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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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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王爷,正是开阳县的琅琊王,他在陈止与姜义会面之前,就有了北上临沂的心思,但一位王爷有离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何况这位还是刚刚外出归来,因此姜义都已经上路了,这琅琊王依旧还在做着准备工作,所以一接到消息,就十分意外。
“姜义的棋局,竟然真的这么快就给破了?”
那位少爷王爷听到禀报,同样也很意外,以他的位置、见识,当然看得出来这背后的意义,但旋即就笑了起来。
“不愧是陈止,真是让人意外,姜义这下子算是丢了面子了,不过他倒是走的急、走得快,不知道要是姜义在半途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会做何感想,还会不会继续挑战那个匈奴人。”
“王爷,您要不先见见陈止吧,”在这位王爷的身边,一名白面无须的人在提醒着,“他现在破了姜义的棋局,名声已经传出去了,那姜义事先布局很多,在开阳一线风头无两,陈止破了他的棋局,自是可以借势而起,没有人会觉得陈止是靠着权势。”
“哦?”少年王爷微微一愣,跟着笑嘻嘻的问道,“不对啊,平时你要是说话,那都是规劝我的,怎么这次碰上陈止的事了,反倒积极起来了,难道京城又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白面无须的人低头苦笑道:“王爷,您见一见陈止,总比亲自去临沂来得好,那临沂此时,有诸多胡族聚集,这些人都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不开化的,其中更有诸多凶残之辈,您乃千金之体,岂能轻涉?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如何是好?这些胡人可不管礼义廉耻!”
他说一句,那琅琊王的眉头就皱起来一点,但这人还是继续说道:“这般凶险的地方,能不去最好,再说了,临沂那边,终究只是王家的文会,哪里比得上杏坛论道?这种事,您见一见陈止,和他亲近一下,等陈止北去,众人都会知道乃是王爷属意,他若是有个什么建树,也有助于提升王爷您的民望。”
“不要说这些了,”琅琊王却有些不耐烦了,“你用这些话来诓我,那可不成……”
那白面无须之人听到这里,赶紧就低头认错。
少年王爷摆摆手:“我也不是指责你,只不过我当年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过不少胡人,就是那刘渊,也曾来我府上拜访,他的几个儿子中,不乏饱读诗书的,毕竟当年陈侯之策,就有以华入夷之说,就是倡导他们归化,学习中原问话,否则如今的论道,哪里来的胡人大家?这样的人过来了,难道还能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
他这话一说,那个白面无须之人自是无从反驳,只能叹息。
跟着琅琊王又道:“至于陈止么,还是先不见了,孤王觉得他当不只如此,倒不如先静观其变,对了,等会将他破局的棋谱拿来,也好让我品鉴一番,是了,去请谢裒请来,他的棋艺精湛,自是能看出更多精妙之处。”
就在这位王爷谈论陈止的同时,还有着一场关于陈止的对话,只是其中内容就明显不同了——
城中的另一个角落,却有一座看上去颇为古朴的宅院。
这座宅院和周围的院子比起来,要显得小得多,占地不多,因为周围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和这些人比起来,这座宅院要失色许多。
只不过,若是走入院中,就会发现此院布局考究,沿途摆放了不少物件,随便一件仔细端详起来,都能看出其中的古朴气息,看得出来都是来历非凡之物。
此时,在这座宅院的后院,最中间的屋舍中,那位朱守的侄儿朱景,正坐在一名清瘦男子的面前,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话,但话中的内容,无非都是那陈止等人肆意妄为的事,话里话外还有挑拨之意。
等一番话说完,他才说道:“司马兄,这陈止、左清等人,对前人毫无敬畏之心,对令祖这样的人物,更是多有诋毁,岂能放之不理,我知你与东海王、琅琊王关系亲密,在朝中更有诸多好友,若是你能出面,足以教训陈止等人一番。”
