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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羊是我的学生，但我不想让他去面对这一切，因为这不是他熟悉的战场，而你是适合这个战场的，最关键的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将这件事做到底，不管你的敌人是灰衣人还是清洁工，你总要选一边站的，是这样吧？
　　不管你选择了灰衣人还是清洁工，我想你都能给我一个答案，我会埋在新圣女公墓，既然这封信你拿到了，那就说明你来了，你来了，就说明你对我应该是怀着某种情愫，我个人愿意将其理解为尊敬。
　　如果你尊敬我，请在得到答案后告诉我，在我的墓前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这封信是在我意志不是那么清醒的时候写的，所以有些混乱，但真正需要交给你的东西，比如一些证据是我早就整理好的，会附在后面交给你。
　　祝你好运。
　　此致敬礼。
　　雅列宾。”


第1233章　补充
　　第一封信看完了，但也仅仅是第一封信，装在同一个大信封里的，不止是这几页信纸，也就代表着雅列宾写给杨逸的不止是这些。
　　杨逸很想说点儿什么，来表达对刚刚逝世的雅列宾的尊崇之情，但他想了很久，却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逸默默的抽出了第二封信。
　　同样是用汉字书写的信。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认为很有必要对上一封信做一个补充，所以我就写下了这封信。
　　补充说明第一点，关于亚伦，亚伦这个人很有意思，刚开始的时候，我有意引导你去调查这个人，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调查CIA的副局长了。
　　亚伦这个人很重要，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确认是灰衣人，而且在灰衣人之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也是因为亚伦的位置太重要了，所以灰衣人才会容忍亚伦的身份可能暴露，却依然能留在明处露面。
　　亚伦就像是灰衣人留给外界的一个窗口，唯一的窗口，所以你可以调查他，通过他来获取更多的讯息，但是不能搞掉他，我可以给你亚伦的黑材料，让你可以用这些黑材料马上解决他，因为亚伦作为鼹鼠的证据实在太多了。
　　这些材料被我藏了起来，可能这是我在苏联解体之前所做的最正确的事，因为我没有把这些材料藏起来，就一定会被人销毁。
　　我决定把这些材料交给你，但不是直接交给你，如果你觉得有需要，认为是时候干掉亚伦，那么你可以找巴斯克夫，格列瓦托夫会帮你的。
　　第二，关于公羊。
　　你一定会难以理解我为什么会把公羊当成接班人，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已经解释过了但我不介意再解释一遍，那就是公羊可以帮我照顾好黑魔鬼的余生，他不是唯一的选择，但确实是我在当时最好的选择。
　　我是如此在意公羊的归宿，所以我想为他再做几件事。
　　如果公羊可以告别雇佣兵的生涯，这将是我乐意看到的，但他很执着的要为自己的兄弟复仇，而我无法控制所有的事情，我不能阻止他，所以我只能尽力帮他再做一些事情。
　　公羊和清洁工的关系很深，他和清洁工被捆绑的太紧了，我无法改变这个局面，但我必须要为他做一些预防措施。
　　如果你选择倒向灰衣人，没有关系，因为灰衣人知道公羊和清洁工又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公羊再多你一个敌人，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如果你选择继续效忠清洁工，那么你和公羊仍然不会有利益冲突。
　　不管你最终倒向哪一方，我希望你能尽量帮助公羊，就算只是给他提个醒，明白我的意思吗？有时候只是一个提醒，就可能让公羊避免最坏的结果，我无法给你非常明确的要求，因为我不是神无法预知未来，所以我只能请求你在合适的时机，如果方便的话，哪怕只是给公羊提醒一下，我将感激不尽。
　　第三，作为回报，我愿意帮你得到一支非常强力的武装。
