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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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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贴上告示,最后限时三日,若是还有人藏匿不肯归营的,诛杀全族。
没人再敢抱着侥幸心理,城破当日藏匿起来的近两千唐军士兵回到了大营,除了第六日被锁捕的那三百余人之外,军中果然依照燕王的旨意没有再继续对他们追加什么处罚,甚至连饷银都没有扣发一个铜钱。
到了第十日,城中秩序彻底恢复。
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家宅府邸大多在皇城附近。这里繁华只是其中一个缘故,主要是为了便于上朝。这些日子文武百官可谓惶惶不安,每日里便是上朝都比平时早半个时辰到宫门外候着,唯恐触怒了燕王殿下引来灾祸。大家都知道燕王不同于其他当权者,对世家大户,那个杀人魔王举起手里的屠刀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这个时候人们才骤然发现,原来燕王竟是如此特殊的一个。寒门子弟视其为神,也视其为自己人,对他尊敬到了极致。而燕王又不缺乏世家的支持,身边将领中也有一大批世家才俊辅佐。他左手托着世家,右手托着寒门,而他却没有被任何一方左右,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值得让人深思的事。
自燕云军进城第二日起,朝臣便开始陆续上朝。为了照顾那一班重臣的颜面,李闲亲自走访了几家,包括之前与他敌对不和的尚书左仆射萧瑀。
燕王亲自登门,这些朝廷重臣自然不会再装下去。以纳言裴寂为首,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的官员,六部九卿的朝臣们规规矩矩的上朝议事。
唯独一个例外就是,家在东城居住而不是住在皇城边上的谯国公刘弘基。
……
燕王入主长安城之后,受了伤的刘弘基便回到了自己家里,自此闭门不出,长安城总理军务事,燕云军中地位尊崇的徐世绩登门拜访,在刘弘基府里停留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离开,自此刘弘基的府邸大门就没有再打开过。
与他不同的是,郯国公张公谨在城破第二日便被燕王叫了去,据说好一顿臭骂,当日在燕王书房外面当值的侍卫都被吓得变了脸色。甚至有人已经握紧了刀柄,只等着燕王一声令下,便冲进去将张公谨拖出来乱刀砍死。
但这种事自然不会发生,燕王骂了人,骂的酣畅淋漓。挨了骂的人走出房子的时候却显得格外平静,甚至嘴角上还挂着一抹释然放松的笑意。快步走出燕王行宫的郯国公一路上步伐轻盈,看起来心情竟是好到了极致。
没多久,燕王殿下的旨意便下来,张公谨抗拒大军入城,冒犯燕王罪不可恕,剥去国公之职,罚俸禄三年……但,念其大唐开国之功劳,并且确有悔改之心,所以封为兵部尚书,赐开府。
原兵部尚书高士廉改礼部尚书,加光禄大夫。
城中旧臣大部分官职不动,有些实在不懂规矩不知轻重的朝臣燕王自然也不会留着,在菜市口斩了十几颗脑袋之后,朝中再也没有叫嚣的声音。原有的朝臣安抚的安抚,封赏的封赏,但燕王的老部下却一直没有封赏下来,这似乎不合情理,但所有人都知道,燕王对这些功臣的封赏绝对能让人眼红心惊。
燕云军的将领们不急,因为他们知道燕王绝不会亏待了他们。燕王曾经在攻城之前说过,进城之后必是要大赏功臣的。之所以燕王还没有做,是因为燕王不想草率轻易的将功劳颁发下去,不少人都知道,燕王正在让人准备一次规模极隆重的盛会。
不出人意料,在燕王进城的第十天,大唐开国皇帝李渊便封太子李建成的儿子,河东王李承德为皇太孙。又三日,皇帝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修身为由,传位于李承德。年号沿用武德,这个细节才是人们最注重的。一个连自己年号都没有的皇帝,他的位子难道还能持久的了?
