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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氏枭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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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尚劝道:“不借就不借,公子别太在意。”
阎象也道:“元休公所言甚是,范氏不借,我们找别家就是。”
袁否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道:“子音兄,别家也不用找了。”
说完,袁否又把孙策在巢湖兴修水利、围湖造田,并且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将新造好的水田卖给庐江士族的事原原本本说了。
金尚不擅内政,没有品出什么味道来。
阎象却是长于内政的干才,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精妙,叹道:“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屯田之法?先以流民造田,再将造好的水田卖给庐江的士族,而且购田之资,只能以农具、耕牛以及种子作价来抵偿,如此一来,屯田、安民以外,万顷良田唾手可得,而且还讨好了庐江士族,妙,此法甚妙,甚妙哪!”
袁否道:“子音,此法好在哪里?”
阎象道:“公子,容在下跟你陈述一个事实,你就知道此法妙在何处。”
整理了一下措辞,阎象又道:“事情是这样,在推行屯田之前,孙策既没有粮,也没有农具及耕牛,自然也不会有万顷良田,还有几十万流民需要安置,如果带着这几十万流民回江东,江东四郡的府库都会被拖垮,是也不是?”
袁否和金尚不约而同的点头,几十万流民的安置的确不是小事。
阎象又道:“那么推行屯田之后呢?孙策只需养活流民半个月,待湖田造好后,便可以通过售卖第一批湖田从江东士族那里源源不断的获取粮食、农具以及耕牛,如此一来,没有动用江东府库一文钱、一粒粮,便妥善安置了几十万流民,此外还白得了数万顷良田,更以低价卖田之举讨好了江东士族!”
袁否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问道:“此法真有这么好?”
阎象叹道:“公子,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有了巢湖沿岸这数万顷良田,再以数十万淮南流民为佃农,今后数年,孙氏每年可得粮数百万石,此后用兵江北,乃至北图中原,将再无军粮短缺之虑!”
袁否、金尚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尚皱眉道:“子音,欲推行此屯田法,怕是不易吧?”
“诚然不易。”阎象点头道,“此法与普通屯田完全不同,除了需一能吏统领全局外,还需辅以大量小吏,否则根本不足以理顺局面。”
袁否的关注点却又不同,问阎象道:“子音,此法我们可否效仿?”
阎象沉吟片刻,摇头说:“公子,请恕在下直言,我们怕是无法效仿。”
袁否皱了皱眉,不信道:“巢湖有沃野,居巢也有沃野,孙策有流民,我们居巢也有大量的流民,为何孙策可行此屯田之法,我们却不可以?”
阎象苦笑说道:“公子哪,此法之所以无法效仿,却是因为江东士族相信孙氏,都愿意拿出耕牛、农具以及粮食去巢湖买田,而如果公子在居巢造田,请恕在下直言,只怕没几个士族敢问公子买田,至于原因,公子想必也是清楚的。”
阎象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江东士族之所以肯去巢湖买田,一是因为他们有买田的意愿,而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他们相信孙氏,认为从孙氏手里买的田地可以一直传给子孙,而袁氏,却没几个人看好,万一哪天袁氏被孙氏赶出庐江,他们从袁否手里买的田地也就打了水漂。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孙氏席卷江东的大势已成,江东士族都不愿逆势而动。
“果真无法效仿么?某却不信。”袁否却不信邪,冷笑着说道,“铁人王进喜说过,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某就不信,同样一件事情,他孙策能够办成,我袁否却办不成!”
金尚、阎象面面相觑,铁人王进喜又是谁?
王进喜?先贤古圣里面似乎没有这一号啊?
阎象问道:“公子,你果真要效仿此屯田法?”
袁否说道:“某又岂是信口开河之辈,还望子音替某总领全局。”
“公子若真欲推行此屯田之法,在下自当效犬马之劳。”阎象长揖到地,又道,“不过此法最难处,却是最初的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新田尚没有开垦好,而所招募的大量流民却需要养活,且还得让他们吃饱肚子,请恕在下直言,单凭元休公从乔氏那里借来的这三千石粮食,怕是远远不够,按两万流民计,半个月至少也要一万石才够。”
袁否默算了一下,一万石约合后世的27万斤,按两万流民半个月计算,每个流民每天只能分得一斤还差点,的确是不能再少了,再少就无法保证体力了。
一万石粮食对于孙策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刘勋也能够拿出来。
但是对于当下的袁否而言,一万石粮食却委实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过袁否并不是个能被困难吓倒的人,他对阎象说:“子音,你只管挑选人手,先去招募流民,流民的口粮,某来想办法!”
