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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佛婆)-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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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虽然是李府的一个管家,但是他在金陵各处衙门走动的尽多,所以与冯天元是很熟悉的。大家都不拿冯天元当个四品官,冯天元自己也不拿自己当个官,因此大家自然是笑闹在一处的。
其实封朝官风颇为粗放,不说正式的场合,只说私下饮酒絮谈的时候,对上官也有统称‘大哥’‘老大哥’的,其实尊卑并不是非常的严谨。所以,像冯天元之类的官员,平时要办的杂事很多,就难免要与各府里的下人们打好关系。因此,冯天元就是想拿官架子,也是拿不起来的。不然,哪天真有什么事情,找到人家府里去了,这些下人就软硬不吃地给你下刀子,他也是没法的。
这金陵也不是别个府路,他一个四品官拿到外头去说,看似很大,但在天子脚下,那一抓还不是一大把。便是没有实权的从三品,三品,有时候还要夹着尾巴做人,何况是他。
“那是自然,兄弟且进房里候着,里头有炭火,还有酒菜,我去去便来。”冯天元抬脚要走。
“你这日子倒过得,不过,小的过来也只是因为,有些时候没见着您了,想着和老冯您打个招呼,才过来的。手头其实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了,您忙您的,小的这便走了。”李志笑道。
冯天元便又站住了笑道:“这便走了?那行,就不送了。”
李志便拱了拱手,与冯天元别过,朝驿馆外头走出去了。
冯天元看李志走了,搓了搓已经有些冰凉的手,嘴里咕哝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朝吃酒那片院子,走了进去。
“哎,老冯来的正好,快来。还有没有炭盆儿,多拿几个来,你这驿馆的墙是不是纸糊的,这酒是越吃越冷了……”说这话的中书省户部司里的小司官娄明亮,只有五品,官气却十足。
当着这么多外官,幕僚的面,直接就拿他当下人来使唤了,冯天元想想就有些来气。不过面上却笑呵呵地道:“哪能啊,这驿馆可是前年翻得新,说起来还是户部的首尾,是不是纸糊的,明亮兄可比天元知道的细……”
娄明亮见一石头扔出去,被冯天元给踢回来了,便笑道:“那快多弄几个炭盆儿来,火拔旺些,总不能再把各位国家栋梁们给冻着了吧。”
冯天元为难地道:“还真没有了。一个也没了。去年留下来的那几个,根本不够用,驿里早就呈文部里请拔,可是都这般天气了,也没有拔下来。这年前各地来的官员多,每人的房里保着一个,都不够。何况有些身子弱的,房里还要多置几个。天元也是为难啊!都是大老远的来,也不能厚此薄彼,明亮兄要是能体谅着天元的这点儿难处,那天元就感激不尽了。”
话里话外的,还是把话给推到了户部的头上。娄明亮就是户部的官员,冯天元这么一说,他脸上倒有些挂不住了。本来想趁着酒意,逞逞威风,谁知道冯天元这般不给面子。便硬生生地回道:“就不信,你一个也找不来?”
“倒是还有多余的。钦差大人刚才还说,房里已经暖了,要睡了,用不着二个炭盆,叫我去端一个出来。本不想去,但钦差大人的吩咐,也不能不听,便去了。可那边下人又说,钦差嫌外头有人吃酒吵闹,睡不下,让火盆先放着……这会儿,应该要睡了吧,要不,天元再过去,把那炭盆儿端来?”冯天元笑道。
众人听了他这话,哪里还关心炭盆儿的事情。大家刚才一心里饮酒,倒忘了钦差今天回金陵,就住在驿馆的事情。现在听冯天元一说,不由都醒了醒。
娄明亮今天倒是与六部的其他官员,到城外迎接钦差行驾来着。可是一喝起酒,便也忘了钦差就在驿馆里住着。
忙问道:“李钦差住哪个院?”
“不就是隔壁!要不然哪有这话?”
