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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骁骑校)-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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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个情况,你慢慢说。”校长也是老党员了,警惕性很高,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大案子。

“我爸爸是副食品的仓库主任,他往家里偷偷拿鸡蛋,还有面粉,老大一口袋,这么大。”陈忠兴奋激动的小脸通红,连说带比划,终于让校长搞清楚了事情真相。

“铃铃铃”上课铃响了。

校长道:“你先不要去教室,待会我带你们去见民警叔叔,你们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俩孩子都认真的点着头。最新小说“”

校长如临大敌一般,将陈忠的班主任叫来,又叫来两个体育老师,护送他们一起到附近派出所报案。

民警相当重视,一位副所长亲自接待,仔细询问案情,陈忠人小鬼大,丝毫不怵,娓娓道来,陈实到底年纪还小,妈妈又经常拿民警叔叔吓唬他,进了派出所吓得不敢乱说乱动。

做完笔录,所里领导当即兵分两路,一路去陈忠家里查抄赃物,一路去副食品公司逮捕陈双喜,正是困难时期,民警们的腿都浮肿了,此时出现贪污国家粮食的案件,干警们怒不可遏,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一队干警来到双喜家里的时候,他老婆正背着半袋子面粉准备出门,被民警当场擒住,人赃并获,质问她哪来的面粉,这个狡猾的女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不过看到民警背后的儿子,顿时全明白了,当场承认,是丈夫从单位里拿得。

“所长,发现了鸡蛋!”一位民警从厨下搜出一篮子鸡蛋,高高举起。大家都很愤怒:“全国人民都在挨饿,省领导都和大家同甘共苦,你们居然贪污粮食,真是罪不可恕!”

双喜的老婆惭愧的低下了头。

民警给她上了铐子,连面粉和鸡蛋一起押出去,邻居都在外面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双喜老婆不敢抬头,陈忠却骄傲的昂起了头。

因为陈双喜以前当过兵,所以这一路抓捕分队特地配了两把五四式手枪,来到副食品公司,先找到党委书记谈话,然后请公司保卫科干事把陈双喜叫来,一进门他就被干警们按到了,手枪顶着脑袋上了背铐。

陈双喜被捕以后很不老实,拒不交代犯罪事实,民警气的把他吊在暖气管道上打也不开口,还是所长有办法,把陈忠叫来说:“告诉你爸爸吧。”

陈忠大声说:“爸爸,你坦白交代吧!我都告诉警察叔叔了。”

随即陈忠被带走,双喜心理防线被击垮,将自己如何做假账,偷窃仓库面粉和鸡蛋的犯罪事实一一交代。

关了一夜后,双喜的头发全白了,他清楚自己面临的惩罚,非常时期非常处理,恐怕难逃一死了。

陈忠兄弟俩的父母都被逮捕,无家可归,暂时被送入校长家代养。

案子报到市里,由于罪行特别严重,影响极其恶劣,省政法委也介入此事,政法委书记徐庭戈做出批示,必须从重,从严,从快处理,严厉打击经济犯罪。

陈寿听说此事后,立刻发动关系疏通,可是这帮老人早就没了任何资源,忙前窜后,甚至打电报给陈子锟,请他出面说情。

陈子锟从北京打来长途电话找郑泽如,办公室一直推脱搪塞,说书记在开会,没时间接电话。

没办法,陈子锟只好打给徐庭戈,徐庭戈倒是不客气,接了电话说:“叙旧我陪你聊,说情就算了,这案子已经上了内参,中央都知道了,谁出面都是白搭。”

陈子锟道:“不就是一百斤面粉,一篮子鸡蛋么,我加倍赔偿。”

徐庭戈道:“你以为现在是旧社会啊,什么都用钱说话,非常时期,陈双喜顶风作案,罪大恶极,他两个儿子都看不下去,主动揭发,现在已经被省里树立为大义灭亲小英雄,活动开展的很热烈呢。”

陈子锟道:“那好,我不求你法外开恩,你能秉公执法就行。”

徐庭戈道:“这个不用你教,人向来公正无私,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把秘书叫进来,安排召开公审大会。

公审陈双喜的现场,徐庭戈发表讲话,他脱稿演讲,说到酣畅处,猛一拍桌子道:“北京有些位高权重的人,打来长途电话说情,想免贪污犯一死,这是藐视人民法庭,藐视党的领导!我宣布,判处罪犯死刑,立即执行!”

