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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老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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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徐谦的心跳加速,毕竟带入了这个世界的少年心性,还做不到荣辱不惊的地步。
他连忙道:“宗师,这篇文章确实是我做的。”
赵提学吃了口茶,慢悠悠地道:“唔,这句话令人感触颇深,君子以良知格于万物,你小小年纪竟也能懂这样的道理?”
果然没有猜错,徐谦心里得意洋洋,却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学生不过看了几本阳明先生的书,因此才心生感叹。”
按徐谦的预测,那么接下来这位提学大人多半是要向自己示好了,莫非还要透露乡试试题?
赵提学微微一笑,道:“哦?这些阳明先生的书是谁推荐你看的?”
徐谦一时答不上来,只好敷衍道:“读书时随手抄录了一本。”
谁知赵提学听了满脸失望,又端起茶盏,慢悠悠地道:“好罢,本学知道了,你的文章作得尚可,好好读书罢,不要再想其他,还有这学里的学规,你定要牢记,你这性子若是放任下去,定不会有好结果,今日你大闹明伦堂,殴打同学,本学可以当你是一时激愤,可是下次再敢如此,本学定不轻饶,下去罢。”
方才还在讨论心学,徐谦还指望深入下去,谁知下一刻就他娘的变脸了,徐谦心里暗骂这提学上辈子定是折翼的天使,真是伤不起啊。
他到现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可是人家下了逐客令,只得起身作揖道:“学生告辞。”
从提学衙门里出来,徐谦猛然想到一个可能:“是了,人家根本就瞧不上我,这提学确实是心学的人没有错,可是人家对我有兴趣,只是因为自己的恩师是谢迁,人家以为我写出这段话是恩师的教导,所以才旁敲侧击,想套出一些话来。”
想到这里,徐谦心里酸溜溜的,果然人和人不一样,本来还以为自己对于赵提学这样的人还有利用价值,还巴望着相互利用,谁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徐谦忍不住吁了口气,这满肚子的功名利禄和抱大腿的心思受了极大的打击。
恩师,恩师……看来还是逃不出他的光环,拿着大礼的事跑去院试,之所以被看重,被那桂萼拿来做文章,不就是因为自己的恩师是谢迁吗?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只是……为何人人都看着恩师,却往往忽略了自己呢?
徐谦是个很腹黑的人,他很快便明白,这是因为名声,恩师的名望太大,影响非同小可,而自己固然是小三元,也固然有所谓的才子之名,可是和谢迁比起来,真是提鞋都不配。要想有被人利用的资格,从而能与人相互利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自己的影响力。
“影响力……影响力……”徐谦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又不禁摇头,喃喃道:“不成,不成,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至少也得有大人物支持才成,单凭自己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这几日,徐谦似乎开始忙碌起来,读书的事自然上心,可是有时读着书却是愣愣地坐着发呆,一心谋划什么。
而此时的京师却是无比热闹,尤其是在大理寺外头,更是吸引了无数人围观,据说是杭州钱塘有一帮子姓徐的,居然以太祖皇帝大诰的名义绑了浙江科道的御使,跑来让这大理寺治罪。
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是这种事却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见过愣子,还没见过愣成这样的。这些姓徐的居然敢拿官,这不是失心疯了吗?
当然,也有人想得比较深远,以民拿官,寻常人怎么拿?只怕这些姓徐的背后却是不简单,人家既然敢这么做,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没人撑腰,谁有这个胆子?
只是这事儿太过为难了大理寺,这些姓徐的天天捉着那李固过来,可是大理寺既不敢接受,也不敢赶人。
若是接受,这等于是坐实了这位李御使有罪,也等于是开启了民拿官的先例,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试问哪个大理寺的堂官敢做这个主?
