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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骁骑校)-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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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笑道:“你还怕我不来啊,晚上咱们再喝个痛快。”
宝庆这才松了手,道:“那行,让王栋梁送你。”
招呼王栋梁拉了一辆最新的洋车,一直将陈子锟送到天桥北龙须沟附近,陈子锟下了车,信步来到夏小青住的大杂院。
夏小青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陈子锟出现在门口,着实惊喜了一下,满手胰子泡儿就站起来招呼:“快进来,这儿,你来就来,怎么还拿东西。”
陈子锟路上买了包驴打滚,提了提说:“哪能空手来,对了,夏大叔呢?”
“他啊,打酒去了,就爱喝两盅,真是……”夏小青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把自己小马扎递过去道:“天热,屋里更热,就坐外边吧。”
邻居们指指点点,有位大婶还问道:“小青啊,这是你们家亲戚?”
夏小青一点也不害羞,道:“这是我朋友,练家子。”
大婶暧昧的笑笑,一边去了,一帮邻居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向这边瞧上一眼。
陈子锟坐在小马扎上,如芒在背极不自在,夏小青坐在院子里的磨盘上,两条长腿耷拉着,居高临下看着陈子锟。
夏小青却不在意,问道:“你的那位姚小姐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子锟只好答道:“失去联系了。”
夏小青心情大好,两条长腿一甩一甩的,忽然岔到另一个话题上去了,自顾自说道:“我爹让我嫁人。”
陈子锟一愣:“嫁人?这么早?”
“早?哈,我都二十了,在我们老家沧州,十七嫁人都算晚的,过了十九那就是老姑娘了,再说我个子太高,人又泼辣,实在不好找婆家,我爹看中一个,是隔壁打铁的,个头比你还猛点,人也老实,就一点不好。”
陈子锟顺着她的话问道:“哪点不好?”
“不会武功,哼,我要找一个能打过我的才嫁。”夏小青说着,盯着陈子锟看个不停,眼神很有侵略性。
“那难了,就凭夏大姐您的身手,全北京也没几个敌手啊。”陈子锟奉承道。
“少来,起来!”夏小青蛮横的拉起陈子锟向大门外走去,来到龙须沟畔,二话不说,凌空一腿踢向他的面门。
这丫头属什么的,说打就打啊,纵然陈子锟反应迅速,也架不住夏小青腿如闪电,硬是被扫了一下,嘴唇当即就肿了。
“干什么你这是?”陈子锟怒吼道,夏小青也不搭话,连环腿暴风骤雨一般劈头盖脸而来,陈子锟节节败退,差点栽进龙须沟里去,他怒不可遏,愤然反击,到底男女有别,他一番拳来脚往之后占了上风。
夏小青突然停手站住,仰着脸看着陈子锟:“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陈子锟举起的拳头悻悻放下:“大姑娘,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夏小青得意的一笑:“哪一出,穆桂英招亲那一出。”
陈子锟眼睛瞪得溜圆:“你这是比武招亲啊?”
“怎么?看不上我,能娶上我这样的,是你祖坟上冒青烟。”夏小青眼一瞪,又要卷袖子打人。
“不是不是,我是说,这也太突然了吧,我早上起来还没洗脸呢。”陈子锟手忙脚乱,心说夏大姑娘怎么这么豪放,比姚依蕾还猛点。
“那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夏小青步步紧逼。
陈子锟也不是矫情之人,沉着答道:“愿意是愿意,可没谈恋爱就结婚,总觉得差点什么。”
“好办,走。”夏小青拉起陈子锟的手在龙须沟边上走了十几步,完了说:“好了,谈完了。”
“这这这,臭水沟边上溜达几步就算是花前月下啊?”陈子锟大惊失色,虽然他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可这未免也太马虎了吧。
“哪有那么多臭讲究!”夏小青怒道,忽然背转身去,对着龙须沟哽咽起来。
陈子锟心说这丫头是不是脑子有残疾啊,小心翼翼问道:“夏大姑娘,到底咋回事?”
