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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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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二人正在说着,忽然又一名武丁过来通报,说是那县城里出来好些个人,要见他们。
  “吴广书这心里还算有点数,等会看他怎么说,之前连太守派来巡查的人都给关起来了,那可是嚣张的很。”杨宋点点头,随后似笑非笑的和杨元说着。
  杨元便道:“这等人,畏威而不怀德,不能以柔收拢,那就只能以威压而折服,这也是太守出兵的目的之一,沙场得胜,这官场也得取胜。”
  杨宋和其弟边走边说:“不错,可惜这打仗实在是太耗费钱财了,不然我定要向太守请缨,把那汪荃也给擒来。”
  杨元摇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汪荃怎么也是代郡的屏障,他镇守在北边,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岂能擒拿?再说了,听兄长这话,莫非是打仗打上瘾了?你若是有心为武将,那家中必然不同意,说不得父亲立刻就要让人召你回去。”
  杨宋吓了一跳,赶紧低声道:“我不过就是说说,你可不能给家里通报啊。”
  说话间,前面已经能看到吴广书等人了,就见其人带头,诸多县中官吏小跑过来,到了杨家兄弟跟前,赶紧停住。
  “两位,该是太守派来的吧?”吴广书打量着杨家兄弟,见两人气度不凡,便试探性的询问起来。
  杨宋收敛心念,露出一副淡然之意,轻轻点头道:“不错,我等正是自代县而来,我名杨宋,这是舍弟杨元。”
  杨元在旁边看着兄长模样,暗暗摇头,知道自家兄长是在模仿陈止的言行举止。
  “果然是太守派来的,我当城上下,感谢太守大恩!我代当城百姓,谢谢太守了!”说着,居然要朝南边跪拜。
  杨宋也懂规矩,一把抓住吴广书,笑道:“县令何必这般客气,代郡之下,皆为太守牧守之民,岂能弃之?”
  吴广书顿时眼眶微红,感激的话连珠炮一样的发出来。
  而这一仗的影响,也逐步散发开来。


第563章 军胜则气盛!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在石头地面上,发出一阵阵声响。
  三道身影躺在杂草堆里面,对这个声音早就习以为常。
  有限的几个小窗户,让这里的光线昏暗,使得里面的一切都那么暗淡,连带着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也显得微弱而不甚清晰。
  这里是牢狱。
  但此时,几名狱卒却显得惴惴不安,他们聚集在门边,小心翼翼的倾听着外面的声音,试图搞清楚战争的进境。
  “你说那些鲜卑人,会不会攻破城门?”
  “我不知道,但县令肯定会阻止他吧,毕竟县令的出身非同一般,又有大族支持。”
  “鲜卑人恐怕不会在意咱们县令的出身,我真正担心的,还是这些鲜卑人,会不会刮地三尺,把这城里的所有东西,都一并搜刮劫掠,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对,现在藏在这边,还算安全,但……”
  几个狱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从外面响起,一下子就让几个人仿佛是去了说话的功能,让这里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再次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水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朝大门看了过去,并且检查着门栓是否已经插好了。
  “开门!县令派我等过来,将因为误会而被关押在里面的几位巡查放出来!”
  随着门外传来这么一阵话来,牢房中的狱卒顿时放下心来,但跟着这心却又重新提了起来。
  巡查怎么又变成了贵客?
  好在他们本就知道这几位不好惹,县令敢动手抓捕,他们这样的人却不敢过度为难,所以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听着声音,一名狱卒过去开门,而又有两人走入牢房,打开了一扇牢门,将被关在里面的三人,从草堆中扶了起来。
  这三人正是之前的巡查,他们原本昏昏沉沉,所以被扶起来的时候,有些惊魂未定,就在这浑浑噩噩之中,三个人被带着,前往了县衙。
  沿途,他们注意到城中的气氛与过去不同,街道有些冷清,人人都关门闭窗,小心翼翼的朝着外面窥视,看到了三人之后,很多人却奇异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敬意,尽管动作不同,但神色中的那种味道,是怎么都难以遮掩的。
  这让这三人越发疑惑起来,但这个时候他们回忆起几天来,听狱卒断断续续的话语,似乎有胡人围困此城,莫非与此事有关?
