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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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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郁律点点头,同意道:“吴先生明智,想来匈奴打的定然就是这个主意,但也是他们现在野心大了,不能容忍有人违逆他们,所以直接就派人过来,让我叔父匠人交出去,否则后果自负,这般无礼的要求,我部如何能答应,那匈奴在被拒绝之后,就悍然兴兵而起,只是他们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自己真的是说一不二,更不知道兴的是无义之兵,最终被我部击退!”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露出了兴奋之色。
  吴阶则在边上称赞,但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很清楚,若拓跋鲜卑是个小部族,那匈奴要人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有二话,立刻就会将人送出去,只不过是部族大了,人口多了,这才不那么顺从的,过去他们拓跋鲜卑,也不是没有屈从的例子。
  况且,对草原的局面,他也了解,拓跋人和匈奴人敌对,不是一天两天,否则那小族的高层为何投奔他们?只要这些人在手,未来拓跋鲜卑就有机会将那小族重新号召起来,吞并下去。
  至于那无义之兵的说法,就更是离奇了,在吴阶看来,是刻意说给自己听的。
  况且,这些都不是吴阶关心的话,他真正的想法,是拉拢拓跋郁律。
  只是这念头还未说出,拓跋郁律忽然话锋一转:“吴先生找我,是想让拓跋鲜卑投靠王大将军吧?”
  心里的念头被人这么直白、直接的说了出来,吴阶也不由一愣,但他旋即就低声笑道:“拓跋君说的话有些奇异,贵族雄踞草原一方,实力不小,与匈奴常年互有胜负,哪里需要投靠我家将军?再说了,我家大将军也是朝廷的部署,贵部则为朝廷藩属,与大将军乃是同僚,所以这该是合作,是相互扶助,而不是投靠。”
  拓跋郁律也笑道:“这事不过就是个名头不同,我们说是朝廷藩属,但隔着匈奴,最多是敲敲边鼓,反倒是和大将军的地离得近,那段部、宇文部、慕容部,不都投靠了大将军,为麾下兵马,甘为前驱,也得了不少的好处,我拓跋部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我与陈君交好,陈君是大将军名下的太守,若是顺势投靠大将军,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能有什么好处?”


第433章 宴边论势,太守留话惊拓跋【求订阅!】
  没想到,这个拓跋郁律居然是这等人物!我倒是小瞧他了!此人,根本不似他表现出来的这般重情重义!
  吴阶的心陡然就急跳了两下,他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对方提前说出来,不由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位青年。
  拓跋郁律似笑非笑,也不多说。
  看来我之前已经高看他一眼了,却没想到,依旧看走了眼。
  心中暗叹着,吴阶见周围又有几人靠近过来,知道不好多说,否则传到了陈止耳中,反而不妙,于是就道:“这事不能一蹴而就,也不知道拓跋君能否代替拓跋头领作答,又或者只是给头领传话?总之,不妨等今日会面之后,再另寻时间商谈。”
  拓跋郁律笑道:“我自可替我叔父做出一些决定,就是不知道吴先生,又能否代替大将军决断?也罢,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是我此来,是因为陈君的缘故,不好跟吴先生走得太近吧?”
  “无妨,在下自有安排。”吴阶点点头,随即和刚刚过来的几人打着招呼,这来的赫然是那王霍等人,顿时又是一番局面。
  转眼之间,吴阶就被围了起来,相对而言,倒是拓跋郁律脱身出来,重新坐下。
  他虽然也是今日宴请的主角之一,但毕竟是异族,陈止和诸老在的时候,有不少人过来和他攀谈,几人一走,就有些无人问津了,以至于他们所在之处,显得冷清了几分。
  但拓跋郁律却也乐得如此,自斟自饮。
  与他同来的另外一名鲜卑文士这时靠近过来,低语道:“少将军,刚才吴阶莫非是要替王浚招揽咱们?”
  拓跋郁律压低声音,点头道:“不错,王浚野心这么大,挑拨鲜卑争斗,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将咱们拓跋部拉上他的战车?”
  那文士不由说着:“那少将军是如何回答的?咱们此来,是为了给陈太守撑腰,那族里的汉家先生不是说过么,陈太守与王浚怕是不好和睦,万一投靠了王浚,岂不是要和这位太守反目?”