夏小青抽泣道:“爹一直瞒着我,其实我知道,他没几天日子了,他这么着急的想把我嫁出去,就是想走的安心,要不然你以为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贱兮兮的,非得上杆子嫁给你,我是想让他老人家安心啊。”
陈子锟一阵唏嘘,原来还有这段隐情,是自己错怪她了。
“夏大姑娘,我大概要让你失望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国留学……”
还没说完,夏小青打断他道:“没关系,又不是真嫁给你,就是订个婚,让爹安心就好,你尽管去留你的学。”
陈子锟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合着自己这半天都在浪费表情啊。
回到大杂院,夏大叔已经回来了,看到女儿和陈子锟进来,顿时大喜道:“小陈来了,快来陪大叔喝一杯,刚买的猪头肉,香着呢。”
陈子锟道:“好,大叔我就陪你喝两杯。”
夏小青嗔道:“喊什么大叔,喊爹。”
陈子锟咽了一口唾沫,这爹字还真难出口。
夏师傅也傻眼了,道:“小青,这是怎么一档子事?”
夏小青做娇羞状,躲在陈子锟背后道:“你说。”
陈子锟暗骂,尼玛我说,说你妹啊,嘴上却极其严肃道:“夏大叔,我和小青情投意合,已经缘定三生,请大叔成全。”
夏师傅愣了片刻,忽然展颜笑道:“好,好,好啊!”忽然猛烈咳嗽了几声,夏小青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事,爹没事,快去胡同口二荤铺,炒两个硬菜过来。”夏师傅摸出五角钱丢给女儿,拉着陈子锟进屋:“咱爷们好好絮叨絮叨。”
夏小青拿着钱去了,临走甩给陈子锟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信口开河。
进了屋子,夏师傅叹气道:“我老了,不行了,以后就要靠你照顾小青了,这孩子从小没娘,脾气被我惯坏了,你可得担待着点。”
陈子锟道:“我记住了。”
夏师傅又道:“我们父女二人来自沧州,我本是乡间孤儿,小青她娘却是武林世家,我俩私定终身,被她父亲逐出家门,从此流落江湖,小青她娘十年前病死,现在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小青能认祖归宗,重回家门。”
陈子锟道:“敢问小青娘家是?”
“号称轻功暗器双绝的沧州燕子门。”夏师傅望着顶篷,眼神飘渺,似乎回到了当年的青葱岁月。
第025章 天坛一夜
若要深究起来,陈子锟可是精武门和宝芝林的徒弟,比起什么名不见经传的燕子门不知道高出多少来,但此情此景,却不得不配合一下,陈子锟肃然道:“原来小青的武功系出名门,这段往事真是令人扼腕,大叔您是性情中人啊。”
夏师傅淡然一笑,额上皱纹深深,隐约能看出当年的潇洒。
“燕子门其实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算了,不提这个,我的武功比较杂,当年在沧州到处拜师学艺,后来又跟小青她妈学了一些燕子门的功夫,这些年来总结了一套轻功身法,等你和小青成婚以后,就正式传授给你。”
陈子锟明白夏师傅的用意,当即道:“大叔放心,我一定会对小青好的,不过我军职在身,过段时间就要出洋学习军事,大概要三年才能回来。”
夏师傅沉吟一会道:“这个无妨,让小青随你出洋便是。”
陈子锟苦笑道:“这个恐怕不太容易,军校不是普通学校,不能带家眷的。”
“这样啊,那也无妨,只要你俩情投意合,别说是三年五载了,就是等十年八年又如何,不过,小伙子你可不能做陈世美哦。”
“不敢,不敢。”陈子锟暗暗叫屈,本来只是来看看老熟人,怎么就变成人家姑爷了。
说话间,夏小青端着两盘菜进来了,葱爆羊肉,炒猪大肠,往桌上一摆,又系着围裙下厨拍了个黄瓜,炸了盘花生米送上来,爷俩举起酒杯:“走着。”
酒过三巡,夏师傅道:“咱们小门小院的,就不讲究那些虚套了,今天借着这顿酒,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爹身子骨不行了,怕是活不了多久,子锟,小青就交给你了。”
说着,夏师傅拉起女儿的手,郑重的交到陈子锟手上。
“爹!”夏小青泪如雨下。
陈子锟也被感动了,捏着夏小青的手说:“大叔,我一定照顾好小青。”
“好,咱爷们走一个。”夏师傅露出欣慰的笑容,再度端起了酒杯。
这场酒喝的极为尽兴,夏师傅酩酊大醉,夏小青服侍他躺下,送陈子锟出门,两人走在龙须沟旁,陈子锟忽然笑道:“忽然就有媳妇了,这世界真是变化太快。”
夏小青冷哼一声:“谁说一定会嫁给你了,你记住,这不过是哄我爹开心罢了,你真想娶我,那得把我哄开心了才行。”
陈子锟微笑不语,忽见一群人拉着板车匆匆而过,车上躺着一个大肚子女人,脸上汗淋淋的,不停呻吟着,俨然是要临产,可奇怪的是她身上穿的竟然是中学的学生装。
板车后面,一个中年男子阴沉着面孔走过来,咬牙切齿的咕哝着伤风败俗、家门不幸之类的话,陈子锟顿时傻眼,这汉子不是上午殴打胡半仙的那位仁兄么。
胡半仙,名不虚传啊!
