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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_张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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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明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我……”
    于曼丽要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明台截了下来:“我们就是跑散了。于曼丽身体出了点状况,她生病了。”
    “生病了?”王天风慢悠悠道,“生病了还那么能跑。”
    明台问:“我们能回宿舍了吗?”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于曼丽留下。”
    “为什么?”
    “你心知肚明。”
    “我们都回来了,这才是重点。”王天风看着他,明台忽觉语气有些过激,遂低声恳求道,“老师……”
    “好吧,下不为例。”王天风把眼睛转向于曼丽。
    明台的脸上立即呈现出孩子般的笑容。
    王天风从于曼丽身边走过,低沉地说了一句:“别再枉费心机。”
    于曼丽紧咬双唇,沉默不语。
    郭骑云走到他俩面前:“戒指、衣服都还到总务处,下面的学员还要用。”
    明台从手上抹下戒指,还给郭骑云。
    于曼丽摸着手指上的戒指,犹疑了一会儿,问道:“能留给我吗?”
    郭骑云干脆道:“不能。”
    明台道:“她喜欢就让她留着吧。”
    郭骑云厉声重复道:“不能。”
    “这个戒指多少钱?”
    郭骑云抬头看着明台:“有钱了不起啊。”
    于曼丽把戒指褪下来,递给郭骑云。
    郭骑云接过戒指,又说道:“还有一把枪。”
    于曼丽又从身上取出手枪,交给他。
    明台把一切看在眼里,虽然生气但想到这是军校,还是忍了。负气地瞟了一眼郭骑云,拉着于曼丽离开了操场。
    新一轮的训练正式开始,郭骑云的严格要求让学员们个个精疲力尽。于曼丽发着烧仍旧坚持着攀越障碍,一丝不苟地接受训练,直到再也坚持不住而昏厥倒地。
    于曼丽的晕倒引起小范围间的一阵骚乱,明台从自己的训练位置离开,向着攀越训练场跑去。他跑到于曼丽身边,俯身抱起摸了摸她的额头,急道:“她发烧了。”
    见状,郭骑云走了过来。
    明台说道:“她病了。”
    郭骑云略微看了看,轻描淡写地说:“继续。”
    明台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继续。”郭骑云重声道,“还有你,明台,马上回到你自己的训练区。”
    明台压着心火:“她生病了,应该送医务室,你居然还叫她继续?”
    “训练场和战场是没有区别的,如果今天她在战斗,你也会因为她生了病而叫暂停吗?”郭骑云怒目而视,“枪林弹雨,能停得下来吗?”
    “强词夺理!”明台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你身为教官,不知爱惜下属,有什么资格带兵?”
    郭骑云当着众学员的面遭遇顶撞,自觉失了面子难以下台,怒吼道:“你居然教训起教官来了!驽马钝剑还指望你去救国扶危?”
    于曼丽迷糊间伸手拉了拉明台,示意他不要冲动,但并没有用反而让他的情绪更加激动:“我们不为了救国扶危,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冲我来啊!”
    “你放肆!”
    “训练课不是虐杀课,你利用职权,不用诉诸武力,一句口令就可以杀人害命,军校里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东西?!”
    郭骑云彻底恼怒,一拳朝明台挥了过去。明台见状也不甘示弱,遂动手回击。师生两人在操场上打将起来。明台把在拳击馆里练就的过硬本领一展无余,郭骑云吃尽了苦头,异常狼狈。
    明台虎着一张脸站在王天风面前,相对于情绪激动的明台,王天风竟显得异常的平静:“为什么出手打人?”
