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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蕃？波依娜族？

卫无计愣了一下，突然躬身行礼，咧着大嘴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啥喜事？

叶大天子皱起眉头，这厮该不会是乐晕了头吧？

卫无计笑嘻嘻道：“皇上，容小的卖个关子。”

这厮这才慢斯条理的解释了一通，楚国南蕃缅宁一带居住不少部族，各部族都有自已沿袭下来的习俗，有些部族的习俗很奇怪，甚至奇怪得让人惊掉下巴。

有个什么什么族的，男女成婚之时，新娘子的第一夜，必须陪侍族长或巫师，第二天才由夫家风风光光的接回去，小两口才能行夫妻之礼。

有的部族更以最宠爱的妻妾来招待远方的贵客，当然，前提得是族长或男主人认为你是值得尊敬的贵客，你才得以享受一夜看似很荒唐但又香艳无比的奇妙之旅。

婆依娜族是缅宁势力最大，人口最多的部族，这得益于他们让人惊掉下巴的习俗，打个比方，男人是一家之主，如果这家的男人都死了，只剩下女人，那么，女儿出嫁时，母亲陪嫁到男方家，母女共侍一夫。

这……这样都行？

叶大天子的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进钵儿大的拳头，他愣了好半晌才回过魂来，实在是太乱了，简直是乱得一塌糊弄。

不过，话又说回来，别说是蛮荒大陆了，就算古华夏历代帝国，何偿不是乱得一塌糊涂？贵族间互赠小妾的事平常得就像喝白开水一样，苏东坡这个大牛，把怀孕的小妾憎送朋友，唐玄宗纳了儿媳妇为妃……

这厮的脑子里虽然乱成一堆浆糊，不过，燕后的美艳、丰腴，激战时的狂野火辣，销魂蚀骨的娇喘呻吟，竟又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叉，虽然休息了一天，但这会儿，手脚还有些发软的……

他瞪了卫无计一眼，警告的味道非常明显，这事儿，你要敢乱说出去，朕抄你家，诛你九族，哼哼。

“小的不敢。”卫无计不禁打了个哆嗦，今儿拍马屁是拍得过头了，还好，没惹皇上不快，只要嘴巴紧点，万事大吉。

叶大天子让凤霓裳暂时服侍燕后，命一队羽林卫护送燕后回京，自已率队赶往平墉督战。

正要起程，凤霓裳匆匆跑来，燕后不愿回京，要跟去平塘关。

燕后其实除了元阴损虚，身子骨发软之外，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她坚持要跟去平塘，只是想看看大周军的战力，同时目睹某人是否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英明神武？

第三百零一章气候已成

前往平墉关的途中，燕后再次问及如何处置沈复，她一直没有想到沈复对她心存爱慕，而且如此的疯狂，但对于他下毒手杀害同袍，毒害自已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女人的心，终归是软的，念及沈复这么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几次拼死相救，燕后通过凤霓裳给某人传达她的意思，让沈复走吧。

叶大天子把胸口拍得嘭嘭作响，信誓旦旦说昨夜审讯过之后，已经依着她的意思，把人放了，据沈复说，他万念俱灭，从此归隐山林，不再汲及尘事。

沈复的确是走了，不过不是归隐山林，而是从人间蒸发了，这么厉害的高手，不能为己所用，当然也不能被敌人所用，何况，沈复对燕后迷恋得如此疯狂，给叶大天子一百个胆也不敢用他，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从人间蒸发，一了百了。

这厮撤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燕后坐在车里，不能端详他的眼神，见他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也就相信了。

当天傍晚，叶大天子一行抵达平墉关，此时，燕军正在不惜代价的疯狂攻城，柱国大将军鱼桐罗亲自督战，听闻皇上驾到，吩咐了副手一通，才率一众高级将领匆匆下城迎驾。

“平身。”叶大天子右手虚引，肃然道：“非常时期，不必如此繁琐，一切从简，上城。”

鱼桐罗忙在前引路，一众高级将领紧随其后，在一大群禁卫、羽林卫簇拥下，叶大天子登上了城头。

燕后临时束起长发，换了一身男装，由身着黑色盔甲的凤霓裳与谭君绮搀扶，一同登上了城头。

“升龙旗！”叶大天子一登上城头，立刻命鱼桐罗升起代表皇帝的黄色龙旗。

“皇上，不可。”众将连忙劝阻，皇上亲自督战，固然极大的激励了将士的士气，但也因此成为燕军攻击的首要目标。

冷箭，让人防不胜防，抛石车抛射的盘磨巨石更令人心寒胆颤，皇上若出什么意外，他们的脑袋也得跟着搬家呐。

“铮”的一声，叶大天子伸手抽出鱼桐椤的佩剑，直指城下，大声吼道：“大周的儿郎们，朕在此，陪同你们杀敌，守护家园！”