说着说着,他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另外,你我亲如兄弟,我也就不瞒你了,这陈止等人对我不敬,那左清更是多次惹到我的头上,现在几个人仗着一点关系网络,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所以找到兄弟门前,也希望兄弟你能替我出个气,但话虽如此,之前所说也都属实。”
在他对面,那清瘦的司马兄始终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语,等现在朱景话说完了,他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朱兄,若是论及势力,这青州之地能与中郎将比肩的人,可是寥寥无几,如今东平侯北上平贼,隐隐有与北征军相互呼应的意思,短时间内不会会师,如此一来,令叔就是真正的实权人物,何故你要舍近求远?我也听出来了,你这一路上可是找不少人。”
“别提这事了!”朱景顿时露出了恼怒之色,“那个陈止也不知道是托了几层关系,居然在我叔父那里留了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烦叔父,当然了,若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那也只能请他老人家出面了,我叔父肯定不会因为一个有交情的人,就不管我的事的。”
那司马兄还是沉吟,然后开口问道:“朱兄,你也来开阳两日了,当是听出陈止的名头了,先是以言语逼退匈奴人,如今又破了一言公子的棋局,风头正盛,从官府到王府,从世家到百姓,没有不知道他的,这种情况下,我如何助你?你我情比兄弟,我也不瞒你,这件事,实在是爱莫能助。”
“司马兄,怎么你也这么说啊!”朱景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失望之色,更显露出几分气急之意。
那司马兄不等其人多言,就叹息一口,说道:“何况,这次随同陈止而来的,还有几人,那刘家和左家先不多说,就说赵兴此人,乃是功勋之后,而那陶涯乃是江东陶侃的子侄,陶公之名名震天下,乃是南天支柱,而陆映更是陆家传人,当代的杰出子弟,他外出游学,人还没来,早先就有传闻,要是对付陈止,就等于要对上这三人,一个不小心,我等背后的势力都被牵扯进去,就不是小事啊,岂可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朱景,语气真诚的道:“正因你我关心亲近,我才把这些话都说清楚,陈止自是不能动的。”
朱景顿时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道:“司马兄,朝廷对你们家可是有优待的,不过是针对一个陈止,事后说清楚就行了,哪里会有后患。”
那司马兄苦笑摇头,然后说道:“朱兄啊,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为了收买人心,我司马家投降后,得了一个公侯之位,又有诸多免罪之言,看似风光,其实这些年来,我家祖上都是如履薄冰,你看我等之前也有荒唐事,最后都被赦免,那不过是自污以按帝心的手段,所选的都是无关痛痒之事,如今这陈止涉及几家,怎么敢轻易插手?”
他的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但丝毫也说服不了朱景,后者满脸不快,脸上的亲近之意,几近消失,只是沉默不语,那意思任谁都看得出来。
那司马兄叹息一声,试探着说道:“朱兄,你可知道,最近这两天,陈止破了棋局……”
“区区棋局,小道尔,有何可说的?”朱景却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我辈男儿当效前任,兵马开疆,下个棋算什么?我着实不能理解,何故这城中之人这般推崇。”
“因为天下之事,并非只有兵马啊,你乃贵人,能够接触到兵马之路,可寻常之人哪里有这样的途径,再说了,他们日常营生,总该有些其他的乐趣,想来太平之世就是如此了,手谈论道因此而生。”司马兄还是摇头,知道说什么都无用,但还是尽量表达态度,“如今陈止破了局,大势雏形已现,听说已然让人准备车马,这两日就要北上了,他此番北上,再有一点动静,定然名声大噪,既然此人和中郎将还有交情,朱兄何必与他为难?”
“说到底,你也是不愿意相助了?”朱景则直接站了起来,“我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陈止,无官无职,也就是有点名声,我这一路找来,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居然都不敢得罪他,你们不敢得罪他,就敢得罪我了?好好好!今日才知真面目!”
话落,也不管过来上茶的小厮,转身就走了。
看着其人远去背影,那诸葛兄摇了摇头。
“朱兄啊,旁人不敢得罪的,乃是中郎将,不是你,你是借势,而他陈止已经开始聚势了啊!”