可要是赶人,却又不妥,因为人家凭着的是太祖皇帝的大诰,你要是不分青皂白就赶人,说不定这就是一场政治事件了,现在时局不明朗,任何决定都可能遭祸,而且这些姓徐的一时没查清来路,轻举妄动,说不准就阴沟翻船。
结果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匪夷所思了,每日清早,一帮子人便押着堂堂御使到大理寺外头,大理寺的堂官们坐堂了,这些人也就在外头开始陈情了,等到傍晚下值,他们也不说什么,拍拍屁股押着人继续回客栈歇息。
可怜这李固,原本以为到了京师,定会有人解救,结果这事越是匪夷所思,就越是让隐藏在背后的大佬们谨慎,因为此事过于骇人听闻,谁知道在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而钱塘徐家竟也趁机扬名,至少在这京师,大家总算知道,在钱塘有一群姓徐的家伙,据说还是忠良之后云云。
外朝热闹,宫里也不太平,一封封奏报接连送入宫中,黄锦也已从杭州回来,这杭州反而成了宫中暗暗角力的中心点。
“陛下,奴婢奉命去拜访谢学士,谢学士对奴婢说,他虽远在杭州,却时刻关注陛下的龙体……”
黄锦将杭州的见闻一一呈报,这少年天子却满是狐疑,整个人显出了几分毛躁,可是在这毛躁的背后,却又带着深沉。
他戴着金冠,一身还未退下来的朝服,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烦躁,那细长的眼眸时不时闪掠过怀疑,削尖的脸上随时要显露出冷冽。
少年天子轻抿着嘴唇,带着几分疑惑,围在这殿中来回踱步,冷冷道:“朕正是血气方刚之年,谢太保关心朕的龙体做什么?不对,这句话背后定有隐喻。”
他显得有些急躁,今日早朝显然遇到了令他不是很开心的事,他突然眼眸一亮,道:“是了,谢太保这句话确实是隐喻,他的意思是告诉朕,他虽远在杭州,却一直不敢松懈,一直在关注朕,在关注庙堂里的事,谢太保乃是四朝老臣,其忧国忧民之心,真是让朕感触良多。”
他顿时露出喜色,可是旋即,脸色又阴沉起来,冷笑地问:“谢太保只说了这些?”
黄锦趴伏于地,大气不敢出,他虽是看着天子长大,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位天子的喜怒无常,黄锦大气不敢出,想了想道:“其他的都是一些闲话。”
天子一屁股坐到了御椅上,脸色冷峻,眼眸如狐狸一般迸出一丝光芒,道:“连谢太保也不敢明里支持朕,好,好得很。”他又道:“那个叫徐谦的,近来有什么动静?”
天子问起徐谦,倒不是说徐谦这个人对天子来说印象有多深刻,而在于此人是谢太保的门生,上一次院试就疑似徐谦以考试为名向宫中表态,令人不得不怀疑此人的背后有谢迁授意,天子见谢迁态度难明,自然希望从徐谦这边能推测出什么。
黄锦道:“那徐谦倒是有些意思,奴婢去杭州的时候,他拿了太祖皇帝的大诰,竟是与族人们一道把浙江科道的御使拿了,现在徐谦的族人有不少随奴婢入了京,正押着人每日去大理寺里闹事呢。说是奉太祖皇帝大诰,请大理寺惩戒残暴官吏,以浮民望。”
少年天子那扑簌不定的眼眸不由僵直了一下,竟是一时呆住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公心还是私心
只是片刻的失神,天子从御椅上站起来,目光渐渐深沉,随即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这些人,自然是指徐家那些人。不过虽然言辞上有责怪的意思,可是语气却还算温和,这让黄锦不由松了口气。
随即,天子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为何无人上奏?平时那些御使不是最喜欢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怎么这一次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锦昂起头来,活似伸出头来的乌龟,笑嘻嘻地道:“陛下,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吗?”这天子也不禁失笑起来,随即又板起脸来道:“可是这么闹实在不像话,朝廷还是要脸面的,这些姓徐的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黄伴伴以为该如何处置?”
