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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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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执法,令人佩服,现在就要动用私刑了么?”
  此话说出来,这屋子里的不少人都暗暗意外,觉得这老儿可以的,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居然不知道矛盾相争之法,要用陈止的话,去拿住陈止的人。
  扪心自问,若是换成了他自己,情急之下也未必能想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同时,众人也很想知道,陈止如何应对,毕竟刚刚才说律法严肃,要正国法,总不好无缘无故的就破坏了。
  他会用什么罪名借口呢?
  正当众人还在思量之时,陈止却淡淡一笑,轻轻说道:“怎么是私刑?当下是什么时候?大军压境,代县随时有倾巢之祸,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代郡上下多少人命?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闹事,还要要挟于我?这时间不早不晚,一个不小心可能乱了代郡的布置,到时候不战自溃!若说里面没有猫腻,诸位可相信?这分明有通敌之嫌,而你们,更是用言语威胁……”
  他指着渴单氏三人组,一字一句的道:“这等时刻,我不是为国牧民,而是以兵守边,以军法论处你们,软件都算清的,一旦查实你们和那商贾背后有敌人插手,到时候军法之下,没有冤魂!左右,给我带下去!”


第615章 不在拓跋,而在我等
  “诺!”
  轰然应诺中,几个彪形大汉便走上前来,拿住了渴单尤建达和渴单坤,跟着就押着往外面去,和这屋子里的世家之人不同,这些守卫在边上的,已经是近似于陈止的亲兵,可以说除了陈止的话,他们谁的账都不买。
  但比起两个孙子,那渴单觉就没有那么容易拿住了,他将腰一挺,两手摆动,整个手臂像是两根大枪杆子一样弹动起来,就把围过来的两名家丁给震开了。
  “好胆!”边上的冉瞻一见,登时横眉怒目,两手一张就抓了过去,眼看就要有一场武人之间的碰撞,但就在这时,陈止又道:“行了,老先生何必多此一举,莫非你还能从这里出去?若是再抵抗下去,刚才那些罪名你也听过了,当场格杀也不在话下,难道你还能扛得住弓弩?”
  一句话下来,毫不掩饰的杀气便蔓延开来,不光是渴单觉悚然一惊,连在场的世家之人也是心头一惊,随后噤若寒蝉。
  “军争之时,不可有半点疏忽,否则就是滚滚人头!若是谁要阻挡代郡自救,那就得做好人头落地的准备!”
  陈止说话的时候,又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不光在渴单觉的脸上扫过,更是环视众人,被他注视,无不低头。
  那渴单觉也放弃了抵抗,任由冉瞻将自己拿住,随后族孙三人便被扭送出去,看样子一样要被软禁了。
  屋子里登时一片安静,气氛更加凝重,但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是众人体会到了自陈止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
  “那胡商……”陈梓迟疑了一下,打破了死寂。
  “按律处置,若他对国法不满,那就带过来,以军法论处,我现在还只是当他是一时糊涂,若是不满意,便只能算此人乃是通敌之人,背后有人操纵,故意要在战前扰乱根基!另外,这事要查,当下人手不足,可以先简单探查,保留物证人证,等人手缓解了,便要彻查!”陈止的语气并不重,但那话摆明了是说,一旦挺过段部冲击,就要秋后算账,不由让众人越发惊颤起来。
  正在此时,陈止又看向众人,直言道:“今日的事,不能如诸君所想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让人为所欲为,否则混乱之下,怕是陈某人的项上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他人的投名状了!”
  “太守说笑了……”
  众人一边擦汗,一边说着,然后一个个都借着借口,告辞离开,仿佛这里有什么凶恶之物,让他们片刻都不想多待。
  不过,这些人能走,刘宝等官吏却不得出,看着陈止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喘,这几人更是彼此对视,都看清楚了一个事实。
  “坐于高堂则用国法,利于军便则言军令,恩威出于身,这是根基已经种下来了啊!太守而今不光是威严已定,还因为编练新军,击溃了来犯的鲜卑人,这不同于以往太守,以权谋手段拉拢和分化世家,从而建立权威,是直接用实打实的战绩来确定地位,所以其权柄威严,不光来自朝廷的册封,更是出于自身,世家便是有他念,也不敢不从啊!”
