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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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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官品,其实已能说明问题。”
秘书监是五品,郡守也是五品,若是陈止外放为官,作为士人出身,又有诸多功劳,那必然是不可能低于五品了,考虑到那次朝会上的争执,他只要外放,一个郡守是免不了的。
“所以,陈君若是外放为官,则必为一地太守!”
待着这话音落下,黄通也将第五个点画完,正好落在那一条直线的末尾。
言落,众人沉默。
但很快又有人道:“却也未必,五品之官不止郡守,未必就为郡守,再者说来,陈君在洛阳为中枢官,这是清官之路,可以平步青云,他出仕不过一载,已是五品正官,执掌一省要务,更与列卿皆有交情,为秘书监以来,先后相助太常、鸿胪、太仆、廷尉等,那即将上任的新任廷尉张若,与他也有交情,这等阵势,为何还要外放太守?”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就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这一看才现,也是个熟悉的面孔。
“这是彭城刘家的刘纲,为陈止之友,与陈君有游学之谊,更是世交,他如今在城中也有不小的名声,列卿之中有人欣赏,要请他出仕呢。”
“原来是刘君子,有礼了。”黄通起身行礼,“我知君子与陈君之谊,不敢隐瞒,当初让人上书的那位,想让陈君为郡守,看似举荐,其实有他意,思其所虑,其所选之郡,必是不易立功之地,当今之世,若是郡中太平,就是郡守毫不作为,以黄老之术行之,考评之时,也能得个无功无过,熬些年头,自可晋升,相比之下,边疆的穷山恶水之地,则不同,需要做事,而这事先不说好不好做,但凡做事,就有可能犯错,加上边疆诸族不习礼、不知名,时常来犯,所以不光无功,反而可能有过,黄某因此断言,陈君所去之郡,当为这等恶地。”
“但我也说了,陈兄未必就会前往,”刘纲摇摇头,说出了看法,“按着诸多贤臣之路,陈兄大可坐镇京城,徐徐图之。”
黄通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寻常时候,当然如此,可当时那位在朝堂上未能如愿,被几卿挡住,这段时间也不是毫无作为,这半年多的时间,其人筹谋准备,再次出手,可就不是当时的那般情况了。”
刘纲还是摇头,说道:“我知你说的是哪位,但那等人物位列公卿,若要算计谋划,不至于为了陈兄一个小辈,就谋划半年?那岂不是平白落了格调?再者说来,陈兄如今背景不浅,也不是那般好欺的。”
众人一听,也都点头,觉得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了,就等着看黄通如何回应。
却见其人笑道:“君子说的不错,那等人物不会屈尊降贵,为了五品之官就谋划半年,所以他所图甚大,我虽推崇陈君,但面对那人,陈君依旧势弱,而那人的半年准备,自然不是针对陈君,因为陈君只是顺带……”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轻轻说道:“近日,蜀地李贼复叛,广汉王点兵,难以兼顾几职,所以……尚书台之主的位置,要定了!若无意外,当是那人!”
