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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雁九)-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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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从云看似授官品级低,可能进内阁,成为帝王耳目,以后的前程不是外头那些五、六品的散官能比的。
见刘从云知趣,嘉靖脸上的笑意又重了几分,望向道痴,道:“二郎年岁不足授官过于儿戏,朕为二郎准备的是份诰赠。”说话之间,冲旁边侍立的高康点点头。
高康躬身退后几步,从南窗下的大书桌上取了一份黄绸卷轴过来。
诰命与赦命,是封赠官员散阶或是恩推父母正妻的文书。五品以上为“诰。”五品以下为“赦”。生着为“刮。”逝者为“赠”。
对于道痴来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早晓得授官无望的他,本以后嘉靖会赏赐财帛没想到是份“诰赠”。
不用说,这是赠封嗣父王青洲。可代表的不仅仅是死后哀荣,活人也跟着受益。有了这个,自家就不是秀才门第属于官宦人家住宅应酬等都会升级。不仅故去的刘氏有品级,在世的王宁氏身上也有诰命。
“谢皇上恩赐!”道痴颇为动容,恭敬地双手接过诰赠文书。
他是为嘉靖费了些心思,可也不过是引导着其翻翻史书,对于京城局势提前有所准备而已,能得到这份诰封真是心满意足。
嘉靖特意准备了这份诰赠,多少也费了些心思,见道痴领情,心里也熨帖许多。
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科举入仕,恩泽父母先人,是至高成就。王琪与刘从云望着道痴手中的黄冇色卷轴都带了几分羡慕。
王琪的心中,则带了忐忑。
随嘉靖进京的众伴读中,只有他没有授官。
饶是心中百转千回,可见到嘉靖递过来的腰牌时,王琪也难掩惊喜。
正四品锦衣卫指挥金事。在从龙之臣中,仅次于蒋庆山、袁宗皋、陆松与蒋家兄弟,是众伴读中品级最高者。又在锦衣卫,可见嘉靖对王琪的信赖与看重。
嘉靖的口气却带了不足道:“七郎本不是军籍,之前又没授官,要不然也不会只区区指挥金事。”
道痴与刘从云对视一眼,明白嘉靖未尽之意。看来他最信任的还是王琪,而不是蒋家那两个表亲。对于王琪官职在那两人之下他似有不满。
王琪却晓得自己的分量,一个外乡小子入值锦衣卫,还做了四品头目,这已经是幸甚。要是真让他做一把手、二把手,他还真未必能撑起那一滩来,说不定还要丢丑……。
从乾清宫出来,三人都神清气爽
不管是道痴这样的“投资者。”还是王琪与刘从云这样的“幸冇运儿。”都觉得回报颇丰,心满意足。
尤其是王琪,多了几分底气。
即便将来因尚主的缘故,连累伯父与堂兄们的仕途,可是他入了锦衣卫,就又多了一条路口即便耽误了堂侄们科举之路,但也可以换个法子补偿,选资历好的侄子入值锦衣卫,王家在官场上就多了一条路。
他能做的,就是在锦衣卫混资历,等到退下来时,混个世袭指挥使或是其他,如此一来照佛家族一、两代人不是难事。
心情大好后,王琪就盯着道痴手中的诰书。等出了宫门,立时夺了看过,见上面书的是“奉议大夫。”嘟囔道:“皇上近来器重二郎,还以为会赠‘中顺大夫”
“中顺大夫“是正四品散阶封号,“奉议大夫”是正五品。
道痴道:“皇上圣明。”
这两日封赏从龙属官,看似一顶顶官帽送出去,可不管是皇亲,还是文武大臣,对于此事都没有异议,这也说明嘉靖的赏赐在众人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官职多在正四品止。
几个品级高于正四品的,也多有因由,并没有刺众人的眼。
道痴即便担了“伴读”之名,可年岁在这里,加恩先人已经是特例,正五品正好,要是正四品说不定就要引人口舌。
王琪也想到此处,叹道:“皇上也不容易。”
道痴想着王琪后日就要随钦差出京,道:“这诰封就请七哥带回去给祖母,等祖母上京时,往来馆驿也便宜些。”
得了这份诰刻,王宁氏就是五品太宜人,北上京城有资格入官驿落脚。
王老太爷已经允诺,入秋后会安排王珍送王宁氏北上。想着王宁氏年过花甲,道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恨不得亲自去接进京。
可是他得了嘉靖吩咐,下月初入国子监读书,抽身不能,只能托给王琪。
王琪犹豫一下应了,对刘三郎道:“三郎,我后日就要出京,这两日要带七郎去二伯家,就不回会同馆了。”
刘从云明日起要入宫当值,现下也急着寻长吏司的旧友打探消息,就在皇城门口与王家兄弟作别。
皇城外是六部衙门所在,兄弟两个直到出了天街,才雇了辆马车,却不是往侍郎宅,而是往顺娘家去了。
“二郎,其实接叔祖母之事,不妨托给张姐夫。”上了马车后,王琪说道。
“这是为何?”道痴带了几分不解:“难道伯祖父所言大堂兄秋后入京之事是假的?还是太麻烦大堂兄?”
