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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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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边一见玉佩上的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没多说什么,直往陈韵府宅去了。到了陈韵府中,见了里面的诸多仆从、丫鬟,陈边的脸色更黑了。
  “二伯,您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让人通告一声,我也好做准备。”陈韵在几名仆人的跟随下,匆忙从屋中出来,迎了过来。
  陈边一见,看出对方这是刚刚才起,再想到陈止每天一大早就到了书阁苦读,两相对比,更是失望。
  “二伯里面请,我让人准备早膳了。”陈韵一副恭敬、孝顺的样子,却让陈边越看越是反感。
  “不必了,我来这里是跟你交代一点事,交代完了就走。”陈边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陈韵立刻察觉到不对,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将陈边请进屋里,让他上座,自己在旁垂首。
  “让下人先下去。”陈边扫视周围,给了个指示,等陈韵照搬之后,陈边冷笑一声,继续道,“陈韵,你长本事了啊,是不是觉得陈家已经盛不下你了,想另寻他路?”
  陈韵赶紧低头说道:“二伯,这是说哪里话,我……我怎么敢。”
  “怎么敢?哈哈!”陈边似是怒极而笑,手一抬,将那块玉佩扔了过去,“你怎么不敢,你翅膀硬了,打算投靠外人谋害自家手足了,你不敢?你敢!”
  “这这这……”
  陈韵手忙脚乱的接住玉佩,顿时汗如雨下,整个人都抖动起来,抬头一看陈边,眼里流露出惊恐之色。
  “玉佩为何会在二伯您的手中,他徐方……徐方……难道徐方背叛了我?”
  “背叛你?这么说,对付陈止的事,真是你指使的?”陈边摇摇头,冷冷的看着陈韵,“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付自己的手足的?”
  陈韵一听,先是感到委屈。
  之前要对付陈止的不是你么?怎么现在义正言辞的指责起我来了?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只能低头道:“二伯,是我不小心,我下次不敢了。”
  “不小心?”陈边眉头皱的更紧了,“听你这话,还是心存侥幸啊,我这里给你透个底,陈止书法造诣惊艳彭城,为我陈家瑰宝,也是陈家一族中兴的希望所在,陈家的任何子弟,都不许拖陈止的后腿,更不能跟他为敌,你说你不小心,是说下次要更小心的谋害他?”
  陈韵汗透衣襟,赶紧摇头道:“我明白了,我不会了,没有下次了。”可是想到种种,心头还有不甘,可自己在陈家的靠山都来发出警告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低头。
  同时,一个疑问纠缠心间,玉佩到底是怎么到陈边手上的,徐方在哪?昨夜为何不归?
  “难道他背叛了我,告发我了?还是发现我想让他当替罪羊,先下手为强?”
  对面,陈边眯起眼睛,看着陈韵的样子,最后冷笑一声:“你大概在想玉佩的事,我告诉你,玉佩是陈止给我的,里面意味着什么,我想你该很清楚,他将玉佩给我,是看得起我这个二伯,也给你留了一条活路,这才是我陈家子弟该有的风度,如果今天不是我来,是陈止亲自过来,那就不是问你这些话了,你还敢起其他念头?”
  “什么?”陈韵瞪大眼睛,“陈止给你的?他……”
  “我问你!”不等陈韵说完,陈边突然爆喝一声,“以后,陈家年轻一辈,以陈止为首,所有人不得心存不满,你服不服?”
  “我……”陈韵看着陈边严肃的表情,想着话中含义,心如刀割,却还是咬牙切齿的道,“我服!”
  陈边却又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服不服?”
  “服,服了。”陈韵把头低下,不想让陈边看到自己眼中的不甘。
  陈边却摇摇头:“看你的样子,还是不服啊,你不服也不行了,我承受不起你不服的代价,这样吧,之前那家店肆出了事情,你处理的不错,我也称赞了,以后你就去那家店肆坐镇吧,把店肆管理好……”他不顾面色陡然苍白的陈韵,环视四周,继续道,“还有这府宅,仆从丫鬟太多,钱粮消耗无度,不是长久之计,想办法散了吧。”
  “这……这怎么行!”陈韵的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个溺水之人,“二伯,求二伯放过我!我不能去店肆啊!”
