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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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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但诸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止摇摇头,却道:“原本几战过后,朝廷上有意让我取代王浚,为幽州刺史,此乃驱虎吞狼之意,意在让我与王浚相互消耗,只是后来王浚看破,联络朝中,以势压之,乃使此言作罢,但却也让不少人因此留下念想,此时我若是上书,必有其用,更何况我这手上,还有两大助力。”
  “敢问府君,是哪两大助力?”束交与张亢这时问着。
  他们两人如今也算是陈止的重要部属了,就算不是心腹,也算亲近,加上背后家族授意,自身也佩服陈止,有亲近之意,也少了些避讳,否则这种近乎密谈的事,二人第一时间就会回避。
  “第一,就是那归顺的七部鲜卑,”陈止说着,从身后取出了几张纸来,“这七部在鲜卑来说都是小族,但凑在一起也有几千,而且鲜卑部族多有其性,聚散不定,其兴也勃焉,说壮大也很快,恰巧如今有两部首领被人诱惑,有心再逃,我已安排了人手,擒拿其人和从者,送来代县问罪,正好借机整顿,这上面便是整顿之法。”
  束交等人低头看了起来,这脸色却是越看越精彩。
  最后,还是陈梓抬头问道:“这上面所言的七分之法,若可实行,倒是颇为有利,能分化几部,只是却等于让七部名存实亡了,他们如何会肯?”
  “若是平常十分自是不肯,”陈止却是眯眼冷笑起来,“但如今鲜卑新败,而拓跋、慕容与我较好,匈奴派人刺杀未遂,便也要有所收敛,而他们背弃段部,不溶于东北,他们除了远遁北方,还能有甚出路?但若是有魄力远遁,还会求饶、投靠代郡?再者说来,现在又有两人动了心思,反复无常,正好借题发挥,势必要将他们从上到下,都改造一遍!”
  几人听着这话,不由点头,都知道陈止说的在理,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陈止又道:“如果再等上一段时间,这几个部族融入体系,安稳下来了,那再动他们就容易让人心寒,众叛亲离了。”话语背后,他还有另外一层领悟,却是知道这也是气运聚散的表现了。
  如今那几步鲜卑作为异族,其实是游历于中原之外,所以有如无根浮萍,朝不保夕,只能左右投靠,陈止的代郡则是朝廷气运笼罩,这鲜卑几部加入进来,必然要有磨合,慢慢归于其中。
  朝廷如火,部族则为枝叶,枝叶添加其中,助长火势,也算是融为一体,日后再动,就是抽取根基了,就会影响自身的稳定,所以这下手的时机,当下是最合适的。
  陈梓这时又问:“府君说过,要请正征北将军名,有两大助力,这第一大助力,是以统领鲜卑七部为理由,那第二个呢?”
  “这第二个,你们也不陌生。”陈止说话间,陈止又取出一封信来,交给面前三人,“朝廷派来的巡查,庾亮、张央,这两个人最近被软禁起来,因其心思不纯,这次晚宴我都没有将他们请出来,二人想要以军功做文章,动摇我的位置,但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打算将二人放回去,让他们实禀军功,朝廷当有表示才对,否则岂不是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府君的意思,是用这军功,来请征北将军的实衔?”陈梓眉头一皱,提醒道,“但庾亮、张央二人还觊觎单梢砲与火毬,恐怕人一放走,就会串联朝廷上下,威逼府君啊。”
  “总不能将人杀了,也不好关一辈子,那就不如利用起来,”陈止眼睛眯起,“单梢砲固然厉害,但受天气、气候影响,而火毬配方旁人不知,这些都是制约,朝廷想要用,那就得拿出钱财来,否则就算是朝廷势大,也不能逼迫咱们白给吧?况且,想要谋取东西,总要给予,有来有回,方能长久,更不要说……”
  陈止看着面前三人,吐出了一句话来:“比单梢砲更有用的器械,咱们代郡也不是没有,能将老旧之物换来真金白银,总归是好的,十本上品书册,就换来几百两引子,你说这单梢砲能否换来几万大军的口粮?如今,我可是负债累累。”


第743章 留与传
  陈止的这句话,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实话,别看他现在坐稳了代郡太守的位子,又是统领兵马,又是镇压诸家,还拿出很多利益果实出去,让众人分享,一副带头大哥的样子。
