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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老虎)-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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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的问题很难规避,若是你说对江强的事知情,那便是知法犯法,要是不知情,自然就是玩忽职守,这是一个陷阱,人家的坑早就挖好了的。

郭楷自然不肯上当,现在问题似乎又绕了回去,关键在于江强是否真如大家所说的是个残酷暴吏,郭楷忍不住道:“江强不法,证据不足。”

徐谦既然来了,自是早有准备,森森然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证据不足是吗?我问你,江强每月可有月俸?”

郭楷道:“没有,不过每过些时日,衙门会发放一些脚力钱,多则一二两碎银,少则几百钱。”

徐谦道:“一年可有十两?”

郭楷摇头道:“三四两左右。”

徐谦笑了,道:“三四两左右?本官查到,他当差也不过七八年,而他一家老小只有他一人当差,这么多年也不过三十两银子,就这还要刨去开销,可是四年前,他买了一处宅院,虽在外城,价值却是三百二十两银子,这些钱,他从哪里来的?他还置办了两个丫头,亦是花费不菲,靠他这一年三四两银子,如何养活?锦衣卫已经查明,他这几年的开销就已经高达五百两银子,这些……是从哪里来?”

郭楷呆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就好像他每年的俸禄不过百两,可是一年开销至少上千一样,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谁能说得清?

徐谦正色道:“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争辩,可见你这顺天府尹对他的总总事迹是早已知情的,想来你这府尹还收了他不少好处,每年的冰敬、碳敬,大人所获不少吧?”

郭楷大怒道:“你想如何?”

徐谦冷冷一笑,道:“不想如何,既然这些事已经说开了,就得好好地算清楚这笔帐。本官钦命而来,第一,就是算一算江强这笔帐,来,带于都头进来。”

于都头乃是江强的顶头上司,此时被几个校尉押上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看了郭楷一眼,再看看徐谦,正待行礼,徐谦却是森森一笑:“于杰,你可知罪?”

于都头是何等油滑之人,莫名其妙被人押来,自然不会轻易就范,连忙道:“小人不知道。”

原以为徐谦会摆明证据,亦或如何,谁知徐谦却是道:“不知道是吗?来,动刑!”

几个校尉二话不说,已是一拳将这于都头击倒,随即几人抢步上去,拳打脚踢,于杰抱头痛呼,郭楷恼羞成怒,道:“大人莫非要屈打成招?”

徐谦道:“那就不用屈打成招了,都头于杰贪赃枉法,按律,有吏贪赃害民者,杀!徐勇……”

徐勇跃跃欲试,道:“在。”

徐谦捡起桌上的御剑,直接抛给他:“杀了!”

徐勇接剑,也不迟疑,拔剑出来,早有几个校尉死死地按住于都头,他一剑刺出,剑光一闪,这剑锋几乎要刺入于都头的皮肉,于都头惊慌到了极点,连忙大叫:“知罪,知罪……”

徐谦精神一振,狠拍惊堂木道:“你犯了什么罪,一一道来,若有丝毫隐瞒,小心祸及家人。”

于杰哭丧着脸道:“小人鱼肉百姓,经常假借顺天府名义盘剥敲诈商户,若有商户不肯,便借着拿贼的名义砸了人家的铺面,若是商户反抗,则拳打脚踢,小人……小人要检举……那江强和小人便是同伙,有个外东城的商户,因为不肯就范,是江强带着几个街面上的人……”

于杰还没有说完,徐谦插问道:“街面上的什么人?”

于杰道:“街面上的泼皮。”

徐谦朝一旁记录的书吏扭头道:“这句也要记上,勾结宵小这条罪看来也是跑不掉了。于杰,你继续说。”

于杰道:“江强勾结街面上的泼皮把人杀人,因为此人是客商,所以也无人追究。”

徐谦冷笑道:“杀人,盘剥百姓、勾结宵小、贪赃枉法,你自己说的话,看看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问题,就签字画押吧。”

书吏将记录下来的供状摆在于杰面前,于杰牙关咯咯作响,最终还是画了押。

徐谦又问:“本官再问你,你们这般肆无忌惮,就不怕上司追究吗?”

于杰呆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郭楷一眼,徐勇在一旁一脚踹去:“看什么,想到诏狱里去走一趟吗?”