  刘宝等人心中明白这些道理,也知道这般威压,固然无从抵挡,但也有弊端,乃是双刃剑,若是一时战胜也就罢了,但凡有点挫折,可能就有反复。
  “这段部来袭,背后就有那大将军的影子,若是太守稍微露出败相,恐怕就有变故,我刘家是不是也该做些打算了,不过若是让太守挺过去了,那这代郡是真要变天了!”
  这般想着,他却也不敢多言,其他人也是一般。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那跟随陈止同来的周傲就张口欲言,但迟疑片刻,还是没说。
  陈止却看了过去,笑道:“吴屈,你有什么话,直说吧,这里都是同僚,没有外人。”
  周傲一咬牙,还是说道:“太守,那胡商还有这几个鲜卑人,固然可恨,但他们的人如何先不论,可背后到底有拓跋部撑腰,万一真的惹恼了,可如何是好?一个段部我等怕是就难以抵挡了,派去求援的使者,又纷纷效仿那王大将军,都被扣留下来,是不是还是稍微通融一些……”
  他怕陈止误会,便有道:“属下自是看过《六国论》,知晓抱薪救火的事,但那拓跋鲜卑怎么看,也比不上暴秦吧,这些人也不用太过警惕。”
  陈止听之,却不由在心里摇头。
  拓跋鲜卑当然不是暴秦,实际上,在原本的历史上,在这个时间段,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有气吞山河之势的秦国出现,不过最后功亏一篑,真正完整一统的,却是此时偏居一隅的拓跋鲜卑。
  看着其他几人,对周傲的话,都隐隐同意,连苏辽和陈梓也不例外,陈止不由在心里感叹道:“这拓跋鲜卑眼下看起来只是占据边疆一角,似乎只能成为左右其他势力的重要砝码,但按着原本历史的轨迹,这个部族后来以代立魏,历经汉化改革和分裂之后,奠定了以北胜南的基础,最终才有隋朝一统的结果,一点都不容小觑啊,但这些也不怪他们,我若不是知晓原本历史的轨迹,又如何能想得到,一个边疆部族,最后能有那般成就?”
  在当今之人的眼中,乃至那朝中的衮衮诸公看来,这些边疆部族可以强盛一时,但终究要湮灭,哪怕是匈奴做大、王浚倨傲,在他们看来都是历史的一环,终究不可持久,因为大汉三立,天命所归。
  在他们看来,那蜀地的李氏、江南的蛮乱,才是更为迫切的威胁。
  但陈止却很清楚,随着气候的变化,以及冶铁等技术的北传,边疆部族已经有了南下的动机和能力。
  “若新汉朝廷政局稳定也就罢了,但随着之前的后宫之祸和宦官专权,加上天灾**,内部不稳,现在更隐隐有宗王争夺之势,恐怕真能给他人可乘之机,但这又不是我该管的了,毕竟这新汉终究只是一时朝代,代表不了华夏,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步骤走。”
  一念至此,陈止面对众人的劝阻,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话既然说出口了,那就无需收回来。”
  他见众人满脸担忧,知道这些人觉得自己是好面子,正在硬撑,不由笑道:“至于拓跋部那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退让了,让那胡商自行离去,让那祖孙三人回族,难道他拓跋部会派兵过来,作为援军,帮我抵抗段部?”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唯独苏辽和陈梓神色不变,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些。
  “他若是愿意做我援军,就不该扣留使者,避而不见,”陈止见众人愣住,知道打碎了他们的幻想,“鲜卑人看的是什么?是实力!是凶名!既然我退让,也得不到帮助,那也就如此了,你让拓跋部因为这一点事,就帮助段部鲜卑,那也不可能,因为我陈家还掌握着马政,这涉及到拓跋部的民生,因此他们才会选择量不得罪,再旁边观望,等待胜者出现,才会表明立场。”
  周傲也想通了,不由说道:“所以这一切都要等到和那段部一战之后?”
  “一战之后,若我代郡败亡,自有我出面向刺史请罪,到时候想来刺史必有救援,尔等无需担心,而那拓跋部又有什么好问责的?”他说话的时候,盯着面前几人的脸,观察众人脸色,“而若是胜了,那还用多想么?拓跋部会第一时间将拖欠的三千人送来与我,还会问及今日之事?”
