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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骁骑校)-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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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的厉害,人也黑瘦,想来真是饿极了,便让下人又切了一碟火腿来给他下饭。

吃饱喝足,阮铭川打着饱嗝,剔着牙,抚摸着肚皮道:“很久没吃这么饱过了。”

陈子锟递过去一支烟,问他:“你怎么混到如此落魄地步?”

阮铭川道:“不是我混的落魄,是所有人都混的落魄,我的大将军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黑市米价都涨天了,一天能涨三回,咱们这些文化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就指望那点微薄薪水度日,我一个月的工资,连十斤米都买不起,只能靠当东西度日,不怕你笑话,家里已经断粮了,我是来借米的。”

陈子锟道:“厨房还有半口袋大米,你拿走。”

阮铭川说好,忽然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瘦削的肩膀耸动着,再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我好歹也是资深报人,居然混到这步田地,真是惭愧啊惭愧……”阮铭川抹了一把眼泪,长吁一口气,似乎将胸中怨气吐了出来。

“唉,还是你们军界的人有路子啊。”

陈子锟摇头道:“我又不是黄埔嫡系,有个毛的路子,今天午军委会刚发了文过来,直接把我转预备役了,要不是我儿子当飞行员,这一家人怕是也得饿死。”

阮铭川义愤填膺:“谁不知道你是一员虎将,抗日正在紧要关头,自断臂膀,这是卖国通敌的行为!不行,我要写文章骂他们!”

陈子锟道:“新闻管制的厉害,你还是少给自己添乱,不说那些烦心事,咱们喝酒。”

扭头道:“拿酒来。”

夏小青没好气道:“家里哪有酒?”

“那就去买啊,再弄点菜,我和铭川喝两盅。”

“不是刚吃过饭么,又喝?门都没有。”夏小青一口回绝。

陈北知道父亲是想借酒浇愁,便道:“爸爸,你想喝酒的话,可以到空军俱乐部去,那里洋酒管够。”

陈子锟欣然同意,于是陈北驾着吉普车带着父亲和阮叔叔路了,美式小吉普在街风驰电掣,小北把汽车开出了飞机的气势,交通警看见飞行员的汽车过来,远远的就吹着警笛,挥动指挥棒将其他汽车和行人拦住,保障空军的汽车优先通过。

“怎么样,够拽。”陈北得意洋洋道。

“妈的,比你老子当年还拽。”陈子锟骂道。

空军俱乐部门口停着许多汽车,有军车也有政府牌照的轿车,里面空间极大,灯光黯淡暧昧,台前坐着不少军人,每人身畔都有美女相伴,大厅里有不少小圆桌和沙发椅,也都坐满了客人,远处还有一个台球案子,几个穿空军夹克的美国小伙子正伏案击球。

陈北凑近台,立刻有个俊俏的女服务员问他:“来点什么?”

“我要威士忌,你们喝什么?”陈北扭头问道。

阮铭川道:“来点够劲的。”

陈子锟道:“那就双份威士忌。”

陈子锟和阮铭川都是海量,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大工夫,台就摆了一溜空杯子,而陈北手的一杯还没喝完。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女服务员被一个穿西装的醉鬼拉住正欲强吻,陈北将酒杯一方就要过去制止,只见眼前一阵风刮过,那醉鬼已经被踹飞了,摔倒一张桌子,将酒碗酒瓶砸了个乱七八糟,几个客人身溅满了酒水,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

陈子锟拍拍右腿:“小北,你爹不老。”

陈北大叫:“小心!”

一个酒瓶子抡圆了从陈子锟脑后砸来,将军虽然酩酊大醉,但是警觉还在,一侧头,酒瓶子砸在肩膀,回头一记直拳,偷袭的家伙顿时满脸花。

“打!”阮铭川兴奋的挥去了拳头。

见对方三四个人一起,陈北急忙参战,女服务员很贴心的递两个空啤酒瓶来,他接过来加入战团,打台球的美国飞行员见这边有飞虎队员和人打架,也抡着台球杆冲过来。

一场混战在俱乐部中展开,尖叫声和酒瓶子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桌椅台灯具全遭殃了,当宪兵赶到的时候,整个俱乐部里只有两个人站着了,就是陈子锟父子。

陈子锟打了一架,脑子反倒清楚了,他武功了得,以一抵十小菜一碟,身连一处伤都没有,小北自由习武,年轻力壮,更是谁也伤不到他。

宪兵最不愿意管的就是空军俱乐部的案子,能到这儿消费的人,非富即贵,都是重庆数的着的人物,再有就是那帮天不怕地不怕的飞虎队员,那可是委座花高价请来助战的洋人,谁敢招惹。

把大灯打开,慢慢往外抬人,有一个满脸血迹的家伙指着陈子锟道:“是他先动手的,王队长,抓他!”

