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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老虎)-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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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还没喝够,拉了几个又寻地方吃喝去了。
堂中只有冉冉红烛摇曳,除了徐谦和刘乾,空无一人,徐谦呵呵一笑,道:“我的家小,大多都去了杭州,所以冷清一些。”
话里有话,刘乾道:“徐部堂难道也怕?”
徐谦叹口气,道:“当然怕,咱们这些人,说好听点,是王侯,说不好听点,拿就是刀头舔血,没有一刻安生啊,大明朝这么多王公,说是世袭罔替,可是又有几个,能够延续至今,太祖杀了一批,到了英宗时又是断子绝孙了一批,此后又是三三两两,隔三差五总会有人出事,若只是孑身一人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家里有老有小,这一出错,就是一锅端,不易啊。”
这番话,倒是触动了刘乾的心事,确实不易,就比如这一次,成了就是生,输了就是死,益王完蛋了,杨廷和也完蛋了,自己差点一头栽下去,也完蛋了。
徐谦笑吟吟的道:“所以我害怕,可是你又何尝不害怕,有一句话叫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都不想挨刀子,怎么办?当然是一团和气,可是有些时候,又不能和气,我和杨廷和,太皇太后和益王,那都是不共戴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只不过,刘指挥和我不同,我们还没到这个份上,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共存岂不是更好,何必要拔刀相向?刘指挥今日肯来,拿就是给徐某面子,我已想好了,此次诛杨逆,刘指挥也是居功至伟,这功劳簿子上,少不了刘指挥一笔。”
刘乾无言,这么大的一个杨党份子,才一会儿功夫,就成了徐党份子了。
只是徐谦说得对,没必要分出个你死我活,还是安安稳稳过日子要紧,前些时日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他是受够了。
徐谦抿抿嘴,又道:“至于你担心的其他事,我到时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便是,其实谁也不想砸谁的饭碗,从今天开始,我向你保证,大家都可以安生的过日子。”
刘乾苦笑:“那么下官便拭目以待。”
刘乾对徐谦的拉拢还算满意,虽然没有提出任何具体的措施,不过诚意却是到了,有这个诚意就好办。
况且现在大局已定,他固然想翻脸,可是师出无名,在政治上,又没有一个拿得出的人,此时,当然是乖乖就范为好。
而徐谦稳住了五军营,虽然只是暂时稳住,却也算是一块心中大石落定。
送走刘乾,徐谦并没有睡,而是在小厅里,和几个族人叙话。
徐家这些人,已经渗透于京师各处,各自独当一面,平时很难聚在一起,今日倒也算是难得。
咳嗽一声,徐昌看了徐谦一眼,道:“事情定了吗?”
这个事情,当然是大局,徐谦笑吟吟的道:“杨党虽然没有肃清,不过兵权暂时掌在手里,有新军和勇士营,至于五军营和三千营,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至少在这京畿,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朝廷百官这边,虽然现在没有出声,可是绝大多数,暂时也不敢跳出来,声怕被人扣一个杨党的帽子,只是据闻有一些人,在给边镇的一些巡抚传递书信,却也要小心了。”
两京十三省,其他的督抚都不可怕,唯独这宣府、大同、山西、辽东这四处巡抚最是小心,明朝所谓的十三省,并不包括宣府、大同、辽东,因为大明朝的概念里,这里并非是省一级的构建,只不过从前驻了总兵,此后,为了驻扎文官,以文抑武,所以出任这四地的文官大多是以巡抚的身份,这四镇的巡抚,几乎掌握了三十万大明精兵,实力非同小可,若是平时,自然不必担心他们,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若是串联起来,借口朝中出了奸佞之类的理由南下‘勤王’,那就真要天下大乱不可了,至于其他十三省,多数也不是什么好鸟,只要有人肯站出来,依着他们现在的立场,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徐谦淡淡道:“鱼死网破,应该还不至于,不过边镇的武官,也大多对我们印象不好,若是这四镇巡抚当真要闹事,还真要小心防范。现在是人心浮动,最重要的,还是稳住忍心。”
徐昌点点头,笑道:“哎,想不到咱们会走到这一步。”旋即看向徐勇道:“我让你打听各省的消息,各省那边,有什么变化?”