  “原来太守您是想通了这些,才会下达这般命令,可笑我等却还看不透。”周傲立刻就排气马屁,但话里也有很多真心。
  “就你知道多说……”陈止笑骂了一句,随后便让众人都回到各自的岗位,唯独留下了陈梓和苏辽。
  等这人都走远了,陈止忽然说出了几个名字,然后对苏辽吩咐道:“让刚操练出来的探子,重点关注这几人,刚才我提到王浚的时候,他们的表情略有不对。”
  苏辽顿时明白过来:“这段部鲜卑背后的人是谁,代郡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这些人说不定就有心要以您为投名状,讨好王浚,太守放心,一旦确定这几个人心存歹念,属下必然第一时间就将他们拿下。”
  “严密监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陈止看了苏辽一眼,“这样不光不用打草惊蛇,更可以加以利用,这些人若是与人通风报信,那一个个就可都可以列为战略之一,帮助我等迷惑敌人,另一方面,王浚在幽州势大根深,威严深入人心,当然不是我这个刚来没有多久的太守能比的,代郡之人有所迟疑也是正常,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有大动作,不然很多原本只是有个念头,一旦行动,那惊恐之下,反而要铤而走险了。”
  苏辽一听,便点头道:“我明白了。”
  “另外,这次的胡商事情,背后的事也得调查清楚,”陈止也点了点头,随后弹了弹手指,又道:“但这次的事给我提了个醒,这种事段部鲜卑八成是做出不来的,这背后或许又有其他人出手了,说不定是个不好的预兆,我得再多做一手准备才行。”


第616章 先攻破代县,再活捉陈止!
  “出了这片森林之后,再往东行,只要半天的路程,便可抵达那当城县了,段将军,您看咱们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密林之中,有军前行,为首的那人赫然是一脸怒气的段文鸯,而在他的后面,呼呼啦啦的跟着不少人,都是鲜卑人的装扮。
  不过,正在说话的这人却是汉家打扮,他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同时给段文鸯讲解着,并且在见到段文鸯没有什么回应后,更干脆的抬起手比划起来。
  “行了,不用再这么指手画脚的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段文鸯却瞪了他一眼,而后朝着前面看了过去,“你们那个什么汪将军给出的战略,根本就不可行,什么打下当城步步为营,那是汉家的打法,我又不在这里占地为王,要什么城池?再说了,你们的兵法不是说,兵贵神速么?我来都来了,一打当城,不就暴露了踪迹,让那个陈止有了提前准备的时间……”
  原来,他身边正在说话的这个汉家男子,居然是从属于汪荃的一名司马,名为郑如,这次跟过来,显然是作为一个向导,但同时也有军师顾问的用意。
  果然,他一听到段文鸯的话,就有意劝阻道:“将军这次派遣来的前锋,人数其实不占太多优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段文鸯不等其人把话说完,就挥了挥手,打断了话语,“但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们那个汪将军胆子太小,不敢将我的兵马全部放进来么?也难怪他会被一个陈止玩弄于鼓掌,连王浚都因为他的关系吃了亏,你说已经放进来了这么多人,这事便是坐下来了,那还不做到极致,偏偏留下首尾,不够干脆!我若是真有什么他念,里外夹击之下,他更是难以抵抗,可谓愚蠢!”
  郑如听着这话,脸色就有些不好了,他毕竟是效忠于汪荃的,过来只不过是因为命令,心里对这些鲜卑人殊无好感,结果此人却挡着自己的面,说着自家上司的坏话,怎么也不会舒服。
  况且你这个时候,是应和也不对,驳斥也不妥,于是郑如只能是沉默以对。
  实际上,他对于汪荃的这个做法,也不是很同意,其实段文鸯说的不错,你要么几家不做,都挡在外面,可如此一来,就等于是和段文鸯对上了,汪荃自问是没有办法抵挡五万多可战之人的,况且也与王浚的命令相违背。
  但话又说回来了,汪荃本就是一地守将,职责乃是守卫两郡之地,结果最近净干开门放人的勾当,俨然成了一个看门的,这不光是失职的问题,这边疆的屯兵、屯田,经过多年的经营,是有着抵挡胡马南下的功能的,可现在这功效不仅没有体现,反而让那些胡人长驱直入,直接进入了后方腹地,这等于是将要害暴露出来,真要是胡人有个什么反复,反戈一击,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汪荃。
  因为这个的关系,汪荃下属的部将,乃至一些兵卒,都隐隐有着怨言,是被强行压下去的,可怨言可以强压,但里面的危机并不会因此解决,汪荃同样也担心被胡人捏住命根子,因而这次开门放兵,就显得不那么干脆了,他也干脆不了——
  段文鸯所带之兵马,在抵达盾兵关卡的时候,已经有近六万人!