  但实际,接连征战,以及操练兵马,还有建造陈庄、工坊,进行矿藏勘探等等,早将他的积蓄掏空了,甚至于陈止还从彭城、下邳的陈家赊账,当然,他老泰山那边的杨家也给了不少的钱财支持。
  这些都是记账的,也有几出几归的利息计算。
  按照陈止的正常归化,等矿场和纸坊生意走正轨,陶窑那边也建设完毕之后,可以迅速积攒财富了,再加他从郑家、刘家手得到的诸多产业、土地,不光能维持代郡陈氏的建立和壮大,还能反过来反哺陈止的基业,令他的势力进一步稳固下来。
  不过,如果能额外的赚一些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关于这一点,其实陈止事先都与陈梓通过气了,这时再说一遍,也有告知束交、张亢的意思。
  另一方面,单梢砲的思路,其实与后世的火器发展有着一定的分叉,在陈止看来,有一点是点错了天赋点的意思,拿出去反而能够迷惑他人。
  毕竟火器发展这个事,陈止是颇为谨慎的,真要是彻底失控,那整个历史走向,真的是一片混沌了。
  现在,几句话将大概的心思交代了之后,解除了三个下属的心困惑,顺势说了一下心思想,让他们开始动笔书写,这请实衔的书很快搭了一个框架出来。
  紧跟着,陈止便整理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顺势寝。
  随后,他需要准备的,是微服出巡所需之物了,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第二日午,几名道士如约而至。
  随后,陈止驱散众仆,与几位道人在屋交谈,至于其内容,外人却是无从得知,毕竟连陈止最为亲近的书童陈物,也不得近身,只是在外等候。
  不过,事后据那陈物所说,几位道人出来的时候,各自感慨,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尤其是那太虚子道人,更是一阵摇头,而后径直离开。
  自那日以后,便无人在代县,再见到过这位道人了。
  相之下,那位随着车队前来的张玄道人,倒是依旧还在城,只是随后的两天里,都闷在屋子里,没有见外人,连护持他同来的那些护卫,都难以面见此人。
  这里面,当然包括了那位蜀地霸主的兄长,李始。
  李始为了隐瞒身份,一直将自己伪装成护卫首领——虽然张玄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他,说陈止已经看出了自家来历,但即便是为了迷惑他人,减少麻烦,李始依旧如故,但私底下,张玄依旧还是对他以礼相待。
  不过自从那一日,与陈止在屋交谈之后,张玄甚至连李始都没怎么见,每日的餐食都是被送到里面。
  “不知小道长与陈止谈了什么,以至于这两日足不出户。”李始在门外踌躇,有心让人进去提醒,但想到张玄的本事,又有些犹豫。
  “小道长素有主见,不是我可置喙,只是我在来时,兄弟曾有交代,要与那石勒、王浚皆有联系,现在人都派出去联络了,两边虽然态度暧昧,模棱两可,但显然也各有其意,正该要亲自登门,以示诚意,虽有凶险,但我为弟兄,也是该做,若无风险,如何能够成事?但道长这边……”
  这李始在门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屋子里盘坐在床的张玄,却猛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边地的几盏油灯。
  这油灯有七盏,成北斗形摆放,其五盏已经熄灭,唯首位两盏还有灯火。
  只是天色大亮,灯火之光丝毫难显。
  但张玄看着这两盏灯,却是脸色凝重,他掐指一算,最后摇摇头,走下床,来到桌旁,铺纸研墨,然后落笔书写起来。
  其人书隶,行云流水,转眼之间写成一篇,然后细细检查,最后点头封存起来。
  “师父曾言,胡当有运,北地生霸主,然于华夏无益,唯蜀地潜龙锁困之地,可保得几分元气,所以有心出山辅佐李氏,又说北地真运在胡,王浚等人不过为王前驱,是替胡人开道的,虽有陈氏崛起这个变数,但也觉得乃是前驱之一,或许是替拓跋氏铺平道路,时候一到,要退位,可我观那陈陈止气象,已成气候,再看其行事,更有章法,恐怕不是简单的为龙前驱,大概要多注意一下才是,只是蜀地距离燕地甚远,老师未必会重视。”
  这么想着,他已将那封信封好,然后拿着起身,推开房门,一走出去,正好见着在外面犹豫等待的李始,见了其人表情,马看出端倪,于是笑道:“李君不用焦急,如今代县事了,贫道在这里宣道,李君若有事,自可前去。”
  “小道长不走了,要留在代县?”李始本来听着前面,还松了一口气,等听完之后,却又满脸不解,“代县之事既了,何不前往蓟县?”