娄明亮脸上变了变色,他可是知道驿馆之中不许高声的禁令的,忙道:“天元兄,你早不说。”也不等冯天元回答了,忙对众人道:“今天酒也差不多了,这晚了,天也冷了,兄弟夜里还要值夜,改日咱们再好好聚聚。”
众人听说李道明就睡在隔壁,也无心再饮酒了。回头李钦差明天面圣,在圣上面前,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如果皇上问起来,到时李钦差再当面参他们一本。到时候,摘了他们的乌纱帽,都没处说理去。
于是都互相揖着礼,一哄散了。
冯天元随着众人出了院子,见大家各自散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官房,临进门的时候,对着已经走远的娄明亮‘呸’了一声,骂道:“什么东西,就叫你们吃不成酒。”
第230章 夜训
娄明亮带着小厮,快步走了几上步,再被冷风一吹,酒意便散去了。心里想着李钦差再也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动本,自己一定是被冯天元给摆了一道,不禁心里大骂起冯天元来。
至于吗?不过就是一个请拔炭盆儿的呈文给驳了,至于这么拿自己出气儿吗?自己一个小小司官,哪里能过问这些事情。再说了,哪年驿馆不从这里面吃点油水,今年少吃了这一块,便这般叫劲,难怪没出息,在这驿馆一干就是五年。
走到叉路口,娄明亮对小厮道:“行了,你先回去吧!今个司里我当值,晚上就在司里睡了。”说完,径自朝中书省走去。
中书省设在禁城之内,离大内咫尺之遥,离宫城也只需要过二道门,便可以直达。相比而言,在大内东边的枢密院,地理位置比中书省就要偏上一些了。
从大封朝定都金陵开始,举国处于安定的和平之中,枢密院与中书省虽然并称二府,但没有战事的时期,枢密院的权利,正在一步步消减,伴随的自然是中书省一家独大。
六部原本归属在尚书省,另外还有个门下省审查政令,如今二省全都归在中书省下统管,因此六部的司官也只需听候中书省里的派遣便可。
中书省办公的地方叫:政事堂。政事堂里的几位堂官,便是中书省里的主官,主管着全国的行政,除了军事之外,其他事情,大小不论地都要到这里汇总……
吴相,祝相,二位是左右正相;还有七位侍郎,是副相。各人都有各自的分管,虽然都有分管,但稍大一点的事宜,还是要由二位相爷做主。皇上喜文倦政,许多事情倒是二位相爷做主的居多,因此权柄可谓到了极致。
其实这些离娄明亮都有些远,若不是这次苏侍郎被下了天牢,把整个中书省都惊动了起来,堂官们也不会按排这么多人手值夜,自己也就难得轮得着一次值夜了。
穿过丽正门,没走上几步路,便进了中书省。中书省里的院子很多,前面的政事堂,他是没有资格过去的,因此便只是走进六部司曹这边的院子。
六部里二十多个司曹,每司都有二个人当值,晚上又不办公务,大家便只闲坐在一间屋子里聊天。火炉子烧的旺旺的,娄明亮一走进来,就感到周身暖气回流,不由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人很多,挤了一屋子。大家都各聊各的,也有年纪大的,缩在一边打瞌睡的,互不相干。
娄明亮自己动手,取了开水,给自己泡了一杯酽茶,这才坐下听吏部的几个司官摆龙门。无非是一些官场的旧闻,再也没有一句提到当前这件大案子上来的。
这也是题中之意,这个时候风声紧,事态没有明朗之前,大家都吊着心弦在这里,哪里敢胡乱的嚼舌根子。
倒是御史中丞徐子敬退隐,接下来的人选问题,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说着说着,大家便说到这上头去了。
便有人道:“我看哪,这御史中丞,也不一定就是李道明坐定了的……御史台里有三院,台院,殿院,察院。李道明虽占着台院,这些年又兼理着御史台台务,但殿院的朱国之,察院的洪金宁也都是积年的老御史。而且,”压低声音道:“而且,这次李道明得罪狠了太子,真要把他拉下来,那还不是几句话的事情!”
娄明亮泯了一口茶,听着这个言论,觉得也有些道理。不过,他并不认为朱国之有当御史中丞的份。殿院是专司对皇宫内宛里的诸事进行自检的言官,这一开口,便是把人得罪狠了的御史。架到这个位置上的御史,都是年老体弱,拿着个从三品的帽子戴着,其实是最不能开口的御史,从来也没有从殿中侍御史升到御史中丞的先例。
所以,要有点竞争的,那也只有洪金宁一人而已。
这二人谁会做中丞,他不知道。但感觉还是李道明更靠谱一些,毕竟李道明圣意正隆,真要是皇上有了这个心意,太子难道还能违逆不成?