第383章 立威三件事
尚书台,以尚书令为,尚书仆射辅佐之。
秦汉之时,尚书台为九卿之一的少府所统领,不过一下属机构,主管收和保管文书,最初只有六七个人。
汉武帝之后,尚书台的地位日益提升,到了东汉时期,形成了六曹尚书,与尚书令、尚书仆射合称“八座”。
八座之下,哈有尚书侍郎三十多人、令史二十人左右。
尚书台自崛起之后,权柄时而大,时而小,东汉之后,三国时期,南北三国都受世家九卿的影响,不得不另寻他法,往往一国有招,他国立刻效仿。
于是,将尚书台从少府中**出来,就成为了其中的一环。
随着尚书台的职能扩大,慢慢变成了政务中心,其中的政务人员,也是不断增多,增加了职位和人数,因而实力膨胀迅。
不过,尚书台亦有分割,如那中书省、门下省,就算是从尚书台中分权出去。
这整个过程,其实就是一种官制的迭代变化,是九卿权柄朝着诸曹尚书转变的过程,整个过程中,尚书台除了权柄的提升和扩张、管理范围的不断扩大之外,还伴随着内部职权和结构的调整和逐步完善。
可以说,掌握了尚书台,对整个王朝的控制,就可以达到一个很高的地步,近似于丞相了,东汉之时,那尚书令更是在朝会时与司隶校尉、御史中丞一样专席而坐,号为“三独座”,可见一斑。
如今,这尚书令亦有三品之格,秩千石,冠进贤两梁纳言帻,五时朝服,佩水苍玉,铜印墨绶,而位在端右,策命受拜。
从规格上,这个过去少府下属机构的长官,其地位已经与九卿相当,品阶相同,而论站位和实际的权柄,在三国后期就已经是事实上的最高政务官了。
不过,新汉的尚书令往往还有掣肘,这就是为了在尚书台权柄扩大的同时,出现尚书令专权,所以在尚书令的上面,往往设有一位录尚书事的位子。
这个录尚书事,严格来说,其实不是尚书台的官职,是给予尚书台之外的官员,代表皇帝总领尚书台事物的权利,属于一种兼职,往往由外人兼任。
如今的录尚书事,自然就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广汉王刘出了,有这么一个太上长官,尚书令的日子也可想而知,可即便如此,这依旧是一个让人眼热的职位,权柄受到的限制,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大体上依旧是权柄通天的,若是根基稳固了,就连那位录尚书事的广汉王,也要顾忌几分,毕竟那位王爷还要抓兵权,无法全心全意的经营尚书台。
“所以,自东海王始,尚书令都有变化,几乎无有定人,乃至还有空悬之时,如今我为尚书令,当先避广汉王之锋芒,顺其之意,先稳固己位,待得尚书台上下同心,皆知我之威严,再图其他,到时与广汉王也可从容相对。”
张府之中,张家当代的权柄脊梁张应,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幕僚王布交谈,关于任命其人为尚书令的消息,已经传入府中,真正定下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筹谋了这么久,至此才可以说是尘埃落定,对这位世家掌舵而言,也是时候暂时松一口气了,但他亦深知,后面还有诸事,因此这几日时常招人过来,吩咐内外之事。
王布却笑道:“恩主不正是这么做的么?假尚书令以来,便事无巨细,皆请示了广汉王之后,才做出裁决,若是广汉王对哪里有所不满,就立刻废止,重新拟定。”
这张应为尚书令之前,做过假尚书令的事,这当然不是说,他当了假的尚书官,而是指的临时、暂时署理,一般而言,假某个职位,就是真正升官的前兆。
果不其然,他的谦恭终于打动了广汉王,让这位实权郡王认定张应是真心归顺,可以倚重,于是才会放心将他扶正,而不是像之前的几个假尚书令一样,被撤换掉。
“权宜之计啊,都是权宜之计,这般逢上,其实不利于威严,但威严总要在真正稳固了之后再养,我张家被打压许久,若不这般行事,又如何才能再起?”张应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也是之前的尚书令,更换的太过频繁,难免让政事不稳,也让世家大族有了不满,所以我恰逢其会。”
王布则道:“然恩主如今抵定位子,今后便可徐徐图之了,广汉王为人看似温和,其实刚愎自用,他养着一堆谋臣,但只是用来彰显自己能纳贤,却不会纳策,我看非长久之相,或许……”
“休得如此言,”张应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
王布了然,于是话题一转:“如今恩主得位,很多过去不好谋划的、放下的事,就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了。”
张应点点头,说道:“不错,我正要立威,没有什么比将过去做不了的事,如今轻而易举做到,更能让人敬畏的了,你可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
王布就道:“现在有三事,可以为之。”
“哪三事,你且说来。”
王布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其一,半年之前,江左周家侵张家土,又诬告张家子弟为祸乡里,那位陪都留守,本就亲近周家,于是许之,是以恩主的两位侄子,现在还被关押,周家时常以此事自得,小辈常在街巷宣扬,不若解之?”
