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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_孑与-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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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身处困境,他们依旧保持了自己的尊严,不祈求别人帮助,这就是士之节!
  一海碗面条终究是挡不住两个饕餮之徒,当铁心源和欧阳修一起将面条吃完之后,不由得相视一笑,举起酒碗干了一碗酒。
  重新添满了酒水,清澈的酒水上却起来了一圈圈的涟漪,紧接着一声闷雷一般的响声从远处传来。
  欧阳修诧异的看着窗外密集的雪花,冬日里响雷真是太奇怪了。
  铁心源端起酒碗慢慢啜饮着,见欧阳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放下酒碗道:“也不知道耶律重元死了没有!”
  端着酒碗的欧阳修手头一抖,荡漾出一些酒水,流的满手都是,他顾不上这些,连忙问道:“你做的?”
  铁心源笑道:“包括城门口死掉的那两个人!”
  欧阳修大惊,继续问道:“为何?”
  铁心源放下酒碗笑道:“契丹官员对我大宋使节无礼,自然该死,舌人从中搬弄是非,巧舌如簧,自然也有取死之道。至于耶律重元,他要是不受伤,不受些惊吓,如何能看重我们这些来向他求助的人呢?如何能让他促成契丹彻底的放弃哈密以及伊吾州呢?”
  欧阳修更加惊骇了,双手扶着桌子道:“万一耶律重元死了呢?”
  铁心源往嘴里丢了一颗豆子笑道:“死了就死了,辽国没了一位皇太弟,我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这会引起辽皇震怒,改变契丹朝局,对我大宋也有影响,这么多年以来,耶律重元全力支持辽皇遵守《澶渊之盟》,宋辽之间数十年不闻金鼓之声,和此人有很大的关系,万一此人死了,萧惠这种向来主张通过南征来弥补国用不足的辽国官员上位,大宋和辽国之间将战火再起噫!”
  铁心源将手放在桌子上笑道:内无法家拂士,外无强敌,对大宋不一定就是好事。
  将士们每隔一些年就要拉出去打一仗,长久的不打仗,他们也就不会打仗了,一旦有强敌入侵,拿什么去抵挡?”
  欧阳修正色道:“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战火一起,生灵涂炭,伏尸百万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铁心源摇头道:“谁都想过太平日子,这没错,歌舞升平之下大宋人的日子一定会过的更好,问题是大宋的敌人也是这么看的吗?”
  “这就是老夫来契丹的意义所在,两国交好,对契丹有利,对大宋同样有利。既然是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事情,办起来并不算难。”欧阳修对战争深恶痛绝。
  街道上已经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无数甲士在风雪中策马狂奔,无数契丹官员的脸上带着惊惶之色,丝毫不顾街上的行人也同样向城门狂奔。
  铁心源起身关上小店的大门,从窗户探出手去接了一些雪花放在手心,让欧阳修眼看着雪花在他的手里融化。
  欧阳修费解的看了铁心源一眼,并为作声。
  铁心源懒懒的道:“北海已经连续三年开始封冻了,如果苏武此时身在北海牧羊,恐怕就没有机会或者返回大汉,也就不会有流传千古的苏武牧羊了。”
  不等欧阳修接话,就用筷子敲着桌子唱道:“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天又冰地,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在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
  低沉的歌声在小店里回荡,欧阳修也拿着筷子击打,随着铁心源的歌声一起吟唱。
  一连唱了三遍,两人才停了下来,碰了一碗酒之后,铁心源笑眯眯的对欧阳修道:“我在路上捡了快要冻死的蒙兀人,他们就住在北海边上。
  他告诉我,如今的北海天气异常寒冷,族人多有冻死者,如果明年他的族人还不能驱赶着牛羊南下,他的族群就有冻死之忧。
  他今年是背着胡琴来的,希望能用自己的胡琴来打动辽皇,允许他们南迁。
  我不觉得辽皇会接见一个衣着破烂,而且满身虱子的野蛮人,所以啊,这个蒙兀人如果没被辽皇砍头,他注定要失望而归。
  先生,您认为他下一次和族人南下的时候还会背着胡琴来吗?”