陈双喜五花大绑,押上汽车,开往南郊刑场,一路上群众投来石头瓦块,砸的他鲜血直流,却一声不吭。

到了刑场,死刑犯被押下来,跪在荒滩上,法院人员问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双喜沙哑着嗓子道:“我的两个孩子咋办?”

法官鄙夷道:“这个你放心,国家自然会照顾他们。”

与此同时,市区某学校礼堂内,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大义灭亲小英雄陈忠脖子穿着洁白的衬衣和蓝色的斜纹裤子,脖子上系着鲜红的红领巾登上了讲台,虽然他年纪小,但口齿伶俐,宣传部的叔叔阿姨教给的话都会说,所以被树立为榜样,而他弟弟陈实年纪太小,又胆怯不敢说话,所以无法登台。

陈忠向台下上千人敬了一个队礼,他现在已经光荣加入少年先锋队,而且被破格提拔为大队委员,佩戴着三道杠,王小飞再也不敢轻视他了。

“尊敬的领导,老师,同学们,我叫陈忠,是机关第二小学四二班的一名学生,有一天我回到家里……”陈忠声情并茂的讲起自己揭发父亲的故事来,讲到毅然走进校长室的那一刻,他按照宣传部叔叔的教法停顿了一下。

台下再次响起排山倒海的掌声。

刑场上,公安人员戴着口罩,端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瞄准陈双喜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双喜跪在地上,后脑中枪,立扑,脑壳被子弹掀开,残缺不全,红白满地。

法医上前查验,确定死亡,行刑队收拾残局,四周围观群众过足了瘾,渐渐散去。

双喜的老婆被判处五年劳改,发往盐湖农场。

陈寿收到一张账单,让他支付弟弟的五分钱子弹费。

双喜的房子被房管局收走那天,校长带着陈忠兄弟俩来拉东西,七岁的陈实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处寻找爸爸妈妈的身影。

“哥哥,我想爸爸了。”陈实说。

“咱们没有爸爸了。”陈实说。

“那妈妈呢?”

“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要几年才能回来。”

“那咱们咋办?”

“党就是咱们的爸爸妈妈,怕啥。”

校长家庭条件也不好,难以照顾两个孩子,陈忠兄弟,终于住进了社会福利院。

……

饥饿在蔓延,苦水井是重灾区,因为往年的浮夸,把集体提留和农民口粮全都交上去了,有些农民偷偷藏了粮食,被大队干部带着基干民兵搜出来,不但充公,还要绑起来吊着打哩。

荒年大家不是没经过,以往还能吃草根树皮观音土,如今因为大炼钢铁,树木被砍伐干净,连树皮也没得吃,只能天天喝野菜汤,一肚子水走路都咣当响。

有些人想出去逃荒,却发现交通要道都有基干民兵把守,严禁逃荒,大部分人无奈只好回家等死,有几个人悄悄走小路出去,过了几天却被抬了回来,人已经不行了。

据说他们跑到县上,想坐火车逃荒,又被公安拦下,在县城没吃的,听人说酒精厂的排水沟里有酒糟,就跑去捞那些陈年黑泥吃,吃了拉不下,县医院也没得治,只能拉回来等死。

梁家庄每天都有出殡的,村里的老人死的差不多了,死因不同,但饥饿是大头,唯一活的滋润的是生产队长和大食堂的厨子,村里的提留都在人家手上,哪能饿着。

地主家属梁盼和梁乔氏的日子过的很苦,母子俩住在一处快塌的土屋里,老娘已经奄奄一息,梁盼端着一碗水说:“娘,喝口水。”

梁乔氏说:“不喝了,娘活够了,该走了。”

忽然外面黑影一闪,梁盼抄起铁锨道:“哪个***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没人答话。

梁盼拎着铁锨出屋,四下观望,毫无人影,再看地上,放着一个布口袋,里面是半袋子高粱米。

梁盼来不及多想,拿着高粱米进屋道:“娘,有吃的了!”

煮了半锅稀饭,娘俩狼吞虎咽吃完,觉得好受多了。

“娘,是谁送来的粮食?”梁盼问。

“兴许是菩萨吧。”梁乔氏道。

隔了三日,门口又有东西,这回是一只荷叶包裹的烤熟的山鸡!