燕王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要一个平稳的过度罢了。
果不其然,新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昭告天下,燕王李闲是大唐开国皇帝的嫡子,是为皇叔。燕王按年级来说,应该是大唐开国皇帝的次子,他上面只有一个太子李建成,如今太子早就没了,按照规矩来说绝轮不到皇孙来继位,这个昭告天下的圣旨一发出去,朝中官员和聪慧些的百姓们都明白,这不过是燕王为之后拿回帝位而做的一个铺垫罢了。
新皇登基的第二件事,便是加封燕王为太尉,总理全长安马事,进燕王为平位王,与帝王所有礼仪随从相同。可带刀上朝,可罢黜百官。另设天策大将军府,以燕王为大唐开国之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一品大将军。军中所有事务,以燕王决策为准,不必请奏皇帝。
就连坐在皇位上的新皇自己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但这个傀儡好歹也是皇帝,最起码能坐在他从不曾进过的御书房里感慨唏嘘。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里握着,至于以后是死是活,全在燕王一念之间。
没有年号,也不选皇后……
李承德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我那皇叔……你到底打算让我坐几天?
……
天策上将军府便设在原来的长安城兵备府衙门,只两日,长安城中最有名的书法大家亲笔写的匾额,做好之后便挂在了原兵备府衙门的大门上。必须要说的是,如今长安城中最有名的书法大家,当然是燕王自己。
天策上将军
李闲想到这个称呼便觉着有些可笑,这是本应该属于李世民的称谓。但历史上的这个称谓,绝没有现在这般尊荣强势。
就在天策上将军府还在修缮的时候,一辆款式普通,车厢上绘着一团火焰一刀一剑标志的马车停在城东谯国公府门口。马车旁边有几十个随从,青衫背刀,脸色尊敬肃然,跟在马车两侧亦步亦趋。
赶车的马夫到了门口之后便下车去敲门,敲打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将侧门打开一条缝隙,没好气的说国公身子不适,不见客。那赶车的马夫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将看门的下人从门缝里拽出来掷上了大树。终于有一天他飞上了枝头,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这身材魁梧的马夫进了大门,轻易将一众护院哗啦倒了一片,然后打开正门,站在门口恭敬的等着马车里的人下来。从里面急急忙忙跑出来的刘府老管家不敢怠慢,站在门口一边迎接一边问那壮汉马夫:“请问,是哪位大人到访?”
那马夫轻蔑的看了老管家一眼,指着自己鼻子尖说道:“大人这里有一个,而且还是没几日就要封国公的大人……但我只是个马夫,那你说马车里是谁?”
那老管家吓得身子摇晃了一下,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身黑色常服的燕王李闲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到门口看了那跪倒在地的老管家一眼问道:“刘弘基可在?”
“在的,在的。”
老管家吓得不敢抬头,语无伦次的回答道。
“他不敢去见孤,孤便只好亲自来见他。”
李闲缓步走进院门,嘴角上挂着笑,似乎心情不错。
院中花红柳绿,正是四季最美之时。
第六百七十四章要的是安朝廷旧臣之心
七月间是长安城中景色最秀美的时候,这座大城因为建造的四四方方,坊市有棱有角,再加上宫城皇城的巍峨耸立,所以看起来肃杀之气浓重的让人有些压抑。但再肃杀的地方也有秀美的一面,比如说谯国公刘弘基府里这个并不大的园子。
很难想象,堂堂一位开国公的府邸竟然这样普通甚至可以说狭小,相对于城中富户的宅子来说都要显得有些逼仄,大唐开国功臣中,刘弘基的府是规模最小的,倒不是皇帝对他不重视,只是赐给他在皇城附近的宅子他一直没有接收,而是用自己的钱在东城买了这个院子,前后两进,后面带一个面积不大的花园。
花园虽然不大,但绿意盎然。有一个方圆三十米上下的小池塘,里面还种了些荷花,正是盛开的时候,规模虽然不大但胜在颇有灵气。在池子边上毫不例外的有一座凉亭,凉亭里没有依着柱子做愁思状的美人儿,只有一个脸上爆了皮额头上还裹着纱布看起来有些落魄的大男人,在做愁思状。
美人倚窗凝眉深思,无疑是一道诱人的风景。刘弘基此时身处风景中,却是最破坏风景的存在。
李闲一路缓步走来,看了荷花,还折了一根垂柳枝做鞭子随意挥洒了几下。这种颇幼稚的动作,他从小都不曾做过。毕竟他来的那一年,心智上已经是个成年人。孩童偷青梅骑竹马玩过家家这种事透着可爱,但如果是李闲来做的话,他会把自己都恶心到。