见陈子锟发呆,夏小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傻样,想啥呢?”
“没啥。”陈子锟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四十块钱和几个银角子拍到夏小青手里:“拿着,大叔的病不能耽误。”
夏小青没推辞,嗫嚅道:“你啥时候再来。”
“有空就来,你别送了,就到这儿吧。”陈子锟道。
“嗯。”夏小青点点头。
陈子锟转身便走,忽听身后一声喊:“哎!”
猛然回头,却见夏小青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凑过来,在自己脸上啄了一口,然后扭头便跑,飞也似的。
陈子锟摸着脸,嘿嘿笑了。
……
晚饭是回车厂吃的,宝庆请大伙儿喝酒,八个碗的大席面,二锅头管够,车夫们陪着喝了一通,陆续回去睡觉了,最后只剩下陈子锟和薛宝庆俩人。
“大兄弟,我谢谢你,干了!”宝庆端起酒碗,咣咣咣一饮而尽,眼里泛起了泪花,“法院判了,马老五死刑,秋后处决,被马家霸占的洋车都送回来了,杏儿和我也订婚了,爹啊爹,你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陈子锟没说什么,他知道宝庆压抑的太久,需要发泄一下,这个壮的像牛犊子一般的小伙子,其实有一颗绵羊般的心肠。
“大锟子,车厂是你的,俺们两口子帮你守着这份家业,等你啥时候回来……”宝庆说着说着,头一歪打起了呼噜。
夏夜微凉,陈子锟将军装褂子脱下盖在宝庆身上,开始收拾碗筷杯盘,杏儿走过来道:“放着我来。”
陈子锟看着杏儿动作麻利的收拾着残羹剩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宝庆置换成了自己,而杏儿则成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两人在北京住着一座四合院,开着车厂、家里有老妈子,胖丫鬟,丝瓜架,金鱼缸,还有一条狮子狗。
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幸福吧。
想到这里,陈子锟用力甩了甩脑袋,趴在桌子上的人影又变回了宝庆。
“这不是你要的生活。”陈子锟对自己说。
夜里是在自己房间睡的,陈子锟依然是紫光车厂的大老板,正房西屋是他的卧室,一直给他留着,谁也不许占用,陈子锟躺在床上,从贴身小褂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在烛光下读着,小册子的封皮上印着五个字:共产党宣言。
这本小册子是他从吴佩孚书房里顺来的,编者之一是北大的李大钊,内容有点意思,陈子锟睡前总喜欢拿出来瞅两眼,比数山羊还管用。
第二天,大伙儿去郊外给薛平顺上坟烧纸,在坟前摆了七个碟子八个碗,大伙儿好好哭了一会,然后又到嫣红的坟上拜祭了一番。
陈子锟从车厂拿了一些钱,买了礼物去龙须沟看望了未来的老丈人,虽说这桩婚事半真不假的,但做戏做全套,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夏师傅很高兴,郑重向邻居们介绍,这位陈子锟是自家女婿,陈子锟也很客气的掏出大前门香烟散了一圈,大叔大婶的喊着,嘴比夏小青甜多了。
回到屋里,夏师傅看了篮子里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孩子,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
篮子里是一盒长白山人参,两支鹿茸,还有一瓶虎骨酒,都是上好的补品,这花费也不少。
陈子锟道:“您的病都是多年劳累积攒下来的,只要仔细调养就能复原,以后可别风里来雨里去的卖艺了,有什么费用,我来担着。”
夏师傅道:“孩子,虽然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你也不富裕啊,你把钱都花我身上,以后你俩咋过啊。”
陈子锟笑道:“您小瞧我了不是,我现在是少尉军官,每个月开三十块钱,另外还把紫光车厂重新开起来了,每月又是不少进账,钱的方面您不用担心。”
篮子里还有几个绿色玻璃瓶,夏师傅拿起来对着阳光看看,狐疑道:“这是什么补品?”
陈子锟笑道:“这个不是补品,是啤酒,我孝敬您老的。”
一听是酒,夏师傅来了兴趣:“哦,开一瓶尝尝。”
陈子锟道:“这酒不是这么喝的,小青!”
