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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骁骑校)-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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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糊弄,实在可气。
眼见李俊卿又要发火,鉴冰柔声劝道:“俊卿不要动怒,马蹄土醇厚,热河土劲大,各有千秋,我来给你装一斗,保管抽的舒坦。”
说罢亲自动手,帮李俊卿装了一斗鸦片,在烟灯上烤着,收了一个完美的烟膏递过去。
李俊卿不由得深深看了鉴冰一眼,这女人,不简单啊。
既然有人圆场,李爷也不好继续发作,老鸨又送了一桌夜宵权当赔罪,就此罢了。
鉴冰装鸦片的本事果然精湛,这一筒抽的李俊卿是飘飘欲仙,精神大振,上桌替换了宝庆,麻将在继续,别人面前都摆着一堆筹码,唯独陈子锟面前空荡荡的,就他输的最多。
“你歇会儿,我来。”鉴冰道。
太太出马,陈子锟自然乐得让贤,鉴冰往那儿一坐,桌子上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她先问清楚了北京麻将的讲究,然后开始摸牌,动作那叫一个酣畅,麻将牌拿在手里看都不看,拇指肚一摸就直接打出去。
李俊卿见鉴冰装鸦片的手法如此眼熟,已经有所忌惮,此时丢了个眼色给赵家勇,两人都是全神贯注的应对,不过几局牌打下来,鉴冰竟然都输了,丝毫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
于是两人放松了警惕,一边打牌一边谈笑风生,对于最近的政坛变局,李俊卿颇有看法:“这个大总统的位置,本来就该是三爷的,黎元洪占着茅坑不拉屎,早该下台了,张绍曾身为北洋的总理,却和南边眉来眼去,丝毫不把三爷放在眼里,更是早该滚蛋。”
正指点江山呢,对面鉴冰一推面前十三张牌,轻飘飘道:“胡了。”
大家瞪大了眼睛,看到鉴冰面前的麻将牌很是不同,东西南北中发白,幺鸡九条,一饼九饼,一万九万,边上还搁着一张刚刚自摸来的一万。
“十三幺!”李耀廷惊呼道,他对鉴冰的牌技早有了解,就知道她故意不赢牌,是憋着一个大招呢。
“这也叫国士无双。”鉴冰略微有些得意道。
李俊卿和赵家勇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一局牌赢得那叫一个狠,翻了三番,不但把陈子锟先前输的全赢了回去,还多赚了不少。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李俊卿和赵家勇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激起了斗志,决定不打到天亮绝不收兵,园子里的姑娘们从来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精神头也足的很,唯有宝庆精神不济,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雄鸡一唱天下白,终于天亮了,李俊卿伸了个懒腰,道:“差不多了,收了吧。”
打了一夜麻将,鉴冰赢得最多,李耀廷次之,赵家勇持平,李俊卿输的最惨,不过人家财大气粗,不在乎这千儿八百的,老鸨奉上早点,紫米粥、银耳莲子粥、小笼包,蟹黄包、几碟精致的小菜,李俊卿看了皱眉道:“你不知道客人是上海来的?”
老鸨赔笑道:“知道啊,这才预备的江南早点。”
李俊卿道:“人家在上海什么没吃过,稀罕你这不正宗的玩意,要上就上咱北京的特色早点,您说是不?嫂子。”
鉴冰微笑颔首:“是这个道理。”
老鸨得了旨意,立刻安排了豆汁儿、焦圈、咸菜上来,李俊卿把豆汁儿捧到鉴冰面前,笑眯眯道:“这是我们北京城最有名的小吃,嫂子尝尝。”
鉴冰看着这碗绿色的泛着酸气的馊水,差点没呕吐,不过看到李俊卿挑衅式的小脸,淡淡一笑,一咬牙,捧起碗来咕咚咚喝了下去,跟梁山好汉喝酒似的,中途都不带换气的,这口气是非憋着不可,万一馊味窜上来,当众吐了就难看了。
幸亏碗儿不大,捏着鼻子也就喝下去了,鉴冰拿出手帕矜持的擦拭着嘴角,道:“味儿很地道。”然后不甘示弱的回看了李俊卿一眼。
李俊卿笑了:“喜欢就好,咱们明儿再出来玩。”
……