  拓跋郁律则道:“能不能成尚且两说,况且我与陈君交善,终究是私交,比不过部族存续之事,如今汉廷与匈奴休战,双方难再大战,咱们拓跋部的情况越来越差,这多少也是汉廷背信,也不通报我等一声,就偃旗息鼓,同时也有用我鲜卑牵制匈奴之意,让我等相互制约,是他们汉人的平衡之策,这种情况下,能与王浚联手,也可改善局面,否则匈奴的攻势越来越强,早晚难以抵挡。”
  那文士顿时担忧起来,问道:“那这次斩了匈奴赵王一臂,会不会再激起匈奴凶性?”
  拓跋郁律笑着摇头道:“匈奴内部也非铁板,有人觊觎他刘曜麾下的兵马,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担心这个,况且匈奴看起来大,但他们要防备的人更多,兵马分散四边,这北边能和我等一战的,唯独刘曜一部,如今刘曜重伤,兵马遭遇重创,说不定还能**一阵子,让叔父能腾出手,从四家围慕容一事中得些好处。”
  “这就好,这就好,”那文士放心许多,旋即又道:“不过这王浚的手,伸得是真长,她这是要把草原部族一网打尽,尽数收服不成?我就不懂了,汉家如今乃是一统,刘家三得其正,天下归心,怎么还能有他这么一个异数,滋生野心,有不臣之念,这有些不合常理,莫不是故作诈举,试探我等诸部?”
  “玖先生多虑了,”拓跋郁律还是笑着摇头,“正是因为刘家三得天下,所以才会有王浚这般的人出现!”
  “哦?这是为何?”那玖先生有些好奇了,他是知道,这位少将军时常语出惊人,在拓跋部内也是有名气的。
  拓跋郁律游目四望,见无人注意自己等人,也乐得轻松,就干脆说道:“若是天下四分五裂,那中原定然军阀四起,每一个都是创业之人,不乏雄主,可以设定律令、出口成宪,就算是一二世家大族,找到借口也能说斩就斩,反观刘氏,早已成为旗帜,众人相随就是因为这个旗子,是依据传统,因此多要固守成规,如那昭烈皇帝,虽说白手起家,但能在江南站稳,终究是靠着一个正统名义,因此献帝被废,他方能登基,但也因如此,背负着过往的负担,祖宗之法,是以难以革新天下。”
  “原来如此,在下倒是有些明白了,”玖先生点点头,回忆史书上关于烈祖、仁宗等的记载,“外来入主江南,所以要怀柔、拉拢,从而让世家做大,乃至那位仁宗皇帝退位,也和诸葛武侯削减世家权势有关,但武侯削弱的是江南世家,反而让荆襄做大,到了如今,那中原朝廷先后出了多个权臣,更有后宫、权阉之乱,中枢混乱,又有北方天灾**,让王浚趁势而起。”
  拓跋郁律点头道:“但是王浚现在的情况,其实和昭烈相似,他以太原王氏之身,入主这幽州之地,根基也不稳,所以要笼络段部鲜卑,而幽州之下,也是人心各异,所以他多拉盟友,想要广交天下世族,这里面还有些缘故,但这里不是详谈的地方。”
  “我明白了,”玖先生也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那接触吴阶的事,是否要和陈太守通报一声?此事若成,毕竟对他有所不利。”
  “这种事,自然不能透露,要隐蔽进行,否则……”拓跋郁律正说着,忽然眉头一皱,注意到了一双眼睛睁看着自己,“我记得那个小子,是陈君的书童吧?”
  玖先生顺着拓跋郁律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角落里,陈物正瞪着眼睛盯着这里,回忆了一下,他点点头道:“不错,此人是陈太守的书童,怎么陈太守离开,这书童却没有走。”
  “看他的样子,这一会都是盯着这边看的,”拓跋郁律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叹了口气,“陈君庙算有无之能,我已经领教过了,但那是他算计匈奴人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一样逃不出去啊。”
  那玖先生一听,心中一跳,就问:“可是暴露了?”
