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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弄玉)-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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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以往的主母也被打发来接客,这些女子纷纷抛开矜持,雁儿一问便点头应允。愿意到游冶台接客的妓女一共二十四人,再加上十几名婢女都住在内楼,确实拥挤了些。
两人刚踏入楼内便闻到扑鼻的脂粉香气。听到声音,一个女子从楼里出来,她
身材高挑,穿着天青色纱衣,宽大的衣袖从肘间垂下,露出两条雪藕般的手臂;衣襟开成心型,酥胸半露,白花花的荡人心魄。
高智商一看,身体就酥了半边,连口水流出来都未察觉。那女子容貌艳丽,身材饱满,充满成熟而性感的风情。见到高智商的呆样,她眼波一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笑容有三分媚艳,倒有九分挑逗。高智商三魂顿时飞了两魂,直勾勾盯着那女子,半晌才喃喃道:“师父,这美人儿是谁?”
“你紫姐姐的节奴。”
高智商像被人抽了一记耳光似的清醒过来,立刻擦去口水,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样,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程宗扬道:“我徒儿还嫩着,少施展妳们那些媚术。”
蛇夫人连忙收起媚态,躬身道:“是。”
“雁儿呢?”
“雁儿姑娘不喜欢此地,让奴婢和罂奴在此照看。”
游冶台毕竟是青楼,雁儿不肯来也可以理解,程宗扬不明白的是瑶丫头的心思
—她一个豪门千金竟然建了一座青楼,这事如果传扬出去,云家的面子还往哪摆?
程宗扬心里嘀咕,她不会是打算用这种方法逼哥哥们服软吧?如果眞是这样,瑶丫头只怕是打错主意。凭他对云苍峰和云秀峰的了解,这两人一个外和内刚,一个面冷心热,都不是会受人要挟的性子。云如瑶与他私奔已经突破云家的底线,再摇身一变成为青楼的老鸨,云家知道后非但不可能让步,反目成仇的可能性倒是高到爆表。云如瑶眞要这样败坏云家的名头,只会让兄妹间原有的情分化为乌有,使事态彻底无法收拾。
程宗扬正是因为放心不下,才赶在游冶台开张之前过来看看。
蛇夫人看出主人怀着心事,不敢过去撩拨,她挽着高智商的手笑道:“衙内方才是说地方狭窄吗?”
被主人警告之后,蛇夫人不敢再施展媚术。她妆容依旧,但眉眼间少了那番惊心动魄的媚态,在高智商面前像个温和的大姐姐一样亲切近人。
高智商长出一口气,顿时轻松起来,笑嘻嘻地道:“我是怕蛇姐姐这样的美人
儿被挤坏了。”
“好个油嘴的小子。”蛇夫人笑道:“这游冶台的房间都是紫妈妈和瑶夫人安排好的。你瞧,外面有十二间绣阁,将来游冶台的十二金钗每人一间,名为金钗阁。剩下的两人一间住在内楼,算不得挤。”
“什么十二金钗?”
蛇夫人笑道:“这是瑶夫人的主意,等游冶台开张,便从楼里的姑娘中间选出十二个最受客人磷爱的美人儿,号称十二金钗。到时不仅自己住一间大房,享受锦衣玉食,还有小婢服侍,比起小姐也不差。”
说话间,三人上了楼,中间一处大厅内聚着十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见到两名男子过来,那些女子眉眼含春,有意无意流露出几分挑逗。当日这些女子蓬头囚衣,程宗扬没看出什么好,此时从头到脚妆饰一新,一个个亮丽夺目,确实有几分姿色。
柱子边跪着一个女子,她乌亮的发丝挽成偏在一旁的堕马髻,白皙的面孔精心妆扮过,眉枝如画,只是这会儿双手抬起,头顶扶着一只茶盏,身子直挺挺地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穿着丹红衫子的罂粟女在她面前,见到程宗扬进来便屈膝道:“主人。”
程宗扬认出那女子是邳家的少夫人,“怎么回事?”“小桃红在楼里跟人争吵,奴婢教她规矩。”
“小桃红?”
罂粟女笑道‘^“是瑶夫人给她起的新名字。”
程宗扬不记得那位少夫人原来叫什么,但她出身名门,名字总不会差,如今换成“小桃红”,顿时显得风尘味十足。
蛇夫人喝斥道:“贱婢!还不见过主子?”
