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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明(蚂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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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是骑兵!天啊!”人群中眼睛好的,已经发现远处天边出现了一条黑线,紧接着黑线越来越粗。
瞬间,黑线已经清晰起来,那是一匹匹战马不断出现在视线内。长长的马刀,狰狞的笑容,和那如云一般的红色盔甲,形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这股汪洋中一片片雪亮的长刀更是形成一股不可撄锋的钢铁洪流!
看着那一杆青色大旗,上书一个苍劲有力的“曹”字,开山斧心底一片冰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远不至千余骑,单是前锋就已经超过千人,而后面的骑兵更是不断从地平线下跃出!这些官军不同于陕西地面上的官军,那些官军跟这些流贼比起来也是强不了多少,多数都是穿着破破烂烂,当中披甲着不足十一。而且披甲人中,大部分人也是破旧的铁甲,锈迹斑斑,让人怀疑会不会一碰就会散掉。
这些骑兵都是雄兵,个个身强力壮,而且都是明亮的铁甲,披着鲜红的披风,那头盔上的红缨更是红的如同滴出血一般。兵强马壮,人如虎,马如龙,只是单单一个冲锋就显示出与其他明军截然不同的气势来!
大明朝最精锐的军队关宁铁骑到了!
相对于关宁铁骑的威势,流贼这边已经是完全的混乱了,这些数月前还只知道在地里刨食的农夫们。这些软弱可欺的如同小白兔一般的农夫们,在经过一系列的压迫之后,终于向统治阶级露出他们不算锋利的牙齿。尤其是他们攻陷几座小镇之后,这些尝到甜头的农夫们无论人数还是士气终于达到了顶峰,似乎官府也就那样,一推就倒!
但后面一系列的发展却让他们立即重新感受到了官府的威严,从数万“大军”围攻合阳县久攻不下。一直到如同恶魔一般的洪老九趁夜晚劫营,毫无防范的流贼顿时被杀的溃散,连续数天的不断追杀下。洪老九把这支顶峰期时数万人马的流贼杀的仅剩下逃窜入山西的数千人不到。
关宁铁骑见状更是欢呼一声,在一声声“万胜”中,数千铁骑如飞而至。面对混乱不堪的流贼们,他们闪闪发光的马刀如同烧红的铁钣切入奶酪中一般轻松!数不清的铁骑不倒的突入人群中,**刀都不用挥舞,直接纵马将来不及避让的人通通撞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留下一串串血花和生命。
那一柄柄雪亮的长刀根本不需要挥砍,只需要横在马旁,战马而过之时,人头滚滚而落。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早已经没了斗志的流贼如同烈阳下的雪狮子般,迅速的消融。
个个逃的如同丧家之犬般,根本就不顾将柔弱的后背留给敌人,这让后面追杀的关宁铁骑更是兴奋的嗷嗷狂叫。
正如同易飞所料,在突遭危难之际,人们往往本能的选择向比较容易逃脱的方向而去。而开山斧更是一马当先,身后则是跟着大股大股哭爹喊娘的流贼们。他们没有一人会想到,这条路既然人可以比较轻松的行走,那战马更是不在话下,而人的两条腿更是比不过战马的四条腿。
而在混乱的战场上,百多人却是早早的擦着人流,向着右侧茂密的林地,在崎岖的山路上亡命的飞逃着。无论是官军还是流贼们都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小股流贼的反常,就算注意到,百多人也引不起任何人的丝毫兴趣。
第3章脱险
密林的确是不好走,而陡峭的山路更是让行走艰难了许多。冬季,虽然树木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叶子,但是密集的树枝还是让人感觉到难受,脸上不时的被坚硬的木枝挂到,所有人都是跟泼妇干架一般,满脸都似被指甲抓出来一般。
而且他们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进入树林没多久,各人身上的破旧棉衣更是破的看不出衣服的样子。易飞看再这样下去,估计出了林子,众人身上估计一点遮羞的东西也剩不下来。更重要的是,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出了林子,估计一个晚上就能把所有人都冻死!
“啊!”