　　事情是这样的，地狱三头犬，美国最精锐的两支特种作战力量之一，这支部队在和公羊的战斗中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而这个部队的几个残余军人现在面临着走投无路的境地，现在是公羊收留了他们，但公羊是毁灭这个部队的幕后黑手，这个处境让他很尴尬。
　　布莱恩为你工作，而布莱恩应该了解三头犬的实力。
　　现在我有个提议，布莱恩出面招揽三头犬，三头犬应该是愿意接受的，这样你得到了一支最精锐的武力，而公羊摆脱了一个麻烦，你们双方都能够从中获得好处。
　　要让三头犬为你工作，需要你和公羊的配合，这件事格列瓦托夫会帮你处理。
　　第四，仍然是我能给你的好处。
　　巴斯克夫，他曾是我的副手，虽然他背叛了苏联，但他对俄罗斯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一点。
　　既然巴斯克夫对俄罗斯是绝对忠诚的，那么就可以保证他和灰衣人还有清洁工是天然敌人，如果你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情报，只要是对俄罗斯不利的，那么你可以和巴斯克夫沟通，他是你的天然盟友，必将会全力帮你。
　　忘了说，巴斯克夫现在是俄国联邦安全局的副局长，负责国内安全事务。
　　第五，关于我在纽约所做的一些事情的解答。
　　你肯定很疑惑，为什么我要在自由女神像上涂鸦，答案其实很简单，我要引起美国人的注意和重视。
　　我相信，一个挑起核战争的阴谋正在进行中，很不幸的，俄罗斯是一定要被卷入的，虽然我对俄罗斯毫无好感，但我也绝不愿俄罗斯的人民被一场阴谋卷入核战争中。
　　我不能让这个阴谋一直在暗中进行，我要让大众知道，他们有可能面临恐怖核打击，虽然民众是善忘的，但美国正府必须会重视，我要的效果是CIA和FBI无法再封锁消息，所以我才会选择在自由女神像上喷绘一个核标志。
　　因为过于复杂，我就不在信中详细解释了，格列瓦托夫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最后，祝你好运，因为我觉得你真的需要好运才行。
　　雅列宾。”
　　杨逸一口气儿把长信看完了，这对上一封信的补充信给他解答了很多疑惑。
　　可以看出来，雅列宾始终是理智而有条理的，但是涉及到公羊时，雅列宾会显得有些絮叨乃至啰嗦，因为他在两封信里都提到了公羊，就像个不放心自家孩子的老人。
　　只有在提起公羊时，雅列宾才真正像一个老人。
　　公羊何德何能让雅列宾这么喜欢？
　　杨逸放下了信件，然后他看向了格列瓦托夫，道：“雅列宾说有些东西让你交给我。”
　　格列瓦托夫点了点头，然后他沉声道：“是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确实有东西转交给你。”
　　杨逸犹豫了一下，道：“信里还说，你会给我解释为什么你们要在纽约涂鸦，是这样吗？”
　　格列瓦托夫淡淡的道：“是这样的，雅列宾认为写信的话需要写的字数太多，所以让我转述给你，现在你要听吗？”


第1234章　祝你愉快
　　杨逸和格列瓦托夫面对面的坐了下来，安东和塔尔塔在继续用望远镜观看雅列宾的葬礼。
　　格列瓦托夫看起来是非常冷静的一个人，不等杨逸开口询问，他就缓慢而平静的道：“关于那次涂鸦，原因很复杂，之所以选用核标志，是因为雅列宾没时间了。”
　　雅列宾的身体状况只有他自己和几个最亲近的人知道，所以杨逸明白雅列宾的无奈，那就是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但是他没时间了。
　　英雄迟暮，就是如此。
　　“我们已经知道清洁工拥有了核武器，但是雅列宾不知道清洁工的目的是什么，他必须警惕，却又无法对清洁工展开更详细的调查，因为清洁工和公羊还有大伊万的利益关系太密切了，我可以这么说，清洁工必然拥有核武器，提供者是大伊万，至于数量，保守估计在五十枚以上的核弹头。”
　　杨逸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忍不住感到了一丝惊惧。
　　五枚核弹头在某个核大国的领土上爆炸可能不会引起核大战，但五十枚核弹头，不管在那个核大国领土上被引爆，那是必然会引起核大战的。
　　核捆绑战略了解一下。
　　五十枚以上的核弹头足以对一个国家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不仅仅是军事效应上的意义，如果核弹头都是在大都市被引爆，那么被袭击的国家要么选择自己完蛋，在经济和政治上的完蛋，要么选择大家一起完蛋。
　　很遗憾的是，不管是那个国家，带着所有人一起完蛋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但为什么雅列宾要在自由女神像上涂鸦呢？