“王生,你这是要试探我啊,我岂能只有这点胸襟位格?”张应听过之后,却哈哈大笑,末了又摇头说道:“此乃家事,岂能用公器平之?若是为之,旁人不会敬我畏我,反而要笑我公器私用,滥用权柄,还只是为小辈争权,若要打压周家,无需这等手段,如今蜀地新乱,李贼复叛,有周家将驻守汉中,调动即可,哪里需要多少麻烦。”
王布立刻做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恩主英明,家族子弟争执,不过小事,打压周姓方为大事,是属下目光短浅,找错了方向。”
张应摇摇头,随后就道:“不用拿这些话来多言,说说第二件事。”
王布点点头,伸出第二根手指,又道:“朝廷与匈奴商定,双方和而不战,随后拉拢了匈奴之中的几部,又联络铁弗匈奴,又与那拓跋鲜卑许诺,以此来分化和打压匈奴,但那刘聪着实有能,加上有刘曜相助,半年而已,那之前势力最大的两王,一个被逼的造反,被刘曜击破,仓皇而逃,另外一个则被削弱了许多,眼看就无威胁了,此二王去,则匈奴稳固也,若是恩主为政,何不统辖边疆所属,以资败王?”
张应闻言也皱起眉头:“先前朝廷之策虽好,但却因各家纷争,使得难以贯彻,这才让匈奴有了统合之机,加上蜀地和南方不稳,不得不分心他顾,现在却是有些难了。”
王布听着自家主上之语,不由侧目,因为他很清楚,所谓各家纷争,其实就是利益划分不均,而张家在其中也扮演着不光彩的角,因为马政之故,其实对匈奴反而是一股助力。
若是从后世眼光、以及旁观角汉在大败之后畏战不复攻,随后约定了挑拨分化之计却未能施行,最后反而让匈奴重新巩固了国势,这一来一回,简直是故意让敌国壮大,是十足的资敌、脑残行为。
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对于边疆一隅小国,居然会有这般应对之法,换了个人来执政,都能比这做的强。
但问题是,在历史上这般例子却比比皆是,好像明之于后金,乃至还有将敌国灭亡,却反而被其复国所灭的,如那吴越的相爱相杀。
甚至于,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这一段的时间中,一个偌大王朝轰然倒塌,随后诸国之间,却反复上演这般局面,赵与燕、秦与晋等等。
归根结底,是因为那国虽大,却不是一个人。
若只是一人,则意志贯彻,说打你就打你,说认怂就认怂,但既然是一个国,那就是无数人,无数人组成无数家族,几个家族构成一个势力,每个势力有着不同的追求,相互之间的目标可能南辕北辙,于是相互抵消,让好大一个帝国原地踏步。
我不能成事,却可以坏事。
于是,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更不要说,在这个帝国周围,还有各种各样敲边鼓的,今天这边有事,明天那边入寇,隔山差五的,这帝国内部还有人揭竿而起。
这样的情况下,内部势力也不安稳,此消彼长,也许今天这家得势,明天那家就取而代之,否则张应又如何坐上尚书令之位。
因此,前面的政策出去了,来不及实施,情况就变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张应固然担心北疆安慰,但他所求的却不是这个。
“立威当选可行之事,匈奴或为大患,未必能成,若不成,反而折损威望,吾不取也。”
听到主上这般说法,王布立刻明白过来,知道主家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威严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伸出第三根手指,笑道:“听闻,今日那百家茶肆中,有人谈及百年前的黄思之事……”
第384章 他在洛阳,我心难安
“黄思?他眼下如何了?”听到这个名字,张应的眼中闪过了一点不自然,但随即恢复如常,“我多少也为他谋了个差事,足够他养老的了。”
王布就回道:“听闻黄思自去了那散骑省后,时有抱怨,说张家亏欠于他,是以从属官不敢近之。”
张应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心里本来就浅薄的一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带着怒气的摇头道:“黄思未免太不知进退了,若无我张家,他一寒门子,如何能位列五品中枢?那次让他出面,不过是回馈我张家恩情,结果他事情没有办成,我还费心帮他安排的退路,让他不至于老无所依,但其人尤不知足,私下里居然还在抱怨,真是令人失望。”
“黄思为五品正官久矣,常受贵人咨问,耳濡目染之下,其心早已不再清晰,是以不知进退,有此言语,并不为怪。”王布笑了笑,跟着又问道:“此人既已如此,将来断然不再为恩主所用,留其位又有何用?是否要将至裁撤?”
