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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木匠皇帝(池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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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臣刚刚查阅了,九月初六乃是大吉大利的日子,可以将登基大典确定在九月初六。”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大臣都是一愣,此时才知道皇帝泰昌帝死了。好在泰昌帝身体不好乃是众所周知的,不然肯定会被人怀疑,很多聪明人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消息灵通的人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好,不知杨大人怎么看?”太子朱由校在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杨涟,这件事情还是要由他做主。

“回殿下,臣也以为可以。”杨涟略微思考了一下,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杨涟的话音刚落,一个人猛地来到了杨涟的身边,对着杨涟的脸就吐了一口吐沫。这一幕让所有的惊呆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杨涟肯定是皇帝的宠臣了,这是谁敢这样做?难道什么都不要了吗?

只有杨涟满脸苦笑的看着面前的人,摇了摇头道:“左兄,有什么事情不好直说,为何如此对杨某?你我乃是至交好友,一直是无话不谈,今日怎么?”

这个人是谁?此时所有人的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想起这是和钦天监的人一起进来的,不由的将目光落到了钦天监监正的脸上。看到所有人都看自己,钦天监的监正,立马摇头,开玩笑,谁会承认和这样一个猛人有关系?那不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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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现实很骨感

“你是谁?为何在大殿之上如此无礼?”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太子朱由校的心里则是笑得不行,脸是却是故作怒气的道。

“回殿下,臣乃是都察院巡城御史左光斗,臣只是一时义愤,有些话相对杨大人说,请殿下准许。”左光斗对着太子施了一礼,此时他也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了,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扛了。

“大明从未有阻塞言路的事情,更何况你是要和杨大人说话,本宫哪有不准的道理,左大人请便。”此时朱由校的心里已经笑翻了,对于东陵党的人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些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风骨。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一群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只能好好哄着。

更何况太子朱由校现在要借着左光斗的嘴说出那些我要说的话,要想马儿跑,就得喂点好草,虽然不能给一些东西,可是好话还是有的。更何况相对于实际的东西,这些东林党人更喜欢自己这样做,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认同。会让他们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

看着走向杨涟的左光斗,朱由校的心里就觉得好笑,看来有好戏看了,不让他们争一争,自己怎么办?他们不斗,自己就没有机会了。此时所有的大臣都是面面相觑,这位左光斗是哪里来的?这里哪有他说话的地方,可是太子既然这么说了,这些人也没有办法。

“杨涟,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至交好友,可是我没想到你就是个糊涂蛋。你们这些人聚集在这里为什么?你们刚刚做了什么?今天是九月初一,九月初六还有六天呢!那是六天,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要将事情推到六天后,你是白痴吗?如果这六天放生了什么,你怎么办?你对得起先皇吗?”左光斗此时就像一只愤怒的公鸡,而此时杨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今天晚上你想让殿下去哪里?去你家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左光斗已经是声嘶力竭了。

“如果真的出了吕雉武媚,你们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这次左光斗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余大臣,说出的话也是掷地有声。

所有人此时都是面露沉思之色,杨涟却是猛地冲出人群,他的目标是钦天监的监正,来到钦天监的监正身边,大声的道:“我问你,今天是不是好日子?现在举行大典来不来得及?”

看到杨涟的模样,钦天监的监正心里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次事情要大条了。这样的大的事情居然落到了自己的肩上,这位钦天监的监正心里暗自叫苦,怎么能这样?如果一旦将来出什么事情,只要有人说一句是登基的日子不好,那么自己肯定被抄家灭族。

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肯定得罪了这些大臣,这可真是进退两难。沉思了许久,才缓缓的道:“殿下,今天乃是先皇驾崩的日子。”说完之后,这位老大人便低头不语了。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这次的事情结果如何,自己肯定是不参与了,回去就辞官,养老归乡。

大殿里面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钦天监监正的这句话。自古儒家讲究的就是孝道,治国讲究的也是以孝治国,钦天监的监正这句话虽然简单,可是里面的含义确是不浅。

先皇驾崩,如果不是战乱时节,社稷倾覆,新皇帝是不可能当天就登基的。就算是战乱时节,恐怕也会好好的考虑一下日子吧!

大殿里的这些大臣,都是深受儒家礼教的熏陶,骨子里都是儒家的子弟,让他们有违儒家之道,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在一番神色变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皇太子朱由校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这位十六岁的少年拿主意。

皇太子朱由校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地步,真正的历史上,杨涟就是犯了这样一个错误。天启皇帝九月初一没能登基,而是将登基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初六,在这六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那就是三大案之一的移宫案。

在这个时候,真正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就只有都察院巡城御史左光斗,本以为将他找来就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是不可以。难道这就是历史的必然吗?如果自己不能改变历史,那么自己能做什么?