念落,他看了那一脸迷茫的小厮一眼,吩咐起来:“着人去给陈止送分名帖,就说我司马睿今日过去拜访,若是朱景到来的消息泄露,可别弄巧成拙了。”
第240章 鞠躬尽瘁司马懿
“司马睿?”
看着名帖上名字,陈止神色微变。
“怎么?陈兄认识此人?”赵兴看到了陈止的样子,不由询问起来。
陈止摇摇头,笑道:“只是看到司马氏,略感好奇罢了。”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思量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司马睿,乃是衣冠南渡后的东晋皇帝,最初的封号正是琅琊王,但在这个历史线上,他自然是没有这个机会当皇帝了,不过在这段历史上,司马家依旧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家族,在过去的历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和重量。
赵兴听了陈止的解释,并没有感到意外,笑道:“这司马家确实也算是传奇,那曹魏末年之时,若非有这司马家辅佐,恐怕早就撑不住了,那司马懿更称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本有机会篡了曹魏,但最后还是没有走上这一步,其几个儿子更是个个英才,南征北讨,不光挡住了我朝的几次北伐,更将那袁赵赶到了幽州,差点就一统北方。”
陆映也点头说道:“不错,否则宣武帝也不会给司马懿追封个顺义侯!”提到司马懿的名字,这位江东才子更是露出了敬佩和向往之色。
但是这两人的对话,却听得陈止表情古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实际上,关于司马家的情况,陈止先前也有所了解,当时就很意外,按一些史书的记载,这司马家可谓一门忠烈了,在曹魏的几次内乱中,还都是他们老司马家拨乱反正。
不过,从最后的只言片语中,陈止还是看出来,司马家实际上走出了那一步,只不过这理由说的是曹家自戮,子嗣近乎断绝。
但不知为何,这段历史在心中藏书中,大多记载的语焉不详,就是平时的传闻,有人这么说,有人那么说,就是与他同行之人,因为出身、南北不同,也有不同说法,多有出入。
但即便如此,不要说陈止,就是后世再来一个人,问他对司马家有什么印象,那绝对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联系不上,不说司马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就算客气的了。
至于说司马懿的几个儿子,虽然战功不少,但比起曹操等人而言,还是大有不如的,其战功更像是东晋时期,以北伐战功来争取政治利益的情况。
若非有战功打底,司马家也不会有篡位的底气。
结果,到了这个历史时期,那司马懿反倒成了某种代表,连国破之后,后代都能受到优待,按理说一个王朝,是不会宣扬这等人物的,以防后人效仿,除非……
“除非有人忌讳,不想因司马家被人做其他联想。不过这历史还真是会开玩笑,毕竟这个时间线上的人,并不知道另外一种可能,而世人所知,到底也有人控制啊。”
在这一刻,陈止生出了一种真假虚幻的错觉,意识到对现实而言,自己的记忆恐怕才是假的,才是后人的推论。
“真正历史之人的内心,后人又如何得知呢?就算有人能猜出来,为了宣传的需要,一样会有定调。”
这个感慨过去,陈止也就恢复如常,一个晋元帝还不至于让他失态,前世大人物见得多了,魏国的曹阿瞒,不知道比司马睿高到哪里去了,陈止出使的时候和他谈笑风生。
更何况,以司马家如今的情况,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而司马睿在司马家也只是边缘人物,因此这个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陈止等人的准备。
在经过两日的宴会轰炸过后,陈止终于见到了这位原本历史留名的人物。
司马睿身材清瘦,气度不凡,和陈止的会面也很融洽,双方坦率的交换了意见,对北边匈奴小王子的事表示了关切,又展望了一下杏坛论道的愿景。
在交谈的最后,司马睿却有些隐晦的问起了朱景的事,陈止也是如实回答。
知道了前因后果,司马睿便说道:“我与朱景关系亲近,此人性子直爽,其实性子不稳,陈兄今后定位我北方名士,若是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只是稍微惩戒一下,也免得伤了和气,我定会与朱中郎将言明原因。”