前面突然有人惨叫一声,滚倒在地。易飞等人顿时一惊,莫非是追兵这么快追来了?却见那人捂着小腿,正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而旁边却有一条蛇正盘在地上吐着信子,直立着上半身,不住的抖动,似乎在警告众人这是它的地盘。
“闭嘴,再敢叫一声,老子直接宰了你!”易飞低喝一声,一把抽出了刀子。
哀嚎声顿时止住,易飞一个箭步,长刀劈落,将之断为两截,又重重的在蛇首上踩了一脚,将之踩个粉碎。
“伤在哪里?让老子看看!”易飞皱着眉头,来到被蛇咬伤之人身边。
“在小腿上。”那人有些诺诺的道,眼中还带着惊惧,适才易飞实在太吓人,那一身杀气让他感觉骨子里都有些冷,看到易飞撕下一块衣角,将他膝盖下紧紧的捆住,顿时吓的面无人色,“易头,你不会砍了吧?”
“闭嘴!”易飞仔细的检查了下,将其裤子划开,用嘴凑上去,用力一吸,转头将一口黑血吐在地上。
“易头,使不得!小人一条贱命,不值当易头这样!”那人有些感激又有些惶恐的道。
“闭嘴!你们肯冒大险跟着我姓易的,那就是我易飞的生死兄弟。只要我易飞在,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易飞冷冷的道,继续帮其吸出蛇毒,直至吸出的血液再无黑色为止。
易飞四处看了下,将不远处的一株草药,连根拨下,放在嘴里咀嚼一会,将之敷在那人伤处。在前世,野外生存训练时,他就学会了如何治疗。
“多谢易头,今后我罗立这条命就卖给易头!刀山火海,皱一皱眉头,就是后娘养的!”那人眼中那抹闪烁的泪光,象他这样的普通百姓生来就没人在意。除了父母亲人,无论以前的官府和土豪,还是后来的流贼军,从没有一个人象易飞这样对待他,让他心中感激之情充溢胸膛,这会就是易飞让他一个人冲击官军,估计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冲去。
“少他娘的费话,你小子好歹也是个伙长,当兵的,哭哭涕涕的象什么样子!”易飞冷冷横了他一眼,但看到罗立眼中的深沉感激,却有些诧异,心中理解不了这种感觉,在前世,战友之间这种相互帮助如同流水一般自然,想不到却将罗立感动成这样子。
“看来,这片林子里蛇虫不少,大家当心点!”易飞便抽出长刀,奋力的将挡在前面的树枝纷纷劈断,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更加的慢了起来,如同龟速。
但易飞惊奇的发现,自己说的话,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开始不折不扣的执行起来。不再象之前那样,是被动的服从,而是主动了不少,效率也变快了许多。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除了易飞指派着几个人轮换着开路,林子中再也听不到其他人的话语声。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喊声也渐渐的小了起来,而前方的林子也变得稀松了许多。
易飞松了口气,知道差不多要走出这片林地了。忽然一阵扑楞楞的声音响起,将众人吓了一跳,定眼望去,发现是一群山鸡,大概有五六只。也许一直没有人这么深入这片山地,这群山鸡见到众人,竟然有些疑惑的望着,并不直接飞走。
众人看到这群山鸡都是有些眼直,肚子都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这时,大家才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逃命,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会一个个喉头不断咽动,连易飞也不例外。
那山鸡们也有些傻傻的看着易飞众人,有些奇怪这些莫名动物为什么也会发出咕咕的声音,怎么看也不象是同类。
“都不许动!秦伟明,看你的了,咱们兄弟们的肚子就看你的神箭如何了!”易飞忍着扑上前的冲动,低声喝道。
秦伟明正是他们中唯一一个弓箭手,他本是一军户,自小就天资出众,特别弓箭上天赋极高,练的一手好箭术。半年前,他所在的卫所百户官赵治霸占了他家的田地,还将上门苦求的老父打成重伤,老爷子接回家后,没挺过两天就伤重不治。
而正好此时卫里军户闹响,赵治带着家丁镇压。秦伟明趁赵治家丁们打的军户们哭爹喊娘暂时远离其时,一箭射杀了赵治。明时杀官是为造反,秦伟明已经无路可退,横下一条心,加入了流贼。但流民们根本就没什么战术可言,最是重视近身战。上阵时一窝蜂,败阵也是一窝蜂,根本就没有让秦伟明施展身手之地,所以时至今日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流贼,而且因为近战不善长,更是被别的小头目不喜,只有易飞接纳了他,还在战场上数次救过他。
秦伟明轻轻答应一声,张开长弓,几乎不用瞄准,转眼间六只连珠箭已经射了出去,四只山鸡应弦而倒。剩下的终于知道大祸临头,忙胡乱飞散,但还是跑不了多元这,最后两只动作稍微迟钝下,也已经死在箭下。
