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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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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伏宝的事受到牵连,他也被窦建德下到了洺州府大牢。说起来,如果不是王伏宝有窦红线照应着顺便也偶尔看看他,说不得他也是在地牢中暴病身亡的一个。

“见过大将军!”

虽然看起来落魄,但程名振却没少了一点礼数。

王伏宝连忙过去扶着他,不肯受他的拜:“你我患难兄弟,怎么还这么多繁文缛节?你若是再这样就回去,我可不待见穷酸生!我就纳闷,明明你是个军伍出身的,怎么一身的酸腐卷气!”

“你赶我也不回去。”

程名振笑了笑道:“没进门就闻着陈年老酒香,还有城中孙记老店的酱香肘子,我口水都忍不住往外流了,怎么可能走?”

王伏宝拉着他的手在桌案边坐下,亲自给他慢了一杯酒笑道:“你这鼻子还是贼灵,离着这么远都能闻出味道来。”

他看了一眼程名振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微微皱眉道:“我让红线也给你带了几件衣服进来,你怎么就不肯换换?”

“我跟大哥你可不一样!”

程名振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又喝了一口酒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大哥你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没事。”

他指了指外面不远处站着的吴不善道:“就算给那货十几个嘴巴子,甚至一刀捅了他都没事。可我若是在这里太过张扬,只怕别想再到大哥你这里来蹭酒喝。”

“委屈了你!”

王伏宝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因为我,你也没有这牢狱之灾。”

“大哥你怎么尽说胡话,你明明知道,就算你出事我躲得远远的做缩头乌龟,难道夏王就能放过我?”

“这里是洺州。”

程名振将酒饮尽,也不客气自己又到了一杯:“我自投靠夏王那天开始就在担心自己没个好下场,但后来夏王重用我的疑虑也就渐渐的消了。现在看起来我才知道自己多无知幼稚,这是必然要有的事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是啊……”

王伏宝叹了口气道:“这里是洺州。”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没有说出口:这里曾经是你的洺州,就因为这个,夏王万万也不可能容得下你。

“说起来我也是运气。”

程名振像是饿坏了,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若不是和大哥你一块进了这地方,我怎么可能有这待遇?偶尔有酒喝有肉吃,身边还有个能说话的朋友。所以大哥你也别自责,我可不是因为你的事才进来的,相反,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咱们兄弟不说这个!”

王伏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夏王败了。”

正在往嘴里塞东西的程名振身子一僵,随即笑了笑问:“大败?”

“大败”

“其实这话不如不问。”

程名振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想起当年自己两次经历过的惨烈大战依然心有余悸:“燕云精骑之下,哪里有小败。”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推崇李闲那厮。”

王伏宝皱眉道。

程名振叹了口气道:“有些可怕到了极致的事,经历一次就永生难忘,更何况我还经历过两次?”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夏王这次南下,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跳进人家挖好的大坑里,燕云寨的人拿着铁铲等着埋土呢,怎么可能不败?出兵之前我就想,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么轻易的出现在面前,李闲绝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傻事?现在看来,傻的好像是咱们洺州军。说起来,要是放在两年前夏王绝不可能上这个当,这些年咱们打的胜仗太多了些,人也变得轻浮。”

“别太悲观,夏王只要回来就没多大影响。”

“对谁没影响?”

程名振忽然坐直了身子,严肃的问道:“对大哥你,还是我?”

……

王伏宝看了一直站在外面不远处的吴不善,知道他一直在偷听自己和程名振的谈话,所以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声音压的很低,倒是程名振的反问让他有些心酸。他知道程名振的意思,因为自己和窦红线的关系,虽然窦建德毁了婚约,可在窦红线以死相逼之下窦建德也不敢真就急着杀了自己。

可程名振不同,原来洺州这地方是他的,后来他为了洺州百姓和手下弟兄们着想才带兵投靠了窦建德,而窦建德自从称王之后一心还想着称帝,对谁都有疑心,程名振曾经在洺州很得民心,这个人窦建德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的。诚如程名振自己所说,就算没有王伏宝的事牵连他也逃不了这个宿命。

“放心”

王伏宝安慰道:“夏王在东平郡兵败,连苏定方都折了,殷秋也死了,至于曹旦就别说,活着还不如死了有用。如今夏王能用的大将不多,只要夏王还没有糊涂透他就不会难为你我。刚才吴不善说,朝廷中的武将正在暗中商议联名上奏折,将你我保出去。”

他顿了一下有些怅然的说道:“但我没打算出去。”

程名振一怔:“大哥你说的什么话,难道你打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一辈子?”