宪兵队长踩着满地玻璃渣子走过来,打量着陈子锟,摸不清他的路数,只好陪笑道:“麻烦你跟我回宪兵队做个口供。”

陈子锟伸出双手:“铐。”

陈北挡在他面前:“不能抓他,他是见义勇为的。”

两个美国飞行员从地晃晃悠悠爬起来,也叉着腰和陈北并肩站在一起,横眉冷目,大有和宪兵再干一架的意思。

宪兵队长正在犯愁,外面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紧跟着两个空军军官走了进来,大声宣布:“飞虎队紧急集合,有战斗任务!”

“走!”陈北向父亲使了个眼色,陈子锟会意,搀着一个腿受伤的小伙向外走去,阮铭川从台里爬出来,也跟在后面。

宪兵队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阻拦,都说了空军有战斗任务,扣了人,耽误了军务,谁能当得起。

一行人出了俱乐部,跳吉普车扬长而去,陈北道:“爸爸,阮叔叔,我们有紧急任务,先到白市驿机场,然后你们自己回去,省的宪兵找麻烦。”

来到白市驿空军基地,一溜40战斗机已经整装待发,陈纳德校穿着飞行皮衣,戴着墨镜威风凛凛的站着,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刚赶到的三个部下和两个平民,显然他们刚经历过一场恶斗,其中一个小伙子受了伤,腿脚已经不利落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校,你似乎缺一个飞行员。”陈子锟说道。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斩将夺旗

陈纳德校猛地摘掉墨镜,冷冷看着这个穿便装的中国人,陈北挠着头正要解释,忽然陈纳德前一步,伸出了右手,和陈子锟紧紧握在一起,用力摇动着:“陈将军,好久不见了。”

他侧过身子,一边握着陈子锟的手,一边向飞行员们介绍:“孩子们,让我为你们引见,这位就是我经常提起的,中国最伟大的飞行员之一,第一个驾机穿越大西洋的中国人,陈子锟将军。”

两人是老相识了,陈纳德在杭州笕桥中央航校做顾问的时候,陈子锟主持航空委的工作,给予陈纳德不少帮助,结下深厚谊。

“将军,我们正要出发,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起去痛宰日本猴子。”陈纳德发出真挚的邀请。

陈子锟爽朗大笑:“我很有兴趣。”

阮铭川举起手来:“还有我,我也要去痛宰小日本。”

陈纳德看看他:“您是?”

“他是我的朋,一个记者。”陈子锟道。

阮铭川举起相机示意:“这是我的武器。”

“K,让机务给你安排一架双座你给将军做僚机。”陈纳德指挥有度,陈北潇洒敬礼:“ye,ir!”

陈子锟问儿子:“你叫Egle?”

“这是我的代号,神雕。“小伙子骄傲的回答。

陈子锟没有飞行服,借儿子的皮夹克穿,戴皮质飞行帽,爬座机,阮铭川也搞了一套皮衣穿,笨拙的爬进座舱,陈北站在梯子关切道:“爸爸,你会开么?”

“废话,你爹开战斗机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陈子锟拉了座舱盖,发动了引擎,陈子锟耸耸肩,爬下去奔向自己的座机。

战斗机群在陈纳德的带领下起飞了,根据情报,有一支日本轰炸机队要在今天轰炸重庆,飞虎队的任务就是歼灭这些没有战斗机护航的轰炸机。

机群保持无线电静默,在空中向东飞行,云层下河川大地,辽阔壮美,阮铭川第一次以这种角度观看祖国,感动的流下了热泪,多美的如画江山啊。

忽然陈子锟发现地面有一支军队沿着公路行进,队伍由十余辆卡车和数百步兵组成,从如此高度望下去,汽车像甲虫,人像蚂蚁,区分不出敌我。

并排飞行的陈北做了个手势,俯冲下去查看情况,原来是一个大队的日本步兵在行军,士兵们穿着土黄色的军装,刺刀挑着太阳旗,看见有飞机经过,纷纷招手致意,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飞机。

确认是敌军后,陈纳德下令:“孩子们,这是餐前开胃点心,别打子弹打光了。”

