一把黄豆,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第五百六十二章 出千
当谭纵和霍老九抓盘子里的黄豆时,怜儿屏气凝神,仔细聆听着盘子里黄豆的声响,想从中听出两人抓黄豆的个数,以此来帮助霍老九。
可惜的是,这个响声太复杂了,怜儿虽然集中了全部的精力,可是还是无法听出谭纵和霍老九所抓豆子的个数,一时间显得有些丧气:如果能听出豆子个数的话,那个可恶的家伙就输定了。
谭纵将手里抓着的那把黄豆交给了沈三,微笑着看了对面的霍老九一眼,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然后将纸叠了起来,交给了一名侍女,拿给了尤五娘。
随后,霍老九也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结果,让侍女给了尤五娘。
“李公子,双!”尤五娘打开了谭纵写的纸条,看了一眼后,娇声宣布,将纸条上的字展示给现场的人看。
望着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怜儿先是一怔,随后咬着嘴唇,使劲憋着心中的笑意,说实话,她还从没有见过写得这么丑的字,不由得暗中瞥了谭纵一眼:看来这可恶的家伙果然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嫖赌,连字都写不好,肯定是一个草包。
谭纵也清楚自己的字拿不出手,于是端起面前的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了起来,他曾经也想练字来着,可是麻烦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
如果乔雨在身边就好了,为了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她可是接受过系统全面的训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毛笔字写得十分漂亮。
可惜的是,现在跟在谭纵身旁的是沈三这个大老粗,虽然身手很好,不过那一手字确实写得不咋滴,与谭纵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因此,谭纵别无选择,只能亲自出马,向大家展示一下他那拿不出手的书法。
“霍爷,单!”就在谭纵喝茶的时候,尤五娘打开了霍老九的纸条,一边将纸条展示给众人,一边娇声宣布。
不得不说,虽然霍老九看上去也是一个粗人,不过字却写得到工工整整,比谭纵简直强得太多了。
“有机会的话,一定得练练字了!”谭纵望了一眼霍老九的字,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心中暗自感慨,想他一个堂堂的钦差大臣,如果连一个湖匪的字都比不上,那也太掉价了。
既然谭纵和霍老九的答案不同,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尤五娘向一旁的怜儿微微颔首,怜儿于是从一旁侍女的手中拿起挑棍,走上前掀开了盘子上盖着的黑布,露了盘子里的豆子。
怜儿先是晃了一下盘子,将豆子都集中在了盘子的左侧,然后众目睽睽下,用挑棍将左侧的豆子四个为一组,一组一组地拨向了右侧。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盘子里,静静地望着盘中的那些黄豆,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谭纵双手抱胸,微笑着望着怜儿在那里拨黄豆,显得十分轻松,他身旁的那两名侍女则万分紧张,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盘子里,两人不希望谭纵输。
相比谭纵的轻松,霍老九则显得有些焦躁,眉头微微皱着,神情严肃地望着盘子,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与他先前所料想的完全不同。
为了能一举击溃谭纵,霍老九这次从赌场里支了三千两的银子,然后加上他身边的银子,一共凑了四千两押在了在盆子下面,可谓是孤注一掷。
尤其是从赌场里支出的那三千两银子,是赌场一大半的家当,里面包括银票和盖有赌场印章的银条,银条上写的是赌场里存着的现银的数量,是万万不能输的。
尤五娘暗中打量着神情悠闲的谭纵,目光变得有些闪烁,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怜儿有条不紊地用挑棍拨动着盘子里的黄豆,同时暗中计算盘子里剩余黄豆的数量,她不仅听力厉害,视力更是超人,一眼望去,能快速计算所看见的黄豆数量。
当怜儿将左侧的黄豆拨了一半时,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有一个细微的停顿,双目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恢复了常态,继续拨动着盘子里的黄豆。
正在想着事情的尤五娘立刻感觉到了怜儿这一微妙的变化,随即向怜儿望去,当注意到盘子里的那些黄豆时,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变,作为怜儿的师父,她立刻就知道了怜儿刚才为何要有一个细微的停顿,因为盘子里的黄豆最终会剩下两个,也就是双数,是谭纵赢。
接着,尤五娘发现怜儿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粗重,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怜儿要出手帮霍老九?