那女子难堪地侧过脸,低声道:“老爷。”
程宗扬懒得问她们为何争吵,吩咐一句:“伺候好衙内。”然后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一条小白狗,牠四肢伏地,身体微微后蹲,耳朵和尾巴竖得高高的,气势汹汹地盯着他,喉咙发出狺狺的状声,充满威胁。
程宗扬脚一勾,把小贱狗扫地出门,然后砰的关上门。
“就知道妳在这里。”
“别吵……”小紫神情专注地拿着铜镊,把一个细如米粒的零件装进机括,喀的一声轻响,那个零件立刻旋转起来。
“都说聪明人能一心两用,一边做饭,一边还不耽误生孩子—妳不能分一半心思跟我说说话?”
“大笨瓜。”
“搞什么飞机?”
程宗扬凑过来,突然大叫一声:“干!眞的能飞啊?”小紫合上机括,那个拇指大的物体像金龟子一样飞起来,在空中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程宗扬一脸惊愕,小紫却不满地皱了皱鼻尖:“还不行。”她一把抓住那个物体,指尖轻巧跳动着,片刻间,那个物体就被拆成一堆细小的零件。
小紫专心致志地调整部件,双眼亮晶晶的,不时闪动起异样的光芒。程宗扬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不舍得离开,只好在一旁三心二意地等着。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程宗扬皱了皱眉,起身出去。
“怎么回事?”
罂粟女道:“赛玉坠,就是邳家那小姐,要从楼上跳下去寻死,幸好被衙内拦住。”
程宗扬一阵火大,她要眞想死早在牢里死,何必等到这会儿来闹?
蛇夫人也道:“客人已经来了。”
程宗扬道:“虽然来的只是卫家一个庶子,但舞都的豪强都看着咱们。不安分的先捆起来,免得出乱子。给瑶姑娘帮忙的是妳们两个?”
“是。”
“一会儿谁去下面?”
蛇夫人道:“是奴婢。”
“罂奴,看好她们,想死可以,别打扰旁人,明白了吗?”
罂粟女面露难色:“瑶夫人有差事交给奴婢。”
“高智商!”程宗扬吩咐道:“你看着她们。”
“我?”高智商一脸愕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跟着你哈大叔白练了?”
高智商一挺胸,“是!”
“别让客人等得太久,妳们去吧。”
两名侍奴领命退下,带着歌妓陆续离开,不多时便人去楼空。
第三章
夜色已至,厅中灯光次第亮起。游冶台顶部没有完全封顶,通风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厅内轻纱飘舞,上风处放着两只熏炉,炉中香气四溢,如兰似麝,衬着如水的月光,宛如仙境。
玻璃在六朝并不罕见,台中的灯盏上都加了玻璃罩,淡黄的光焰在风中微微摇曳,隔着浅绿的玻璃,透出水晶一样的光泽。
厅中的客人除了卫衡,还有三名前来购买木材的宾客,其中一名是来自晴州的商贾,另两名是诸发负责采办的家臣。他们都见惯豪门的富贵,游冶台的陈设虽然精致,但算不上精奇,只是对那座木台颇觉好奇。
程宗扬与众人见了礼,寒暄几句。两名家臣都是汉国诸侯门下,前来购买铁杉木时与冯源和高智商等人打过交道。如今邳家犯事,山间的采伐已经停止,两人只好在舞都停留,等候复工。七里坊虽然热闹,但终究刚开张,连间象样的客栈都没有,他们都住在驿馆,这次是冯源专门把他们请来。
那名商贾倒是住在坊内,他没有文书,只能在客栈落脚。七里坊一建成,他就搬过来,这时含笑起身拱手道:“鄙姓程,单名一个郑字。”
程宗扬心里嘀咕:这位也姓程?不会是我的哪位老祖宗吧?
