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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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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代郡陈氏初见端倪,乃是以陈止为源头,彭城陈氏为主干、下邳陈氏为补充,两陈合流而生。
  最初只是陈止提议建设,随后下邳陈氏送来工匠、帮工,算是第一批骨干,随后彭城陈氏送来了人口,作为陈庄的根基,下邳陈氏又派了几名精英,协助管理,但吸引的人并不多,毕竟陈家坐落徐州,中原腹地,四通八达,就算经历了天灾人祸,生活环境也不是幽州之地能比的。
  所以,真正愿意过来的,都是在家中实在没有出路的远亲,以及一些地位比较低下之人,好些个甚至都如陈举那般,虽是陈家子弟,但因家道中落,没有背景撑腰,沦为家丁之流。
  彭城陈氏为了支援陈止,已经立下规矩,这些沦为家丁的族人,只要愿意前往代郡,那么家中就会自助一部分盘缠,但凡能在陈止那边做出成绩,或者待住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原籍。
  有如此诱惑,以至于连战乱都未能阻止他们。
  当然了,这些北上的人里面,有些确实沿途遭难,没了音讯踪迹,但当今河北局面糜烂,莫说他们,就算是达官贵人,前呼后拥,仆从护卫众多,一样有可能沦陷于流民浪潮里面,是以彭城那边也不以为意。
  这样的情况下,最近抵达的陈家族人,人数越发减少,但聚少成多,眼下也是一个客观的数字了,根据陈舵的统计,目前在陈庄里面居住的陈家人,连同佃农、附属、仆从,已经有超过三千人的趋势了!
  “这么多人每日的消耗,就是大量的钱粮堆积起来的,哪怕已经逐步建立起一个能内让代郡陈氏自给自足的体系,但无论是坞堡的建设,还是人员的安排,每时每刻都要花费金钱,原本从郑家那边得到的补偿,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今有刘家补充,恐怕也无法持续太久,若是再不尽快从其他方面补充,恐怕又要向外借钱了。”
  陈梓的这些话,让陈止默默点头。
  此时可不是乱世,哪怕北方局面复杂,但冀州再往南面,大致的秩序还是存在的,所以借钱多人,难免就要受制于人,出于对利益集团独立性的考虑,陈梓也好、苏辽也罢,都不愿意有太多的外债,至少不能认准一家。
  陈梓又道:“现在,随着两场战役打完,族中北上的人数回升已是正常,家中那边更是时常来信,无论是什么出身、支系,都会找上陈家主枝,商量一番之后,再写信过来,无非就是让咱们安排一下,但这些人往往没有什么本事,否则在彭城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发迹了,哪里还用千里迢迢来此处?这些人唯一可赞的,就是胆量,只是这胆量一时不能发挥出来,安置下来,最初半个月,根本就只能消耗米粮,总该要多积攒钱粮,以备不时之需。”
  “你的担忧,我能够理解,”陈止沉默片刻,有了决定,“但钱粮的积累,一般说法是开源节流,单纯节流往往效果不佳,还会陷入拆西墙补东墙的恶性循环之中,所以关键是开源,这方面我已经有安排了,矿场的收成,按照北地惯例,一半归于官府,一半则作为陈家相助的酬劳,当然,上报朝廷的那部分,也依例瞒报三成!如此也可以补贴族中。”
  苏辽笑道:“上报朝廷,就得走幽州这条线,因为咱们郡可无法直接与朝廷交涉,那当然要隐瞒多点,因为不多,就等于是资敌啊!”
  新汉的盐铁专营、矿藏官办,本意除了要敛财之外,更有维持稳定的功效,只不过这种功效在北地近乎失效,由于王浚一家独大,这幽州有限的几个矿场,其所得所获大部分都被王浚截流。
  更不要说,这个矿藏的发现,完全是陈止利用自身优势,以跨越成百上千年的经验,连同签筒之能,这才能够开辟出来,否则这片矿藏,不知还要埋没到什么时候,更根本不会于此时面世,近乎于无中生有了。
  这种情况下,陈止为了不被朝廷拿着说事,有了矿场当然要上报,但上报的钱财又要有所控制,否则尽数都要沦为王浚的资财,这位幽州刺史和他撕破了脸,哪里能完整的交出去。
  “其实这个矿场的事,我正要对太守禀报。”苏辽一句话说完,话锋一转,“幽州方面已经派人过来询问矿场的事了,并且传达了王浚的意思,说是他们那边有意接手经营,不知要如何回话?”