  “三位受苦了!”
  当看着那位前几天,还一脸趾高气扬,用藐视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县令,突然之间和颜悦色,更是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之后,三位巡查终于意识到情况变化了,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杨家兄弟高居首座的时候。
  “杨君……”
  三人走上前来,给杨宋、杨元行礼,这杨家兄弟的反应也不相同,杨宋看到三人之后,眯起眼睛,露出了不快之色,而杨元则不动声色,只是点头。
  注意到杨家兄弟的不同表现,吴广书心里“咯噔”一声,便解释道:“之前发生了一些误会,是我的一个家仆,诬陷了这几位巡查,因为当时局面就有些不对,我把心思都放在了应对鲜卑人上,因而有所疏忽,以至于让那仆从蒙蔽,怠慢了这三位,我之过也!这里,就给三位陪个不是!”说着他端起茶水,便要上前。
  三人倒是非常意外,他们能居此职,当然在代县也有背景,为大宗族之后,但比起吴广书来说,还是大大不如的,因此一见此状,便要接下来。
  但却被杨宋制止了,这位临时统帅,摆了摆手,便要对吴广书说些话,以表达不满,同时警告对方,也有为三人出气的意思。
  只不过他的弟弟杨元,比他更快开口:“吴县令,关于这个误会,我想你给我们两人说,是没有用的,因为几位巡查被关的事,代县那边还未此争吵过,连太守都对你的行为有些微言,我觉得你要解释,还是亲自前往代县,和太守当面解释吧。”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些凝重起来,吴广书端着茶水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他尴尬的笑了一声,才点头道:“此话不假,我是要亲自去见太守的,不光解释此事,还要感谢他派兵救援,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些兵马,应该就是传闻中,太守新近所招募的武丁……”
  他这是在试图转移话题,否则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不知道会延伸出什么情况。
  “这些可不是太守的武丁,”杨元看着吴广书,正色说道:“这些事代郡世家的家丁,太守只是将他们集中起来,”跟着他游目四望,目光扫过厅堂中的众人,“诸位也该知道,太守不可能聚集这么多的兵马,也不可能都划归一人名下,否则传了出去,说不定就要被人误会,所以这里面的说辞,还望诸位能把握清楚。”
  在座的,一大半都是官府的官吏,来历各异,但平时察言观色,哪里听不出话中含义,纷纷点头称是。
  吴广书更是说道:“不错,我这是糊涂了,早就听说太守聚集家丁,是为了守备代县,以护卫平安,我也知道这些世家的武丁,虽然有些战力不俗,但聚集在一起多为乌合之众,不经过长久操练是上不得战场的,太守却还是派了人过来救助,而且只看人数,怕是派出了大伴,这里面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今后但凡太守有令,定当遵从!我已经派人,给太守送去了感谢的书信,并且会将他前阵子传达的指示,一一遵从!”
  杨宋听到这里,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微微点头。
  吴广书跟着话锋一转:“从今日这件事中,我才算是看出来,谁是真心为了代郡,谁又是平时说着好听,真到了关键时刻,完全靠不住!”说着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愤恨之色,“北边的吞并守将汪荃,空有中郎将之位,却根本不做正事!”
  他的表情,一半是出于表演,一半是发自真心。
  “两位,你们也该知道,这边疆屯兵本就是为了保护一方平安,否则焉要布置于边疆之地?但凡有胡人入侵,这边疆之兵就该阻挡、讨伐,结果那汪荃倒好,鲜卑人、匈奴人都入侵进来了,更是围困了城池,结果呢?我派人去跟他联系,他却借故不愿意出兵!”
  说着说着,吴广书的情绪也杂糅其中,声音渐渐提高:“实不相瞒,在这之前,我是不想麻烦太守的,因为我知道太守也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兵丁,守备代县可能都不容易,我又如何厚颜相求,并且也将这个情况告知了那汪荃,他倒是口气很大,跟我保证,若是当城有事,他第一时间就会相助,但最后不仅没应诺,反倒是我去请援军,都请不来!只是让我等自己坚持,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若非两位及时赶到,不说县城如何,这城外的百姓可都要遭了秧了!”