心里想着这些,却不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只是应和着说话人的意思,点着头,一边还小声地道:“嗯,有道理。”
大家正又说着其他的闲话,忽门外进来一名司官叫道:“快,快都起来,吴相那边刚从宫里头出来,传话让所有值夜的都到政事堂里去听训。”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听这话的口气,只怕是有大事了。可这个年边上,会有什么大事呢?怕不就是那天字第一号的案子吧。
略一静之后,屋子里便响想各种杂乱的声音。有到处找鞋的,有撑懒腰的,有抹眼屎的,忙了好一会儿,大家才整理了妥当。一齐都到院子里,排了队,朝政事堂走去。
政事堂里冷冷清清的,除了跑堂的,就只吴台铭坐在堂上。这里也没有点炭,地方又大,所以一进来,感觉比外头还人阴冷。
娄明亮进来的时候,抬眼看了这位第一丞相一眼。见他双目微阖,皱巴巴的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活像一张老树皮一样。
跟着众人一起叫道:“参见吴相。”
吴台铭听到众人参差不齐地叫声,心里有些不耐,脸上却仍然没有表情。手一抬道:“嗯,有没到的部司没有?”
“各司里都有二人值夜,现在都到齐了。”有人答道。
吴台铭点了点头,却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抄起热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才道:“这两天李侍郎的案子,大家也都听说了吧。从胡时尘揭了这案子,到今天已经过了四天了。刚才皇上又招台铭进去,说是金陵府审不了这样的大案,要三司会审;又说:事情是从东府里挑出来的,出事的也是东府的人,东府要先自议,苏一真要是大奸大恶的人,平时总归会有些不端的行止……嗯,这些都是皇上的原话,招你们来,便是先知会你们一声,明天堂里的几位要先议议,过二天,这事还要院里大议的,你们若有折子,便都递上来。”
众人一听吴台铭这话,心里便都打起了鼓。没有后台,不显山不露水的胡时尘会有胆子揭这案子?他一个小小的司官,哪里够得着那个层次,无非是有人要借他的手,先把这事给揭出来,然后才见机行事而已。
如今又是三司会审,又是要堂议苏一,这风头眼看着就是要把苏一往死里治的。
娄明亮看着有些人小声议论着,‘什么时候,听到苏一说过些什么话’,心里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堂议的事情,有吴台铭把控着,自然是不好听的话上去,好听的话下来。回头皇上再看了那些嚼舌根子的一席话,岂不是要雷霆大怒,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行,这事得赶紧地报知本司的正主,许侍郎。
吴台铭说完这些,便收住了话头,静静地看着众人的反应。整个东府能上台面的,有一百多号人,下面还有办事跑腿儿的,够得上官职议事,动笔写折子的,得有四百人。四百人中,谁是太子的人,谁是二皇子的人,他是一目了然。
“嗯,这年关边也到了,诸多事务都要收尾,有些烂帐儿,该收的也是要收的;枢密院那头在催明年的粮草,也要尽快地调配,各司里明年的计划,也要紧快的报上来,再安排下去。偏这过年没几天的功夫,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所以,叫你们值夜,不是叫你们闲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这些事情,没有办清爽,你们能安心地坐着?”吴台铭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先皇在世的时候,三十多岁便入了政事堂做左相,到当朝也有十七年了,是正而八经的二朝老臣。这么多年宦海风云,轻轻几句话点出去,哪个怕出声大气儿?
众人只能一齐领命。
“明个台铭还要接见各路府上来述职的官员,这大冷的天,大家办事多尽点儿心,就是体贴着台铭,都道乏吧!”