想到这里,尤五娘不由得看向了面无表情地立在谭纵身旁盯着怜儿的沈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是一个高手,包括霍老九在内,在座的人恐怕没人会是他的对手,怜儿如果出手的话,绝对会被此人看穿,届时的话可就麻烦了。
不仅如此,尤五娘随后将视线落在了那两名站在谭纵身后神情冷峻的护卫身上,这两个人虽然没有沈三厉害,但也很难对付,真要是打起来的话,自己这一方可就要被动了。
怜儿一边用右手拨着盘子里的豆子,一边微微揉动着左手,在她左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粒黄豆,她准备将这粒黄豆悄悄地放进盘子里,这样一来的话最终剩余的黄豆就变成了三粒,成为了单数,是霍老九赢了。
“阿嚏~~”当怜儿将左手的那粒黄豆搓到指尖的时候,她先是稳定了一下心神,接着抽动了一下鼻尖,一张口,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右手一抖,握着的挑棍不由得在盘子右侧的黄豆中敲了一下,使得那里的黄豆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使得现场人们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右侧的那堆黄豆上。
与此同时,怜儿抬起左手,将指缝里夹着的那粒黄豆对准了盘子左侧的那堆黄豆,准备趁机将其弹进左侧的黄豆堆里。
“你没事儿吧!”不等怜儿将那粒黄豆弹出,站在一旁的尤五娘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不动声色地将她手指缝里藏着的那粒黄豆给拿了过来。
“谢谢尤老板,奴婢没事儿。”怜儿没想到尤五娘会阻止自己,怔了一下后,微笑着向她说道,心中感到十分惊讶,弄不懂尤五娘为何要这样做,不让自己帮霍九爷。
谭纵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又舒展开来,将视线落在了怜儿的身上,他可不认为怜儿刚才的那个喷嚏是无意的,更不会认为尤五娘会如此关心一名女荷官,很显然怜儿是想以打喷嚏为掩饰做什么,不过被尤五娘给制止了,这岂不是说明自己可能会赢?。
能够在尤五娘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机,看来这个女荷官不简单呀,谭纵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小看怜儿了。
霍老九也注意到了尤五娘和怜儿的举动,双目顿时闪过诧异的神色,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心中隐隐约约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隐隐约约感觉怜儿刚才想要帮自己,但却被尤五娘给阻止了,难道自己要输了不成?而尤五娘为何不让怜儿帮自己呢?
“李公子、霍爷,刚才实在是抱歉,你们看要不要换一个人来拨豆子?”将手里的那粒黄豆收好后,尤五娘笑着向谭纵和霍老九说道。
怜儿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挑棍,低着头退到了后面,故作一副惊慌的模样。
“不过就是打了一个喷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这位妹妹继续吧。”谭纵闻言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既然谭纵都不介意,那么霍老九自然更不会提出换人了,于是尤五娘叮嘱了怜儿几句,让她不可再出差错后,怜儿拿起挑棍,继续拨起了黄豆。
随着时间的推移,盘子左侧的黄豆越来越少,人们的精神也越来越越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盘子,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当盘子左侧的黄豆剩下十来粒的时候,霍老九的拳头不由得攥了起来,脸色变得铁青,此时他已经能从剩下的黄豆里看出剩余的黄豆为两个,这意味着他输了这局比试。
谭纵也已经从盘子里剩下的黄豆中知道了结果,暗中松了一口气,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他还以为要和霍老九博弈几局,没想到运气如此之好,第一局就赢了,避免了接下来的较量。
怜儿将最后一组四粒黄豆从盘子左侧缓缓拨到右侧后,盘子左侧剩下两粒黄豆,她的双目中闪过一丝黯然,拿这挑棍退了下去,立在了尤五娘的身旁,脸上的神情显得颇为复杂。
望着盘子里那两粒黄豆,四周鸦雀无声,一片沉寂。
潘仁杰目瞪口呆地怔在了那里,他万万想不到在尤五娘出马的情况下霍老九竟然会输。
而谭纵身旁的两名侍女虽然在心里为谭纵获胜感到高兴,但脸上却不能表达出丝毫的开心,否则的话那就要倒大霉了。
“剩余的黄豆为两粒,双数,李公子胜。”沉默中,尤五娘伸手指向了谭纵,高声宣布。
“霍爷,承让了。”谭纵闻言,笑着向霍老九拱了一下手。
“李公子这把的运气还真好,看来在下只有等下一把翻本了。”霍老九的双目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谭纵的身上有两千多两银票,加上先前赢的一千两,即使他一次性下了也不过三千多两,而霍老九押了四千两银子,完全够赔给谭纵。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按照谭纵定下来的规矩,霍老九在这把结束后还能再与谭纵赌一局,他就不相信谭纵下一局的运气还能这么好。
下一局的赌注从哪里来,霍老九已经想好了,他准备押上未来通过洞庭湖船队的买路钱,作价一万两,一举将前面的损失给捞回来。
至于说谭纵认可不认可将船队的买路钱当作赌注,那可就由不得谭纵了,只要霍老九赢了,那么谭纵就得乖乖地按价赔钱。
如果霍老九下一局不幸还输了的话,那么他就要继续加倍数额押上未来通过洞庭湖船队的买路钱,总有一次会赢的,只要有一局赢了的话,那么就能一次性翻本。
要是谭纵不同意霍老九用那些船队的买路钱做赌注的话,那么霍老九就有借口翻脸,以此来教训谭纵。
其实,倘若尤五娘不在的话,霍老九才懒得这么麻烦,早就让人动手收拾谭纵,反正这贵宾厅里都是他的人,他如果说是自己赢了先前的赌局而不是谭纵赢了,那些人肯定会为他作证,届时谭纵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正是由于有尤五娘在场,霍老九才不得不收敛,这鸿运赌场是尤五娘的地盘,按照洞庭湖湖匪的规矩,谁也不能在这里惹事,否则就要受到家法的伺候,这使得霍老九无比的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地。
谭纵听出了霍老九言语中的不甘,闻言笑了笑,看向了尤五娘,接下来就是要开赌注了,这可是这把赌局最为激动人心的一刻,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霍老九面前的那个面盘上,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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