当刘弘基看到李闲到来的时候,立刻起身迎了过来。他不是老僧所以不会入定,他只是坐在这里无所事事。眼睛一直盯着那莲池,眼睛里却没有那莲花。倒是视线随着一尾鲤鱼在池中游荡,当鲤鱼消失在小池子深处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一身黑色常服缓步而来的燕王殿下。
他不敢耽搁,因为他不是那种假惺惺做清高的人。
“刘弘基,见过燕王。”
他迎过去,然后恭敬的俯身施礼。
李闲也没有做什么快走几步连忙将他扶起来,然后柔声细语问及伤势如何的做作事。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擦着刘弘基的肩膀走过去进了凉亭。没问伤势,没寒暄,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说。
刘弘基直起身子,看着燕王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他看到雄阔海的时候,便又抱拳说道:“重甲陌刀营的雄将军,久仰。”
雄阔海笑了笑还了一个平礼道:“见过谯国公,重甲营的将军只是我的副业……今儿我是主公专职的马夫,既然是马夫自然要有马夫的觉悟,不能做逾越了身份的事……所以你应该跟上主公的脚步,而不是站在这里和我说闲话。我去你湖边坐会,你莫要让主公久等了。”
刘弘基心说我如今哪里有资格让燕王殿下久等,再次苦笑摇头转身跟上李闲的步伐。
李闲在凉亭里坐下来,看着盛开的荷花竟是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刘弘基看着李闲,这才发现原来燕王竟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人。他在军中,千军万马前那般自然,便是融入军阵的一位统帅,看起来就放佛他天生就该在军中一般。而此时坐于莲池凉亭中,他便融入了景色里,看起来放佛他天生就该在画中一样。
“孤知道你为什么不去上朝,所以你当然也知道孤为何而来。”
李闲没有说一句废话,而是直接进入了话题。
他指了指莲池中那一朵开得最大最盛的荷花问:“你在这里赏花,还是在孤芳自赏?”
刘弘基一怔,听出了燕王语气中的不满。
“只是深觉有罪,不敢见燕王,也不敢见陛下。”
“不敢见孤,你终究还是要见的。不敢见陛下,但不知你说的是哪个陛下?如今长安城中的陛下,已经不是原来的陛下。”
李闲看了刘弘基一眼,然后语气有些发寒的说道:“给孤一个你不上朝的理由,别说有伤,孤不是没有受过伤,身上的疤痕比起你来说只怕还要多一些。便是血流如注的时候也不曾耽误过正事,你也是军武出身,孤能做到的你自然也能做到。”
“我……”
刘弘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觉着愧疚?”
“是”
“愧疚于你辜负了太上皇的信任?”
“是?”
“愧疚可有用?”
刘弘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本打算静心思虑,越是静下来越是愧疚,所以殿下责备的对,愧疚没用,躲起来也没用。”
“孤不是来责备你的。”
李闲看着刘弘基一字一句的说道:“孤没有这个闲工夫……你应该觉着庆幸,而且应该满足,甚至可以得意骄傲一些,因为孤之所以亲自登门来见你,是因为你有用。”
李闲道:“若你是个没用的人,孤自然也不会来你这里。”
话说的越来越直接,但这样反倒让刘弘基接受起来容易一些。若是李闲进门之后便嘘寒问暖,便关切备至,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是该感激涕零,还是该冷眼相见?可这两种选择都不是他此时的心境能做出的反应,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假的。
“殿下来,是想让我出仕?”
刘弘基沉默了片刻问。
“你本来就没有离开朝堂,还打算出哪门子仕?”
李闲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国公的身份孤给你留着,兵备府衙门虽然撤了,但天策上将军府里自然有你一个位置。长安城里的兵,半数出在你部下,半数出在平阳公主部下,孤既然舍不得那数万精兵,自然要来找你。”
李闲顿了一下说道:“就算你想做闲云野鹤也是白想,只要你还在长安城中,你便没有别的路可走。”
“孤可以一道军令让你出府,若你不出来,便让人叉出来就是了,但孤却亲自来……”
李闲看着刘弘基的眼睛说道:“是因为军师对你倍加推崇,他说大唐军中现如今会打仗的没几个人。而其中最让军师觉着有真才实学的,不过两个人。一个是李孝恭,一个便是你。”
“所以孤的天策上将军府里,孤给你留了一个位子。”
李闲直截了当的说道:“年前孤要对窦建德用兵。”
刘弘基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长安才定,东都王世充未平,李道宗手里还有十几万精锐唐军,各地郡县还没有稳固妥当,殿下何必如此心急?”