“诺。”阎象揖了一揖,领命去了。
目送阎象的身影远去,金尚忧心忡忡的道:“公子,你真要推行此法?”
袁否反问金尚说:“元休公,除了这个办法,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缓解军粮匮乏之窘境?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获取庐江士族的支持?”
金尚说道:“公子,老臣就怕流民招募来了,粮食却借不到,彼时将进退两难,留下流民则无粮可食,谴散流民则失信于天下呀?”
袁否笑道:“元休公放心,某会借到粮食的。”
金尚哦了一声,问道:“公子莫非已有定策?”
“正是。”袁否微微一笑,又对金尚说道,“这借粮之事,恐怕还得落在乔氏头上,所以元休公,还得劳动您的大驾,明日随某再走一趟皖城。”
“乔氏?”金尚苦笑道,“公子,此行怕是要让您失望。”
“失望?”袁否奸笑道,“呵呵,不会的,定然不会的。”
第61章音律
第二天一大早,袁否便与金尚直奔皖城而来,这次,袁否却没有令张牛犊率五十精骑随行护卫,而只令徐盛一人一骑随行。
不过在皖城的乔家府邸,却并未见着乔玄。
问过乔府管事,才知道乔玄一家已经搬回乡下的乔家坞,却不知道是何缘故。
此时天色已经过了晌午,从皖城到乔家坞又有将近百里,金尚便劝袁否先在皖城客馆歇息一晚,待明日再去乔家坞。
但是袁否却一刻也不想耽搁,执意要上路。
金尚拗不过袁否,只能同意,一行三骑急行两个多时辰,终于在日暮时分赶到了坐落在彭蠡泽东岸的乔家坞。
彭蠡泽其实就是后世的鄱阳湖,只不过位置要略往北移。
当袁否他们三人赶到彭蠡泽时,骄阳已经坠入西方山峦之后,不过天边的晚霞却仍然犹如火烧一般,灿烂夺目,再加上湖中的倒影,更是瑰丽无比,还有一叶叶的渔舟在湖面上轻轻游荡,晚归的渔人唱着不知名的山歌民谣,让人留连忘返。
一时间,袁否竟忘了此行目的,只顾着欣赏眼前的湖光山色。
直到徐盛提醒,袁否这才如梦方醒,当下策马走向乔家坞堡。
乔家坞堡堡墙高度不过丈许,而且是夯土所筑,远不及范氏坞堡险峻坚固,不过乔家坞堡规模更大,显然,乔氏的丁口数要远多于居巢的范氏,在这个汉末乱世,更多的丁口数就意味着更强的实力,所以乔氏的实力肯定要远强于范氏。
到了坞堡近前,袁否又发现乔家坞堡戒备极其森严。
而且,驻守在堡墙上的民壮居然还披甲,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皮甲,但相比范家坞堡的布甲却是强出了不少。
接到门房禀报,乔玄亲自前出大门迎接。
“袁否拜见乔公。”看到乔玄,袁否赶紧大礼参拜。
“公子快快免礼。”乔玄回礼,又上前将袁否搀起。
乔玄再跟金尚见过礼,然后将袁否、金尚迎入正厅。
至于徐盛,则由乔府家将迎往偏厅休息去了。
寒喧过后,袁否冲乔玄抱拳作揖道:“乔公,晚辈此来一是为了道谢,乔公高义,慷慨解囊捐赠我军三千石军粮,可是解了我军燃眉之急,晚辈谨代表四千将士,在此郑重的向乔公说一声谢谢。”
乔玄回礼,笑道:“公子客气了。”
金尚冷眼旁观,在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多年老友,金尚自然看得出,乔玄对待袁否只是表面客气,其实骨子里却还是不怎么愿意亲近的。
袁否也感觉到了乔玄的疏离,不过他在刘晔、范阳那里连番受挫,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大为加强,所以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色。
袁否又道:“晚辈此来,再者却是为了向乔公讨教音律。”
“音律?”乔玄闻言讶然,便是金尚也有些错愕。
来之前,袁否可没有说过,他要向乔玄讨教音律。
乔玄的脸色旋即恢复如初,笑道:“老朽竟不知公子也精通音律,失敬,失敬。”
袁否赶紧说:“晚辈只是粗通音律,绝不敢说精通。”
袁否的前世,除了喜欢看历史类网络小说,还喜欢古筝,可以说是古筝发烧友。
说起来搞笑,袁否前世之所以学习古筝,却是为了泡妞,不过最后妞没有泡着,却疯狂的喜欢上了古筝。
古筝与古琴,虽有所差异,但是指法和曲谱却是相通的。
袁否正是要通过他所知道的后世的华美曲谱来接近乔玄,结交乔玄,为下一步向乔氏求助埋下伏笔,当然了,如果侥幸能让大乔、小乔听到他奏曲,那就更好不过,前世古筝没能帮他泡到妞,焉知今世也不能?