黄锦受宠若惊,须知这位天子虽然年少,可是一向很有主见,从不询问别人的意见,黄锦不敢耽误,忙道:“闹一闹也有好处,至少让那些清流们知晓一点厉害,平时他们喊祖宗喊得震天的响,现在这太祖皇帝的大诰出来,他们却是不敢吱声了。”他顿了顿又道:“至于这御使李固,徐家所言之罪证据确凿,陛下发个条子下去,让大理寺惩治就是。”
天子微微摇头,眉头微微锁起,道:“不成,不能让大理寺来,用锦衣卫罢,总算落了把柄到了朕的手里,也该杀鸡儆猴了。”
黄锦打了个冷战,一时不明白天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小心翼翼地道:“至于徐家这些人……”
天子不由笑了:“你不是已经说过,这徐谦的父亲已经入了东厂吗?给予一些优待吧,这个人或许将来有用处。”
他用手敲了敲御案,随即又道:“方才通政司递来了急报,想必这件事你也已经知道了吧,这个徐谦在杭州遭遇倭寇,竟是提剑杀了六人,看来这倭寇之患已经刻不容缓,想不到连杭州左近都出现了讯警,浙江的卫所都是干什么吃的?”
黄锦连忙道:“这件事,奴婢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这徐谦所为实在让人叹为观止,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哪里有这秀才追着倭寇杀的?奴婢起先以为是不是急报有误,有或者是这徐谦冒功,不过这急报说的倒是清楚,应当不假。”
天子露出了几分微笑,其实徐谦在这天子眼里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之所以有印象,只是因为谢迁,否则此人在杭州如何著名,天子也不会对此人有再多的印象。
可是现在,读书人仗剑杀倭,却是让他有了几分兴趣。
他慢悠悠地道:“朕登基以来,这倭寇就越闹越凶,为此,朕还特意与大臣们商议,可是大臣们都说倭寇悍不畏死,所以不易清剿,浙江巡抚更是上奏,辩称倭人有以一敌百之勇,官军屡屡进剿都无功而返,是非战之罪。”
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案上,冷笑道:“好一个非战之罪,莫非朕养着他们,朝廷这么多库银内帑,到头来就换来这么一句混账的话?他们将倭人吹嘘得宛若天兵下凡,现在倒是有意思了,一个少年书生都能仗剑杀倭,朕倒想听听看,他们又能怎么说?”
黄锦心里嘀咕,难怪奏报上来,朝廷对这件事都三缄其口呢,如此说来,这江南的事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天子眯起眼来,继续道:“倭患再不能纵容了,无奈何朝廷一直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兵部的这些人只知道尸位素餐,而朕的巡抚们就知道推诿过失,所以朕有个主意,其一呢,将这徐谦的典型树立起来,好令天下人知道,这倭人并不可怕。其二……”天子心念一动,道:“你派人去问问这徐谦,他毕竟久在江南,又与倭人有过交锋,对江南倭患或许有些见识,朕……倒是想考校考校他。”
黄锦心里哆嗦了一下,皇上去问一个书生对倭人的见识,这意味着什么?至少意味着皇上对现在的兵部以及杭州的许多人不满。而黄锦更担心的是,皇上要问,大可以询问厂卫,厂卫每月都会将一些消息传递上去,莫非皇上对厂卫也……
他不敢多想,满是担忧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
距离乡试还有两个多月,因此徐谦倒是能定下心来读书,只是老爷子离开一月有余,心里未免有些挂念,这么久不见书信来,他心里就不免揣测,莫非是老爷子到了京师那花花世界里有了新欢,以至于连儿子都忘了?
他自行脑补老爷子沉沦在花丛中的各种细节,或许是带入得太强的缘故,竟差点要捶胸跌足,这真真是造孽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
烦躁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却是到了这一日的正午,徐谦用过了饭,已是有些困顿了,正要午间小憩,谁知外头却是一队队官差出现,有人来叫了门,赵梦婷在房中修补衣物,所以徐谦亲自去开门,便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王公公。
“王公公怎的来拜访了?真是稀客。”徐谦朝王公公笑了笑。
可惜王公公今日板着脸,不太吃徐谦这一套,道:“进去说话。”
徐谦心里咕哝:“我跟你讲感情,你却跟我故弄玄虚,这算不算明月照了沟渠?”
他将王公公请进厅里去,王公公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也不打马虎眼,道:“再过几日,邸报就会出来,你杀倭的事只怕要传为美谈了。”
徐谦本来以为自己好歹也立了大功,朝廷多少会给点真金白银的赏赐,谁只是把事迹写上邸报,让天下的官员看看,心里不免有些不悦,道:“朝廷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王公公却是笑了:“朝廷不会有动静,这件事对有些人未必有好处,自然不会愿意闹出动静来。不过这一次咱家是奉宫里的口谕前来,徐谦,待会咱家问你的话,你要认真地回答,知道了吗?”
