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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乱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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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翻便说道:“今冬北方恐有疫病发生,小老儿必须走上一遭,这里交给你们了。”
高秀儿抬头看了看天色,劝道:“爷爷,北方恐已落雪,天寒地冻,还是候些时日再去吧。”
“小老儿自幼体弱畏寒,若是过去还真不敢贸然北上。今番有了乖孙女做的冬衣,却不怕了。”孙思邈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新衣,忽然神情坚定起来,说道:“我等的,病人可等不得,此番是一定要去了。我走以后,你需按时服药,直待半月期满。这两本医书,你们闲暇时再誊抄一份带在身边。手稿和抄本可藏于榻下的石匣内,我回来以后,自会取看。”
刘子秋慌忙说道:“孙先生,如此珍贵的医书,我等怎敢带在身边,还是一起藏于石匣内吧。”
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医书整理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交给你们有何不可。他日若有机会,小老儿还想刊印出来,造福天下百姓。只可惜……”
这时虽然已经有了雕版印刷,刻书仍然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两本医书六十多卷,穷孙思邈毕生财力,也难付印。
刘子秋知道,孙思邈想要刊印这两本医书,既不为名也不为利,一心只为天下苍生,不禁肃然起敬,拱手说道:“他日刘某若是能够闯出一番天地,定助先生了此心愿!”
孙思邈哈哈一笑,说道:“小家伙,照顾好我孙女就行。小老儿走了!”
刘子秋看他健步如飞,哪里像个体弱之人。但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根本不相信刘子秋会出人头地,与袁天罡的态度截然不同。其实也怪,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刘子秋也就是一介武夫罢了。但孙思邈的态度却更加坚定了刘子秋的判断,他对那张字条毫不知情。
却听高秀儿问道:“郎君,你真的要再去洛阳城?”
刘子秋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要去,得让大哥放心。”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这张脸太招人……”
高秀儿笑道:“郎君,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两柱香的功夫,高秀儿从屋里走出来,却已经换了身男装,变成一个脸色蜡黄的病弱少年。
刘子秋看着有点眼熟,沉吟道:“你……”
高秀儿冷哼道:“那日你只顾着看去里西施,哪里……”
“原来那天在一醉来的就是你!”刘子秋猛然醒悟,一把拉过高秀儿,扬手拍向她的小翘臀,佯怒道:“既知我来寻你,却不肯露面,着实该打!”
……
时近正午,洛阳郭城东门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三五兵丁怀抱着长枪,斜倚在城门洞内,没精打采,全然不像京城的守卫。其实也难怪,郭城只有一圈短垣,有的地方甚至没有一人高,还有许多缺口,四面城门本就形同虚设,士兵们在这里站岗也就应应景儿罢了。
刘子秋和高秀儿扮作一对父子缓缓走来。经过高秀儿的巧手改扮,刘子秋看上去已经四旬开外,佝偻着腰,恰好掩盖了他高大的身材。化装侦察是日常训练的必修科目,刘子秋这个“父亲”却扮得惟妙惟肖。
他们栖身的地方本在洛阳的西边,为了安全起见,这才绕了个大圈子,转到了东门。见到守卫懈怠,两个人都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看向城门洞的墙上。
两人的目力都佳,隔得虽远,墙上张贴的三张布告却看得清清楚楚。有两张是画影图形,捉拿石顺夫妇的公告,另一张却是杨广下旨处决蜀王杨秀的通告。
蜀王杨秀是杨坚的第四子,杨广的亲弟弟,性情暴烈,曾经生剖死囚,取胆为乐。当年杨秀对杨广夺得太子之位,颇有意见。后来杨广屡进谗言,以致杨秀被废,这其中,杨素也起了极大的作用。杨广即位以后,便下令对杨秀严加看管,实际上将他禁锢了起来。通告上说杨秀意图行刺皇上,因而降旨处决。
刘子秋依稀记得在原先的历史上,杨秀应该是被宇文化及处死的,哪想到现在就被杨广下令处斩了,难道都是自己穿越带来的改变?刘子秋却不知道,这件事还确实与他也有莫大的关系。
那天他抱着高秀儿跳崖以后,适逢宫中起火,杨广担忧自身的安全,没有立刻派兵到崖下搜索。
直到第二天黄昏,大队人马才寻到谷底,但那时刘子秋和高秀儿已经被孙思邈救走了,地上只余下一些衣服残片和大滩血污以及一些拖拽的痕迹。
带队的正是旅帅宇文敬,他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好不容易下到谷底已是气喘吁吁,哪里还肯继续搜寻,于是回复杨广,只说刺客和美人均已摔死,尸骨为野兽所啮无存。
但是杨广遇刺是何等大事,并且又丢了他心仪的美人,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这时,左卫大将军宇文述进言道:“废王杨秀囚于宫中,常怀怨恨,刺客必其所派!”