  “八成是暴露了,看着小童如此专注的目光,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估计这午宴之后,他还要过来给我说上一二。”拓跋郁律先是眉头紧皱,随即就舒展开来,“也罢,等会依情况而定,说不定这小童只是留下来照看的。”
  玖先生点点头,但看着沉稳的拓跋郁律,却不由佩服。
  “少将军这般沉稳,看事情又通透,行事还有章法,实乃大将之风,或许比那陈止还要深谋远虑!”
  这两人因为陈物的目光,而思前想后,殊不知此刻这个小书童的心里,正念叨着陈止让他转达的话,生恐等会说漏了一两字,更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没看住人,等拓跋郁律走了,他才发现,那就完成不了陈止的交代了。
  终于拓跋郁律担心的事,陈物是半点都没有想到,他虽也看到吴阶走到拓跋几人身边,两人说说笑笑,但只因为是宴席应酬,根本没有往深层次联想,而且陈物也想不到太深的程度。
  但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心思,因为陈物紧盯着拓跋郁律,让这位鲜卑将领不得不收敛心思,很快,连吴阶都注意到这个细节,同样克制起来,不再刻意去和拓跋郁律交谈。
  于是,这酒席就这么看似平常的进行下去,直到散席。
  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凡事都有个度,这场宴席也是这般,与会之人也都知道拿捏,该散去的时候,果断的散开。
  很快就纷纷与吴阶、拓跋郁律等人告辞。
  吴阶接连给几人拱手,也不去与拓跋郁律多说,就甩袖欲走,身边忽然有一个声音道:“吴先生,家父想请您一叙,已备好酒水,敬候大驾光临!”这个声音很低,除了吴阶之外,旁人难以听清。
  吴阶看了一眼跟在身边,一脸笑容说着客气话的郑林,心中明了其意,但并不回应,仿佛没有听到此言,只是道:“大好时光,若只是一人享用,未免有些浪费,能与诸君同欢,实属快慰,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得代郡诸君同席!”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是以身边几人都可听到。
  郑林一愣,然后露出一丝笑意,郑家因为郑实之举,如今正担惊受怕,可款待吴阶这样的事,作为代郡有数的家族,肯定要出面的,所以派出了郑林。
  此人是郑实的庶弟,在郑家也是有些影响力的,执掌诸多产业,做得有声有色,是个拿得出手的人物。
  郑林身边,还有其他几家的人,也都听到了吴阶的话,个个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已知其意。
  接着,众人相互告辞,就此离去。
  “吴阶这是暗示,要和各家联系,恐怕今晚就有人要上门拜访他了。”后面,拓跋郁律看得分明,不由摇头。
  但他这边想法还没落下,身后就有个声音道:“拓跋先生,我家老爷有话让我捎带给您。”
  拓跋郁律尽量维持平静,笑问:“是何话?”
  陈物想了想,确定无误,这才道:“我家老爷说,晚上与您有话要说,您心里的打算,可以说出来,他给您参谋,还说这不是私交,而是出于公义,他亦知部族存续,高于个人交情,不会有他想。”
  拓跋郁律顿时瞪大了眼睛,额头浮现冷汗。


第434章 访吴阶,有谋划
  “这……这……”
  拓跋郁律的背后,他的行军司马玖先生瞠目结舌,他看了看陈物,又看了看拓跋郁律,心里已经是一片混乱。
  好家伙,这话旁人听着可能是云里雾里的,但刚刚才和拓跋郁律有过一番对话的玖先生,却十分清楚,这分明就是陈止,在离开之前,就预料到了拓跋郁律的心思,甚至猜到了一部分二人的对话,因此这每一句、每一个字,其实都有其深意!代表着的,是对拓跋郁律等人心思的完整和准确把握!
  “少将军刚刚才说过,私交要放到部族利益之后,结果这陈止让自家书童转达的话里,就点明了这一点,还有让少将军开诚布公,这看似要好心参谋,其实是一种无声警告,这个陈止连这些都算到了,那他看的比少将军更深,想的更远啊!可笑我刚才还觉得少将军思虑周详,在陈止之上,现在看来,少将军根本不比此人啊!”
  霎时间,这玖先生就对陈止有了一股敬畏之情,等他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后背上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透!