黄色龙旗升起，已令城头上的全体将士哗然，再听皇上如此一吼，一个个的热血都沸腾起来，皇上万岁的呼吼声一浪高过一浪，守城军的士气在瞬间提升至极限。

叶大天子把长剑交回给鱼桐罗，让他指挥，自已负手屹立城头，激励将士奋勇作战。

前有持盾的羽林卫，身边有丽妃、小五子小六子这等绝世高手护卫，虾米冷箭、盘磨巨石都不在话，这厮是在吃果果的作秀而已。

当然，作秀是非常的成功，已方士气空前高涨，士兵们象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亢奋异常，凶狠的砍杀攀爬上城头的敌人。

燕后站在稍后的地方，一直在注意某人，对他刚才的表现，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外头都传闻，他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大昏君，大周迟早败在他的手里，如今亲眼目睹，昏君有此胆量与气度么？

昏君这两个字，断然用不到他身上，不过，疯子皇帝倒是挺适合，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亲临最前沿督战，不是疯子是什么？

燕后凤眸微眯，第一次仔仔细细的审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看到他的侧面，不过，那轮廓，显得特别的俊逸迷人，单止这容貌，不知多少怀春少女为他心神荡漾。

他的身体不是很强壮，但却如大山一般屹立城头，给予将士无比的激励，长衫迎风飘飘，洒脱至极。

燕后略显苍白的玉颊竟慢慢的浮起一抹荡人心魄的红晕，当时，她虽被媚毒迷失了心智，但期间所发生的事，她仍记得清清楚楚，某人的战斗力，可是相当的吓人，换是一般的男人，不早丢盔弃甲才怪。

她虽得燕王独宠，但从未有过这种刻骨铭心的奇妙感觉，女人有过这么一回，也不算白活了。

哎哟，这种时候，我怎么会想到这种事？

燕后感觉自已的面颊滚烫如火烧，羞得她无地自容，幸好，所有人的目光全被激烈的战斗所吸引，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好吧，我认了，反正，也不怎么吃亏。

燕后深吸一口气，屏除心中杂念，开始仔细的观看整个战场。

战斗是极惨烈的，一个个攀爬上城头的燕军都被钢刀劈倒，被长矛捅穿身体，失去了生命的尸体被周军当作擂石往下砸扔，她虽没靠近城墙垛，但可以想象得出，城下，必定堆满了燕军士兵的尸体。

左面，一座燕军的塔楼正在缓缓推近，还没搭靠到城墙上，就被守城的周军抛砸火油罐，然后用火箭引燃，塔楼上的燕兵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发出凄厉的惨呼声，一个个跳下高高的塔楼。

另有一座塔楼还在不远处，就被城头上架设的巨型弩箭连轰四箭，轰隆倒塌，躲藏在里边的燕兵全都摔死。

右则，燕军架设的三座箭塔也被杀伤力恐怖的巨型弩箭射中，轰隆倒塌，箭塔上的弓箭手同样摔成肉饼。

震天吼杀声响彻云霄，双方士兵都在浴血奋战，互有伤亡，但周军凭借坚城固守，还有各种杀伤力恐怖的重型武器，作为攻城一方的燕军，伤亡惨重。

燕后闭眼凤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战争，很残酷，一场大战下来，不知会死多少人，多少个家庭失去丈夫父亲和兄弟。

大周，气候已成，金国一旦败亡，整个大陆，还有哪个帝国能够与之争锋？不相信也好，这已经是事实，一向以野战威震大陆的金军一败再败，精锐损失无数，大可汗努尔赤都束手无策，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她已是落难的凤凰，什么事也做不了，心中只能祈祷关鸣岐能够理智退兵，否则，一味的强攻，只能徒增伤亡，就算给予了周军一定的压力，也只是延迟金国败亡的时间而已。

叶大天子屹立城头督战，双方攻防激烈，互有伤亡，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喝问，“鱼老将军，怎么没见士兵使用轰天雷和火箭？”

第三百零二章天意

“皇上……”鱼桐罗搓着手，嘿嘿笑道：“老臣觉得就这么用掉，岂不是太……太可惜了？”