徐勇道:“直浙那边自不必说,至于其他各省,倒是都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是在观望。”
徐福道:“如意坊那边,已经聚财九千四百万两,都是发售的债券所得。”
徐谦心里大致算了一下:“所以眼下最紧要的是,是如何安抚人心,哎,眼下的局面,和当初在杭州开新政一样,面临的都是一个问题,说穿了,其实就是怎么分好处的问题,现在那些旧党认为自己的利益受损,所以他们才要闹,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人人都有好处,人人都能得到实惠,咱们在京师,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也足以威慑了,眼下只要能安抚住人心,等时间过去,事情就好办了。”
徐昌道:“那么你有什么法子?”
徐谦沉吟道:“只是暂时有一个初步的想法,具体如何,却还要再看看,等中山王殿下登基之后再说罢,想来那些人,也都在盘算,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先让中山王殿下登了基,一切就名正言顺了。”
徐昌苦笑:“眼下是刻不容缓啊,杀人的时候是痛快,可是要安抚人心,却是没有这么容易,你要杀人,爹能帮着你一把,可是你要安抚人心,你这做爹的,就实在没什么法子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劝进
其实事情如徐谦所言的要严重的多。
他非常清楚现在之所以许多人还在缄默,只是因为暂时的群龙无首,因此不少人还在观望。
可是一旦有人振臂一呼,那么所有人都会跳出来,跳出来的,不可能是几个文武官员,也不可能是一省的督抚,一旦闹将起来,就是天下大乱。
徐谦并不会漠视他们的决心,正如自己被逼到了墙角,不得不大开杀戒一个道理,兔子逼急了尚且还要咬人,更何况是这些统治了天下上千年的阶层。
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暂时不要触怒他们,不要挑动他们的神经,然后,尽力的安抚住他们。
当然,眼下还是先筹备了嘉靖的葬礼和中山王的登基大典再说。
徐谦在老爷子面前显得轻松,可是心里却也着实捏了一把汗,能否顺利度过,就看这几日了。
他第二日,照常入宫觐见,和王氏讨论了陛下下葬的事宜,旋即又召集了廷议,当然,廷议表面上是内阁学士张孚敬主持,只是现在任谁都知道,徐谦虽未入阁,可是眼下主持政务的除了徐谦之外,再无其他人。张孚敬不过是嘉靖搬进京的一个小人物,纵然是内阁学士,可是既没有根基,况且嘉靖也已经驾崩,上头没人依靠,下头没人支持,其实就是个空架子。
大家还是很现实的,势利眼是所有人的通病,管你是什么学士,手里无权,谁愿意搭理?
便是张孚敬自己,其实也是这样想,他深刻的了解自己的处境,徐谦除掉益王和杨廷和的时候,他也在宫中,说句实在话,他被震撼到了,然后很明智的决定做一个缩头乌龟,缩头乌龟总比做冤大头要强得多。
廷议一番讨论,确认了谥号之后,接着便是葬礼的规格,徐谦对这方面知道的不多,因此只有旁听的份,况且他心里的事多,觉得大致没什么问题,便没有再听大臣们絮叨,心里却还在琢磨着安抚人心的事。
安抚人心,谈何容易,任何国策,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满足了这个人,就会得罪那个人,让这个阶层得到好处,势必另一阶层会不满,而许多事,本身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容易。
现在的情况,显然比在杭州那会儿要难得多,那时候,毕竟还有王法在,又得到了天子的支持,在一省之地,就算有人不满,也可以弹压下去,可现在呢,天子没了,自己当家作主,不满的人却是从前的百倍千倍,一个不好,就可能阴沟里翻船。
不知不觉,到了正午,许多人口水说干了,徐谦看时候差不多,便道:“好了,诸公也是辛苦,今日就议到这里。”
他说到这里,似乎醒悟了什么,不由看向张孚敬,无论如何,张孚敬好歹也是表面上的内阁大臣,是廷议的主持者,自己说散会,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张孚敬见徐谦朝自己看来,却也醒悟,忙道:“徐大人说的是,大家辛苦。”
百官都是赶鸭子上架,本来就是迫于徐谦的淫威而来,实在不愿意和徐谦多待太久,巴不得早点散场的好。
徐谦旋即吩咐记录的太监将廷议的记录送去太皇太后那里,让她过目,看看她有什么意见,抬腿也要走,张孚敬却是拉住他,神秘的道:“徐部堂,老夫有几句话想说。”
徐谦点头,留了下来,那些太监倒也识趣,纷纷规避出去。
张孚敬小心翼翼的看了左右无人,这才松口气,刻意压低声音道:“徐部堂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徐谦反问。
张孚敬嘘口气,道:“事到如今,已经不能走回头路了,眼下徐部堂众望所归,而老夫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中山王毕竟年幼,不能主政,莫非徐部堂没有打算吗?”
