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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佛婆)-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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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金陵?天都这时辰了,还要过乌江,他们最多只能到留下镇……嗯,不能让他们进镇子!!若等他们缓过神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走,咱们走小路,赶到他们前面设伏。”张重拿定了主意,便翻身上马。打马原地兜了一圈,便对探马说道:“你们四个,好好地吊着他们,不要露了行迹,这次看他们怎么飞……我们走,早点干完活,咱们到镇子上逍遥逍遥。”
众人皆都大笑起来,早已骑在马上,跟在张重的后面,从小路中穿插了过去。
第196章 将要大富大贵
就在张重等人刚走不久,唐丽骑着马,也出现在了大石岗上……
杜如悔的动静和这边山谷中张重的动静,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杜如悔似乎并没有防备到有人正在暗处盯着他们,看他们不紧不慢的架式,完全不知道死亡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苏三会说:杜如悔一定知道有人跟着他们呢?而杜如悔既然知道有人跟着他,为什么还这么不紧不慢?
唐丽看着张重等人,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树林之间。便打马退下了石岗,辗着杜如悔的马车,一路跟了下去。
张重有二十多人,而杜如悔那边只有七八个人,真要是打起来,杜如悔只怕是难逃一死的命运,看来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唐丽扮成独行人,若有所思地远远跟着,既不靠前,也不会被落的太远。远处,有四名护卫模样的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迎面过来,唐丽便拉马往边上走了走。
四个护卫胸口都挂着何府的徽牌,一看便知是何府里的护卫。在武陵城里,能用这徽牌的府第,没有几家,因此很好认。
唐丽压了压帽沿,偷偷地扫了四人一眼,已经猜到这是护送杜如悔出城的何府护卫,因此轻轻一让,二相里便叉了过去。
耳朵里听着几个人正讨论着刚得的二十两赏银,晚上如何花销。唐丽一边在马肚皮上轻轻地夹了夹,让马儿小跑了起来。
正是半下午的天色,路上的行人还多。转到城北的官道之后,这行人就更多了一些,这是通往金陵的大道,往来交通最是频繁。没骑几步,唐丽便看到路边有一座茶棚。
唐丽下马,在棚前的系马桩上系了马,走进茶棚……
茶棚里人倒是很多,有消息灵通的便在那里宣传说:武陵城四门皆闭,也不知道城里头,发生了什么大事,从来也没有在这个时辰关城的道理。
唐丽要了一杯茶,并不着急追赶杜如悔等人。有林海录的人跟着,杜如悔那些人,跑不掉。她最多就是打个秋风,捡个便宜的事情……
“牛子,还不快去泡茶。信不信你老子把你那本破书给撕喽。”年老的掌柜听到唐丽的招呼,又看到牛子抱着一本破书死看,根本没想着要招呼客人的样子,便大骂起来。
牛子吃了一吓,忙把书塞进怀里,上前招呼唐丽……
有客人便笑道,“老掌柜,你家儿子看书,那是好事,你拦着他做什么?”
掌柜地便解释道:“就我这儿子,倒是识得几个字。不过,自从上次,棚里来了个算卦的,他便像是入了魔一般,也不知哪里寻来一本破烂鬼画符一般的书,每天就是盯着上面看,怕不是真入了魔了……”
牛子便在一边叫道,“老爷子诶,您就等着吧,‘小神仙’可说了,儿子是个大富大贵的命。迟早不在这里侍候这茶棚。”
众人见牛子顶他老爹,便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老掌柜,我看你这儿子机灵着呢,一定会大富大贵的。你啊,赶紧收了这摊子,回家养着吧。”
牛子问了唐丽要喝的茶,手脚麻利地泡了一壶出来,却对说话的客人道:“可不是,老头子不舍得,还非要把小子也拘在这里。靠卖茶赚几个小钱,能大富大贵?小子看,还当不到人家的嘴皮子一开一合。”
老头子骂道,“看你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整天想着给人算卦,你就不是那块材料,他没那个命相。”
牛子便梗着脖子顶了回去道:“您也不是神仙,有没有命相,不是您说了算;而且,是不是那块材料,老爹你也说得不算。”
众人一齐叫起‘好’来,就有人问道,“对对对,老人家你说了不算,我们说的才算。小二哥,你给算算,这不是战事,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乱子,这城门为什么关上了,平白无故地把咱们这些人给拦在了外头。算得准了,今天就给你立名。”
又有人道,“对啊,说说这城门什么时候再开?”