  让他去管店肆,这是直接从陈府少爷,降格为一个产业的负责人,地位千差万别,他陈韵以后就难以翻身了啊!
  “我是在救你!”陈边眯起眼睛,“不要再想着和陈止斗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店肆中,也不要妄想和你舅家联系,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你跟了我有些年头了,好自为之吧!贵静书院的筛选,我陈家也自愿放弃一个名额。”一番话说完,陈边摇摇头,看也不看陈韵,就这么离开了。
  “二伯,二伯……”陈韵还想追赶,但走了两步,就被陈边的护卫拦住。
  “四少爷,您冷静一点吧。”护卫劝着,让陈韵身子一晃。
  看着这满院子的仆从、丫鬟,想到自己为了维持这风光景象,所谋划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不禁悲从中来,气血上涌。
  “完了,完了,全完了啊!”
  想到不久前,自己听说陈止住进店肆还很是快慰,托王希等人过去羞辱,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才多久,自己就落得这般境地。
  “我服了,我真服了啊!”他喊了一声,仰头就倒,口中流下鲜血,惊得满院子人鸡飞狗跳。
  “少爷,您怎么了?”
  “来人呐!”
  “快去找大夫!”
  声声呼喊传到了门外,有护卫请示陈边,后者摇摇头道:“走吧,我这是救他,以后他就知道了。”说着,登上了牛车。
  实际上,经过昨天的事,陈边也有些胆寒,陈止谋定而后动,不留疏漏,联想到他的几个要求,陈边隐隐有了猜测。
  陈家几房勾心斗角,最多来点小动作了,可看陈止的架势,却打算一口气把问题全部理清,这让陈边心情复杂。
  “派个人,去跟止儿说一声。”
  等报信的人抵达陈府,已是午饭的时候,陈止正和陈蔓吃着东西——陈蔓和其母上午已经搬过来了。
  “三哥在学堂,不知道学的怎样了,午饭有没有陈府的好吃。”和昨天不同,小丫头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意思了。
  本来,她以为这次过来又要被人冷落,没想到这一过来,府中仆从都赶着奉承,鞍前马后伺候的细致入微,让从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陈蔓欢笑开颜。
  看着小妹的模样,陈止也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陈边的护卫过来,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陈止就点头道:“二伯有心了。”然后就打发人离开了。
  陈蔓和几个仆从在旁听着,却不由咋舌,尤其是那些个仆从,怎么都没想到,二老爷会亲自出面,惩罚陈韵。
  “乖乖,七少爷这是使了什么法子,四少爷的靠山都站过去了,四少爷这是要彻底失势了啊。”他们心里转念,意识到陈家怕是要有新一轮的权力更迭了。
  陈蔓没有这么多心思,但也知道四哥陈韵的厉害,忍不住道:“大哥,四哥被二伯惩罚,是因为你么?你这么厉害啊。”
  “这一点都不厉害,”陈止摇摇头,“家族内的人事变更罢了,不用放在心上。”嘴上说着,心里则想着:“陈府隐患去了,下面就剩这具身体的遗留问题了。”
  饭后,陈止就重回书阁读书了,但没过多久,却来了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刘纲?”
  听着门房报上来的名字,陈止有些意外。
  “这人是刘家的一位俊杰吧,他来找我做什么?”
  “这就不是小的能知道的了,许是听了七少爷您的大名,过来求字的,”门房一副讨好模样,“少爷,您可得小心点,莫让人骗了墨宝出去。”
  “先把人请进来吧。”陈止也不多说,吩咐了门房,很快就有位翩翩公子过来。
  “在下刘纲,见过陈世兄。”
  话落,陈止心中铜钱微微一颤。
  “咦?”


第60章 先胜而后求战
  看着这位刘家杰出人物,陈止也不由赞叹一声,容貌还在其次,关键是沉稳的气度。
  陈止这一世见过的世家子,比起前世来,那是差得太多了,但这刘纲一现身,就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不过更让陈止在意的,还是铜钱的一点变化。
  这刘纲和铜钱有关?正好试探一番。
  “世兄不必客气,请进,”简单见过礼后,陈止就请刘纲入书阁,问起来意,“世兄此来,所为何事?”