袁否口说不敢,乔玄却不会把它当真。
他乔玄可是当世音乐大家,敢来向他讨教音律的,又岂是泛泛之辈?
当下乔玄便吩咐府中管事:“乔福,快带公子和元休公去沐浴净身。”
秦汉时期的文人雅士十分喜爱抚琴,像周瑜、诸葛亮都是琴中圣手,周瑜更是留下了曲有误、周郎顾的千古名典。
而且古人抚琴大多是为了陶冶情操,所以有许多讲究。
无论是抚琴的,还是听曲的,开篇之前都得沐浴净身,琴室里还得燃起檀香,正可谓是洗耳恭听。
等到袁否、金尚沐浴净身罢,在乔府管事的引领下来到琴室时,却意外的看到,琴室里除了乔玄,刘晔居然也在。
看见袁否、金尚进来,刘晔便长揖到地,微笑着说道:“在下听闻公子意欲向乔公讨教音律,所以不请自来,还望公子恕罪。”
袁否急忙作揖回礼,口中连说不敢。
乔玄也道:“说起来可也真是凑巧,子扬也就比公子早到了片刻,而且也是向老朽讨教音律来的,呵。”
刘晔又道:“在下日前访得一琴匠,央其打造古琴一具,音色还算不错,不如公子就用在下这架古琴如何?”
说完,刘晔便闪身让到一侧,露出他身后的案几。
案几上面却摆着一架七弦琴,七弦琴以梧桐木为栽,造形古朴,琴头上还镂了纹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袁否若有深意的看了刘晔一眼。
这样一架七弦琴定是造价不菲,刘晔也是用心良苦。
“公子,请。”刘晔微微一笑,向袁否肃手做了个请势。
乔玄站在旁边,也是微笑肃手,看上去既像是等着欣赏袁否的琴艺,又像是等着看袁否当众出糗。
只有金尚是真替袁否担心。
在今天之前,金尚从未听说袁否还精擅音律。
袁否要是在乔玄、刘晔面前出了糗,个人丢脸事小,影响了袁氏在庐江士族中间的声望却是极大的损失。
袁否却没有推诿,欣欣然跪坐到了琴案之后。
闭目酝酿了片刻,袁否又蓦然睁眼,然后很随意的轻抚了一下琴弦,一连串流水一般的琴音便从琴弦上款款流淌而出。
听到这流水般的琴音,金尚悬着的一颗心便落了地。
乔玄跟刘晔却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讶然之色。
袁否忽扣住琴弦,流水般的琴音便嘎然而止,然后抬起头看着乔玄、刘晔,说道:“乔公,子扬先生,恕袁某僭越了。”
说完,袁否十指连续拨动,忧伤的琴声便淙淙流出。
袁否弹的这曲子却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一曲流传千古的亡国哀乐,一边弹,袁否还一边轻轻吟唱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分割线)
已经陶醉其中的袁否并不知道,两个女郎正向着琴室这边过来。
这两个女郎长相有九分相似,而且一样的身姿窈窕、眉目风流,皆堪称人间绝色,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走在前头的彩裳女郎身量稍高,也要娇俏活泼些,而走在后头的那个红裳女郎却要温婉沉静些。
这两个女郎便是乔玄的女儿。
前头穿彩衣的女郎是小乔,后头的红裳女郎是大乔。
看到大乔似乎有些不愿意,小乔便马上又折了回来,摇着大乔的胳膊撒娇说:“阿姊你就陪我去看看嘛,就去看看嘛。”
大乔白了小乔一眼,嗔道:“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小乔美目一转,小声说道:“阿姊,小妹听说这次来求亲的可不是一般的郎君,而是庐江有名的高士刘晔,刘子扬呢。”
大乔没好气道:“管他刘子扬,王子扬,反正我不嫁。”
“哟,看把你急的。”小乔歪着小脑袋,打量着大乔,打趣道,“阿姊,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孙郎了吧?阿姊你至于么?你们总共也才见过一面,还是他打猎经过紫竹林时的惊鸿一瞥,你这就喜欢上人家了?你连人家是不是良家子都不知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大乔被妹妹牵动了心中的隐痛,美目一下红了。
“好好好,小妹不管,小妹不管。”小乔赶紧劝慰说,“阿姊你若不想嫁,阿翁和阿媪想来也不会逼你,但是去看看终归没什么吧?又不是说看了就非得嫁他,对吧?而且小妹听福伯说,还有个袁氏公子要向阿翁讨教琴艺呢。”
大乔回过味来,笑道:“哟,原来是你想看袁氏公子呀?”