“好箭法!妈的,以后终于有口福了!有这小子在,这山野里简直就是天堂啊!”易飞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秦伟明,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连珠八箭,虽说因为距离近不需要拉开多大弓弦,但是这份敏捷的身手,真是没的说,如果自己和他单挑,估计他能很轻松的将自己远远的射杀。
“有了秦哥这手绝活,咱们以后就不会挨饿了!秦哥,能不能教教我?”郑科满脸羡慕的看着秦伟明。
秦伟明似乎因为经历大变,人也是沉默寡言,只是摇摇点。
“不行吗?”郑科满脸失望。
“不是不行,是你小子这时候练太晚了!”易飞看着有些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秦伟明,帮他解了围,“据我所知,这箭术要从小练起,你这年龄学。身体骨骼早已经定型,就算勉强去练,也不会有多大成就。”
“这样啊!”郑科明显有些泄气,有些求证的望向秦伟明,看着对方郑重的点点头,不由的有些失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而你在这!”易飞看郑科有些郁郁,指着他脑袋道。
“脑袋有什么用,又不象秦哥那样能让自己吃饭肚子。”郑科有些郁闷的道。
“错!秦伟明这样只能解决一时吃饭问题,而会动脑子却能解决一辈子的吃饭问题!”易飞郑重的道,有些宠溺的拍拍他肩膀,和颜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看着有些懵懂的郑科,易飞背过身去,一身忧色,虽然人数过百,但是有这几只鸡,再加上随便吃点随身的干粮,今天是熬过去了,但以后呢,这些人是自己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自己不能让他们吃上饭,估计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两人说话间,其他人都在兴高采烈的收拾着山鸡,在这个遍地饿俘的年代,有一顿肥美的山鸡吃,虽然并不是很多,但还是简直如同天堂一般。
“阿科,随我去巡查下。”易飞制止住大吞大水的郑科,作为一个老兵,他深知哨岗的重要性,以前是万事不由自己做主,现在就不行了。
“可是,大哥,那山鸡可快弄好了。我们是不是等一下再去。”郑科使劲吞了口唾沫,有些不舍的道。
“是啊,易头,着什么急?一会就好,咱们好久没见过荤腥了!”黑牛等人都是一脸不以为意,纷纷开口劝道。
“着什么急?若是这会有官兵摸上来,我们就成吃最后一顿了!”易飞努力的将目光从山鸡身上移开,向来的方向看了一下,“小科,开山斧是为什么败的?你还没有想明白?”
“开山斧就是因为不重要哨探的重要性,所以从合阳县被洪承畴偷营,再到关宁铁骑合围,他都是毫无准备,若是他先一步派夜不收前出大军数里,虽然还不一定会没事,但绝对不会如这般全军覆没!”易飞提高了声音,让所有人都听的到,也算是为这些人上一堂军事常识课。
“现在我们是身处险境,随时都会有倾覆之祸,万事还是小心的好!一个好的哨岗关键时候能救所有人的命!”易飞严肃的道,“今天我和小科第一个来,以后两个人轮换,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大家不要小看哨岗,大家伙的小命全在他们身上!”
第4章一抹微笑
山路并不好走,从山上看下来没多远,却走了半个时辰。靠近山脚,明显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一片耕地,但如今却早已荒芜。遍地都是半人多高的枯草,这些枯草在寒风中摇曳,天地一片的萧索。
靠山脚不远处有一处土堡,围住土堡,散落着一处处房屋。易飞一路从陕西而来,早已经明白,这处土堡肯定是一些地方的地主修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稍微有点钱的都开始建堡自卫,而这些围绕着土堡的房屋则是给这些地主豪强们做佃户的百姓。
易飞和郑科蹲在草丛中,眺望着远处。天苍苍,野茫茫,若非风吹草低却见不到羊,易飞真的怀疑是否是来到了大草原上。连年战乱,横征暴敛,让很多农民都放弃了自己的土地,很多农田都已经完全抛荒,长的杂草都快有半人高。
“大哥,你说,如果咱们兄弟冲进这个堡里,估计一个月内都不用挨饿了!”郑科舔了舔嘴唇,有些向往的道。
“放心,它跑不了!”易飞冷冷的看了看前方的土堡,心中却有些许侧然,自己前世虽然当过兵,但正经的上战场从来没有过,更别说杀人了。但自从来到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他发现自己的心肠开始变得越来越冷,除了能克制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不奸淫掳掠普通百姓外,前世的什么道德准则基本都已经消逝怠尽了。
“大哥,你瞅,有人出来了!他们是从哪出来的,没见堡门开啊?”