王府三郡圭九月除服,两家入秋要言婚姻之事,王家宗房总要有人进京操持王琪婚事。
王琪摇摇头道:“不是麻烦不麻烦大哥的问题,而是机会难得。”
道痴听着依旧有些迷糊。
王琪道:“二郎虽年少,可张姐夫却过了及冠之年,身上又有举人功名。皇上如今正缺人之机,还不若让张姐夫借接叔祖母之名,随我一同回安陆。这一路上,礼部尚书、翰林学士都跟着,借接让张姐夫混个脸熟,对于张姐夫也是好事…”王府那边留守诸人,随王妃进京后,少不得再封赏一回。到时候将张姐夫举荐给皇上,也是机会。张姐夫即便不是王府旧人,却与皇上有同乡之谊。不过也要张姐夫心甘情愿才好,毕竟举人授官不如进士授官便宜。要是张姐夫志在二甲,再等几年出仕也不晚。”
王琪的话虽有取巧之嫌,可道痴明白这确实这个难得的机会。
举人考进士,哪有那么好考的。上万至数万举人汇集京城,可三年一次的会试每次取百余人。真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有的人考了几十年,依旧在举人上。
就像张家老爷,还有刘家大舅,都是考了多年不第。
张庆和及冠之年,落第一次,说起来是常例。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再考个两次、三次,即便而立之年中了进士,在官场上也是年轻人。可是进士也分三甲,一甲、二甲前程似锦,三甲则有些尴尬。
要是张庆和无缘一二甲,那与其在京城消磨时间,等着科举,还不若趁着嘉靖缺人的时候出仕……。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见姻亲;闻良言
王琪的话听着是有道理,可是说的人不对
他本不是爱钻营的人,这样的安排又太功利了些如此侃侃而谈的王琪,刚接了代天子去迎接天子生母的差事,身上却没有半点欣喜,脸上反而露出几分悲凉
道痴叹了一口气,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七哥无需内疚太过”
王琪苦笑道:“皇上既命人去迎王妃进京,那名分也是早晚之事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见二伯若是宗房伯父与堂兄们都需规避,张姐夫早些出仕也是好事”
张庆和不仅娶了王氏女,本身又是宗房太夫人的侄孙,论起血脉亲缘来,不比道痴远年岁又在这里,趁着王琪没成亲前,王家人想要扶持一把,在官场上会便宜很多
即便三郡主封公主,现下有国孝在,婚礼最早也在一年后,王家人还有布置的机会
等到道痴年长出仕,在官场上也有了帮扶
道痴心中想着王琪的苦闷,道:“若是姐夫愿意,自然是好事”
王琪看着道痴道:“要是二郎、三郎年长几岁就好了”
三郎是宗房近支,道痴又与王琪相伴长大,受过王老太爷的恩惠,宗房真正能依仗的族人,也只有他们两个换做其他房,关系疏远,不说有没有成才的子弟,即便有子弟可以帮扶,庶强嫡弱,也非家族之福王琪在还罢,驸马身份是震慑;王琪要是有不在庶压嫡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三郎与道痴两个得势后会不会欺压宗房,王琪是想也不曾想过而对于位居从三品的从堂叔王青洪,王琪却是压根没有想起
看着王琪眉头皱成一团,道痴低声安慰道:“七哥还是那句话,勿要看着眼前皇上以藩王身份即位,京城看似太平,说不得还有的折腾,眼下风光未必是风光只要七哥与三郡主恩爱,王家就有靠山,我与三哥晚个十年、八年出仕也不迟”
王琪听得有些诧异:“殿下已经是皇上,谁还敢为难皇上不成?”