小乔羞红了脸,摇着大乔胳膊撒娇说:“阿姊,你就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阿妹你别摇了,你别摇了,阿姊陪你去看还不行么?”大乔拗不过小乔,只能答应。
当下姐妹俩穿过垂花门,再经过九曲回廊来到西厢琴室外,却没有从正门进,而是绕到琴室后面,躲到了屏风后面。
第62章借粮
当大乔、小乔站到屏风后面时,袁否已唱到了第二阙。
吟唱着这曲虞美人,袁否脑子里却跳出了袁否这公子哥的儿时记忆。
这公子哥虽然出身于四世三公的袁氏,幼时却受尽欺凌,其母子甚至一度被袁术赶出府门,流落洛阳街头,后来还是祖父袁逢出面,袁术才把他们接回袁府,然而回府之后,母子俩的处境越发不堪,不久乃母便郁郁而亡。
接着,袁否便又不可遏止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前世的袁否不过一农家子,父母含辛恕苦才把他养大成人,送进大学,却不曾想,大学毕业才上了几天班,就因为空难死于非命,遥想另外一个时空的父母双亲,此时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晚景更不知道凄凉成什么样。
袁否融合两人的悲苦记忆,唱着唱着,不觉已是潸然泪下。
金尚站在旁边,也被袁否的唱词唱得老泪纵横,不过金尚的泪点跟袁否又不相同,袁否是在感怀身世,金尚却是在缅怀仲家王朝,仲家王朝虽然是袁术篡逆而来,但那毕竟也是一个王朝,一个国家,可现如今,却只能够在唱词中感怀故国了。
看到袁否跟金尚相对而泣,乔玄和刘晔也不免有些动容了。
凭心而论,公子否的琴艺只能算一般,甚至稍稍流于粗糙,但他刚才所弹奏的这首曲子却着实不错,吟唱的也十分好。
一曲唱罢,金尚、乔玄还有刘晔都还没浸在亡国之君的哀叹之中,反而是袁否这个当事人首先清醒过来,笑道:“乔公,子扬先生,倒让你们见笑了。”
乔玄摆了摆手,说道:“公子琴艺、唱腔俱佳,尤其是这首曲子,更是用词考究、意境深沉、方才听公子唱曲,一股哀叹之气几欲扑面而来,诚令老朽叹为观止。”
刘晔也拱手作揖,说道:“公祖公所言极是,公子之琴艺,可谓绝才惊艳。”
“不敢,不敢当两位谬赞。”袁否心中惭愧,又道,“这首曲子不过晚辈偶然得之,实不敢据为己有。”
乔玄微笑不语,自然不会把袁否这话当真。
袁术的帝位毕竟得之不正,而且袁否已经自除帝号并上表向天子请罪,所以他的这阙咏叹亡国的曲子的确不宜示之于人。
袁否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当下起身向着乔玄长揖到地,诚恳的说道:“乔公,晚辈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想劳烦尊驾。”
乔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其实早猜到袁否另有要事。
当下乔玄上前搀起袁否,说:“公子,只要是老朽办得到的,无不照办。”
袁否说道:“先翁僭位称帝,以致淮南连遭兵祸,百姓流离失所,日前进皖城时,晚辈曾经看到城外有不少淮南流民,看到淮南流民衣无蔽体、食无果腹、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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