按照原本天启皇帝的轨迹,每天做木工活,宠信魏忠贤,然后在七年之后,死于非命。

大臣们并不知道皇太子朱由校在想什么,看到太子不断变幻的脸色,全部都是面面相觑。就算今天不能登基,不是还有明天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良久,皇太子朱由校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把日子定在九月初六吧!”看了一眼还要说话的左光斗,太子摇了摇头,沉声道:“本宫虽未太子,也是先帝的儿子,如今先帝驾崩,本宫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登基为帝。”

左光斗此时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钦天监的监正,吓得老家伙赶忙退出去几步。

看着外面缓缓西沉的太阳,皇太子朱由校沉声道:“诸位大人,都回家吧!今天皇宫里不管饭。”说完便转身向后面走去,留下的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和一道萧索的背影。

大臣们则是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每个人的心思也都不相同,在想什么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缓缓的转过一道小门,来到了大殿外面的回廊,面前就是紫禁城的广场,皇太子朱由校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洒满夕阳余晖的宫殿,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繁华,可是这里面蕴含着太多的东西了,让人不敢去触碰。

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那道艳丽的身影,皇太子朱由校的心里微微一暖,这个世界上还有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人,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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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奏折

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李岚,皇太子朱由校的心里微微有些温暖,对着女人苦涩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岚儿,你来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太子那因为做木工活变得粗糙的手握了起来,便和太子站在了一起。“殿下有心事?”轻轻的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女人轻声的道。

“是啊!本宫觉得好累,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可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出色,甚至连现实的一点都不能改变。”朱由校的心里有些颓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曾经那么的自信满满,那么的踌躇满志,可是现在就连登基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决定。

“殿下,岚儿很小的时候便父母双亡了,虽然后来被叔叔收养,可是岚儿也在大街上流浪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岚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想着怎么活下去,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孩子,要么被人领走了,要么偷东西被人活活打死。除了这两条路,没有活路,在那个时候,岚儿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你应得,你要去拿,不择手段的拿,那样你才能活下来。”感觉到男人搂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李岚抬头笑了笑。

“殿下的江山是从祖辈那里继承来的,可以说是太祖皇帝历尽千辛万苦打下来的,这是太祖留给殿下的基业。就像岚儿说的,没有什么东西是白来的,现在殿下就要捍卫自己的东西,不要让别人将自己的东西抢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岚儿都会站在殿下的身边,岚儿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女人的话语很是坚决,仿佛面前的男人就是他一生的依靠,一辈子的希望。

随着太阳的落下,月亮再一次挂在了半空中,清风徐徐,虫鸣啾啾,整个紫禁城似乎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乾清宫,崇德殿,这里以前是泰昌皇帝的寝宫,此时也依旧是灯火通明。巨大的白色纸花挂在匾额的前面,大殿里跪着一排排身穿丧服的太监宫女,巨大的铜盆里火焰不断的跳动。

皇太子朱由校并不愿意回到这里,因为李选侍在这里,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可是却又不得不回到这里,因为他的父亲,那位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泰昌皇帝的灵柩在这里。

拉着李岚的手,缓步的走进大殿里,来到灵柩的前面,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盆里。

“本宫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你回去吧!”怜惜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岚,太子轻声的道。

轻轻的摇了摇头,李岚笑着道:“无论殿下要做什么!殿下在哪里,岚儿就在哪里!”

“那好吧!”轻轻的摸了摸女人的秀发,太子笑了笑,回过头对身后的太监道:“本宫要在这里为父皇守孝,这三天本宫谁也不见,你们吩咐下去。”既然自己改变不了什么,那就索性什么都不做,或许这也是一种好办法。

此时大殿外面依旧是清风徐徐,月光皎洁,可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朵黑色的云彩,将原本明亮的月亮给遮挡住了,天地间似乎被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黑幕。

皇宫里的从这天开始,仿佛一切都恢复了以前的模样,没有争吵,没有争斗,一切都很和谐。皇宫的外面,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文官们偃旗息鼓,武将约束部下。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倒是不时在街上招摇过市,可是却不惹事,不生非,甚至看到平日里欺负过的商人,都会和善的笑一笑。当然也只有他们自己会认为那是和善的笑意,整个北京城似乎迎来的太平盛世,街上的小偷流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正的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皇太子朱由校闭关为先帝守孝,这样的消息很快就穿了出来,所有人的脑海里都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九月初三的早晨,似乎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有人终于忍不住了。这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两个人,他们分别是吏部尚书周嘉谟以及都察院巡城御史左光斗。

这一天他们两个的奏折,同时摆在了内阁的桌案上,这两份奏折却并没有停留,直接送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的桌子上。让人诧异的是,这两份奏折这里也没有停留,而是转瞬间就到了李选侍的桌子上。

看着面前的摆着的皱着,李选侍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拿起皱着,缓缓的打开,低下头慢慢的看了起来。