“如果我出去官复原职,红线怎么办?”

王伏宝叹了口气道:“夏王既然起了杀我的心思,就算把我放出去早晚也是一死,红红线见我出去必然高兴,可将来伤心难过也会加倍,与其这样不如就在牢狱中,我不出去,窦建德可以用抗旨的罪名杀了我,结局无非一个死而已,可我出去还要带兵厮杀……我已经过腻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了,清清静静的死在这里对我对红线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哥……”

王伏宝摇了摇头示意程名振不要劝他:“夏王对我有知遇之恩,就算他将我囚在这大牢里其实我心中也没什么怨言。当年我们兄弟跟着他才有了条活路,现在他要我们的命这也是天意,我不恨。可如果我出去了,我只要还碰兵权,所得到的只会是越来越深的猜忌,这种痛苦我受够了。”

他微笑着说道:“刚才你问我,是对谁没影响……是你,你出去之后切记一件事,夏王若是打算重新启用你为将,你切不可答应,无论他怎么说你最少要推辞三次,让他觉着你没领兵的野心最好,这样他才会放心让你带兵,待有机会离开洺州你就逃走,拉着队伍走也好,自己逃走也好,总之不要再回来了。”

“大哥!”

程名振攥着王伏宝的手使劲的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一直叫我大哥,你这兄弟我也认定了,如果你想博一个前程千万要选好投奔的人,依我看瓦岗寨李密,东都王世充都不是成大事的,倒是长安李渊已经有了根基,这天下十有八九归了李家,你可以带兵去长安投他。”

“还有件事,夏王即便派你出征,你的家眷也会被扣在洺州,你出去之后去摘星楼找一个叫王云燕的,是摘星楼的主人,他这个人不一般,手段通天,和朝中那些官员关系都极密切,就连宋正本跟他都称兄道弟,有他帮你,家眷的事不难解决。”

“就算知道这么个人,贸然找上去他也未必肯帮忙。在洺州帮我逃走,得罪了夏王他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程名振苦笑着摇了摇头。

“吴不善!”

王伏宝忽然回头大喝一声道:“你干脆直接进来听算了!”

吴不善微笑着走进石室,一脸得意的说道:“你们说的事我可都听见了,这件事若是告诉宋正本,你们猜……我的武阳县县令是不是唾手可得?”

第五百一十九章摘星楼

王伏宝看着吴不善笑了笑,缓步走过去将石室门关上。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吴不善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王伏宝走到吴不善面前站着,语气认真的问道:“你说,如果我现在扭断你的脖子,有没有人给你报仇?是洺州郡守宋宝来,刑部尚裴余,还是纳言宋正本?”

他的手微微抬起手心朝上,露出常年握刀才会磨出来的茧子。

吴不善侧头看了看,程名振已经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封住了他的退路,他的脸色变幻了一下随即沉默下来。

在王伏宝动手之前,吴不善忽然笑了笑将握在刀柄上的手松开。

“我仔细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虽然我手里有刀子,但单打独斗也不是您二位任何一个的对手,更别说是两人对付我一个。”

“所以你决定跪地求饶?还是准备好了去死?”

王伏宝问道。

“我保证您说的这两个选择我绝对没想过,别说今天不会想,估摸着这辈子我都不会考虑这么无聊的事,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虽然罗马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想来也是如东都洛阳和西都长安那样的雄伟大城。不过这没关系,这话中的意思我理解就够了,选择绝不会只有两个。”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程名振若有所思的问道:“怎么不直接说条条大路通东都?”