  在陈止观察刘纲时,刘家子也在打量着陈止。
  这一看,顿时就发现了不同。
  人还是那个人,可是神态举止都有了变化,让刘纲一看,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过去刘纲也见过陈止,甚至还说过话,只是两边差距太大,并无深交,而且他对陈止的印象也算不上好,但经过张府晚宴一事,却不敢再以过往目光视之了。
  他这次过来,其实是自己的主意。
  昨日,刘家兄弟又去了彭府,缓和两位太公的关系,然后和彭家兄弟交谈起来,聊得还是陈止,照彭林和刘缈的意思,要先观望一番,看陈止有没有资格加入自己等人的圈子。
  不过,刘纲却有着自己的判断,他记着祖父的吩咐,同时考虑到除了那幅字之外,自己几人对陈止毫无了解,不如先试着接触一下。
  只是,他的兄长并不支持这个想法,因此刘纲这次过来,也找了个借口。
  他一进书阁,看到了桌上摆着的几本书,就道:“打扰世兄温习了。”又说起来由,“是这样的,我之前在彭家看了本书,跟彭世兄约好借阅几日,昨日询问,才知道那书也被送过来了,书中讲的是军中法度,军礼、军制……”
  “原来是这样,”陈止笑了起来,从一叠书里面抽出一本,递了过去,“就是这本,世兄谦谦君子,定然不会作伪,你就直接拿去,我事后着人去跟彭府交代一句。”
  “这倒不必,我只是提一下的,等世兄看完再给我也不迟,”刘纲这么说着,这只是个借口罢了,可他也奇怪,陈止竟一拿就准,“世兄你刚刚拿到,还是你这边要紧,你先看。”
  “我已经看完了,也记下来了。”陈止却说着就将书递过去,却见刘纲已然愣住了。
  “世兄?你……已经看完了?”刘纲惊疑不定的看着陈止。
  书才送来多久?这么多本书,就算一天到晚都在看,也未必能看完一本,那些长者送书过来,不是真指望陈止在筛选前能看完,只是表态罢了。
  结果,陈止却说自己已经记下来了。
  “故作大话吧?”
  不只是读完,还说记下来了,这里面的区别可不小,起码得是背诵并默写全书的水平。
  注意到刘纲的表情,陈止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将前世习惯带过来了,在前世,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军中上下人尽皆知,就连出使其他诸侯的时候,对方都要小心应对,防止被他看到了什么,就给记下来了。
  可这一世的人可不知道。
  但话已出口,陈止总不能否认,况且这个能耐传出去,也没什么坏处。
  眼下和刚刚复生的时候不同了,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根基和名声,再传出点过人之处,别人只会说“你看看,我就说这个人不同凡响吧”,而不会有太多的诧异。
  不过,陈止的默认却让刘纲将信将疑。
  想了想,刘纲直接说道:“没想到世兄的记性这么好,这本书涉及不少军中之制,小弟对此很是感兴趣,恨不能早生几十年……”他这是有试探之意。
  陈止却摇头打断道:“早生几十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群雄逐鹿只是听着有趣,真要身处其中,绝非幸事,尤其是没有身世背景的,更是艰难。”说着说着,他眼中流露些许追忆之色。
  “哦?”刘纲仿佛来了兴趣,顺势就道,“世兄似有感悟?但有时候,这种事无从避免的,为免生灵涂炭,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我大汉虽然强盛,却还是贼患不断,同样需要英雄。”
  听着刘纲的话,陈止心中一动,忽然意识到,这刘纲似乎知道不少时事,或许是个了解时局的机会。
  陈止的这个前身见识有限,记忆中有关彭城、徐州之外的内容很少,陈家这方面也欠佳,可刘纲作为刘家的杰出子弟,学问不错,志向看起来也很远大,自然关心天下大事。
  一念至此,陈止便道:“听世兄的话,对这天下之势有所了解,在下愿闻其详。”
  “不敢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刘纲没有推辞的意思,他这次来,本就有心探探陈止的底,看看是不是个值得交往的人,“过去没机会和世兄探讨,今日正好,既然世兄感兴趣,我就说些浅见,就当是抛砖引玉吧,在我看来,当今天下有两大隐患,世兄,你知不知道那蜀中之贼?”