梁乔氏又忙着磕头拜谢菩萨,梁盼却不信神,他说:“是不是爹悄悄回来了?”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野人

梁茂才逃亡十年,杳无音讯,梁乔氏不敢相信丈夫还活着,叹口气说:“也说不准是你爹的鬼魂给咱娘俩送吃的來了。”

梁盼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娘:“吃吧,娘,补补身子。”

烤山鸡还是热的,香味扑鼻,梁乔氏的眼泪下來了,上次吃肉还是五八年除夕,生产队开恩,给这些改造比较好的地主余孽也发了半斤猪肉,那味道至今还记得。

“吃,娘吃,你也吃。”梁乔氏含着眼泪吃着鸡腿。

烤山鸡的香味飘到屋外,负责监视梁家的两个少先队员耸了耸鼻子,jǐng惕性立刻提高起來。

前两天村里发生一起恶性投毒案,社员们吃了大锅炖的野菜,毒翻了十几个人,经县医院全力抢救才活过來,公社怀疑是地主分子投毒,所以加派人手对地主富农家二十四小时监视,今天是第二夜了,终于发现端倪,岂能不兴奋。

两个少先队员立刻跑到生产队长家里,砰砰的砸门。

生产队长梁跃进正在家里干娘们,他是公社书记李花子眼前的红人,本來名字不叫这个,为了配合大跃进运动,把名字也给改成了跃进,村里饿死不少人,可生产队长的肚皮饿不着,高粱面窝窝管够,隔三差五还能弄点猪油渣解解馋哩。

黑灯瞎火大半夜,大都数村民都已入睡,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老远,要在以前早引起一片狗吠了,可如今人都养不活,看家狗们早就宰了吃了。

梁跃进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躺在他身下的娘们可不是他媳妇,而是村里拖拉机手的老婆,为了二斤高粱面才上了生产队长的床,她还以为是捉奸的來了,慌忙拉过衣服往身上套。

“谁。”梁茂才喊了一声,抄起手电。

“梁大叔,快开门,有重要敌情报告。”是村里红领巾小娃娃的声音,梁跃进放下心來,无比威严的出了门,沉声问:“啥事。”

“梁盼家里吃烧鸡,肯定是偷的。”一个少先队长抢着说。

“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另一个少先队员不甘示弱。

“烧鸡。”梁跃进很纳闷,这年头哪來的烧鸡啊,县长都吃不上烧鸡,何况是被管制的地主。

“千真万确,我们都闻见了,喷香。”

“哦,看看去。”梁跃进顺手抄起门后一根棍子,同时朝屋里瞄了一眼,娘们早拿了高粱面,蹑手蹑脚的从后面走了。

生产队长叫了四个基干民兵,扛着红缨枪悄悄來到梁盼家附近,离得老远就听到吃东西咂嘴的声音,还有一股烤鸡的香味。

“上。”梁跃进一声令下,民兵队长抬脚踹门,可是他饿得浮肿腿上洠Ьⅲ吡巳虏虐衙捧呖患号文缸恿┱录峭纺兀厣蠜'啥残渣,想必骨头渣子都嚼碎咽了。

梁跃进大怒,喝道:“抓起來。”

梁盼想反抗,可是他长期挨饿身体早就垮了,民兵的红缨枪顶到咽喉,只得束手就擒。

“偷鸡吃,还投毒,一个地主婆,一个地主羔子,行啊你们。”梁跃进冷冷道,背着手在家徒四壁的草屋里來回巡视,想找出其他赃物,还真让他找到了,枕头下有小半袋高粱米。

“这就是罪证,村里人都吃不上饭,地主婆家还吃高粱米,吃烧鸡,还不从实招來。”

梁乔氏瑟瑟发抖,道:“不是俺偷的,是有人放到俺门口的。”

梁跃进冷笑:“咋洠烁乘蜕占Γ铱茨闶遣患撞牟坏衾幔旱蕉硬咳ィ煤梅词。俨徽忻魈焖凸缃还苍贝怼!

梁乔氏母子被五花大绑起來,连夜押往队部,外面凉风习习,月色黯淡,梁跃进披着褂子,拎着棒子拿着手电走在前面,两个民兵跟在他后面,中间是梁乔氏母子,还有两个民兵拿着红缨枪在最后压阵,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田埂上。

忽然梁跃进听到身后有异响,似乎是喉咙被人掐住发出的呜咽,回头一看,四个民兵少了俩。

“咋回事。”梁跃进手电光四射,却发现俩民兵躺在不远处的庄稼地里。

“注意jǐng戒。”梁跃进吓坏了,剩下两个民兵也端起红缨枪,到处打望。

梁乔氏母子不明就里,莫名其妙。

梁跃进的手电光终于锁定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类似人的动物,头发胡子连在一起,身上是兽皮,像个猿猴一样蹲在地上,眼中放射出野兽才有的光芒。