“久仰!久仰!”程宗扬客套几句,笑道:“游冶台要到明日才开张,几位都是我们七里坊的好友,今晚才特意请诸位来看看,如果有哪里不妥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开业之前小范围的私下聚会,显然是把几人当成朋友。几人都觉得面上有光,笑道:“少主客气了。单看游冶台的布局便知道少主眼光见识非同一般,今日叨扰,实属有幸。”
台后传来一阵丝弦的轻响,宛如一泓清泉,令人暑意尽去。接着有人吹起笛箫,曲声柔婉动人。
“好!”程郑先赞了一声。
丝竹声中,木台上香影摇曳,一个丽人从台后迤逦走来。随着她的脚步,布置在木台两边的灯盏逐一亮起,不过灯盏亮度并不高,又放得极低,只看到她妖娆的身影在灯光间微微一亮,又没入黑暗,惊鸿一瞥间流露出万种风情。
那女子走到台前,脚边最后两盏灯也亮了起来。在她身后,木台两侧璀璨的灯
光犹如群星,与空中的月色相映成辉。身形却朦胧不清,只能看到那女子穿着一双奇特的鞋子,那鞋子前端窄窄地贴着地面,后面却是一根又细又长的尖跟。鞋底紧贴着纤足柔美的曲线,鞋面犹如水晶般透明,露出里面一双白生生的玉足。接着是白美的小腿和青色的裙裾。再往上,灯光变得模糊,只能看到腰腿和胸首的轮廓。
六朝豪门飮宴通宵达旦的不在少数,但都是红烛高烧,灯影交织,光线越亮越好。游冶台反其道而行之,却是别具风味,几名客人都不由自主地从坐榻上直起腰,身体微微前倾,想;清这女子是何等尤物。
忽然一道雪亮的光柱从天而降,从头到脚将那女子笼罩在光柱下。那女子曼妙的身影彷佛从夜色间脱颖而出,整个人变得明亮而耀眼,令周围和星月和灯盏都变得黯然无光。
所有的光线似乎汇聚在那女子身上,使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清晰无比,甚至比白昼下更加夺目。她的双手握在身前,臂上缠着轻纱,翩然若仙,精心修饰过的眉眼媚艳生姿,心型的襟领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胸乳,在光线照射下,白腻的肌肤彷佛发出光来。
那女子娇声道:“今夕何夕,各位嘉客玉趾光临,聚此游冶之台。敝处别无长技,唯有几件新裁的衣裳。奴家已经让女儿们换上,以娱耳目。”
话音未落,光柱随即消失,台上重新陷入黑暗。几位客人来不及惊叹便听到一阵悠扬的乐曲声,接着光柱落在木台后方。这回众人终于看清楚,光柱落在台上形成一个圆形光圏,一个女子沐浴在耀目的白光下,带着流溢的光华冉冉行来。
她穿着一件红色薄衫,裁剪极为精致,衣领下方镂空出一个水滴状的开口,露出雪滑的乳沟。尤为出奇的是她的衣裳下襬从腰侧开岔,变成前后两片长裾,裸露出里面的玉腿。两片长裾只有一掌宽窄,彷佛鲜红的流苏垂在腿间。
雪亮的光柱下,两条修长洁白的美腿完全暴露出来,在台上优美地迈着步子。随着她脚步的移动,裙裾在腿间荡来荡去,似乎随时都会滑开,露出两条大腿间诱人的妙处。宾客们的目光随之摇荡,心神摇曳。
在卫衡等人看来,超过二十步的木台原本觉得实在太长,然而此时却短得令人发指,彷佛短短一瞬间,众人连女子长得什么容貌都没看清,就走到尽头。光线随之消失,只剩下一个令人枰然心动的轮廓。
程宗扬好笑之余又有几分赞叹,瑶丫头和紫丫头凑在一起果然是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不仅从太泉古阵带来的衣物派上用场,还想起用手电筒来打光。放在六朝,效果确实够震撼的。话说回来,太泉出品的手电筒亮度的确够强,快赶上探照灯了。
丝竹声渐渐低落,最后消失无痕,接着飘渺的歌声响起:“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一个盛妆女子伴着歌声踏上木台,她穿着华丽的长裙,衣料在幽蓝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暗紫色,走动间散发出水晶一样的光芒。她的长裙后襬拖到台上,前面收到膝上,镶着蓬松的花边,就像一簇怒放的繁花,中间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小腿。一直走到木台中央,光柱慢慢向后移去,众人才发现她长裙的后面是镂空的,露出白玉一样的背部。
箫声响起,又一个女子出现在木台上。这一次光柱先落在她的腿上,只见她双腿裹着一双薄如蝉翼的长袜,那袜子竟然是从未见过的黑色,从脚尖一直到大腿中部,完整勾勒出腿部柔美的曲线,长袜上方则是两截雪白的大腿。她大腿丰满而圆润,在黑色丝袜衬托下不仅愈显白嫩,而且充满妖冶的魅力。
停顿片刻后,光柱再往上移,照出她股间窄小的内裤。那条内裤呈三角状,与丝袜一样是黑色质地,细薄无比,在强光照射下薄得几乎透明,甚至连私处的形态都隐约可见。
几名客人早已看得目眩神驰,连卫衡也气血翻涌,一手拿着酒樽,一手紧紧按着座榻的扶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程郑抹了把汗,低声对程宗扬道:“这游冶台果然令人大开眼界,单是走这几步便占尽风情,佩服!佩服!”