牛子还真就歇了手,站在棚中就算开了,算了老半天,大家都问他算好没有,他才一拍巴掌道,“算得了。这城门,明天一准开……”
“吓。这也要你算?明天再不开城门的话,城里头不要乱成一团?除非京人打到城下还差不多。”
牛子道,“你那是猜的,小的说的,可是算出来的;难道说,您就能保证呆会儿,这城门就不开?我牛子就敢说,这城门今个下午都不会开。”
那客人见他这么反驳,也有些无话可说,便只好问道,“那你算算,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关了城门?”
牛子一笑却板着脸儿,认真地道,“这城门是未时关的,今天又独独地是个大太阳天,这便应在一个‘昧’字上了。在座的诸位,只怕都读过书,这‘昧’字是什么意思,只怕不用小的来说吧?因此,城门关闭,与这个‘昧’字脱不了干系……或是有人隐昧了什么事情;或是有人冒犯了什么,所以城门才会关闭。”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不似胡说。便有人问道:“具体是什么,说说看呢?”
牛子便忙忙摆手道:“功力不够,再具体就算不了了。”见众人又要笑话他,便一转口风道,“不过,倒是有句偈语。”
大家又被他这话给勾了回去,忘了笑他,便听他说……
牛子抚了抚额头,灵光一闪道:“雾非雾,花非花。”
众人听了这偈言,倒像是有些意思,便也不去笑话牛子了,权当是笑谈。
唐丽喝了二杯茶,交了茶钱,起身往外走,却突突听到了牛子的这最后一句,解马缰的手,不由地顿了一顿。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三爷昨天晚上曾经说过啊……
‘杜如悔到了城外,必然是会知道,林海录不会放过他的。因此,你需注意了,杜如悔不是一个甘心授手的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你都要仔细……花非花、雾非雾,有时候,你看到的不见得便是真的,没有看到的,未必就是假的。’
唐丽想起苏三的这些话,不由心中灵动了一下。‘不好,刚才走掉的四个人,也许不全是何府的人。或许那杜如悔就在其中?怪就怪自己胡乱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想着往这上面去想,因此没有仔细分辩,若杜如悔就在其中,那岂不是让他逃了?’
这个心思一起,唐丽越想就越不对味。细细地盘恒了一回。想道:如果杜如悔还在那马车上,林海录的人,一定是饶不了他。他们那么多人,多自己一个,不多。自己不如跟住那四个人,彻底查查,那四人里头,到底有没有杜如悔?
对,就这么办。
第197章 偷梁换柱
唐丽飞快地跨上马,一抖马缰绳,朝东门急急地骑行回去。
杜如悔与三名何府的护卫缓缓地行到东门外。城门已关,城外这一片,搭了许多小棚,许多小贩,在这里做着生意。
现在城门一关,这里反倒生意火爆起来,从东边来的行人,都汇集在这护城河下,询问是什么事情,让武陵城四门紧闭,更有人估摸着许关一会儿,城门也就开了,因此便停在这里等候,因此城外很聚了一些人气。
杜如悔一直注意有没有人跟着他们,却没有什么发现,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到了东门下,与三名护卫告别。让三人不要在城外停留,直接往东边去,走得越远越好,等过了明天再回头。
打发走三名护卫,自己则偷偷地换了一身衣服,又把脸面涂抹了,掩去真容,扮着平头百姓,隐在人群之中……
唐丽一路飞骑,直接上了大石岗,在这里远远地可以看到东门。便连附近人群的一举一动,也尽收眼底。
但是哪里有何府护卫的影子?
张重带着人手,急急地钻到杜如悔等人之前,刚在一处地势狭窄的地方埋伏起来。便见自己这边的探马,飞快地打马经过……
把人拦下,那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头儿,不好了。”
张重心一沉,难道是杜如悔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怎么回事?”