  欧阳修闭目沉思一阵缓缓地道:“应该拿着刀子过来。不过,以辽国的强大,野蛮人南下不了才对。”
  铁心源嘿嘿笑道:“需要南下的不仅仅是蒙兀人,还有女真人,以及乌古敌烈统军司治下的色目人,别忘了他们同样居住在非常寒冷的地方。那些人想要活命,就只能南下,事关生死,这个矛盾根本就无法调和,除了战争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选择。我在西域这段时间,对北方和西方已经有了一个简单的认知,那就是越往北,那里的人就越是野蛮,越是野蛮,他们的战力就越是强大。”
  欧阳修喝了一口看着铁心源道:“你觉得大宋该如何去做?”
  铁心源嘿嘿笑道:“整军备战吧!”


第六十六章 政客的许诺就是一个笑话
  西京城头的鼙鼓擂响了,每一声都似乎响在人的心底,更像是在为铁心源的这句话助威。
  不一会,集合军队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紧接着西京城的差役们就开始清街。
  所有的人都需要回到自己的住处接受盘查,当然,西京城的四座城门已经全部关闭了。
  铁心源给有些失落的欧阳修披好裘衣,两人安步当车行走在慌乱的西京街头。
  不明所以的百姓以为战争来临了,争先恐后的向城北拥挤,却被差役们用马棒和鞭子给驱赶回来了。
  铁心源笑嘻嘻的指着将街道堵的死死的马车对欧阳修道:“越有钱的人就越是害怕战争,战争有时候又是一种重新分配财富的过程。所以啊,普通穷人虽然也怕战争,在害怕的同时,其实他们的心底里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盼。因为已经穷到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只要能在战争中得到一点东西,那就是收获啊。”
  欧阳修皱眉道:“你读书的时候本经学的是什么?”
  “韩昌黎先生的《原道》。”
  欧阳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沉默了片刻道:“刚才你说的没有一样是《原道》里面的道理。”
  铁心源笑道:“我这人比较善变,在大宋的时候我遵循的就是《原道》之心,来西域之后我遵循的就是怎么能够保住命这个简单的法则了。”
  “没有九死而不悔的决心,如何能够干成大事?”
  “用不着我去死,这片土地上有无数个想要为了过上好日子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我只要能提供给他们想要的好日子就成。只要过上好日子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他们就能帮助于阗复国,能够帮着我威震西域,马鞭所指,万夫景从。”
  欧阳修矮下身子从路边扶起一个被马车挤倒的老妪,随着嘎嘎和尉迟文挤开的道路继续向前行走。
  人都在往北面挤,穿过城中心之后,眼前就豁然开朗。
  铁心源的营地在校军场的外围,欧阳修所在的大宋使节团的营地在校军场里面。
  当欧阳修看到营地里的武士出来迎接铁心源的时候愕然道:“这里是巨寇一片云的营地!”
  铁心源见四处没有外人,给了欧阳修一个奇怪的笑容道:“我就是一片云!”
  说完就施了一礼,丢下欧阳修径直走进了栅栏,两位彪悍的武士关好栅栏,依旧站在门口握着刀子守卫在那里。
  惊骇欲绝的欧阳修在风雪中站立了良久,才踉踉跄跄的在伴当的搀扶下走进了校军场。
  和大盗在一个屋檐下把酒言欢了很长的时间,还吃了大盗亲手做的饭食……
  许东升没有回来,孟元直说他被燕赵国王府里的人给叫走了。
  这非常的正常,燕赵国王受到了攻击,涅鲁古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追查的,既然是在野外受到的攻击,那么,一片云这种长年累月生活在野外的人应该很有用处。
  天色昏暗的时候许东升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看样子在燕赵国王府过的很舒服。
  “这回没被人当狗使唤吧?”孟元直张嘴就道。
  许东升笑嘻嘻的道:“还是当狗的活,不过这次好歹给了些肉骨头。”
  屋子里的炭火很旺,铁心源脱掉身上的裘衣问道:“燕赵国王没死?”
  许东升摇摇头道:“他的运气很好,为了显示自己礼贤下士的风范,第一辆马车让给了新收的谋士郭良。”
  “郭良是谁?”