郑科的惊呼声将易飞有些漂远的思绪又拉了回来,易飞起双眼,果然,一直紧闭的土堡门纹丝不动,但是却四五人有些畏畏缩缩的从不远处走了出来。不断的四处张望,似乎害怕刚出来就被一群乱民扑上来乱刀劈死。
两人耐心的等待在草丛中,这四五人不住的张望,行动的速度可以说如同龟速,草木皆兵。
过了许久,终于慢慢靠近了易飞二人的藏身处,大概走了良久也没有动静觉得没什么危险了。这些人紧绷绷的神经也稍稍松懈下来,几人说话的声音也慢慢的传了过来。
“他妈的胡扒皮,从来就不给咱吃饱饭,却让咱们干这种随时掉脑袋的活,真不是人!”其中一人骂骂咧咧的道。
“是啊!连知县大老爷都贴出公告,说一群流贼向咱们夏县方向扑来,却让咱们探探外面有没有流贼?这不是往死里坑咱吗?”
“可不是哩。这姓胡的最不是东西!你没听那些逃难的说,匪过如梳,兵过如剃!前天不是刚刚有一队官兵经过附近,如果咱们撞上他们,会不会被他们冒杀了领功?”这个人似乎胆子最小,说话都有些哆嗦。
经他这一说,几个人心中都有些发毛起来,毕竟他们听说的这种桥段实在太多,所有人都有些面无人色。
“算了!怕甚,反正咱们烂死一条,早死早脱生!大家别忘了,咱们全家可是在人家手里,要是惹恼了姓胡的,咱一家老小都被赶出堡来,那可就累死全家了!再说了,咱也不见得真能碰上官兵,他们这会儿应该忙着找那些流贼。”其中一人还算镇定,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提醒和鼓励几人。
“刘哥说的是,咱们这些苦哈哈就是这命…”其他人都有些沉闷,只顾闷着头走路,毕竟送死是个人都不会觉得有多高兴。
“各位兄弟,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在一起弄票大的买卖!”几人心情沉重之时,身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是谁?流贼来了?”所有人都开始慌张起来,不过看到说话之人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慢慢的镇定下来。
“这位小哥请了,不知你说的买卖是什么?”刘哥并没有象其他人那样松一口气,相反还十分谨慎的扫视一遍四周,虽然不知道对方底细,但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少年而有所轻视,沉声问道。
“我想进入胡家堡,可否行个方便,我们一起进去,大家心情吃个够!?”易飞定定的看着刘哥,这人还是有点见识。
此话一出,这些人都如同炸开了锅般,嘲讽者有,惊异者有,但几人都是不相信这个还显得有些稚气的少年竟然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但是易飞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似乎说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这位小哥,不是俄瞧不起你,庄内至少有二十人的庄丁,你就算三头六臂也架不住人多!小小年纪还是好好想想干正经事吧!”大部分人都很朴实,有些还诚恳的劝解道。
“无妨,我也有百多个生死兄弟!”易飞淡淡的道。
“这位小哥也太强人所难了吧!需知我们的家人还都在堡内,这等于是将我们往火坑里推!”刘哥伸手制止了其他人的喧哗,这少年果然不是平常人。
“可笑!如果你们就此一去不返,以胡财主的性格,他会善待你们身后的孤儿寡母吗?”易飞冷笑一声,平静的说道。
“你想干吗?”这下连刘哥都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他根本就想过这个问题,这时被易飞提醒,顿时越想越觉得对方说的不错。以胡扒皮为人这不是不可能的事,而是必然的事!
“你们这么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表忠心吗?你们为了什么?为什么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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