用了早点,先送宝庆回车厂,到了紫光车厂,只见杏儿一脸焦急站在门口,见宝庆回来便道:“不好了,王栋梁一晚上没回来交车,怕是出什么岔子了。”
第029章 冯玉祥
车厂有规矩,分白班夜班,也夜班也不过是下傍晚到十二点这段时间,北京又不是上海,夜生活没那么丰富,三更半夜里洋车根本没生意。
王栋梁在车厂干了好几年了,已经买了自己的车,但吃住还是在厂里,本来昨天傍晚六点就该收工回来的,可是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再联想到最近北京城不太平,可把杏儿给急坏了,正摊在节骨眼上,当家的又不在,更是火上浇油。
听到杏儿这么说,宝庆也急眼了,这兵荒马乱的,万一出点事,把车劫了,人杀了,那可就全完了。
幸好兄弟们都在,李俊卿道:“拿我的片子去警察厅,让他们帮着找人。”
赵家勇道:“我的李爷,您忘了,警察厅这几天罢工。”
李俊卿一拍脑袋:“忘了这茬,没辙,咱们分头去找吧。”
正要出门去找人,忽见王栋梁跑过来了,洋车却不见踪影,宝庆如释重负:“人回来就好。”
陈子锟眼尖,瞅见王栋梁衣服上竟然有斑斑血迹。
王栋梁进了门,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妈呀,可吓死我了。”
“咋的了这是?”宝庆问道。
王栋梁看到院子里这么多张生面孔,顿时惊恐起来,一言不发。
陈子锟朝宝庆使了个眼色,两人把王栋梁屋里关上门,这才问道:“别害怕,给我说,咋回事?”
“我我我……我杀人了。”王栋梁说完这句话,往地上一蹲就开始哭,可见吓得不轻。
“详细说说,杀的什么人,在哪儿杀的?”陈子锟知道王栋梁是本份人,别看五大三粗的,连只鸡都不敢杀,何况杀人。
于是王栋梁将昨晚的事情娓娓道来,傍晚时分,一个军官打扮的人雇他的车到南苑去,他嫌太远不想去,军官许他一块钱的车资,于是就做了这趟买卖,那知道到了地方军官非但不给钱,还要把他的洋车给扣下。
那辆洋车是王栋梁攒了三年的积蓄买的新车,就如同他的性命一般,别看他平时乐呵呵的见谁都客气,真要毛起来,俩膀子蛮力也不小,和那军官撕打在一处,乡下粗汉打架也没什么章法,不管抓着什么就往对方身上招呼,打着打着就发现对方不动弹了,一看,人已经死了。
王栋梁吓得三魂出窍,连洋车也忘了拉,趁着黑夜逃走,夜里城门不开,他就在乱坟岗上蹲了一夜,等到天明才匆忙回城。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宝庆汗都下来了,小老百姓最怕吃官司,尤其苦主还是当兵的,这下车厂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你们。”王栋梁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底气。
宝庆道:“你把车厂拉在人家那里,洋车上面都有号码的,一找一个准,谁也跑不了。”
陈子锟冷静无比,道:“都别慌,趁着哥几个都在,想想办法。”这就出了门把事情一说,大伙儿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这个招。
“杀人可是大罪,杀的还是个军官,啧啧。”赵家勇连连摇头。
众人将目光投向李俊卿,这儿只有他面子最大,最有办法。
李俊卿来回跺了几步,扇子在手中掂着,愁眉紧锁,道:“大锟子,宝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这事儿,难办啊。”
宝庆道:“该怎么整就怎么整,砸锅卖铁也得保住栋梁这条命。”
杏儿抹起了眼泪,真是晴天霹雳啊,王栋梁是紫光车厂最勤恳的车夫,在这儿干了三年,大伙儿就如同亲人一般,眼见他遭了大难,杏儿哪能不难过。
李俊卿道:“驻扎南苑的,是陆军第十一师,冯玉祥的兵,此人可是个愣头青,不好惹,就连六爷的面子都未必有用啊。”
其实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事儿未必不能办,只不过成本太高,为了一个小小的车夫,惊动那么多大人物,不值当。
李耀廷冷笑一声道:“要我说,好办的很,让王栋梁跟我回上海就是,他冯玉祥再厉害,还能到上海租界里抓人不成?”
赵家勇道:“他一走了之,车厂咋办,宝庆咋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王栋梁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忽然站起来往外走,宝庆一把拉住他:“干啥去!”