  陈止略略思索之后,问道:“说的是那李家?”
  “正是李贼,”刘纲点点头,“这一支贼人据闻是氐人之苗,迁徙入蜀,不思朝廷恩义,扯起反旗,贼首李特授首后,其子李雄反复无常,几次招安复叛,致使川军损失惨重,荆襄兵卒入川,给了那义阳蛮张昌机会,差点酿成大祸,幸好有周玘、陶侃等人杰挺身而出,平定南方,但那李贼复又归降,欺瞒朝廷,乃是一患。”
  “蜀地李家……”陈止联想到原本历史上的一些记载,知道在原本历史上,这将是一个割据势力。
  我都已经改变历史了,难道还有隐患?
  刘纲则继续道:“除了蜀地李贼,更有北方匈奴,匪首刘渊背信弃义,偷渡归族,妄称炎汉后裔,倒行逆施,搅得北方边境不得安宁,又假意恭敬,上表称臣,实则心藏不轨,此二患也。好在,最近镇守北地的王司空上表朝廷,建议出兵北上,他起幽州之兵辅佐,将那伪刘荡平,想来这个隐患可以除去了。”
  “刘渊?”这个名字一入耳中,陈止心中又动,他自是记得,这位也是在原本历史中留名的君主。
  记忆翻转,埋藏在深处的片段渐渐泛起。
  “这些名字再次出现,但似乎没有原本历史上的强势了,但刘渊终究是一时枭雄,岂是易于之辈,不知道新汉朝廷,是否计议得当才决定出兵的。”
  世事变迁,晋朝不再,新汉还算太平,局面大为不同,可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
  在原本的历史上,很快就将迎来一个极为黑暗的时期,前世的陈止限于身份背景,掣肘众多,艰难前行,却还是竭力改变历史、留下制胡遗策,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这段历史重演,这也是他改变历史的初衷。
  也是因此,陈止再次复生,一知道历史变了,就松了口气,想要逍遥此生。
  “不问清楚,我不得心安啊。”
  想到这里,陈止也不试探了,干脆的问道:“朝廷要派何人北上?五事七计可曾谋划得当了?战争可不是小事,再小的对手,一旦涉及战争,就必须全力以赴的筹谋。”涉及到前世成果,陈止也不由上心起来,口气中带了一点前世的味道。
  这种变化,让刘纲瞬间生出错觉,仿佛面前的这个人突然模糊了一下,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细微变化,但接下来他的心思又落到了陈止的话上。
  “五事七计?”这四个字让刘纲心中一跳,“世兄果然也看过兵家圣书,这次出兵的人是谁,在下也无从得知,毕竟是朝廷大事,但想来是要凑够兵马,不是问题。”
  陈止闻言,失笑摇头:“兵者,先胜而后求战,可不是看哪家人多,要全面考量,战争之前,就确定能够胜利,然后才能出兵,跟着顺理成章的取胜,是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真正的大胜当平静无波,若行险一搏,不成功就成仁,侥幸得胜,青史留名也就算了,若是不能,岂非徒耗国力?说不定要遗祸连绵!”
  他也看出来,刘纲只是略得了一点小道消息,知晓的并不真切,也就不复多言。
  但刘纲却听得呆住了,一抹异色在他的眼中闪过,只觉得这话让自己的思路一下打开,颇为受教。
  与此同时,陈止心中的那枚铜钱也微微一震,表面多了一层稀薄的光晕。


第61章 世兄之才,今日方知
  “又有变化了?”
  陈止感应到这一点光晕,并没有感到惊奇,而是迅速回忆,检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刘纲到来的时候,铜钱微颤,说明两者有某种隐含联系,我和他一场交谈,谈及天下大势的时候,铜钱没有半点反应,一谈到兵家的五事七计、先胜而后战的战争规律,就有变化了,难道和兵家学问有关?因为向他传达了一点兵家的学问,所以铜钱有了变化?这些光晕又有什么作用?”
  想着想着,陈止不动声色的观察刘纲,寻找规律。
  刘纲则在回味着陈止的一番话,心中略有触动,品味着“先胜而后求战”、“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等言,隐约间,让他在兵家学问上的一点疑惑有了感触,但却无法真正解开,这心里仿佛有一只猫儿挠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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