  “大宋丙寅科进士,在大宋工部为官,擅长制图,尤其是山川地理图,是耶律重元用高官厚禄才挖过来,本来准备来到西京向辽皇敬献辽水水域图,据说此图比郦道元《水经注》中记载的辽水,更加清晰,也更加的详细。没想到被老孟和火儿埋的火药给炸碎了,充当了耶律重元的替死鬼。”
  “耶律重元怎么样了?”
  “听说双耳失聪,需要静养,我没见到耶律重元,只见到了涅鲁古,现在那家伙正暴跳如雷呢,这场风雪把老孟和火儿他们的气息很行动痕迹遮掩掉了,猎犬都无法追踪。涅鲁古要求我们雪停之后就立刻去西京城外的原野上搜寻凶手,他断定,凶手也被这场风雪滞留在西京城了。我们和其余的马贼搜寻城外,他自己亲自在城里搜寻,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铁心源摇摇头笑道:“人家能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你,这说明我们的所有行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好在人家只关注你,对我们并没有过份的怀疑。这件事我们还是做的有些鲁莽了。”
  孟元直道:“我们自从来到西域之后那一件事情不是在弄险?了不起杀他个鸡飞狗跳墙,再重头来过。”
  铁心源看了一眼孟元直道:“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啊,当初在大宋东京城,你孤身一人都跑不出去,更别说在契丹的西京了。
  不说别的,光是人家的铁甲军和十几个射雕手就能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契丹人到底是马背上的族类,骁勇善战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这些年大宋朝廷里的那些高官,刻意的想利用《诗》《书》《礼》《易》《春秋》把他们同化成和大宋一样的国家。然后在同一平台上击败契丹,毕竟,在同样的国情条件下,大宋到底是无敌的。
  可是啊,你看到成功了吗?还没有,虽然已经腐化契丹人已经见到了成效,距离成功还很远。
  人家皇帝就不爱留在京城,而是满世界的巡游,每到一处就会祭天,这就是为了保持契丹人的狼性,表示自己依旧不忘祖宗的游牧生活。”
  “你说契丹人喜欢大宋的诗文是大宋人故意推动的?”许东升惊奇的问道。
  铁心源冷笑一声道:“东京但凡出了好诗文,三天之后辽国的歌姬就会满世界传唱,要说这里面没有大宋官方在幕后推动,你信吗?”
  “不信!”许东升坚定的摇摇头,“可是辽皇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为什么不禁止?”
  “谁说他没有禁止,从萧太后时期他们就开始禁止了,最早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发明了自己的文字,可是那些文字现在除了皇族还在使用之外,你看到谁用了?再者,诗文这东西你要禁止,就要拿出新的东西来填补空白,契丹人没有这个本事,你让一个听惯了大宋艳曲的勋贵去听一只公羊和两只母羊的故事,他听得进去吗?而且文字故事这东西,你越是禁止,就会流传的越凶,人们就会更加的好奇,最后就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铁心源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这些东西必须跟孟元直和许东升他们说清楚,让他们明白自己最强大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孟元直呵呵笑道:“原来那些大头巾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这事办的又狠又毒。”
  铁心源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打不过人家,就只好慢慢地从根子上坏他们的事情,直到把他们的武力拉到和大宋一个水平,然后再利用我们丰富的经验来击败他们,这法子不错,就是见效慢些。”
  “雪停之后老孟他们需要出城,需要我做什么?”许东升见事情告一段落了,就问下一步的安排。
  铁心源叹息一声道:“我今天接触了欧阳修,就是在为下一步去大宋做准备。横山野马开春之后就会离开横山,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去横山一趟,用野马来打开大宋的大门,让他们接受一片云这个侠义的马贼。”
  “可是西京现在乱了,我们需要耶律重元的许诺!不得到许诺如何就要走?”许东升感到更加奇怪了,来之前,铁心源可是信誓旦旦的希望辽国人能够认可哈密的存在,如今,事情做到了一半却已经在准备离开了。
  “耶律重元的许诺你信吗?”铁心源看许东升的眼神非常的奇怪,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既然你不信耶律重元的承诺,巴巴地跑到西京来干什么?”许东升有些恼怒,觉得铁心源在戏弄他。
  铁心源拉着许东升的手坐在椅子上道:“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让耶律重元相信,我们是属于他这个阵营的人。
  至于承诺,其实无所谓,那东西想要推翻,不过是嘴皮子动一动的事情,只有和耶律重元建立很重要的利益关系,我们就会永远的受他庇护。
  如今,我们已经做到了示好,现在就看耶律重元的反应了,如今,涅鲁古开始使用你来参与到查找暗算他父亲的凶手的队伍里,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说明他已经接纳了我们。
  只要我们今后不要短缺给人家的进贡,他想谋朝篡位的时候,我们可以全力帮他,这就成了,有这一重关系,哈密其实已经是属于我们的了。
  要耶律重元这种人亲口告诉你,把哈密送给我,这根本就做不到。说出这种话的人只能是契丹的叛徒。
  人家可能还想着等篡位成功,再把我们灭口呢,我们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暂时能够利用一下的工具。
  在我们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哈密不是我们的能是谁的?”