“我给他抵命,一命换一命。”王栋梁低声道,脸色灰白,看来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宝庆垂头丧气,杏儿泪如雨下,赵家勇点起一支烟,左顾右盼,李俊卿拿出手帕擦拭着脖子上的汗水,神色有些焦灼,李耀廷冷冷的旁观着,一言不发,京派海派的做事方式就是不同,这种事情他在上海处理的可多了去。
鉴冰见状悄悄拉一下陈子锟的袖管:“想想办法。”
陈子锟灵机一动道:“谁也不用去死,那军官抢劫财物,王栋梁自卫反击,失手杀人,赔他一些钱便是,我在警察厅有熟人,回头再找法官说说情,不就糊弄过去了。”
他说的轻巧,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但此时也只能纷纷安慰道:“是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只能这样了。”
正要出门去找许国栋,忽见胡同口冲进来一队穿灰军装的大兵,顿时把宝庆吓得魂飞魄散:“苦主找来了!”
陈子锟当机立断:“耀庭,你带人从后门走,前面我来应付!”
李耀廷拉起王栋梁便走,陈子锟整一整衣冠,出门去迎那些大兵,见事已至此,李俊卿赵家勇也只得硬着头皮一起上了。
来的果然是陆军第十一师的兵,虽然冯玉祥官拜陆军检阅使,但是他麾下的大兵装备最寒酸,粗布军装配草鞋,连军官也极少有穿皮鞋的,当先一个大块头,个头比陈子锟还猛点,虎背熊腰八面威风,怒容满面就过来了。
陈子锟手扶着枪套,好整以暇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等着这帮大兵,当那大块头走到跟前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压榨过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那大块头穿一身灰布军衣,腰间系一条士兵皮带,剃着秃头留着胡子,居高临下看着陈子锟,明明看见他的中尉肩章,却不敬礼,操着一口河北口音道:“这儿可是紫光车厂?”
陈子锟道:“正是,敢问阁下是?”
“我叫冯玉祥,来找车厂老板有点事。”大块头此言一出,大伙全傻眼了,原来他就是陆军检阅使冯玉祥啊!
陈子锟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条大汉如此强的气场,原来是名满天下的直系骁将冯焕章,此君的名头仅次于吴佩孚,算得上是直系排名靠前的将领,临城火车大劫案发生之后,曹锟一度想派他领兵剿匪,可见威名之盛。
冯玉祥亲自带队来给部下讨个说法,这事儿确实有些难办了,但陈子锟依然不打算退让,他颇为硬气的答道:“我就是老板,冯检阅使想必是昨晚的杀人命案而来吧?”
“不错,我部下一个连长让人杀了,现场遗留洋车一部,车上有贵厂的号码,所以老冯就亲自来了。”
“命案该有警察厅侦办,怎么检阅使亲自来了?”陈子锟道,此刻他明白这事儿肯定无法善了了,带兵打仗的都是极为护犊子的,冯玉祥也不会例外。堂堂检阅使亲自带兵来给部下报仇,哪能给你留活路,不消问,后门肯定有兵,整个车厂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
“哈哈哈。”冯玉祥忽然爽朗大笑起来,道:“部下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这个当家长的就得亲自来赔礼道歉,事情的原委我已经知道了,我麾下一个连长想霸占人家的洋车,反被车夫打死了,这事儿怨不得车夫,怨我冯玉祥治军无方。”
陈子锟愕然,万没想到冯玉祥竟然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来赔礼道歉的,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剑拔弩张的形势急转直下,冯玉祥一摆手:“来人呐。”
一个大兵将王栋梁丢在南苑的洋车拉了过来。
冯玉祥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道:“这是欠下的车钱,一并还了。”
陈子锟伸手接了银元,极为触动:“检阅使……”
“什么也不用说,当兵的不爱民,死有余辜,我替这个不争气的部下向你们赔礼了!”说着冯玉祥啪的一个立正,向大门内的众人敬礼。
冯部官兵鸦雀无声,军容整肃。
冯玉祥没停留,放下洋车就带兵回去了,部队来得快走的也快,如同潮水般退的干干净净,胡同里恢复了平静,空荡荡的大门口只留下一辆洋车。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宝庆从大门里出来,拍着陈子锟的肩膀,心有余悸。
“这个冯玉祥,还真有点意思。”李耀廷带着王栋梁走了出来,如同陈子锟预料的一样,刚才部队把车厂团团围住,他们根本没跑出去。