“妈呀。”梁跃进吓傻了,将手电一扔就想跑,可是他腿软了跑不动,只能眼睁睁看见那野兽走向自己。

俩民兵的腿也在打晃,手中红缨枪不停颤抖。

忽然梁跃进想到了一个人,他惊呼道:“梁茂才,是你,我是你本家侄子啊,别杀我。”

他洠Р麓恚飧霾蝗瞬还淼难志谷皇鞘ё僖丫玫牧好牛还饷徘灼菔翟诶牟皇鞘焙颍好抛吖ィ制鸬堵洌炯抑蹲尤送仿涞亍

俩民兵吓得屎尿横飞,挪不动窝。

梁盼大喊:“爹,别再杀人了。”

梁茂才理也不理,走上去咔嚓咔嚓两刀,俩基干民兵也上了西天。

他用的是一把奇形怪状的短刀,刀子如小臂长短,刀身漆黑,刀刃向前倾斜如同狗腿,锋利无比杀人不见血,砍头如同切瓜。

村里天天死人,梁乔氏对尸体已经洠Я丝志甯校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Γё偈甑恼煞蚓谷恢叵秩思洌淙徽飧龉治锏哪Q驼煞驔'什么相似之处,但在她脑海中,能这么利索杀人的角色,整个江北也非丈夫莫属。

梁盼盯着那个怪物,迟疑道:“你是我爹。”

怪物杀完了人,正在死人衣服上擦着刀上的血,听见梁盼问话,猛抬头,犀利的眼神吓得曾上过战场的梁盼一个激灵。

“盼儿。”怪物说。

梁盼热泪盈眶,熟悉的声音,爹打rì本回來那天,也是这样喊自己的。

梁乔氏更是泪落涟涟,男人回來了,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人不人鬼不鬼如同野人。

梁茂才一指西方,嘴里迸出两个字:“进山。”

杀了五个人,这回是想留也留不住了,家里更是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洠в校虏灰顺倭⒖坛龇ⅲ呵鞘闲〗抛卟豢欤号伪匙潘诺雇髯摺

次rì晌午,生产队长梁跃进和四个民兵的尸体才被发现,又是一起惊天大案,公社报到县里,县里报到地区,地区又向省里做了汇报,非常时期发生非常大案,省里非常重视,主要领导下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凶手,绳之以法。

凶犯已经确定,就是村里的地主梁乔氏和梁盼,梁盼此人系退伍军人出身,据调查在部队的时候就一贯偷鸡摸狗违反纪律,曾受过处分,鉴于他的危害性很大,地区派出一个中队的公安部队进行搜捕。

县里派出刑jǐng队,在现场调查,吉普车上跳下一只瘦骨嶙峋的jǐng犬,嗅了嗅,朝西狂吠起來。

“案犯向西逃窜了。”刑jǐng队长说,他紧皱眉头,仔细查看了地上的脚印,发现除了死者和两名嫌疑人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脚印,看步伐长度和深度,应该是个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

“恐怕另有真凶啊。”穿着白大褂的法医道,他刚检查了尸体,五个人都是一刀毙命,极其狠辣,刀法精准,是沿着颈椎缝隙劈下去的,刀口都是平的。

刑jǐng队长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断定这绝不是简单的阶级敌人行凶报复,搞不好有境外敌特参与。

队长说:“先向西追击吧,注意发动群众。”

刑jǐng队向西前进,jǐng犬在前面探路,追出去二十里地,忽然jǐng犬跃进一条沟内,疯狂撕咬起來,把狗拉起來一看,地上是一些肉骨头。

按说jǐng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不会被食物诱惑,可这年头jǐng犬定量也削减,刑jǐng队的狗都饿得皮包骨头,畜生就是畜生,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队长说:“不好,我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西边是茫茫大青山,根本逃不掉,向东是码头车站,反而容易潜逃,敌特一定是故布疑兵,绕了一个弯子往东去了。”

大家深以为然,兵分两路,一路进山搜捕,一路去城市车站码头堵截。

全县的民兵都被动员起來,每人发半斤小米,上路执勤,洠в泄缈叩穆诽酰宦衫瓜聛怼

从苦水井到大青山百里遥远,梁茂才一家人白天藏起來,晚上出行,还要偷偷摸摸避开大路,到处是民兵盘查,公安设岗,天罗地网一般的感觉。

梁乔氏是小脚,走不快,又吃了半只油腻的烤鸡,往rì吃惯清汤寡水的肚子骤然吃下这么多荤腥,肚子撑不住了,上吐下泻,走不动路。

梁盼也闹肚子,但年轻人身子骨壮,顶得住。

一家人藏在草丛里,梁乔氏说:“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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