徐谦警惕起来,淡淡道:“张大人的意思是?”
张孚敬道:“其实杨廷和有一句话说的对,这中山王毕竟幼小,是该有人来代政,而眼下徐部堂岂不是最好的人选?”
徐谦明白了,张孚敬这是想要从龙了。张孚敬的发迹,某种意义来说就是讨好了嘉靖,所以这个家伙,无论他人是好是坏,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在这方面,他是没有任何节操和原则的,他的原则就是谁的拳头大,他就往那边倒。
现在分明是徐谦拳头比较大一些,控制了军马,又有新党党羽,虽然有人反对,可是这朝廷,再没有人能够与徐谦抗衡的人物。
对张孚敬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徐谦接下来不出意外,肯定要入阁,无论是张孚敬做首辅还是徐谦做首辅,张孚敬都得乖乖的跟在后头做应声虫。
可是如果徐谦代政那就不同,一旦代政,那么就相当于‘代天子’了,到时他依旧还是硕果仅存的阁臣,首辅舍他其谁?如此一来,他就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的成了首辅,上承代天子之命,署理天下政务。
代君也是君,君的职能毕竟和首辅大臣不一样,徐谦做了代君,他才能做名正言顺的首辅大臣,假若徐谦还做臣,这首辅大臣的职能就肯定没有他的份。
张孚敬说罢,眼红耳热的看着徐谦,说出这番话,委实大胆的很。可是他不得不说,他熬了大半辈子,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展抱负,为的是得偿所愿,让他和徐谦为敌,他是不敢的,既然如此,那么索性还是从龙的好,这是一条终南捷径。
徐谦听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世上,果然是有人就有江湖,有人就有心眼,每一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利益自然不同,就如这位仁兄,这才多久,就图穷匕见了。
徐谦必须表态,他冷哼一声:“简直是胡言乱语,我根本不明白张大人在说什么,往后这样的话,休要再提,张大人,你我都是朝廷命官,岂可有什么非分之想,张大人自重吧,告辞。”说罢,扬长而去。
张孚敬看着徐谦的背影,不由苦笑。
面对徐谦的指责,他倒是脸不红心不揣,似乎早料到会是如此收场。
张孚敬到了内阁坐定,过不了多久,便有人寻上门来。
来人叫唐文龙,和张孚敬一样,也是大礼仪时声援嘉靖的人物,如今也召入朝中,升任通政司左通政,他手里拿着一份奏疏过来,有差役见了他,也只道是哪里送来的紧急奏疏,这位左通政大人觉得事态紧急,所以亲自送来,因此也无人说什么,唐文龙进了张孚敬的公房,小心翼翼的将门窗关了,关切的道:“张大人,不知徐部堂怎么说?”