这于杰顿时打了个冷战,连忙道:“自然不怕,每年向上头打点总计便超了纹银数千,其实从商户手里挣来的银钱,大头都是用来孝敬的,小人们跑断了腿也不过是拿个小头。”

徐谦又是冷冷一笑,道:“是吗?本官问你,有哪些人参与了此事,这顺天府里有多少个差役和你们是一丘之貉?”

于杰呆了一下,惊惧地看了徐勇一眼,接着道:“三班差役都有份!”

这句话道出来,立即一片哗然,大家倒不是震惊于于杰所说的‘真相’,这本身就不是什么真相,真正哗然的是于杰居然把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这于杰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是何其精明的人,事到如今,人家刀都亮出来了,自己死顶着敷衍,最后倒霉的是他自己,可假若他把所有人都招供出来,虽然事后可能会被人排挤,可是现在来说,却等于是给自己增了一个护身符,有句俗话叫做法不责众,现在所有人都涉案,难道你还能一网打尽不成?

徐谦的脸色阴沉,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大出于杰的预料:“来人,将这顺天府所有人,全部拿下,一个个审问,不肯说的,狠狠的打,打死为止,所有的赃物都追查出来。还有这顺天府的所有官员也全部请到这里来,若有人检举他们收受了好处,也一并拿下。”

坐在一旁一直不肯做声的佥都御使刘岩看不下去了,现在既然证据确凿,刘岩已经感觉大势已去,态度也好了不少,道:“徐侍读,有些事可不好说,若是一网打尽,这京师……”

徐谦理都不理他,目视郭楷道:“郭楷,到现在,你知罪吗?”

郭楷的脸色惨白,故作镇定地道:“知不知罪轮不到你来问我,自然会有御使弹劾。”

徐谦叹口气,道:“下头的差役残害百姓,你若是不知情,无动于衷倒也罢了。可是现在你既已知情,却依旧无动于衷,枉你还称什么朝廷命官,你莫非是想告诉这天下人,朝廷命官就是土匪、强盗,就该盘剥百姓吗?”

徐谦又道:“本官奉钦命来解决民乱之事,现在你们恶贯满盈,闹出了民乱,为了还这些受害百姓一个公道,就少不得要得罪了,来人,拿下郭楷!”

此时,刘岩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演变成这样,勃然大怒道:“郭楷乃是朝廷命官,岂是你说拿就拿?”

他离徐谦近,态度也很坚决,就差指着徐谦的鼻子骂他不守规矩了。

徐谦朝他狞笑,站起来,一字一句地道:“这位刘大人似乎也有包庇之嫌,来人,打出去!”

刘岩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更是大怒:“打出去?你以为你是谁?本官到时要弹劾你,徐谦,你等着听参吧。本官倒是想看看,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打本官!”

下头的校尉终于有点犹豫了,对方是佥都御使,还真是不能碰的狠人,就是锦衣卫对着这样的家伙都不免有点心虚。

徐谦手拿惊堂木,毫不犹豫地投掷出去,大叫一声:“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别人不敢,我却是敢!”

话音未落,惊堂木已经直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刘岩的面目上,刘岩应声倒下,额头高肿,痛得连叫的声音都没有。

疯了……

他们哪里知道,徐谦既然来了,事情就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能把顺天府一撸到底,那人家跑来做什么?难道是儿戏?徐谦现在确实是疯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至于其他的事都留待以后再说。

此时所有人都住上了嘴,连那郭楷也只剩下了恐惧,连佥都御使都敢打,那么对自己岂不是想打就打,要杀就杀?这个疯子竟是一点后果都不去想。

刘岩已如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校尉们已经动了手,控制住了顺天府所有官吏,至于那些未当值的官差则已经拿着条子四处捕拿。

这突然而来的举动将外头滞留不散的百姓、商户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讨还个公道而已,可是人家似乎不只是给他们一个公道这么简单,竟有一锅端的打算。

一个个供状已经上陈到了徐谦的案头,许多供状都是触目惊心,草芥人命,敲诈勒索,勾结豪强、泼皮,这里既有受害者的陈词,更有那些为非作歹之人的画押,至于郭楷也是倒了血霉,他这府尹也牵涉其中,罪证也是不少。

徐谦一篇篇看过,底下的校尉静候他的吩咐,看过之后,徐谦拿起了案头上的笔,写了十几个名字交代下去:“这些人十恶不赦,胆大妄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现在百姓生乱,为平息事态,立即将这些人绑缚在衙外,立即斩首,以视正听!”