　　格列瓦托夫终于开口了。
　　“黑魔鬼的存在，对于清洁工来说已经不是秘密，我们甚至已经进行了几次接触，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失去了秘密行动的基础，而且黑魔鬼和撒旦已经捆绑在了一起，我们也无法展开行动，所以雅列宾选择给全世界提个醒，那就是纽约可能会遭到恐怖核打击。”
　　杨逸摊手道：“那么自由女神像的标志只是警告吗？”
　　格列瓦托夫摇了摇头，他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声道：“不是，不只是警告，而是最后通牒，但这个最后通牒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们没有核弹头，可是这个标志对一个人有意义。”
　　“谁？”
　　“巴斯克夫。”
　　格列瓦托夫呼了口气，他看着杨逸，略带忧郁的道：“巴斯克夫曾是黑魔鬼的副队长，除了我们这些继续跟随队长也就是雅列宾的人之外，巴斯克夫了解一切，当他看到新闻，他会知道美国发生了什么，其实这个行为的主要目的是警告巴斯克夫。”
　　有些复杂，但肯定有原因的，杨逸点头道：“请继续说下去。”
　　“不管美国和俄国的关系有多么紧张，但一场核大战是双方都极力避免的，所以我们在涂鸦之后，俄国和美国之间其实已经进行了最高级别的通话，巴斯克夫必须向美国传达这个标志的意义，而他确实这么做了。”
　　格列瓦托夫突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然后他低声道：“剩下的我不能和你再说了。”
　　杨逸几乎是哀求的道：“别这样，你现在说的几乎没有揭露任何疑惑，雅列宾让你告诉我了，你得说清楚啊。”
　　格列瓦托夫思索了良久，然后他终于道：“好吧，那个标志是个测试，如果巴斯克夫没有反应，比如没有主动联系雅列宾询问我们打算干什么，那么雅列宾就不会告诉他任何关于灰衣人和清洁工的事情，但巴斯克夫问了，而且他对美国解释了，并提醒美国注意可能遭受核打击之后，雅列宾认为他可以相信。”
　　还是不太明白，但格列瓦托夫却是继续道：“巴斯克夫会继续向你解释，我只说自己能说的，因为我不想破坏巴斯克夫的计划，嗯，雅列宾和巴斯克夫进行了秘密谈话，把一部分证据交给了巴斯克夫，然后……”
　　格列瓦托夫看了杨逸好一会儿，终于道：“然后你被选中了。”
　　杨逸指了指自己，道：“我？”
　　“是的，雅列宾认为你是唯一能承担起探清秘密的人选，不是你最好，而是他没得选。”
　　杨逸完全没有受到重视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什么人的棋子。
　　“黑魔鬼太出名了，现在已经失去了最好的间谍这个效果，美国和俄国，雅列宾所能想到的任何人都无法保证可靠，因为谁也不知道灰衣人和清洁工渗透到了什么地步，你是雅列宾知道唯一一个肯定要在灰衣人和清洁工之间选边站的人，或许你也会和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但是……”
　　格列瓦托夫指了指杨逸，微笑道：“你是华夏人，而且雅列宾认为你心里还有华夏，那么你应该会为了自己的国家做点儿什么，所以你是相对最可靠的那个人，当然我们都没有把握，可是你是唯一的选择。”
　　“什么唯一的选择。”
　　格列瓦托夫吸了口气，道：“不是我们的卧底，但你还是个卧底，而巴斯克夫是你的天然盟友，所以，你被选中了，你可以借用克格勃的力量，当然这需要你先和巴斯克夫取得联系，明天，你们将要会面，到时他会告诉你能给你提供什么便利条件。”
　　杨逸皱眉道：“你是说，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克格勃的卧底？”
　　格列瓦托夫微笑道：“是的，因为只有你没得选，就算有的选，也是对我们有利的选择，而我们虽然没有把握，但更加没得选择，所以你就是雅列宾和巴斯克夫唯一能指望的人选了。”
　　杨逸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道：“我就讨厌你们这样，真的，好像给了我什么天大的好处，可我到头来还不是替你们白干，还没有任何好处，就像一个义务的免费间谍。”
　　格列瓦托夫微笑道：“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向你提供必要的帮助，还有克格勃也会对你提供必要的帮助，并且你还能收获友谊，这不是很大的好处了吗？当然，你说的其实也没错，就算没有任何好处，你不还得和我们合作吗，所以，祝你和克格勃的合作愉快而成功。”