老将军心里觉得，象轰天雷这种杀伤力恐怖的武器在守城时使用，实在太浪费了，如果两军在平地对垒，关键时刻实用，必然起到奇效，甚至决定整个战场的胜负。

轰天雷与火箭、炸药，这些东东，兵部都有调配派发各部队，但他舍不得使用，全都屯积在军械库里，派有重兵看守。

“……”叶大天子无语了，老将军真会替他节省，但现在是士兵在浴血奋战，伤亡不小，就算大周地广人多，但如果阵亡的士兵多了，这抚恤金也是一笔要命的巨款呐。

叶大天子虽然差点当场吐血，但对这位忠心耿耿，屡立战功的老将军还是挺尊重，他笑道：“鱼大人啊，那玩意多的是，就怕你用不完，待会朕就往人回兵部，通知独孤大人再给你调来一批。”

“谢皇上。”鱼桐罗当即跪谢龙恩，咧着大嘴呵呵直笑，都说皇上独宠三大军团，其实，皇上对各地的边军还是挺关照的嘛。

他一声令下，军械库打开大门，一箱箱的轰天雷、火箭、炸药包很快就运到城头，早就闲得蛋痛的投弹手们乐不可支的往城下抛投轰天雷与炸药包，施放火箭。

其实，随便一个士兵，看过掷弹兵投掷过一次之后，马上就学会，只不过，叶大天子有圣命，除了掷弹兵，任何人也不准碰触这些玩意儿，目的无非是为了保密，为此，每个军团及驻守各地的边军都增设神机营，神机营的士兵就是负责操作巨弩、雷霆战车、投掷轰天雷等工作。

城下，随着一枚枚的轰天雷或一包包的炸药包抛掷下来，城下的燕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成片成片的倒下，距离城墙最近的地方甚至一度出现在无人的真空。

冷兵器的年代，两军对决的战场，那可是成千上万的士兵堆挤在一块，爆炸威力原本不怎么样的木制手榴弹与炸药包却因此产生了极恐怖的杀伤力，往往一枚轰天雷投掷到人群中，就能炸倒十数人，当场毙命的不多，但负伤的士兵也痛得失去了战斗力，如果不及时包扎抢救，同样因失血过多死亡。

看着城下满地挣扎呼号的燕军伤兵，城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得意的狂笑声，这些刚刚投入战场的新玩意儿，那杀伤力实在太恐怖了，令人心寒胆颤，斗志低迷。

掷弹兵们三轮抛投，杀伤了大量的燕兵，坐镇阵前指挥的关鸣岐阴沉着脸，下令鸣金收兵。

他知道周军有这么杀伤力恐怖的武器，但以为制作很困难，大周的天子只给他宠爱的三大军团配备，一般的边军根本没有，是以才放心的命令部下攻城。

狂攻十数天，城头阵地数度易手，战事极惨烈，一直未见周军投入使用这等令人心寒胆颤的恐怖武器，关鸣岐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谁想，他现在亲眼目睹了轰天雷有多恐怖。

敌军士气空前高涨，已方损失惨重，士气低迷，更被轰天雷的恐怖杀伤力震慑，今天不宜再攻城。

看着燕军如潮水一般退去，城头上的周军爆发出阵阵震天的呼吼声。

燕后看着四周欢呼的士兵，心中发出一声幽幽叹息，亲眼目睹了轰天雷的恐怖威力，她心中更相信，无论是谁，都已经无法阻挡某人横扫大陆的步伐与野心，也许，天意如此吧。

这样也罢，天下太平，至少，百姓不再饱受烽火之苦。

看开之后，她越发显得淡定。

叶大天子来到将军府，鱼桐罗命亲兵清扫府第，自已与一众高级将领搬出去，腾给皇上暂住。

“不必麻烦将军了，朕只住一宿，明早回京。”叶大天子摆了摆手，初闻燕国内乱，大王子查慎行成功篡位，关鸣岐拼命猛攻平塘，又在客栈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的思维有点乱了，才匆匆忙忙的赶来平墉看个究竟。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再仔细分析，只要鱼桐罗镇守得当，关鸣岐别想攻下平墉关。

关鸣岐一部虽号称三十万大军，但实际的战斗兵员挺多十五万，平墉关可是驻有一十五万边军，兵力对等的情况下，只要鱼桐罗没有失误，关鸣岐就是攻个一百年，也别想把平墉关攻克。