第三百五十六章:送你一程

徐谦所点的十几个人都是平素罪大恶极甚至负有血案的,除了一个推官,其余都是顺天府的差役,本来他钦差只负责查清事实真相,按理说怎么处置还得先通报了朝廷再说。

不过徐谦却有自己的打算,他虽然身在官场,官场的规矩,他却不能去遵守。他现在面对的是一群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徐谦若是按着他们的规矩来办事,只怕还没开始,徐谦就已经输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按徐谦的套路来出牌,徐谦咬住的是民怨,也就是说,这是事急从权,既然是从权,以往的规矩就都可以统统抛到一边。

十几个人统统被拉到了衙门外头,几十个校尉将他们按倒在地,又有专门的刽子手提着大刀出来,外头围观的百姓纷纷退避三舍,不敢过份靠近。

紧接着,徐寒出来,收拿文告,道:“顺天府上下残害百姓,令人发指,今翰林侍读徐谦,奉钦命处置该案事宜,其中有情节极为严重者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杀!”

在一片哀嚎声中,十几个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所有人惊呆了,鸦雀无声,而在顺天府里头,其他涉事官差人等,亦是听到了外头清亮的喊杀声,听到了怒骂和求饶声,可是突然间,整个世界仿佛静寂了下来,落针可闻。

被关押在一处厅子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牙关咯咯作响。

他们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问题似乎已经不再是有罪无罪,而在于生死攸关。

就如郭楷,郭楷现在虽然被拘押在这里,但是他心里并不服气,他觉得事情还有翻盘的可能,徐谦就算是钦差,可是钦差又怎么样?案子最终还是要由大理寺去核实,而大理寺可不是他徐谦所能控制的,到了大理寺时再翻供也就是了。

谁知道徐谦竟然这样的狠,虽然刀还没有架到他郭楷的头上,可是郭楷却知道,姓徐的这是摆明着不死不休了。

他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却发现一起关押在这里的一个司吏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他满是恐惧,像是疯了般,口里大叫:“我……我不想死,我……我要检举……”他的脸色阴森恐怖,居然是红着眼看着郭楷,道:“我要检举今年火耗的一笔帐,我……我要见钦差。”

火耗……郭楷顿时慌了。

他是顺天府府尹,其实职责和一般的知府差不多,其中征税也是重中之重,而火耗则是在征收税赋过程中因为要将碎银、铜钱融为元宝、铜锭的一个损耗,在这个过程中,碎银、铜钱因为往往不纯,所以提炼去除杂质之后,原先的一千两就可能会变成九百五十五两,天下的地方官员,大多靠的就是这个挣钱,因为朝廷是允许有火耗的,于是问题又出现了,火耗的损失不能让朝廷亏本,朝廷要一千两银子,那就必须上缴一千两,那么这里头的耗损从哪里来?

于是,火耗钱就出现了,成了一个专门的税,而这个税并不在朝廷的征收范围之内,而是各地私下的一个税收,这个税收最可怕的问题之处就在于,税收上了,按道理是消失不见的,因为补到了损耗里去了,其实不然,因为大家凭着这火耗钱,早就养得肥头大耳,因为火耗钱是没有定数的,既然没有定数,就全凭官员说了算,明初的时候,火耗钱往往是每两银子零点四钱,也就是说,朝廷要你征收你一两银子,你不能只负一两,得多加零点四钱。可是到了如今,没了太祖皇帝那个妖孽,官员们的胆子早已一再突破自己的下限,好点的地方,一般都是收二三钱的火耗,若是遇到狠的,便是四钱、五钱,甚至七八钱的也有。