  张玄笑言:“贫道此来,本是为了代郡,那蓟县却不在行程里面了,此处民风淳朴,又有诸多人口加入,还与边疆诸胡有着关联,贫道留在这里宣扬道门之法,也是为了能广大门楣,此事来前,也曾与老师提及。”
  听着这话,李始已明张玄决心,点点头,不复再劝,而是拱拱手道:“那我自蓟县归来,再来请小道长,咱们同回蜀地。”
  未料张玄却摇头道:“这不必了,李君还有些事要做,贫道帮不忙,无需相随了,感谢一路护送。”
  李始听着一愣,然后叹息道:“道长是打算在这里开坛立观么?”
  “也不全是,还是要看时局的。”张玄微微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还望李君能将此信转交给贫道的师父。”
  李始接过信来,也不过问,点头答应下来,跟着又关心起张玄的打算,正好在这时,门外有小厮进来传城大事。
  “那位老法师在城外择了一处,要建一庙,宣扬佛教!”


第744章 一人之志可以拓天下!
  “人之一生,不过几十载,修身养性,也不过八十,生前钱财带不走,但其名却可以传世,我师传佛几人,诸师兄弟、居士各得其理,各有阐述,贫僧所得不多,却也知道要让中土也入轮回,就得名传天下,乃得其正,我等可死,但若佛名流传,这便是其位!”
  城中一酒馆中,人头攒动,皆听一老僧讲法。
  那僧人正是竺法伟。
  他端坐于上,见众人听闻,不由点头。
  这已经是他在代县讲法的第二天了,来往的多为代郡世家之人,这些人衣食无忧,又经历了战火威胁,一听说有佛家讲述,立刻就聚集过来,争相了解。
  今日的宣讲结束之后,老僧又道:“贫僧昨日就说了,要在此地讲学,而今既有居士提议,又有顾家公子支持,那便在那城外起一座寺院,传扬我佛之理,以开启众生智慧。”
  众人一听,纷纷叫好,又有几家的士人公子出言说要相助,可以提供土地与人口,他们也是知道的,但凡起佛院,少不了钱财相助,而且占地皆广,又有仆从、佃农相随,无意于一个小的田庄。
  酒馆角落,却有几人坐着,其中一人满面虬须,身子也不低矮,看起来该是个勇猛之士,偏偏他的皮肤显得白皙,又不同于一般的北地大汉。
  在这汉子的身边,坐着一名中年文人,也是满脸虬须,模样有诸多诡异、违和之处。
  只不过,众人都讲注意力集中在那讲法的老僧身上,以至于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人来。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边,还有几人不动声色的坐着,隐隐将二人围在中间,把其他人排斥出去,让他们和其他人隔绝开来,于是他们低声说的话,旁人也听不清楚。
  此时,那第一人就在低语道:“但凡寺院,多数都是依山傍水,更有僧众护持,那中原腹地之处,还有些许寺庙聚成村落,有武僧护卫,有农人生产,以供僧人学法念经,寺中无事,便如安宁之乡,寺外有波折,则立刻就能组建一支兵马,外出征讨。”
  那中年人便点头说道:“既然府君这般清楚这些人的伎俩,何以还放任佛寺起来?我听说,连道门之人都有心在这里开设道观,这些人是只注重己利的,留着早晚都是祸患,若是有变,他们不仅难以为助力,恐怕还会有阻碍。”
  原来,这两人一个是陈止,另外一个居然是鲍敬言。
  二人都是乔装打扮,微服于此听僧讲佛,只不过说的旁人心神震动的佛法,在他们二人听来,却难以触动内心,更为关注的,反而是寺庙建立的问题。
  陈止听了鲍敬言之言,笑道:“这群人有其谋划,但也有其之力,这力我若不用,就是退给别人,北地多势,除了我这代郡,东边有王浚,西边有匈奴,北边是鲜卑诸部,南边也多了个石勒,还有那江都王,僧众、道徒或许不可信,但其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与其推出去,让旁人加以利用,不如留下来,让我就近监督。”
  “就近监督?”鲍敬言读出了一点味道。