战斗机们呼啸而下,俯冲扫射,公路被打出一股股烟尘,日本兵猝不及防,被打得如同风中落叶,卡车栽下路边河沟,战马狂奔,瞬间死伤累累,有十几个步兵是在同一瞬间被打死的,居然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列,令人触目惊心。

打残了这股日军,飞虎队并不恋战,继续路,阮铭川瞠目结舌,半天没说话,终于缓过劲来,才道:“乖乖,原来飞机这么厉害,简直就是天兵天将,怪不得咱们打不过小日本啊。”

……

情报是准确的,飞行到湖北空域之时,陈子锟看到远处有数十架日本轰炸机,机身的红膏药极其刺眼,大概是满载炸弹的原因,日机飞的很慢,很嚣张。

无线电里传来陈纳德的命令:“攻击!”

飞虎队员们驾驶着40战机俯冲下去,机翼下的四挺机关枪喷射着火蛇,轰炸机队顿时阵脚大乱,这个时期的中国空域,日本陆军航空兵占据绝对制空权,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的战斗机和高射炮,所以轰炸机从来都是单独行动,却没料到遭遇如此之多的战机拦截。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轰炸机笨拙的机动性无法与灵巧的战斗机对抗,瞬间就有几架被凌空打爆,其余的匆忙丢下炸弹减轻负担,各自逃窜。

陈纳德下令,各自为战。

阵还得父子兵,陈子锟父子组成的双机编队配合默契,接连击落六架轰炸机,击伤一架,那架飞机拖着黑烟抱头鼠窜,陈子锟紧追不舍,终于将其机翼打掉,轰炸机打着滚栽向地面,一朵洁白的伞花在空中绽放,是日军飞行员跳伞了。

陈子锟驾机直冲过去,机翼割断了伞绳,那飞行员如同秤砣一般坠地,远处的陈北惊呆了,空军和陆军不同,还保留着一战流传下来的骑士作风,不会加害跳伞的敌方飞行员,父亲为什么这么做。

陈子锟当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长期以来对重庆肆无忌惮的战略轰炸,每个日军飞行员手起码都有千条人命,焉能不杀之。

一口气追出去老远,附近就是日军飞机场,陈子锟用无线电呼叫儿子:“神雕,跟着我。”

“是!”陈北也是个很有冒险精神的飞行员,敢于应付一切挑战。

向前又飞了十分钟,果然发现日军的野战机场,跑道孤零零停着三架战斗机,塔台、机库、油库,宿舍,历历在目,大概是这些轰炸机的老窝。

陈子锟一压操纵杆俯冲下去,机关枪狂扫,将塔台的柱子打断,油库中弹燃起熊熊大火,跑道的战斗机更是被打得满身窟窿,阮铭川兴奋的都快尿了,手中照相机啪啪拍个不停。

两架战斗机来回扫射,瞬间将这个野战机场摧毁,忽然陈子锟看到跑道尽头插着一面日本旗帜,嘴角浮起了微笑。

阮铭川正拍的高兴,忽然感觉飞机在降落,惊呼道:“老陈,你搞毛啊!”

陈子锟不理他,在弹痕累累的跑道强行着陆,轮胎和跑道撞击着,阮铭川的心脏也在撞击着胸膛。

天的陈北惊诧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爹这是要闹哪样啊!

双座战机停在了跑道尽头,陈子锟推开座舱跳了下去,直奔那面日本军旗,一把抓过来,在膝盖用力一折,旗帜扯下塞进怀里,阮铭川探出身子,端着相机按动快门,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忠实记录下来。

远处一辆三轮摩托车急速驶来,车斗里的机枪手用歪把子不停扫射,日军指挥官简直气炸了,敌人进攻也就罢了,居然敢在机场着陆拔旗,这是对皇军巨大的羞辱啊。

陈子锟快速爬飞机,跳进座舱,子弹已经在耳畔嗖嗖飞过,忽然一声巨响,摩托车炸了,陈北驾驶的战斗机几乎是贴着地面飞过,座舱里,年轻的飞虎作出胜利的手势。

陈子锟也伸手做V字,对阮铭川道:“帮我拍下来。”

阮铭川都快哭了:“爷爷,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日军机场守卫部队,正发疯一般冲过来,奔在最前的一辆卡车,后面竟然还有赤膊拿着军刀的家伙,看来他们是真被陈子锟的举动气疯了。

陈子锟不慌不忙,驾驶飞机开始滑跑,一边起飞一边按动武器按键,四挺机枪打得只有轻武器装备的日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两架飞虎将日军基地破坏的干干净净,展翅飞走,只留下潇洒的背影和熊熊大火。