道痴道:“即便身为皇帝也未必能随心所欲上有孝道,下有‘忠臣’,不管抬出什么名号,说到底还是名利之争还不知会争到几时咱们只管作壁上观就好,省的引火烧身”
王琪并不愚钝,闻言自然听出道痴言外之意京城政局真要大乱的话,二伯致仕就未必是坏事虽说晓得这种说辞是在安慰自己,可王琪眨了眨眼睛心里的不安愧疚还是弱了几分,小声道:“真的有人敢闹么?”
道痴点点头,小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力替总是难免纷争不说别的,就是先皇以太子身份即位时朝廷也动荡了数年权阉生生死死,阁臣罢了不是一个两个牵连在中的六部堂官不下数人,破家问罪的人家数以十计皇上这边,怕是会艰难”
王琪这些日子只为自己与三郡主的婚约懊恼,哪里想到过这些如今听道痴听了这些,想想不说别的,就是王妃进京后就是一场官司
后宫有太后在,王妃这个皇上生母的身份,就要有的扯皮以皇上至孝的身份,怎么会让王妃“名不正、言不顺”地滞留京城,总要接到宫里奉养,到时候少不得一个“圣母皇太后”的封号……
同皇上要面对的乱局相比,宗房二伯隐退之事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说话的功夫,马车到了槐花胡同
张家在京城买的宅子就在此处
下马车时,王琪不能说神清气爽,脸上的沮丧也都散去,看上去平和许多
两人出宫后直接过来,并没有长随小厮在旁,王琪打发了车夫,便直接上前叩门
一个老仆半推门望着外头,看了王琪好几眼,方小心道:“可是王家七爷?”
王琪大笑道:“爷前几日还来过两遭,你这老儿莫非健忘?”
那老仆忙道:“是七爷收拾的气派,小老儿有些不敢认”
哪里是穿着打扮上的问题,王琪心中有数,自己没上帖子直接登门做了“恶客”,又与道痴两个穿着素服,没有随从小厮,这老仆老眼昏沉的才迟疑
老仆已经推门出来,王琪从荷包里抓了两块碎银子抛在他怀里,道:“表叔前些日子说是要南下访友,启程没有?”
老仆先谢了赏,而后回道:“还没呢,行李早收拾好了,船也定下只是老爷听说二舅爷从龙进京,不好这个时候动身,说要等会了二舅爷再南下”
王琪闻言笑道:“这不是正主到了,快去通传”
这老仆亦是张家带进京的老人,闻言忙望向道痴张家进京前,道痴也去过张家几遭,老仆亦是见过的见眼前清俊少年确实眉眼之间有几分相熟,忙告罪道:“是小老儿眼拙,七爷与二舅爷快进,小人这就去通禀”
说话间,老仆引两人进了院子,转过影壁,到院子里,便走到东厢门口,高声唤道:“老爷,王家七爷与二舅爷来了”
张家只是两进院子,有人叩门,前院厢房里本听得真切
只是张老爷拿了本游记,看的入迷之处,两耳不闻窗外事,才没有留意眼下被老仆高声唤过,才醒过神,起身出来见客
他本洒脱随性之人,为了姻亲晚辈延迟出京,也不是对道痴这个“天子伴读”有什么企图想要沾光巴结,不过是看重长媳,愿意在亲家面前给长媳脸上
在道痴与王琪面前,张老爷的待人接物还是昔日情形,并没有刻意亲近热络
道痴与王琪这几日见惯各种“亲切”见张老爷如此,心下少不得又多了几分敬重
张老爷与王琪寒暄两句,便道:“你姐夫与三郎去宅,眼下并不在家里三郎帮你置了大宅虽是好心,可京城居、大不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亲家老太太品性高洁,若是要老人家安心进京养老,不可过于靡费”
这般直言教导,听着虽不婉转,可却是真情实意
道痴站起听了,感激道:“小侄谢过世叔教诲”
张老爷对道痴印象本就颇佳,眼下见他成了从龙之属依旧恭谨谦逊,并无得意张扬之态,满意地点点头,道:“有你这个孙子亲家老太太是有晚福之人”
王琪在旁听了,笑道:“表叔,叔祖母现下就沾了二郎的光了”
张老爷望向王琪道:“哦?从何说起?”