第1235章　唯一的错
　　新圣女公墓。
　　雅列宾死了，但他得到了国葬，不论从那个角度来说，他真的得到了应得的待遇。
　　雅列宾永远也成不了一代伟人的，但他在杨逸的心里，雅列宾就是一个传奇，一个时代造就的伟人。
　　对于雅列宾的敌人来说，对于被雅列宾害惨了的人来说，对于被雅列宾折磨到生不如死的人来说，雅列宾终于死了，他早该死了，但是这个早就该死的人可以恨，却也必须尊敬。
　　确切的说，雅列宾不会令人尊敬，但绝对令人恐惧，还好他真的死了。
　　杨逸是怀着瞻仰的心情来到雅列宾的墓前的，尤其让他感到惊讶，不，令他感到震惊的是雅列宾的墓前竟然有墓碑。
　　安东在墓碑前垂首，他没有落泪，只是一脸的肃穆的看着碑文。
　　“他，为苏联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他面对黑暗，背对光明。
　　他拥抱黑暗，守护光明。
　　敌人恨他入骨，说他是魔鬼。
　　他所守护的人民，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和自己忠诚的战士长眠于此。
　　他和同样长眠于此的战友是圣洁的黑魔鬼。
　　他是苏联的黑魔鬼。
　　他的名字叫雅列宾·瓦西里耶夫。”
　　很简单的墓志铭，但是杨逸读出来的时候，却觉得身上的血都要沸腾了。
　　“这个墓志铭配得上雅列宾，圣洁的黑魔鬼，黑魔鬼之王……”
　　长长的叹了口气，杨逸对着身边的安东低声道：“你应该满足了，圣洁的黑魔鬼！圣洁的黑魔鬼啊！如果我能得到国葬，并且能把这句话刻在我的墓碑上，让我立刻去死也值了！”
　　安东看了看杨逸，然后他一脸平静的道：“知道墓志铭是谁写的吗？”
　　“谁？”
　　“普琴。”
　　杨逸吸了口气，道：“格列瓦托夫没告诉我。”
　　安东继续看着墓碑，他低声道：“这块墓碑立起来之后，意味着我没可能埋在这里了，我不能和他一起被葬在这里了。”
　　杨逸低声道：“你还有几十年好活呢，不该急着想这些。”
　　安东一脸平静的道：“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最让我庆幸的，是你的目标和雅列宾的目标一致，我想做点儿什么事之后死去，所以我不能也不会过早的死去，我终将会为了水组织付出生命，我想这就是我的宿命，我找到方向了。”
　　安东拍了拍杨逸的肩膀，他微笑着道：“在苏联解体的那一刻我失去了方向，现在我找到了。”
　　杨逸一脸无奈的道：“这话你说过了，你早就说过了，我以为那时起你就决定要为水组织奋斗终身了呢。”
　　安东微笑道：“不一样，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就是找到方向了。”
　　杨逸摊了摊手，道：“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吧，至少我们该努力好好活下去，想死太简单了，可活下去好难。”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片刻之后，安东低声道：“巴斯克夫应该到了。”
　　“我已经到了。”
　　伴随着突然响起的声音，一个人从灌木从后面走了出来。
　　身体有些粗壮，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留着不长的络腮胡子，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后直接站到了杨逸的身前。
　　“你好，安东，你好，海神，我是巴斯克夫。”
　　巴斯克夫对着杨逸伸出了手，握手的时候，巴斯克夫手上的力气很大。
　　杨逸放开了手，低声道：“您好，巴斯克夫先生。”
　　巴斯克夫对着杨逸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对着安东沉声道：“没想到雅列宾让你加入了黑魔鬼，你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颓废了，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让你加入黑魔鬼，名义上的也不行，你愧对这个名字。”
　　安东看着巴斯克夫指向了雅列宾的墓碑，低声道：“你不是队长，躺在那里的才是，他让我加入了，那我就是黑魔鬼。”
　　巴斯克夫笑了笑，道：“找到方向就好好干吧，至少不要成为黑魔鬼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