再者，查慎行刚刚登基，屁股还没坐稳龙椅，忙着清洗异党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理会平塘之战，至少几个月内，关鸣岐除了本部人马，别想得到任何的援军，甚至连粮草、武器装备等重要的军用物资都没法得到供应，顶多半个月就得撤兵休整。

理清了思绪，叶大天子松了一口大气，留在平墉关再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回京跟爱妃们爱爱，估计等他回到京城时，传说中的妍仙子只怕也到了。

当晚，叶大天子就在将军府暂住一夜，这一夜，他可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倒不是因为新地方，而是他已经习惯了搂着美人儿入睡，偏偏这次出来，他只带了凤霓裳一个随行服侍。

因燕后的身子仍然虚弱，凤霓裳就暂时留在燕后那边，叶大天子只能搂着大枕头翻来覆去的数一二三……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餐之后，叶大天子在一众禁卫及羽林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起程回京师。

临走之时，他再三叮嘱鱼桐罗，你只要把平塘给我守好了，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出城应战什么的，就算关鸣岐撤军，也不许越出平墉关的大门半步。

也难怪他今次有点罗嗦，鱼桐罗素来认为，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他也因此善于进攻，而不擅长守城，之所以派他来镇守平塘关，那是因为朝中武将能让他看上眼的不多，而且鱼桐罗有屠夫之名，坐镇平塘，对燕军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

他担心的就是鱼桐罗贪功或者头脑发热，主动出击，万一中了关鸣岐的诡计，平塘失守，那麻烦也就大了。

第三百零三章反水

在叶大天子回转京师期间，塞外最北疆的罕木城外，大周使者秘密会见楚军统帅邹家驹，双方达成秘密协议。

当晚，有来自乌里牧族的信使进城，第二天，罕木城守将突里刺献城投降，楚军入城，突里刺则带着家眷在亲兵卫队及少数心腹的护卫下，来到了澄碧湾飞鹰军团的营地。

楚军统帅邹家驹之所以愿意接受这个协议，一是周楚正处在政治外交的蜜月期，二是他挥军猛攻罕木城，损失颇为惨重，能够和平占领罕木城，他自然乐于接受。

当然，依照协议，突里刺除了带走家眷及少数亲兵之外，城里的任何东东都不允许带走，邹家驹也善待城内居民，算是偕大欢喜吧。

罕木城守将突里刺在外无援军，内少粮草武器装备的情况下，他原本打算与城池共存亡，但岳父博零先大王的一封亲笔书信，让他看到了生机，更是乐得接受这个和平协议。

人在绝望的时候，当然拼命，但若有一线生机，谁又会放弃？

突里刺和他的亲兵卫队及百多名心腹留在飞鹰军团的营地里，家眷则由周军护送，前往大周皇城。

随后，宫棠枫率领飞鹰军团从澄碧湾撤离，楚军接管了营地。

三日之后，宫棠枫率飞鹰军团抵达婆椤关下，军营连绵数十里，他没有下令攻城，仅是围困西、南、北三座城门，独留东城门任由城内军民出入。

婆椤关守军有七万之众，但城内存粮不多，且大金国连吃败仗，又无援军的情况下，城内军民自然是人心惶惶，在飞鹰军团围城之后，城内大量的居民纷纷携带家眷外逃，还有不少开小差的部族战士混杂其中，乘机开溜。

守城将领拼命弹压，砍杀了不少逃兵，最终引发兵变，以乌里牧族战士为首的哗变士兵杀死了守城统帅及金国军官，打开城门，献城投降。

宫棠枫率军入城，随即紧闭城门，封锁消息。

努尔赤撤回盛京，此时，牧淳风的黑狼军团正朝盛京缓缓推进，努尔赤在东城门外建起两座大营，以防周军把盛京四面困死。

此时，他还未知道突里刺投降，婆椤关士兵哗变，献关投降的消息，回到盛京之后，立即派人前往乌里牧族，让博零先带着家眷来盛京避难。

名为避难，实是软禁，这也是努尔赤试探博令先的一着阴手，如果博令先敢来，说明他对大金忠心，若不敢来，则已生异心。

为防止博令先异变，他已留了后手，悄悄在五羊城、石围集留下十万大军，如果博零先没有带家眷出城，前来盛京，十万大军立刻进攻风牧城，灭掉整个乌里牧族。

看过努尔赤的亲笔书信，博零先冷笑几声，努尔赤果然要对他下手了，幸好他已下了决心要投靠大周，才获得黑衣卫传递来的密报，五羊城、石围集一带藏有努尔赤的十万大军。

博零先当了几十年的族长，岂是省油的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