第231章 朝报
吴台铭很少在官员面前自称本相,满朝没有一个不说吴台铭谦逊的。只有真正知吴台铭的人,才知道,这吴相真要是整治起人来,管叫你没有回手的余地。
候着一众官员退了出去,吴台铭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便随手又处理了几件公务。
有些事情,要具折上去请旨;有些事情,自己处理了便行了。不过,如今祝天宫依着吴王的势,在政务上,对他有些制肘,有些事情,他也不好独断。盯着几个堂前的笔吏,把奏上来的折子,一一抄了朝报,吴台铭才松乏地扭了扭脖子道:“朝报抄一份送到宫里,明日你们早些来,多抄几份,分送下去。记着,朝报阅过后,都是要收回的,往日你们嫌累,没有上紧着办,或有遗失。再有类似的情形,嫌累的事情,也没你们做的了。”
笔吏们都是点头应是,他们也是风一阵雨一阵,经历过许多风吹雨打的。看着架式,天字号第一案只怕在年前,就要理出个头绪来。多少人正盯着政事堂,上头对他们要求的严一些,也是应有的意思,这事,他们也早已习惯,因此一齐领了命,打迭起精神,当晚便要把朝报抄出来。
吴台铭也不说话,便叫下人摆几个大炭盆到侧面的小屋里去,让笔吏们在那边做事。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便也不回去了,便歇在堂下的偏房里,明日好早起办政。
一夜清风吹散遮月浓云,明亮的月儿渐渐地落下孙山。当天边飘着鱼肚儿白的时候,苏三已经在院子里练了一趟拳了。
这里是城南李技的家里,李技与他娘子丁氏专门收拾了几间房子,给苏三起居。李技家的房子本就不大,只是普通人家一般的住处。二间正房,几间偏房,外加一个小院子,所以,苏三等人一住进去,这里便显得挤了一些。
不过就算是再挤,那也比前一世的居住环境要宽松许多。因此李技担心苏三会住不惯的想法,那是多余的。
丁氏也是江湖中人,丁老爷子在金陵城里也是一号叫得响的人物。容貌一般,性情倒是豪爽,虽然不太会整治家务,但却把李技给拿捏的死死的,倒是有些阴盛阳衰的味道。
苏三吃了丁氏做的饭,简直无法下咽,真亏得李技是怎么消受的。汤无汤味,肉也就是用清水煮熟,切出来就装盘。苏三什么罪都受得了,就是这点儿罪受不了。面子上吃了几口,便再也不去吃丁氏做的饭了。
玉儿一来到,便让玉儿把李技家的厨房给霸占了。这还是昨天儿的事情,为了这事,丁氏着实生了一会儿子闷气。可是一顿饭吃下来,丁氏看玉儿的神情,一下子惊为天人了。二话不说,自觉自愿地跑到厨下给玉儿打下手,一口一个玉儿妹妹地呵护着。
因此,苏三也终于脱离了苦海,不用天天跑出去寻王少游、赵一白、吴子坤、何采臣他们瞎混了。
王少游被周济举荐在度支司余世荣衙里赞助,几个月没有见面,比以前少了许多书生的意气,言谈举止之间颇显沉稳。这做了实事,与没有做实事的人之间,气质上便是有了明显的差别。观万里、宏德、采臣等人,却还是言笑无拘,感性的很。
众人这两天日一道吃酒,对苏一的事情,很是伤怀。万里等人,初入金陵,得苏一照顾良多,能在极短的时间,熟悉环境,安居下来,虽然苏一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但于他们而言,就算是极大的恩惠。
王宇听说了苏一了的事情,倒是偷偷地修了一封书信回武陵,但信才寄出,转脸苏三便已经来了金陵。
苏一的事情,王宇所知甚少。盐铁,度支,户部三司明面上虽然看似相对独立,但除了盐铁司还能大权独揽,不用理会中书省之外,其他二司也不得不看中书省的脸色行事。户部司更是形同虚设,直接依中书省的指令行事了。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司法院,刑部和审刑院,也早就是中书省的首尾。就只一个御史台,还算独立。
王宇在度支司里给余世荣参赞,接触的也尽是些银钱上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极考验人的能力,但却离中书省很远。王宇有心要帮帮苏三的忙,可是无从下手。
苏三却了解到王宇可以接触得到朝报,因此暗地里请他把每天的朝报偷偷地抄一份出来,送到他这里。
私抄朝报,那是大罪,朝廷是早有定律的。
可现实是,摘抄朝报的事情,已然成风,稍有点门路的都能读得到当天的朝报,只要不被人知觉,倒也无碍。王宇虽不知道苏三为什么需要这个,但这事于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他参赞余世荣的司务,对朝中的人事关系,官员动迁等消息,都是要关注的,朝报下来,余世荣看过后,便总要让他们参看的。有些重要的事项略记一笔,这事也尽有的,他偷偷地摘抄一个总目,写上简述,并不难。因此,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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