徐谦只得道:“请王公公垂问。”
王公公板着脸道:“这江南倭患日久难除,你有什么高见?”
徐谦一时愕然,这种事似乎不该问他一个生员,朝廷养着这么多官老爷呢,怎么问到自己的头上?他心中悲愤,我只是个禀生,每月也就占朝廷一份口粮的便宜。吃的是草,还想从我身上挤出奶来,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看王公公一脸肃穆,让徐谦不由心念一动,于是鬼使神差地道:“倭寇滋事,其一是因为倭国内乱,使得许多人失去了生计,人至贱则不畏死,因此不少倭人漂洋过海,以劫掠为生。除此之外,倭人背井离乡,虽有勇力,可要说能制造什么大乱子,学生却是万万不信。之所以现在闹得这么厉害,无非是这江南有人与倭人遥相呼应而已。”
王公公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这第二条,咱家就不禀告上去了。”
徐谦忍不住道:“这是为何?”
王公公冷笑道:“你一个生员也敢大放厥词,这种话也敢乱说,你说的这些人是什么人?你惹得起吗?”
徐谦一听,顿时明白了王公公的意思,这些与倭人遥相呼应的人,哪一个不是家大势大,与朝中的许多人也是联系紧密?自己跑去告状,你把人逼急了,人家是敢杀人的。
徐谦忍不住道:“公公,可是欺瞒宫中,是不是有欺君之嫌?”
王公公慢悠悠地道:“这不是欺君,天子说你是欺君那才是真正的欺君。”
这句话给予徐谦的震撼太大,想不到王公公见识这般深刻,徐谦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么就说有不法之徒冒充倭寇,浑水摸鱼,使得时局糜烂,因此要治倭,率先要治流民之害,唯有断绝流民与倭人的关系,这倭患至少能十去其九。”
徐谦的一番话等于是把问题推到了流民的头上,话说这流民也是可怜,本来就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结果还被人三天两头的拿出来做反面典型。
王公公这才心满意足地点头,道:“果然是孺子可教,那么咱家再问你,要平倭患,你能献策献计吗?”
徐谦正襟危坐,道:“其他的,学生也不懂。不过以学生来看,要平倭患,首要便是提振军民士气,现今江南这边谈倭色变,更有甚者,连官军对倭人都是风声鹤唳,其实倭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军心民心,一些无知军民听了那坊间对倭寇夸大的流言,往往以为倭人极端凶神恶煞。在学生看来,倭人也是常人,无非就是轻贱而敢舍身而已,江南的官军乃是倭寇的十倍、百倍,又占有地利之便,若肯尽心用命,倭寇之患不足挂齿。所以学生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该当提振士气,肃清流言,如此朝廷再磨刀霍霍,调拨钱粮,征伐雄兵,届时自然就望风披靡了。”
王公公道:“如何肃清流言?”
徐谦正色道:“堵不如疏,要疏就免不了引导。”
王公公本来以为徐谦这家伙会玩一些文字游戏,敷衍过去,毕竟从一个少年身上还指望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谁知道这家伙一套又一套,还真有点献计献策的意思。他不由继续问:“如何引导?”
徐谦道:“办报。”
第一百一十九章:皇帝的试练
“办报。”王公公顿时呆了一下,不由道:“朝廷已有邸报,也不见提振军民士气,徐谦,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些话可都是要传入宫中的,切不可想当然。”
世上有一种人,哪里有好处,他便会如飞蛾一般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这种人,一般有个称谓叫做小人。
可是很不幸,徐谦恰恰就是这么一种人,不过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小人,他只是合理合法地追求自己的利益而已,两世为人的经验使他只相信一个法则——人无外财不富,马无野草不肥。
他这几日翻来覆去,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没有被利用价值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势字,男儿无势,自然就变得无足轻重。固然徐谦可以借势,可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有了势,腰杆子才能挺直一些。
现在有人撞到了枪口上,那不坑你还坑谁去?
徐谦深吸一口气,开始忽悠起来:“邸报虽好,可毕竟看的多是官员,而报纸若是能添加一些稗官野史之类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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