  这还不算上一些后勤兵种和妇孺孩童之类的,否则这人数还要在增加几分。
  这么多的兵马,真要是一口气放进去了,那汪荃也得犯怵,于是在经过一阵的讨价还价,以及双方剑拔弩张的谈判过后,段文鸯被允许只带三万人入内,而作为交换条件,再加上那个王浚的口令,代北的屯城得提供他们粮草。
  如此一来,其实段文鸯的人马去了后顾之忧,他带进来的三万人,都是可以作战的将士!而且其中有一万多人,是段文鸯的嫡系兵马,跟着他南征北战,为他眼中的精锐兵马,算起来,真打起来,这三万人的战力,未必就低于原本的五六万!
  有着这样的缘由,段文鸯才肯接受条件,所以这时候也不太过纠缠,这话题一转,说道:“不过,我现在这些人手也是足够了,加上那些被我招募来的小部之人,要拿下陈止,十拿九稳!”
  说到最后,他却是咬牙冷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一双眼睛里透露出狰狞。
  边上的郑如见了,却不由摇头,他清楚的记得,这位所谓鲜卑将军在与汪荃谈论陈止的时候,是何等的痛恨,几乎每提起这个名字,此人都要狠狠的发泄一番。
  果然,他这边念头还没有落下,那边就听段文鸯吐了一口吐沫,恨恨说道:“此人好好的太守不做,却去做那慕容部的帮凶,我段部这次动员了诸多人马,最后一无所获,不光沦为他人笑柄,更是让不少部族因此背离,连那王浚都责骂不休!还说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如何能知道,这人的阴谋诡计这么多,让我中计!”
  随着棘城之围的解除,那天晚上的种种变化,其真相逐步揭露,段文鸯也知道当时中了他人的离间计,令大好局势功亏一篑,这事不光王浚责骂了他,连段疾陆眷都将他一顿臭骂,那位这两年身子不好的段部大单于更是特地派人过来,将他一顿好骂。
  这些歌喝骂,段文鸯偏偏无处发泄,最后只能讲这一切,都推到了慕容部和陈止的身上,谁让这传闻中有板有眼的说着,那离间计乃是出自陈止和何经之手呢?
  但当下的慕容部,已然是困龙升天,势大难制,连王浚都要暂避锋芒,段文鸯一个部族将领,虽然也是段家之人,但又有什么资格去找人麻烦,正好这时候王浚的命令过来,两边一拍即合,段文鸯当即带着自家嫡系兵马,再配以族中人手,就这么浩浩荡荡的领兵杀来!
  看着段文鸯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连带着周围的不少副将、将领都一脸同仇敌忾的味道,郑如却不得不提醒一句:“段将军,那陈止狡猾的很,之前更是用计将可薄真部拿下,手上也颇有些兵马,若是不能一击击破,恐怕还有后患。”
  “区区可薄真部,有如蚂蚁一般,如何能与我段部相比?”段文鸯瞥了郑如一眼,露出了鄙夷之色,跟着又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对陈止没有情敌,这一路上收编纳降召集人手,就是为了不给他任何机会,若非你家将军作梗,如今大军齐出,他陈止连跑都没地方跑!”
  你现在三万兵马,吃喝拉撒都不用操心,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若是按着原本的六万人,光是调动就是问题,这会恐怕都还没过桑干河!
  郑如在心里暗暗鄙夷,但嘴上却道:“正因如此,才要谨慎行事,当先占当城,再图代县,这样万一不顺,也好有个……”
  “有什么不顺?”段文鸯将头一台,嘲笑起来,“我们和你们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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