杨广猜忌心甚重,早有处决杨秀的念头,只是苦于没有借口,于是便把此番遇刺事件栽到了杨秀头上。
至于遭到通缉的石顺夫妇,刘子秋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却不知高秀儿已是一阵内疚,她当初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几个把门军士面对进进出出的人群,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刘子秋和高秀儿就这样毫无阻碍地进了洛阳城。
东门大街上,原先一醉来的所在早已经重新竖起一座高楼。楼高三层,富丽堂皇,匾额上书“红袖招”三个金光灿烂的大字,门外几个美艳女子在那里搔姿弄首。却变成了一间青楼,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开。不过,这里寸土寸金,偌大一片地方,总有人看得上眼,却也算不得稀奇。
刘子秋没进过青楼,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幻想着里面是怎样的旖旎风光,却觉腰间一痛,早被高秀儿狠狠掐了一把,嗔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李靖的家在永康里,与一醉来融了三条街,离着东门倒不算太远。当初选择绕一个大圈子进城,除了躲避盘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到了巷口,高秀儿忽然犹豫起来,说道:“见了他们,你我如何称呼?”
刘子秋笑道:“大哥大嫂并非外人,实说便是。”
高秀儿的脸颊禁不住有点发热,只是她易了容,蜡黄蜡黄的,别人倒也看不出来,正低了头想要走上前去,却被刘子秋一把拉住,指了指前面。
从巷子的另一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中间一个拄着拐杖,拖着一条断腿。高秀儿一见之下,怒火中烧,差点按捺不住冲了出去,却被刘子秋拽住,小声说道:“且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原来,这瘸子不是旁人,却是杨广身边极为宠幸的许廷辅。那日在绮阴院,正是许廷辅向杨广提议使用如意车,害得高秀儿险些遭受杨广的当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如何能够不怒?
刘子秋劝住高秀儿,侧耳贴在墙角,只听许廷辅问道:“癞三,你可确定,便是这户人家?”
又听一人谄媚道:“许哥放心,这洛阳城里还没有我癞三打听不出来的事情。一醉来虽然烧了,但当日在场的人甚多,那个想对许哥不利的大汉,他们都看得清楚。”
刘子秋这才知道,许廷辅还揪着他不肯放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寻到这里来。他在李靖家的时候,每次出去都已夜深,从未与人谋面,却怎的泄露了行迹?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只听那人又道:“小弟为了许哥的事,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只是那厮却是个生面孔,自那晚以后,洛阳城中再无人见过他。”
许廷辅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没有找到他了?哼,那也敢把咱家约到这里来!”
那人“咭咭”笑道:“许哥且莫生气,那厮虽然没有找到,但与他同桌喝酒的人,咱们倒是查实了!只要顺藤摸瓜,还怕那厮躲到天上去?”
第32章 不义之财
听到这里,刘子秋大吃一惊,连忙探出头去,果见那个泼皮模样的家伙手指方向正是李靖宅院。
刘子秋曾经答应过王桂枝,要替她报仇,只是刚刚救下高秀儿,风声正紧,他并不打算近期动手,却没想到许廷辅死死揪住他不放,眼看还要牵连上李靖。刘子秋杀机顿生!
为了避免在城门处惹上麻烦,刘子秋此番出来,并没有携带兵刃。巷子虽然僻静,却也时常会有人经过。对方除了许廷辅,还有四个泼皮。赤手空拳将他们干掉,刘子秋可以办到,但光天化日之下,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里就在李靖家门口,杀人也不合适。
却听许廷辅又问道:“可曾打听过这户人家的底细?”