    “是他先打我的!”明台依旧是一脸的不服气。
    “他是你的教官。”
    “他以强凌弱,欺负女学员。有病不给看病,强迫于曼丽带病训练。”明台嘴硬道,“这种人不配当教官。”
    “我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天风冷冷一笑,“慈心和侠气抵挡不住战场上的残酷和惨烈。在战场上,敌人不会因为你今天生病了,就停止对你的追杀。在执行任务的关键时刻,就算你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你也会去冲锋陷阵。否则,你就不是战士,不配做军人。”
    “军人也是人。”明台辩驳,“于曼丽的意志已经够坚强的了。再说,意志再坚强的人,本质上也是一个常人。训练场毕竟不是斗牛场,一定要分出你死我活、分出输赢胜败。”
    “我们的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不例外,你不例外,女人也不会例外。”王天风非常清楚明台的意思,试图有效地控制住局面。
    明台绷着脸,赌气不言语。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别打错了算盘。我会送你去军法处,作为这个战时秘密军校的教导主任,我要给全校教官、学员一个交代。”
    “我想打个电话。”明台的目光落到王天风办公桌的一部分机电话上。
    “给谁打电话?”
    “谁是你的顶头上司,我就给谁打电话。”
    “你想越级汇报?”
    “对,我是你的学生,是你管辖权限里的人。不过,我相信,上面还有管你的人。”
    “哼,打电话是吧?好啊。”王天风拿起电话筒,想也不想,反手将话筒砸向明台的面颊,“其心可诛!”
    明台没有防备,被他一击即中,仰面倒下。
    三十几秒过去了,躺在地上的明台居然没有了反应。
    王天风余怒未息地看着地上双目紧闭的明台,郭骑云闻声跑进来,愣了一愣,看到明台纹丝不动地躺在地上,便上前俯身察看,大惊失色道:“老师,他昏过去了。”
    王天风愕然,随即把手上的电话筒举起来看了看,没有一丝血迹,又看看自己的手腕,再看看地上面色铁青的明台,满心疑惑。
    王天风在医务室的门外踱步徘徊,不一会儿军医从屋里走出来告诉他检查结果。
    得知明台是因为肠胃不好有意控制饮食导致短暂血糖偏低,再加上心有焦虑才会晕倒后终放下心来,又忽觉可笑至极。
    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明台,王天风沉思着。想到明台身份的特殊性,富贵人家,娇养子弟,心高过天,眼过于顶。仅凭一次机缘巧合便涉足谍海,恰又适逢其会遇得伯乐,可谓是一匹烈马,野性难驯。
    王天风清楚,对于明台这样的急症就需要下猛药,想了许久决定干脆来个釜底抽薪,短时间内拿下这匹野马。如果明台只是一个庸常之辈,他也不打算再把时间都浪费在他的身上。心中暗忖,既然明台想走,那就让他走吧。
    明台醒来后,王天风直接把行李扔给了明台:“走吧,明少爷,现在就走!”
    明台很是意外,没想到期望已久的自由会来得如此之快:“不送我去军法处了?”
    “是军人才配去军法处!”
    明台脸色突然一沉。
    “你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而我是一个严谨刻板的人。我想,我们之间的师生缘分到此为止了。”
    明台沉着一张脸,不说一句话。
    “现在是战时阶段,武汉失守了,战事转入相持。南京伪政府蠢蠢欲动,上海一片腥风血雨,人命微妙不足道。重庆大轰炸,你也亲身经历了,我们没有多余的力气耗在一个……”王天风想说“逃兵”,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一个……少爷身上,你的确不属于这里,回香港念书去吧。”
    明台心里顿生慌乱,他不想看到王天风一副沮丧面孔,他想为什么王天风不骂自己呢?难道他已经不屑骂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气。
    “一会儿我会叫于曼丽来跟你道个别,通行证我会给你准备好,司机会把你直接送到山下,一路顺风。”王天风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我就不送了。”
    看着王天风落寞的背影,明台心上涌起一阵酸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留还是要走,只知道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医务室外的草坪上,于曼丽缓步向王天风走过来。
    “老师。”于曼丽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
    “我希望你能劝劝明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有些秘密往往是因为我们不愿意去打破,而开始制造谎言。为了维护某些秘密而存在的谎言,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有什么意义呢?”
    王天风盯着于曼丽的眼睛说:“洗不干净的底就算丢到清水池去,依然是脏的。”
    于曼丽有些颤抖。
    “你不能逃避制裁!你背叛了他,他却原谅了你。你跌跌撞撞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明台有可能因为你的脱逃而丧命!自私自利的女人!”