  交出去是肯定不会交出去的,只要陈止没离开代郡,王浚还称霸幽州,那两边再打一仗,几乎是板上钉钉了,眼下不过是都没有准备好,同时经营和恢复元气罢了,哪里能交出去?相信王浚也知道不可能,但如何拒绝却也要个说辞。
  陈止不慌不忙的道:“就说这矿藏还需勘探,若是幽州州府有心相助,就给我派些工匠过来吧。”


第662章 匈奴也要来
  要用钱的地方,确实不止一处,而是处处都要伸手。
  不说开矿的投入,也不说那些工坊的花费,就说见了杨家兄弟之后,这兄弟二人先是请罪,得到陈止的安抚之后,马上话锋一转,就开始要钱了。
  这个奖赏,当然不是有关他们自己的。
  “第一次攻打可薄真部,便有折损,守城略少,亦有伤员,随后攻打代北屯镇,也是难免有人员折损,这些抚恤,还望太守能尽快发放。”
  杨元的这一番话,陈止只是点点头,而边上的陈梓和苏辽却是眉头微微一皱。
  陈梓更是直言不讳道:“这件事自有郡中负责,杨君无需担忧,太守在开战之初,便有详细安排,制定了章法律令,足以应对各种情况,中间更是几次问及、强调,断然不会让为代郡出生入死的兵丁,有后顾之忧!毕竟,他们都是为代郡出战,更秉承了太守意志!”
  杨元抬头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太守处事公允,自当无忧。”
  边上的杨宋,听出了两人之前隐隐的火药味,赶紧开口转移话题道:“太守,如今当城县外的武丁,还留有将近三千人,按着你的命令,这些人未来就驻守当城,那就得修建一座兵营,这部分的钱,从何处出啊?”
  说着,他挠了挠头,讪讪笑道:“这话是那吴广书托我来问的,我等离开之前,此人反复追问,显然十分担心。”
  一听说要钱的是,陈梓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他刚想说话,但见了陈止目光,不由将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陈止则道:“这兵营的建设,不会让当城官府出钱,但是他们却要出力,按着规矩,今年的役事还未召集,今年便召集来行此事吧,毕竟当城经过两次冲击,城外建筑也有不少损毁,另外……”
  陈梓听了,正想着是不是该提醒一下陈止,要体恤民力,毕竟那当城周围的村镇,被可薄真部糟蹋了不少地方,损失不小。
  跟着就听陈止继续说道:“当城遭逢这般局面,不建设恢复不行,持续太长时间也不好,毕竟当城周围的村镇、坞堡有不少损伤,有鉴于此,只能通过更多召集更多人手来缩短时间,我会传话给当城的大小家族,让他们将所属的佃农、部曲、从属尽数拿出来,然后登记造册,搞清楚人数,再分配当城周围,务必要按时完成!”