探马又道:“咱们上当了。杜如悔根本不在车上,人,早就跑了。”
“吓……怎么回事?仔细说。”张重这一惊非同小可,杜如悔一直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又不会飞天,又不会遁地,怎么可能就跑了。
“他们就在后面四五里的地方休息。马车已经弃了,全都乘着马。我们仔细看了,确实没有杜如悔。”
“放屁,难道杜如悔还飞了不成?”
那探马忙道:“会不会混在那四个何府的护卫中,逃走了?”
张重心一沉,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骂道,“这只老狐狸。走,别管这些人了,都给我回头,城门已经关了,姓杜的走不远。”
于是众人纷纷地撤了埋伏,仍旧由小路转回头。可等他们一路寻回东门外,却哪里还有何府四名护卫的踪迹?
张重心里急到不行,把二十几个人,分成了三路,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急急地追了出去。
若是天黑之前,还找不着杜如晦,那他这趟差事,可就办砸了。不仅那些赏钱没有他的份,少不得林大人那里还有脸色给他看。关键是,他在师父那里已经听说,这次的差事至关重要,不允许有误,他还因此信誓旦旦地发了誓。这要是办砸了,只怕他连城都不敢回了。
无论如何,也要把杜如悔给找出来。“驾。”
唐丽静静地立在石岗上,亲眼看到林海录的人一路狂奔而回,又四散着往各个方向查找了下去,不由更是有些后悔。
杜如悔果然是混在何府那四名护卫里逃走了。这一下失去了杜如悔的踪迹,又上哪里去找呢?
想想,完全没有了主意,不由又是一阵埋怨。猛地一拍脑袋,心中想道:“真是的,什么记性。三爷不是有一个锦囊给自己吗?说是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打开。眼下可不就是不得已了吗?”
连忙往怀里去摸出锦囊,打开锦囊,只见里头卷着一张纸头,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灯下黑。
‘灯下黑?什么意思……’唐丽怔怔地看着东城门,默默地想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一丝冷风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点温暖,这气温也就伴着将要落山的太阳,慢慢凉了起来。
武陵军驻城内的营地,原是一座靠城边居住的大户人家。经过林海录改造和刘子明这么些年的经营之后,倒很有些规模。
一间房二个人睡,甚至同队的人马,可以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安身。这种条件,比起氓山的营地,不知道要好上了多少。
张合领着苏三参观了一回,便骂道:“这好的地盘,若是每个屋子打成大通铺,就这驻地,塞个四五千人进去都不成问题。”
苏三便呵呵一笑,“四五千人 ?'…99down'张大哥倒是塞进来给小弟看看。这里面道路窄小,配套也是不足,再进来一个营头,还可以勉强撑着,四千人 ?'…99down'挤都挤不动了。”别看这营地占地大,但再怎么改,这里也不是营房,再说这里的房子,都是厢房,只有一层,就算是有楼房,也不是前一世那种意义上的楼房。前一世,巴掌块大的地方,起一座楼,一层就可以塞进去几百人。千把个人,几层楼就可以解决饮水和吃住的问题。这一点不是这个时代,可以做到的。
张合便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来来,咱们到押签房里坐着去,今个晚上,咱们就在那里呆着,促膝长谈。你可不能让张合白白地叫你一回‘先生’,我这里可有许多疑问,要请教。”
他便轻轻地一笑道,“请教就不敢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晨,张大哥就是赶宁远走,宁远也是不走滴……不过,却不是去解决将军心中的疑问,而是趁着今晚有大把的机会,把之前说的那些个兵法,好好地温习一下。”
张合脸上笑容一敛,看着苏三道,“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怎么听不懂?”