王琪从怀中掏出那封诰赠卷轴,递给张老爷道:“表叔,皇上加恩族叔、族婶得了封赠,叔祖母成了五品太宜人”
张老爷双手接了,郑重展开,看着看着面上已经忍不住带了激动
他放下卷轴,看向道痴道:“二郎舞勺之年,便能为长辈先人赚得这份殊荣甚好,甚好你父母泉下有知,亦会欣慰不已”
道痴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不过是侥天之幸,并非小侄之功,小侄羞愧”
张老爷摇头道:“时也,命也二郎聪敏不俗,前程可期,却因少父兄扶持,仕途上总有些艰难如今借着东风,将来前程少了波折,也是二郎时运到了,无需妄自菲薄且要记得分寸,勿要行被厌弃之举,忠诚勤勉,方是稳妥”
世间本无公平,官场之上尤甚
真正官场得意之人,又有几个没有靠山助力的到了道痴这里,只是靠山比旁人硬些可是君臣之谊,又哪里比得上家族血脉相系亲人之间有包容爱护,做了错事也能得到谅解;帝王的荣宠却虚无缥缈,不可掌握,又关乎生死
这又是一番忠告
道痴的长辈不少,张老爷并不算亲近的,可这两次三番地真心告诫,却说到道痴心中
张老爷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又是这般通透的性子,道痴感激之余,不由有些意动,斟酌道:“朝廷用人,三途并用若有机会,世叔可想过要出仕?”
三途除了科举,还有举荐与恩荫
张老爷无心应试,恩荫又谈不上,剩下的就只有举荐了
张老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正色道:“我才说过‘分寸’二字,二郎就忘了?二郎自身不过舞勺之年,即便与今上潜邸有旧,又有何功勋?一份诰赠已是今上降下隆恩,二郎当感激涕零,好生读书,以待出仕后为今上效命,方显忠诚之心举荐弄权,不是二郎现下可为能为之事别说是我,就是你姐夫那里,亦不需你惦记我虽没见过今上,可却晓得人情道理你身为今上伴读,是今上可信之人你用这信任去换权势,这份信任就会散了鼠目寸光,愚不可及”说到最后,已经带了怒意
若说前面的话是忠言告诫,这段话就是直言呵斥
即便道痴素来淡定,眼下也被训得满脸通红
王琪在旁,是坐不住,忙起身道:“表叔误会二郎,想着举荐表叔与表哥出仕是侄儿的意思方才侄儿在路上撺掇的二郎”
张老爷闻言,神情稍缓,不过言语依旧锋利,冷笑道:“七郎即便日后成了皇亲也在安陆,操心京城之事也太早了”
在世人眼中,嘉靖是过继到皇室,三郡主依旧是王府郡主,王琪这个仪宾自然也没有离开藩国的道理
王琪满脸通红,又不好说自己担心成了驸马的话,点头道:“侄儿晓得错了”
虽说王琪与道痴依旧受教的模样,可两人面露窘态,显然心里并不坦荡张老爷的眼中露出几分失望,没了说教的兴致,起身道:“我不日离京,要去与两个老友道别,恕不奉陪了,你们两个去见顺娘”
说罢,他唤了小厮进来,吩咐引两人去内宅,便丢下二人,自己出门访友去了
道痴与王琪对视一眼,面上都有些讪讪之前还羡慕张老爷的洒脱随性,可这份随性用到他们身上,还真有些受不住换做面皮薄的,被这样仍在一旁,哪里好意思再次登门
同时张老爷的话也如警钟一般,敲打在二人心上
两人都是上无父兄,自诩有几分小聪明,惯会自己拿主意的听了张老爷这番话,才晓得“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是文章”他们这几分小聪明,显得太笨拙
道痴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七哥与我还是顺其自然”
他心中开始反省,自己这些日子还是浮躁,真的“鼠目寸光”了对于嘉靖来说,哪里看不出真心与假意即便自己晓得所谓“忠心”有了参杂,可也得当成十足真心来表现才好
王琪心有戚戚然地点头,道:“清静无为总比画蛇添足要稳妥”
顺娘已经得了消息,晓得王琪与道痴来了,恨不得立时到前头来,可晓得公公在前院待客,没有使人相招,也不好随意到前面来,早打发腊梅到前头穿堂后等着
小厮一带二人到穿堂,腊梅便看到,便转身去通传
因此,等道痴与王琪到了后院,顺娘已经从厢房出来,迎上前来
道痴见她疾行而来,忙行两步扶住,道:“姐姐慢些”
顺娘盯着道痴看着,不知不觉红了眼圈,道:“二郎长大了,比姐姐还高了”
道痴也看着顺娘道:“姐姐没长个子,倒是见丰腴”
顺娘怀孕两月,虽没显怀,可是下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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