这东西让人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明明是一两银子的税,给朝廷的是一两,而本地官员就可以额外征收四五钱银子,几乎全部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而方才那司吏负责的就是记账,记的就是火耗的帐,而令郭楷不安的是,他在火耗里还做了手脚,顺天府是天子脚下,他自然不敢明目张胆,所以火耗银只收了三钱,可是郭楷觉得少,道理还是同样,因为是天子脚下,所以他这府尹要打点的人太多,靠这三钱的火耗怎么活命?于是他便在这个基础上,在熔炼库银的时候做了手脚,这有点涉及到了后世的化学知识,无非就是在银子里增加点锡之类。

火耗可以容忍,可是在库银里参杂杂质是朝廷绝不能容忍的,郭楷敢这么做,确实是因为他上头有人,户部那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现在有人举报出来,郭楷差点没晕过去。

这东西是有连锁反应的,司吏出去之后,接着就没有了动静,一直都没有被押回来,这不但让郭楷感到不安,让其他人的心思也活络起来,在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之下,大家各怀鬼胎,心里都在琢磨,是不是那司吏检举之后所以从轻发落?这时代没什么污点证人的说法,不过也没有‘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样的说法,终于,又有人站了出来,他们算是明白了,姓徐的钦差未必看得上他们这些小鱼小虾,眼下反咬郭楷,似乎还来得及,这时站起来的不再是司吏,而是郭楷的一个同僚,乃是顺天府的推官,事到如今,前程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大不了去南京养老罢了,总比丢了性命的好,这推官也跟着大叫起来:“我要见钦差……”

郭楷此时已是冷汗直流,他突然意识到不太妙了,因为这个推官知道自己的事更是不少。

再接着,一个又一个人站出来,纷纷去见了钦差,郭楷更显得孤独起来,他坐在这里,孤零零地回想着自己上任之后的种种事迹,有哪些是别人知道,又有哪些别人不知道的,被人知道的怕是瞒不住,怕就怕别人有添油加醋的可能,正在这不安之中,他已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而这时,有人掌灯推开了门,道:“郭大人,钦差大人请你过去。”

这个请字,让郭楷有点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不由想:“莫非徐谦拿住了我的把柄却并不愿拿出来,只是希望让我乖乖就范?哼,若是如此,倒也正好有了喘息之机,一切的帐等过了这件事之后再说。”

他失魂落魄地到了久违的正堂,刚刚进去,惊堂木便拍响:“罪臣郭楷,还不跪下说话,来人,将他的乌纱摘了!”

郭楷呆住了,听到跪下二字他就知道不妙,他也是朝廷命官,就算徐谦是钦差,可是无论资历还是品级都比徐谦高得多,就算是审他,那也该是坐下说话才是,只是现在用了跪下这个词,一方面证明了徐谦的嚣张,另一方面,显然人家已经不打算跟他客气,也不愿意以后再跟他打交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人家做好了今夜之后,二人再不可能有交集的打算。如果郭楷依旧为官,又怎么可能没有交集?郭楷依旧是人,同在京师,谁能保证没有再见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徐谦想让他做鬼,人鬼殊途,永世不会有任何接触!

想到这些,郭楷不禁打了个寒碜,已有两个校尉一左一右夹上来,其中一个猛踩他的后腿,令他身形不稳,直挺挺地跪倒,而小腿和膝盖火辣辣的痛楚传来,他闷哼一声,头上的乌纱已被人摘取了去。

郭楷抬头,看到了烛光下的徐谦,徐谦依旧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眸在烛火跳跃下显得尤为可怕,徐谦冷漠地看着他,随即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郭楷顿时陷入天人交战里,对方的态度显然已经有斩草除根的打算,既然和解不成,那么也唯有硬扛到底了,他终究还是朝廷命官,是三品大员,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想到这里,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冷地道:“徐侍读依旧还是好大的架子。”

徐谦朝身边的几个校尉努努嘴,示意他们出去,这几个校尉迟疑了一下,徐谦磕了磕桌子,淡淡地道:“不必怕,他一个罪官,还能如何?你们出去,临走前,我想和这位郭大人闲聊几句。”

校尉们这才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烛光跳跃,映照着徐谦的脸色带着几分红晕,而郭楷依旧跪着,他抬起头,心里却在琢磨徐谦方才的一番话,临走前……什么临走前?,是谁要走?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徐谦胆大包天,说送自己上路不成?哼,就算我罪恶滔天,也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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