他也不理会张合,径自走进押签房,在下首坐下。立时便有亲兵上前奉茶。等亲兵退下后,他才轻喝了一口茶,对张合道,“你懂的。”
古怪地看着苏三,张合嘿嘿一笑:“这个,真不懂。”
他便也是古怪地一笑:“真不懂的话,那张大哥还是赶紧地出城吧,免得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张合眼中飘过一丝讶异,直直地看着苏三。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在品味苏三话里真实的意思……
张合之前只是觉得苏三和自己投缘,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历害的角色来看。纵使苏三论起兵法来,头头是道。又说得他心服口服,但他也没有把他想成一个能真正使用兵法的人。在他的眼里,苏三不过是有一个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而已。舍此之外,再无其余。
可是,他心里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总觉得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一丁点儿,也瞒不过眼前这位翩翩公子。
正要拿些话来试探几句,却见阶前陆安虎声虎气地道,“报。”
“进来,你什么时候成了传令官了,说,什么事情。”张合笑骂道。
陆安也是一笑,眼光扫过苏三后,收起笑脸道,“刚收到消息。街上这会子功夫,出了不少大事。”
“喔。”张合看了苏三一眼,目光仍然看回陆安。
“第一件事是:提举司何应文大人的车驾,被匪人拦劫。何大人的手下,被匪人乱箭射死了二人,伤了五人,还让匪人给跑了。”陆安说完这话,停了停,去看二人的脸色……却看到,眼前的二个人,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点额外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没听到这消息似的……
便接着往下说道:“紧接着发生了第二件事:钦差大人的车驾,也遇到了匪人的袭击。”
张合听陆安这么一说,便猛地一拍桌子,叫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盗匪胆子也太大了一些,钦差大人的车驾也敢下手。”
这一猛拍,却没有引起陆安与苏三的回应,二人都直直地看着张合……
第198章 谁在叫我先生?
张合脸一红,问道,“怎么了,本将军说得有错?”
陆安是张合的心腹,张合那点儿心思,他都是清楚的。刚才还沉静如水,现在却突然这般举动,心知张合一定是在试探苏三,要看苏三的反应。虽然不明白,一个书生有什么好试探的,但他却不会去露张合的底,便把头一低,什么话也不说。
苏三有些想笑,却配合着张合道,“张大哥,您这是在吓唬小弟呢?还是在考验弟?你那几个营,都堵在莫干山下,哪个匪人还敢到这城里头来行凶?这一点,张大哥只怕比小弟清楚的多吧?”
张合脸稍稍一红。一歪头道,“也对。可是不是莫干山的匪人,那会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其实就是想问苏三的……可苏三就当他是自言自语了,根本不接茬儿,折扇一开一合,没听见一样。
张合见苏三装傻充愣,感觉苏三并不像林荣或者邓琪英这二小子,那么好糊弄。便只好对陆安道,“接着说,还出了什么大事?”
陆安见问便抬头道:“城守备吴大人围了提举司衙门,说是护卫何大人安全;钦差行辕周围布置了许多军士,对过往行人查勘甚严;再就是四城城门,全都关上了,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进不来。还听说,钦差行辕里的铁平拿着钦差的行文,到府衙去兴师问罪。”
“喔。没了?”张合问道。
“没了。”陆安一挺腰道。
张合便转头对苏三道,“苏老弟,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老弟?宁远,苏公子,怎么睡着了?兄弟,先生。”
“诶。谁叫我先生?”苏三猛地醒转,表情之夸张,让陆安直想笑,这二人可算是棋逢对手了,一个比一个能装。
得了,张合算是明白了,要说装傻,自己是一万个比不及这小子了。小小的年纪这么油滑,再过几年怎么得了?
“是我叫你先生。”张合决定不与苏三兜圈子了,他已经看出苏三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内情了。
“喔。是张大哥在叫宁远先生啊,那哪儿敢当啊,不敢当,不敢当……”苏三淡淡地说着,表情里却没有不敢当的意思。
张合瞪住想笑的陆安,便微笑的对苏三道,“不敢当,也当一回吧。先生高才,于兵法也是精通,刚才宁远还说。”
“是先生。”
“啊。哦。先生,是先生。刚才先生还说,今晚有大把机会可以温习一下,兵法上所说的那些。却不知具体是指什么?又怎么一个温习法?”张合是铁了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因此这语气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
苏三却淡淡地道:“得了。张大哥就别费心试探了,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偏要在陆安面前试探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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