那个拿军刀的赤膊军曹,坐在血泊中哇哇大哭,鼻腔中充斥着胶皮和航空铝材燃烧的味道。

回航路,无线电里传来陈纳德的问候,得知双机安全返航,向两位勇士表达了祝贺。

“回头找条裤子给我。”阮铭川道。

“做什么用?”陈子锟问道,回航旅途很轻松,很安静。

“尿湿了,你欠我一条裤子。”阮铭川道。

飞虎队安全返回白市驿基地,全员无一损伤,此役大胜。

最后归来的陈子锟父子受到英雄凯旋般的欢迎,他俩组成的双机编队摧毁了日军轰炸机前进基地,击落日机七架,乃此役首功。

飞虎队是完全由美国人组成的职业雇佣军,没有**中的勾心斗角,贪污腐化,事实小伙子们也从来不把**的军衔当回事,哪怕是将军来视察,他们照样吊儿郎当,爱理不理,当陈纳德介绍陈子锟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国民政府哪位高官想天过瘾来着,一场空战下来,他们才知道,这位大叔是真正的空战英豪,老前辈。

战士只敬重勇者,陈子锟以自己的行动博得了大家的尊敬,大家涌进机场酒,威士忌白兰地雪茄烟还有各种肉罐头水果罐头,任意享用,大快朵颐,从战斗机照相枪里取出的胶卷迅速送入暗房冲洗,用来确认战果。

半小时后,战报出来了,初步估算,击落日本轰炸机二十二架,战斗机三架,油库一座,机库两座,卡车十五辆,摩托车一辆,毙伤敌军三百余人。

大伙狂喜,这些数字代表着每人都有大量美金进账。

无数酒杯撞在一起,飞虎队员们开怀畅饮,酩酊大醉,这就是刀口舔血的快意人生。

午夜时分,醉醺醺的陈子锟带着阮铭川回到了家里,吉普车后面装满了成箱的威士忌、可口可乐、午餐肉罐头和大米。

夫人们全都没睡,坐立不安的等待着,见他安然归来,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陈子锟只字未提自己参加战斗的事情,只说自己到儿子基地做客,遇到老朋陈纳德校,讹了些洋酒罐头来而已。

阮铭川虽然喝的挺多,但冷风一吹又醒了,陈子锟安排他在客房休息,进屋后,他拍拍相机得意的笑了:“明天见报,重庆一准炸窝,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飞将军斩将夺旗。”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报人的辛酸

阮铭川一夜没睡,下笔如有神助,洋洋洒洒万言锦绣文章一气呵成,他是资深报人,邵飘萍的嫡传弟子,但却是以娱乐文章发家,善写花边新闻,写政治杂文稍逊风骚,写这种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游记类文章是他的强项,写完之后自己阅读一遍,都觉得血脉贲张,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红眼圈的阮大记者从陈家出里,叫了一辆三轮车直奔报社,他供职的报纸叫渝都晚报,是一份名不见经传的小报,发行量只有几千份,白天出稿子,下午印刷,晚发售,报社就几个编辑维持着,半死不活,勉强混口饭吃。

阮铭川匆忙赶到社里,让人赶紧洗照片,排版印刷,翻倍加印,老板不放心道:“老阮,能行么?”

“我干多少年报纸了,一准行,印!”阮铭川拍着大腿道。

即便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老板还是不敢全力以赴,这年头白报纸的价格贵的吓人,万一印多了卖不出去退货,只能打成纸浆,损失可就大了,所以他偷偷让人只加印了一千份。

傍晚时分,重庆街头响起了报童们的吆喝声:“卖报卖报,看飞虎队再展雄风,飞将军斩将夺旗!”

一个男子随手买了张报纸,站在路边翻看了两眼,顿时被吸引住,路都走不动了。

渝都晚报社,电话铃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男子:“今晚的报纸还有么?我想再买几份。”

编辑答道:“实在抱歉,报社也只有存档的。”

刚搁下电话,铃声又响起,拿起来还是要买报纸的,一小时内电话就没停过,简直应接不暇,编辑们是又高兴又遗憾,早知道印个特别版,多卖点钱了。

阮铭川叼着烟斗洋洋自得:“我就说嘛,这新闻绝对震撼。”

外面传来汽车开关门的声音,一个衣着得体的男子走了进来,彬彬有礼道:“您好,我是宋庆龄先生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先生想收藏今晚的报纸,可否提供几份。”

老板声音都颤抖了:“好说,好说,小李,把存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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