“内廷有乾清宫,犹外廷有皇极殿,惟天子御天得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其他妃嫔虽以次进御,不得恒居,非但避嫌,亦以别尊卑也。选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俨然尊居正宫,而殿下乃退处慈庆,不得守几筵,行大礼,名分谓何?选侍事先皇无脱簪戒旦之德,于殿下无拊摩养育之恩,此其人,岂可以托圣躬者?且殿下春秋十六龄矣,内辅以忠直老成,外辅以公孤卿贰,何虑乏人,尚须乳哺而襁负之哉?况睿哲初开,正宜不见可欲,何必托于妇人女子之手?及今不早断决,将借抚养之名,行专制之实。武氏之祸再见于今,将来有不忍言者。”

看完之后,李选侍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扔了出去,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脸色苍白的可怕。想要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可是还没等送到嘴边,茶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李选侍实在是没想到,这些所谓的文人雅士,饱读圣贤之书的大臣,居然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此时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奈,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奈,这些人为了搬到自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李选侍相信,这些人肯定还有更加不堪的招数等着自己,必须要想些办法,不然自己真的就是万劫不复了。

缓步的走下台阶,将那份奏折捡了回来,李选侍再一次低头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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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山雨欲来

幽深的宫殿,跳跃的烛火,这里是停放泰昌皇帝陵寝的崇德殿。黑色的夜晚,让这座宫殿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分狰狞,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张开的巨口一样。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一个人影缓步的走到了大殿里,来到了大殿的正中央。

摆放在这里的是一个巨大的棺木,棺木的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火盆,一个少年坐在火盆的边上,将手中的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到火盆里。随着纸钱的放入,火盆中的火焰不断的跳动,映照在少年那面无表情的脸上。

“殿下,奏折白天已经送到了那边。”来人对着年轻人施了一礼,恭着身子小声的道。对于面前的年轻人,王安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可是此时他却不敢这么说了,这位的心思实在不是自己能猜的到的。

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纸钱放进了火盆中,少年缓缓的站了起来,却没有接王安的话,而是吩咐道:“掌灯。”

等到大殿里的灯火再一次被点燃,整个大殿顿时灯火通明,这座大殿仿佛从阴世回到了阳间,让站在这里的太监和宫女都送给了一口气。

缓步的来到书桌的后面,皇太子朱由校轻轻的坐了下来,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份奏折。这是左光斗奏折的拓本,对着王安点了点头,便将奏折递给了他。

“念。”在他接过奏折的时候,太子轻声的道。

对于文言文,皇太子朱由校还是能看得懂的,可是这种繁体字的文言文,就不是很明白了。这段时间朱由校已经习惯了让人念奏折,王安也没有觉得奇怪,接过奏折便读了起来。

随着王安的声音,朱由校逐渐陷入了沉思,这份奏折写的可真是流氓,这位东林党的第一悍将可真不是盖得。这实力,这文笔,这说辞,当真是一绝啊!

这份奏折些的很直白,可以说没有丝毫的避讳,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是暗布玄机,步步为营。

这本奏折的第一句,先是说了内廷的乾清宫就像外庭的皇极殿一样,这句话看似没什么,其实却为第二句话埋下了伏笔。这里左光斗要说明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乾清宫的地位和朝廷议事的皇极殿是一样的,那是国家处理政务的地方。

有了这样一个开头,那么接下来就来了,第二句便是:“惟天子御天得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其他妃嫔以次进御,不得恒居,非但避嫌,亦以别尊卑也。”

这里左光斗就想说,既然乾清宫的地位这么重要,那么谁能居住的?第一个自然是天子皇帝,皇帝掌握天下,自然可以居住在乾清宫。那么还有谁可以居住呢?第二个人就是皇后,因为皇后是皇帝的妻子,是老婆,所以有资格居住在这里。接下来这句才是左光斗最重要的一句铺垫,也是他想要表明的意思,那就是其他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居住的,不仅仅是为了避嫌,更是因为尊卑有别。

有了前面的这些铺垫,那么后面的话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因为左光斗这样的写道:“选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俨然尊居正宫,而殿下乃退处慈庆,不得守几筵,行大礼,名分谓何?选侍事先皇无脱簪戒旦之德,于殿下无拊摩养育之恩,此其人,岂可以托圣躬者?”

这段话,左光斗说的丝毫不客气,他直接的质问李选侍,你既不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又不是皇后,那么你有什么资格住在乾清宫?你住在这里名不顺,言不正,却还死赖在这里不走,那么你这种不懂尊卑的女人,怎么可以将太子将给你抚养?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打脸了,很是不客气。

明朝的文官些奏折,很多时候都不会顾及太多,就算是写给皇帝的奏折,通常也是十分的不客气。很多人都是通过大骂皇帝出名的,什么昏君、无能,这样的词汇是经常出现在奏折之中的。这样的一段话是不可能刺激到李选侍的,这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女人,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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