“说这话的人也不知道罗马是个什么东西,因为这话也是他听来的。但跟我说这话的人王大将军也认识,而且你们刚才还在提起。”

“王云燕?”

王伏宝一怔,随即戒心更强:“你和摘星楼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吴不善沉吟了一会儿笑道:“很密切的关系,总之,如果我将程将军想带家眷离开洺州的事说给王云燕,他肯定不会拒绝,这事我只能说这么多,至于真假你们可以自己推测,如果你们觉着是假的,那么你们也别急着动手。”

吴不善坐下来,将桌案上剩下半支酱香肘子全吃了,然后将半壶老酒一口气喝干,风卷残云一样把桌案上的酒菜扫荡干净,他抹了抹嘴咧嘴笑了笑:“行了,现在你们想动手可以了,我总不能做个饿死鬼是。”

王伏宝皱眉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罗艺?李闲?李密?王世充?”

“您觉得我会告诉您么?”

吴不善笑了笑道:“幸好我不是个傻子,所以你们就别问了。”

“最起码我知道了,王云燕绝不是我大夏的人!”

王伏宝眼神一凛道。

程名振拉了王伏宝一把微微摇头道:“先听他把话说完,你我想杀他易如反掌。”

“还是程将军聪明些。”

吴不善笑了笑道:“这样,为了证明我能保证程将军和他的家眷安全离开洺州,我可以提前透露给你们一个消息……窦建德早就已经回到洺州了,五天前进的城,就在宫里藏着。他之所以不露面我想两位也一定猜得到,这件事朝廷里知道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纳言宋正本,另一个是内史侍郎孔德绍。刚巧,这两个人虽然是死对头但和摘星楼老兵王云燕的关系都非同寻常。”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假,吴不善若有深意的问王伏宝道:“怎么,大将军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郡主可有几天没来看您了。”

听他说完这句话,王伏宝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后松开了拳头:“我可以不在夏王面前说起你们可疑的身份,但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没能把程将军的家眷送走的话,我保证最起码你和王云燕绝不会活着离开洺州。”

“千万别吓唬我。”

吴不善微笑着说道:“也许您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我身上最起码藏着三颗毒药,你们猜是干嘛用的?死都没什么可畏惧的,您觉得威胁有用?虽然我的武艺绝对不如王大将军你,但我要是想吞毒你也绝对拦不住。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我表现的太过骄傲得意了些?我之所以骄傲得意,是因为想死的时候能死在自己手里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不是么?”

他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开后回头说道:“你们说来说去其实很没有礼貌,我都走到门口了怎么也不问问我有什么条件?难道你们以为我和王云燕是做慈善事的菩萨?还是说你们觉着我和王云燕有联系这件事能要挟到我所以不必给我什么好处?”

他缓缓摇头叹气道:“王云燕既然能把任何人送出洺州,难道就不能把自己送出去?至于我能不能活着出洺州,这个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说……什么条件。”

程名振肃然问道。

“他!”

吴不善指了指王伏宝道对程名振说道:“他和你一起走,这就是我的条件,否则程将军的家眷肯定出不了洺州,就这么简单。”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王伏宝看着吴不善的背影,脸色凝重:“吴不善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人?”

“这不重要!”

程名振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看着王伏宝神色担忧的说道:“重要的是……夏王回来了,而且早就回来了却没露面。”

王伏宝心里一紧,苦笑着摇了摇头。

……

摘星楼是洺州城内最大的酒楼,当初程名振是洺州之主的时候这里还不是恢弘气派的三层木楼,而是临街的几间卖狗肉的铺子,倒也是洺州独一份专门卖狗肉的,所以平日里生意倒也还算凑合,店主是个土生土长的洺州人,算不得大富大贵但比起普通百姓来日子也还过得去。