陈止听出了话外之音,知道是在为朱景求情,但也知道朱景的性子,是不可能放弃的,所以有此一说。
陈止只是笑道:“阁下说笑了,我无权无势,如何惩戒他人,这事都得按着国法来。”
司马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跟着又说了几句,见了陈止等人的准备,便顺势告辞。
等人走了,陈止等人就重新忙碌起来,半天之后,出发的准备就做好了,他们也不耽搁,直接就启程了。
之前各方过来拜访,还有官府和王府的人过来慰问,陈止在跟他们碰面到时候,也把打算说了,所以这些人都知道陈止一行人即将北上,目标正是临沂文会,而且是作为左家代表出席的。
“这次能与诸位一同,实乃我等荣幸啊,这路上还要请各位多多关照才是。”
在那车队中,还多了两张面孔,赫然就是周延与鲁靖,这两位在南边也有背景,论家族势力一点都不小,不过他们在家中的地位,比不上赵兴、陆映,但既然接着刘纲的关系,和陈止一行人亲近了,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加入到了游学的队伍中来。
于是在新增了两位成员之后,车队始动,在街道上前行。
很快,街道两边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即便是隔着车厢依旧能听到人群议论,无非就是谈论陈先生的种种事迹,而这一次,在民众的口中,那位一言公子姜义成为了陪衬。
陈止的车厢中,刘纲忍不住说道:“陈兄,当初那一言公子的威势,也就不过如此,这下子,你是真的声名鹊起了,就算是和姜义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陈止摇摇头,笑道:“今日陈氏在民众口中,盖过了姜氏,他日自有别人盖过陈氏,哪有一成不变之事,民众之言可听一时,却不可当做一世。”
刘纲听着这些,顿时陷入沉思。
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车队终于离开了开阳县城。
不过,陈止并不知道,在那县城之上,正有几人盯着他。
“这陈止总算走了,他在开阳着实是出了不少风头,我看咱们还是等几日在上路吧,不然到了临沂,又要听他的名号,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舒服了。”
说这番话的人,赫然是那荀折。
原来陈止等人在城中留了十几天,近半个月的时间,跟在他们后面的明法僧等人已然赶了上来。
他们这几人,先前因为马贼的事,耽搁在半路,由于牵扯其中,无法立刻脱身,是走了好一阵子流程,前前后后折腾许久,这才得以再次上路,已然是精疲力尽,就想着赶紧北上,到了地方,交差了事。
不过,对于造成了他们诸多麻烦的陈止,几个人多少还是心有芥蒂的,因此也想知道,陈止在前面又做出了什么。
谁知道,昨日一抵达开阳县,就是铺天盖地关于陈止的消息,听得几个人那是目瞪口呆,等搞清楚什么事的时候,更是面面相觑。
看着远去的马车,魏欧忍不住说道:“里面八成是有夸张的成分,毕竟那位小侯爷名声很想,但都在学问上,在棋艺上没听说他有什么造诣。”
孙敏却摇头说道:“姜义的棋艺隐藏的很好,但我早就听说他造诣很高,而且闭门布局,几年磨剑,所图不小,他的棋局会这么容易被破了?若是真那么容易,这事也不会传的这般广了,你看看这城城中百姓,为了一睹陈止真容,几乎是老幼皆出,万人空巷啊。”
“这个陈止也是邪门了,咱们这一路赶过来,每到一处,他都得弄出些动静,而且每次都不一样,”那荀折颇为纳闷的说着,“每次都以为他技穷了,当无其他了,但最后却都要超出意料,魏兄,你的这个恩人,真是深不可测啊。”
说着说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魏欧身上,让后者一阵尴尬。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变故,如今陈止为魏欧恩人之事,已经传的不少人知道,根本无从辩解,为了不被人说成是忘恩负义,魏欧也只能收起心里的心思,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甚至还要违心的维护陈止,这时面对众人的目光,唯有沉默。
倒是那曹庆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等一等吧,不用刻意追上陈止他们,因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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