第六十七章 蒙兀人的微笑
  “我们要的其实是时间,而不是耶律重元的庇护!这个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人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的双手,不等不靠,永远做最坏的打算,才是走远路的打算!”
  铁心源的这番话,徐东升和孟元直很是认同。
  同样认同这句话的还有欧阳修!
  “整军备战”这四个字让他整整思量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之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振奋了一些,朝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遭遇已经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
  如果北方的局势真的如同铁心源说的那样严重,自己个人的那点遭遇根本就不算什么。
  窗外的大雪下的正急,辽皇今日会踩着大雪进入西京城,所有国家的使节,都会去城外十里之地迎驾。
  迎驾的官袍,裘衣,马匹都已经准备好了,欧阳修依旧坐在帐篷里一动不动,西京城头的迎驾钟声也已经响过八十一响,如今响起来的是辽国特有的长号,这是在提醒迎驾的官员,早早出门。
  亲随马六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来不及抖落满身的雪花,就急忙对欧阳修道:“官人,那个蒙兀族的人不用找了,刚刚在城门,老奴亲眼看见一个背着胡琴的野蛮人被辽人捉走了。”
  欧阳修从沉思中醒过来问道:“捉到那里去了?”
  马六踌躇一下,小声道:“官人不宜趟这趟浑水,昨日里燕赵国王被刺,今日,西京城已经被辽国兵马围的如同铁桶一般,老奴本想出城去看看,结果发现,西京城的城门已经全部戒严。辽皇的大驾已经到了三十里外,您要是再不走,就会失礼。”
  欧阳修起身穿好官服,披上裘衣,率先走出帐篷,骑马离开校军场的时候,特意瞅了一眼一片云的营地。
  那座营地将悄悄地矗立在风雪中,站在箭楼上的两位武士身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白雪,他们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和别的营地周围那些哆哆嗦嗦弯曲着身体,抱着长枪走来走去的卫兵有很大的区别。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欧阳修心中长叹一声,挥刀割掉一角衣衫,任由衣衫落在雪地上,就驱马离开了南城,自从他知晓铁心源就是西域大盗一片云之后,就明白两人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
  昨日里的那一场酒喝的痛快,那一碗面吃的畅快,今日割袍断交自然也来得干脆无比。
  官盗两重天,不论铁心源有什么样的借口,既然他是马贼,自己就和他注定了只能是敌人。
  大是大非的问题,欧阳修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欧阳修从一片云营地经过的时候,铁心源正在营地里堆雪人,正在为一些雪上面的红色血渍皱眉,听到马蹄声,透过缝隙看到了欧阳修割袍断义的一幕。
  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就很自然地将那些沾染了血渍的白雪按在雪人的脸上,顿时,雪人的脸上就多了两颗红色的眼睛。
  闲的无聊的孟元直也看到了营地外的一幕,见铁心源笑了,不解地问道:“都被人家割袍断义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割袍断义这种事在大宋多不多?”
  “不太多,除非真的有过不去的坎,否则没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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