这大明朝最没节操的,既非旧党也非王党,而是这群礼议党,他们本来就是靠这个起家的,换做别人,还会扭捏几下,这些人倒好,一个都不扭捏了。
张孚敬向徐谦提起的这件事,早就和唐文龙商量好了,唐文龙心里记挂着这事,在通政使司衙门里坐卧不宁,一抽到空便跑了来。和张孚敬不同,唐文龙的野心不大,虽然这通政使司衙门不错,可是他更希望调任到部堂里去,最好能做一任尚书,可是凭他现在的出身和地位,这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之所以能升任通政使司,只是因为他在大礼议里押对了宝,可现在嘉靖都驾崩了,谁还记得他这份功劳,不将他撸下来就算不错,还想有非分之想?所以唐文龙这才下定决心,开始一场新一轮的投机。
张孚敬拟了一份票倪,抬起头来,看了唐文龙一眼,随即道:“徐部堂狠狠斥责了老夫一番,说老夫说的这些话,望之不似人臣。”
“还有呢?”唐文龙急切的问。
张孚敬苦笑:“自然是拂袖而去。”
唐文龙大喜,道:“我就知道,徐部堂心里热切着呢,他虽然断然回绝,说是斥责,不过并不严厉,不过是立个牌坊罢了,依我看,徐部堂的心里头,八成也是早已兴致勃勃了,只是这等事,怎么能说出来,有些事他不能说,不能去做,所以才需要别人代劳不是?奏疏我都已经想好了,咱们一起上书上去,先造出声势来,到时候张大人再去见太皇太后,游说一下,这事准能成,而徐部堂,也少不得要多谢你我。”
张孚敬摇头:“你太急了,这事急不得,先等等看,我看徐部堂今日廷议心不在焉,想来是有心事,不过若老夫是他,也会是心事重重,毕竟现在天下还不太平呢,这个时候你我上书,这不是火上添油?等等看吧,过些时日再做计较。”
唐文龙惭愧的道:“是,是,张公说的有道理,是下官孟浪了。”
张孚敬看他一眼,道:“不过先造出声势也没有错,只是现在,不宜在官面上造,你懂吗?”
唐文龙恍然大悟,道:“明白,这事交给我就成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真正的敌人
目送唐文龙离开。
张孚敬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
他眯着眼,继续拟票,一天当值下来,回到府邸,因为是刚刚抵京,所以张孚敬的所住的宅邸很是简陋,他从前是个没油水的官,平时也是两袖清风的做派,里头的陈设就更加简单了,除了雇了两个轿夫,一个看门的老头,一个老妈子,宅里一个人都没有,至于家眷,倒是还在乡中,不便接来。
张孚敬确实是个不讲究的人,清廉程度很高,比起此前的几任阁臣,很是难得。
他前脚进了宅子,后脚看门的老仆便过来,道:“老爷,张大人来了。”
张孚敬淡淡一笑,道:“人在哪里?”
老仆道:“安排在了厅里。”
张孚敬点头:“没什么人看到吧?”
老仆道:“张大人是个很谨慎的人,来时也是乔装打扮,很是低调,这一路上小心翼翼,不会有什么大碍。”
张孚敬点点头,道:“你去看着吧,若是有人拜访,就说老夫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老仆颌首点头,连忙去了。
张孚敬快步进了厅子,旋即便看到有人背着手,在看厅中墙壁上的字画。
此人便是兵部尚书张进用,自从杨廷和被诛,张进用就病了,‘病’的很重,而朝廷眼下也顾不上他,徐谦显然对他这病人也没多大的兴趣,没了杨廷和,收拾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张进用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不过他此时兴致勃勃,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忍不住莞尔笑道:“这幅画,乃是张公的杰作?万里江山图,好图,好图。”
张孚敬坐下,摆摆手道:“张大人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张进用叹口气,旋即在侧坐上坐下,道:“现如今是风雨飘摇啊,想当年,张公在京中观政之时,老夫也在京中,那时候,你我也算有几面之缘,只是不曾想,后来你我各自际遇不同,哎……”叹口气,张进用随即道:“张公送来的书信,下官已经看过了,今日前来,就是想听张公指教。”
张孚敬不久前,确实给了张进用一封信,也正是因为这封信,张进用才‘起死回生’,眼巴巴的跑了来。
张孚敬微笑:“杨廷和死了,张大人,只怕也要大祸将至吧,现在徐部堂没有功夫收拾你,可是这并不代表,等到他站稳了脚跟,再将你和杨廷和的那些党羽,铲除干净。老夫若是张大人,只怕就高兴不起来,徐部堂做事,向来不留后手,张大人,小心哪。”
张进用脸色一变,他若是不担心这个,那就真是没心没肺了,谁都知道,自己是完了,乌纱帽保得住保不住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身家性命保得住保不住还是两说。
张进用冷冷看张孚敬:“怎么,张公是来取笑下官的吗?”
张孚敬笑了笑:“若是要取笑你,就不会将你请到这里来,况且落水狗,草莽痛打还有些意思,可是以老夫今时今日,会做这等自降身价的事?”
张进用默然。
张孚敬继续道:“老夫让你来,是想救你一命,不过想要活,还得自救,一切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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