“噗通”王栋梁朝着冯玉祥远去的背影跪下了,泪如雨下:“青天啊。”
第030章 时代周刊封面人物
一场虚惊,大家如释重负,这年头枪杆子最厉害,在大头兵面前啥都不好使,得亏冯玉祥是讲道理的人,要是换了别人,把人当场崩了不算,指不定还得讹多少钱呢。
既然没事,众人也就散了,王栋梁受了惊吓,今天是没法出去拉活儿了,一个人躲到屋里窝着去了,李耀廷回屋补觉,陈子锟带着鉴冰回六国饭店。
回去的路上,鉴冰忽然提起,想到家里去一趟。
“既然姚小姐去了天津,那我就得把这个女主人的责任担起来。”鉴冰这样说。
陈子锟一个头两个大,东文昌胡同的宅子可是姚依蕾花钱买的,虽说自己也出了一部分资金,但大部分辛劳都是人姚小姐的,鉴冰真要来个鸠占鹊巢,姚依蕾还不得发疯。
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办法,只好趁姚依蕾没回来,带鉴冰到自己北京宅子逛一圈吧。
哪知道来到东文昌胡同宅子门口,就见门口停着两辆汽车,里面热闹非凡,进去一看,一群记者正众星捧月一般围着姚依蕾采访她呢。
鉴冰挽着陈子锟的胳膊,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含笑看着得意洋洋的姚依蕾,姚小姐修长的颈子上,正挂着自己送的钻石项链。
姚依蕾也看到了鉴冰,登时站了起来,陈子锟心中一寒,知道要坏菜。
哪知道姚依蕾轻移莲步,款款上前,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容:“哎呀,妹妹来了,可想死我了。”
鉴冰一点也不含糊:“姐姐,您回了,我们正打算去天津接您呢。”
“接什么接,都是自己人。”姚依蕾拉住鉴冰的手,两个女人笑的如同狐狸一般奸诈,陈子锟顿觉毛骨悚然,看她俩表演,不敢插半句嘴。
今天家里来了不少记者,都是采访陈子锟的,其中大多数是外国媒体的记者,其中就有陈子锟从抱犊崮救出的凯瑟琳。斯坦利,约翰。本杰明。鲍威尔。
陈子锟大为纳闷:“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铭川跳出来道:“我带他们来的。”
都是老朋友,采访自然顺利进行,面对众记者的提问,陈子锟侃侃而谈,听得大家惊呼连连,临城火车大劫案的来龙去脉,其实已经多次见诸报端,记者们不过是来采集点花絮而已。
打发了诸多小报记者们,只留下阮铭川和两位美国记者,时代周刊的名头,陈子锟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可是久闻大名,所以特地给了凯瑟琳一个专访自己的机会。
陈子锟英语很棒,不需要翻译协助,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交谈,鲍威尔在一旁做着笔录,凯瑟琳问的很细,连陈子锟小时候的经历也不放过,陈子锟自然也是尽量回答,当然一些不该说的都用春秋一言蔽之,采访完毕,凯瑟琳要求为陈子锟照一张相片。
“可是,但是我这身衣服实在是难登大雅。”陈子锟指着身上皱巴巴的军装道。
姚依蕾笑眯眯道:“我给你做了件西装,正好拍照用,等着啊。”说罢带着佣人进了后宅,不大工夫捧出一套米色西装来,连着腰带和皮鞋一起,都是浅色调的,陈子锟打扮起来,再出来一亮相,果然是玉树临风。
“怎么样,合适吧,你的尺寸我都记着呢。”姚依蕾帮陈子锟系着衬衣上的银质袖口,眼神不经意的瞟了鉴冰一眼,大有胜了这一回合的骄傲。
鉴冰不动声色。
“OK,这件衣服很好,就这样。”凯瑟琳支起了三脚架,调整着焦距。
“这么正规,随便照一张不就得了。”陈子锟整理着领带,挥洒自如,谈笑风生。
凯瑟琳道:“《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马虎不得,必须要用优质的图片。”
一听要上封面,姚依蕾和鉴冰顿时都来了精神,一左一右夹着陈子锟站到了镜头前,凯瑟琳无奈,只好先给他们拍了一张合影,再给陈子锟单独拍了十几张,说要从其中选一幅最合适的刊登。
拍完了照片,鲍威尔向陈子锟伸出了右手:“请允许我提前向你表示祝贺,我的将军。”
陈子锟吓一跳,心说这事儿干的如此机密,怎么让他知道了。
鲍威尔道:“或许您还不知道吧,您就要升任交通部直属军队的司令官。”
陈子锟一颗心放回去,交通总长要调自己去护路军任职的小道消息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鲍威尔知道也不足为奇,他顿时笑道:“我尚未接到正式通知,兴许只是谣传吧。”
鲍威尔道:“不不不,这可不是谣传,火车劫案发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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