  “汪荃此人,确实行事不对!”杨宋被吴广书一番话说得,也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忍不附和两句,话中对吴广书的厌恶消散了很多。
  吴广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给汪荃那边送去消息,让他好自为之,过去他在北边屯兵,以护佑代郡为名,每个月都要从当城索取诸多援助和物资,更有很多的人力掺和其中,结果却是这样,真是为了白眼狼了。”
  杨元忽然说道:“如今鲜卑人大败,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都被两位俘虏,但还有匈奴人的威胁在侧,汪将军的作用也不可或缺,或许县令您能写一封信,告诉汪将军,鲜卑人的威胁既然去了,就只剩下匈奴人了,不如他也出兵,与我等夹击,则匈奴人无所遁也!”
  “这……”吴广书却忽然迟疑起来,别看他这番话说的舒服,但不过是嘴上过瘾,但真要是写了这封信,被匈奴记恨下来,就有事一番祸事了。
  但注意到杨家兄弟的目光,他不得不咬牙点头,着手写信。
  不过,就在吴广书的书信还没写成的时候,有关这场当城之战的胜负消息,却已经传到了汪荃的耳朵里面。
  “你说什么?当城之围解了?”
  汪荃得到消息的时候,本来是坐着的,等消息一入耳中,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是什么人出手了?难道是朝廷派兵了?又或者是其他郡中的兵马过来了?总不能是鲜卑人自己退的吧。”
  下意识的问了几句之后,那过来通报的幕僚,有些艰难的说道:“具体的消息,还没有经过证实,但探子粗略有了回报,说……说是代郡太守陈止派出的兵马。”
  “陈止派出的兵马?他派了什么兵马?”汪荃瞪大了眼睛,“他手上有什么兵马,你不要告诉我,是那些连一个月都没操练到的武丁?”
  那幕僚赶紧道:“到底是哪里的兵马,现在还不清楚,但探子那边给出的消息,一直在说是陈止的兵马,将军,您可是刚刚才给大将军去了一封信,万一真是陈止的兵马,那封信可就不好解释了!您在上面,可是说整个代郡,都在掌握,一切都按着您的谋划再发展!”
  汪荃一听,忍不住拍了拍脑门。
  “这可如何是好!”


第564章 胜改势,敌自变
  “可薄真部全军覆没?”桑水河畔,石勒接到了战报之后,挑了挑眉毛,“败的有些太快了。”
  他坐在营帐之中,身边摆放着血食,腿边放着一个水囊,囊口开着,散发出烈酒特有的辛辣味。
  “不错,”边上,那位张先生正看着战报,“可薄真部经过几场恶战,已经是兵疲将乏,所余部众不过三千人,或许只有两千出头,但皆为骑兵,就算是将军想要将之击败,也得耗费一番功夫。”
  说着,他将战报放下来,抬头看了石勒一眼,笑道:“骑兵不利于攻城,可薄真的须极陀带着人去攻城,自是收效甚微,但因此而被全歼,却有有些奇怪,里面到底是如何布局的,真是让人好奇。”
  石勒眉头一皱:“这战报上说,是陈止派出的兵马将鲜卑人击溃的,他哪里来的人手?”
  “想必不是代县的守备兵卒,”张先生说着,朝着帐外看了一眼,“代郡的守军断无这般战力,那就只能是他新招募的兵马。”
  “新招募的?”石勒满脸意外,“先生的意思,是说着击败了可薄真部的人马,是陈止新召集的那批武丁?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的,”张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石勒,“除了这批人马之外,此时的代县的还有什么可堪一战的兵力?”
  “之前的消息你也看到了,”石勒指了指营帐一角,那里扔着几张信纸,“那些家丁还在代县操练着呢,况且这批人前后才操练了多久?就算是队列恐怕还不知如何站位,更莫论明悟军阵了,若无阵势,则不过是乌合之众,何以对敌?”