前年的时候忽然有个富商派来个管家要买下狗肉铺子,给的价钱极优厚,别说能买下这临街的几间平房,那价钱能在洺州城内置办一座前后三进的气派大宅子。所以狗肉店的老板毫不犹豫的将铺子卖了,然后带着家人在城西买下个小铺子继续做狗肉生意。而买下他铺子的富商却一直没露面,没多久就来了好多工匠将铺子拆了,历时近一年在原地起了一座三层木楼。这时人们才知道,原来狗肉铺子四周的十几户人家竟然也都被买了下来,木楼后面还建了一个不算太小的园子。

这件事一直被街坊四邻津津乐道,大家对这位出手豪阔的富商一直很感兴趣。可到了摘星楼挂匾开业的那天,人们兴奋的拥挤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神秘的富商竟然是个干瘦猥琐的小老头,穿了一身布衣,显然也没有功名在身,怎么看也没有什么一掷千金的那种气势,人们顿时兴趣索然。而不少憧憬着摘星楼老板是个年少有为的帅气青年的闺中少女也全都死了心,看见那老板的模样她们再也不相信童话故事了。

据说这个老板姓王,叫云燕,字年启,虽然模样属实不怎么讨人喜欢,但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摘星楼开业没多久,洺州城内的达官贵人们纷纷登门,就连一向是对头的纳言宋正本和内史侍郎孔德绍都不时出现在这楼子里,由此可见王云燕在洺州城内的地位绝不仅仅是个商贾那么简单。

年轻女子们对摘星楼失去了兴趣,倒是朝廷官员们对此地趋之若鹜。凡是有官员请客吃酒,十有八九都会选择在这楼子里,这里简直就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而这楼子的老板王云燕显然是个不怎么会做生意的,动不动就给那些官员们免了饭钱,临走还会送些老酒菜肴之类的小礼物。所以摘星楼自开业以来就没怎么赚钱,充其量也就是收支持平。

但自从传出孔德绍大人和宋正本大人每餐都要付钱之事后,那些官员们谁也不敢再厚着脸皮不给钱。

街上的行人对于入夜后摘星楼门前停满了各家大户的马车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当大夏第一重臣宋正本的马车停在门口的时候,百姓们并没有认出这辆没什么特殊标志的马车,也没有认出那个穿了厚厚锦衣棉服还围着貂绒围脖的干瘪老头就是宋大人。

说起来,这宋正本的模样和摘星楼老板王云燕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宋正本进门后登上三楼,三楼都是雅间,他却没有进入任何一间而是在一个伙计提灯引领下又从后面下了楼,进了后面园子里的几间不起眼的茅草小屋,看起来这排茅草屋很简陋,和前面恢弘气派的木楼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下二百里,可进了茅屋之后立刻让人眼前一亮,这简陋房子里面的陈设布置奢华到了极致。

宋正本坐下来之后,不多时就有几个模样清秀美丽的女子鱼贯而入,在桌案上摆上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坛才开了封就酒香扑鼻的陈年老酒。不多时,摘星楼老板王云燕亲自端着一个火炉走了进来,赔笑道:“这屋子里冷,大人身子金贵所以再添一个火炉。”

“没那多事,我有不是第一次来。”

宋正本摆了摆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忽然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王云燕是个心思剔透的,立刻摆手示意陪酒的女子们都出去。他亲自为宋正本斟满酒后坐下来,轻声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宋正本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一脸不如意。

“大人不方便说就不说,来,我陪您喝酒。这坛是昨日才从我老家运来的在地下埋了十年的陈酒,只等着大人您来了才开封。”

“喝好酒得有好心情。”

宋正本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哪里还能品的出酒的好坏?”

他看了王云燕一眼,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你是局外人,帮我参谋参谋。这是朝中大事,你可不许漏一点出去!真要是漏了一星半点,你这楼子也保不住!”

“大人您还信不过我?我没什么本事,就是嘴巴够紧,不该说的不会说,不该听的就算听了过后也就忘了。”

“夏王早就回来了!”

宋正本神神秘秘的说道:“我上次来和你说过,让你小心些别太张扬,夏王刚大败,万一有人说你张扬我也保不住你,但现在看来,我连自己都快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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