  陈止点头道:“不错,以我当下的势力,根本无法根除佛道对人心的影响,与其将之驱逐,眼不见为净,倒不如拉到面前,就近了解,反过去加以影响,让这佛道两边的变化,变得可控,至少不是瞎子,否则的话,说不定我这边闷头种地,改天就忽然被人砸开了代郡大门,以无边民力,强行扭转此地之信了。”
  “哪里会有这么夸张的事。”鲍敬言只是觉得危言耸听,但话中的意思却懂了,“府君的担心也是正常,也很有道理,不过这些僧道两家的言论,鲍某却是不会赞同,当然,他们的论著,我是看的。”
  听着面前这人的话,陈止无声笑了起来,心里也生出了敬佩之意。
  与道人交谈之后,两天以来,陈止微服而行,以眼观气,见了很多景象,发现了不少人才,也都派人过去接触了,但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其实是这位鲍敬言先生。
  因为他在这位先生的头上,几乎看不到代表着气运的气柱。
  这当然不是意味着,鲍敬言没有未来。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中,虽然他的著作没有流传下来多少,但名声却流传后世,其主张的思想,也保留了一部分下去。
  这样一个能留名青史的人物,在生前就算不是有大气运,至少会有所表现这就是陈止两天以来研究和观察得到的结果。
  那为什么,连陈物的头上都有不小的气运,而鲍敬言却没有呢?
  “信则有,不信则无。”看着面前那人,陈止心中感叹着,“在这样一个世界中,还有鲍敬言这样的人物,也着实让人意外,更让人敬佩。”
  这么想着,他的表情却逐渐凝重起来,目光转而落到了那正在讲法的老僧身上,心中签筒一动,名望金液蜂拥而出,凝聚双眼。
  下一刻,便见一道道金色气息,从在场众人的头上飞出来,聚集在老僧头上,凝聚成一朵金色的云朵,飘荡补休。
  隐约之间,陈止甚至在那云朵的上面,看到了重重人影,听到了阵阵低吟,好像有诸多佛主坐于其上,正在呼喊佛号。
  “事在人为,势为人聚,众志方能成城,这一个国家也好,一个教派也罢,都要有群众基础,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一来一回,交相辉映,才能构建气运,稳固跟脚,所以这金色的气运,其实代表着的,不是教派学说,而是天下根本,乃是人心!”
  看着老僧头上的金云,陈止就知道,想要彻底驱逐佛家,其实并不现实,倒不如留下来,好好研究和学习其手法,伺机加以改造,方是可行方案。
  “这老僧刚才的话,其实已经破位露骨了,对于他们这些教众来说,一个人的生死荣辱,其实无关紧要,所求的是佛教本身生生不息,在中土扎根,让他们的思想传承下去,从而永恒!肉体会腐朽,功业会消散,但思想再怎么扭曲,依旧能活下去,就像是一种修行后的永生,当一个人思想成熟、成型,然后传入天下,就等于将自己的意志复制成无数份,覆盖了他人的头脑,如此一来,其他人所为,就是在践行此人的言行,这岂不就是永生位格?”


第745章 江都使姓桓,七品一万二
  翌日,风和日丽,陈止又在城中微服,只是这次却没有那般顺利了,只是游览到了一半,就碰到了代郡的世家子,将他给认了出来。
  顿时,便是一阵围观问候和请教,陈止见状索性也不隐瞒,撤去了伪装,与众人交谈起来。
  因城中聚集的多为求学之人,说到后来就不免扯到经义之说,陈止便又发表了一番见论,又与人解惑,最后又是一番勉励。
  等这一圈折腾下来,已是日头西沉,这才与众人拜别。
  等他回到家中,却忽然得到一个消息,却是彭城陈家又有人来,这带头的还是与他关系甚好的陈罗。
  说起陈罗,也有一番折腾,其人先前秉承家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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