“许哥的事,兄弟们怎敢怠慢,早摸得一清二楚。”癞三话锋一转,却又说道:“许哥如今富贵了,兄弟们可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看这……”
许廷辅冷笑道:“要想富贵却也不难,只要你们肯舍了那话儿,跟咱进宫,咱自会抬举你们。”
另一名泼皮早就邪笑道:“兄弟们可没许哥那份胆识。”
原来,许廷辅进宫之前,和这些泼皮本是一伙。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了,这才自宫做了太监。许廷辅本是个贪财之人,又受了嘲讽,不觉动怒,说道:“上次才给了你们一百两,怎可这般贪得无厌!”
癞三冷哼道:“那是上次放火的账,一码归一码!”
刘子秋这才知道,敢情一醉来的那把火是这几个泼皮放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趁手替王桂枝把仇全报了,只是一时还想不出稳妥的法子。
许廷辅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也罢,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咱家先付你们三百两!咱家出宫一趟也不容易,先去取了银子,喝酒去!”
几个泼皮没想到一则消息比放把火还贵,都是喜形于色,刘子秋却知道他们的死期快到了!王桂枝是皇帝的女人,许廷辅为了五百两银子,连王小亭都敢杀,连一醉来都敢烧,又怎会放过这几个泼皮?只是刘子秋不知道他要如何下手。
看着几个泼皮离开了巷口,刘子秋指了指李靖家,说道:“秀儿,你先去大哥大嫂家等我,我去去便来!”
高秀儿却不依,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刘子秋摇了摇头,说道:“等你功夫练好,我自会带你。”
高秀儿也知道,如果自己跟着,反而会成为拖累,于是目送着刘子秋消失在小巷尽头,自己叩响了李靖家的院门。
许廷辅最喜敛财,但这些钱财却不便藏于宫中,于是在洛阳城僻静处悄悄置了一座私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今天为了那件大事,也只好将这几个泼皮带过来了。
那日刘子秋替王桂枝出头的事,许廷辅虽然怀恨在心,却也没有必置刘子秋于死地而后快的心思,他没那闲功夫。但上林苑中的刺客,许廷辅总觉得有些熟悉,思来想去,终于发现刺客的身形与刘子秋有几分相似,尤其眼神同样凌厉。如果能够查到刺客的来历,他便是立下一场大功,定会受到杨广的重赏。许廷辅贪功,不对官府说,却让癞三等人来查,竟还真被他们探知了一些消息。
刘子秋远远地蹑在他们身后,穿过大街小巷,见他们进了一处院子。刘子秋看看四下无人,纵身翻过院墙,只见院中却没有一丝灰尘。原来许廷辅在宫中呆得久了,喜欢洁净,每次来这处私宅,都会亲自动手打扫一番。
宅院很大,里外三进。许廷辅不在,厅堂中只有一帮泼皮们大呼小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见许廷辅从后面转了出来,怀抱一只沉甸甸的包袱,说道:“癞三,银子尽在此处,怎么分,你们自己看着办。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癞三打开包袱一看,两眼放光,呵呵笑道:“许哥果然守信!那人也是朝廷官员,姓李,现任驾部员外郎。许哥想必应该听说过。”
“原来是他!”红拂夜奔的故事在洛阳城中广为流传,许廷辅一听,顿时明白了,却又说道:“诸位兄弟,咱家还有一句话要讲。一醉来走水的事,今后谁也休再提起。”
众泼皮齐声道:“许哥放心,这事保证谁也不提!”
“不是咱家信不过各位兄弟,只是咱家现在这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不得不小心从事。” 许廷辅却又说道:“来,大家歃血盟誓,方显诚意!”
说完,许廷辅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酒壳,一把匕首。癞三却也光棍,早翻出一只碗来,倒满酒,抢过匕首在指尖上用力一划,另外几人也有样学样。许廷辅连那话儿都敢割的人,更是毫不在乎。几个人当厅喝起血酒来。
刘子秋已经轻轻摸近厅堂,他易过容,倒不担心有人认出来。还没等他动手,癞三和几个泼皮却摇晃着栽倒在地。
许廷辅抓起匕首冷笑道:“从咱家嘴里抢食,自寻死路!”
他话音未落,忽觉手腕一麻,匕首已经到了刘子秋手里,架上了他的脖子。刘子秋冷冷地问道:“酒里放了什么?”
许廷辅眼珠乱转,正在思考对策,却觉脖子一疼,已经被刘子秋拉开了一道口子。
“说!”