  说到这里,他砖头看向身边的陈梓:“记得哪怕人手过去进计。”
  陈梓已经明白了陈止的用意,当即点头应下。
  对面,杨宋还不觉得如何,倒是杨元眯起眼睛,心有所感,随即低下了头。
  “好了,两位领军征伐,又一路赶来,必然辛苦,赶紧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到时我也会为你们宣赏,向朝廷请功的奏折,也早已经递上去了。”
  杨宋和杨元赶紧称谢,而后退去。
  送走了杨家兄弟,陈梓和苏辽明显又有话要说,陈止却摆摆手:“有什么话,等我见了慕容翰再说,总不能让人在这么等上半天。”
  苏辽、陈梓闻言,只得作罢。
  慕容翰此刻还在驿馆之中,他身着劲装,乍一看根本不像是个单于之子、鲜卑贵族,倒像是个刚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兵。
  他这次前来代县,没有带着自己的骑兵,只带着几名随从、护卫,就来了代县。
  等传讯的人过来,通报他说,陈止已经在衙门里等候,慕容翰立刻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快步前往。
  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在门外,当慕容翰走出驿馆,立刻就看到了马车。
  随着马车前行,慕容翰的目光在沿途街道上扫过,心里却不由将这代县的情况,与自家棘城比较起来,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代县看上去尚可,沿街商贾不少,但论及繁华还是不如大棘城的,如此看来,我慕容城池只要经营得当,未来比之中原城池,也不见得就落入下风。”
  当然,慕容翰也是去过洛阳的,知道要真比起来,十个大棘城也比不了一个洛阳,可洛阳乃是新汉首都,在这个时代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城,棘城也没有必要与之相比。
  不过这想着想着,心思却又慢慢转到了陈止的态度上。
  前前后后,他抵达代郡已经近十天了,这么长的时间,却未能立刻见到陈止,心里难免会生出种种猜测。
  哪怕代郡方面总能给出解释,可慕容翰这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嘀咕着,想着是不是陈止那边有什么看法。
  过去或许没什么,但当下陈止在代郡站稳了脚跟,更是表现出了超出旁人预料的强大战力,就不容旁人轻视了。
  “更何况,那种据说能引来天火的器械,不知到底是真还是假,这陈止本来给我们慕容部指点,所以能挺住四方联军,虽说他也是为了北方局势才会给出主意,但多少是对慕容部展现了善意,这或许就是机会,如果能借此见一见那种器械,自是好的。”
  当然,慕容翰当然不会奢望,能从陈止手上得到这般利器,但念想总还是有的。
  怀着这种心情,马车缓缓停下,慕容翰遂收敛思绪,走下车来。
  陈举等人早就等在门外,一见慕容翰,便上前见礼,然后就在前领路。
  慕容翰走路的时候,注意到陈举的步伐凝实,气脉悠长,就忍不住问道:“兄台,你这身手,莫非是官府衙役?”
  “我乃是太守亲卫。”陈举看了身后大汉一眼,他同样注意到此人身手不错,“奉命过来带你过去。”
  “原来是陈守一先生的亲卫,果然非同一般。”
  慕容翰不由点头,这心里也不由有些欣喜,想着陈止能派出亲卫过来迎接,看来并没责怪或者怨言。
  就是不知道,那能招天火的器械,能不能……
  这边还在想着,可等他走入后堂,见到了端坐胡椅之上的陈止,看着那淡然的气度,种种念头便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陈止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探究之念。
  “慕容将军,久闻大名啊。”
  陈止站起身来,拱拱手,随后示意慕容翰坐下,自己也顺势坐下,心里没有多少波动,不过对这个慕容翰,他还是颇有印象的。
  这个印象,不光是听到的有关他的传闻,更因为此人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是留下名号的,称之为名将也不为过,只是打仗打得好,但却对政治那一套并不了解,最终的结局并不好。
  “太守言重了,太守您的大名,才是真正如雷贯耳!”慕容翰的话,倒是真心实意,“经过这次代郡之战,相信很快更是要传遍整个北地了。”
  陈止笑了笑,随后摆摆手道:“这样相互吹捧的话,咱们就不用再说了,不过将军这次驰援,我是真的记在心里的,当时的情况,任谁都得觉得,我代郡绝无幸理,避之唯恐不及,唯独贵部愿意相助,更难得的是,慕容部当时也在困境之中,尚需恢复,却还愿意雪中送炭,这个情,陈某是记在心里的,来日必有厚报!”
  慕容翰一听这话,终于放下心来,他当时知道代郡险情已除,却还坚持留下,最后面见陈止,最大的动力之一,就是这个。
  实际上,慕容部当时的局面虽然不好,但打破了四方联军,引动了联军彼此之间的顾忌,自身声势大涨,本身就奠定了崛起根基,那两千多人马留下来,也不见得有多大作用,派过来也算是顺水推舟,能换来陈止的这一句承诺,已然足够。
  当然,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的,于是慕容翰赶紧就拿陈止的上中下三计说事。
  “我那不过只是一点胡言乱语,若是这样都能被当做功劳,那就对真正在棘城运筹帷幄、奋力厮杀的人太不公平了,毕竟真正制定战略的人是他们,真正守城的也是他们,当然,将军同样居功甚伟,你领兵冲出重围,于外牵制兵力,更是大功,这些才是实实在在守住棘城的力量,陈某一二言语,不足为凭。”
  此话一说,顿时就让慕容翰好感大增,于是接下来两人在说话,气氛越发融洽,奠定了两边的友好气氛,哪怕慕容翰这人说话比较直,但在陈止的化解下,依旧没有改变整体氛围。
  这说着说着,慕容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试探性的问道:“某家听闻,太守有一奇物,能引天火伤人,不知可有此事?”