  再看拓跋郁律,尽管还勉强保持着笑容,但神色却极不自然,从眉宇之间能看出有点失措之意,但他很快深吸了一口气,对陈物道:“多谢小兄弟的传话,你回去告诉陈君,我今晚一定过去拜访,好好请教他。”
  “好,我这就回去了!”完成了陈止的交代,陈物也是一身轻松,笑着行了一礼,就匆匆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拓跋郁律的心却放不下来,随后与玖先生对视一眼。
  “可怕,真是个可怕之人。”
  感慨过后,他又转头看向另一边,那边吴阶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外走去。
  “不知道此人的谋划,能否超出陈君的掌握。”
  ………………
  “陈止的命门已经被我抓住了!”
  回到了住处,满身酒气的吴阶,没有就着醉意,直接休息,而是满脸亢奋的坐在桌前,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已经给那些世家的人流出了信号,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只要抓住了,那就是他们的造化,而且酒宴一过,就立刻行动,陈止都未必能想到,而且他初来乍到,人手不足,既无多少可用之人,更无打探消息的探子,正是灯下黑之时,最能麻痹他人,就看这些世家的人,有没有胆气和魄力!”
  在种种设想中,吴阶让人给自己打了一盆水,然后洗了把脸,又叫人熬了醒酒汤喝了。
  此时,距离最初传讯,已经过过去了几天,蓟县方面后续的人马也已经跟上,一些仆从被派过来服侍,见吴阶这般行为,忍不住劝道:“老爷今日饮酒不少,这几日又来回操持,何不休息一番?”
  “你懂什么?”吴阶摇摇头,“我要在这等着,若是睡去,要错过正事的,几日操忙不比眼前半日,岂能懈怠?休得多言。”
  那仆从喏喏而退。
  吴阶在外面等着,有人却在外面等着,但比起吴阶坐在胡椅上,这外面等候的人,就要辛劳许多。
  此人正是冉瞻。
  这位少年猛士,得了陈止的吩咐之后,就待在外面的角落,寻了一处隐藏,他在青州之时,就能单身匹马的潜入戒备森严的鲁王府,此时自然更是驾轻就熟。
  于是陈物在里面盯着拓跋郁律,而冉瞻就在外面等着吴阶,陈止麾下的两个少年郎,一里一外,一文一武,各自盯着自己的目标。
  只不过,当陈物完成了任务,一身轻松的回返之时,冉瞻才刚刚展开行动,他跟随着吴阶的车马,小心的缀在身后,一路跟随。
  等吴阶进了住处,冉瞻就在外面等着,但为了不被发现,他挑了个屋檐角落,墙院边缘,又有树荫遮挡,虽不至于被太阳暴晒,却要弯腰躬身,也着实辛苦。
  不过,他谨记着陈止的吩咐,小心的潜伏着,时刻留神周遭来来往往之人,防止暴露,好在这片建筑,乃是专门招待来往官吏的,寻常人不会轻易接近,是以行人不多,可以省去不少心力。
  “君子到底让我等什么人呢?万一来了个我不认识的人,回去如何禀报?再说了,这来拜访吴阶,又有个什么说法不成?”
  冉瞻表面冷静等待,心里却念头涌动,纷至而来,但想到一半,有失笑摇头,不由暗道:“既然是君子交代给我的,那必然是有缘故的,不可能有什么漏算,何必想这么多,既然派我来了,那等会来拜访的人,定然是我认识的,就算不是,肯定也有辨别之法,我又瞎操什么心呢,直管按吩咐行事便是。”
  说服了自己,冉瞻安心等待,但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时间流逝,日头西沉,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夜晚即将到来,却还无人上门,冉瞻的心里不由有些焦急。
  “难道无人要来?我白白等了?不会吧,君子岂能算错?”
  他的心里开始动摇。
  殊不知,那屋子里的吴阶也是眉头紧锁,也坐不住了,从胡椅上起身,来回踱步。
  “难道这群人,都已经被陈止的威名所摄,打定主意投靠,和他精诚合作,要一同掌管代郡?”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因为说到底,陈止还没有表现出什么对代郡世家不利的东西来,众世家当然没理由和陈止对抗。
  “不过,我之前离去的时候,也没有表示出对陈止的敌意,而是暗示他们,可以通过我和大将军联系,这和陈止之间并不矛盾,结交大将军的事,他们不想?不至于让他们担忧,陈止的影响力,也不足以让人望而却步,更何况还有那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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