“孤以为你还会接着装傻。”
李闲笑了笑,语气放缓了一些。
刘弘基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
“东都城,孤必然是要拿下的。但窦建德倾四十万大军南下,若不把他先解决了,东都自然没办法踏踏实实的去打。而且只有打败了窦建德,孤集重兵在东都左近,李道宗才会死心,那是十几万大军,孤舍不得弃了。”
“孤打算让你去东都。”
“我……是降将。”
刘弘基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然后抬起头看向李闲说道:“臣知道殿下的意思,听起来殿下是在责备臣,是在逼臣,但臣听得出来是殿下对臣的信任。可若是这样臣便接了这差事,帮不了殿下许多,倒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燕云军中多功臣,可用之才比大唐朝廷里还要多,臣若是领兵出城,初时没事,日子久了若功业未建,难保不会有人怀疑臣会勾结李道宗。”
他换了称谓,刚才自称我,现在自称臣。
李闲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变化,所以嘴角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一些:“之所以让你去,是为了给朝廷里原来的那些臣子们一个态度。孤既然能用你信你,让你领兵去驰援宇文士及,那么孤自然也会用他们,他们安了心,朝廷里的事也变得稳定踏实些。”
从谈话开始,刘弘基对燕王殿下的直率坦白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应。如果今日这事换做是大唐的开国皇帝李渊来做,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语气都会是另一个样子。李渊必然是先会发一阵子愁苦,感叹没几个人做事让他放心的,然后推心置腹,说一些暖人心窝子的话,最后才会挑出正题。
但李闲自始至终就很直接。
所以刘弘基对李闲的了解又深了一些。
燕王,绝不是个只会打仗的人……从始至终,李闲都没有说什么虚伪的话。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刘弘基接受起来容易了一些,这种谈话方式让他觉着很舒服。这便是说话的技巧,正如李闲将郯国公张公谨叫了去一顿臭骂,后者反而心里舒坦起来。
无非就是让他们两个安心。
刘弘基把自己关在家里可不仅仅是对李渊的愧疚之心在作怪,还有对自己前程的忐忑和不安。说句有些薄凉的话,这个时代哪有什么真正的忠心耿耿。看的还是得来的东西够不够自己付出忠心,李闲也从不会坚定的认为,他的手下比别人的手下忠心。如果易地而处,李渊在他的位置上,那么如今他麾下的将领和文臣,只怕也没几个会选择宁死不屈的。
关系建立在利益上,往往比建立在情感上更牢固一些。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这种人这种事向来可遇不可求。
刘弘基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对李闲说道:“若殿下不弃,臣愿意走这一趟。”
“孤让你去,一来为了安朝臣之心,二来,也是要树立一个典范。所以你要立些功劳给那些朝臣们看看,所以这一趟你走的未必就清闲。”
李闲语气平和的说道:“孤已经调了江都留守张亮率军北上,击败窦建德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孤需要一支偏师深入河北腹地,兵力自然不能多带,但却要有奇兵之效。长安城中原来的城防军,你可挑选五千精锐,孤再从燕云军中拨付五千骑兵给你。”
李闲顿了一下说道:“东都平定之日,孤便要大赏群臣。你若立功归来,自然少不了你一个位置。”
第六百七十五章平原攻坚草原野战
李闲没有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刘弘基也没有去装什么忠臣烈士,说一拍即合稍微有些过,但这次谈话其实并不复杂困难。刘弘基需要一个下来的台阶,李闲便给他一个。刘弘基需要一个进身的台阶,李闲又给了他一个。
这便是各有所需,简单而直接。
唯一让刘弘基觉得有些难受的,便是聚精会神的谈话结束之后他才发现,堂堂燕云军重甲陌刀营的将军,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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