    “如果我利用自己悲惨的身世留下他,无异于卑鄙地谋杀他的‘自由’,而我将成为永不得救的罪人。”于曼丽低着头,语气中充满着倔强。
    “你原本就是一个罪人,名副其实。”王天风知道自己这样将会有些残酷,可如果自己不残酷,对于曼丽来说就更加残忍。为了于曼丽,他只能残酷到底:“你大概忘了你自己‘死囚’的身份了吧?你是一个有罪的人,苟活在世的人,我们留下你,就是欣赏你的‘毒’,你的‘狠’,你装什么善良,你自己不恶心吗?欺骗一个真正善良的人。”
    王天风的话像一根尖锐的刺,重重地深深地刺在于曼丽的心上,她浑浊着双眼,抽噎道:“您要我揭开永生无法漠视的伤痛,我宁可去死。”
    “选择去死,也是一种女人特有的防御手段。以死相求,更易攻破。”
    于曼丽心若雷击,面如死灰。
    待王天风走后,于曼丽站在原地许久,才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擦干脸颊上的泪痕。布帘掀开的一刹那,于曼丽展眉一笑走了进来,苦涩凝重的脸上挤出了貌似甜美轻松的笑容:“听说你要走了?”
    明台看她的眼睛,知道她不舍得自己,淡淡一笑:“还会再见的。”
    “不会了。”于曼丽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好的类似香囊的“钱袋”递到明台的手上,“不要嫌弃,虽说不是用的纯丝,却也是上好的棉线绣的。”
    明台把“钱袋”握在手心里,心情顿时有些异样。
    “喜欢吗?”于曼丽问。
    “不错。”明台淡淡浅笑,“以针代笔,字格簪花,嗯,值得珍藏。”
    于曼丽欢喜地笑而不语。
    “锦瑟?”明台讶异地看了看钱袋上的名字,又看了看于曼丽。
    “是我的小名。”于曼丽羞涩地问道,“好听吗?”
    明台点点头:“嗯,很别致。”
    “将来你要想起我了,不妨看看这个钱袋,也是一个念想吧。”
    “我要想你了,会来看你的。”
    于曼丽眉宇间蒙眬得有了三分喜悦:“那个时候,草都绿绿葱葱了,也挺好的。”
    明台抚摸着钱袋,注视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的行程很紧,我不久耽搁了。不过,临行前,我想……”于曼丽犹疑了一下,“给明少爷唱一曲。”
    明台有些恍惚,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仔细地看着她,笑容里隐约带了三分媚骨七分妖娆。明台强作镇定,心想:难怪有人说女子具有多面,居然在一笑一颦中蹭出了“情色”味道。
    于曼丽站到病房中间,掏出一方湘绣手绢,低回婉转地用湖南小调唱了起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声音很低,很甜润,明台感觉一股阴冷之气顺着全身毛孔往里钻。
    于曼丽唱着唱着靠近明台,滚烫的唇贴上他的唇,明台的头不自觉偏向一边。于曼丽的泪水挂在睫毛上,看着她的样子,明台又有些不忍,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将来你有机会到香港,记得来找我。”明台喃喃道。
    于曼丽不说话,只是定睛地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只有几厘米距离的俊秀脸庞。
    军车飞驰在崎岖的山路上,明台坐在军车里,脑海里反复想着于曼丽在自己跟前说的几句话。“会想我吗?”“记得我。”“记得来看我。”“别忘了我。”一句一句,至情流溢,直达深衷。
    王天风站在山头,看着载着明台的军车渐行渐远,郭骑云站在他旁边不解地问道:“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走,走哪儿去啊?自古华山路一条。进了军统的门,死活都得披着这身皮,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天风语气里有自负,更有郁积直泻般的畅快,“布置好刑场,你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他。”
    郭骑云立正:“是,处座。”
    “跟老师动手,好啊,明少爷,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师道尊严。”
    军车速度很快,沿途树林披着斑驳的霞光,泥土上的落叶和山涧石壁都被霞光点燃,明台从未有过的欢愉和自由感浮上心头。尽管前途一望萧索,他始终相信荒原的尽头就是城市大道,表情和心里净是重获自由的喜悦。
    军车停在军需库门口,明台拿着行李走了进去。库房是一个很宽阔的四合院,明台边走边喊:“有人吗?”