“没,没什么?只是一点蒙汗药。”
刘子秋伸手将许廷辅击昏在地。
……
大半个时辰以后,刘子秋背着布包从许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还随手将院门锁上,好像这里不是许宅而是刘宅。
刘子秋不紧不慢地走在洛阳大街上,大布包沉甸甸的,外面沾满了泥土。不过,他佝偻着腰,却像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布包里或许装着粮食之类,倒也没有引人注意。
转过几条街,刘子秋叩响了李靖家的院门。开门的是红拂女,诧异地问道:“老伯,你找谁?”
刘子秋忽然挺直腰板,拱手道:“嫂嫂,怎的连兄弟都不认识了。”
“贤弟,果真是你?”李靖闻声冲了出来,泪流满面。
即使已经事先从高秀儿口中知道刘子秋安然无恙,李靖这个硬朗的汉子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刘子秋抱拳笑道:“大哥难道不想请兄弟进去坐坐?”
红拂女反应过来,连声道:“对对对,快进来,快进来。”
她的眼中分明也含满了泪花。
尽管杨广严令封锁消息,刺客在上林苑挟持一名美人坠落山崖的事情还是渐渐传扬开来。当日,李靖和红拂女等到天明,不见刘子秋回来,已经觉得事情不妙。听到这个消息,夫妇二人更如五雷轰顶。李靖还为此大醉了一场。后来韩世谔也听到了消息,从军中赶来,为刘子秋的死默默悼念了一番。现在得知刘子秋脱险,又见到了他本人,都是喜极而泣。
“大哥,嫂嫂,你们都别难过了。”刘子秋笑着将布包放在几案上,说道:“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礼物?”
李靖满腹狐疑地打开布包,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布包里全是金银珠宝,晃得众人一阵眼花。
高秀儿已经洗去易容,露出本来面目,也大张了嘴半晌方道:“郎君,这些是哪来的?”
刘子秋沉声道:“这些都是许廷辅搜刮来的不义之财。”
李靖刚才已经听高秀儿说过,许廷辅已经查到他这里来了,如果不是恰巧被刘子秋撞上,他们夫妇二人只怕凶多吉少,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李靖并非迂腐之人,自然不会与许廷辅之流客气,当下颔首说道:“贤弟,这不义之财取得好!不过,这么多东西我可不能全收,只取一成便可。”
刘子秋哈哈笑道:“大哥你可小瞧了许廷辅,他搜刮来的财物可不止这些,剩下的小弟明日尽去取来!”
晚上免不了要摆酒庆贺,刘子秋免不了要将在上林苑的冒险讲述一遍,引来李靖夫妇一阵唏嘘。当然了,他帮王桂枝做人工呼吸的那一段却省掉了。
红拂女突然叹息道:“可惜没能找到侯姑娘。”
刘子秋想了想,说道:“反正我还要在洛阳呆上十来天,捡个月黑之夜,再进宫一趟!”
李靖却摇头说道:“现在去不成了。你大闹禁苑之后,杨广命人在苑墙外另筑一道城墙,湖渠上也开始修建水闸。虽然尚未完工,但彻夜不歇,到处都是人,你何以藏身?”
刘子秋皱起了眉头,解救侯苏苏是他当初答应韩世谔的,只是高秀儿与侯苏苏,他只能先救一个。现在救回了高秀儿,却也增加了解救侯苏苏的难度,未免有自私之嫌。
这件事刘子秋并没有瞒着高秀儿,所以高秀儿也知内情,不由安慰道:“上林十六院,各院的夫人加上美人就有三百三十六人之多,个个挖空心思想要得昏君宠幸。侯姑娘不过一名杂役,若是容貌平平,还有在御前露面的机会,若是花容月貌,恐怕连杨广的面都见不到,又何需担心?”
红拂女虽是智计百出,只是没有在宫中呆过,不知其中的详情,听了高秀儿的话,方才知道这里面的竞争有多激烈,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倒也稍稍放下些心事。
她又见高秀儿容颜俏丽,与刘子秋一起甚是般配,忍不住说道:“贤弟,你们两个何时成亲?早点告诉嫂嫂,也好让嫂嫂为你们准备一份厚礼。”
高秀儿羞不自禁,赶紧低下了头,两只耳朵却竖起老高,巴望着能听刘子秋亲口说个准信儿。
第33章 命案
刘子秋没想到红拂女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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