程宗扬笑道:“时间匆忙,太过简陋,兄台若不嫌弃,往后多多光临。”
“好说!好说!如此绝妙美色,便是赶我也赶不走的。”
两人说笑几句,程郑道:“鄙人祖籍秦国,近年来才迁居晴州。方才听闻少主也是同宗,不知少主是哪一支?”
程宗扬胡诌道:“当年祖上为了避祸,迁居盘江,如今已经有几百年。早年的族谱早已散失,到底出自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程郑感叹道:“敝宗居秦也不过是数十年前的事,再往前也是渺茫难寻。但到
底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往后兄弟这里,我可要多多打搅。”
“老兄来光临是给我面子。”程宗扬拿出一张竹制描金的卡片,“这张VIP贵宾卡还请老兄笑纳,不仅七里坊,只要是我盘江程氏的产业,都会把老兄待如上宾。”
“VIP”程郑看了看,然后小心收好。
周围发出一阵惊叹,两人抬眼看去,只见台上是一道朦胧的白色身影,灯光还没有移来,只能看一到她身体的曲线,从足到首没有丝毫衣服的痕迹,竟然是身无寸缕,只是在暗处模糊不清。
光圈在木台上移动着,先照到她的足尖,然后攀上光洁的小腿,接着是玉膝、大腿……一路都是白得耀眼的肌肤。光柱快要移到大腿根部时,她玉手忽然一展,
一片粉红色的云幕展开,却是一柄巨大折扇正巧将身体遮住。折扇边缘镶着柔软的花边,张开时将她的躯干大半掩住,只露出粉臂玉腿。
灯光下,那女子面带春意,白美的玉足柔柔落下,娉娉袅袅地从台上走来。她双手各有一柄折扇,一柄掩在身前,一柄遮在身后,中间的玉体若隐若现,就像磁
石一样牢牢吸引众人的目光。
走到木台中央,她的身体忽然一旋,两柄折扇仍然一柄在前,一柄在后,只是交换位置。每个人都知道她交换时胴体裸露出来,但惊鸿一瞥间谁也没看清多少,不过那种香艳而旖旎的风情,比单纯的裸露更诱人百倍。
卫衡拍着扶手怪叫一声,再忍耐不住,叫道:“程少主!这个我要了!”程宗扬笑道:“卫公子何必着急?后面还有。”
卫衡道:“不成不成!这些美人儿太会勾引人!我卫七自负见过不少美色,这会儿才知道自己是傻瓜。瞧瞧这些美人儿一个个都跟仙女下凡似的!再看下去我就该扑到台上出丑了!就这个美人儿!多少缠头?我加两倍!”
程宗扬笑道:“游冶台还没开张,要什么缠头?既然卫公子喜欢,就让她来陪公子好了。”
那女子媚声道:“奴家听卫公子吩咐。”
“那好!”卫衡跳下座榻,嚷道:“妳先把扇子放下来!眞活活馋死我!”那女子嫣然一笑,收起折扇,露出光洁的玉体,只见她双乳高耸,乳尖上盖了
一个比钱铢大不了多少的粉红罩子,只勉强遮住乳晕,上面还用细炼挂着两只银铃。下身遮羞的亵衣更是几条比手指还细的丝线,前面一块两指宽的布料浅浅遮住羞处。
卫衡跃到台边,一把抱起她白光光的双腿,就那么往阁中走去。
两名诸侯的家臣早已看得心浮气躁,主人既然发话,当即各自挑了一名自己中意的美人儿。程郑也随着众人选了一个,分别带入阁中享受。不多时,两边的锦阁便亮起灯火,帷幕中隐隐传来淫声笑语。
外面丝竹声一响起,高智商心里就像猫抓似的坐卧不宁。他本来就是爱玩乐的性子,如果不是这几个月被哈迷蚩教训,多少知道些分寸,这会儿早就飞奔出去与众人同欢。
房里还有两个女子,一个是邳家小姐,另一个是邳家那位年轻的夫人。她们手脚都被捆着放在床上,床帷垂下,只露出两对纤足。
帐内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公子……”
高智商拿着灯盏过去,一手掀开帐子。那位邳小姐因为闹着要跳楼,怕她叫嚷,嘴巴还被塞住,开口是那个标致的少妇。
她轻声道:“奴家手脚都麻了……求公子帮帮忙,把奴家的绳子松开……”
“那可不行。”高智商一口回绝,“下令捆妳们的是我师父,没有我师父的吩咐,谁也不敢解开绳子。”他打量那少妇几眼,笑嘻嘻地道:“妳叫什么名字?”“奴家……”少妇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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