  陈止摇头道:“以讹传讹罢了,不过一器械尔,此间不谈兵家事,我已吩咐了人,为将军备下酒席,今夜还要请先生来我府上。”
  这话一说,慕容翰也知道意思,不复探究,只是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想着晚上席间,能否再找机会。
  这边送走了慕容翰,陈止这边立刻又忙碌起来,几个消息接连传来,赫然是那拓跋鲜卑也要派来使团,不日将与束交等人一同回返。
  “好嘛,这些可热闹了,慕容翰刚来,段部那边的人八成要与朝廷的人一起过来,再加上这拓跋部,北地大半势力,要在我这里集齐了。”
  陈止这边笑着,就见苏辽神色凝重的走来,并带来了一个消息。
  “匈奴也要派人来!”


第663章 陈止之秘闻?
  天高气清,万里无云,苍穹之下,茫茫荒野。
  一支车队行使其中,其车辆颇多,约莫十几辆,连绵颇长。
  若是有人远远打量,则不难发现,这支车队看起来长,其实分成了两部,两边的风格截然不同。
  一部分显得雍容而华贵,虽经风霜却不改其色,一部分则显得粗犷,表面能看出许多刀斧痕迹,不仅未加掩饰,反而刻意突出出来,有些车马更看得出拼凑痕迹。
  这正是两支不同的车队,聚集在一起,一边是来自朝廷,一边则自鲜卑段部而出,
  合流的车队一路疾驰,有着诸多护卫,又有王浚手令,还有鲜卑人的名头,可以说是黑白通吃,不光是沿途的官府一路放行、护持,连许多劫道的土匪,都是退避三舍,一路上可以说是毫无波折,比之他们再冀州的行程,那可是要顺利太多了。
  “没想到这王浚的名声,在幽州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感受着一路上的顺利,张央的心里不由感慨,同时更是生出了一丝忧虑,他找到庾亮,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朝廷在这里的法令,都比不上王浚的一句话,打着他的旗号,真的可以在幽州为所欲为啊!”
  “这也是他在幽州坐镇的时间太久了,”庾亮对此似乎也有同感,点了点头,“其中隐患有多少,自是不问可知的,朝廷几次提议改换幽州刺史,但因为王浚手握兵权,难以如愿!更不要说冀州与并州皆乱,生生将幽州隔离在外,朝廷难制,是以只能坐观其人做大!”
  这两位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话,会被王浚的护卫听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会因为他们的讨论而有所变化。
  最后,张央似乎有些不理解的问道:“那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纠正这个错误?王浚毕竟也有兵力不强的时候吧?”
  庾亮看了张央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有所指的道:“有些话,你不用说出来试探,张家的消息不会这么不通。”
  张央闻言,神色很是不自然。
  庾亮跟着才道:“咱们这大汉,虽是承接太祖、世宗,但到底和过去不同了,最初立国的时候,更是借助了南边的诸多大族,这个你们张家可是最熟悉的,为了对抗这般局面,是以多有宗师被封为王、公,亲王、郡王不知多少,甚至还能入朝为相!但终究难免隐患,配合着之前的阉宦之灾、后宫干政之乱,以及北地天灾人祸,这才让王浚有了可乘之机,否则纵然幽州地处边疆,也不至于到如今局面!”
  说话间,他朝着车外看去,似乎正在感慨:“当初王浚就是领兵过来平定北地,本身就是带兵过来的,最终反客为主,成为北地霸主,一切都起于这微末,当时可没有人想过,几场战斗的胜利,会催生出一位大将军、大司马!一如眼下的情况,也是两场战斗,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三场了!”
  “您的意思是?”张央听出一点味道来了,“是说那陈止?”
  庾亮便道:“朝廷派我来此,就有敲打陈止的意思,但并没有要根除他的根基,只是要拿军功的事,让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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