  说着说着,他站起身来,正色道:“某家虽说被那屠伯驱赶来去,但也知要以步卒对阵骑兵,若无军阵相应,那便难以立足,抵挡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击溃了。”
  张先生却问道:“将军,你是因何确定,那武丁还在代县操练,又因为什么判断这支武丁并未掌握战阵的呢?”
  “我那些潜伏在代县的族人,不是一直有战报送来么?”石勒反问了一句,但说话的时候,却心中一动。
  “所谓情报,其实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张先生摇了摇头,也正色说道:“真正高明的计谋,能以情报迷惑敌人,这代县送来的战报,未必就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族人已经背叛?”石勒眉毛一皱,露出不悦之色,“虽说此举亦有可能,但我这战报的来源,可不是只有一处,反复比对之下自然能得到最接近真实的情报,总不至于所有人都被人收买、都已经背叛了吧。”
  “我不是怀疑将军族人的忠诚,”张先生不急不缓的摇摇头,“我说的是,若真实本身就是虚假的呢?我们看到的东西、以为的情况,未必就是事物本来的样子。”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这一点最让人不快,”石勒重重的喘了两口气,“有什么话直说不能么,非要绕这么多弯!”
  “将军关于陈止武丁操练的消息,都是这么描述的,”张先生也知道石勒是个文盲,字都不认识一个,便摊开了说,“‘能听得其中操练声’、‘操练声自早到晚,不曾有断绝’、又或者‘操练声甚急,时而能听得口号声响’,‘若是离得近些,则能隔着木墙,听得其中的靴子踩地的声响’。”
  说到这里,他再看石勒,问道:“将军,你可听出里面有什么相似之处了么?”
  “相似之处?不都是说的操练之事么?”石勒眉头紧锁,隐隐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张先生便道:“这就是只闻其声、实未见人!”
  石勒一下子就愣住了。
  张先生随后继续道:“早在五六天之前,陈止便严防练兵之地的进出,几乎没有人能随意进出了,但偏偏能够听得声音,当初并未严格限制进出的时候,里面有人操练,外面的人就能听到诸多声响,并且进去之后就能看到兵丁走阵,久而久之,就给人一种印象,那便是听了声音,里面的就是在操练。”
  “这……”石勒明白过来,“你是说这些声音,其实是空城计?里面的人早就不在了,只是用声音迷惑他人?但如果没有人的话,又怎么发出操练之声,有限的几人,可是无从听闻的。”
  “只需要让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不需要整个场地站满人,”张先生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设想,“只需要让靠近木墙的一篇区域有足够的人就够了,更何况,情报中也提到过,除了最初的五千人之外,代郡各大家族,又给他送去了家丁,这又是一批人。”
  “你说这是减兵增灶之计?”石勒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了。
  张先生也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主君,虽然是个文盲,但在领军打仗上有不小的天分。
  所谓的减兵增灶,就是通过增加灶台数目,让敌人判断错误,以为己方式在增兵,其实已经暗中撤退。
  “但即便如此,陈止新招募的兵丁也才操练没有多久,连军阵都是前几天临时宣讲,如何能战胜鲜卑人?”石勒还是有着不明白的地方。
  “要宣讲军阵,无需这般大战旗鼓,之所以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也是疑兵之计,”张先生似乎也没有想通里面的关键,“当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该让新招的兵丁有这等战力,更不要说从代县前往当城,还有一段距离,要急行军,要列阵对敌,还要以步卒歼灭骑兵,几个环节每一个都对兵丁的战力都有不小的要求,里面有很多地方,连我都无法想清楚。”
  “这便是了!”石勒点点头,正要发表一番看法,没想到张先生跟着就道:“但全歼可薄真部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与将军原来的算计,也都因此落空,不得不另作打算。”
  “这个也是,”说到这个,石勒顿时来了兴致,“其实先生你上次提过了,要有一个备选的战略,某家就在想了,现在听了先生的这一番话,更是坚定了心头之念。”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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