    林参谋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是明台吧?”
    明台回应道:“是。”
    “我刚接到军校的电话,说你今天要下山,先吃点东西吧,还有换洗的便装,军装是不能穿下山的。”
    “是,有劳您了,怎么称呼?”明台客气道。
    “你叫我林参谋就好了。”林参谋一脸热情,主动过来替明台拎行李,“走吧。”
    明台被林参谋带到一间小屋里,简易的布置,“这里原先是一个监狱,后来废弃了,改建成一个临时小型的军需库。山上军校师生们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从这里运上去的。”
    林参谋放下明台的行李,明台环顾了一圈,坐了下来。房间里早已准备好酒菜,菜色比较简单,只是一些青菜、白菜、豆芽和蛋羹。
    房间里光线很暗,而且房间的造型很奇特,长长窄窄的。明台看见青色的地砖上有陈旧的滴沥物,形成黑红相间的不规则条纹,很压抑,很邪恶,很醒目。墙上还有烧过的焦痕,气氛很诡异。
    “这屋子怎么鬼气森森的?”明台问。
    “这里从前是关押女死囚的房间,你想,女人临刑前,多有自残、自毁的。听说,死在这间屋子里的不下五六个女人。”
    明台没有多想:“哦,难怪。”
    “你知道锦瑟吗?”林参谋故作无意地问道。
    “锦瑟?”明台有些疑惑,下意识捏了捏口袋里的钱袋。
    “当年曾经轰动一时,骇人听闻的‘黑寡妇’锦瑟啊。”林参谋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她就关在这里。”继而往墙上一指,“喏,那里有被执行死刑犯人的遗照,都嵌在墙壁的相框里。原本啊,我是想都拆掉,太沉、太脏,我这里人手又少,一偷懒,得,留到现在……”
    明台顺着林参谋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于曼丽的照片赫然现于眼前,由于离墙壁还有些距离,他生怕自己看错了,于是快步上前走了两步,仔细辨别着上面的图像和文字。
    “杀人犯锦瑟,十九岁。民国二十七年正法。”
    照片里的于曼丽双手被缚在背后,五花大绑,一脸坚毅,面带诡异的笑容。
    
    第四章
    
    明台快疯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仿佛于曼丽那曼妙的歌舞就在眼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怎么一回事,我见过她,她叫于曼丽。”明台痴痴地问。
    “对,她也叫于曼丽。”林参谋说,“说来话长,这个女孩子身世挺惨的,十四岁就被养父卖到妓院,学了些歌舞弹唱。十五岁就开始挂牌接客,花名锦瑟。小小年纪,阅人无数,备受摧残。十六岁那年,她染上很重的花柳病,气息奄奄,眼看就不得救了。鸨母想半夜里把她扔到乱坟岗去,偏遇着一个忠厚老实的湘绣商人于老板,用两幅湘绣赎了她的身。”
    林参谋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看明台的反应,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明台会有怎样的反应。
    “于老板特地延请名医为锦瑟治病,半年后,居然恢复如常,也算奇迹。锦瑟感恩,跟着学了刺绣,学了些生意经,立志要嫁给于老板。于老板不同意,倒要送她去念书,学些知识。于是,锦瑟跟了这个商人姓于,改名于曼丽,去了北平念书。于老板时常往返于湘南、北平一带,二人开始以兄妹相称。
    “可惜好景不长,在一次往返湘南的旅途中,于老板被三名水上惯匪劫杀,死无全尸。没过多久,这个于曼丽也从学校里消失了,而一个叫锦瑟的妓女重出江湖。”
    不用说,明台也猜出她做了什么,截住林参谋的话:“她杀了那三个水匪,是报仇雪恨,何以冠以‘黑寡妇’之名?”
    “她找到劫匪后,费尽心机地要嫁给他,使尽一切手段逼他休妻弃子。这三个劫匪本已金盆洗手,各归家园,却也被她搞得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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