“哎!”正在外屋拍黄瓜的夏小青放下菜刀撩开帘子进来了。
“打一桶冰凉的井水,把这几瓶酒冰镇上。”陈子锟命令道。
夏小青柳眉倒竖,一把捏住陈子锟的耳朵:“好小子,明知道我爹身子骨不好,还让他喝酒,你小子活腻了是不?”
陈子锟赶忙求饶:“这个酒麦芽酿的,不伤人,是养生的。”
夏小青这才松了手,拎起酒瓶子出去了,继续拍黄瓜,陈子锟摸着发烫的耳朵道:“小青,合着你就只会拍黄瓜啊。”
“我打!”一只拖鞋飞了进来,到底是秉承了燕子门的暗器绝学,初速极快,陈子锟硬是没躲过去,脸上挨了一记狠的。
夏师傅摇头叹息,嘴角却微微扬起。
这顿晚饭是在夏家吃的,菜肴依然是胡同口二荤铺炒的,外加几个凉菜,黄橙橙的冰镇啤酒倒在海碗里,夏师傅抿了一口,皱眉道:“怎么像马尿。”
可不是么,街上那些拉大车的骡子马驴,撩起尾巴在地上撒上一泡尿,色泽味道都和这啤酒类似。
陈子锟道:“喝习惯了就好,这一瓶酒五毛钱呢。”
一听这么贵,夏师傅不敢怠慢,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品味了一下,忽然打了个饱嗝。
“痛快!”夏师傅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夏小青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这么好喝?我也来一碗。”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端起陈子锟面前的酒碗,一仰脖也干了,抹抹嘴笑道:“一点也不辣。”
结果是,一共四瓶啤酒,陈子锟和夏师傅一人一瓶,剩下的两瓶被夏小青一人包圆,到底是继承了她爹的酒鬼基因,啤酒下肚啥事没有,照样刷盘子洗碗。
酒足饭饱,又谈了一会儿之后,天色渐黑,陈子锟起身告辞,夏师傅有心给小两口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便道:“小青,回来再刷碗,去送送子锟。”
“噢。”夏小青答应一声,擦擦手摘了围裙,陪陈子锟一起出去了。
夏夜晚风轻吹,明月当空,龙须沟的恶臭袭来,破坏了浪漫美好的感觉,夏小青忽然道:“那边是天坛,去坐坐吧。”
陈子锟就说好,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天坛,天坛是皇帝祭天的地方,现在皇帝没了,这儿就变成了公园,到处都是参天古树,寂静幽深,小虫在草丛里鸣叫,月光被树影割成无数块。
“我怕……”夏小青忽然偎依过来,陈子锟笑道:“你怕什么?”
“怕鬼。”
“哈哈,就是真有鬼,也怕你这个母夜叉啊。”陈子锟道。
夏小青大怒,狠狠在陈子锟腰间掐了一把,向前跑去,忽然哎呀一声蹲在地上,陈子锟赶紧上前:“怎么了?”
“脚扭了。”夏小青哭丧着脸。
“我帮你揉揉,还轻功高手呢,跑两步能把脚扭了。”陈子锟一边帮她揉着脚踝一边数落,忽然一道皎洁的月光照在夏小青脸上,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无比动人。
“你怎么个意思?”夏小青媚眼如丝。
陈子锟猛扑上去,狠狠亲了一大口,气喘吁吁道:“就这个意思。”
“坏蛋!”夏小青大怒,拼死打陈子锟,两条长腿更是夹在他的腰间,两人一阵撕打,滚进了草丛……
口口口口口口(此处删减一千二百八十字)
夏小青拨弄着头上的乱草,扣着扣子,很认真的对陈子锟说道:“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第026章 大帅与少帅
一听这话,陈子锟急眼了:“怎么了就是你的人了?”
夏小青得意洋洋,指着陈子锟脖子上的牙齿印说:“这是我的独门标记,盖上这个章,你就是我的人,以后有人欺负你,报我夏小青的名字。”
刚才两人贴身肉搏,陈子锟可没少吃亏,两只眼睛乌青,嘴唇也肿了,脖子上、胳膊上都是齿痕和指甲掐的淤痕,不过也小有斩获,狠狠亲了夏小青一嘴,还把她的上衣给扯开了。
见陈子锟一脸的幽怨,夏小青一瞪眼:“哟,亲你也亲了,摸你也摸了,这会儿就想不认账了,你想当陈世美啊?”
陈子锟哭丧着脸:“亲是亲了一下,可你可看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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