张应毫不犹豫的摇头道:“黄思何人?我既然安排他下来,又何必费心将之裁撤,他毕竟我张家也做过事,年龄也不小了,就留着,也好给世人看看,我张应的胸襟。”
王布微微点头,知道自家之主如今确定能为尚书令,这心态上就有了变化,但念头一转,又笑着问道:“恩主既要展示胸襟,那陈止是否也要留之?毕竟此人的官职,也不过就是个五品,其实今日百家茶肆,之所以议论黄思,正是因为陈止。”
“陈止?”张应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然扩张,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道:“那些个无事生非的士人,又是如何议论陈止的?”言语之中,张应对百家茶肆,似乎并无什么善意。
这也正常,其实不只是张应,还有其他诸多公卿大臣,一个个对这茶肆都颇为看不过眼。
这里面的原因,也很简单,新汉之地虽不禁止士人议论朝政,但总归不能过分,偏偏这百家茶肆的众多说书人,虽有避讳、隐晦之言,但放在洛阳这样四通八达、消息灵通、民风也相对开放的地方,所谓的避讳,根本就形同虚设,就好像之前黄通说话,虽然用了种种代指,不言明身份,但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道所说何人?
其实,当今朝中,还有不少青壮之人,过去也曾在那百家茶肆中谈天说地,毫无顾忌,可等他们一旦等位,有了威严和气势,就反过来,不喜百家茶肆之评了,只是碍于规矩和茶肆的背景,不好发作罢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厌恶那些在茶肆中大肆言语之人,这也是黄通所说的,不担心朝廷,却惧怕世家记仇。
王布对百家茶肆的态度,明显和张应不同,闻言只是一笑而过,跟着就提起:“如今在百家茶肆中,对陈止评价颇高,每日皆有人提及此子,更有几人专门称赞他。”
张应点点头,说道:“陈家子本就是能人,为官一年多以来,大功小功不断,就算是我也是佩服他的,百家茶肆的那些小儿,对其推崇,并不值得意外。”
王布笑问:“那是否就真的任由陈止在秘书监的位置上做下去?也效仿黄思?如今恩主你为尚书令,若不想让陈止升迁,则足以让他在秘书省一直待着。”
张应笑着摇头,说道:“正因为我也佩服他,所以才不能放任他啊,对黄思我可以宽容,但对陈止却不能展现胸襟,否则让他留在洛阳,不知道还要闹出多少事来,我虽将为尚书令,但还有广汉王在上,如何能随心所欲?况且陈止亦不是轻易就能限制住的,只要他再立几个功劳,我就算拿出尚书令的权威,那也是压他不住的。”
“那就还是让陈止,去地方为郡守?”王布又问,其实心里却跟明镜一样,已经清楚自家主上的意思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张应筹谋之下,击败诸多竞争对手,脱颖而出,方为尚书令,这权柄在手,必须要有所展示。
果然,就听张应笑道:“你刚才说了三件事可以立威,第一件为私家之事,不好大张旗鼓,第二件为军国大事,我亦力不从心,那这第三件事,应该就是上下适宜,可为首选,我猜就是陈止一事了,一年前我驱他一小官不成,为诸卿所拦,而今再议此事,定要彰显权威,诸卿再如何阻拦,也是无用了。”
说话的时候,他虽然是笑着的,但话中却有着一股鉴定,蕴含着他心底坚定的意志,不容旁人更改。
王布也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这个举动的意义。
现在的陈止,可不是一年前的陈止了。
一年之前,陈止初入洛基尚浅,总有一点功绩,又和几大列卿交善,但终究还是官场新丁,七品之官。
但现在,陈永太仆之位已然稳固,权柄彰显,陈止为其族孙,族孙二人相得益彰,领陈家的势力有所拓展
同时,杨公嫁女,陈止为杨家的姑爷,与那位大司农杨结据传更是言语投机,半年以来,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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